欽定儀禮義疏 (四庫全書本)/卷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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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下 欽定儀禮義疏 卷一 卷二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一
  正義賈氏公彦曰儀禮周公所制 班氏固曰周監於二代禮文尤具事為之制曲為之防故稱禮經三百威儀三千 朱子曰禮經即今之儀禮其存者十七篇 張氏淳曰漢初未有儀禮之名疑後漢學者見十七篇中有儀有禮遂合而名之
  存疑賈氏公彦曰儀禮不名周者欲見兼有異代之法士䘮禮商祝夏祝其證也
  案周監二代則周人所行容有夏殷之禮存焉然已經周公損益則亦為周之禮矣其冠禮之若醮昏禮之若不親迎士虞之無尸少宰之若不賓尸則時有豐絀物有備否儀有隆殺聽人之擇而行之非關異代至夏祝商祝不過取其名以為别亦於夏禮商禮無與命名之義不繫乎此
  士冠禮第一之一冠古玩反篇内不音者竝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童子任職居士位賈疏據昏禮相見禮皆士身所行故知此是士身自加冠年二十而冠賈疏曲禮二十曰弱冠呂氏大臨曰古者自十九而下皆為童子主人𤣥冠朝服則是仕於諸侯天子之士朝服皮弁素積朱子曰案諸侯朝服以日視朝天子皮弁以曰視朝皆君臣同服故此言主人𤣥冠朝服則是仕於諸侯而為士者若天子之士則其朝服當用皮弁素積不得言𤣥冠朝服也鄭氏本文如此而釋文乃以天子二字加於諸侯之上則舛繆而無文理矣今定從疏古者四民世事士之子恒為士賈疏四民世事齊語文引之者證此士身自加冠法若士之子四十强而仕何得有二十為士自加冠也 朱子曰疏說不可曉竊詳鄭意似謂士之子雖未仕亦得用此禮爾疏恐誤也冠禮於五禮屬嘉禮賈疏春官大宗伯五禮吉凶賓軍嘉其以嘉禮親萬民一曰以昏冠之禮親成男女是冠屬嘉禮也大小戴及别錄此皆第一賈疏戴徳戴勝與劉向别錄十七篇次第皆冠禮第一 敖氏繼公曰此篇主言士冠其適子之禮此云士者據其子而立文也下篇放此冠者加冠之稱凡經言士禮者皆謂諸侯之士其言大夫禮者亦然
  案敖氏謂士冠其子之禮是也注疏以士身自加冠者言之或疑古者十五入大學九年大成約其出學之年已二十有四四十始仕則不當有童子任職居位者似矣然四十而服官五十而為大夫古人特差其大概耳如有才能出衆者未必拘此限故賈氏以大夫為兄之長殤之服證之也抑士雖無世官或亦有世爵勲徳之胄雖未及𡻕豈盡列於編氓則父子同為士者容當有之苟有一焉則注疏之說不可廢也喪服大夫之子為其子為大夫者不杖期經例凡云大夫之子者則父在也是祖與孫同為大夫孫年未必四十五十也此亦可為父子同仕之證
  通論賈氏公彦曰大夫始仕者二十巳冠訖五十乃爵命為大夫故大夫無冠禮又喪服大夫為昆弟之長殤小功注云謂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知為大夫無殤服也小記云丈夫冠而不為殤大夫身巳加冠降兄殤在小功是身有徳行得為大夫不以二十始冠也若諸侯則十二而冠案襄九年左氏傳晉侯問公年曰十二年矣國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禮也君可以冠矣是諸侯十二而冠也尚書金縢王與大夫盡弁時成王年十五則知天子亦十二而冠大戴禮公冠四加緇布冠皮弁爵弁後加𤣥冕天子亦四加後當加衮冕又家語冠頌王太子冠擬公則天子之元子亦四加若諸侯之子不得四加與士同三加可知 楊氏復曰諸侯始加緇布冠繢緌其服𤣥端再加皮弁三加𤣥冕天子始加𤣥冠朱組纓再加皮弁三加衮冕
  案公冠但有𤣥端皮弁𤣥冕三者注四字當作三賈氏四加之說盖沿公冠篇訛字而誤
  士冠禮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目下文所言之禮也後篇皆放此
  筮于庿門筮市例反庿古廟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筮以蓍問日吉凶於易也冠必筮日于庿門者重以成人之禮成子孫也賈疏兼言孫者家事統於尊若祖在則為冠主也庿謂禰庿不于堂者嫌蓍之靈由庿神賈疏草之靈莫善於蓍易曰蓍之徳圓而神以蓍自有靈知吉凶不假庿神也 敖氏繼公曰此目筮日之事也凡經文類此者不悉見之筮日重冠事也于庿門者為將有事于庿中必于門者明其求於外神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特牲禮筮日主人即位于門外此不言以下文布席于門中閾外可見凡經内言庿者皆禰庿非禰庿則以庿名别之如聘禮卿受于祖庿是也若天子諸侯皆冠於始祖廟襄九年季武子云以先君之祧處之祧謂遷主所藏始祖庿也
  案庿祧通言耳賈氏以祧為始祖廟盖未必然說見聘禮特牲筮于門外與此在庿門亦微有别說見特牲
  存疑賈氏公彦曰不筮月者夏小正二月綏多士女注謂冠子取妻時也有常月故不筮
  案下經屨夏用葛冬皮屨則冠非有常月不筮者以事繫日主日則月不必筮也
  主人𤣥冠朝服緇帶素韠即位于門東西面冠如字朝直遥反後朝服同韠音畢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將冠者之父兄也𤣥冠委貌也賈疏此云𤣥冠下記云委貌實一物朝服者十五升布衣而素裳也賈疏雜記朝服十五升布也素裳裳與韠同色云素韠故知裳亦白素絹為之衣不言色者衣與冠同也賈疏禮之通例衣冠同色其衣冠異色經即别言之下文爵弁服純衣是也筮必朝服尊蓍龜之道也賈疏正冠時主人服𤣥端爵韠此服朝服是尊蓍龜之道案特牲禮筮日與祭同服𤣥端少牢禮筮日與祭同服朝服不特尊蓍龜者彼為祭事蓍龜不可尊於先祖此為冠事蓍龜可尊於子孫也緇帶黑繒帶也賈疏士練繒為帶體所裨者用緇此言緇據裨者而言也素韠白韋韠也長三尺上廣一尺下廣二尺其頸五寸肩革帶博二寸賈疏亦玉藻文注云頸五寸亦謂廣也頸中央肩兩角皆上接革帶肩與革帶廣同天子與其臣𤣥冕以視朔皮弁以日視朝諸侯與其臣皮弁以視朔朝服以日視朝賈疏約玉藻而知凡染黑五入為緅七入為緇𤣥則六入與賈疏考工記鍾氏職染鳥羽三入為纁五入為緅七入為緇是染黒法此注𤣥六入下經注云朱四入無正文故皆云與以疑之 敖氏繼公曰𤣥冠黒繒委貌也朝服十五升之𤣥布衣而素裳也士朝服以筮敬其神也士服以𤣥端為正士帶以襌練為體其博四寸又以緇繒之博二寸者二合而裨其帶下之垂者故謂之緇帶帶下長三尺其屈垂者二尺素韠象裳色也士之韠率象裳色或近焉惟有為而變者乃大異也 賈氏公彦曰即位禰庿門外以待筮事
  案或疑𤣥冠以布為之夫既祥縞冠素紕禫而纎皆絲也𤣥冠不以布可知矣記云大古冠布齊則緇之布冠止此耳麻冕特以麻為板之表裏其冒於首者則繒也帶下長三尺所謂紳也屈垂者則紐也通論賈氏公彦曰玉藻君素帶終裨大夫素帶裨垂士練帶率下裨又云雜帶君朱綠大夫𤣥華士緇裨注云君裨帶上以朱下以綠終之大夫裨垂外以𤣥内以華士裨垂之下外内皆以緇是謂緇帶鄭彼云是謂者指此文也若然天子諸侯帶繞腰及垂者皆裨之大夫則不裨其繞腰者直裨垂之三尺與屈而垂者士則裨其末而已韠即黻也祭服謂之黻朝服謂之韠玉藻云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韋但彼是𤣥端服之韠用爵韋此朝服用素韋耳
  餘論鄭氏康成曰韠蔽膝也古者田獵而食其肉衣其皮先以兩皮如韠以蔽前後後世聖人易之以布帛猶存其蔽前示不忘古尊祭服異其名曰黻
  有司如主人服即位于西方東面北上
  正義敖氏繼公曰有司即筮者占者宰宗人之類鄭氏康成曰有司羣吏有事者謂主人之吏所自辟除府史以下也今時卒吏及假吏皆是也
  案有司不論公私皆有焉惟其所長而已公則公有司也私則私臣也如主人服則朝服也有司亦朝服者古人以禮相見皆曰朝士大夫聽事接賓之所亦曰朝至漢太守之庭猶曰郡朝故未仕者亦朝服特牲禮助祭者皆朝服是也主人朝服以敬筮事有司朝服亦以敬主人之事也有司在士之下而其冠服如此則二十而冠之禮不必士而後行之而士子弟之巳冠者皆可以為有司而助人之禮事可見矣存疑賈氏公彦曰羣吏與屬吏不同羣吏為府史胥徒屬吏則君命之士下文宿贊冠者注云謂賓及他官之屬若中士下士又主人贊者亦云其屬中士若下士是也特牲有司之上有子姓此文無者祭祀事重故子姓皆來冠事稍輕故或有不至也
  筮與席所卦者具饌于西塾饌士戀反塾音孰
  正義鄭氏康成曰筮謂蓍也具俱也饌陳也西塾門外西堂也賈疏爾雅門側之堂謂之塾 敖氏繼公曰蓍而云筮者以其所用名之席蒲筵也士用蒲席神人同所卦者所以畫地記爻及書卦之具也士喪禮卜日奠龜于西塾上南首有席燋在龜東然則此時具饌之位蓍亦當南鄉席在其後而所卦者則在蓍右亦變於筮時也
  案門之東西有四塾内外各二筮在闑西西面將筮而蓍與席及畫地記爻之木俱陳于門外西堂近其事也少牢云卦者在左坐卦以木
  布席于門中闑西閾外西面闑魚列反閾音域注古文闑為槷閾為蹙正義鄭氏康成曰闑門橛也閾閫也賈疏曲禮外言不入於閫閫門限也 邢氏昺曰閾謂門下横木為内外之限也其門之兩旁木則謂之棖棖闑之間則謂之中門 李氏如圭曰闑門中央所竪短木也 敖氏繼公曰闑西東西節也閾外南北節也此席西於闑乃云門中則二扉之間惟有一闑明矣
  案布席將坐以筮也前饌于西塾至此乃布之此席其北上與
  筮人執筴抽上韇兼執之進受命于主人筴初革反韇音獨正義鄭氏康成曰筮人有司主三易者也賈疏周官筮人掌三易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韇藏筴之器也今時藏弓矢者謂之韇丸賈疏韜弓矢者以皮為之詩象弭魚服是以魚皮為矢服則此韇亦用皮也兼并也進前也自西方而前賈疏前鄉東方受命受命者當知所筮也 賈氏公彦曰少牢云史左執筮右抽上韇兼與筮執之東面受命于主人得命西面于門西抽下韇左執筮右兼執韇以擊筮乃立筮此不言文不具筴即蓍也曲禮云筴為筮韇言上者其制有上下下者從下鄉上承之上者從上鄉下韜之也 敖氏繼公曰筮人有司之共筮事者少牢禮言為大夫筮者史也此為士筮宜亦如之史而云筮人者因事名之也案筮人注雖以兼主三易為說然左傳所載凡筮多用周易此亦宜然也兼執之者兼上韇與下韇而並執之此時蓍尚在韇待筮時乃取出以筮也
  宰自右少退贊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宰有司主政教者自由也贊佐也佐主人告所以筮也少儀曰贊幣自左詔辭自右李氏如圭曰少退後於主人 朱子曰宰所贊之辭當云某有子某將以來日某加冠於其首庶幾從之敖氏繼公曰曏者宰亦在有司位至是乃來主人
  之右贊命為主人釋辭也
  案宰有司主家政者士喪禮賵宰舉幣以東雜記亦曰宰舉以東原思為孔子宰家語孔子謂顔淵使爾多財吾為爾宰盖大夫以上宰皆臣也若士則公有司若私臣皆可為之
  通論賈氏公彦曰士喪禮命筮者在主人之右特牲云宰自主人之左贊命不由右者為神求吉變也士喪在右不在左者以其始死未忍異於生也少牢宰不贊命大夫尊屈士卑不嫌故使人贊命也
  案特牲宰贊命亦當由右云左者字訛耳詔辭自右無神人吉凶之别也說見特牲禮
  筮人許諾右還即席坐西面卦者在左還音旋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即就也東面受命右還北行就席卦者有司主畫地識爻者也賈疏卦者亦西向 敖氏繼公曰筮人即席抽下韇乃釋之而坐筮 賈氏公彦曰三正記大夫蓍五尺故立筮士之蓍三尺當坐筮案筮法詳見周易蓍短者坐筮蓍長者立筮然則筮者執其上端植而不卧及分而為二則倚於西壁而揲之與若不近壁者亦當設一物倚之
  通論敖氏繼公曰凡卜筮于門者皆西面筮宅于兆南則北面盖以西北隂方故鄉之以求諸鬼神也少牢禮卦者在左坐卦以木卒筮書卦于木此不言坐則是立也其亦士禮異與立則卦時乃坐既乃興
  卒筮書卦執以示主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卒巳也書卦者筮人以方寫所得之卦也賈疏方版也不使他人書卦者尊卦也 敖氏繼公曰執之不言筮人文省
  案上言筮者西面坐至卒筮書卦興執以示主人不言還則是西面自若但側身以卦示之耳故下文乃言還東面
  通論賈氏公彦曰案特牲卒筮寫卦筮者執以示主人注云卦者主畫地識爻六爻備乃以方版寫之則彼寫卦亦是卦者祭禮吉事尚提提故卦者寫卦筮人執卦以示也士喪禮注卦者寫卦示主人經無寫卦之文喪禮遽故卦者自畫自示主人也此筮者自寫自示主人冠禮異於喪祭故也
  主人受眂反之眂音視
  正義鄭氏康成曰反還也 賈氏公彦曰主人受眂未辨吉凶主人尊先受眂知卦體而已反還之筮人使占吉凶
  筮人還東面旅占卒進告吉注古文旅作臚
  正義鄭氏康成曰旅衆也還與其屬共占之 敖氏繼公曰筮人東面而言還明其位亦在有司中也占者占所遇之卦若其爻之吉凶也必旅占者欲盡衆人之見也告吉亦執卦
  案筮人還亦右還也席北上而進退皆右還則升降皆由下便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卜筮之法案洪範三人占從二人之言又金縢乃卜三龜一習吉則卜時三龜並用玉瓦原三人各占一兆筮時連山歸藏周易並用亦三人各占一易卜筮皆三占從二三吉為大吉一凶為小吉三凶為大凶一吉為小凶若獨用一龜一易則三人共占之
  存疑賈氏公彦曰夏殷以不變為占周易以變者為占
  案夏殷占法逺難徵矣周易占法原兼變與不變者為占如六爻皆不變則占本卦彖内為貞外為悔孔成筮立衞侯元得屯秦伐晉筮得蠱貞風悔山是也其占變爻者如畢萬得屯初敬仲得觀四是也其兼變不變占兩彖者如晉文遇貞為屯悔為豫皆利建侯是也疏云夏殷以不變者為占盖未盡然矣
  若不吉則筮逺日如初儀
  正義鄭氏康成曰逺日旬之外賈疏曲禮旬之内曰近某日旬之外曰逺某日據士禮旬内筮特牲旬内筮日是也大夫已上禮旬外筮少牢筮旬有一日是也 賈氏公彦曰曲禮吉事先近日冠吉事故先筮近日不吉乃更筮逺日 敖氏繼公曰逺日去初筮者旬有一日也以其干同故謂之逺日少牢日用丁巳而以後丁後巳為逺日可見初儀筮人執筮以下者也案此於筮逺日如初儀之下然後云徹筮席宗人告事畢則不吉而未筮逺日事未畢筮席不徹也故特牲亦序宗人告事畢於筮逺日之下明筮逺日乃當日并筮也少牢則更筮其云及逺日又筮如初則非當日并筮與此異
  辨正張子曰據儀禮惟有筮逺日之文不云三筮筮日之禮先筮近日後筮逺日不從則直諏用下旬逺日盖亦足以致聽於鬼神之意而祀事則不可廢案曲禮卜筮不過三王肅云禮以三為成也上旬中旬下旬三卜筮不吉則不舉然考之禮經皆無其文果用三筮經宜著再不吉又筮如初矣解者誤謂三卜筮而不知為重瀆也至疏謂冠之筮日三旬不吉更筮後月之上旬則是四筮并與三筮之說不合矣
  徹筮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徹去也斂也賈疏席則徹去之筮則斂藏之 敖氏繼公曰筮蓍也既筮則釋於闑西今乃并與席徹去之
  宗人告事畢
  正義鄭氏康成曰宗人有司主禮者賈疏宗人掌禮比於宗伯敖氏繼公曰告事畢東北面特牲禮宗人東北面告濯具宰宗人筮人之屬皆公家所使給事於私家者右筮日
  主人戒賓賓禮辭許
  正義鄭氏康成曰戒警也告也賓主人之僚友賈疏同官為僚同志為友此謂上中下士嘗執贄相見者也若未嘗相見則不必戒古者有吉事則樂與賢者歡成之有凶事則欲與賢者哀戚之今將冠子故就告僚友使來禮辭一辭而許也再辭曰固辭三辭曰終辭不許也 賈氏公彦曰戒賓者主人親至賓大門外之西東面賓出大門外之東西面戒之案鄉飲酒主人請賓賓禮辭許注云不固辭者素所有志此亦素有志樂與主人歡成冠禮故不固辭也 敖氏繼公曰賓者主人同鄉之士也戒之者告之使知其事且欲勞之也此上更當有賓主為禮一節與宿賓同文不具耳凡賓之與冠事者主人皆親戒之而以將為筮者為先餘人亦各以次為先後也是時主人皆親戒之者未筮則未有所别異也此雖親相見其辭則皆擯者𫝊之宿賓放此說見特牲篇戒賓亦朝服凡既筮而有事如戒宿之類皆因筮服無變也
  主人再拜賓答拜主人退賓拜送
  正義鄭氏康成曰退去也歸也 賈氏公彦曰案鄉飲酒禮主人戒賓賓拜辱主人答拜乃請賓賓禮辭許主人再拜賓答拜主人退賓拜送鄉射亦然此經文不具當以彼文為正 敖氏繼公曰賓許而主人再拜謝其許也他禮類此者義皆然此言戒賓之儀畧者盖以宿賓之儀見之也必拜送者所以謝之凡拜送客者皆於其既退乃拜之故不答拜亦異於迎也吉禮拜送者必再拜經或不見之文省耳
  右戒賓
  前期三日筮賓如求日之儀
  正義鄭氏康成曰前期三日空二日也賈疏二日中雖有宿賓宿贊冠者及夕為期但非加冠之事故云空也筮賓筮其可使冠子者賢者恒吉冠義曰古者冠禮筮日筮賓所以敬冠事敬冠事所以重禮重禮所以為國本 朱子曰前巳廣戒衆賓此又擇其賢者筮之以為正賓不吉則仍為衆賓不嫌於預戒也 賈氏公彦曰筮賓者於僚友衆士之中筮取吉者為加冠之賓也命筮雖無文宰贊盖云主人某以來日為適子某加冠筮某為賓庶幾從之若庶子則云庶子 敖氏繼公曰筮賓如求日之儀是亦不過再筮而已初筮者若不吉則改筮其次者為正賓若次者又不吉則不復筮而即以第三者為正賓亦以初筮者為次賓也主人於賓既次第其先後矣然猶筮之者盖慮其異日或以他故而不及與則將廢冠事此乃非人之所能預知者故不可不問於神而用舍一聽之雖或先後易位有不能盡如人意者亦不以為嫌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冠筮賓特牲少牢不筮賓者彼以祭祀之事主人自為獻主羣臣助祭而已天子諸侯之祭前已射於澤宮擇取可與祭者故不筮之也案冠為人道之始賓必取人倫中有望者以為成人式彼鄉飲之賓必謀於先生不筮者從人望也冠賓乃己之僚友宜素知之矣然不遽自決又不宜品第其可否以謀於人故決之鬼神若祭祀則所重者尸但筮尸而已賓直助祭無庸筮也
  右筮賓
  乃宿賓賓如主人服出門左西面再拜主人東面答拜正義鄭氏康成曰宿進也賈疏謂進之使知冠日當來宿者必先戒賈疏若上文已戒賓今又宿之也戒不必宿賈疏即上文所戒之賓除正賓及贊冠者外但戒使知之而已後不更宿也其不宿者為衆賓或悉來或否賈疏賓與贊冠者戒而又宿不得不來衆賓非要須來容有不來者故直戒不宿也主人朝服賈疏以上筮日時朝服至此無改服之文知之左東也出以東為左入以東為右 朱子曰此云宿賓言主人往而宿之以目下事如篇首筮于庿門之例 敖氏繼公曰既筮即宿賓故云乃宿之為言速也速之使來也不曰速而曰宿者以具事在異日也賓尊故主人親宿之出門左出大門而左也西面再拜拜其辱也禮又謂之拜迎通論賈氏公彦曰案鄉飲酒鄉射主人戒賓及公食大夫使大夫戒各以其爵皆是當日之戒理無宿也又大射宰戒百官有事于射者射人戒諸公卿大夫射司士戒士射與贊者前射三日宰夫戒宰及司馬皆有戒而無宿若特牲禮前期二日宿尸前無戒而直有宿者文不具其實亦有戒也祭統云先期旬有一日宮宰宿夫人注云宿讀為肅夫人尊故不言戒而變言宿讀為肅者亦戒之意
  案宿字義或訓進或訓肅或訓夙或訓速然音義可相通也盖肅之使進以致其速也
  乃宿賓賓許主人再拜賓答拜主人退賓拜送
  正義鄭氏康成曰乃宿賓者親相見致其辭
  宿贊冠者一人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冠者佐賓為冠事者謂賓若他官之屬賈疏冠事即下文坐櫛設纚卒紘諸事助賓成禮故取其屬為之宿之以筮賓之明日賈疏下厥明夕為期是冠前一日宿賓宿贊在厥明之上則去冠前二日矣筮賓是前期三日則宿賓贊冠者是筮賓之明日可知 朱子曰佐賓雖輕亦必擇其賢而習禮者為之不然則有闕故并宿之使必來也 敖氏繼公曰贊冠者一人贊者之長也尊次于正賓如鄉飲酒之介然故亦親宿之若衆賓則或使人宿其禮簡故不著鄉飲酒禮惟言主人戒賓及介之儀而於衆賓則闕焉例正與此類宿賓及此贊冠者其禮與辭皆同惟以先後為别
  案贊冠者即次賓也與正賓徳位相埓但卜而吉者為正賓其未卜若卜而未吉則為贊冠者耳注疏以賓上士贊冠者中士下士為言不可泥
  右宿賓
  厥明夕為期于庿門之外主人立于門東兄弟在其南少退西面北上有司皆如宿服立于西方東面北上正義鄭氏康成曰宿服朝服也兄弟主人親戚也賈氏公彦曰期加冠之期也必于庿門者以冠在庿也主人之類在門東賓之類在門西各依賓主之位案西面面向西也北上立位以北為上也凡經言面位放此兄弟兼伯叔父及兄弟之子皆在焉不專指同輩行者經之通例皆然故注云主人親戚也
  擯者請期宰告曰質明行事擯臂印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有司佐禮者在主人曰擯在客曰介賈疏聘禮及大行人皆在主人曰擯在客稱介亦曰相司儀每門止一相是也質正也旦日正明行冠事 敖氏繼公曰請期東面少牢禮主人南面宗人北面請祭期
  告兄弟及有司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告也 賈氏公彦曰上文兄弟有司皆已在位必告之者禮取審慎之義 敖氏繼公曰此告兄弟盖東北面告有司盖西北面也特牲禮宗人東北面告濯具
  告事畢
  正義鄭氏康成曰宗人告也賈疏約上文筮日時宗人告事得知也
  擯者告期于賓之家
  正義賈氏公彦曰於夕為期即得告之者以共仕於君其家必在城郭之内相近故也 敖氏繼公曰别言擯者事更端也賓謂賓及衆賓也
  右為期
  夙興設洗直于東榮南北以堂深水在洗東直音值深式䕃反正義鄭氏康成曰夙早也興起也洗承盥洗者棄水器也賈疏盥手洗爵之時恐水穢地以洗承盥洗水而棄之故云棄水器士用鐵賈疏案漢禮器制度洗士用鐵大夫用銅諸侯用白銀天子用黄金榮屋翼也賈疏即今之摶風云榮者與屋為榮飾言翼者與屋為翅翼也周制自卿大夫以下其室為夏屋水器尊卑皆用金罍其大小異賈疏此亦案漢禮器制度 許氏慎曰屋梠之兩頭起者為榮梠楣也 敖氏繼公曰爾雅楣謂之梁然則榮者乃梁東西之兩端也直東榮謂遥當之水所以盥洗者也洗在東方則沃洗者宜西面故水在洗東 賈氏公彦曰堂深從堂廉北至房室之壁南北以堂深者洗去堂逺近取於堂上深淺假令堂深二文洗亦去堂二丈以此為度凡度淺深曰深後竝放此
  案榮在屋兩端之墻上其髙視屋極少殺屋極之盡處有鴟吻自鴟吻南北兩分迤𨓦而下或不盡檐而止以其當風故亦謂之摶風說文云梠楣也盖自棟以下兼言之楣謂之梁指東西横者棟楣庪皆是不謂南北縱者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案匠人夏后氏世室殷人重屋四阿鄭云四阿四注殷人始為四注則夏后重屋但兩下為之不四注矣故兩下屋名為夏屋周制卿大夫以下為夏屋兩下而天子諸侯皆四注故燕禮洗當東霤鄭云人君為殿屋也喪大記升自屋東榮鄭以為卿大夫士其天子諸侯當言東霤也又少牢司宮設罍水于洗東有枓鄭注設水用罍沃盥用枓禮在此也此篇與昏禮鄉飲酒鄉射特牲皆直言水不言罍大射雖云罍水不云枓又經内或有尊無洗或尊洗皆有又不言設之者文不具也其設洗與設尊先後不同者冠禮賓與贊共洗昏禮有夫婦御媵之等少牢特牲兼舉鼎不専為酒故皆先設洗鄉飲酒鄉射先設尊者以其専為酒燕禮大射自相對大射先設尊燕禮先設洗也
  陳服于房中西墉下東領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墉墻也 賈氏公彦曰喪大記與士喪禮服或西領或南領此東領者嘉禮異於凶禮故士之冠時先用卑服北上便也 敖氏繼公曰東領統於主位也北上便其先取在南者
  案所陳之服即下文爵弁皮弁𤣥端三服也房在室之東北上者爵弁服在北皮弁服次南𤣥端最南
  爵弁服纁裳純衣緇帶韎韐纁許云反注今文纁皆作熏韎音妺韐音閤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與君祭之服賈疏士禮𤣥端自祭以爵弁服助君祭雜記曰士弁而祭于公爵弁者冕之次賈疏凡冕以木為體長尺六寸廣八寸以三十升麻布衣之上𤣥下纁前後有旒爵弁制大同惟無旒而爵色為異又冕者俛也低前一寸二分故名冕爵弁則前後平以其尊次於冕故云冕之次其色赤而微黑如爵頭然賈疏鍾氏七入為緇若以纁入黒則為紺以紺入黑則為緅是三入赤再入黑故云赤而微黑也爵頭赤多黒少故以為喻或謂之緅賈疏緅言色赤者對緇為赤若將緅比纁則又黒多矣故鄭注巾車雀飾云雀黒多赤少之色也其布三十升賈疏盖取冠倍之義喪服衰三升故冠六升朝服十五升故冕三十升也纁裳淺絳裳凡梁絳一入謂之縓再入謂之赬三入謂之纁朱則四入與賈疏詩我朱孔陽毛𫝊云朱深纁也故從一染至三染皆謂之淺絳若以纁入赤則為朱上注解𤣥緇故引鍾氏染黑法此注解纁故引爾雅染赤法純衣絲衣也餘衣皆用布惟冕與爵弁服用絲耳賈疏雜記朝服十五升布此據朝服𤣥端服及深衣長衣之等皆以布為之先裳後衣者欲令下近緇明衣與帶同色韎韐緼韍也賈疏此經云韎韐玉藻云緼韍二者一物士緼韍而幽衡賈疏玉藻文言幽衡同繫于革帶故連引之合韋為之士染以茅蒐因以名焉今齊人名蒨為韎韐賈疏爾雅茹藘茅蒐孫氏注一名蒨可以染絳周時名蒨為韎以韎染韋合之為韐故名韎韐也韍之制似韠賈疏但有飾無飾為異耳明堂位有虞氏服韍夏后氏山殷火周龍章鄭云天子備飾諸侯火而下卿大夫山士韎韋而已是士無飾不得單名韍是韍與韠制同飾異也冠弁不與衣陳而言於上以冠名服耳賈疏陳服則於房緇布冠皮弁爵弁在堂下是冠弁不與服同陳今以弁在服上竝言之者以冠弁表明其服耳不謂同陳之也 賈氏公彦曰凡衣與冠同色者先言衣後言裳今爵弁與衣異故退純衣於下使與帶同色也敖氏繼公曰爵弁服士之上服也純衣絲衣而緇
  色者也周官云純帛論語云今也純此其徵矣言纁裳於衣上者以其與冕服之裳同尊之也韎者韋之蒨者也韐制如韠不曰韠者尊之異其名其在冕服者尤尊則謂之韍
  案爵弁服用絲固也皮弁服亦已非布矣下節詳之通論賈氏公彦曰鄭解純或為絲或為色此經𤣥衣與纁裳相對上𤣥下纁昏禮女次純衣下云女從者畢袗𤣥其色自明故決為絲韍祭服也其他服謂之韠易朱韍方來利用享祀是祭服之韍用朱但天子純朱諸侯黄朱為異耳
  皮弁服素積緇帶素韠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與君視朔之服也賈疏玉藻諸侯皮弁聽朔於大廟又論語素衣麑裘鄭云此視朔時君臣同服之服也皮弁者以白鹿皮為冠象上古也賈疏上古以白鹿皮冒覆頭鉤頷繞項禮運先王未有麻絲衣其羽皮至黄帝則有冕積猶辟也以素為裳賈疏素謂白繒辟蹙其要中 敖氏繼公曰皮弁次於爵弁亦士之尊服也其衣盖亦絲衣而色如其裳二弁之衣用絲者宜别於冠服也賈氏公彦曰喪服注云祭服朝服辟積無數惟喪
  服裳幅三袧有數耳
  存疑鄭氏康成曰皮弁之衣用布亦十五升賈疏雜記朝服十五升布此皮弁亦天子之朝服故亦十五升布也其色象焉賈疏象皮弁之色用白布也敖氏繼公曰裳之辟積亦幅三袧
  案布自十二升以下皆喪服也十三升十四升介於吉凶之間疑似難分故不用至十五升則為吉布但以布緣之曰麻衣大祥之服也以素繒緣之曰長衣其在衣内曰中衣以采緣之則曰深衣皆連衣裳者也若殊衣裳者以采緣之則曰素端齊服也白布之用止此矣緇之則為𤣥端服𤣥裳黄裳雜裳皆布也朝服衣與𤣥端同而用皮弁服之裳裳則以素繒為之非布矣故鄭云𤣥端即朝服之衣易其裳耳是也以此差之則皮弁服素衣素裳皆素繒而非布明矣若以白布則皮弁服轉在朝服𤣥端之下也而可乎皮弁雖天子之朝服然名之曰皮弁服不名朝服矣豈得以朝服之布比而同之至禮服之裳與喪服之裳前三幅後四幅則同其辟積之多寡疎密未必盡同盖有章之服加刺繡焉刺繡之處辟積則疏固不必幅幅而均齊之也
  𤣥端𤣥裳黄裳雜裳可也緇帶爵韠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莫夕於朝之服賈疏玉藻朝𤣥端夕深衣注謂大夫士也大夫士既服𤣥端深衣以聽私朝矣此注云莫夕於朝之服是士向莫時夕君之服朝禮備夕禮簡故以夕言之若卿大夫之夕於君當亦朝服也𤣥端即朝服之衣賈疏朝服亦名端論語端章甫鄭云端諸侯視朝之服以十五升布染緇色正幅為之易其裳耳雜裳者前𤣥後黄易曰夫𤣥黄者天地之雜也天𤣥而地黄不以𤣥冠名服者是為緇布冠陳之士爵韋為韠玉藻曰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韋 賈氏公彦曰此𤣥端服服之下故後陳於皮弁之南三服同用緇帶者以士唯有一緇裨之帶故三服共之裳有三等爵亦雜色故同爵韠大帶所以束衣革帶所以繫韠及佩不言革帶者舉韠有革帶可知上筮日𤣥冠朝服緇帶此𤣥端亦緇帶彼朝服素韠韠同裳色則裳亦素此易以三等裳同爵韠則韠亦易矣 敖氏繼公曰𤣥端士之正服也𤣥端𤣥裳謂𤣥端之服以𤣥者為正若無𤣥裳亦許其用黄裳若雜裳故曰可也雜裳者或前𤣥後黄或前黄後𤣥也黄裳雖貶於𤣥裳然其色純故言於雜裳之上
  存疑鄭氏康成曰上士𤣥裳中士黄裳下士雜裳賈疏此無正文以諸侯之士有三等故分三等裳以當之 賈氏公彦曰三裳之下云可者見三等之士各有所當當者即服之也案𤣥端𤣥裳黄裳雜裳可也皆爵韠特牲記文與此同彼謂尸祝佐食也盖恐貧者或不能備服故此以通之云可也言不必拘耳注疏以三䓁士當之臆說無據且朝服𤣥端已仕未仕者通行之禮服若限以三等之士則未仕者當服何裳而士之助祭者皆朝服𤣥冠緇帶緇韠賓兄弟公有司私臣皆在焉又何以同服乎又玉藻朝𤣥端夕深衣士居家之常服若朝於君則朝服鄭意莫夕於朝當降一等服𤣥端故云此莫夕於朝之服耳非謂服𤣥端之處止於此也然聘禮使者朝服帥衆介夕則夕亦朝服不𤣥端矣三服或備三帶其為緇帶則一耳故疏云三服共之
  緇布冠缺項青組纓屬于缺緇纚廣終幅長六尺皮弁筓爵弁筓緇組紘纁邊同篋冠如字下同缺鄭音頍去蘂反敖讀如字屬音燭纚所綺反又所買反廣古曠反長直亮反筓音雞紘音宏篋苦協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屬猶著纚今之幘梁也賈疏舉漢法為況鄭目驗而知至今久逺未審也終充也纚一幅長六尺足以韜髮而結之矣賈疏既云韜髪乃云結之則韜訖乃為紒矣筓今之簪有筓者屈組為紘垂為飾賈疏有筓者即皮弁爵弁是也屈組謂以一條組於筓左頭繫定繞頥下右相向上仰屬於筓屈繫之有餘因垂為飾也無筓者纓而結其絛賈疏無筓者即緇布冠是也謂以二條組為纓兩相屬於缺屬訖所垂絛於頥下結之纁邊組側赤也賈疏以緇為中以纁為邊側而織之同篋謂此以上凡六物賈疏六物者缺項青組纓屬于缺為一物緇纚二物皮弁筓三物爵弁筓四物緇組紘纁邊皮弁爵弁各有一為二物通前四為六物隋方曰篋賈疏爾雅無文此對笥方而不隋也隋謂狹而長 敖氏繼公曰下經言賓受冠右手執項左手執前則是冠後亦謂之項也此缺項者盖别以緇布一條圍冠而後不合故名之曰缺項謂其當冠項之處則缺也其兩端有𦁐别以物貫穿而連結之以固冠其兩相又皆以纓屬之而結於頥下以自固盖太古始為冠之時其制如此後世之冠縫著於武亦因缺項之法而為之也纚舊說謂繒為之言纚於缺項二筓之間見三加同一纚也紘弁之繫也以組一條為之冠用纓弁用紘
  存疑鄭氏康成曰缺讀如有頍者弁之頍緇布冠無筓者著缺圍髮際結項中隅為四綴以固冠也賈疏此無正文以義言之既别有缺項明於四隅為綴上綴於武然後得安穏也項中有𦁐亦由固缺為之耳賈疏亦無正文以義言之缺之兩頭皆為𦁐别以繩穿𦁐中結之然後缺得安固也今未冠筓者著卷幘頍象之所生也賈疏此亦舉漢法以況義辨正陳氏祥道曰鄭說缺項之制盖有所傳讀缺為頍無所經見
  案缺項之解敖氏為長詩毛傳以頍為弁貌非冠上之物也鄭讀為頍義無取焉然缺項另為一物鄭固不甚繆也近有謂緇布冠缺其後項者無論冠缺則不成冠矣缺項連纓在篋緇布冠在匴豈可混二為一乎
  存異呂氏大臨曰以布為卷幘約四垂短髪而露其髻冠禮謂之缺項冠者先著此缺項而後加冠古者有罪免冠而缺項存因謂之免喪服恐與冕弁之冕音相亂故改音問
  案缺項著於冠外呂氏謂先著缺項而後加冠繆也又以袒免之免混言之亦昧於吉凶之分矣
  通論賈氏公彦曰周官弁師掌五冕王之皮弁玉筓則天子以玉為筓祭義天子冕而朱紘諸侯冕而青紘諸侯之筓亦當用玉矣又弁師韋弁與皮弁同科皮弁有筓則韋弁亦有筓矣又為筓者屬纓不見有緌則六冕無緌矣士緇布冠無緌下記云其緌也吾未之聞也若諸侯亦以緇布冠為始冠則有緌玉藻緇布冠繢緌諸侯之冠也鄭注云尊者飾也其大夫紘禮器管仲鏤簋朱紘鄭注云大夫士當緇組紘纁邊是也其筓亦當用象
  櫛實于簞櫛莊乙反簞音丹
  正義鄭氏康成曰簞笥也賈疏鄭注曲禮圓曰簞方曰笥方圓有異此簞笥為一物者舉其類
  蒲筵二在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筵席也賈疏鄭注周官司几筵云敷陳曰筵藉之曰席散言之則筵席通故諸敷席在地者多言筵也 賈氏公彦曰二者一為冠子即下云筵于東序少北是也一為醴子即下云筵于户西南面是也在南者最在南頭對下文甒醴在服北也
  案在南言在三服之南通指篋與簞不専言蒲筵也簞在篋南筵在簞南
  側尊一甒醴在服北有篚實勺觶角柶脯醢南上甒亡甫反音武篚方尾反勺上灼反觶支義反柶音四醢音海注古文甒作廡
  正義鄭氏康成曰側猶特也無偶曰側置酒曰尊側者無𤣥酒賈疏昏禮亦云側尊甒醴于房中又云合升側載士虞禮側尊皆是無偶為側也服北者纁裳北也篚竹器如笭者賈疏亦舉漢法為況勺尊升所以㪺酒也賈疏少牢罍水有枓與此勺為一物故云尊升對彼是罍枓所以㪺水則此為尊枓㪺酒者也爵三升曰觶賈疏韓詩外傳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觶四升曰角五升曰散相對爵觶有異散文則通皆曰爵故鄭以爵名觶也柶狀如匕敖氏繼公曰盖如有司徹所謂挑匕者也以角為之者欲滑也賈疏對士喪禮用木柶者喪反吉也南上者篚次尊籩豆次篚 敖氏繼公曰尊設尊也甒瓦甒醴尊設于房臣禮也國君則於東箱南上醢在北
  爵弁皮弁緇布冠各一匴執以待于西坫南南面東上賓升則東面匴素管反坫丁念反注古文匴為篹坫為檐
  正義賈氏公彦曰上文舉冠以表服冠實不陳此専為冠言之 鄭氏康成曰爵弁者制如冕黑色但無繅耳弁師注繅合五采絲為繩垂於綖之前後以貫旒玉者周官王之皮弁㑹五采玉璂象邸玉筓弁師注㑹縫中也璂讀如綦謂結也皮弁之縫中每貫結五采玉十有二以為飾邸下柢也以象骨為之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皮弁各以其等為之賈疏弁師注云繅斿玉璂如其命數則士之皮弁又無玉無象邸飾賈疏弁師注云士變冕為爵弁具韋弁皮弁之㑹無結飾緇布冠今小吏冠其遺象也賈疏士初加之冠冠訖敝之不用庶人則常著之故詩云臺笠緇撮漢之小吏亦常服之故舉為況匴竹器名今之冠箱也執之者有司也坫在堂角 敖氏繼公曰爵弁皮弁其制同也弁冠特别於西方而統於賓盖以賓専掌冠事使若賓之物然執匴者皆主人之贊者也南面而東上及東面則北上矣 李氏如圭曰西坫堂西南隅之坫也案冠弁是主重於他器服故執之而不陳其序在陳器服後者為執以待事也冠也弁也冕也三者首服之大分則敖氏謂二弁制同者近之爵弁或以爵色之繒為之則爵弁韋弁别矣注謂有板如冕未詳所據互見喪服記
  通論賈氏公彦曰坫有二若明堂位崇坫論語反坫皆在廟中以亢圭反爵此所言者則據堂上角為名存疑陳氏祥道曰士之服止於爵弁而荀卿云士韋弁孔安國曰雀韋弁也則爵弁即韋弁耳古文弁字象形則其制上銳如合手然韋其質爵其色也 敖氏繼公曰陳氏以爵弁即韋弁其說近是攷經傳物色之言爵者爵弁之外惟爵韠爵韋耳若絲與布則不聞以爵名者豈爵弁果以韋為之與然禮經言士之服則曰爵弁言大夫以上之服則曰韋弁是其物雖同而名則以尊卑而異禮文殘缺未能定也右陳服器
  主人𤣥端爵韠立于阼階下直東序西面阼才故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𤣥端士入廟之服也賈疏特牲士禮祭服用𤣥端此亦士之加冠在廟故與祭同服阼猶酢也東階所以答酢賓客也堂東西牆謂之序賈疏爾雅釋宮文 賈氏公彦曰𤣥端爵韠與上所陳為子加冠之𤣥端服一也立于阼階下將欲與賓行禮也直當也謂當堂上東序牆也 敖氏繼公曰𤣥端不言冠者可知也主位謂之阼故東階曰阼階下云禮于阼是也
  通論朱子曰凡牆在堂上者謂之序堂下者為之壁在房室與夾者謂之墉在庭者謂之牆其實一也隨在異其名耳
  兄弟畢袗𤣥立于洗東西面北上袗止引反又至印反又音真注古文袗為均
  正義鄭氏康成曰畢猶盡也袗同也𤣥者𤣥衣𤣥裳也賈疏以其同𤣥故知上下皆𤣥緇帶韠賈疏緇亦𤣥之類因士有緇帶故韠亦言緇位在洗東退於主人賈疏主人當序南西面洗當東榮兄弟又在洗東故云退於主人不爵韠者降於主人也賈疏韠弁同色主人尊故也兄弟用緇韠不用爵韠兄弟卑故也 敖氏繼公曰袗如袗絺綌之袗乃被服之别稱𤣥𤣥端也畢袗𤣥謂盡服𤣥端也洗東於主人為東南
  案注言緇韠者盖以特牲助祭者皆緇韠而推之也疏謂韠弁同色未詳豈以主人之爵韠與爵弁服之韎韐同與
  擯者𤣥端負東塾
  正義鄭氏康成曰東塾門内東堂賈疏擯者是主人擯相事在門内故知在門内東堂負之北面賈疏向主人也 敖氏繼公曰此見其少東於入門右之位也東塾西塾其北盖與東西堂相對而廣亦如之 楊氏復曰不言如主人服者兄弟衣裳同而韠異擯者衣韠同而裳異
  存疑賈氏公彦曰擯者别言𤣥端不言如主人服則與主人不同與下贊者𤣥端從之同可知
  辨正朱子曰三者𤣥端一也主人𤣥裳爵韠兄弟𤣥裳緇韠擯者黄裳或雜裳而同用爵韠也
  存異敖氏繼公曰立于塾北而云負則塾之崇其過於堂與
  案鄉之則曰面背之則曰負非必所背者髙而謂之負也況云負東塾則塾已髙亦猶之負墉矣非必其地之髙而謂之負也塾之崇過於堂必無是理經凡言由塾及出入于門者皆無升降之文足以見之如其言天子之堂崇九尺其塾反得十數尺邪
  將冠者采衣紒在房中南面紒音髻又音界注古文紒為結
  正義鄭氏康成曰采衣未冠者所服玉藻曰童子之節也緇布衣錦緣錦紳幷紐錦束髮皆朱錦也賈疏紳大帶之垂者幷其紐皆以錦飾之束髪總也童子尚華飾故衣此紒結髮 敖氏繼公曰童子之衣盖亦深衣制也曲禮童子不衣裘裳不裳則連裳於衣矣紒露髮為紒也凶時謂之髽吉時謂之紒内則言男子未冠者亦用纚此乃紒者為將冠去之 朱子曰以上下章考之則房户宜當南壁東西之中而將冠者宜在所陳器服之東當户而立也
  右即位
  賓如主人服贊者𤣥端從之立于外門之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從猶隨也外門大門 賈氏公彦曰賓如主人服尊卑同也贊者皆降主人一等其衣冠雖同其裳則異故别言𤣥端 敖氏繼公曰贊者贊冠者而下之衆賓也皆俟於賓之門賓出乃從之立于主人外門之外西方東面北上
  通論賈氏公彦曰此兄弟及賓贊皆𤣥端特牲主人與尸祝佐食𤣥端自餘皆朝服者彼助祭在廟緣孝子之心欲得尊嘉賓以事其祖禰故朝服與主人異也
  擯者告
  正義敖氏繼公曰上言擯者負東塾則在廟也至是則賓之將命者入告擯者擯者東面以告主人也此賓乃主人戒宿而來故不出請事
  主人迎出門左西面再拜賓答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答拜不言再可知也凡答再拜而不言其數者皆放此
  主人揖贊者與賓揖先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者賤揖之而已又與賓揖先入道之贊者隨賓 敖氏繼公曰揖贊者尊正賓也賈氏公彦曰前拜賓訖今又揖者為將先入故
  每曲揖
  正義鄭氏康成曰周左宗廟賈疏祭義小宗伯俱有此文對殷右宗廟也入外門將東曲揖直庿將北曲又揖 賈氏公彦曰入大門而東則主人在南賓在北俱東向為一曲至庿門則主人在東賓在西俱北向為一曲當將曲之時賓主皆相見故皆一揖通下將入庿門揖為三也敖氏繼公曰每曲揖謂大門之内庿門之外賓主
  於凡所行曲折之處則相揖也主人迎賓入門右西面而立賓入門左東面乃折而北又折而東又折而南與主人相鄉而前乃東行入閤門主人入門右賓入門左接西塾東面而立主人折而東又折而北又折而西與賓相鄉而前乃北行入禰庿也凡主人以賓入而有每曲揖者惟將入庿之禮然其餘則否
  至于庿門揖入三揖
  正義鄭氏康成曰入門將右曲揖將北曲揖當碑揖賈疏入庿門主人將右欲背客宜揖將北曲與客相見又揖碑是庭中之大節又宜揖碑在堂下三分庭一在北 敖氏繼公曰揖入主人揖而先入門右西面也賓入門左贊者皆入門左東面北上主人乃與賓三揖三揖者於入門左右之位揖參分庭一在南揖參分庭一在北揖凡經言三揖放此
  案敖氏三揖之說與注疏異初疑其不然然讀鄉飲酒禮衆賓皆入門左北上主人與賓三揖鄉射禮衆賓皆入門左東面北上賓少進主人以賓三揖夫東面北上而後三揖則方其至霤而曲固不揖也賓少進乃有三揖則初北面時亦不揖也於此分三揖之部位則於入門左右少進一揖參分庭而南北各一揖乃勢之不得不然者矣至設碑之節舊謂參分庭一在北敖氏謂當南北之中語見聘禮但注疏承習已久姑兩存之以俟學者自擇焉所以相揖者鄭注聘禮云相人偶是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昏禮注至内霤將曲揖既曲北面揖當碑揖又聘禮鄉飲酒入三揖注皆據此三節其義不異
  至于階三讓
  正義敖氏繼公曰讓據主人言主人三讓賓三辭既則主人先升一等賓從之凡讓升之法賓主敵則主人先讓而先升主人尊亦然若賓尊則賓先讓而先升也惟天子之使則不讓
  主人升立于序端西面賓西序東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賓俱升立相鄉序端東序頭敖氏繼公曰主人立于序端北當序也賓在西序
  負序也主人不立于東序者辟子之坐且不參冠禮也賓不言升省文 賈氏公彦曰位定將行冠禮不拜至者冠子非為賓客故異於鄉飲酒之等也右迎賓
  贊者盥于洗西升立于房中西面南上盥古椀反音管注古文盥皆作浣
  正義鄭氏康成曰盥于洗西由賓階升也賈疏案鄉飲酒主人在洗北南面賓在洗南北面盖主人從内賓從外來之便贊亦從外來但卑不可與賓並故在洗西東面立于房中近其事也賈疏與主人贊者先入房竝立待事南上尊於主人之贊者賈疏贊冠一人而云南上明與主人贊者為序又主人尊敬賓之贊者故位在南而居上也 朱子曰贊者西面則負東墉而在將冠者之東矣 敖氏繼公曰盥者重冠禮故將執事而自潔清也盥于洗西者洗西無篚故得辟正賓而盥于此不然則否房中南上賓位也特牲記房中西墉下内賓東面南上是也
  主人之贊者筵于東序少北西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筵布席也東序主人位也適子冠于阼少北辟主人 賈氏公彦曰為將冠者布席也敖氏繼公曰主人之贊者私臣也此席南上
  案左氏傳言士有隸子弟而特牲禮士有私臣盖隸子弟之類即可謂之私臣有事則執其勞役主人之贊者敖氏以為私臣是也如鄭說即一士而冠昏喪祭需人多矣安所盡得中士下士而驅使之哉存疑鄭氏康成曰主人之贊者其屬中士若下士
  將冠者出房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南面立于房外之西待賓命賈疏知在房外之西不在東者以房外之東南當阼階故是知房外者皆在西昏禮母南面于房外女出于母左母在房外之西故也 朱子曰據此疏則阼階切近東序之西正當房户之東壁矣
  贊者奠纚筓櫛于筵南端注古文櫛為節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者賓之贊冠者也賈疏凡言主人之贊者即加主人字今此不言故知是賓之贊冠者奠停也 賈氏公彦曰前缺項已下六物同一篋陳于房今將用之故取置于將冠之席南不言餘物及篋簞者皆來可知也 敖氏繼公曰奠猶置也置于筵南端以將冠者升降由下也
  賓揖將冠者將冠者即筵坐贊者坐櫛設纚
  正義敖氏繼公曰欲其即筵以揖見意也下文凡揖者多類此贊者坐櫛設纚宜於筵後為之不言者可知也 鄭氏康成曰即就設施 賈氏公彦曰二事皆勞役之事故贊者為之
  通論朱子曰古人坐法以膝著地兩蹠向後如今之跪經凡言坐皆然
  賓降主人降賓辭主人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降為賓將盥不敢安位也辭對之辭未聞 敖氏繼公曰主人以賓為己事而降則不敢安於上而從之凡賓主從降之義皆然其異者則别見主人降亦立于阼階東當東序西面辭者謂主人無事不必降也盖於階前辭之主人少進既則復位
  賓盥卒壹揖壹讓升主人升復初位注古文壹皆作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揖讓皆壹者殺於初 賈氏公彦曰初位謂東序端 敖氏繼公曰賓盥當于洗南北面一揖揖賓進也一讓禮宜殺於初也升亦主人先而賓從之惟云主人復初位見賓之不然
  案此無三揖之位故但一揖也一讓固殺於初亦以承一揖之禮而然
  賓筵前坐正纚興降西階一等執冠者升一等東面授賓冠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正纚者將加冠宜親之興起降下也下一等升一等則中等相授冠緇布冠也 敖氏繼公曰士階三等堂不與焉此降階一等盖幷堂為二等也東面授賓則賓西面受之授冠時亦以匴既則以匴退
  通論賈氏公彦曰案考工記匠人天子之堂九尺賈馬以為九等為階是諸侯堂宜七尺則七等階大夫堂宜五尺則五等階士宜三尺則三等階也
  賓右手執項左手執前進容乃祝坐如初乃冠興復位贊者卒項胡港反祝至宥反下同
  正義賈氏公彦曰冠後為項下皮弁爵弁無缺項皆云執項知非缺項也 敖氏繼公曰右手執項以冠時進右手便也容者示之以威儀 鄭氏康成曰進容者行翔而前鶬焉賈疏翔謂行而張拱也鶬與蹌同容貌舒揚也曲禮曰堂下不趨室中不翔則堂下固得翔矣又曰大夫濟濟士蹌蹌注云皆行容止之貌此進容是士故知行翔而前蹌也至則立祝坐如初坐筵前復位西序東面卒謂設缺項結纓也賈疏下文皮弁贊者卒紘此緇布冠無筓紘故卒者終缺項與結纓也案賓之行禮無時非容獨於此言之者盖加意為之示冠者以觀法也
  冠者興賓揖之適房服𤣥端爵韠出房南面
  正義敖氏繼公曰服𤣥端爵韠亦贊者為之不言帶與屨可知也下皆放此 鄭氏康成曰復出房南面者一加禮成觀衆以容體朱子曰觀示也
  右始加
  賓揖之即筵坐櫛設筓賓盥正纚如初降二等受皮弁右執項左執前進祝加之如初復位贊者卒紘
  正義賈氏公彦曰冠者坐訖當脫去緇布冠乃更櫛也筓有二種一是紒内安髮之筓一是冕弁固冠之筓此未加冠而設筓明是安髮筓也緇布冠亦宜有之彼不言者恐與上兩弁之筓相亂又此言設筓彼言設纚可互見矣其皮弁固冠之筓則賓加弁時自設之可知 鄭氏康成曰如初為不見者言也卒紘謂繫屬之賈疏有筓者屈組以為紘仰屬之左相繫定右相屈繫擬解時易 敖氏繼公曰不言去冠去纓及設纚可知也卒紘謂終其設紘之事其設之也先繫一端於筓之左端繞頥下而上復繫一端於筓之右端所以固筓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筓皮弁筓也設筓于加弁之前則此筓之度其短與
  案敖氏盖謂兩筓不幷用也然以經文求之櫛而即設筓則尚非皮弁筓也既加皮弁又不得不以皮弁筓筓之何嫌二筓乎且筓之兩端必出於弁外然後紘可屬也則其度當不甚短而亦不可設之於加弁之前矣
  興賓揖之適房服素積素韠容出房南面
  正義賈氏公彦曰興謂冠者加皮弁訖起而賓揖之也不言緇帶可知也加緇布冠時出亦有容至此益盛乃言之 鄭氏康成曰容者再加彌成其儀益繁敖氏繼公曰上不見皮弁之衣故此亦不言之皆
  省文也容與進容之意同再加祝云敬爾威儀此言容出房見其奉賓戒也
  案始加云進容乃祝言賓之自正其容示冠者以觀法也此再加云容見冠者知棄其幼志自敬其威儀矣
  右再加
  賓降三等受爵弁加之服纁裳韎韐其他如加皮弁之儀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三等下至地他謂卒紘容出敖氏繼公曰受爵弁降三等者以其最尊故就而受之不言純衣亦文省他謂賓揖之即筵而下凡所不見者也云如皮弁之儀者以設筓卒紘容出惟與再加者同也
  通論敖氏繼公曰雜記言襚者受服之節云受爵弁服于門内霤皮弁服于中庭朝服于階𤣥端于堂其尊者逺而卑者近義與此受冠弁之等相類
  徹皮弁冠櫛筵入于房冠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徹者賓贊及主人之贊者為之賈疏賓贊者奠櫛主人之贊者設筵故知還遣之也 賈氏公彦曰冠即緇布冠不言緇布可知也皮弁具言者以有爵弁之嫌不言爵弁著之以受醴至見母兄弟姑姊訖乃易服故也敖氏繼公曰再加去冠三加去皮弁亦置于篋此
  所徹者篋與櫛之簞也不言缺項筓紘與冠弁同處可知也賓贊者徹篋簞主人贊者徹筵
  通論陳氏祥道曰始加緇布不忘本也次加皮弁朝服也三加爵弁祭服也不忘本然後能事君能事君然後能事神
  案陳氏以皮弁為朝服亦假借言之諸侯不以皮弁視朝士安得用之𤣥端亦祭服爵弁特助祭於君耳又案記言三王共皮弁素積再加也夏收殷冔周
  弁三加也則冠禮之三加其來舊矣或以初用𤣥裳為夏尚黑再用素積為商尚白三用纁裳為周尚赤以此為備三代之禮說則巧矣揆之經義何所取焉且夏后氏之巳用素積也則謂之何
  右三加











  欽定儀禮義疏卷一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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