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禽蟲典/第18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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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禽蟲典

 第一百八十三卷目錄

 蛇部雜錄

 蛇部外編

 蟒部彙考

  蟒圖

  爾雅釋魚

 蟒部藝文

  蟒蛇贊          晉郭璞

 蟒部紀事

 蟒部雜錄

 蟒部外編

 鯪鯉部彙考

  鯪鯉圖

  爾雅翼鯪鯉

  本草綱目釋名 集解 甲修治 氣味 主治 發明 肉氣味 附方

 鯪鯉部紀事

禽蟲典第一百八十三卷

蛇部雜錄[编辑]

《易經繫下傳》:「龍蛇之蟄,以存身也。」

《詩經小雅斯干章》:「吉夢維何,維熊維羆,維虺維蛇。維 熊維羆,男子之祥。維虺維蛇,女子之祥。」

《正月章哀》「今之人胡為虺蜴。」

《周禮春官司常》:「龜蛇為旐。」訂義《龜蛇》北方之物,龜智而 蛇果。

《冬官考工記》:「龜蛇四斿,以象營室也。」

《戰國策》:「有蛇于此,擊其尾,其首救。擊其首,其尾救。擊 其中,則首尾俱救。」

《管子·水地篇》:「涸川之精者,生於蟡。蟡者,一頭而兩身, 其形若蛇,其長八尺。以其名呼之,可以取魚鱉。」此涸 川水之精也。

《文子上德》篇:「蝮蛇不可為足。」

《精誠篇》:「虙犧氏之王天下,禽獸蟲蛇無不懷其爪牙, 藏其螫毒。」

《莊子秋水篇》:夔憐蚿,蚿憐蛇,蛇憐風。蚿謂蛇曰:「吾以 眾足行,而不及子之無足,何也?」蛇曰:「夫天機之所動, 何可易耶?吾安用足哉?」蛇謂風曰:「予動吾脊脅而行, 則有似也。今子蓬蓬然起於北海,蓬蓬然入於南海, 而似無有,何也?」風曰:「然,予蓬蓬然起于北海而入于 南海也。然而指我則勝我,鰌我亦勝我。雖然,夫折大 木,蜚大屋」者,唯我能也。

鬼谷子《反應篇》:「符應不失,如螣蛇之所指。」

《呂氏春秋明理》篇:「至亂之化,國有游蛇西東。」

《易林》:「虺蛇求聚,難以居處。毒螫痛甚,瘡不可愈。 秋蛇向穴,不失其節。」

履蛇躡虺,與鬼相視。驚恐失氣,如騎虎尾。

蛇得澤草,不憂危殆。

《淮南子汜論訓》:「蛇舉首尺,而修短可知也。」

《精神訓》「蟬蛻蛇解,游於太清。輕舉獨往,忽然入冥。鳳 凰不能與之儷,而況斥鷃乎。」

越人得𩒹蛇,以為上肴。中國得而棄之無用。 《說山》訓神蛇,能斷而復續,而不能使人勿斷也。 《說林》訓今。鱓之與蛇,狀相類而愛憎異。 蝮蛇螫人,傅以和菫,則愈物。故有重而害反為利者。 騰蛇游霧,而殆於蝍蛆。

《泰族訓》:「螣蛇雄鳴於上風,雌鳴于下風。」

《說苑說叢篇》:「躅欲類蠶,鱓欲類蛇。人見蛇躅,莫不身 灑然。女工修蠶,漁者持鱓不惡,何也?欲得錢也。」 《論衡紀妖篇》:「漢高皇帝以秦始皇崩之歲,為泗上亭 長,送徒至驪山,徒多道亡,因縱所將徒,遂行不還。被 酒,夜經澤中,令一人居前。前者還報曰:『前有蛇當道, 願還』。高祖醉曰:『壯士行何畏』!乃前,拔劍擊斬蛇,蛇遂 分兩」徑開,行數里,醉因臥。高祖後人至蛇所,有一老 嫗夜哭之。人曰:「嫗何為哭?」嫗曰:「人殺吾子。」人曰:「嫗子 為何見殺?」嫗曰:「吾子白帝子,化為蛇,當徑。今者赤帝 子斬之,故哭。」人以嫗為妖言,因欲笞之,嫗因忽不見。 何謂也?曰:是高祖初起威勝之祥也。何以明之?以嫗 忽然不見也。不見非人,非人則鬼妖矣。夫以嫗非人, 則知所斬之蛇非蛇也。云白帝子何故為蛇,夜而當 道,謂蛇,白帝子,高祖赤帝子。白帝子為蛇,赤帝子為 人。五帝皆天之神也,子或為蛇,或為人,人與蛇異物, 其為帝同神,非天道也。且蛇為白帝子,則嫗為白帝 后乎?帝者之后,前後宜備,帝者之子,官屬宜盛。今一 蛇死於徑,一嫗哭於道,云曰:「帝子非實明矣。夫非實 則象,象則妖也;妖則所見之物皆非物也,非物則氣 也。高祖所殺之蛇,非蛇也。則夫鄭厲公將入鄭之時, 邑中之蛇與邑外之蛇鬥者,非蛇也;厲公將入鄭,妖 氣象蛇而鬥也。鄭國鬥蛇,非蛇,則知夏庭二龍為龍 象;為龍象,則知鄭子產之時龍戰,非龍也。天道難知, 使非妖也」,使是亦妖也《言毒》篇:江南地濕,故多蝮蛇生。下濕,比陰,陰物柔伸, 故蝮蛇以口齰毒。或藏於首尾,故螫齰有毒。或藏於 體膚,故食之輒懣。或附於脣吻,故舌鼓為禍。毒螫之 生,皆同一氣,發動雖異,內為一類。故人夢見火,占為 口舌。夢見蝮蛇,亦口舌。火為口舌之象。口舌見於蝮 蛇同類,其本所稟一氣也。

《無形篇》:《禮》曰:「水潦降,不獻魚鱉。」何則?雨水暴下,蟲蛇 變化,化為魚鱉,離本真暫變之蟲。臣子謹慎,故不敢 獻人願身之變,冀若蟲蛇之化乎?夫蟲蛇未化者,不 若不化者。蟲蛇未化,人不食也。化為魚鱉,人則食之, 食則壽命乃短,非所冀也。

《物勢篇》:「五行之氣相賊害,含血之蟲相勝服,其驗何 在?」曰:「亥,水也,其禽豕也;己,火也,其禽蛇也。水勝火,故 豕食蛇。」曰:「審如論者之言,含血之蟲亦有不相勝之 效。己,蛇也,申猴也,火勝金,蛇何不食獼猴?」

《博物志》:「人藉帶眠者,則夢蛇。」

《抱朴子·對俗篇》:「蛇有無窮之壽。」

《博喻》篇:「螣蛇無足而電騖。」

《螣蛇》不能登凌於不霧之日。

《登涉篇》:「昔圓丘多大蛇,又生好藥,黃帝將登焉,廣成 子教之佩雄黃,而眾蛇皆去。」今帶武都雄黃,色如雞 冠者,五兩以上,以入山林草木,則不畏蛇。蛇若中人, 以少許雄黃末內瘡中,亦登時愈也。蛇種雖多,惟有 蝮蛇及青金蛇中人為至急不治之。一日則煞人,人 不曉治之方術者,而為此二蛇所中,即以刀割所傷 「瘡肉以投地,其肉沸如火炙,須臾焦盡,而人得活。」此 蛇七八月毒盛之時,不得嚙人,而其毒不泄,乃以牙 囓大竹及小木,皆即燋枯。今道士入山,徒知大方,而 不曉辟之之道,亦非小事也。未入山當預止於家,先 學作禁法,思日月及朱雀、元武、青龍、白虎以衛其身, 乃行到山林草木中,左取三口炁,閉之,以吹山草中, 意思令此炁赤色如雲霧,彌滿數十里中。若有從人, 無多少,皆令羅列,以炁吹之。雖踐蛇,蛇不敢動,亦略 不逢見蛇也。若或見蛇,因向日左取三炁閉之,以舌 柱天,以手捻都關,又閉天門,塞地戶,因以物抑蛇頭, 而手縈之,畫地作獄以盛之,亦可捉弄也。雖繞頭頸, 不敢嚙人也。若他人為蛇所中,左取三口炁以吹之, 即愈不復痛。若相去十數里者,亦可遙為作炁,呼彼 姓字,男祝我左手,女祝我右手,彼亦愈也。介先生法, 到山中住,思作五色蛇一頭,及閉炁,以青竹及小木 板屈刺之,左徊禹步,思作蜈蚣數千板,以衣其身,乃 終亦不逢蛇也。或以乾薑、附子帶之肘後。或燒牛羊 鹿角熏身,或帶王方平雄黃丸,或以豬耳中垢及麝 香丸著足指甲中,皆有效也。又麝及野豬皆啖蛇,故 以厭之也。又運日鳥及蠳龜亦皆啖蛇,故南人入山, 皆帶蠳龜之尾、《運日》之喙以辟蛇。蛇中人,刮此二物 以塗其瘡,亦登時愈也。曇是鴆鳥之別名也。又南人 入山,皆以竹管盛活蜈蚣,知有蛇之地,便動作於管 中,如此則詳視草中,必見蛇也。大蛇丈餘,身出一圍 者,蜈蚣見之,而能以炁禁之,蛇即死矣。蛇見蜈蚣在 涯岸間,大蛇走人川谷深水底,迯其蜈蚣,但浮水上 禁人見。有物正青大如綖者,直下入水至蛇處,須臾 蛇浮出而死。故南人因此末蜈蚣治蛇瘡,皆登愈也。 山中寅日有自稱「虞吏」者,虎也。已日稱「寡人」者,社中 蛇也。但知其物名,則不能為害。

《新論託附》篇:「騰蛇附於春霧,志希凌霄之遊。」

《正賞》篇:「越人臛蛇以饗秦客,甘之,以為鯉也。既而知 其是蛇,攫喉而嘔之,此為未知味也。」

《顏氏家訓》:吾初讀《莊子》螝二首,韓非子曰:虫有螝者, 一身兩口,爭食相齕,遂相殺也。茫然不識此字何音, 逢人輒問,了無解者。案《爾雅》諸書,蠶蛹名螝,又非二 首兩口,貪害之物。後見《古今字譜》,此亦古之虺字,積 年凝滯,豁然霧解。

《酉陽雜俎》:「蛇,鬼名。」石圭。一曰:「廛 見蛇交三年死。蛇冬見寢室,主兵急。」

《續博物志》:「麩金是毒蛇屎。」

巳日巳年不殺蛇。

《譚子化書》,蛇化為龜,雀化為蛤。彼忽然忘屈曲之狀 而得蹣跚之質,此倏然失飛鳴之態而得介甲之體。 斲削不能加其功,繩尺不能定其象,何化之速也! 感應類從志,心念儀方,入澤不逄蛇。

《墨客揮犀》:「物有異類,交者孔雀與蛇交,蚯蚓與人斯 交。」

舊說見龜蛇集者,有印綬之喜。《博物志》云:「龜純雌無 雄,與蛇交通而生子。」《列子》亦謂:「純雌,其名大腰。」今有 遇龜蛇集者,皆以謂真武降,必焚香罄誠懇禱,而未 嘗獲福。蓋蔽於流俗,而不究此說也。

《談苑》:「施黔州多白花蛇,螫人必死。縣中板簿有退丁 者,非蛇傷則虎殺之也。州連蠻獠,三月草長,蛇盛則 蛇防戍,至九月草衰,蛇向蟄,則又防秋矣。居民造毒 藥,取蛇倒懸之,以刀刺其鼻下,以器盛其血,第一滴下,用以毒人立死故也。取第二、第三、四者,每血一滴, 以麵和作四丸。中此毒者,先吐血,須臾五臟壅滿潰」 爛。李純之少監云。「惟朱砂膏可治此毒。」純之以藥救 人無數。仍刻其方。以示土民。

居家宜忌五日硃砂,寫茶字,倒貼辟蛇蠍。

七日取角蒿,置氈褥書籍中,可以辟蛇。

《瑣碎錄》:「倒拖蛇不出,以鍼劄其尾即出。」

《田家雜占》:「蛇脫殼,人有見之者,主大發跡。」

「《玉笑零音》,蛇委腹而緩步,蚿百足而疾行」,有無之勢 一也。

《賢奕》有蛇,名「高聽」,常闖入巨蜂房中,盡收其毒,乃出 伏道傍莽中,伺人過而螫之,己尾其人至于宅,近處 緣樹末而竊聽之,聞其家有哭聲,諗其人既斃,乃悠 然去。否則憤憤復集毒,螫人如初。噫!此蛇蓋夙生中 惡業者。如所螫人,徼天之倖,終無恙,日自集毒無已, 毒厚寧不自斃哉?愚矣!

蛇部外編[编辑]

《山陵雜記》:「漢水出鮒魚之山,帝顓頊葬于陽,九嬪葬 于陰,四蛇衛之。」

《山西通志》:「堯時十日並出,焦禾殺稼。又有大風,䝟貐 封豨修蛇。堯乃使羿繳大風於青丘之澤,上射十日, 下殺䝟貐,斷修蛇於洞庭,禽封豨於桑林。」 《山海經。海外南經》:「南山在其東南,自此山來,蟲為蛇, 蛇號為魚。」

《海外西經》:「軒轅之國,在此窮山之際,其不壽者八百 歲,在女子國北,人面蛇身,尾交首,上窮山,在其北,不 敢西射,畏軒轅之丘,在軒轅國北,其丘方四蛇相繞, 此諸夭之野。」

巫咸國,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 山,群巫所從上下也。

《西方蓐收》,「左耳有蛇」,乘兩龍。

《海外北經》:「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而青,不敢北射,畏 共工之臺。臺在其東,臺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衝南 方。」

博父國在聶耳東,其為人大,右手操青蛇,左手操黃 蛇。鄧林在其東。二樹木,一曰「博父。」禹所積石之山在 其東,河水所入。

《北方禺疆》,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青蛇。

《海外東經》:「奢比之尸在其北,獸身、人面、大耳,珥兩青 蛇。一曰肝榆之尸在大人北。」

黑齒國在其北,為人黑,食稻啖蛇,一赤一青,在其旁。 一曰「在《豎亥》北,為人黑手,食稻使蛇。其一蛇赤,下有 湯谷,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居水中,有 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雨師妾》在其北,其為 人黑,兩手操一蛇,左耳有青蛇,右耳有赤蛇。」一曰「在 十日北,為人黑身人面,各操一龜。」

《海內西經》:「開明西有鳳凰鸞鳥,皆戴蛇踐蛇,膺有赤 蛇。」

《大荒東經》:「東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鳥身,珥兩黃蛇,踐 兩黃蛇,名曰禺。」 大荒之中有神,人面、犬耳獸身,珥兩青蛇,名曰『《奢比 尸》』。

《大荒南經》「有滎山,滎水出焉。黑水之南,有元蛇食麈。 有巫山者,西有黃鳥帝藥八齋黃鳥于巫山,司此元 蛇。」

《有蜮山》者,有蜮民之國。桑姓,食黍,射蜮是食。有人方 扞弓,射黃蛇,名曰「蜮人。」

南海渚中有神,人面,珥兩青蛇,踐兩赤蛇,曰「不庭胡 余。」

《大荒西經》「西海渚中有神,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 赤蛇,名曰弇茲。」

西南海之外,赤水之南,流沙之西,有人珥兩青蛇,乘 兩龍,名曰夏后開。開上三嬪於天,得《九辯》與《九歌》以 下。此穆天之野,高二千仞,開焉,得《始歌》《九招》。

《互人》之國,有魚偏枯,名曰《魚婦》。顓頊死,即復蘇。風道 北來,天乃大水泉,蛇乃化為魚,是謂《魚婦》。

《大荒北經》肅慎氏之國有蟲,獸首蛇身,名曰「琴蟲。」 蛇類:

有大人之國,釐姓,黍食。有大青蛇,黃頭,食麈。

北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赤蛇,名 曰《禺彊》。

大荒之中有神,銜蛇操蛇,其狀虎首人身,四蹄長肘, 名曰《彊良》。

《海內經》有朱卷之國,有黑蛇青首,食象。

南方有黑人,虎首鳥足,兩手持蛇,方啗之。

有神焉,人首蛇身,長如轅,左右有首,衣紫衣,冠旃冠, 名曰《延維》。委蛇人主得而饗食之,伯天下。齊桓公出 田于大澤,見之,遂霸。諸侯亦見。莊周作「朱冠。」

《博物志》:「箕子居朝鮮,其後伐燕,復之。朝鮮亡,入海,為鮮國師。兩妻黑色,珥兩青蛇。蓋勾芒也。」

《太平廣記》:顏回、子路共坐於夫子之門,有鬼魅求見 孔子,其目若合日,其時甚偉,子路失魄,口噤不得言, 顏淵乃納履,杖劎前捲,握其腰,於是形化成蛇,即斬 之。孔子出觀,嘆曰:「勇者不懼,智者不惑,智者必勇,勇 者不必有智。」

魯少千者,得仙人符。楚王少女英為魅所病,請少千。 少千未至數十里止宿。夜有乘鱉蓋車,從數千騎來, 自稱伯敬,候少千。遂請內酒數榼,肴饌數案,臨別言: 「楚王女病,是吾所為。君若相為一還,我謝君二十萬。」 千受錢,即為還。從他道詣楚,為治之。於女舍前有排 戶者,但聞云:「少千欺汝翁。」遂有風聲西北去,視處有 血滿盆,女遂絕氣,夜半乃蘇。王使人尋風,於城西北 得一死蛇,長數丈,小蛇千百,伏死其旁。後詔下郡縣, 以其日月,大司農失錢二十萬,大官失案數具,少千 載錢,上書具陳說,天子異之。

《洞冥記》:赤松子乘黃蛇入水,得黃珠一枚,色如真金。 或言是黃蛇之卵,故名蛇珠,亦名銷疾珠。語曰:「寧失 千里駒,不失黃蛇珠。」

《搜神記》:漢武帝時,張寬為揚州刺史。先是有二老翁 爭山地,詣州訟疆界,連年不決。寬視事復來,寬窺二 翁形狀非人,令卒持杖戟將入,問:「汝等何精」,翁走,寬 呵格之,化為二蛇。

《神仙傳》:「劉憑者,沛人也,有古廟,廟間有樹,樹上常有 光。人止其下,多遇暴死禽鳥不敢巢其枝。憑乃敕之, 盛夏樹便枯死,有大蛇長七八丈,懸其間而死,後不 復為患。」

《異苑》:後漢時,姑蘇忽有男子,衣白衣,冠白冠,形神修 勵,從者六七人,遍擾居民,欲掩害之,即有雨風,郡兵 不能掩。術士趙晃聞之,往白郡守曰:「此妖也,欲見之 乎?」乃凈水焚香,長嘯一聲,大風疾至,聞室中數十人 響應。晃擲手中符如風頃,若有人持物來者。晃曰:「何 敢幻惑如此。」隨復旋風擁去,晃謂守曰:「可視之。」使者 出門,人已報云:「去此百步有大白蛇,長三丈,斷首路 旁。其六七從者,皆身首異處,亦黿鼉之屬。」

《搜神後記》:吳末臨海人入山射獵,為舍住,夜中有一 人長一丈,著黃衣白帶,徑來謂射人曰:「我有讎剋,明 日當戰,君可見助,當厚相報。」射人曰:「自可助君耳,何 用謝為?」答曰:「明日食時,君可出溪邊,敵從北來,我南 往應白帶者我,黃帶者彼。」射人許之。明出果聞岸北 有聲,狀如風雨,草木四靡,視南亦爾,唯見二大蛇長 十餘丈,於溪中相遇,便相盤繞。白蛇勢弱,射人因引 弩射之,黃蛇即死。日將暮,復見昨人來辭謝云:「住此 一年獵,明年以去,慎勿復來,來必為禍。」射人曰:「善。」遂 停一年獵,所獲甚多,家至巨富。數年後,忽憶先所獲 多,乃忘前言。復更往獵,見先白帶人告曰:「我語君勿 復更來,不能見用。讎子已大,今必報君,非我所知。」射 人聞之甚怖,便欲走,乃見三烏衣人,皆長八尺,俱張 口向之,射人即死。

《博物志》:「員丘山上有不死樹,食之乃壽。有赤泉,飲之 不老。多大蛇,為人害,不得居也。」

《抱朴子祛惑篇》:「有蔡誕者好道,因走之異界而還,其 家問之,因欺家云:『老君責送吾崑崙山下芸鋤草。崑 崙山有蜲蛇,其口牙皆如三百斛船』。」

《搜神記》:晉懷帝永嘉中,有韓媼者,於野中見巨卵,持 歸育之,得嬰兒,字曰撅兒。方四歲,劉淵築平陽城不 就,募能城者,撅兒應募,因變為蛇,令媼遺灰誌其後, 謂媼曰:「憑灰築城,城可立就。」竟如所言。淵怪之,遂投 入山穴間,露尾數寸,使者斬之,忽有泉出穴中,匯為 池,因名金龍池。

元帝永昌中,暨陽人任谷,因耕息于樹下,忽有一人 著羽衣就淫之,既而不知所在,谷遂有妊,積月將產, 羽衣人復來,以刀穿其陰,下出一蛇子便去,谷遂成 宦者,詣闕自陳,留于宮中。

卭都縣下有一老姥,家貧孤獨,每食,輒有小蛇,頭上 戴角,在床間,姥憐而飴之,食後稍長大,遂長丈餘。令 有駿馬,蛇遂吸殺之。令因大忿恨,責姥出蛇,姥云:在 床下。令即掘地,愈深愈大,而無所見。令又遷怒殺姥, 蛇乃感人以靈,言「瞋令何殺我母,當為母報。」讎此後 每夜輒聞若雷若風,四十許日,百姓相見咸驚語:「汝 頭那忽戴魚?」是夜方四十里,與城一時俱陷為湖,土 人謂之為陷湖,唯姥宅無恙,迄今猶存。

《搜神後記》:吳興人章苟者,五月中於田中耕,以飰置 菰裏,每晚取食,飰亦已盡,如此非一。後伺之,見一大 蛇偷食,苟遂以𨦯斫之,蛇便走去。苟逐之至一坂,有 穴,便入穴,但聞啼聲云:「斫傷我某甲。」或言當何如,或 云:「『付雷公,令霹靂殺奴』。須臾雲雨冥合,霹靂覆苟上, 苟乃跳梁大罵曰:『天使我貧窮,展力耕墾,蛇來偷食, 罪當在蛇,反更霹靂我邪?乃無知雷公也?雷公若來, 吾當以𨦯斫汝腹』。」須臾雲雨漸散,轉霹靂向蛇穴中, 蛇死者數十《廣陵志》:東晉時,跋陀羅尊者譯經于廣陵天寧寺之 青蓮池,忽有兩青蛇從池中出,化二童子,自旦為尊 者洒掃焚香,迄暮俟其收經卷而去。日復如是。譯經 既畢,青衣亦不知所在。

《獨異記》:「蜀主李勢宮人張氏有妖容,勢寵之。一旦化 為大斑蛇,長丈餘,送于苑中,夜復來,寢于床下。勢懼 而殺之。」

《異苑》:宋武帝裕字德輿,小字寄奴。微時伐荻新洲,見 大蛇長數丈,射之傷。明日復至洲裡,聞有杵臼聲,往 視之,見童子數人皆青衣擣藥,問其故,答曰:「我王為 劉寄奴所射,合散傅之。」帝曰:「王神何不殺之?」答曰:「劉 寄奴王者不死,不可殺。」帝叱之皆散,仍收藥而返。 高祖永初中,張春為武昌太守。時人有嫁女未及升 車,女忽然失恠,出外毆擊人,乃自云己不樂嫁俗人。 巫云:是邪魅,將女至江際,遂擊鼓以術咒療。春以為 欺惑百姓,刻期須得妖魅。翼日,有一青蛇來到坐所, 即以大釘釘其頭。至日中時,復見大龜從江來,伏於 巫前。巫以朱書龜背作符,更遣入江。至暮,有大白鼉 從江中出,乍沉乍浮,龜隨後催逼。鼉自分死,冒來先 入,慢與女辭訣。女遂慟哭,云失其姻好,於是漸差。或 問巫曰:「魅者歸于一物,今安得有三?」巫云:「蛇是傳通, 龜是媒人,鼉是其對。」所獲三物,悉以示春,春始知靈 驗,皆殺之。

弘農楊子陽,聞土中有聲,掘得玉㹠,長可尺許,屋棟 間乃自漏秫米。如此三年,晝夜不息。米墜既止,忽有 一青蛇,長數尺,住在梁上,每落糞,輒成碎銀。陽獲銀 米,遂為富兒。鍜銀作器,貨賣倍售,餘家市者,隨以破 滅。

《梁四公記》:杰公嘗與諸儒語及方域,云:「有女國以蛇 為夫,男則為蛇,不噬人而穴處,女為臣妾,官長而居 宮室。火洲之南,炎崑山之上,其土人食蝑、蟹、髯蛇以 辟熱毒。」

《廣異記》:唐忻州刺史前後歷任多死。高宗時有金吾 郎將來試此官,既至夜,獨宿廳中,二更後,見簷外有 物黑色,狀如大船,兩目相去數丈。刺史問為何神,答 云:「我是大蛇也。」刺史令其改貌,相與語,蛇遂化作人 形,來至廳中,乃問何故殺人,蛇云:「初無殺心,其客自 懼而死爾。」又問:「汝無殺心,何故數見形軀?」曰:「我有屈 滯,當須府主謀之。」問:「有何屈?」曰:「昔我幼時,曾入古冢, 爾來形體漸大,求出不得。狐兔狸狢等,或時入冢,方 得食之。今長在土中,求死不得,故求於使君。爾問:若 然者,當掘出之,如何?」蛇云:「我逶迤已十餘里,若欲發 掘,城邑俱陷。今城東有王村,村西有楸樹,使君可設 齋戒掘,樹深二丈,中有鐵函,開函視之,我當得出。」言 畢辭去。及明,如言往掘,得函,歸廳開之,有青龍從函 中飛上天,逕往殺蛇,首尾中分。蛇既獲死,其怪絕矣。 《景龍文館記》:興慶池者,長安城東隅形勢之地也,中 多王侯第宅。天后初,有居人王純掘地獲黃金百斤, 致富。官司聞之,密加搜獲,純懼,投于井中。縣官窺之, 見雙赤蛇仰首張吻,遂不敢入。純以此金當為已得, 復入井取之。還見赤蛇赫然蟠屈,純懼而出。其夜井 水涌溢,漸成此池,可廣百餘頃。

《廣異記》:「鄱陽餘干縣令,到官數日輒死,後無就職者, 宅遂荒。先天中,有士人家貧,來為之。既至,吏人請令 居別廨中,令因使治故宅,剪薙榛草,完葺牆宇,令獨 處其堂,夜列燭伺之,二更後,有一物如三斗白囊,跳 轉而來床前直躍升几上,令無懼色,徐以手掁觸之, 真是韋囊而盛水也,乃謂曰:『為吾徙燈直西南隅』。言」 訖,而燈已在西南隅。又謂曰:「汝可為吾按摩囊。」轉側 身上,而甚便暢。又戲之曰:「能使我床居空中否?」須臾, 已在空中。所言無不如意,將曙,乃躍去。令尋之,至舍 池旁,遂滅。明日,於滅處視之,見一穴纔如蟻孔。掘之 長丈許,而孔轉大,圍三尺餘,深不可測。令乃敕令多 具鼎鑊樵薪,悉汲池水為湯,灌之,可百餘斛,穴中雷 鳴,地為震動。又灌百斛,乃帖然無聲。因併力掘之數 丈,得一大蛇,長百餘尺,旁小者巨萬計,皆併命穴中, 令取大者脯之,頒賜縣中,後遂平吉。

《崔煒傳》:貞元中,有崔煒者,居南海,因閒玩,見乞食老 嫗,因蹶而破他人之酒甕,當壚者毆之,煒為脫衣償 其所直,嫗異日來告曰:「謝子脫難,吾善灸贅疣,今有 艾少許奉子,每贅疣灸一炷即愈,不獨愈疾,兼獲美 艷。」煒笑而受之。有任翁者,有斯疾,一爇而愈,因被留 款。煒素善絲竹,能造其妙,聞主人堂中琴聲,乃詰家 童,曰:「主人之愛女也。」因請琴彈之,女潛聽而有意焉。 時任翁家事鬼曰「獨腳神,每三歲必殺一人饗之,期 已逼矣,求人不獲。」任翁與其子私計之,曰:「門下客既 不來,無血屬可以為饗。嘗聞大恩尚不報,況愈小疾 乎?」遂令具神饌,俟夜半,擬殺煒。已,潛扄煒所處之室, 而煒不之悟。是女密知之,潛持刀于窗隙間告煒曰: 「吾家事鬼,今夜當殺汝而祭之。汝可以此破窗遁去, 不然,少頃死矣。此刀亦望將去,無相累也。」煒聞,恐悸流汗,以刀斷窗櫺,㩦艾躍出,拔鍵而走。任翁俄覺,率 家僮十餘輩,持刃秉炬,逐之六七里,幾及之。煒因迷 道失足,墜于大枯井中,追者失蹤而返。煒雖墜井,為 槁葉所藉,幸而不傷。及曉視之,乃一巨穴,深百餘丈, 無計得出。四旁嵌空,宛轉可容千人。中有一白蛇,盤 屈可長數丈,光照穴中。前有石臼,巖上有物,滴下臼 中如飴蜜,蛇就飲之。煒察蛇有異,乃詣蛇稽顙,謂之 曰:「龍王,某不幸墜于此,願王憫之,而不為害。」因飲其 餘,遂不饑渴。細視蛇之脣吻,亦有疣焉。煒感蛇見憫, 欲為灸之,而無燭不遂。須臾,忽有飄火入穴,煒乃然 艾,啟蛇而灸,是疣應手墜地。蛇之飲食,久以妨礙。及 去,頗以為適,遂吐徑寸珠酬煒。煒不受,而啟蛇曰:「龍 王能施雲雨,陰陽莫測,神變由心,行藏在己。必能有 道,拯拔沉淪。倘賜絜維,得還人世,則死生感激,銘在 肌膚。但遂歸心,不願懷寶。」蛇遂吞珠蜿蜒,將有所適。 煒即再拜,跨蛇而出。去不由穴口,只于洞中行可數 十里,其中幽暗若漆,但蛇之光燭兩壁,時見繪畫古 丈夫咸有冠帶。最後觸一石門,門有金獸齧環,洞然 明朗。蛇抵此不進而卸下,煒煒將謂己達人世矣。入 戶,但見一室,空闊可百餘步。穴之四壁,皆鐫為房室, 當中有錦繡數間,垂金泥「紫帷,更飾以珠玉,炫晃如 明星之綴。帳前有金爐,爐上有蛟龍鸞鳳、龜鶴燕雀, 皆張口噴出香煙,芬芳蓊鬱。傍有小池,砌以金璧,貯 以水銀,鳧鷖之類,皆琢瓊瑤而泛之。四壁有床,咸飾 以犀象,上有琴瑟笙簧,鞀磬柷敔,不可勝記。」煒細視, 手澤尚新,乃恍然莫測是何洞府也。良久,取琴試彈, 四壁戶榻皆啟,有小青衣出而笑曰:「玉京子已送崔 家郎君至矣。」

《酉陽雜俎》:元和初,洛陽村百姓王清,傭力得錢五鐶, 因買田畔一枯栗樹,將為薪以求利。經宿為鄰人盜 斫,創及腹,忽有黑蛇舉首如臂,人語曰:「我,王清本也, 汝勿斫。」其人驚懼,失斤而走。及明,王清率子孫薪之, 復掘其根,根下得大瓮二,散錢實之,王清因是獲利 而歸,十餘年巨冨,遂甃錢成龍形,號王清本。 《白蛇記》:「元和二年,隴西李。」鹽鐵使遜之猶子也。因 調選次乘暇于長安東市見一犢車,侍婢數人于車 中貨易。李潛目車中,因見白衣之姝,綽約有絕代之 色。李子求問,侍者曰:「娘子孀居袁氏之女,前事李家, 今身衣李之服,方將外除,所以市此耳。」又詢:「可能再 從人乎?」乃笑曰:「不知。」李子乃出錢與貨諸錦繡。姝遂 傳言云:「且貸錢買之,請隨到莊嚴寺左側宅中,相還 不晚。」李子甚悅。時日已晚,遂逐犢車而行,礙夜方至 所止。犢車入中門,白衣姝一人下車,侍者以帷擁之 而入。李下馬,俄見一使者將榻而出云:「且坐。」坐畢,侍 者云:「今夜郎君豈暇領錢乎?不然此有主人否?且歸 主人,明晨不晚也。」李子曰:「乃今無交錢之志,然此亦 無主人,何見隔之甚也?」侍者入,白復出曰:「若無主人, 此豈不可,但勿以疏漏為誚也。」俄而侍者云:「屈郎君。」 李子整衣而入,見青服老女郎立于庭,相見曰:「白衣 之姨也。」中庭坐少頃,白衣方出,素裙粲然,凝質皎若, 辭氣閒雅,神仙不殊。略序款曲,翻然卻入。姨坐謝曰: 「垂情與貨諸彩色,比日來市者,皆不如之。然所假殊 荷深愧。」李子曰:「綵帛麤繆,不足以奉佳人服御,何苦 指價乎?」答曰:「渠淺陋,不足侍君子巾櫛,然貧居有三 數十千債負,郎君儻不棄,則願侍左右矣。」李子悅,拜 于侍側,俯而圖之。李子有貨易所先在近,遂命所使 取錢三十千,須臾而至。堂西間門,剨然而開,飯食畢 備,皆在西間。姨遂延李子入坐,轉盼華煥女郎旋至, 命生拜姨而坐。六七人具飯食畢,命酒歡飲。一住三 日,飲樂無所不至。第四日,姨云:「李郎且歸,恐尚書恠 遲,後往來亦何難也?」李亦有歸志,承命拜辭而出。上 馬,僕人覺李子有腥臊氣異常,遂歸宅。問何處,許日 不見,以他語對。遂覺身重頭旋,命被而寢。先是婚鄭 氏女在側,云:「足下調官已成,昨日過官,覓公不得,其 二兄替過官已了。」李答以媿佩之辭。俄而鄭兄至,責 以所往。時李已漸覺恍忽,祇對失次,謂妻曰:「吾不起 矣。」口雖語,但覺被底,身漸消盡。揭被而視,空注水而 已,唯有頭存。家大驚懾,呼從者訊之,僕者具言其事。 及去,尋舊宅所在,乃空園,有一皂莢樹,樹上有十五 千樹,下有十五千餘,無所見。問彼處人,云「往往有巨 白蛇在樹下,更無別物,姓袁者,蓋以空園為姓耳。」復 一說,元和中,鳳翔節度李聽從子琯,任金吾參軍,自 永寧里出遊,及安化門外,乃遇一車子,通以銀妝,頗 極鮮麗,駕以白牛,從二女奴,皆乘白馬,衣服皆素,而 姿容婉媚。琯貴家子,不知檢束,即隨之將暮焉,二女 奴曰:「郎君貴人所見,莫非麗質?某皆賤隸,又皆麤陋, 不敢當公子厚意。然車中幸有姝麗,誠可留意也。」琯 遂求女奴,女奴乃馳馬傍車,笑而顧曰:「郎君但隨行, 勿捨去,某適已言矣。」琯既隨之,聞其異香盈路。日暮 及奉誠園,二女奴曰:「娘子住此之東,今先去矣。郎君 且此迴翔,某即出奉迎耳。」車子既入,琯乃駐馬于路側。良久,見一婢出門招手,琯乃下馬,入坐于廳中,但 聞名香入鼻,似非人世所有。琯遂令人馬入安邑里 寄宿。黃昏後,方見一女子,素衣,年十五六,姿艷若神 仙。琯自喜之,心所不能諭,因留止宿。及明而出,已見 人馬在門外,遂別而歸。纔及家,便覺腦疼,斯須益甚, 至辰巳間,腦裂而卒。其家詢問奴僕昨夜所歷之處, 從者具述其事,云:「郎君頗聞異香,某輩所聞,但蛇臊 不可近。」舉家冤駭,遽命僕人于昨夜所止之處覆驗 之,但見枯槐樹中,有大蛇蟠屈之跡。乃伐其樹發掘, 巳失大蛇,但有小蛇數條盡白,皆殺之而歸。

《雲笈七籤》:「秦萬者,廬州巢縣人也。家冨,開米麪綵帛 之肆,常用長尺大斗以買,短尺小斗以賣。雖良友勸 之,終不改悔。元和四年五月身死,冥司考責了,罰為 大蛇,身長丈餘,無目。在山林中,被諸小蟲日夜噆食, 痛疼苦楚,無休歇時。托夢與其子具說此苦云:『汝明 日于南山二十里林間看我,與少水喫,廣造功德』。」其 子夢覺語之,一家悲歎,坐以待旦。及明,徑至城南林 中,果見大蛇無目,被眾蟲噆食,鱗甲血流,異常腥穢。 一家見之號泣,以水于盆飲之,飲水欣喜,舉身蟠屈, 若有所告。其子廣求救護,歷問于人,紫極宮道士霍 太清曰:「可修黃籙道場,三日懺悔,必可濟拔。」其子即 于宮中修齋三日三夜,至第二日,見一大蛇在道場 中香案之下,與林中蛇大小無異,忽復不見。是夜妻 夢見萬著白衣,坐紫雲中,謂其妻曰:「深媿修此道場, 已蒙天符釋放,前罪併盡,今便生天上。更可捨三千 貫錢,大修道門功德,以救貧病。自此子孫不得輕秤 小斗,短尺狹度,欺于平人,受無眼眾毒之報。此事顯 然,如影隨形,爾非黃籙大齋懺拔,上達天宮,太上有 敕,天符放赦,此罪萬劫不可卒除。吾有金裝割爪刀 子,留以為驗。」夢覺,果得此刀,乃是棺中隨殮之物,信 知生天非謬。齋畢,卻往林中,不復見大蛇矣。

《太平廣記》:寶曆中鄧甲者,事茅山道士峭巖。峭巖者, 真有道之士,藥變瓦礫,符召鬼神。甲精懇虔誠,不覺 勞苦,夕少安睫,晝不安床。峭巖亦念之,教其藥,終不 成。受其符,竟無應。道士曰:「汝於此二般,無分不可強 學。」授之禁天地蛇術,寰宇之內唯一人而已。甲得而 歸焉,至烏江,忽遇會稽宰,遭毒蛇螫其足,號楚之聲, 驚動閭里,凡有術者,皆不能禁。甲因為治之,先以符 保其心,痛立止。甲曰:「須召得本色蛇,使收其毒,不然 者,足將刖矣。」是蛇疑人禁之,應走數里。遂立壇於桑 林中,廣四丈,以丹素周之,乃飛篆字,召十里內蛇,不 移時而至,推之壇上,高丈餘,不知幾萬條耳。後四大 蛇各長三丈,偉如汲桶,蟠其堆上。時百餘步草木,盛 夏盡皆黃落。甲乃跣足攀緣上其蛇堆之上,以青蓧 敲四大蛇腦曰:「遣汝作五主,掌界內之蛇,焉得使毒 害人?」是者即住,非者即去。甲卻下,蛇堆崩倒。大蛇先 去,小者繼往,以至于盡。只有一小蛇,土色肖著,其長 尺餘,懵然不去。甲令舁宰來,垂足叱蛇,收其毒。蛇初 展縮,難之,甲又叱之,「如有物促之,只可長數寸耳。」有 膏流出其背,不得已而張口向瘡吸之,宰覺其腦內 有物如針走下,蛇遂裂皮成水,有脊骨在地。宰遂無 苦,厚遺之金帛。時維揚有畢生者,常弄蛇千條,日戲 于闤闠,遂大有資產而建大第。及卒,其子鬻其第,無 奈其蛇,因以金帛召甲。甲至,與一符,飛其蛇過城垣 之外,始貨得宅。甲後至浮梁縣,時逼春風,有茶園之 內,素有蛇毒,人不敢掇其茗,斃者已數十人。邑人知 甲之神術,斂金帛令去其害。甲立壇召蛇王。有一大 蛇如股,長丈餘,煥然錦色,其從者萬條,而大者獨登 壇,與甲較其術。蛇漸立,首隆數尺,欲過甲之首。甲以 杖上拄其帽而高焉。蛇竟困,不能逾甲之「帽,蛇乃踣 為水,餘蛇皆斃。倘若蛇首逾甲,即甲為水焉。」從此茗 園遂絕其毒虺。甲後居茅山學道,至今猶在焉。 《酉陽雜俎》:邙山有大蛇,樵者常見,頭若丘陵,夜常承 露氣,見不空,人語曰:「弟子惡報,和尚何以見度?」常欲 翻河水,陷洛陽城,以快所居也。不空為受戒說苦空, 且曰:「汝以瞋心受此苦,復忿恨」,吾力何及。當思吾言。 「此身自捨昔而來。」後旬月。樵者見蛇死于澗中。臰達 數十里。

《集異記》:「朱覲者,陳蔡遊俠之士也。旅遊于汝南,栖逆 旅。時主人鄧全賓家有女,姿容端麗,常有鬼魅之幻 惑,凡所醫療,莫能愈之。覲時過友人飲,夜艾方歸,乃 憩歇於庭。至二更,見一人著白衣,甚鮮潔,而入全賓 女房中。逡巡聞房內語笑甚歡,不成寢,執弓矢於黑 處以伺其出。候至雞鳴,見女送一少年而出,覲射之」, 既中而走。覲復射之,而失其跡。曉乃聞之。全賓遂與 覲尋血跡。出宅,可五里已來,其跡入一大枯樹孔中。 令人伐之,果見一蛇,雪色,長丈餘,身帶二箭而死。女 子自此如故。全賓遂以女妻覲。

《原化記》:「御史中丞衛公有姊,為性剛戾毒惡,婢僕鞭 笞多死。忽得熱疾六七日,自云不復見人,常獨閉室 而欲至者必嗔喝呵怒。經十餘日,忽聞屋中窸窣有聲,潛來窺之,昇堂便覺腥臊毒氣,開牖已見變為一 大蛇,長丈餘,作赤斑色,衣服爪髮散在床褥。其蛇怒 目逐人,一家驚駭,眾共送之於野。蓋性暴虐所致也。」 相魏有貧民,斸園荒地見一大蛇,钁而殺之。尋見一 大穴,穴中十餘小蛇,又復殺而埋之。既畢歸家,明日 有人持狀訴論,云「被殺一家大小,埋在園中。」官捕獲 此人,訊問了然,不伏。於園中驗之,得一坑者共十餘 人,但言「昨打殺者十餘條蛇,埋之於此,並不殺人,不 知此禍而來,若為就決,實為大枉。」官疑之,勘本告者, 尋覓無人。又令重就園檢驗,昨所埋之處,但見十餘 死蛇,不復見人,乃得免焉。

《靈應錄》:龍山有數軍人修築茶園,見一白蛇大如拱, 競舉鋤擊之,內一人姓余者勸不殺,眾不從其言,遂 攫斃之。來旦,一白衣女子攜一籃下嶺,皆見之,良久 放下籃子,入林中似回顧,眾往奪之,姓余者亦不隨, 其籃內盛一顆蕈,光嫩玉色,女㦸手曰:「平時此地有 盜。垂泣而去,軍人將歸烹之,方食之次,姓余者忽頭」 痛不可忍,乃睡夢其女子云:「此蕈有毒,君不害我,請 莫食之。」睡覺,眾人各食訖,姓余者怪而疑之,旬日,眾 人相次嘔血而卒,惟姓余者存焉。

《瀟湘錄》:「華陰縣令王真妻趙氏者,燕中冨人之女也, 美容貌,少適王真,洎隨之任,近半年,忽有一少年每 伺真出,即輒至趙氏寢室,既頻往來,因戲誘趙氏私 之。忽一日王真自外入,乃見此少年與趙氏同席,飲 酌歡笑,甚大驚訝,趙氏不覺自仆氣絕,其少年化一 大蛇,奔突而去,真乃令侍婢扶腋起之,俄而趙氏亦」 化一蛇,奔突俱去。王真遂逐之,見隨前出者俱入華 山,久之不見。

《聞奇錄》:僧令因者,於子午谷過山,往金州,見一竹輿 先行,有女僕服縗而從之,數日終不見其人。令因乃 急引簾窺之,乃一婦人,人首而蛇身,甚偉。令因甚驚, 婦人曰:「不幸業重,身忽變化,上人何乃窺之?」問其僕, 曰:「欲送秦嶺之上。」令因遂與誦功德,送及秦嶺,亦不 見婦人之首,而入林中矣。

《瑯嬛記》:一人為蛇傷,痛苦欲死,見一小兒來曰:「可用 兩刀在水內相磨,取水飲之,效。」言畢化為綠螈,走入 壁孔中,其人如方即愈,因號綠螈為蛇醫,即守宮也。 《玉堂閒話》:清泰末有徐坦應進士舉,下第,南遊渚宮, 因之峽州,尋訪故舊。旅次冨堆山,下有古店,是夜憩 琴書訖,忽見一樵夫,形貌枯瘠,似有哀慘之容。坦遂 詰其由,樵夫濡瞍而答曰:「某比是此山居人,姓李名 孤竹,有妻先遘沈痾,歷年不愈。昨因入山採木,經再 宿未返。其妻身形忽變,恐人驚悸,謂鄰母曰:『我之身 已變矣,請為報夫知之』。及歸語曰:『我已弗堪也,唯尸 在焉。請君託鄰人舁我,置在山口為幸』。如其言,遷至 於彼。逡巡,忽聞如大風雨聲,眾人皆」懼之。又言曰:「至 時速迴,慎勿返顧。」遂敘決別之恨。俄見群山中有大 蛇無數,競湊其妻。妻遂下床,伸而復屈,化為一蟒,與 群蛇相接而去。仍於大石上捽其首,迸碎在地。至今 有蛇種李氏在焉。

《遼史國語解》:「神速姑,宗室人名,能知蛇語。」

《江湖紀聞》:初,吳璘為大制置,在蜀,以殺金坪叢茂,恐 寇匿其間,將欲焚之而未發露。忽一老嫗攜一子直 至轅門曰:「聞制置將焚山,此軍令不敢阻,但某母子 於此地久,未能便去,望少展一日,容某遷避,庶得全 母子性命。」吳叱曰:「是何妖物?」嫗曰:「必殺我,我能滅爾 宗族。」吳怒,叱左右執之,忽不見。遂四面縱火焚山,明 日,巖下焚死一大蛇,長數十丈,一小蛇,長丈餘。縱火 時,火燄中黑氣一陣,從東南方去。時制置子挺新婦 有娠,生子曦,正焚山時也。曦後為四川制置,背叛受 金爵命,封蜀王,復僭稱帝,被誅戮死。

《旌異記》:「慶元元年五月,湖州南門外一婦人,顏色潔 白,著皂弓鞋,踽踽獨行,呼賃小船,欲從何山路往易 村。既登舟,未幾即偃臥,自取葦席以蔽舟,纔一葉,展 轉謦欬必相聞,寂然無聲。舟人訝焉,舉席視之,乃見 小烏蛇可長尺許,凡數千條,蟠繞成聚,驚怛流汗,復 以席覆之,凡行六十里,始抵岸。乃扣舷警之,奮而起」, 儼然人矣,與初上船不小異。腰間解錢二百為雇值, 舟人不敢受。婦問其故,曰:「我適見汝若此,何敢受?」笑 曰:「切莫說與人,我從城裏來,此行蛇瘟,一箇月後卻 歸矣。」徐行入竹林,數步而沒。彼村居人七百家,是夏 死者大半。初,湖、常、秀三州,自春徂夏,疫癘大作,湖州 尤甚,獨五月稍寧,六月復然,當是蛇婦再還也。 《中吳紀聞》:「于將墓金匠門城東數里頃,有人耕其旁, 忽青蛇上其足,其人遽以刀誅之,上半躍入草中,不 可尋,徐視其餘,乃劍也。入暮欲持歸,則不見矣。」方子 通時載其事。

《湖廣通志》:鼎州開元寺多寓客寺門一婦汲水,一客 善幻術,戲惱之,使挈水不動。婦人曰:「勿相戲,戲則請 校法乃可。」擲其擔化為小蛇,客取塊粉畫地,作二十 餘圈,而立其中,蛇不能入,婦人吸水噀之,稍大,又懇言「莫相戲。客固自若,蛇突入,直抵十五圈中。再噀水, 叱之,遽大如椽,徑躐中圈,將齧客。婦人又諭止,客猶」 不聽。蛇即其足,纏繞至項,不可解。寺人欲走訴官,婦 笑曰:「無傷也。」引手取蛇,投之地,依然一擔耳。謂客曰: 「汝術未精,何敢若此。」客再拜悔謝。

蟒部彙考[编辑]

釋名

王蛇:爾雅

蟒圖

蟒圖

《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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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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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王蛇。

蟒蛇最大者,故曰「王蛇。」此蛇之最大者也。名蟒,又名「王蛇」,與螣蛇異。

蟒部藝文[编辑]

《蟒蛇贊》
晉·郭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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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蠢萬生,咸以類長。」惟蛇之君,是謂巨蟒。小則數尋, 大或百丈。

蟒部紀事[编辑]

《博物志》:「天門郡有幽山峻谷,人有從下經過者,忽然 踊出林表,狀如飛仙,遂絕跡,年中如此甚數,遂名此 處為仙谷。有樂道好事者,入此谷中,洗沐以求飛仙, 往往得去,有長生意思。人疑必以妖怪,乃以大石自 墜,牽一犬入谷中,犬復飛去。其人還告鄉里,募數十 人執杖揭山艸伐木,至山頂觀之,遙見一物,長數十」 丈,其高隱人耳,如簸箕格射刺殺之。所吞人骨積此 左右已成封。有蟒開口,廣丈餘,前後失人,皆此蟒氣 所噏上,于是此地遂安穩無患。 《太平廣記》:汝州魯山縣所治,即元魏時西廣州也。今 子城東南有妖神祠,其前庭廣袤數百步,古老云,當 時大毬場也。正門左右雙槐各二十圍,枝幹扶疏,亦 云當時植焉。至中和初歲,釁起東夏,郡邑騷然。刺史 游邵,許將也,令屬縣伐木為柵以自固,雖桑柘梓檟, 靡有孑遺。將伐雙槐,其夕有巨蟒蟠于上,聲若雷霆, 目若飛星。鎮將李璠主其事。璠,武人也,聞之以為妖, 且率徒親斬之,下斧而流血雨迸,腥氣薄人,亦心動 而止。雙槐至今尚存。

南中有「選仙場」,場在峭崖之下,其絕頂有洞穴,相傳 為神仙之窟宅也。每年中元日,拔一人上昇,學道者 築壇于下,至時則遠近冠帔,咸萃於斯。備科儀,設齋 醮,焚香祝禱。七日而後,眾推一人道德最高者,嚴潔 至誠端簡,立于壇上。餘人皆摻袂別而退,遙頂禮顧 望之。于時有五色祥雲,徐自洞門而下,至于壇場。其 道高者冠衣不動,合雙掌躡五雲而上昇。觀者靡不 涕泗健羡,望洞門而作禮,如是者年一兩人。次年有 道高者合選,忽有中表間一比丘,自武都山往與訣 別,比丘懷雄黃一斤許贈之曰:「道中唯重此藥,請密 寘于腰腹之間,慎勿遺失之。」道高者甚喜,遂懷而昇 壇,至時果躡雲而上。後旬餘大覺山巖臭穢。數日後, 有獵人自巖旁攀緣造其洞,見有大蟒蛇腐爛其間, 前後上昇者骸骨山積于巨穴之間。蓋「五色雲者,蟒 之毒氣,常呼吸此無知道士充其腹,哀哉!」

巴賨之境,地多巖崖,水怪木怪,無所不有。民居溪壑, 以弋獵為生涯。嵌空之所,有一洞穴,居人不能測其所往。獵師縱犬於此,則多呼之不迴,瞪目搖尾,瞻其 崖穴。于時有彩雲垂下,迎獵犬而昇洞,如是者年年 有之,好道者呼為「狗仙山。」偶有智者,獨不信之,遂絏 一犬,挾弦弧往之。至則以麤緪繫其犬腰,繫于拱木, 然後退身而觀之。及彩雲下,犬縈身而不能隨去,嗥 叫者數四。旋見有物,頭大如甕,雙目如電,鱗甲光明, 照及溪谷。漸垂身出洞中,觀其犬。獵師毒其矢而射 之,既中,不復再見。頃經旬日,臭穢滿山。獵師乃自山 頂縋索下觀,見一大蟒,腐爛于巖間。狗仙山之事,永 無有之。

《十國春秋·閩惠宗本紀》:「時巨蟒見候官烏石山,長六 七丈,色如黃金。王命運土塞之,鎮以佛殿。」

《羅湖野錄》:「死心禪師紹聖間住江西翠巖,法堂後有 齊安王祠,威靈甚著。死心徙祠于院西偏,即址以建 丈室,設榻燕寢,蟒蟠身側,叱去復來,夜以為常。 泊宅編成都府園西樓有大蟒,居之,不敢發,率嘗扃 鎖。虞經臣作帥,宴客樓下,蟒忽若正中一武臣之肩, 須臾溺,皮肉潰爛成瘡,得妙藥治之方愈。經臣為文, 遣吏」祭之。即日毀樓,蟒亦不見。

《墨客揮犀》:「長安道中有行人倦息古松之下,回視巨 蟒,蛇長丈餘,宛轉荊棘間,若傷病者。行者怪而諦視 之,但見腦門上蟲,大如粟粒,色紅如丹,因取置地,以 足跐之,逡巡,蛇遂能去。行者漸覺足間微癢,須臾愈 劇,毒氣俄升于股。旬日之間,血肉潰爛,遂墜股而死。 細微之物,其毒至是,人終莫知其名。」

《括異志》:「當湖湖心有地一方,立塔以按風水,人呼之 曰『按山。湖水瀰漫,時,盜多竄伏于此,由是守庵者不 敢居,遂成荒蕪。其中有大穴如瓮,下極空洞,巨蟒潛 伏于內,時有人見之,或偃臥湖沙之側。近年有數道 者居之,佛殿廊廡稍稍成緒,蛇亦不復見矣』。」

蟒部雜錄[编辑]

《陰符經》:「元龜食蟒」

《聞見後錄》:廣西人喜食巨蟒,每見之,即誦「紅娘子」三 字,蟒輒不動,且誦且以藤蔓繫其首于木,刺殺之。

蟒部外編[编辑]

《攝山記》:「楚大夫靳尚以讒殺屈原,為天所譴,作一大 蟒,穴在山,後人為之立廟。」

《佛祖歷代通》載:「安息國沙門安清,字世高,本世子。當 嗣位,讓之叔父,舍國出家。既至洛京,譯經二十九部, 一百七十六卷,絕筆于靈帝。建寧三年。因附舟浮游, 次廬山之䢼亭廟艤舟祠下,廟神靈甚能分風送往 來之舟。有乞神竹者,未許而斫。神怒覆其舟,致竹斫 處,過者雀息汗下。高之。舟人奉牲請福,神輒降語曰: 『舟有沙門,乃不與俱來耶』?」高至廟下,神復降與高語, 因泣曰:「弟子家此湖,千里皆所轄,坐宿多嗔,今報形 極醜,又旦夕且死,必入地獄。有縑千段,并雜寶玩,當 為建寺塔,為冥福。」高許之。徐曰:「能出形相勞苦乎?」神 曰:「形惡奈何?」高曰:「第出之。」于是出其首帳中,蓋巨蟒 也。高梵語咒之,蟒若雨淚,俄不見高舟未發,有少年 跪前,高又咒之,乃去。舟人問誰氏子,高曰:「廟神已脫 蟒形,故來謝耳。」高至豫章建寺,即今大安是也。由高 而名,蓋江淮寺塔之始。

《湖廣通志》:「陶侃守長沙,德潤門外白鶴觀樓與江外 山麓對起。山洞有妖蟒,夜能吐舌為橋,奮鬣為仗,豎 角為門,熠目為炬,其聲能為八音。每歲七月朢夜,飛 瞰樓上,羽流以為天仙接引。歲以一人齋沐俟昇,其 徒相率拜送之。侃至期觀之,引弓射中,其炬即滅,流 血如雨。旦跡之,巨蟒斃洞中,剖其腹,皆羽冠人骨。」 《佛祖歷代通載》:「梁武帝妃郄氏者,初生有赤光照室, 器皿盡明。及長,性明惠,善隸書,讀史傳,女工之事,靡 不閑習。宋齊間,諸王求婚,父曄皆不許。後以適帝,生 三女。帝為雍州刺史而妃薨,其性酷妒,及是化為巨 蟒,入於後宮,通夢於帝。帝體將不安,蟒輒激水騰涌, 或現龍形,光彩照灼。因於露井上為殿」,衣服委積,置 銀轆轤、金瓶,灌百味以祀之。帝畢世,不復議立皇后 云。

《珍珠船》李涼公鎮朔方,有甿園,樹下產菌一本,其大 數尺,上有樓臺,中有二叟對博,刻成三字,曰:「朝榮觀。」 公令甿掘地數尺,有巨蟒目光如鏡,吐沫成菌。是夜 公夢黃衣人致命曰:「黃盧公昨與朝榮觀主博,為愚人持獻公。」

《指月錄》:南嶽西園曇藏禪師,一日自燒浴次,僧問:何 不使沙彌,師撫掌三下。東廚有一大蟒,長數丈,張口 呀氣,毒燄熾然,侍者請避之,師曰:「死可逃乎?彼以毒 來,我以慈受。毒無實性,激發則強,慈苟無緣,冤親一 揆。」言訖,其蟒按首徐行,倏然不見。

《佛祖歷代通》載:第十三祖迦毗摩羅華氏國人也。初 為外道,有徒三千,通諸異論。後于馬鳴尊者得法,領 徒至西印度。彼有太子,名雲自在,仰尊者名,請于宮 中供養。祖曰:「如來有教,沙門不得親近國王、大臣、權 勢之家。」太子曰:「今我國城之北有大山焉,山中有一 石窟,師可禪寂于此否?」祖曰:「諾。」即入彼山,行數里,逢 一大蟒,祖直進不顧,遂盤繞祖身,祖因與受三皈依, 蟒聽訖而去。

《四川總志》:「迎龍觀在開縣東一里神仙山頂。舊傳觀 中道士,每歲一人登仙入道,以先後為序。屆期觀中 預為設醮拜章,沐浴更衣以俟觀者不啻數千里。時 音樂喧闐,燈火輝煌,長橋如虹,自空而下。登仙者升 橋而去,莫知所之。有一異僧至,知其為妖也,按劍以 俟。須臾橋成,即揮劍斬之。有物墜地長丈許,如牛舌」 狀,血流滿地,莫知為何。既而于溫湯井後石洞中,見 一巨蟒,舌斷而死。乃知向者登仙之士,皆為蟒所吞, 自是妖患遂絕。

鯪鯉部彙考[编辑]

釋名

《鯪,豸》。爾雅翼   穿山甲:爾雅翼

龍鯉:本草綱目  石鯪:本草綱目

鯪鯉圖

鯪鯉圖

《爾雅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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鯪鯉[编辑]

鯪鯉,四足,似鼉而短小,狀如獺,遍身鱗甲,居土穴中, 蓋獸之類,非魚之屬也。特其鱗色若鯉,故謂之鯪鯉, 又謂之鯪豸,野人又謂之穿山甲,以其尾能穿穴故 也。能陸能水,出岸間鱗甲不動如死,令蟻入,蟻滿便 閉甲入水,開之,蟻皆浮出,因接而食之,故能治蟻瘻。 《吳都賦》曰:「鯪鯉若獸。」其字從鯪,以其居陵也。後魏高 宗時,兗州東郡吏獲此獸,京師無識者,惟高祐識之, 以為三吳所出,餘城所無,時謂博識。《考天問》曰:「鯪魚 何所?」王逸以為:「鯉,一云鯪鯉也,有四足,出南方。」蓋以 為此獸。故釋《吳都賦》者亦引以為證。則柳宗元《天對》 乃云:「鯪魚人貌,邇列姑射。」則是用《山海經》所謂「西海 中近列姑射,山有鯪魚,人面人手魚」身,見則風濤起 者耳,非此物。

《本草綱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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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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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時珍曰:其形肖鯉,穴陵而居,故曰鯪鯉,而俗稱為 穿山甲。郭璞賦謂之龍鯉。《臨海記》云:「尾刺如三角菱, 故謂石鯪。」

《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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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頌》曰:「鯪鯉,即今穿山甲也。生湖廣、嶺南及金、商、均、 房諸州,及深山大谷中皆有之。」

陶弘景曰:「形似鼉而短小,又似鯉而有四足,黑色。」 李時珍曰:「鯪鯉狀如鼉而小,背如鯉而闊,首如鼠而 無牙,腹無鱗而有毛,長舌尖喙,尾與身等,尾鱗尖厚, 有三角。腹內臟腑俱全,而胃獨大,常吐舌,誘蟻食之。 曾剖其胃,約蟻升許也。」

甲修治[编辑]

李時珍曰:「方用或炮、或燒,或酥炙、醋炙、童便炙,或油 煎、土炒、蛤粉炒,當各隨本方,未有生用者。仍以尾甲 乃力勝。」

《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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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微寒有毒。

《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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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錄》曰:「五邪,驚啼悲傷,燒灰,酒服方寸匕《大明》曰:「小兒驚邪,婦人鬼魅悲泣,及疥癬痔漏。」 陶弘景曰:「療蟻瘻瘡癩及諸疰疾。」 甄權曰:「燒灰傅惡瘡,又治山嵐瘴瘧。」

李時珍曰:「除痰瘧、寒熱風痹,強直疼痛,通經脈,下乳 汁,消癰腫,排膿血,通竅殺蟲。」

《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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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弘景曰:「此物食蟻,故治蟻瘻。」 李時珍曰:「穿山甲入厥陰、陽明經,古方鮮用。近世風 瘧瘡科,通經下乳,用為要藥。蓋此物穴山而居,寓水 而食,出陰入陽,能竄經絡,達于病所故也。」按:劉伯溫 《多能鄙事》云:「凡油籠滲漏,剝穿山甲裏面肉靨,投入 自至漏處補住。」又:《永州記》云:「此物不可于隄岸上殺 之,恐血入土則隄岸」滲漏。觀此二說,是山可使穿,隄 可使漏,而又能至滲處,其性之走竄可知矣。諺曰:「穿 山甲主不留,婦人食了乳長流。」亦言其迅速也。李仲 南言其性專行散,中病即止,不可過服。又按《德生堂 經驗方》云:凡風濕冷痹之證,因水濕所致,渾身上下 強直,不能屈伸,痛不可忍者,于五積散加穿山甲七 片,看病在左右手足,或臂脅疼痛處,即于鯪鯉身上 取甲,炮熟,同全蠍炒十一箇,蔥、薑同水煎,入無灰酒 一匙,熱服,取汗避風甚良。

肉氣味[编辑]

甘濇溫有毒。

李時珍曰:按:張杲《醫說》云:「鯪鯉肉最動風。風疾人纔 食數臠,其疾一發,四肢頓廢。」時珍竊謂此物性竄而 行血,風人多血虛故也。然其氣味俱惡,亦不中用。

《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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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風癱瘓,手足不舉,用穿山甲,「左癱用右甲,右瘓用 左甲,炮熟大川烏頭炮熟紅海蛤如碁子大者,各二 兩,為末。」每用半兩,擣蔥白汁和成厚餅,徑寸半,隨左 右貼腳心,縛定,密室安坐,以腳浸熱湯盆中,待身麻 汗出,急去藥。宜謹避風,自然手足可舉,半月再行一 次,除根,忌口遠色調養,亦治諸風疾。衛生寶鑑 熱瘧不寒:穿山甲一兩,乾棗十箇,同燒存性為末,每 服二錢,發日五更,井花水服。楊氏家藏

下痢裏急,穿山甲、蛤粉等分,同炒研末,每服一錢,空 心溫酒下。普濟方

腸痔、氣痔出膿血:用穿山甲燒存性一兩,肉豆蔻三 枚,為末。每米飲服二錢。甚者加蝟皮灰一兩,中病即 止。衍義

鼠痔成瘡腫痛:用穿山甲尾尖處一兩,炙存性,鱉甲 酥炙一兩,麝香五分,為末。每服一錢,真茶湯服,取效。 直指方

蟻瘻不愈:「鯪鯉甲二七枚,燒灰,豬脂調傅。」千金方 婦人陰㿗,硬如卵狀,隨病之左右,取穿山甲之左右 邊五錢,以沙炒焦黃為末,每服二錢,酒下。摘元方 乳汁不通,「涌泉散」:用穿山甲炮研末,酒服方寸匕,日 二服, 外以油梳梳乳即通。單驤方

《乳嵒》、乳癰:方同上。

吹奶疼痛:「穿山甲炙焦,木通各一兩,自然銅生用半 兩,為末」,每服二錢,酒下取效。圖經

痘瘡變黑:穿山甲、蛤蜊粉炒為末,每服五分,入麝香 少許,溫酒服,即發紅色如神。直指方

腫毒初起:「穿山甲插入穀芒,熱灰中炮焦為末二兩, 入麝香少許」,每服二錢半,溫酒下。仁齋直指方 馬疔腫毒:穿山甲燒存性,貝母等分為末,酒調服三 四次,乃用下藥,利去惡物即愈。鮑氏方

便毒便癰:穿山甲半兩,豬苓二錢,並以醋炙調末,酒 服二錢,外穿山甲末和麻油輕粉塗之,或只以土塗 之。直指方

瘰𤻤潰壞:《集驗方》:「用鯪鯉甲二十一片,燒研傅之。」 《壽域方》:「用穿山甲土炒,斑蝥、熟艾等分為末傅之,外 以烏柏葉貼上,灸四壯效。」

眉鍊癬瘡生眉中者,穿山甲、前膊,炙焦為末,清油和 輕粉調傅。直指方

《蟻入耳內》:「鯪鯉甲燒研,水調灌入即出。」肘後方 聤耳出膿:穿山甲燒存性,入麝香少許吹之,三日水 乾即愈。鮑氏小兒方

耳內疼痛「穿山甲二箇,夾土狗二箇。同炒焦黃為末。 每吹一字入耳內。」亦治耳聾。普濟方

耳鳴耳聾、卒聾及腎虛耳內如風水鐘鼓聲。用穿山 甲一大片,以蛤粉炒赤,蝎梢七箇,麝香少許,為末,以 麻油化蠟,和作挺子,綿裹塞之。攝生方

火眼赤痛:「穿山甲一片為末,鋪白紙上,捲作繩,燒煙 薰之。」壽域方

倒睫拳毛:「穿山甲,竹刀刮去肉,將羊腎脂抹甲上,炙 黃,如此七次為末。隨左右眼用一字㗜鼻內,口中噙 水,日用三次,二月取效。」儒門事親方

鯪鯉部紀事[编辑]

《魏書高祐傳》:「祐轉博士侍郎,以祐招下邵郡群賊之 功,賜爵建康子。高宗末,兗州東郡吏獲一異獸,獻之 京師,時人咸無識者,詔以問祐,祐曰:『此是三吳所出, 厥名鯪鯉,餘域率無。今我獲之,吳楚之地,其有歸國 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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