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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禽蟲典/第155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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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禽蟲典

 第一百五十五卷目錄

 黿部彙考

  黿圖

  禮記月令

  錄異記異黿

  埤雅黿

  爾雅翼黿

  真臘風土記真臘黿

  山堂肆考黿

  三才圖會黿屬陰

  本草綱目釋名 集解 甲氣味 主治 肉氣味 主治 脂主治 膽氣味

  主治

 黿部藝文

  黿鼉為梁賦        唐王起

  水族加恩簿        宋毛勝

 黿部紀事

 黿部雜錄

 黿部外編

 鼇部彙考

  鼇圖

  爾雅翼

 鼇部藝文

  巨鼇冠靈山賦       唐楊濤

  釣鼇賦          張友正

 鼇部紀事

 鼇部雜錄

 鼇部外編

禽蟲典第一百五十五卷

黿部彙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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黿圖

黿圖

《禮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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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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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之月,命漁師取黿。

《黿》言「取羞」,物賤也。陳註《黿言》取《易》而賤之也。

《錄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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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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黿:其狀如鱉,腹下赤者為黿,白者為鱉。俗云:「黿之身 有十二屬肉。」漁人捕得之,懼其所害,必加鉤。利器 制之,乃以畏柯巨斧鈲而碎之,雖支分臠解,隨其巨 細,未投湯鑊者,皆能跳走。鱉與黿雖至大者,如蚊蚋, 噆之一夕乃死。

《埤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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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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黿,大鱉也。鱉以為雄,故黿鳴而鱉應。所謂雄蟲鳴於 上風,雌蟲應於下風而風化,即此之類是也。《淮南子》 曰「燒黿致鱉」,此以其類求之。舊說黿亦思化,其脂得 火,可以燃鐵。一曰,黿亦卵生而伏影,顏籕《稽聖賦》曰: 「黿鱉伏乎其陰,鸕鶿孕乎其口」是也。王子年《拾遺記》 曰:「禹濟巨海,黿鼉為梁。」此與黃帝以虎豹為前驅,鵰 鶡為旗幟,無異皆德之所感,殆未足多怪也。

《爾雅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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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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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黿鱉之大者,闊或至一二丈。天地之初,介潭生先龍, 先龍生元黿,元黿生靈龜,靈龜生庶龜,凡介者生於 庶龜,然則黿,介蟲之元也。天地之性,細腰純雄,大腰 純雌,故龜鱉之類,以蛇為雄。」《列子》亦云:「純雌其名大 腰;純雄其名稚蜂。」今黿亦大腰,乃從以鱉為雌,故曰 「黿鳴鱉應。」《蜀都賦》曰:「其深則有白黿命鱉」是也。白是 其類之異者,故《九歌·河伯》之章云:「乘白黿兮逐文魚。」 白黿豐背而有力,乘之以見其安;文鰩有翼而善飛, 逐之以見其輕。周穆王巡狩,東至九江,亦稱駕黿鼉 為梁,驅八駿過之,其神感殆末可臆度。如晉毛寶過 江,白龜載之而渡,是亦異矣。卵大如雞鴨子,一產三 百枚,人亦掘取,以鹽醃之。古者楚人獻黿於鄭靈公, 其臣食指動,以為必嘗異味,是古亦不常有也。黿好 自曝其腹於江岸,漁人伺其便,接竹以釣掣之,倉卒不能自反,為人所制。《月令》:「季夏,命漁人伐蛟取鼉,登 龜取黿。」蛟有兵衛,故伐之。龜靈可尊,故登之。黿鼉取 之而已。其在星象,自婺女八度至危十六度,曰元枵 之次,一曰天黿。

《真臘風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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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臘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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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黿鼉》,大如合苧。

《山堂肆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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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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黿極有力,善攻。岸人以鉤索釣之,黿吞釣,任其曳舟 而走,俟其力盡,乃得之。

黿頭疙搭名曰「癩。」

《三才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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黿屬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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黿大於鼉,朔朢隨月浮水,月沉則沒,此屬陰也。

《本草綱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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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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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時珍曰:按:《說文》云:「黿,大鱉也。」甲蟲惟黿最大,故字 從「元。」元者,大也。

《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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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頌》曰:「黿生南方江湖中,大者圍一二丈,南人捕食 之。肉有五色,而白者多,其卵圓大如雞鴨子,一產一 二百枚。人亦掘取,以鹽醃食,煮之白不凝。」

陳藏器曰:「性至難死,剔其肉盡,口猶咬物,可張烏鳶。」 陶弘景曰:「此物老而能變為魅,非急弗食之。」

李時珍曰:「黿,如鱉而大,背有。」青黃色,大頭黃頸, 腸屬於首,以鱉為雌,卵生思化,故曰黿鳴鱉應。《淮南 子》云:「燒黿脂以致鱉。」皆氣類相感也。張鼎云:「其脂摩 鐵則明。」或云此物在水食魚與人,其體具十二生肖, 肉裂而懸之,一夜便覺垂長也。

甲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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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平無毒。

《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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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藏器曰:「炙黃酒浸,治瘰𤻤,殺蟲逐風,惡瘡痔瘻,風 頑疥瘙,功同鱉甲。」

《日華》曰:「五臟邪氣,殺百蟲毒,百藥毒,續筋骨。」

《蘇頌》曰:「婦人血熱。」

肉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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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平微毒。

《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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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藏器曰:「濕氣邪氣諸蟲。」

陶弘景曰:「食之補益。」

脂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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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詵曰:「摩風及惡瘡。」

膽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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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寒有毒。

《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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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時珍曰:「喉痹以生薑、薄荷汁化少許服,取吐。」

黿部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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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黿鼉為梁賦》
唐·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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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穆。窮轍跡之所經,駕黿鼉而感靈。所以濟浩汗,所 以通。杳冥蜲蜲蜿蜿,以代造舟之利;匪雕匪刻,皆連 外國之形。諒人力之不勦,信神功而永寧。當其師旅 闐闐,旌旗肅肅。臨九江而澶汗,駐八駿而踡跼。望既 濟於未濟,終歎無梁;思載沉而載浮,孰能刳木?得不 乞靈於水府,假道於介族?則黿也不得而深藏,鼉也 「不得而潛伏。」既而擘波有聲,異狀可驚。出層潭而櫛 比,駕飛浪而砥平。連足俄維,比浮柱之初立;鏤甲迭 映,同版築之相成。齊首而繩墨勿用,曳尾而規模自 呈。其利惟溥,其安無傾。殊滄海之龜構,異銀河而鵲 征。彼詭類之可覽,實至誠之所感。假贔屭以臨深,託 盤跚而習坎。其勢邐迤,其狀參差。無遠不屈,惟危具 持。照赫燮之五刃,度張皇之六師。乘以周旋,且異琴 高之鯉;載於沉溺,還符毛寶之龜。漁者徒驚,工人有 恥,同罛共羅而罔及,畫鶂雄虹而莫擬。題之不可,殊 長卿之見書;抱之則難,謝尾生之沉水。是知伐鼉以 冒鼓,其用匪良;解黿而染指,其謀匪臧。孰若奮功於 舟楫,感聖於君王?昔在深泉,懼屑沒於其穴,今符至 德,忽結構而成梁,固蹂躙而無害,將騰躍而有光。我 皇仁洽道豐,文修武偃,要荒畢服,淳離斯返。何必驅 鼉而駕黿,勞師而襲遠。

《水族加恩簿》
宋·毛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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黿名甘鼎

令甘鼎,究詳爾調鼎之材,嚥舌潮津,宜封《醉舌公

黿部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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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遺記》:「舜命禹疏川,濟巨海,則黿鼉為梁。」

《史記·周本紀》:「夏后氏之衰也,有二神龍止於夏帝庭 而言曰:『余褒之二君』。夏帝卜殺之與去之與止之,莫 吉。卜請其漦而藏之,乃吉。於是布幣而策告之,龍亡 而漦在,櫝而去之。夏亡,傳此器殷;殷亡,又傳此器周。 比三代,莫敢發之。至厲王之末,發而觀之,漦流於庭, 不可除。厲王使婦人裸而譟之,漦化為元黿,以入王」 後宮。後宮之童妾既齔而遭之,既笄而孕,無夫而生 子,懼而棄之。宣王之時,童女謠曰:「檿弧箕服,實亡周 國。」於是宣王聞之,有夫婦賣是器者,宣王使執而戮 之。逃於道而見鄉者。後宮童妾所棄妖子出於路者, 聞其夜啼,哀而收之,夫婦遂亡,奔於褒。褒人有罪,請 入童妾所棄女子者於王以贖罪。棄女子,出於褒,是 為褒姒。

《竹書紀年》:「穆王三十七年,大起九師,東至於九江,架 黿鼉以為梁。遂伐越,至於紆。」

《左傳·宣公四年》,楚人獻黿于鄭靈公。公子宋與子家 將見,子公之食指動,以示子家曰:「他日我如此,必嘗 異味。」及入,宰夫將解黿,相視而笑。公問之,子家以告。 及食大夫黿,召子公而弗與也。子公怒,染指於鼎,嘗 之而出。公怒,欲殺子公。子公與子家謀先,子家曰:「畜 老猶憚殺之,而況君乎?」反譖子家。子家懼而從之。夏, 弒靈公。《書》曰:「鄭公子歸生弒其君夷。」權不足也。 《璅語》:范獻子獵,占之曰:「君子得黿,小人遺冠。」獻子獵 而不得,遺其豹冠。

《搜神記》:「齊景公渡於江沅之河,黿銜左驂,沒之,眾皆 驚惕。古冶子於是拔劍從之,邪行五里,逆行三里,至 於砥柱之下,殺之,乃黿也,左手持黿頭,右手拔左驂, 燕躍鵠踊而出,仰天大呼,水為逆流三百步,觀者皆 以為河伯也。」

《列仙傳》:「廬山頂上有湖,湖廣數頃,黿鼉盈於水中。」 《趙后遺事》:「帝崩,后居東宮,忽寐中驚啼甚久,侍者呼 問方覺,乃言曰:『適吾夢中見帝,帝自雲中賜吾坐,帝 命進茶,左右奏帝云:『向日侍帝不謹,不合啜此茶。吾 意既不足,吾又問帝昭儀安在』,帝曰:『以數殺吾子,今 罰為巨黿,居北海之陰水穴間,受千歲水寒之苦』。乃 大』」慟。後梁時,北鄙大月支王獵如海上。見巨黿出於 穴。其首猶貫玉釵。顒望波間惓惓有戀人之意。大月 支王遣使問梁武帝。帝以昭儀事報之。

《晉書。佛圖澄傳》,黃河中舊不生黿,時忽有得者,以獻 石虎。澄見而歎之曰:「桓溫入河,其不久乎!」溫字元子, 後果如其言也。

《宣室志》:「天寶七載,宣州江中黿出,虎搏之,黿齧虎二 創。虎怒拔黿頭,而虎創甚亦死。」

《唐國史補》:韋丹少在東洛,嘗至中橋,見數百人喧集 水濱,乃漁者網得大黿,繫之橋柱,引頸四顧,似有求 救之狀。丹問曰:「幾千錢可贖?」答曰:「五千文。」丹曰:「吾祗 有驢,直三千,可乎?」曰:「可。」於是與之放黿水中,徒步而 歸。

《吉凶影響錄》:韋丹未第時,洛陽橋見漁者得一黿甚 大。丹異之,買投於河。後有元長史名濬之,來謝謁,即 其黿也。

《清波雜志》:「熙寧中,侍禁孫勉監澶州堤,見一黿自橫 河順流而下,射殺之,繼而暴卒而入冥為黿,訴當償 命。殿上主者乃韓魏公,勉實故吏,乃再三求哀,公教 乞檢房簿。既至陰府,如所教,以尚有壽十五年,遂放 還。」《韓魏公別錄》所書,其略如此。《魏公家傳》則云:「右侍 禁孫勉監元城埽,埽多墊陷,費工料。勉詢知有巨黿」 穴其下,仍伺出射殺之。數日,勉方晝臥,為吏追去,有 黿訴,當往證之。既至一宮闕,守衛甚嚴。吏云:「紫府真 人宮也。」勉仰視真人,乃韓魏公也,亟俯伏訴。公微勞 之曰:「汝當往陰府證事乎?」勉述殺黿事,公取《黃誥》示 之,謂曰:「黿不與人同,彼害汝,埽殺之,汝職也。」遣之使 去,出門遂寤。事既播揚,神皇謂輔臣曰:「聞說韓琦為 真人事否?」皆曰:「未之聞也。」上具道所以,咨嗟久之。二 說不同,當以《家傳》為正。

《宋史五行志》:「乾道七年十一月丁亥,洞庭湖巨黿走 沙擁舟,身廣長皆丈餘,升舟以首足壓重艦沒水。」 《畿輔通志》:「輸黿河在邯鄲縣西北二十里。元至正間, 有龍與黿鬥,龍勝黿輸,因名。」

《雲濤小說》:金陵上清河一帶善崩,明太祖患之,皆云 豬婆龍窟於下。故爾。時工部欲聞於上,然疑豬犯國 姓,輒駕稱大白黿為害,上「惡」同「元」字。因命漁者捕殺 黿幾盡。先是漁人用香餌引大黿凡數百觔,一受釣 以前,兩爪據沙深入尺許,百人引之不能出。一老漁 諳黿性命,於其受釣時,用穿底缸從綸貫下覆其面, 黿即用前爪搔缸,不復據沙引之,遂出。金陵人乃作 語曰:「豬婆龍為殃,癩頭黿頂缸。」言嫁禍也。

《見聞錄》:「陜西寧州知州劉綱,字文紀。州有龍尾湫,時 出光怪,遠近聚觀。公伺其光動,一射之,應矢而滅。既而洩其水,乃巨黿也,妖遂息。」

《丹徒縣志》:「黿出江中,俗呼癩頭黿。相傳金山下有黿 甚馴,每出波間,就人乞食。今不復見。」

《江西通志》:「黿曬石在南城縣東二十五里,天色晴霽, 有黿自潭中出,曬於上。」

黿部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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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公輸篇》:「子墨子曰:『江漢之魚鱉黿鼉,為天下富, 宋所為無雉兔狐狸者也,此猶粱肉之與糠糟也』。」 《荀子王制》篇:「聖王之制也,黿鼉魚鱉鰌鱣孕別之時, 罔罟毒藥,不入澤,不夭其生,不絕其長也。」

《易林》「黿鳴岐山,鱉應山淵。男女媾精,萬物化生。 黿羹芬香,染指拂嘗。口飢打手,公子恨讒。」

《淮南子主術訓》:「埳井之無黿。鼉,隘也。」

《春秋繁露》:「恩及介蟲,則黿鼉大為咎;及介蟲,則黿鼉 呁。」

《新序》:「黿鼉保深淵,厭而出之淺渚,則必有網羅釣射 之憂。」

《博物志》:「屠黿解其肌肉,唯腸連其頭,而經日不死,猶 能齧物。鳥往食之,則為所得,漁者或以張鳥雀。」 《續博物志》:「黿脂得火,可以燃鐵。」

黿部外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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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記》:「漢靈帝時,江夏黃氏之母浴盤水中,久而不 起,變為黿矣。婢驚走告比家人來,黿轉入深淵。其後 時時出見,初浴簪一銀釵,猶在其首。於是黃氏累世 不敢食黿肉。」

吳孫皓寶鼎元年六月晦,丹陽宣騫母年八十矣,亦 因洗浴化為黿,其狀如黃氏。騫兄弟四人閉戶衛之, 掘堂上作大坎,瀉水其中。黿入坎遊戲,一二日間,恆 延頸外望。伺戶小開,便輪轉自躍,入於深淵,遂不復 還。

《抱朴子·登涉篇》:昔石頭水有大黿,常在一深潭中,人 因名此潭為「黿潭。」此物能作鬼魅行,病於人。吳有道 士戴昺者,偶視之,以越章封泥,作數百封,乘舟以此 封泥遍擲潭中,良久,有大黿徑長丈餘浮出,不敢動, 乃格殺之,而病者並愈也。又有小黿浮出羅列,死於 渚上甚多。

《酉陽雜俎》:平原縣西十里,舊有杜林。南燕太上末,有 邵敬伯者,家於長白山。有人寄敬伯一函書,言「我吳 江使也,令吾通問於濟伯,今須過長白,幸君為通之。」 仍教敬伯但於杜林中取杜葉,投之於水,當有人出。 敬伯從之,果見人引出。敬伯懼水,其人令敬伯閉目, 似入水中,豁然宮殿宏麗。見一翁,年可八九十,坐水 精床,發函開書,曰:「裕興超滅。」侍衛者皆圓眼,具甲冑。 敬伯辭出,以一刀子贈敬伯曰:「好去,但持此刀,當無 水厄矣。」敬伯出,還至杜林中,而衣裳初無沾濕。果其 年宋武帝滅燕。敬伯三年居兩河間,夜中忽大水,舉 村俱沒,唯敬伯坐一榻,床至曉著履。敬伯下看之,床 乃是一大黿也。

《法苑珠林》:陳嚴恭者,陳太建初,恭年弱冠,請於父母, 願得五萬錢往揚州市易,父母從之。恭船載物而下, 去揚州數十里,江中逢一船載黿,將詣市賣之。恭念 黿當死,因請贖之,謂黿主曰:「我正有五萬錢,願以贖 之。」黿主喜,取錢付黿而去。恭盡以黿放江中,而空船 詣揚州。其黿主別恭行十餘里,船沒而死。是日恭父 母在家,昏時,有烏衣客五十人詣門寄宿,并送錢五 萬付恭。父母曰:「公兒揚州附此錢歸,願依數受也。」父 怪愕。恭死,因審之,客曰:「兒無恙,但不須錢,故附歸耳。」 恭父受之,記是本錢而皆小濕。留客為設食,客止,明 旦辭去。後月餘日,恭還家,父母大喜,既止而問附錢 所由,恭答無之。父母說客形狀及付錢月日,乃贖黿 之日,於是知五十客皆所贖黿也。

《廣異記》:「唐開元時,東京士人以遷歷不給,南遊江淮, 求丐知己,困而無獲,徘徊揚州久之,同亭有謝二者, 矜其失意,恆欲恤之,謂士人曰:『無爾悲為,若欲北歸, 當有三百千相奉』。及別,以書付之曰:『我宅在魏王池 東,至池,叩大柳樹,家人若出,宜付其書,便取錢也』。士 人如言,逕叩大樹。久之,小婢出,問其故,云:『謝二令送 書』。」忽見朱門白壁,婢往卻出,引入,見姥充壯,當堂坐, 謂士人曰:「兒子書勞君送,令付錢三百千,今不違其 意。」及出,已見三百千在岸,悉是官家排斗錢,而色小 壞。士人疑其精怪,不知何處得之,疑用恐非物理,因 以告官,具言始末。河南尹奏其事,皆云魏王池中有 一黿窟,恐是耳。有敕使擊射之,得崑崙數十人,悉持 刀鎗,沉入其窟,得黿大小數十頭。末得一黿,大如連床。官皆殺之,得錢帛數千事。其後五年,士人選得江 南一尉,之任,至揚州市中東店前,忽見謝二,怒曰:「於 君不薄,何乃相負,以至於斯?老母家人皆遭非命,君 之故也。」言訖辭去。士人大懼。十餘日不之官,徒侶所 促乃發。行百餘里遇風,一家盡沒。時人以為「謝二」所 損也。

《瀟湘錄》:臺山僧法志遊至淮陰,見一漁者,堅禮而邀 焉,法志隨至草菴中,漁者設食甚謹,法志頗怪,因問 曰:「吾子以漁為業,自是造罪之人,何見僧如此敬禮?」 答曰:「我昔於會稽山遇雲遠上人,為眾講法,暫曾隨 喜,得悟聖教,邇來見僧,即歡喜無量。僧異之,勸令改 業。漁者曰:『我雖聞善道,而滯於罟網,亦猶和尚為僧, 未能以戒律為事,其罪一也,又何疑焉』。」僧慚而退。迴 顧見漁者化為大黿入淮,亦失草菴所在。

《稽神錄》:江西軍吏宋氏,常市木至星子江,見水濱人 物諠聚,乃漁人得大黿。黿見宋屢顧,宋即以錢一千 贖之,放於江中。後數年泊舟龍沙,忽有一僕夫至云: 某長史奉召。宋怳然不知何長史也。既往欻至,一府 官出迎與坐,曰:「君尚相識耶?」宋思之,實未嘗識。又曰: 「君亦記星子江中放黿耶?」曰:「然,我即黿也。頃嘗有罪, 帝命謫為水族,見困於漁人。微君之惠,已骨朽矣。今 已得為九江長,予將有以奉報。君之兒某者,命當溺 死,名籍在是。後數日,烏山神將朝廬山使者,行必以 疾風雨,君兒當以此時死。今有一人,名姓正同,亦當 溺死,但先期歲月間耳,吾取以代之。君兒宜速登岸 避匿,不然不免。」宋陳謝而出,不覺已在舟次矣。數日, 果有風濤之害,死者甚眾,宋氏之子竟免。

近有漁人泊舟馬當山下,月明風細,見一大黿出水, 直上山頂,引首四望。頃之,江水中湧出一綵舟,有十 餘人會飲酒,妓樂陳設甚盛,獻壽久之,上流有巨艦 東下。聲振於坐中。綵舟乃沒。前之黿亦下,未及死 於岸側。意者鬼神使此黿為候望,而不知巨艦之來。 故殛之。

《鄱陽縣志》:汪乙販魚鱉。乾道三年秋,從漁者得大黿, 歸寘室內,夜作呻吟聲,遂昂首作人言曰:「願赦命放 還,當思以報。」乙怒,持大杖箠之,猶哀乞不已。鄰叟皆 驚呼相縱,乙竟劊殺焉。無何,坐事遭刑,瘐死獄中。

鼇部彙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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鼇圖

鼇圖

《爾雅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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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鼇,巨龜也。」《列子》稱:「渤海東大壑中,有岱輿、員嶠、方壺、 瀛洲、蓬萊五山,其山高下周旋三萬里,仙聖之所往 來。而五山之根無所連著,常隨潮上下往還,不得蹔 峙。常命禺疆使巨鼇十五,仰首而戴之,迭為三番,六 萬歲一交焉。五山使峙而不動。龍伯之國有大人,一 釣而連六鼇,合負而趣歸其國,灼其首以數焉。於是」 岱輿、員嶠二山,流於北極,沉於大海,仙聖之播遷者 巨億計。按《大荒經》,北極之神名禺疆,靈龜為之使。今 使鼇戴山,必命禺疆又灼其首以卜,則鼇之為龜無 疑者。然所負之山以三萬里,而所負之期以六萬歲, 此所以極巨細脩短之辨也。天問曰:「鼇戴山抃何以 安之?」抃者,兩手相擊也。言鼇以首戴山,儻用前兩手 相擊,則山上之仙聖何以安乎?《列仙傳》曰:「鼇負蓬萊 山而抃滄海之中。」鼇之性好抃樂,故今稱好樂者為 鼇頭。又女媧斷鼇之足以立四極,亦豈以其抃故耶。 《說文》:「海,大鱉也。」

鼇部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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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鼇冠靈山賦》
以滄溟之上神化不測為韻唐楊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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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環四方,東為之滄。有巨鼇兮其大無極,載仙山兮 其力難量。」是山也,根無附麗;彼鼇也勢則騰驤。積浪 淪漣,拖其身而欻以動蕩;攢峰迴互,加於首而隨以 低昂。豈不以稟茲魁大,舉其峻極。當一動一息之際, 見翻海迴山之力。延頸而群嶺騰青,聳身而半天映 黑。徵物象之無比,見神用之罕測。亙橫天極地之質, 邈爾形標;冠蓬萊方丈之尊,輕如首飾。然則神岳之高兮莫知,大鼇之壯兮若茲。視鯤鵬如纖芥,比嵩、華 於毫釐。嶔崟之容,初結根於無地;突兀之狀,終冠首 於此時。舉其大吞舟不足稱也,喻於小戴勝有以似 之。觀其轉峰巒,偃波浪,萬泒沸渭,特立放曠,荷至重 而匪重。見《大壯》之用,壯風水之運;贔屭而上摩天垠; 丘山可勝,崷崒而高標海上。蓬臺之靈,神仙之扃,獨 冠岧亭,橫截滄溟,莫究其廣大之形;谿谷陵阜,嶄巖 紛糾,仰戴於首,無可無不可,乃與夫天地相久者哉! 茲嶺磅礡,隨流混淪。聳切雲之高,且知其抗首;鼓翻 波之勢,想見其側身。順時而或踴或躍,推理而乃聖 乃神。比愚公之移有異,想龍伯之釣無因。茲可謂氣 冠渺瀰,力均造化。則鼇之戴山也,以地載之力相亞。

《釣鼇賦》以一舉而連六鱉為韻
張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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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有三山,山有六巨鼇。鼇則偃蹇以戴山,下橫乎 大壑;山則窮崇以壓海,迥出乎洪濤。哂鯨鯢兮瑣細, 視嵩華兮秋毫。」此則鼇之所以為大,山之所以為高。 乃有龍伯之國,巨人攸處。謂天生之神物,可以充乎 鼎俎。壯圖方啟,高足云舉。曾移十步之餘,已奄五山 之所。於是載揭長竿,別綸巨緇。俯滄溟其流如帶;垂 芳餌,有肉如坻。既投之以潛下,果食之而不疑。其肉 未入於口,而鉤已貫於頤。爭心既憤,勇氣相持。崩騰 渤澥,磅礡嵎夷。蹴天柱,裂地維。地雖廣兮振矣,天雖 高而殆而。欲出不出,騰躍非一。萬川倒流,八氣旁溢。 血吞瓊田之草,波陷鮫人之室。輕共工之觸山,小夸 父之逐日。豈長蛇趨閬風之足,數大鵬徙天池而可 匹。爾其駭百神,奔萬族。波臣蕩而失水,海若迸而登 陸。以鼇之靈,憑帝之福。謂優游以無窮,何瞬息而連 六。猶將灼其骨,豈惟離其肉。於以洎之,幾竭東海之 水。於以燔之,足盡南山之木。群仙於焉以墊溺,三山 由是而淪覆。且山之峨然,若與天連;鼇以首戴之,里 數不知其幾千。彼大人兮,併之於背,負之而顛。斯其 為大也,胡可得言而稱?天恃其人,人有所不及;恃於 力,力有所不全。若使以陰陽為網,以道德為筌,以信 智為機於其上,以仁義為餌於其前,則所謂獲物者, 其為鼇也大焉。

鼇部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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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異記》:唐裴伷先開元七年都督廣州,仲秋夜漏未 艾,忽然天曉,星月皆沒而禽鳥飛鳴矣,舉郡驚異之, 未能喻,然已晝矣。裴公於是衣冠而出,軍州將吏則 已集門矣,遽召參佐洎賓客至,則皆異之,但謂眾惑, 固非中夜而曉。即詢挈壺氏,乃曰:「常夜三更尚未也。」 裴公罔測其倪,因留賓客於廳事,共須日之昇,良久 天色昏暗,夜景如初,官吏則執燭而歸矣。詰旦,裴公 大集軍府,詢訪其說,而無能辨者。裴因命使四訪,闔 界皆然。即令北訪湘嶺,湘嶺之北則無斯事。數月之 後,有商舶自遠南至,因謂郡人云:「我八月十一日夜 舟行,忽遇巨鼇出海,舉首北向,而雙目若日,照耀千 里,毫末皆見。久之復沒,夜色依然。」徵其時,則《裴公集 賓僚》之夕也。

《四川總志》:李白開元中謁宰相,封一板,上題曰:「海上 釣鼇客」李白。相問曰:「先生臨滄海,釣巨鼇,以何物為 釣線?」曰:「以風浪逸其情,乾坤縱其志,以虹霓為絲,明 月為鉤。」又曰:「何物為餌?」曰:「以天下無義氣丈夫為餌。」 丞相竦然。

《摭言》:盧肇,開成中就江西解末,肇送啟謝曰:「巨鼇贔 屭,首冠蓬山。」試官曰:「昨以人數擠排,深慚名第奉浼, 焉得首冠之語?」肇曰:「頑石處上,巨鼇戴之。」豈非首冠 耶?

《臨海縣志》:「金鼇山在臨海縣東南一百二十里,東有 小洞,昔有人夜艤舟山下,見一物起波間,光彩注射, 近視之,乃一巨鼇,金色,故名。」

鼇部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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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朴子喻蔽篇》:「巨鼇首冠瀛洲,飛波淩乎方丈。」 符子:「東海有鼇焉,冠蓬萊而浮游滄海,騰躍而上,則 干雲之峰,類邁於群岳;沉沒而下,則隱天之丘,潛嶠 於重川。」有蚳蟻聞而悅之,與群蟻相要,呼海畔,欲觀 鼇之形。月餘,鼇潛來出,群蟻將反,遇長風激浪,崇濤 萬仞,海水沸,地雷震,群蟻曰:「此將鼇之作也。」數日,風 止雷默,海中隱起如岊群蟻曰:「使之冠山,何異我之 戴粒,逍遙封壞之間,歸伏乎窟穴之下,此乃物我之 適,自已而然,何用數百里勞形而觀之乎?」

《元中記》:「東南之大者,巨鼇焉,以背負蓬萊山,周迴千 里。」

《眉公筆記》:「唐人酒令有《釣鼇圖》一卷,刻木為鼇魚,沉 水中釣之,以行賞罰

鼇部外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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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三皇本紀》:「女媧氏末年,諸侯有共工氏與祝融 戰,不勝而怒,乃頭觸不周,山崩天柱折,地維缺。女媧 乃煉五色石以補天,斷鼇足以立四極。」

《列子湯問篇》:「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 惟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八紘九野之水,天 漢之流,莫不注之,而無增無減焉。其中有五山焉,一 曰岱輿,二曰員嶠,三曰方壺,四曰瀛洲,五曰蓬萊。其 山高下周旋三萬里,其頂平處九千里,山之中間相 去七萬里,以為鄰居焉。其上臺觀皆金玉,其上禽獸 皆純縞。珠玗之樹皆叢生,華實皆有滋味,食之皆不 老不死。所居之人皆仙聖之種,一日一夕,飛相往來 者,不可數焉。而五山之根,無所連著,常隨潮波上下 往還,不得蹔峙焉。」仙聖毒之,訴之於帝。帝恐流於四 極,失群聖之居,乃命禺彊使巨鼇十五,舉首而戴之, 迭為三番,六萬歲一交焉。五山始峙,「而龍伯之國有 大人,舉足不盈數步,而暨五山之所,一釣而連六鼇, 合負而趨歸其國,灼其骨以數焉。於是岱輿、員嶠二 山,流於北極,沉於大海,仙聖之播遷者巨億計。帝憑 怒,侵減龍伯之國使阨,侵小龍伯之民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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