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藝術典/第019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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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藝術典

 第十九卷目錄

 御部彙考

  禮記曲禮 少儀

  周禮地官 夏官

 御部紀事

 御部雜錄

藝術典第十九卷

御部彙考[编辑]

《禮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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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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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車將駕,則僕執策立於馬前。

大全此下言乘車之禮。策,馬杖也。僕者執之,立於馬前,所以防奔逸也。

《已駕》僕展軨效駕。

大全「已駕」,駕馬畢也。軨,車之轄頭。車行由轄。僕者展視軨遍,即入而效白於君,言車駕竟。

奮衣由右上,取《貳綏》跪乘。

大全僕先出就車於車後,自振其衣以去塵,從右邊升,上。「必從右」者,君位在左,避君空位也。貳,副也。綏,登車索也。正綏擬君之升,副綏擬僕右之升。僕先試車時,君猶未出,未敢依常而立,所以跪而乘之以為敬。

執策分轡,驅之五步而立。

大全轡,馭馬索也。車一轅,而四馬駕之,中央兩馬夾轅者,名服馬,兩邊名騑馬,亦曰驂馬。《詩》云:「兩服上襄,兩驂鴈行。」每一馬有兩轡、四馬、八轡,以驂馬內轡繫于軾前,其驂馬外轡并兩服馬各二轡,六轡在手,右手執杖,以三轡置空手中,以三轡置杖手中,故云「執策分轡」也。驅之者,試驅行之也。「五步而立」者,跪而驅馬以行,五步,即止而倚立,以待君出。

君出就車,則僕,并轡授綏,左右攘辟。

大全君出就車,則僕并六轡及策,置一手中,以一手取正綏授于君,令登車。于是左右侍駕陪位。諸臣見車欲進行,皆遷卻以避車,使不妨車之行也。

車驅而騶,至于大門,君撫僕之手而顧,命車右就車, 門閭溝渠必步。

大全《車上》,君在左,僕人中央,勇士在右。既至大門,恐有非常,故回命車右上車。至門閭溝渠而必下車者,一則君子不誣十室,過門閭必式,君式則臣當下也,二則溝渠險阻,恐有傾覆,亦須下扶持之也。「僕不下」者,車行由僕,僕下則車無御,故不下也。

凡僕人之禮,必授人綏,若僕者降等則受,不然則否。

大全凡為車之僕者,必以正綏授人,不但臣於君為然也。若僕之等級卑下,如士於大夫之類,則授綏之時,直受之而已,無辭讓也。非降等者,則不受。

若僕者降等,則撫僕之手,不然,則自下拘之。

大全「降等」者,雖當受其綏,然猶撫止其手,如不欲其親授然,然後受之,亦讓謙之道也。「不降等」者,己雖不欲受而彼必授,則卻手從僕之手下而自拘取之也。

客車不入大門,婦人不立乘,犬馬不上於堂。

大全客車不入大門,所以敬主。主人出大門迎之,所以敬客。故《覲禮》「偏駕不入王門。」《公食大夫》禮賓,乘車在大門外西方。若諸侯不以客禮見王,則墨車龍旂,可以入大門,故《覲禮》「墨車龍旂以朝。」婦人乘安車,故不立乘;犬馬充庭實,故不上堂。

故君子式《黃髮》,下卿位,入國不馳,入里必式。

大全「式黃髮」,敬老也。下卿位,敬大臣也。《禮》:君出則過卿位而登車,入則未到卿位而下車。入國不馳,恐車馬躪轢人也。十室猶有忠信,二十五家之中豈無可敬之人?故入里門必式,所謂不誣十室也。

祥車曠左,乘君之乘車,不敢曠左,左必式。

大全祥猶吉也。吉車,謂生時所乘,葬時用為魂車。車上貴左,僕在右,空左,以擬神也。王者五路,玉、金、象、木、革,王自乘一,餘四從行。臣乘此車,不敢空左。空左,則似祥車,凶也。左必式者,不敢自安,故恆憑式乘車,君皆在左,若兵戎革路,則君在中。

僕御婦人,則進左手後右手。

大全「僕在中,婦人在左,進左手持轡,使身微相背」,遠嫌也。

御國君,則進右手,後左手而俯。

大全《御君》者,《禮》以相向為敬,故「進右手。」既御,不得常式,故但俯俛而為敬。

國君不乘奇車,車上不廣欬,不妄指。

大全《奇車》,奇邪不正之車也。不廣欬,慮聲容之駭人聽。不妄指,慮手容之駭人視。

立視五巂,式視馬尾,顧不過轂。

大全立謂立於車上也。巂,規也。車輪一周為一規乘

考證

車之輪高六尺六寸,徑一圍三得一丈九尺八寸。五規為九十九尺,六尺為步,總為十六步半。在車上所視,則前十六步半也。馬引車,其尾近車闌,車上憑式下頭時不得遠矚,但瞻視馬尾。轂,車轂也,若轉頭不得過轂,《論語》「車中不內顧」 是也。

國中以策彗,卹勿驅塵不出軌。

大全入國不馳,故不用鞭策,但取竹帶葉者為杖,形如埽箒,故云「策彗。」微近馬體,搔摩之卹,勿搔摩也。軌,車轍也,行緩故塵埃不飛揚出軌外也。《朱子》曰:「策彗,疑謂策之彗,若今鞭末韋帶耳。」

國君下齊牛,式宗廟;大夫士下公門,式路馬。

大全「下」,謂下車也。此文誤,當云「國君下宗廟,式齊牛。」嚴陵方氏曰:「齊牛,祭牲也。歲時必齊戒以朝之,故謂之齊牛。」

乘路馬,必朝服,載鞭策,不敢授綏,左必式。

大全此言人臣習儀之節。路馬,君駕路車之馬也。既衣朝服,又鞭策,則但載之而不用,皆敬也。君升車,則僕者授綏,今臣以習儀而居左,則自馭以行,不敢使車右以綏授己也。「左必式」者,既在尊位,當式以示敬。

步路馬,必中道以足蹙路馬芻,有誅;齒路馬,有誅。

大全步,謂行步而調習之也。必,當路之中者,以邊側卑褻不敬或傾跌也。芻,草也。齒,評量年數也。誅,罰也。馬氏曰:「察馬之力必以年,數馬之年必以齒。凡此戒其慢君物也。先王制禮,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凡以止邪於未形而已耳。」

《少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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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君之乘車,則坐。僕者右,帶劍,負良綏,申之面,拖諸 幦以散綏,升,執轡,然後步。

大全方氏曰:「執謂執轡也。凡御必立,今坐者,君未升車而車未行也。劍在左以便右抽。僕則右帶者,以君在左,嫌妨君也。良綏,正綏也,猶良車良材之良。散綏,貳綏也,猶散材之散。正綏,君所執,貳綏則僕執之,僕在車前而君自後升,故曰負良綏。」「申之面」者,言垂綏之末於前也。「拖諸幦」者,引之於車闌覆笭之上也。「以散綏升」者,復言僕初升時也;「執轡然後步」者,防馬之逸也。朱子曰:「『其言以散綏升』,則是此時僕方在車下,帶劍負綏,而擲綏末于幦上,君固未就車也。及僕以散綏升」之後,君方出而就車。此《疏》乃言君由後升,僕者在車背,君取綏而拖諸幦,誤矣。又疑「綏制當是以索為環,兩頭相屬,故負之者得以如環處」,自左腋下過前後,各上至背,則合而出於右腋之中,以申於前,而自車下擲於幦上。君升則還身向後,復以覆幦如環處授君,使君得以兩手執之而升也。按:此與《曲禮》「君車將駕」以下,皆非專為君御者之事。蓋劍妨左,人自當右帶綏,欲授人,自當負之以升。又當升時無人授己,故但取散綏以升,乃僕之通法。

《僕於君子》,「君子升下則授綏,始乘則式,君子下行,然 後還立。乘貳車則式,佐車則否。」

大全君子或升或下,僕者皆授之綏。始乘之時,君子猶未至,則式以待君子之升。凡僕之禮,升在君子之先,下在君子之後。故君子下車而步,僕者乃得下而還車,以立以待君子之去也。貳車,朝祀之副車也。佐車,戎獵之副車也。朝祀尚敬,故式;戎獵尚武,故不式。

《周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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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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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氏》:「掌諫王惡,而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 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馭。」

訂義鄭司農曰:「五馭鳴和鸞,逐水曲;過君表,舞交衢,逐禽左。」賈氏曰:「五御者,御車有五種。鳴和鸞者,和在式,鸞在衡。《韓詩》云:『升車則馬動,馬動則鸞鳴,鸞鳴則和應』。」先鄭依此而言。水曲者,謂御車隨水勢之屈曲而不墮水也。「過君表」者,若《毛詩傳》云:「褐纏旃以為門,裘纏質以為」《閒容》握驅而入。則不得入。《穀梁》亦云:「艾蘭以為防,置旃以為轅門,以葛覆質以為槷,流旁握御。」者不得入,是其過君表,即褐纏旃也。「舞《交衢》」者,衢,道也,謂御車在交道,車旋應於舞節。《逐禽左》者,謂御逆之車,逆驅禽獸,使左當人君射之。人君自左射,故《毛傳》云「自左膘而射之,達於右腢為上殺。」《禮記》云「佐車止則百姓田獵」是也。

《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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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馭,中大夫二人。

訂義鄭康成曰:「馭之至尊。」《王氏詳說》曰:「『不以僕名而以馭名,所以重玉路也』。《孔安國傳》書以大僕正為大馭,得之矣。然下而祝則曰馭,登而左執轡則曰僕,僕與御亦通稱矣。」薛平仲曰:「右者,在車之右,以用五兵,僕者在車之左,以節馬力。蓋乘車之禮,君居車左,右居車右,僕居車中而實以侍王焉

所謂馭者即僕也。然一車之中,非右則君無所賴其力,非僕則右無所用其力。此大馭雖掌馭玉路以祀,然因馬以制其進退,祀軷以禳其險阻,其法儀,固戎僕之不可違也。故《大馭》以中大夫二人居之,戎僕亦以中大夫二人居之,繼之以齊車,又繼之以道車,又繼之以田車。而僕之所任,在齊車則下大夫二人;在道車、田車皆以上士十有二人,而馬力之進退,一皆有法有儀矣。若夫戎路則有倅車,道路則有貳車,田路則有佐車,所謂「從車」 、「使車」 也。其用既繁,其馬亦眾,則分公馬以駕治之,要非一人所能任。此馭夫之官,既畀以中士二十人,又輔之下士四十人也。雖然,車右車僕任中大夫下大夫者必二人,任上士者非二人,必十有二人。彼一車之中,各一人居之耳,顧若是之備何哉?車右車僕,皆所以奉至尊,惟人才有餘而後備用之無虧。彼府史胥徒,不列於屬者,僕之與右,固以身任其責也。

掌馭玉路以祀,及犯軷。王自左馭馭下,祝登受轡,犯 軷,遂驅之。

訂義鄭鍔曰:「乘玉路以祀天,則行犯軷之禮,以其出郊故也。當犯軷之時,王於車右自執其馭,大馭下車,祀禱乎神。既祀矣,乃登車而受王所自執之轡而執之,乃犯所祭之軷,遂驅車而行也。」鄭康成曰:「行山曰軷。犯之者,封土為山象,以菩芻棘柏為神主。既祭之,以車轢之而去,喻無險難也。《春秋傳》曰:『跋涉山川』。」《易氏》曰:「軷為祭道,以南郊之祀,在國門八里之外。」賈氏曰:「鄭注《月令》祀行之禮,為軷壇,厚三寸,廣五尺。此道祭亦宜然也。」李嘉會曰:「犯軷惟玉路、戎路則有之,其他則無。蓋玉路則出郊而祭,戎路則踰國境,二者不可不先厭勝以安君心。不曰僕而曰馭者,祀重事也,非餘可比。」易氏曰:「王非所以為馭,而自馭」者,以敬己之道敬神也。《大馭》非所以為祝,而使之祝者,以事人之道事神也。王者行郊祀之禮,其動靜出處與天為一。然出戶而巫覡有事,出門而宗祝有事,出郊而僕馭有事,非必於神也,致謹於禮而已。

及祭,酌僕。僕左執轡,右祭兩軹。祭軓,乃飲。

訂義鄭鍔曰:「軹者,車之兩轊,是謂轂末又謂之軓。軓,車轍也。軹者,車軾之前字,音范,字或亦為範,又為範字也。其祭軷之時,使人酌酒以飲僕,僕併轡執於左手,以右手持酒而祭兩軹與軓,以為車行必賴兩轊之力,王式必賴軓以為固,車有神以為之助也。左執轡者,言執轡非己之力也。左者無為之儀,右祭軹與軓者」,言車之行皆係於軹與軓也。右者,用力之地,既祭乃飲,受神之福也。王安石乃謂:「僕,大僕,祭祀則贊牲事,既祭,王使馭酌焉,明與之並受福也。」不知四路皆有僕,此無玉路之僕而有大馭,則所謂僕者,玉路之僕,故先儒云僕即大馭也。

凡馭路,行以《肆夏》,趨以《采薺》。

訂義鄭康成曰:「凡馭路,謂玉路也。《肆夏》《采薺》,樂章也。」

又曰:行,謂大寢至路門。趨,謂路門至應門賈。

氏曰:「『樂師亦有此二句,彼下有『車亦如之,則上云行趨』者,據步迎賓客法。此既馭路,亦云行趨』者,雖馭路,行趨遲疾,惟步迎賓客為法,故雖車亦行、趨也。《爾雅》:堂上謂之行,門外謂之趨。行雖在堂,亦令行由堂始,故發堂至門皆謂之行。」 王昭禹曰:「行欲其舒,則歌《肆夏》,所以節其行;趨欲其齊,則歌《采薺》,所以節其趨。樂」 師教樂工而歌其詩,大馭,馭車而應其節。此二官所以皆言之也。薛氏曰:「《肆夏》之詩,雖不可見,《肆》之為義,取其舒緩而不迫;《采薺》之詩,雖不可見,《薺》之為義,取其齊肅而不亂。」

凡馭路儀以「鸞和」為節。

訂義鄭康成曰:「路儀,舒疾之法也。鸞在衡,和在軾,皆以金為鈴。」薛氏曰:「大馭先言馭路,後言馭路之儀者,豈和鸞為儀,《肆夏》《采齊》獨不謂之儀乎?蓋儀必上下相應,前後相成,周旋進退,無不中節。今《肆夏》以節其行,何由而知其為車之行?《采齊》以節其趨,何由而知其為車之趨乎?是《肆夏》《采齊》之所節,亦未足以為儀也。故」儀必見於和鸞之節。升車則馬動,馬動則鸞鳴,鸞鳴則和應。鸞在衡而唱於先,和在軾而應於後,一唱一應,一徐一疾,皆秩然而不紊,馭路之儀始見於此。故和鸞之聲舒緩而不迫,吾知其為車之行歌《肆夏》,則有以節其舒緩之儀;和鸞之聲齊肅而不亂,吾知其為車之趨歌《采齊》,則有以節其齊肅之儀。車之行趨,視《肆夏》《采齊》為之正;《肆夏》《采齊》視《鸞和》為之節;而《鸞和》之聲,又因車之行趨以為之應。《鸞和》不聞,雖有《肆夏》《采齊》無益也,尚何足以為儀乎?故《鸞和》言儀,而《肆夏》《采齊》不言儀;《和鸞》言節,而《肆夏》《采齊》不言節,此其意也。王昭禹曰:「王之行趨,有環佩之聲鏘鳴於左

右車之行趨,又有和鸞之聲相應乎衡軾。是以倫清而聽聰,心虛而氣和。

戎僕,中大夫二人。

訂義鄭康成曰:「馭言僕者,此亦侍御於車。」王昭禹曰:「自戎僕以下不曰馭者,尊玉路也。」黃氏曰:「『《射人》令有爵者乘王之倅車。戎僕掌王倅車之政,必曰王倅車』者,皆親兵也。倅車,車僕所掌,闕車、廣車、苹車、輕車之萃也,皆從其元。在中軍臨時隨事用之。戎僕掌其政,故戎右與戎僕秩皆高。」

掌馭戎車。

訂議鄭康成曰:「戎車,革路也。」鄭鍔曰:「武王戎車三百兩,與紂戰於牧野,王自將則乘戎路,戎僕為之馭。」

掌王「《倅車》之政,正其服。」

訂義鄭鍔曰:「戎路之貳謂之倅,象路之貳謂之貳,田路之貳謂之佐,倅貳皆副佐之名,以其所用者異,故異其名耳。曰佐者,為之助耳,田獵非對敵之時,後車助之可也。《王制》云:『大夫殺,則止佐車,佐車止則百姓田獵』是也。王氏曰:『貳者所以兩之也,如小祭一貳之貳,朝夕燕出入文物之飾,欲其大備,故亦謂之從車《道右》』」云「自車上諭命於從車」是也。倅者,言其為副也,即戎之事為大,而左右前後所以相援者,不可以無副也。如國子之倅,所以副其適,故《車僕》於廣車、《闕車》《苹車》、輕車皆謂之萃,萃即倅也。戎車所賴於倅為尢多。劉執中曰:「倅,副之也。戰陳之事,不以王當其鋒,王有所行,則倅車副之以致其勇,所以摧鋒」而衛護於戎路也。貳,陪貳之也。禮樂之事,以王居先王之所行,從而隨之,所以陪貳以成其道焉,佐佑之也。從禽之事,致王於必獲,則佐佑羽翼,使逆無遺命,故設驅逆之車,以圍背己之禽,佑王獲也。黃氏曰:「玉路金路,無副,表尊也。」鄭鍔曰:「正其所衣之服,以戎事之服,異乎乘車之服。乘車之服主於」文,而戎事以武為主,則皆服皮弁。國容不可以入軍容,當一以戎衣從事,不可以不正也。《易氏》曰:「王於軍事服韋弁,而有爵者之乘。王倅車亦韋弁服,所以衛護至尊,而重軍旅之威,然有等殺存焉,故戎僕從而正之」,此即倅車之政也。

犯軷,如《玉路》之儀。

訂義王昭禹曰:「王以兵出,故有犯軷之儀。《田路》不言犯軷,則以戎路見之。」

凡巡守及兵車之會,亦如之。

鄭鍔曰:「出國門則跋履山川,故行犯軷之祭,乘玉路以祀天則出郊,即戎則適遠,臨危巡守則適四方。兵車之會雖非戰伐,然提兵於外則危道也,故犯軷以求助於神,其犯軷之儀則一而已。」 王昭禹曰:「凡巡守則戎車從焉,兵車之會亦乘戎車,異於乘車之會乘金路矣。」

掌凡戎車之儀。

訂義易氏曰:上文言馭戎車,則王之革路,此言凡戎車,則眾之兵車也。武王戎車三百兩,其進退之節,不愆於六步、七步,不愆於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齊焉,則戎車之儀可知。至大司馬於蒐田之時,亦有所謂坐作進退疾徐疏數之節,戎僕所以掌其儀者此也。鄭鍔曰:「非特掌犯軷之儀,又掌戎車之儀。君子恥服其」服而無其容。以甲胄而乘戎車,貴有不可犯之色,況於威儀可不嚴毅乎!李嘉會曰:「儀非獨甲胄,有不可犯之色。」如保氏曰:「『車馬之容』,以前數官攷之,《馭路》尢以儀為重。」

齊僕,下大夫二人。

訂義王昭禹曰:「僕以馭車,不可兼職,故齊右兼祭祀賓客之事,而馭則異官。」鄭鍔曰:「玉路以祀,祀必齊,以致其誠,則宜名齊。金路以賓,乃名齊車。《齊右》言祭祀會同前齊車。玉路止於祀天而已,其他祭祀皆乘金路,以其致齊之多言之,曰齊車宜矣。

掌馭金路以賓。」

訂義鄭康成曰:「以待賓客。」

朝覲、宗遇饗食,皆乘金路。其法儀各以其等為車送 迎之節。

訂義鄭鍔曰:「諸侯之朝也,有享王之禮,春夏受之於朝,秋冬受之於廟,雖名不同,至於朝畢而饗食則同也。朝覲、宗遇、饗食皆乘金路。金,西方之義,制諸侯者以義為主,其禮制與其禮儀各視諸侯爵等之尊卑而為車送逆之節,上公九十步,侯、伯七十步,子男五十步,或以車逆,或以車送,初不以意而為輕重,茲所以為」制諸侯之義。攷周家之法,春夏受贄於朝,無迎賓之禮,受享則迎之;秋冬朝享皆受於廟,則俱不迎。此則朝、覲、宗、遇之下,言各以其等為車送逆之節,豈秋冬之時亦有送逆乎?果有送逆,則《郊特牲》謂覲禮下堂而見諸侯,為天子之失禮,自彝王始,何以譏之?切謂此文《傳》為饗食設

當朝覲宗遇之時,王有饗食之禮,饗在廟則有送逆,故先儒謂因此朝、覲、宗遇而行享食,則有迎賓之法也。方氏曰:「天子之待諸侯,朝而下堂,禮也。覲而下堂,則失禮矣。蓋春夏出而與物交,秋冬出而與物辨,朝覲之別如此。」 《周官齊僕》各以其等為車送逆之節,此朝禮下堂之儀也。由彝王而降,乃有覲而下堂之儀,豈非失禮乎?易氏曰:「《大行人》言賓、主、車介、步數,皆曰朝位。」 是知非特在廟之禮。況經言饗食,列於朝覲、宗遇之後,則是數者皆有送逆之法明矣。餘見《大行人》及《樂師》。

道僕,上士十有二人。

訂義賈氏曰:「朝夕在朝,往來駕稅,難而且煩,故人最多。」

掌馭象路,以朝夕、燕出入,其法儀如齊車。

訂義鄭鍔曰:「『朝夕者,早晚朝見之名也。早朝曰朝,暮朝曰夕。《左傳》云:『百官承事,朝而不夕』。又曰:『右尹子革夕』。《國語》曰:『朝日夕月』,凡此皆謂早晚之朝。王之早晚朝見群臣,皆乘此路,閒暇燕遊而出入,亦乘是路,以道名之,使人君知所警也。道僕馭之,其法儀皆如齊車』。謂其禮同。」王昭禹曰:「其法儀如齊車者,則朝夕也。燕,出」入也。其度數動容,亦各以其等為之節也。

掌《貳車》之政令。

訂義鄭康成曰:「貳亦副也。」鄭鍔曰:「貳車之出入,亦欲其由道也,非大路與齊車無貳車也。」以為燕出入,尢當謹其後車,故特以掌其政令言之。《易氏》曰:「貳車猶掌其政令。」則道車之用嚴矣。

田僕,上士十有二人。

訂義賈氏曰:「人亦多者,王有四時之田,兼有園囿遊獵及取鮮獸之等,亦事煩故也。」

掌馭田路,以田以鄙。

訂義鄭康成曰:「田路,木路也。」鄭鍔曰:「王田必乘木路者,蓋木德盛於東方,仁也;王者之田不合圍,仁也。」然謂以田以鄙者,或以為都鄙,王者亦無循行縣鄙,親自省耕之理,然則或田於三田之地,或田於縣鄙之地,王者循行縣、鄙,不專用田車與田僕而已。

掌佐車之政。

訂義鄭康成曰:「佐亦副。」李嘉會曰:「道僕曰貳車,田僕曰佐,車曰貳、曰佐,各有異義,佐則所以佐之。」王昭禹曰:「《記》曰:『大夫殺則止佐車,佐車止則百姓田獵,則佐車於田獵可知矣』。」鄭鍔曰:「田必有佐車,掌其政令,使當田者則田,當止者則止,所以全人君之仁。」

設驅逆之車。

訂義鄭鍔曰:「田必設驅逆車,自後驅禽,使之就獲,自前逆禽,使不出圍。」

馭夫,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

訂義王昭禹曰:「自大馭以至田僕,皆王五路之馭者也。馭夫則馭貳車、從車、使車而已。其車既眾,非多其員,則有所不給,故馭夫以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為之。」李嘉會曰:「戎副曰倅,田副曰佐。其馭與右皆不常任,惟貳車、從車、使車則常設,故通使六十人乘之與?」賈氏曰:「馭夫總六十人。」案《校人》:「三乘為皁,皁一趨馬;三」皁為繫,繫一馭夫,則馬三十六匹一馭夫。計馬二千一百六十匹,則六十馭夫。又駑六麗一師,六師一趨馬,六趨馬一馭夫。主駑四百三十二匹,駑共千二百九十六匹,則馭夫三人,并前為六十三人。與此不合者,此《序官》脫三人也。

掌馭貳車、從車、使車。

訂義王氏曰:「貳車、副車、從車,謂屬車也。使車,謂使者所乘之車。」王氏詳說曰:「『『『嘗攷《巾車》五路之外,而道右有從車,戎僕有倅車,田僕有佐車,又有驅逆之車。此曰貳車、從車、使車』。以經攷之,初不相重復也。曰從車』者,謂駕玉路,則餘路為從;若駕金路等路,則玉路不復出。此《典路》所謂『以路從』是已。曰倅車』者,倅戎車之倅有」五,與從車之四,則屬車九乘矣。此《車僕》所謂戎車之倅,闕車之倅,苹車之倅是已。曰「佐車」者,田車之佐也,《少儀》所謂「乘貳車則貳,佐車則否」是已。曰「驅逆之車」,乃逐獸之車,《大司馬》所謂「既陳,乃設驅逆之車」是已。曰「使車」,則宮中給繇役之車,《巾車》所謂良車、散車者是已。大率公車、從車之外,天子朝祀之副車曰貳,戎車之副曰倅,田車之副曰「佐」,諸侯田車、戎車之副則併曰佐矣。若大夫又以驅逆之車為佐車,《王制》所謂「大夫殺則止佐車」是已。鄭氏以貳車為象路之副,以從車為戎路、田路之副,以使車為驅逆之副,失之。

分公馬而駕治之。

訂義《鄭鍔》曰:「五路之馬曰種、曰戎、曰齊、曰道,所駕有定法,此三等之車凡在官之馬皆可駕也,馭夫分

而駕之,且治其事焉。王昭禹曰:「三者皆公車,故分公馬而駕治之。」 劉氏曰:「駕而調治之,俾閑習齊一,安於五御而去其驚奔。」 賈氏曰:「趨馬自主駕說。故知此是調習六種三馬也。」

御部紀事[编辑]

《莊子徐無鬼篇》:「黃帝將見大隗乎具茨之山,方明為 御,昌㝢驂乘,張若謵朋前馬,昆閽滑稽後車,至於襄 城之野。」

《史記·秦本紀》:「大費生子二人,一曰大廉,實鳥俗氏;二 曰若木,實費氏。其元孫曰費昌,子孫或在中國,或在 夷狄。費昌當夏桀之時,去夏歸商,為湯御,以敗桀於 鳴條。大廉元孫曰孟戲,中衍鳥身人言帝太戊聞而 十之,使御吉,遂致使御而妻之。自太戊以下,中衍之 後,遂世有功,以佐殷國,故嬴姓多顯,遂為諸侯。」 《趙世家》:「趙氏之先,與秦共祖,至中衍為帝太戊御。其 後世蜚廉有子二人,而命其一子曰惡來,事紂,為周 所殺,其後為秦。惡來弟曰季勝,其後為趙。季勝生孟 增,孟增幸於周成王,是為宅皋狼。皋狼生衡父,衡父 生造父,造父幸於周繆王,造父取驥之乘匹,與桃林 盜驪、驊騮、騄駬,獻之繆王,繆王使造父御。」西巡狩,見 西王母,樂之忘歸。而徐偃王反,繆王日馳千里馬攻 徐偃王,大破之,乃賜造父以趙城,由此為趙氏。自造 父以下六世至奄父,曰公仲。周宣王時,伐戎為御及 千畝戰,奄父脫宣王。

《列子周穆王》篇:「王不恤國事,不樂臣妾,肆意遠游,命 駕八駿之乘,右服。」讀作華「騮而左騄。」「駬右驂赤,驥而 左白。」音義主車,則造父為御。音齊音合為右,次車之 乘,右服渠黃而左踰輪,左驂盜驪而右山子。柏夭主 車,參百為御,奔戎為右,馳驅千里,至於巨蒐氏之國。 《湯問篇》:造父之師曰泰豆氏。造父之始從習御也,執 禮甚卑。泰豆三年不告,造父執禮愈謹,乃告之曰:「古 詩言:『良弓之子,必先為箕;良冶之子,必先為裘』。汝先 觀吾趣趣如吾,然後六轡可持,六馬可御。」造父曰:「唯 命所從。」泰豆乃立木為塗,僅可容足,計步而置,履之 而行,趣走往還,無跌失也。造父學之三日盡其巧。泰 豆嘆曰:「子何其敏也,得之捷乎?凡所御者,亦如此也。 曩汝之行,得之於足,應之於心。推於御也,齊輯乎轡 銜之際,而急緩乎脣吻之和;正度乎胸臆之中,而執 節乎掌握之間,內得於中心,而外合於馬志,是故能 進退履繩而旋曲中乎規矩,取道致遠而氣力有餘」, 誠得其術也。得之於銜,應之於轡;得之於轡,應之於 手;得之於手,應之於心,則不以目視,不以策驅,心閑 體正,六轡不亂,而二十四蹄所投無差,迴旋進退,莫 不中節,然後輿輪之外可使無餘轍;馬蹄之外可使 無餘地。「未嘗覺山谷之嶮,原隰之夷,視之一也。吾術 窮矣,汝其識之。」

《韓非子外儲說篇》:「造父方耨時,有子父乘車過者,馬 驚不行,其子下車牽馬,父子推車,請造父助我推車。 造父因收器,輟而寄載之,援其子之乘,乃始檢轡持 筴,未之用也,而馬轡騖矣。使造父而不能御,雖盡力 勞身,助之推車,馬猶不肯行也。今身使佚且寄載有 德於人者,有術而御之也。」

造父為齊王,駙駕渴馬,服成。令馬忍渴百日服習之故成也效駕圃 中,渴馬見圃池去,車走池,駕敗。王子於期為趙簡主 取道爭千里之表。其始發也,彘伏溝中。王子於期《齊 轡》筴而進之,彘突出於溝中,馬驚駕敗。

《左傳》:桓公十三年春,楚屈瑕伐羅鬥,伯比送之還,謂 其御曰:「莫敖必敗,舉趾高,心不固矣。」

《檀弓》:魯莊公與宋人戰,縣賁父御,卜國為右,馬驚,敗 績。縣賁父曰:「他日不敗績,而今日敗績,是無勇也。」遂 死之。

《莊子達生篇》:東野稷以御見莊公,進退中繩,左右旋 中規。莊公以為文弗過也,使之鉤百而反。顏闔遇之, 入見曰:「稷之馬將敗。」公密而不應。少焉,果敗而反。公 曰:「子何以知之?」曰:「其馬力竭矣,而猶求焉,故曰敗。」 《呂氏春秋貴卒篇》:齊襄公即位,憎公孫無知,收其祿。 無知不說,殺襄公。公子糾走魯,公子小白奔莒。既而 國殺無知,未有君。公子糾與公子小白皆歸,俱至,爭 先入公家。管仲扞弓射公子小白,中鉤。鮑叔御,公子 小白僵。管子以為小白死,告公子糾曰:「安之?公子小 白已死矣。」鮑叔因疾驅先入,故公子小白得以為君。 《管子戒篇》:桓公明日弋在廩。管仲、隰朋朝,公輟射,援 綏而乘,自御。管仲為左,隰朋驂乘。

《左傳·僖公八年》:「晉里克帥師,梁由靡御,虢射為右,以 敗狄於采桑。」

《史記·晉世家》:晉卜御右慶鄭,皆吉。公曰:「鄭不孫。」乃更令步陽御戎家僕徒為右,進兵九月壬戌,秦穆公、晉 惠公合戰韓原,惠公馬鷙不行。秦兵至,公窘,召慶鄭 為御。鄭曰:「不用卜,敗不亦當乎?」遂去。更令梁繇靡御 虢射為右,輅秦穆公。穆公壯士冒敗晉軍,獲晉公以 歸秦。

《左傳》宣公二年「春,鄭公子歸生受命於楚,伐宋。宋華 元、樂呂御之。二月壬子,戰於大棘,宋師敗績,囚華元, 獲樂呂及甲車四百六十乘,俘二百五十人,馘百人, 狂狡輅鄭人。鄭人入於井,倒戟而出之,獲狂狡。君子 曰:『失禮違命,宜其為禽也。戎昭果毅以聽之之謂禮。 殺敵為果,致果為毅,易之戮也。將戰,華元殺羊食士』」, 其御羊斟不與。及戰,曰:「疇昔之羊,子為政;今日之事, 我為政。」與入鄭師,故敗。君子謂:「羊斟非人也,以其私 憾敗國殄民。於是刑孰大焉!《詩》所謂『人之無良』」者,其 《羊斟》之謂乎!

十二年,楚許伯御樂伯,攝叔為右,以致晉師。許伯曰: 「吾聞致師者御,靡旌摩壘而還。」樂伯曰:「吾聞致師者 左射以菆代御,執轡,御下兩馬掉鞅而還。」攝叔曰:「吾 聞致師者右入壘,折馘,執俘而還。」皆行其所聞而復。 趙旃夜至於楚軍,席於軍門之外,使其徒入之。楚子 為乘廣三十乘,分為左右。右廣雞鳴而駕,日中而說, 「左則受之」,日入而說。許偃御右廣,養由基為右。彭名 御左廣,屈蕩為右。乙卯,王乘左廣以逐趙旃,趙旃棄 車而走林,屈蕩搏之,得其甲裳。

成公二年癸酉,師陳干鞌。邴夏御齊侯,逢丑父為右。 晉解張御郤克,鄭丘緩為右。齊侯曰:「余姑剪滅此而 後朝食」,不介馬而馳之。郤克傷於矢,流血及屨,未絕 鼓音,曰:「余病矣。」張侯曰:「自始合,而矢貫余手及肘,余 折以御,左輪朱殷,豈敢言病?吾子忍之。」

《國語》:靡笄之役,郤獻子傷曰:「余病喙。」張侯御曰:「三軍 之心在此車矣,其耳目在於旗鼓。車無退表,鼓無退 聲,軍事集矣。吾子忍之,不可以言病。受命於廟,受脤 於社,甲胄而效死,戎之政也。病未若死,祗以解志。」乃 左並轡,右援枹而鼓之,馬逸不能止。三軍從之,齊師 大敗,逐之三周華不注之山。

《左傳成公十六年》:晉侯伐鄭,楚子救鄭。晉韓厥從鄭 伯,其御杜溷羅曰:「速從之,其御屢顧不在,焉可及也?」 韓厥曰:「不可以再辱國君。」乃止。郤至從鄭伯,其右茀 翰胡曰:「諜輅之余,從之」乘而俘以下。郤至曰:「傷國君, 有刑。」亦止。

十八年,程鄭為乘馬御,六騶屬焉,使訓群騶知禮。 《襄公》二十二年,楚觀起有寵於令尹子南,未益祿而 有馬數十乘,楚人患之,王將討焉。子南之子棄疾為 王御士,王每見之必泣。棄疾曰:「君三泣臣矣,敢問誰 之罪也?」王曰:「令尹之不能,爾所知也。國將討焉,爾其 居乎!」王遂殺子南於朝,轘觀起於四境。復使薳子馮 為令尹,有寵於薳子者八人,皆無祿而多馬。他日朝, 與申叔豫言,弗應而退。從之,入於人中,又從之。遂歸。 退朝見之,曰:「子三困我於朝,吾懼不敢不見吾過,子 姑告我,何疾我也?」對曰:「吾不免是懼,何敢告子?」曰:「何 故?」對曰:「昔觀起有寵於子南,子南得罪,觀起車裂,何 故不懼?自御而歸,不能當道。」

二十三年,孟孫惡臧孫,季孫愛之。孟氏之御騶豐點 好羯也,曰:「從余言,必為孟孫。」再三云,羯從之。孟莊子 疾,豐點謂公鉏:「苟立羯,請讎臧氏。」公鉏謂季孫曰:「孺 子秩,固其所也。若羯立,則季氏信有力於臧氏矣。」弗 應。己卯,孟孫卒。公鉏奉羯立於戶側。季孫至,入哭而 出,曰:「秩焉在?」公鉏曰:「羯在此矣。」季孫曰:「孺子長。」公鉏 曰:「何長之有?唯其才也。」遂立羯。秩奔邾藏孫入,哭甚 哀,多涕。出。其御曰:「孟孫之惡子也,而哀如是。季孫若 死,其若之何?」

二十四年冬,楚子伐鄭以救齊,門於東門,次於棘澤。 諸侯還救鄭。晉侯使張骼輔躒致楚師,求御於鄭。鄭 人卜,宛射犬,吉。子大叔戒之曰:「大國之人,不可與也。」 對曰:「無有眾寡,其上一也。」大叔曰:不然。部婁無松柏, 二子在幄,坐射犬於外,既食而後食之。使御廣車而 行。已皆乘乘車,將及楚師,而後從之乘,皆踞轉而鼓 琴,近不告而馳之,皆取胄於櫜,而胄入壘,皆下,搏人 以投,收擒挾囚,勿待而出。皆超乘,抽弓而射。既免,復 踞轉而鼓琴,曰:「公孫同乘兄弟也,胡再不謀?」對曰:「曩 者志入而已,今則怯也。」皆笑曰:「公孫之亟也。」

二十七年「九月庚辰,崔成、崔彊殺東郭偃、裳無咎於 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眾皆逃。求人使駕,不得,使 圉人駕,寺人御而出。

《國語》:晉悼公知欒糾之能御以和於政也,使為戎御。 《汲冢周書》:晉平公使師曠於周,請歸,王子賜之乘車 四馬,曰:「『太師亦善御乎』?對曰:『御,吾未之學也』。」王子曰: 「《詩》云:『馬之剛矣,轡之柔矣』。馬亦不剛,轡亦不柔。志氣 麃麃,取予不疑。以是御之。」

《史記晏子傳》:「晏子為齊相,出其御之妻,從門間而闚 其夫。其夫為相御,擁大蓋,策駟馬,意氣揚揚,甚自得也。既而歸,其妻請去,夫問其故,妻曰:『晏子長不滿六 尺,身相齊國,名顯諸侯。今者妾觀其出,志念深矣,常 有以自下者。今子長八尺,乃為人僕御,然子之意自 以為足,妾是以求去也』。」其後夫自抑損,晏子怪而問 之,御以實對。晏子薦以為大夫。

《韓非子外儲說》:齊景公游少海,傳騎從中來謁曰:「嬰 疾甚,且死,恐公後之。」景公遽起,傳騎又至。景公曰:「趨 駕煩且之乘。」使騶子韓樞御之。行數百步,以騶為不 疾,奪轡代之御。可數百步,以馬為不進,盡釋車而走。 以煩且之良,而騶子韓樞之巧,而以為不如下走也。 《孔子家語》:魯定公問於顏回曰:「子亦聞東野畢之善 御乎?」對曰:「善則善矣,雖然,其馬將必佚。」定公色不悅, 謂左右曰:「君子固有誣人也。」顏回退。後三日,牧來訴 之曰:「東野畢之馬佚,兩驂曳兩服入於廄。」公聞之,越 席而起,促駕召顏回。回至,公曰:「前日寡人問吾子以 東野畢之御,而子曰『善則善矣,其馬將佚,不識吾子 奚以知之』?」顏回對曰:「以政知之。昔者帝舜巧於使民, 造父巧於使馬,舜不窮其民力,造父不窮其馬力,是 以舜無佚民,造父無佚馬。今東野畢之御也,升馬執 轡,銜體正矣;步驟馳騁,朝禮畢矣;歷險致遠,馬力盡 矣。然而猶乃求馬不已。臣以此知之。」公曰:「善哉,若吾 子之言也。吾子之言,其義大矣。願少進乎!」顏回曰:「『臣 聞之,鳥窮則啄,獸窮則攫,人窮則詐,馬窮則佚。自古 及今,未有窮其下而能無危者也』。公悅,遂以告孔子。 孔子對曰:『夫其所以為顏回者,此之類也,豈足多哉』!」 《淮南子人間訓》:「魯人有為父報讎於齊者,刳其腹,見 其心,坐而正冠,起而更衣,徐行而出門,上車而步馬, 顏色不變。其御欲驅,撫而止之。」

《穀梁傳》:「季孫行父禿,晉郤克眇,衛孫良夫跛,曹公子 手僂,同時聘於齊。齊使禿者御禿者,眇者御眇者,跛 者御跛者,僂者御僂者。蕭同叔子處臺上而笑之,客 不悅而去。」

《左傳哀公二年》:秋甲戌,將戰,郵無恤御簡子,衛太子 為右,登鐵上,望見鄭師眾,太子懼,自投於車下。子良 授太子綏而乘之,曰:「婦人也。」繁羽御趙羅,宋勇為右, 羅無勇,麇之。吏詰之,御對曰:「痁作而伏。」既戰,簡子曰: 「吾伏弢嘔血,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太子曰:「吾救主 於車,退敵於下,我右之上也。」郵良曰:「我兩靷將絕,吾 能止之。我御之上也。」駕而乘材,兩靷皆絕。

十一年春,齊為鄎故。《國書》高無丕帥師伐我,及清。季 孫謂其宰冉求曰:「齊師在清,必魯故也,若之何?」求曰: 「一子守,二子從。」公禦諸竟,退而蒐乘。孟孺子洩帥右 師,顏羽御邴,洩為右。冉求帥左師,管周父御,樊遲為 右。

《呂氏春秋·博志篇》:尹孺學御,三年而不得焉,苦痛之 夜,夢受秋駕於師。明日往朝,師望而謂之曰:「吾非愛 道也,恐子之未可與也,今日將教子以秋駕。」尹儒反 走,北面再拜曰:「今昔臣夢受之,先為其師言所夢,固 秋駕。」

《韓子喻老篇》:趙襄王學御於王子期,俄而與於期逐 三易馬而三後。襄王曰:「子之教我御,術未盡也。」對曰: 「術已盡,用之則過也。凡御之所貴,馬體安於車,人心 調於馬,而後可以進速致遠。今君後則欲逮臣,先則 恐逮於臣。夫誇道爭遠,非先則後也,而先後心皆在 於臣上,何以調於馬?此君之所以後也。」

《史記·春申君傳》:「楚使歇與太子完入質於秦。秦留之 數年。楚頃襄王病,太子不得歸,而楚太子與秦相應 侯善。於是黃歇乃說應侯,應侯以聞秦王,秦王曰:『令 楚太子之傅先往問楚王之疾,返而後圖之』。」黃歇為 楚太子計,楚太子因變衣服為楚使者御以出關。 《范睢傳》:「范睢既相秦,秦號曰張祿,而魏不知,以為范 睢」已死久矣。魏聞秦且東伐韓、魏,魏使須賈於秦。范 睢聞之,為微行,敝衣,間步之邸,見須賈。須賈見之而 驚曰:「范叔固無恙乎?」范睢曰:「然。」須賈笑曰:「范叔有說 於秦邪?」曰:「不也。睢前日得過於魏相,故亡逃至此,安 敢說乎?」須賈曰:「今叔何事?」范睢曰:「臣為人庸賃。」須賈 意哀之,留與坐飲食,曰:「范叔一寒如此哉?」乃取其一 綈袍以賜之。須賈因問曰:「秦相張君,公知之乎?吾聞 幸於王,天下之事皆決於相君,今者事之去留在張 君,孺子豈有客習於相君者哉?」范睢曰:「主人翁習知 之。」唯睢亦得謁。睢請為君見於張君。須賈曰:「吾馬病 車軸折,非大車駟馬,吾固不出。」范睢曰:「願為君借大 車駟馬於主人翁。」范睢歸取大車駟馬,為須賈御之, 入秦相府。府中望見有識者,皆避匿。須賈怪之,至相 舍門,謂須賈曰:「待我,我為君先入通於相君。」須賈待 門下,持車良久,問門下曰:「范叔不出何也?」門下曰:「無 范叔。」須賈曰:「鄉者與我載而入者。」門下曰:「乃吾相張 君也。」須賈大驚,自知見賣,乃肉袒膝行,因門下人謝 罪。

《韓子說林》篇:有欲以御見荊王者,眾騶妬之。因曰:「臣 能繳鹿見王」,王為御,不及鹿,自御及之。王善其御也乃言眾騶妬之。 賈誼《新書》:楚懷王鑄金象諸侯,令大國之王編而先 馬。梁王御宋王驂乘,周、召、畢、陳、滕、薛、衛、中山之君皆 象,使隨而趨,諸侯聞而伐之。

《事文類聚》:魯班為母作木人為御,機關一發,遂去不 還。

《漢書陳勝傳》:「臘月,勝之汝陰,還至下城父,其御莊賈 殺勝以降秦。」

《西京雜記》:文帝自代還,有良馬九匹,號為「九逸。」有來 宣能御代王,稱為「王良」,俱還代邸。

《後漢書李膺傳》:李膺性簡亢,無所交接。荀爽謁膺,因 為其御,喜曰:「今日始得御李君矣。」

《晉書石苞傳》,苞字仲容,渤海南皮人也。雅曠有智局, 容儀偉麗,不修小節,故時人為之語曰:「石仲容,姣無 雙。」縣召為吏,給農司馬。會謁者陽翟郭元信奉使求 人為御司馬,以苞及鄧艾給之。行十餘里,元信謂二 人曰:「『子後並當至卿相』。苞曰:『御隸也,何卿相乎』?」 《宋書劉懷慎傳》,懷慎子德願,為秦郡太守。德願善御 車,嘗立兩柱,使其中劣通車軸,乃於百餘步上,振轡 長驅,未至數尺,打牛奔從柱間直過,其精如此。孝武 聞其能,為之乘畫輪車,幸太宰江夏王義恭第。德願 岸著籠冠,短朱衣,執轡,進止甚有容狀。

《魏書眭夸傳》:「夸一名昶,趙郡高邑人也。少與崔浩為 莫逆之交。浩為司徒,奏徵為其中郎,辭疾不赴。州郡 逼遣,不得已入京都,與浩相見。延留數日,惟飲酒談 敘平生,不及世利。浩每欲論屈之,竟不能發言。浩後 遂投詔書於夸懷,亦不開口。浩慮夸即還,時乘一騾, 更無兼騎,浩乃以夸騾內之廄中,冀相維縶。夸遂托」 鄉人輸租者謬為御車,乃得出關。浩知而嘆曰:「眭夸 獨行士,本不應以小職辱之。」

《唐書齊映傳》:映授御史中丞,從幸梁,道險澀,嘗為帝 御。會馬駭突,帝恐傷映,詔捨轡,固不去,曰:「馬奔踶,不 過傷臣,捨之或犯清蹕,雖死不償。」帝嘉歎。

《李輔國傳》:輔國詐言皇帝,請太上皇按行宮中,至睿 武門,高力士呼曰:「輔國可御太上皇馬。」輔國靴而走, 與力士對,執轡還西內。

御部雜錄[编辑]

《詩經邶風簡兮》篇:「有力如虎,執轡如組按朱。」轡,今 之韁也。組,織絲為之御。能使馬則轡柔如組矣。 《鄭風大叔于田》篇:「叔于田,乘乘馬,執轡如組,兩驂如 舞,按朱」車衡外兩馬曰驂。「如舞」,謂諧和中節,皆言 御之善也。按:《大全》,董氏曰:「五御之法,有舞交衢者,即 所謂如舞也。服馬制於衡,不得如舞。其如舞者,驂也。」 饒氏曰:「如舞者,節奏,謂御中節也。」安成劉氏曰:「善御 其馬,是以轡則柔順如組,驂則諧和如舞也。」

叔于田,乘乘黃,兩服,上襄,兩驂,鴈行按朱。《乘黃》,四 馬皆黃也。衡下夾轅兩馬曰服。襄,駕也。馬之上者為 上駕,猶言上駟也。《鴈行》者,驂少次服後,如鴈行也。 叔善射忌,又良御忌,抑磬控忌,抑縱送忌。按朱。「騁 馬」曰「磬。」「止馬」曰「控。」「舍拔」曰《縱覆》。曰:送:按《大全》。羅氏 曰:「磬謂使之曲折如磬;控,謂控制不逸,拔矢,括矢銜 弦處。」弓弭弭,弓末 叔于田,乘乘鴇,兩服齊首,兩驂如手按朱。「齊首如 手」,兩服並首在前,而兩驂在旁,稍次其後,如人之兩 手也。

《小雅車攻》篇:「四黃既駕,兩驂不倚。不失其馳,舍矢如 破。」按《大全》,王氏曰:「不失其馳,車行節而法也。兩驂不 倚,御能正其馬也。」

《禮記·曲禮》:問:「大夫之子,長曰能御矣,幼曰未能御也。」 《內則》:「十有三年學射御。」

《汲冢周書》:「三輪四輿歸御。」

《管子形勢》篇:「造父,善御者也,善視其馬,節其飲食,度 量馬力,故能取道遠而馬不罷。」

《孔子家語》:「御狂馬,不釋策。」

「子貢問治民於孔子,子曰:『懍懍焉若持腐索之扞馬』。」 《左傳》定公十二年:「夏,衛公孟彄伐曹,克郊,還滑羅殿, 未出,不退於列。其御曰:『殿而在列,其為無勇乎』?」 文子以御言之,「左手執轡,右手運策,不亦速乎?若徒 轡無策,馬何懼哉?」

《荀子王霸》篇:「王良造父者,善服馭者也;聰明君子者, 善服人者也。故人主欲得善馭及速致遠,則莫若王 良造父矣;欲調一天下而制秦、楚,則莫若聰明君子 矣。」

《君道》篇:「欲得善馭及速致遠者,一日而千里縣,貴爵 重賞以招致之,能致是者取之,是豈不必得之之道 也哉?雖聖人不能易也。」

《正論》篇:「如王良、造父者,天下之善馭者也,不能以辟 馬毀輿致遠。堯舜者,天下之善教化者也,不能使嵬 瑣化。何世而無嵬?何時而無瑣?自太皞、燧人莫不有 也。」

《解蔽》篇:「奚仲作《車乘》,杜作乘馬」,而造父精於御
考證
《性惡》篇:「驊騮騏驥,纖離騄駬,此皆古之良馬也。然而

前必有銜轡之制,後有鞭策之威,加之以造父之御, 然後一日而致千里也。」

《韓子外儲說》:「造父御四馬,馳驟周旋,而恣欲於馬。恣 欲於馬者,擅轡筴之制也。然馬驚於出彘,而造父不 能禁制者,非轡筴之嚴不足也,威分於出彘也。王子 於期為駙駕,轡筴不用,而擇欲於馬,擅芻水之利也。 然馬過於圃池,而駙馬敗者,非芻水之利不足也,德 分於圃池也。故王良、造父,天下之善御者也。然而使」 王良操左革而咤叱之,使造父操右革而鞭笞之,馬 不能行十里,共故也。

良馬固車,臧獲御之則為人笑,王良御之則日取乎 千里。吾不以為然。夫待越人之善海游者,以救中國 之溺人。越人善游矣,而溺者不濟矣。夫待古之王良 以馭今之馬,亦猶越人救溺者不濟矣。夫待古之王 良以馭今之馬,亦猶越人救溺之說也。不可亦明矣。 夫良馬固車,五十里而一置,使中手御之,追速致遠, 可以及也,而千里可日致也,何必待古之王良乎? 《呂氏春秋本味》篇:「雖有賢者,而無禮以接之,賢奚由 盡忠,猶御之不善,驥不自千里也。」

《審分篇》:「王良之所以使馬者,約審之以控其轡,而四 馬莫敢不盡力。有道之主,其所以使群臣者亦有轡。 其轡何如?正名審分,是治之轡已。」

《勿躬》篇「乘雅」作「駕」,「寒衰」作「御」,王冰作「服牛。」

《執一篇》:「今御驪馬者,使四人操一策,則不可以出於 門閭者不一也。」

《韓詩外傳》孔子云:「美哉顏無父之御也!馬知後有輿 而輕之,知上有人而愛之,馬親其正而愛其事。如使 馬能言,彼將必曰:『樂哉,今日之騶也』,至於顏淪少衰 矣,馬知後有輿而輕之,知上有人而敬之,馬親其正 而敬其事。如使馬能言,彼將必曰『騶來,其人之使我 也,至於顏夷而衰矣,馬知後有輿而重之,知上有人』」 而畏之,馬,親其正而畏其事。如馬能言,彼將必曰:「騶 來,騶來。」女不騶,彼將殺女。故御馬有法矣,御民有道 矣,法得則馬和而歡,道得則民安而集。《詩》曰:「執轡如 組,兩驂如舞。」此之謂也。

《焦氏易林》:「朽輿疲駟,不任御轡。」

「放銜垂轡」,奔馬不制。

《淮南子原道訓》:「昔者馮夷大丙之御也,乘雲車,入雲 蜺,游微霧,驚,怳忽歷遠,彌高以極往。經霜雪而無跡, 照日光而無景,扶搖抮,抱羊角而上,經紀山川,蹈騰 崑崙,排閶闔,鑰天門。末世之御,雖有輕車良馬,勁策 利鍛,不能與之爭先。是故大丈夫恬然無思,澹然無 慮,以天為蓋,以地為輿,四時為馬,陰陽為御,乘雲凌」 霄,與造化者俱縱志舒節,以馳大區,可以步而步,可 以驟而驟,令雨師洒道,使風伯掃塵,電以為鞭策,雷 以為車輪,上游於霄雿之野,下出於無垠之門,流覽 偏照,復守以全,經營四隅,還反於樞。故以天為蓋,則 無不覆也;以地為輿,則無不載也;四時為馬,則無不 使也;陰陽為御,則無不備也。

覽冥訓。昔者王良造父之御也,上車攝轡,馬為整齊, 而斂諧投足調均,勞逸若一,心怡氣和,體便輕畢,安 勞樂進,馳騖若滅,左右若鞭,周旋若環,世皆以為巧, 然未見其貴也。若夫《鉗且》《大丙》之御,除轡銜,去鞭策, 車莫動而自舉,馬莫使而自走也。日行月動,星燿而 元運,電奔而鬼騰,進退屈伸,不見朕垠,故不招指,不 咄叱,過歸鴈於碣石,軼鶤雞於姑餘,騁若飛,騖若絕 矢,躡風追,猋歸忽,朝發搏桑,日入落棠,此假弗用而 能以成其用者也,非慮思之察,手爪之巧也。嗜欲形 於胸中,而精神踰於六馬,此以弗御御之者也。 精神訓御者非轡不行,學御者不為轡也。

《主術訓》:「夫載重而馬羸,雖造父不能以致遠;車輕而 馬良,雖中工可使追速。」

聖主之治也,其猶造父之御齊,輯之於轡銜之際,而 急緩之於脣吻之和;正度於胸臆之中,而執節於掌 握之間;內得於心中,外合於馬志,是故能進退履繩 而旋曲中規,取道致遠而氣力有餘,誠得其術也。是 故權勢者,人主之車輿也;大臣者,人主之駟馬也。體 離車輿之安,而手失駟馬之心,而能不危者,古今未 有也。是故輿馬不調,王良不足以取道;君臣不和,唐 虞不能以為治也。執術而御之,則管、晏之智盡矣。 今夫御者,馬體調於車,御心和於馬,則歷險致遠,進 退周游,莫不如志。雖有騏驥騄駬之良,臧獲御之,則 馬反自恣,而人弗能制矣。

《汜論訓》:「今世德益衰,民俗益薄。欲以樸重之法,治既 弊之民,是猶無鏑銜橛策錣而御馯馬也。」

《說林訓》:「人莫欲學御龍,而皆欲學御馬;莫欲學治鬼, 而皆欲學治人,急所用也。」

《修務訓》:「夫馬之為草駒之時,跳躍揚蹄,翹尾而走,人 不能制。及至圉人擾之,良御教之掩以衡軛,連以轡 御,則雖歷險趨塹弗敢辭。故其形之為馬,馬不可化其可駕御,教之所為也。」

良馬不待策錣而行,駑馬雖策錣之不能進,為此不 用策錣而御之,則愚矣。

《說苑》:晉獻公之時,東郭氏有祖朝者,上書獻公曰:「大 王獨不聞古之將曰桓司馬者,朝朝其君,舉而晏,御 呼車,驂亦呼車。御肘其驂曰:『子何越云為乎?何為籍 呼車』?驂謂其御曰:『當呼者呼,乃吾事也。子當御,正子 之轡銜耳。子今不正轡御,使馬卒然驚,妄轢道中行 人,必逢大敵,下車免劍,涉血履肝者,固吾事也。子寧』」 能避子之轡,下佐我乎?其禍亦及吾身,與有深憂,吾 安得無「呼車哉!」

能射御者佩鞢。

《後漢書崔駰傳》:「馭委其轡,馬駘其銜,四牡橫奔,皇路 險傾,方將拑勒鞬。」以救之,豈暇鳴和鑾,清節奏哉? 《論衡》「王良造父稱為善御」,以能使不良為良也。如徒 能御良,其不良者不能馴服。此則駔工庸師,服馭技 能,何奇而世稱之。故曰:「王良登車,馬不罷駑。」

宋人有御馬者不進,拔劍剄而棄之於溝中。又駕一 馬不進,又剄而棄之於溝。若是者三,以此威馬至矣, 然非《王良》之法也。

御百里之手,而以調千里之足,必有摧衡折軛之患。 蔡邕《獨斷》:「天子大駕,則公卿奉引,大將軍驂乘,太僕 御屬車,備千乘萬騎。」

《晉書·張華傳》:馮紞曰:「臣以為善御者,必識六轡盈縮 之勢;善政者,必審官方控帶之宜。」

劉子《法術》篇:「立法者譬如善御,察馬之力,揣途之數, 齊其銜轡,以從其勢。」

《通塞》篇:「衛之驂乘,見御者之非,從後呼車,有救厄之 意。」

《抱朴子·外篇》:「蒲梢汗血,迅趨之驥足也;御非造父,則 傾僨於嶮塗焉。」

「禹乘二龍」,郭支為御。

《齊東野語》:「禮,乘君之乘車,不敢曠左。」註:謂車上貴左, 乘車則貴左,兵車則貴右。乘車君在左,御者在中;兵 車君在中,御者在左。《少儀》論乘兵車云:「軍尚左。」《疏》云: 「軍將尊尚左。」按《老子》上將軍處右,偏將軍處左,非指 同車言也。《左傳》「韓厥代御車中」,枉註:「自非元帥,御皆 在中,將在左。」乃知兵車惟君及元帥然後尚右,其餘 軍將亦尚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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