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520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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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五百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五百二十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五百二十一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五百二十卷目錄

 將帥部名臣列傳七十八

  金五

  古里甲石倫    紇石烈牙吾塔

  徒單兀典     完顏訛可

  烏林答胡土    徒單益都

  粘哥荊山     王賓

  王進       苗道潤

  王福       移剌眾家奴

  武仙       郭文振

  粘葛奴申

官常典第五百二十卷

將帥部名臣列傳七十八[编辑]

金五[编辑]

古里甲石倫[编辑]

按《金史》本傳:「石倫,隆安人。以武舉登第。為人剛悍,頗 自用,所在與人不合。宣宗以其勇善戰,每任用之。貞 祐二年,累遷副提控、太原府判官。與從宜都提控振 武軍節度使完顏蒲剌都議拒守不合,措置乖方,敵 因大入,幾不可禦。既乃交章論列,以自辨其無罪。上 惡其不和,詔分統其兵。未幾,遷同知太原府事。奏請 『招集義軍,設置長校,各立等差。都統授正七品職,副 統正八品,萬戶正九品,千戶正班任使,謀克、雜班。仍 三十人為一謀克,五謀克為一千戶,四千戶為一萬 戶,四萬戶為一副統,兩副統為一都統,外設一總領 提控』。」制可。四年,遷河東宣撫副使。上章言:「宣撫使烏 古論禮不肯分兵禦敵,且所行多不」法,詔禮罷職。石 倫遷絳陽軍節度使,權經略使,尋知延安府事,兼鄜 延路兵馬都總管。大元兵圍忻州,石倫率兵往援,以 兵護其民入太原,所保軍民甚眾。興定元年七月,改 河平軍節度,兼衛州管內觀察使,詔諭曰:「朕初謂汝 勇果,為國盡力,故倚以濟事。尋聞汝嗜酒不法,而太 原知府烏古論德升亦屢嘗為朕言之,然皆瑣屑,乃 若不救,汾州豈細事哉?有司議罪如此,汝其悉之,益 當戮力,以掩前過。」是年十一月,遷鎮西軍節度使,兼 嵐州管內觀察使,行元帥府事。二年四月,石倫言:「去 歲北兵破太原,游兵時入嵐州境,而官民將士悉力 扞禦,卒能保守無虞。向者河東內郡皆駐以精甲,實 以資儲,視邊城尢為完富。然兵一至,相繼淪沒。嵐兵 寡而食不足,惟其上下協同,表裡相應,遂獲安帖。當 大軍初入,郡縣倉皇,非此帥府控制,則隩管、保德、岢 嵐、寧化皆不可知矣。今防秋不遠,乞朝廷量加旌賞, 務令益盡心力,易以鎮守。」詔有功者各遷官一級,仍 給降空名宣敕,令樞密院遣授之。三年二月,石倫奏: 「向者并、汾既破,兵入內地,臣謂必攻平陽,平陽不守, 將及潞州,其還當由龍州谷以入太原。故臣嘗請兵 欲扼其歸路,朝廷不以為然,既而皆如臣所料。始,敵 入河東時,郡縣民皆攜老幼徙居山險,後雖太原失 守,而眾卒不從,其意謂敵不久留,且望官軍復至也。 今敵居半歲,遣步騎擾諸保聚,而官軍竟無至者,民 其能久抗乎?夫太原,河東之要郡,平陽,陝西,河南之 藩籬也。若敵兵久不去,居民盡從屯兵積糧,以固基 本,而復擾吾郡縣未殘者,則邊城指日皆下矣。北路 不守,則南路為邊,去陝西、河南益近。臣竊憂之,故復 請兵以圖戰守。而樞府檄臣并將權太原治中郭遹 祖、義軍李」天祿等萬餘人,就其糧五千石。會汾州權 元帥右都監抹撚胡剌復太原,臣召遹祖,欲號令其 眾,遹祖不從。尋得胡剌報曰:「嘗問軍數於遹祖,但稱 天祿等言之,未嘗親閱,問糧則曰散在數處。蓋其情 本欲視朝廷以己有兵糧,冀或見用,以取重職,不可 指為實用也。雖然,臣已遣提控石盞吾里忻等領軍 以往矣。但敵勢頗重,而往者皆新集白徒,絕無精銳, 恐不能勝。乞於河南、陝西量分精兵,以增臣力,仍令 陝西州郡近河東者,給之資糧,更令南路諸軍綴敵 之南,以分其勢,如此庶幾太原可復也。」詔陝西、河東 行省分糧與之。請兵之事,以方伐宋,不從。三月,石倫 復上言曰:「頃者大兵破太原,招民耕稼,為久駐之基。」 臣以太原要鎮,所當必爭,遣提控石盞吾里忻引官 兵義兵共圖收復。又以軍士有功者宜速賞之,故擬 令吾里忻得注授九品之職,以是請於朝,而執政以 為賞功罪罪,皆須中覆。夫河東去京師甚遠,移報往 返不下數十日,官軍皆敗亡之餘,鋒銳略盡,而義兵 亦不習行陣,無「異烏合,以重賞誘之,猶恐不為用,況 有功而久不見報乎!夫眾不可用則不能退敵,敵不退則太原不可復,太原不可復則平陽之勢日危,而 境土日蹙矣。今朝廷抑而不許,不過慮其濫賞耳。借 使有濫賞之弊,其與失太原之害孰重?」於是詔從其 請,自太原治中及他州從七品以下職,四品以下散 官,並聽石倫遷調焉。是月,石倫復言:「日者遣軍清擣 敵壘,欲分石州兵五百權屯方山,勦殺土寇,且備嵐 州,而同知蒲察桓端拒而不發。又召同知寧邊軍節 度使姚里鴉鶻與之議兵,竟不聽命。近領兵將取太 原,委石州刺史納合萬家權行六部,而辭以他故,幾 誤軍糧。約武州刺史郭憲率所領併進,憲亦不至。臣 猥當方面之任,而所統官屬並不稟從。乞朝廷嚴為 懲誡,庶人知職分,易以責辦。」宰臣惡之,乃奏曰:「桓端 《鴉鶻》,已經奏改,無復可議。石倫身兼行部,不自規畫, 而使萬家往來應給。石州無人,恐亦有失。武州邊郡, 正當兵衝,使憲率軍離城,敵或乘之,孰與守禦?萬家 等不從,未為過也。」上以為然,因遣諭石倫曰:「卿嘗行 院於歸德,衛州防備之事非不素知,乃屢以步騎為 請,何耶?比授卿三品,且數免罪譴,卿當自誓以死報 國。今所為如此,豈報國之道哉!意謂河南之眾必不 可分,但圖他日得以藉口耳。卿果赤心為國,盡力經 畫,亦足自效。萬家等若必懲戒,彼中誰復可使者,姑 為容忍可也。」閏三月,石倫駐兵太原之西,俟諸道兵 至進戰,聞脅從人頗有革心,上言於朝,乞降空名宣 敕、金銀符,許便宜遷注以招誘之。上從其請,並給付 之,仍聽注五品以下官職。六月,保德州振威軍萬戶 王章、弩軍萬戶齊鎮殺其刺史孛朮魯、銀朮哥,仍滅 其家,脅官吏軍民同狀白嵐州帥府,言銀「朮哥專恣 慘酷,私造甲杖,將謀不軌。」石倫密令同知州事把蒲 剌都圖之。蒲剌都乃與兵吏置酒,召章等飲,擒而族 誅之。至是,朝廷命行省胥鼎量宜遷賞,仍令蒲剌都 攝州事,撫安其眾焉。六月,遷金安軍節度使,行帥府 事於葭州。時鄜州元帥內族承立慮夏人入寇,遣納 合買住以兵駐葭州,石倫輒分留買住兵千八百人, 令以餘兵屯綏德,而後奏之。有司論罪當絞,既而遇 赦,乃止除名。元光元年,起為鄭州同知防禦使,與防 禦使裴滿羊哥部內酤酒不償直,皆除名。三月,上諭 元帥監軍內族訛可曰:「石倫今以罪廢,欲再起之,恐 生物議,汝軍前得無用之乎?此人頗善戰,果可用,便 當遣去。古亦有白衣領職者,渠雖除名,何害也?」十月, 大元兵圍青龍堡,詔以石倫權左都監,將兵會上黨 公、晉陽公往援之。兵次彈平寨東三十里,敵兵梗道, 不得進。會青龍堡破,召還,既而復以罪免。正大八年, 大兵入河南,州郡無不下者,朝議以權昌武軍節度 使粘葛仝周不知兵事,起石倫代之。石倫初赴昌武, 詔諭曰:「卿先朝宿將,甚有威望,故起拜是職。元帥蘇 樁武監軍皆曉兵事,今在昌武,宜與同議,勿復不睦 失計也。」時北兵已至,許石倫赴鎮,幾為游騎所獲。數 日,知兩省軍敗,潰軍踵來,有忠孝軍完顏副統入城, 兩手皆折,血污滿身,州人憂怖,不知所出。石倫遣歸 順軍提控嵐州人高珪往斥候,珪因持在州軍馬糧 草數目奔大元軍,仍告以城池深淺。俄大兵至城下, 以鳳翔府韓壽孫持檄招降,言三峰敗狀,石倫、蘇樁 不詰問,即斬之市中。既而武監軍偏裨何魏輩開東 門,內族按春開南門,夾谷太守開西門。大元軍入城, 擒蘇樁,問以大名南奔之事,樁曰:「我本金朝人,無力 故降,我歸國得為大官,何謂反耶?」大將怒其不屈,即 殺之。石倫投廨後井中,仝周自縊。州廨武監軍者,初 不預開門之謀,何魏輩欲保全之,故言於大將曰:「監 軍令我輩獻門。」然亦怒其不迎軍而降,亦殺之。仝周 名暉,字子陽,策論進士,興定間為徐州行樞密院參 議官,上章言:「惟名與器不可假人,自古帝王靡不為 重。今之金銀牌,即古符節也。其上有太祖御畫,往年 得佩者甚難。兵興以來,授予頗濫,市井道路,黃白相 望,恐非所以示信於下也。乞寶惜之,有所甄別。」上以 語宰臣,而丞相高琪等奏:「時方多難,急於用人,駕馭 之方,此其一也。如故為便。」蘇樁,大名人,初守大名,歸 順於大元。正大二年九月,自大名奔汴,詔置許州,至 是見殺。

紇石烈牙吾塔[编辑]

按《金史》本傳:「牙吾塔,一名志本,出親軍,性剛悍喜戰。 貞祐間,僕散安真為山東路宣撫使,以牙吾塔為軍 中提控。是時山東群盜蜂起,安真遣牙吾塔破巨蒙 等四堌,又破馬耳山砦,殺劉二祖賊黨四千餘人,降 賊八千,擄其偽宣差程寬、招軍大使程福,又降脅從 民三萬餘人。貞祐四年六月,積功累遷攔通渡經略」 使。十月,為元帥左都監。十二月,行山東西路兵馬都 總管府事,兼武寧軍節度使、徐州管內觀察使。興定 二年正月,宋兵萬餘攻泗州,牙吾塔赴援,至臨淮,遇 宋人三百,掩殺殆盡。及泗州,宋兵八千圍甚急,督眾 進戰,大破之,溺水死者甚眾,獲馬三百餘匹,俘五十 餘人。又圍盱眙,宋人閉門堅守不敢出,以騎兵分掠境內,而時遣羸卒薄城誘之。宋人出騎數百來拒,牙 吾塔麾兵佯北,發伏擊之,斬首二百。宋人復出步騎 八千來援,合擊敗之,殺一太尉,斬首三百。尋獲覘者, 稱「青平宋兵甚眾,將救盱眙。」牙吾塔移兵赴之,宋兵 步騎七千人突出,兵少卻,旋以輕騎扼其後,初逗遛 不與戰,縱之走東南,薄諸河,斬首千餘,溺死者無算, 獲馬牛數百,甲仗以千計。師還,遇宋兵三千於連塘 村,斬首千餘級,俘五十人,獲馬三十五匹。宣宗以其 有功,賜金帶一。三年正月,敗宋人於濠州之香山村。 二月,又敗於滁州,斬首千級。拔小江寨,殺統制王大 篷等,斬三萬,俘萬餘人。又拔輔嘉平山寨,斬首數千, 俘五百餘人,獲馬牛數百、糧萬斛。三月,提控奧敦吾 里不大敗宋人於上津縣。兵還至濠州,宋人以軍八 千拒戰,牙吾塔迎擊敗之,獲馬百餘匹。五年正月,上 以紅襖賊助宋為害,邊兵久勞苦,詔牙吾塔遺宋人 書求戰,略曰:「宋與我國通好百年於此,頃歲以來,納 我叛亡,絕我貢幣,又遣紅襖賊乘間竊出,跳梁邊疆, 使吾民不得休息。彼國若以此曹為足恃,請悉眾而 來,一決勝負。果能當我之鋒,沿邊城邑當以相奉。度 不能即宜安分保境,何必狐號鼠竊,乘陰伺夜,以為 此態耶?且彼之將帥亦是受鉞總戎,而臨敵則望風 遠遁,被攻則閉壘深藏,逮吾兵還,然後現形耀影以 示武夫。小民尚氣,女子有志者猶不爾也,切為彼國 羞之。」先是,宋將時青襲破泗州西城。二月,牙吾塔將 兵取之,宋兵拒守甚力,乃募死士以梯衝並進,大敗 宋兵。時青乘城指麾,射中其目,遂拔眾南奔。乃陳兵 橫絕走路擊之,宋兵大潰,遂復泗州西城。三月,復出 兵宋境,以報其役,破團山、賈家等諸寨,進逼濠州。牙 吾塔慮州人出拒,躬率勁兵逆之,遇邏騎二百於城 東,擊殺過半。會偵者言前路芻糧甚艱,乃西掠定遠, 由渦口而還。九月,又率兵渡淮,大破宋兵於團山。詔 遷官升職有差。元光元年五月,以京東便宜總帥兼 行戶、工部事。上因謂宰臣曰:「牙吾塔性剛,人皆畏之。 委之行部,無不辦者。至於御下亦頗有術。提控」有故 論出者,渠厚待之,常同器而食。其人感奮,遂以戰死。 英王守純曰:「凡為將帥,駕馭人才,皆當如此。」上曰:「然。」 未幾,宋人三千潛渡淮,至聊林,盡伐隄柳,塞汴水以 斷吾糧道。牙吾塔遣精甲千餘破之,獲其舟及渡者 七百人,汴流由是復通。三年四月,上言:「賞罰,國之大 信,帝王所以勸善而懲惡。其令一出,不可中變。向官 軍戰歿者,皆廩給其家,恩至厚也。臣近抵宿州,乃知 例以楮幣折支,往往不給,至於失所。此殆有司出給 之吝,不能奉行朝廷德意之過也。自今願支本色,令 得贍濟。」以糧儲方艱,詔有司給其半。紅襖賊寇壽、潁, 剽掠數日而去。牙吾塔聞之,率兵渡淮,偵知朱村、孝 義村有賊各數「百,分兵攻之,連破兩柵,及焚其村塢 數十。」還遇宋兵數百,陣淮南岸,擊殺其半。尋有兵千 餘自東南來追,復大敗之。先是,納合六哥殺元帥蒙 古綱,據邳州以叛。十月,牙吾塔圍之,焚其樓櫓,斬首 百餘。於是宋鈐轄高顯、統制侯進、正、將陳榮等,知不 能守,共誅六哥,持其首縋城降。六哥既誅,眾猶拒守, 方督兵進攻,宋總領劉斌、提控黃溫等縛首亂顏俊、 戚誼、完顏乞哥及梟提控金山、《八打》首,遣其校馬俊、 吳珪來獻。既而紅襖監軍徐福、統制王喜等亦遣其 總領孫成、總押徐琦納款,劉斌等遂率軍民出降。牙 吾塔入城撫慰其眾,各使安集。又招獲「紅襖統制十 有五人,將官訓練百三十有九人。」十一月,遣人來報, 仍函六哥首以獻。宣宗大喜,進牙吾塔官一階,賜金 三百兩,內府重幣十端,將士遷賞有差。正大三年十 一月,北兵猝入西夏,攻中興府甚急,召陝西行省及 陜州靈寶二總帥訛可、牙吾塔議兵。又詔諭兩省曰: 「儻邊方有警,內地可憂,若不早圖,恐成噬臍。旦夕事 勢不同,隨機應變,若逐旋申奏,恐失事機,並從行省 從宜規畫。」四年,牙吾塔復取平陽,獲馬三千。是歲,大 兵既滅夏國,進攻陝西德順、秦州、清水等城,遂自鳳 翔入京兆,關中大震。五年,圍慶陽。六年十月,上命陝 省以羊酒及幣赴慶陽犒北帥,為緩師計。北中亦遣 唐慶等往來議和,尋遣斡骨欒為小使,徑來行省。十 二月,詔以牙吾塔與副樞蒲阿、權簽樞密院事內族 訛可將兵救慶陽。七年正月,戰於太昌原,慶陽圍解。 詔以牙吾塔為左副元帥,屯京兆。初,斡骨欒來,行省 恐泄事機,因留之。蒲阿等既解慶陽之圍,志氣驕滿, 乃遣還,謂使者曰:「我已準備軍馬,可戰鬥來。」語甚不 遜。斡骨欒以此言上聞,太宗皇帝大怒,至應州,以九 日拜天,即親統大兵入陝西。八年,遷居民於河南,棄 京兆東還。五月,至閿鄉,得寒疾,汗不出死。「塔」亦作「大」, 亦曰「牙忽帶」,蓋女直語無正字也。是歲九月,國信使 內族垂慶自北使還,始知牙吾塔不遜激怒之語,且 言「慶等在傍,心魄震蕩,殆不忍聞。」當時以帥臣不知 書,誤國乃爾。塔為人鷙狠狼戾,好結小人,不聽朝廷 節制。嘗入朝詣省堂詆毀宰執,宰執亦不敢言,而上倚其鎮東方,亦優容之。尤不喜文士,僚屬有長裾者, 輒以刀截去。又喜凌侮使者,凡朝廷遣使來,必以酒 食困之,或辭以不飲,因併食不給,使餓而去。司農少 卿張用章以行戶部過宿,塔飲以酒,張辭以寒疾,塔 笑曰:「此易治耳。」趨左右持艾來,臥張於床,灸之數十。 又以銀符佩妓,屢往州郡取賕,州將之妻皆遠迎迓, 號省差行首,厚賄之。御史康錫上章劾之,且曰:「朝廷 容之,適所以害之。欲保全其人,宜加裁制。」朝廷竟不 治其罪。以屢敗宋兵,威震淮泗,好用鼓椎擊人,世呼 曰廬鼓椎,其名可以怖兒啼,大概如呼麻胡云。有子 名阿里合,世目曰「小鼓椎。」嘗為元帥,從哀宗至歸德, 與蒲察官奴作亂,伏誅。

徒單兀典[编辑]

按《金史》本傳:「兀典不知其所始,累官為武勝軍節度 使,駐鄧州,尋遷中京留守,知金昌府事,駐洛陽。鄧及 洛陽,兀典皆城之,且招亡命千人,號熊虎軍,以剽掠 南鄙為事。宋人亦時時報復,邊民為之騷動。兀典資 性深刻,而以大自居,好設耳目,凡諸將官屬下及民 家細事,令親暱日報之,務為不可欺。正大間,以兵部」 尚書權參知政事,行省事於徐州。自恃得君,論議之 際,不少假貸,同列皆畏之。天興元年正月,朝廷聞大 兵入饒,風移兀典行省閺鄉,以備潼關,徒單百家為 關陜總帥,便宜行事。百家馳入陝,榜州民云:「淮南透 漏軍馬,慮其道由潼關,勢不能守。縣鎮遷入大城,糧 斛輜重聚之陝州,近山者入山寨避」兵。會阿里合傳 旨,召兀典入援,兀典遂與潼關總帥納合、合閏、秦藍 總帥都點檢完顏重喜、高平都尉苗秀、蕩寇都尉木 甲某、振武都尉張翼及虎威鷹揚、葭州劉趙二帥軍 十有一萬、騎五千,盡撤秦、藍諸隘之備,從虢入陝,同、 華、闅鄉一帶軍糧數十萬斛,備關船二百餘艘,皆順 流東下。俄聞大兵近,糧皆不及,載船悉空下。復盡起 州民運靈寶硤石食粟,遊騎至,殺掠不勝計。又遣陝 州觀察副使兼規措轉運副使抹撚速也,以船八十 往運潼關、闅鄉糧。行及靈寶北河夾灘,義軍張信侯 三集壯士三百餘,保老幼立水柵,北將忽魯罕只乘 淺攻之,不能克,遇速也船至即降。大兵得此船,遂破 侯張,殺戮殆盡。是時,陝州同知內族探春願從行省 征進兀典,授以帥職,聽招在城民充軍。探春厚擬官 賞,數日無一人,乃以兀典命招之,得壯士八百,宣差 趙三三名。偉亦依探春招募,偉人所知識,不二日,得 軍八百餘,號破敵軍。兀典忌偉得眾,欲挾詐坑之。完 顏素蘭時為同華安撫使,力諫乃止。尋以偉權興寶 軍節度使,兼行元帥府事,領軍三百屯金雞堡。大兵 既知潼關焚棄,長驅至陝,賀都喜不待命,出城迎戰, 馬蹶,幾為所獲。兀典易以一馬,遂下令不復令一人 出,大兵亦去。自此潼關諸渡,船筏俱盡,偉亦無船可 渡矣。初,兀典發闅鄉,拜天賞軍,人白金三兩,將校有 差,州之庫藏、軍資、器械,為之一空,期日進發,已而不 行,日造銀器及兵幕牌印,陝州及鹽司牌,亦奪取之。 又欲劫州民財物以資軍,素蘭諫之而止,二月戊午 乃行。有李先生者諫曰:「方今大兵俱在河南,河北空 虛,相公可先取衛州,出其不意。彼知我軍在北,必分 兵北渡,京師即得少寬,相公入援,亦易為矣。」兀典大 怒,以為泄「軍機,斬之於市」,遂行。軍士各以老幼自隨, 州中亦有關中、河中遷避商賈,老幼亦倚兵力從行, 婦女皆嫁士卒,軍中亦有強娶奪者。是日,軍出兩東 門及南門,不遵洛陽路,乃由州西南徑入大山冰雪 中。葭州劉、趙兩帥即日叛去,大兵以數百騎遙躡其 後。明日,張翼軍叛往朱陽,入鹿盧關,大兵追及,降之。 山路積雪,晝日凍釋,泥淖及脛,隨軍婦女,棄擲幼稚, 哀號盈路。軍至鐵嶺,大兵潛召洛陽大軍,從西三縣 過盧氏,所至燒官民廬舍積聚,慮為金軍所據,又反 守鐵嶺以斷歸路。金兵知必死,皆有鬥志,然已數日 不食,行二百里許,困憊不支,頗亦散走。於是完顏重 喜先降,大軍斬於馬前。鄭倜劫苗英降,英不從,殺之, 攜其首以降,於是士卒大潰,兀典合閏提數十騎走 山間,追騎禽得,皆殺之。先是,兀典嘗為鄧州節度使, 世襲謀克,黃摑三合時為宣差都總領,與兀典親厚, 故決計入鄧。是役也,安平、盪寇、鷹揚、振威諸都尉及 西安、金雞等軍脫走者百,才一二二月,素蘭竄歸,有 報徒單百家言,行省至,百家欲出迎。父老遮馬前哀 訴云:「行省復來,吾州碎矣,願無出迎。」百家曉之曰:「前 日兀典欲劫此州,為素蘭力勸而止,此行省非兀典, 乃素蘭也。」父老乃聽百家出城。陝州自軍出,日有逃 還者,百家皆撫納之,所得及萬人。百家又募收所棄 甲仗,若獲二副,即以一與之,其一官出直買之,由是 軍稍振。五月,總帥副點檢顏盞領軍復立商州總帥, 華州人王某立虢州權刺史。七月,制旨召百家入援, 以權西安軍節度使、行元帥府事阿不罕奴十剌為 金安軍節度使、關陜總帥。九月,鞏昌知府元帥完顏 忽斜虎入陜州。詔拜參知政事,行尚書省事。以河中總帥府經歷李獻能充左右司員外郎。獻能,字欽叔, 貞祐三年進士。復立山寨,安撫軍民。十月朔,制旨召 忽斜虎赴南陽留山寺,以阿不罕奴十剌權參知政 事。行省時趙偉為河解元帥,屯金雞堡,軍務隸陝省, 行省月給糧以贍其軍。明年五月,麥熟,省劄令偉計 置兵食,權罷月給。十月,偉軍食又盡,屢白陝省云無 糧可給。偉私謂其軍言:「我與李員外郎有隙,坐視我 軍饑餓,不為存恤。」於是自往永寧勸喻。偉頗為小民 所信,往往獻糧,或導其發藏南縣把隘軍。提控以偉 橫恣,言於行省。行省遣趙提控者權元帥守永寧元 村寨,偉還金雞。十一月冬至,大兵已攻破元村寨,偉 攻解州不能下,於是密遣總領王茂、軍士三十人入 陝州,匿菜圃中,凡三四日。乘夜,王茂殺北城邏卒,舉 號召偉軍八百,渡河入城,劫殺阿不罕、奴十剌、李獻 能。提控蒲鮮某總領來道安,因誣奏「奴十剌等欲反, 臣誅之矣。」朝廷知其冤而莫敢詰,就授偉元帥左監 軍,兼西安軍節度使,行總帥府事。食盡括粟,粟又盡, 以明年三月降大兵。或謂偉軍餉不繼,以劫掠自資。 一日詣李獻能,獻能靳之曰:「從宜破敵不易。」由是憾 之。乃乘奴《十剌》宴飲不設備,選死士二十八人,夜由 後河灘踰城而上,取餅爐碎石擲屋瓦門扇,為箭鏃 聲。州人疑叛軍,多,不敢動,遂開門納軍,殺行省以下 官屬二十一人。獻能最為所恨,故被害尤酷。偉之變, 絳州錄事張升,字進之,大同人。戶、工部令史出身。曾 為漁陽簿,遷絳州錄事。謂知識者曰:「我本小人,受國 家官祿,今日國家遭不幸,我不能從反賊。」言訖,赴水 死。岸上數百人,皆嗟惜之。及徒單百家鄭西之敗,單 騎間道數百里入京,為上言兀典等鐵嶺敗狀,於是 籍重喜合閏兀典家貲暴,兀典為罪,首牓通衢云。

完顏訛可[编辑]

按《金史》本傳:「訛可,內族也。時有兩訛可,皆護衛出身。 一曰草火訛可,每得賊,好以草火燎之。一曰板子訛 可,嘗誤以官中牙牌報班齊者為板子」,故時人各以 是目之。正大八年九月,大兵攻河中。初,宣宗議遷都, 朝臣謂可遷河中。河中背負關陝五路,士馬全盛,南 阻大河,可建行臺,以為右翼。前有絳陽、平陽、太原三 「大鎮,敵兵不敢輕入應三鎮郡縣之民皆聚之山寨, 敵至則為晝攻夜劫之計,屯重軍中條,則行在有萬 全之固矣。」主議者以河中在河朔,又無宮室,不及汴 梁,議遂寢。宣宗既遷河南,三二年之後,詔元帥都監 內族阿祿帶行帥府事。阿祿帶恇怯不能軍,竭民膏 血為浚築之計。未幾,絳州破,阿祿帶益懼,馳奏河中 孤城不可守。有旨親視,果不可守則棄之,無至資敵。 阿祿帶遂棄河中,燒民戶官府,一二日而盡。尋有言: 「河中重鎮,國家基本所在,棄之為失策,設為敵人所 據,則大河之險,我不得專恃矣。」宣宗悔悟,繫阿祿帶 同州獄,累命完復之,隨守隨破。至是,以內族兩訛可 將兵三萬守之。大兵謀取宋武休關,未幾,鳳翔破,睿 宗分騎兵三萬入散關,攻破鳳州,徑過華陽,屠洋州, 攻武休關,開生山,截焦崖,出武休東南,遂圍興元。興 元軍民散走,死於沙窩者數十萬,分軍而西。「西軍由 別路入沔州,取大安軍路,開魚鱉山,撤屋為筏,渡嘉 陵江入關堡,並江趨葭萌,略地至西水縣而還。東軍 止屯」興元、洋州之間,遂趨饒峰。宋人棄關不守,大兵 乃得入。初,大兵期以明年正月合南北軍攻汴梁,故 自將攻河中。河中告急,合打蒲阿遣王敢率步兵一 萬救之。十二月,河中破。初,河中主將知大兵將至,懼 軍力不足,截故城之半守之。及被攻,行帳命「築松樓, 高二百尺,下瞰城中,土山穴地,百道並進。」至十一月, 攻愈急。自王敢救軍至,軍士殊死鬥,日夜不休,西北 樓櫓俱盡。白戰又半月,力盡乃陷草。訛可戰數十合, 始被擒,尋殺之。板訛可提敗卒三千奪船走,北兵追 及,鼓噪北岸上矢石如雨。數里之外,有戰船橫截之, 敗軍不得過。船中有賫火砲名「震天雷」者,連發之,砲 火明,見北船軍無幾人,力斫橫,船開,得至潼關,遂入 閿鄉。尋有赦詔,將佐以下責訛可以不能死,車載入 陝州,決杖二百。識者以為「河中城守不下,德順力竭 而陷,非戰之罪。」故訛可之死,人有冤之者。初,訛可以 元帥右監軍、邠涇總帥權參知政事,奉旨於邠、涇、鳳 翔往來防秋。奉御六兒監戰於訛可為孫行,而訛可 動為所制,意頗不平,漸生猜隙。七年九月,召赴京師, 改河中總帥,受京兆節制。此時六兒同赴召,謂訛可 奉旨往來防秋,而乃畏怯避遠,正與朝旨相違。上意 頗罪訛可。及河中陷,苦戰力盡,而北兵百倍臨之,人 謂雖至不守,猶可以自贖,竟杖而死,蓋六兒先入之 言主之也。劉祈曰:「金人南渡之後,近侍之權尤」重,蓋 宣宗喜用其人以為耳目,伺察百官,故奉御輩採訪 民間,號「行路御史。」或得一二事,即入奏之,上因所責 臺官漏泄,皆抵罪。又方面之柄雖委將帥,又差一奉 御在軍中,號曰「監戰。」每臨機制變,多為所牽制,遇敵 輒先奔,故師多喪敗。哀宗因之不改,終至亡國

烏林答胡土[编辑]

按《金史本傳》:「胡土正大九年正月戊子,北兵以河中 一軍由洛陽東四十里白坡渡河。白坡,故河清縣,河 有石底,歲旱水不能尋丈。國初以三千騎由此路趨 汴,是後縣廢為鎮。宣宗南遷,河防上下千里,常以此 路為憂。每冬日,命洛陽一軍戍之。河中破,有言此路 可徒涉者,已而果然。北兵既渡,奪河陰官舟以濟諸」 軍。時胡土為破鹵都尉,戍潼關,以去冬十二月被旨 入援,至偃師,聞白坡徑渡之耗,直趨少室,夜至少林 寺。時登封縣官民已遷太平頂御寨。明日,胡土使人 紿縣官云:「吾軍中家屬輜重,欲留此山,即率兵赴汴 京。」因攝縣官下山,使之前導,一軍隨之而上,山既險 固,糧亦充足,遂有久住之意。尋縱軍下山,劫掠居民, 甚於盜賊,旁近一二百里無不被害。胡土畏變,知而 不禁,又所劫牛畜糧糗亦分有之。七月,恆山公武仙、 參政思烈兩行省軍屯登封城南大林下,遣人約之 入京。胡土百計不肯下,不得已,乃分其軍四千,與思 烈俱東。八月三日,兩行省軍潰於中牟,胡土狼狽上 山,殘卒三二十人外,偏裨無一人至者。十二月,思烈 自留山行省於中京徵兵,同保洛陽,又遷延不行。思 烈以檄來言:「若依前逗遛,自有典憲,吾不汝容矣。」胡 土懼,乃挈妻子及軍往中京,留其半山上以為巢穴。 天興二年三月,思烈病卒,留語胡土代行省事。六月, 敵勢益重,強伸方盡力戰禦,而胡土即領輕騎挈妻 子棄城南奔,遂失中京。初,胡土在太平頂,既顧望不 進,又懼人議己,乃出榜募人為《救駕軍》,云:「一旅之眾 可以興復國家,諸人有能奮發許國捐軀者,豈不濟 大事乎!」於是不逞之徒,隨募而出,得澤人緝麻觜、武 錄事等二十餘人,促令赴京。行及盧店,即行劫,械至, 杖之二百,人無不竊笑。既而走蔡州,上召見慰問而 心薄之。會宋人攻唐州,元帥烏古論《黑漢》屢遣人告 急,即命胡土領忠孝軍百人,就徵西山招撫,烏古論 換住、黃八兒等軍赴之。胡土率兵至唐,宋人斂避,縱 其半入城,夾擊之,胡土大敗,僅存三十騎以還,換住 死焉。既而以胡土為殿前都點檢,罷權參政。大兵圍 蔡,分軍防守,胡土守西面。十一月,胡土之奴竊其金 牌,夜縋城降。朝士喧播,謂胡土縱之往,將有異志。胡 土聞之,內不自安,乞解軍職。上慰之曰:「卿父子昆弟 皆為帥臣,受恩不為不厚,顧肯降耶?且卿向在洛陽, 不即降而千里遠來降於蔡,豈人情也哉?聞卿遇奴 太察,且其衣食不常給之,此蓋往求溫飽耳,卿何慊 焉?」因賜饌以安其心。初,胡土罷機政,頗有怨言,左右 勸上誅之,上不聽。及令守西城,尤怏怏不樂。至是始 感恩,無他慮矣。尋以總帥孛朮魯婁室與胡土皆權 參政,婁室與右丞仲德同事胡土,防守如故。復以都 尉承麟為東面元帥,權總帥。先是,攻東城,婁室隨機 備禦,二日,移攻南城,烏古論鎬易之,砲擊城樓幾仆, 右丞仲德率軍救援,乃罷攻。俄而四面受敵,仲德艱 於獨援,遂薦承麟代婁室東面,而乞與婁室同救應。 初,胡土失外城,頗慚恨,聲言力小,不能令眾。仲德亦 薦之,故有是命。蔡城破,投汝水死。

徒單益都[编辑]

按《金史》本傳,「益都不詳其履歷,嘗累官為延安總管。 正大九年正月,行省事於徐州。時慶山奴撤東方之 備入援,未至雎州,徐邳義勝軍總領侯進、杜政、張興 率本軍降大兵於永州。辛丑,大兵守徐,張盆渡,益都 到官才三日,懼兵少不能守,即令移刺長壽率甲士 千人迎大兵。長壽軍無紀律,大兵掩之,一軍皆覆,徐」 危甚。益都籍州人及運糧埽兵,得萬人,乙巳,大兵傅 城,燒南關而去。侯進既降北,即以為京東行省,進遂 請千人來襲。二月庚申未明,大兵坎南城而上,守者 皆散走,城中大呼曰:「大兵入南門矣!」益都聞之,不及 甲,率州署夜直兵三百,由黃樓而南,力戰禦敵。亂定, 遷賞有差。由是軍勢稍振。復奪張盆渡,取蕭縣,破白 塔,戰於土山,救被俘老幼五千,還徐。既而侯進亡命 駐靈壁,杜政、張興亦慮為北所害,窮窘自歸,益都撫 而納之,興留徐,杜政還邳州。益都資稟仁厚,持大體, 二子兩姪為軍將,頗侵漁軍民。青州人王祐為埽兵 總領,將兵千七百人,益都常倚之,雖有過,亦不責,以 故祐亦橫恣,與河間張祚、下邑令李閏、義勝都統封 仙、遙授永州刺史成進忠輩乘軍政廢弛,城中空虛, 以六月丁巳夜燒草場作亂。時張興臥病,祐恐事不 成,起興與同行。益都疑左右皆叛,挈妻子縋城而出, 就從宜眾僧奴及東面總領劉安國軍。張興推祐為 都元帥,復懼祐圖己,遂誅祐,并張祚殺之,因大掠城 中。壬戌,國用安以行山東路尚書省事率兵至徐,張 興率甲士迎之,用安輕騎而入,執興與其黨十餘人, 斬之於市。遂以封仙為元帥兼節度使,主徐州。益都 窘無所歸,乃奔宿州。節度使紇石烈阿虎以益都為 人所逐,不納,乃與諸將駐於城南。時宿之鎮防軍有

逃還者,阿虎以為叛歸,亦不納。城中鎮防千戶高臘
考證
哥結小吏郭仲安,謀就徐州將士內外相應,以取宿,

因歸楊妙真。甲戌,夜半,開門納徐州總領王德全及 妻弟高元哥軍。劉安國尋亦入城,縛阿虎父子殺之。 州中請益都主帥府事,益都不從,曰:「吾國家舊人,為 將帥亦久,以資性疏迂,不能周防,遂失重鎮。今大事 已去,方逃罪不暇,豈有改易髻髮,奪人城池,以降外 方乎?」即日,率官吏而行,至穀熟東,遇大兵,不屈而死, 徐州即歸海州。邳帥兀林答某亦讓印於杜政,遂送 款於用安。已而宿州王德全、劉安國亦送款海州,惟 益都不改髻髮,以至於死云。

粘哥荊山[编辑]

按《金史》本傳:荊山不知其所始,正大中,累官亳州節 度使。九年正月己丑,游騎自鄧至亳,鈔鹿邑,營於衛 真西北五十里。鹿邑令高昂霄知太康已降,即夜趨 亳,道出衛真,呼縣令楚珩約同行。珩知勢不支,即明 諭縣人以避遷之意,遂同走亳。丁未,二邑皆降。是日, 軍至亳州城下。州止有單州兵四百人,號「鎮安軍。」提 控楊春、邢某、都統戴興,屯已六年,荊山悉籍城中丁 壯為軍,修守具,而大兵亦不暇攻。四月,擁降民而北, 城門閉,不之知也。五月,縱遷民收麥,老幼得出,丁壯 悉留之,民往往不肯留而遁,數日,城為之空。荊山遣 將領各詣所屬招之,并將領亦不返。鎮安者皆紅襖 餘黨,力盡來歸,變詐反覆,朝廷終以「盜賊待之。荊山 以遷民」為軍,蓋防之也。及召外兵不至,乃請於歸德, 得甲騎百餘,兩總領統之。既至鎮安,疑其謀己,乃乘 將士新到,不設備,至夜掩殺殆盡。荊山出走,衛真、楚 珩與之馬而去。州中豪貴,悉被剽略。劉堅者,初為大 兵守城,父亳州,復擒之,囚之於獄。楊春謀欲北降,乃 出之,使為宣差。乙巳,大兵石總管入州,改州為順天 府,春為總管,戴興為同知。劉順治中留党項軍千人 戍之,屬縣皆下,惟城父令李用宜不降。其妻子在亳, 春以為質,竟不屈而死。春既㨿州,與劉堅坐樓上,召 副提控邢某。邢剛直循理,將士嚴憚之。時臥病,聞春 亂,流涕不自禁。春遣人舁致之,邢指春大罵,春慚恧 無言。春欲殺荊山家,邢力勸止之,且令給道路費,逸 之出城。邢尋病卒。二年夏四月,北省忒《木䚟》攻歸德, 春以戴興提精卒以往,獨與疲弱者守城。州人王賓 遂反正,春渡河北遁。既而崔七斤為亂,殺王賓,朝廷 不得已,以七斤為節度使,就其兵仗入蔡。八月,劉順 攻亳州,破之,七斤為城父令所殺。未幾,單州軍以州 人殺其家屬,召大兵來攻,不能拔,殺屬縣民而去。既 渡河,知亳人不疑,復來攻州,竟為春所破。是年六月, 宋人來攻,春出降,劉堅北走。劉均者,林慮人,時為亳 州觀察判官。春既逐荊山納款,大兵脅均同降,均佯 應之,歸其家,取朝服服之,顧謂妻子曰:「我起身刀筆, 仰荷上知,始列朝著,又佐大藩,死亦足矣。今頭顱已 如此,假使有十年壽,何以見先帝於地下乎?」即仰藥 而死。

王賓 王進[编辑]

按《金史》本傳:「賓字德卿,亳州人。貞祐二年進士。外若 曠達,而深有謀畫。初調蘭陵主簿,辟虹縣令。尋入為 尚書省令史,坐事罷歸鄉里。天興元年正月,亳州軍 變,節度使粘哥荊山出走,楊春以州出降,既而自以 羸兵守之。賓與前譙縣尉王進、魏節亨、呂鈞約城中 軍民復其州,楊春遂遁,遣節亨詣歸德以聞。哀宗嘉」 之,授進節度使,賓同知節度使節、亨節度副使鈞,觀 察判官楊春復以兵來攻,月餘不能拔,即渡河而北。 六月,哀宗遷蔡,賓奉迎於州北之高安。上與語大悅, 恨用之晚,擢為行部尚書,世襲謀克。上初至亳,賓等 適徵民丁負鐵甲入蔡,及會計「忠孝軍家屬口糧,故 留參知政事張天綱董之,就遷有功」將士。時亳之糧 儲不廣,賓等常吝惜軍士,以此歸怨。及運甲之役,復 不欲行。會天綱與賓等於一樓上銓次立功等第,鎮 防軍崔復哥、王六十之徒擐甲譁譟登樓。天綱問曰: 「即欲見殺,容我望闕拜辭。」賊曰:「無預相公。」即拽賓及 呂鈞往市中。鈞且行且跪,涕淚俱下,賓岸然不懼,大 叫曰:「不過殺我,但殺但殺。」乃並害之。節度副使魏節 亨、節度判官孫良、觀察副使孫九住皆被害。又數日, 殺節度使王進。進嘗應荊山之募,由間道入汴京納 奏賞,以物不受。又散家所有濟貧民,以死自勵。至汴, 以勞,遷本州節度判官,賜以白金,亦不受,一時甚稱 之。有李喜住者,本宿州眾僧奴,下宣差,天興二年四 月,進糧入歸德,將還,聞亳州王進反正,制旨以喜住 為振武都尉,將兵三千應援。是時,大兵圍亳,步騎十 萬,喜住以眾寡不敵,獨與三人間道入城。王進方議 遷左軍林,喜住不可,進即以兵付喜住,大兵攻八日 不能下。五月壬子,兵退。己未,官奴與阿里合提忠孝 軍百人至亳,與諸將議遷可否,以為不可,當留輜重 於蔡,選軍扈從,入聖朵就武仙軍,遂入關中。關中地 利可恃,又有郭蝦䗫等軍在西,可恃。五月甲子,召官 奴還歸德,不赴;再召,留其軍半於亳,乃赴。六月壬辰車駕舟行至亳,王進奏:「臣本軍伍,不知治體,如李喜 住扈從入蔡,則亳不守矣,乞留治此州。」詔以喜住為 集慶軍節度使,便宜從事,進領帥職。七月,進死,喜住 先往城父督糧餫聞亂,遂不敢入亳,後投《宋》。

苗道潤[编辑]

按《元史》本傳:「道潤,貞祐初為河北義軍隊長。宣宗遷 汴,河北土人往往團結為兵,或為群盜。道潤有勇略, 敢戰鬥,能得眾心。比戰有功,略定城邑,遣人詣南京 求官封,宰相難其事,宣宗召河南轉運使王擴問曰: 『卿有智慮,為朕決道潤事,今即以其眾使為將,肯終 為我盡力乎』?擴對曰:『兼制天下者,以天下為度。道潤 得眾有功,因而封之,使自為守,羈縻使之,策之上也。 今不許,彼負其眾,何所不可為』?」宣宗顧謂宰執曰:「王 擴之言,實契朕心。」於是除道潤宣武將軍、同知順天 軍節度使事。貞祐四年,復以功遷懷遠大將軍、同知 中山府事。再閱月,復戰有功,遷驃騎上將軍、中都路 經略使,兼知中山府事。頃之,加中都留守,兼經略使。 道潤前後撫定五十餘城。興定元年,詔道潤恢復中 都,以山東兵益之。道潤奏:「去年十一月,臣遣總領張 子明招降蠡州獨吉七斤。近日河北東路兵馬都總 管移剌鐵哥移軍蠡州,襲破子明軍,殺數百人,子明 亦被創。臣將提兵問罪,重以鐵哥自拔來歸,但備之 而已。今欲復取都城,乞無罪鐵哥,直令受臣節制,庶 可集事。」宣宗以問宰相,奏曰:「道潤、鐵哥不協,不可相 統屬。」詔以完顏寓行元帥府事,督道潤復中都,和輯 鐵哥軍。初,道潤與順天軍節度使李琛不相能,兩軍 土兵因之相攻。琛遣兵攻滿城、完州,道潤軍拒戰,殺 琛兄榮及弟明等。琛奏:潞州提控烏林荅吾典承道 潤風指日謀侵害。山東行省數諭道潤「與臣通和,竟 不見從。且殺臣兄榮、弟明等,恣橫如此,將為後患。」又 奏:「乞令河北州府官不相統攝,並聽帥府節制。仍遣 官增減諸路兵力,使權均勢敵,無相併吞,則百姓安 農畝矣。」道潤奏李琛以眾叛,陷滿城,攻完州,琛亦奏 道潤叛。廷議以為兩人失和,故至於此。令「山東行省、 樞密院諭琛:行省在彼,自當俱聽節制,何待帥府?土 兵本以義團結,且耕且戰,今乃聚之城寨,遂相併吞, 百姓不安,皆由官長無所忌憚,使之然也。嚴為約束, 依時樹藝,無致生事。」有詔道潤與移剌鐵哥合兵撫 定河北,令諸道兵互相應援。既而道潤與賈仝、賈瑀 互相攻擊,詔道潤、賈仝、王福、武仙、賈瑀分畫各路元 帥府控制之。彰德、衛輝招撫司隸樞密院。賈瑀既與 道潤相攻,已而詐為約和,道潤信之,遂伏兵剌殺道 潤,朝廷不能問,一軍徬徨無所依。提控靖安民乞權 隸潞州行元帥府,聽其節制。時興定二年也。右丞侯 摰乞以保、蠡、完三州隸真定,而蠡州舊受移刺眾家 奴節制,一旦改隸真定,恐因而交爭,靖安民等願隸 潞州。乃令河北行省審處之。經略副使張柔奏賈瑀 攻易州寨,殺刺史馬信及其裨校,奪所佩金符而去。 頃之,張柔攻賈瑀,殺之。道潤既死,靖安民代領其眾, 是後乃封建矣。

王福[编辑]

按《金史》本傳:福本河北義軍,積戰功累遷同知橫海 軍節度使事、滄州經略副使。興定元年,福遣提控張 聚、王進復濱、棣二州,以聚攝棣州防禦使,進攝濱州 刺史。久之,福與聚有隙,聚以棣州附於益都張林。興 定三年九月,福上言:「滄州東濱滄海,西連真定,北備 大兵,可謂要地。乞選重臣為經略使,得便宜從事,以 鎮撫軍民。朝廷以福初率義兵復滄州,招集殘民,今 有眾萬餘,器甲完具,自雄一方,與益都張林、棣州張 聚皆為鄰境。今利津已不守,遼東道路艱阻,且其意 本欲自為使,但託詞耳,因而授之,使招集濱、棣之人, 通遼東音問。今若不許,宋人或以大軍迫脅,或以官 爵招之,將貽後悔。」宣宗以為然,乃以福為本州經略 使,仍令自擇副使。會福有戰功,遷遙授同知東平府 事,權元帥右都監,經略、節度如故。興定四年,封為滄 海公,以清滄、觀州、鹽山、無棣、樂陵、東光、寧津、吳橋、將 陵、阜城、蓨縣隸焉。四月,紅襖賊李二太尉寇樂陵,棣 州張聚來攻,福皆擊卻之。李二復寇鹽山,經略副使 張文與戰,李二大敗,擒其統制二人,斬首二千級,獲 馬三十匹。七月,宋人與紅襖賊入河北,福嬰城固守。 益都張林、棣州張聚日來攻掠,滄州危蹙。福將南奔, 為眾所止,遂納款於張林。東平元帥府請討,福乞益 河南步卒七千、騎兵五百,滑、濬、衛州,資助芻糧。先定 賞格,以待有功。朝廷以防秋在近,河南兵不可往,東 平兵「少,不能獨成功。待至來年春。使東平帥府與高 陽公併力討之。」乃止。

移剌眾家奴[编辑]

按《金史》本傳:「眾家奴,積戰功,累官河間路招撫使,遙 授開州刺史,權元帥右都監,賜姓完顏氏。興定四年, 與張甫俱封,眾家奴封河澗公,以獻蠡安、深州、河澗、 肅寧、安平、武強、饒陽、六家莊郎山寨隸焉。興定末,所部州縣皆不可守。元光元年,移屯信安,本張甫境內, 張甫因奏信安本臣北境,地當衝要,乞權改為府以 重之。」詔改信安為鎮安府。是歲,與甫合兵,復取河澗 府及安、蠡、獻三州,與張甫皆遷金紫光祿大夫。二年, 眾家奴及張甫同保鎮安,各當一面,別遣總領提領 孫汝楫、楊壽,提控袁德、李成分保外垣,遂全鎮安。未 幾,眾家奴奏:「鎮安距迎樂堌海口二百餘里,實遼東 往來之衝。高陽公甫有海船在鎮安西北,可募人直 抵遼東,以通中外之意。若賞不重,不足以使人。今擬 應募者特遷忠顯校尉,授八品職,仍賞《寶泉》五千貫; 如官職已至忠顯八品以上者,遷兩官,升職一等;回 日再遷兩官,升職二等。」詔從之。

武仙[编辑]

按《金史》本傳:「仙,威州人。或曰嘗為道士,時人以此呼 之。貞祐二年,仙率鄉兵保威州西山,附者日眾,詔仙 權威州刺史。興定元年,破石海於真定,宣差招撫使 惟宏請加官賞,真授威州刺史,兼真定府治中,權知 真定府事,遷洛州防禦使,兼同知真定府事,遙授河 平軍節度使。興定四年,遷知真定府事,兼經略使,遙」 領中京留守,權元帥右都監。無何,封恆山公,以中山、 真定府、沃、冀、威、鎮、寧、平、定州、抱犢寨、欒城、南宮縣隸 焉。同時,九府財富兵彊,恆山最盛。是歲,歸順於大元, 副史天倪治真定。仙兄貴為安國軍節度使,史天祥 擊之,貴亦歸順於大元。仙與史天倪俱治真定且六 年,積不相能。懼天倪圖己,嘗欲南走。宣宗聞之,詔樞 密院牒招之,仙得牒大喜。正大二年,仙賊殺史天倪, 復以真定來降。大元大將笑乃䚟討仙,仙走,閱月,乘 夜復入真定。《笑乃䚟》復擊之,仙乃奔汴京。五年,召見, 哀宗使樞密判官白華導其禮儀,復封為恆山公,置 府衛州。七年,仙圍上黨,已而大兵至,仙遯歸。未幾,衛 州被圍,內外不通。詔平章政事合達、樞密副使蒲阿 救之,徙仙兵屯胡嶺關,扼金州路。八年十一月,大元 兵涉襄、漢,合達、蒲阿駐鄧州,仙由荊子口會鄧州軍。 天興元年正月丁酉,合達、蒲阿敗績於三峰山,仙從 四十餘騎走密縣,趨御寨。都尉烏林荅《胡土》不納,幾 為追騎所得,乃舍騎步登嵩山絕頂清涼寺,謂登封 蘭若寨招撫使霍琢、僧秀曰:「我豈敢入汴京,一旦有 急,縛我獻大國矣。」遂走南陽留山收潰軍,得十萬人, 屯留山及威遠寨,立官府,聚糧食,修器仗,兵勢稍振。 三月,汴京被圍,哀宗以仙為參知政事、樞密副使、河 南行省,詔與鄧州行省思烈合兵入救。八月,至密縣 東,遇大元大將速不䚟兵過之,仙即按軍眉山店,報 思烈曰:「阻澗結營,待仙至俱進,不然敗矣。」思烈急欲 至汴,不聽。行至京水,大兵乘之,不戰而潰。仙亦令其 軍散走,期會留山。仙至留山,潰軍至者益眾。哀宗罷 思烈為中京留守,詔仙曰:「思烈不知兵,向使從卿阻 澗之策,豈有敗哉?軍務一以付卿,日夕以待,戮力一 心,以圖後舉。」十一月,遣刑部主事烏古論忽魯召仙, 仙不欲行,乃上疏陳利害,請緩三月生死入援。初,思 烈至鄧州,承制授宣差總領,黃摑三合、五朵山一帶 行元帥府事,兼行六部尚書。及仙還,留山,惡三合權 盛,改為征行元帥,屯比陽。三合怨仙奪其權,乃歸順 於大元。大將速不䚟署三合守裕州。三合乃詐以書 約仙,取裕州,可以得志。仙信之,三合乃報。大元大將 遣兵夾擊,敗仙於柳河,仙逃走聖朵寨。初,沈丘尉曹 政承制召兵西山,裕州防禦使李天祥不用命,政斬 之以徇。仙至聖朵謂政曰:「何故擅誅吾將?」政曰:「天祥 違詔,逗遛不行,政用便宜斬之。」仙怒曰:「今日宣差來 起軍,明日宣差來起軍,因此軍卒戰亡殆盡矣。自今 選甚人來,亦不聽。且教兒郎輩山中休息。」又曰:「天祥 果有罪,待我來處置。汝何人輒敢殺之?」政曰:「參政柳 河失利,不知存亡,天祥違詔,何為不殺?」仙大怒,叱左 右奪政所佩銀牌,令總領楊全械繫之。會赦,猶囚之。 及仙敗,始得釋,與楊全俱降宋。是時,哀宗走歸德,遣 翰林修撰魏璠間道召仙,行至裕州,會仙敗於柳河, 璠矯詔招集潰軍以待仙,仙疑璠圖己。二年正月,仙 閱兵,選鋒尚十萬。璠曰:「主上旦夕西首望公,公不宜 久留於此。」仙怒,幾殺璠。璠及忽魯剌還歸德,仙乃奏 請誅璠。哀宗不聽,以璠為歸德元帥府經歷官。璠,字 邦彥,渾源人。貞祐二年進士。云仙部將董祐有戰功, 詔賜虎符。仙畏其偪己,久不與佩。祐憾之,乃結官奴 欲殺仙,猶豫未敢發。近侍局使完顏四和,有謀敢斷, 嘗徵兵鄧州,禦牧使移剌呆合有異志,四和以計誅 之。祐使謂四和曰:「仙終不肯入援,祐等位卑,力不能 誅,惟君為國家圖之。」四和曰:「已殺呆合,復殺武仙,他 日使者來,人誰肯信?」不從。仙知祐嘗有此謀,使祐使 河北,其後竟殺之。三月,仙以聖朵軍食不足,徙軍鄧 州,仰給於鄧州總帥移剌瑗。鄧州倉廩亦乏,乃分軍 新野、順陽、浙川,就食民家。遣講議官朱概、劉琢往襄 陽借糧於宋制置使史嵩之。琢、概持兩端,畏留,迺以 情告史嵩之曰:「仙兵勢不復振矣。」且曰:「名為借糧,實欲納款,待將軍一諾耳。」嵩之以為實然,遣田俊持書 報仙。四月,仙遣大理少卿張伯直取糧於襄陽,屯軍 小江口以待之。嵩之聞張伯直至,大喜,謂仙送款矣, 發書乃謝狀也,大怒,留伯直不遣。仙自順陽入鄧州, 移剌瑗畏逼,以女女仙,仙不疑,納之,乃還順陽。鄧州 糧盡,瑗終疑仙。五月,瑗舉城降宋。嵩之益知仙軍虛 實,使孟珙率兵五千襲仙軍於順陽。是時,仙令士卒 刈麥供軍,未至二里許始覺,仙率帳下百餘人迎擊 之,孟珙不敢前。俄頃,軍士稍集,有五六百人大敗珙 兵,珙與數百人脫走,生擒其統制、統領數十人,獲馬 千餘。至是,概、琢妄說將納款於嵩之之語泄矣,仙皆 誅之。移剌瑗本名粘合,字廷玉,世襲契丹猛安,累功 鄧州便宜總帥。既至襄陽,使更姓名,稱歸正人劉介, 具將校禮謁制置使,瑗大悔恨。明年三月,疽發背死。 孟珙雖敗而去,仙懼宋兵復來。七月,徙浙川之石穴。 是時,哀宗在蔡州,遣近侍兀顏責仙赴難,詔曰:「朕平 日未嘗負卿,國家危難至此,忍擁兵自恃,坐待滅亡 邪?」將士聞之,相視哽咽,皆願赴難,與國同生死。仙懼 眾心有變,乃殺馬牛,與將士三千人歃血盟,誓不負 國家。眾乃大喜。無何,仙復謂眾曰:「蔡州道梗,吾兵食 少,恐不能到。且蔡不可堅守,縱到亦無益。近遣人覘 視宋金州百姓,據山為柵,極險固,廣袤百里,積糧約 三百萬石。今與汝曹共圖之,可不勞而下。留老弱守 此寨,以為根本。」然後選勁「勇趨蔡,迎上西,幸未晚也。」 眾未及應,即令戒行李,取浙川泝流而上。山路險阻, 霖雨旬日,水湍悍,老幼溺死者不可勝數。糧食絕,軍 士亡者八九仙,計無所出。八月,乃由荊子口東還,自 內鄉將入聖朵寨,至峽石,左右八疊。秋林聞總領楊 全已降宋,留秋林十日,乃遷。大和九月,至黑谷泊,進 退失㨿,遂謀北走。行部尚書盧芝、侍郎石玠不從。芝, 字廷瑞,河東人,任子補官,以西安軍節度使行尚書。 玠,字子堅,河中人,崇慶二年進士,以汝州防禦使行 侍郎。二人相與謀曰:「吾等知仙不卹國家久矣,諫之 不從,去之未可。事至今日,正欠蔡州一死耳。假若不 得到蔡州,死於道中,猶勝死於仙也。」既去,仙始覺,追 玠殺之。芝走至南陽,為土賊所害。甲午,蔡州破,糧且 盡,將士大怨,皆散去。仙無所歸,乃從十八人北渡河, 又亡五人。五月,趨澤州,為澤之戍兵所殺。

郭文振[编辑]

按《金史》本傳:「文振,字拯之,太原人。承安元年進士,累 官遼州刺史。貞祐四年,昭義節度使必蘭阿魯帶請 升遼州為節鎮,廷議遼州城郭人戶不稱節鎮,而文 振有功當遷,乃以本官充宣差從宜都提控。興定元 年,詔文振接應苗道潤,恢復中都,會道潤與賈仝相 攻而止,文振治遼州,深得眾心。興定三年,遷遙授中」 都副留守,權元帥左都監,行河東北路元帥府事,刺 史從宜如故。文振招降太原東山二百餘村,遷老幼 於山寨,得壯士七千,分駐營柵,防護秋穫。文振奏:「若 秋高無兵,直取太原,河東可復。」優詔許之。十月,權元 帥右都監,行元帥府事,與張開合堅臺州兵,復取太 原。四年,詔升樂平縣為皋州,壽陽縣西張寨為晉州, 從文振之請也。文振上疏曰:「揚子雲有言:『御得其道, 則天下狙詐咸作;使;御失其道,則天下狙詐咸作。敵 有天下者,審所御而已。河朔自用兵之後,郡邑蕭然, 並無官長,武夫悍卒因緣而起,以為得志,僭越名位, 瓜分角競,以相侵攘,雖有內除之官,亦不得領其職, 所為不法,可勝言哉』!」乞行帥府擅請便宜,妄自誇張, 以尊大其權,包藏之心,蓋可知也。朝廷因而撫之,假 權傳授,至與各路帥府力侔勢均,不相統屬。陝西行 省總為節制,相去遼遠,道路梗塞,卒難聞知。故飛揚 跋扈,無所畏憚,鄰道相望,莫敢誰何。自平陽城破以 來,河北不置行省,朝廷信臣不復往來,布揚聲教,但 令曳「刺行報而已。所司勞以酒食,悅以貨財,借其聲 譽,共欺朝廷。姦倖既行,遂至驕恣,變故之生,何所不 有!此臣所以夙夜痛心而為之憂懼也。乞分遣公廉 之官,遍詣訪察,庶知所在利害之實。伏見澤潞等處 芻糧猶廣,人民猶眾,地多險阻,乞選重臣,復置行省, 皆聽節制,上下相維,可臂指使之,則國勢日重,姦惡 不萌矣。」是時,澤、潞已詔張開規畫,不能盡用文振之 言,但令南京兵馬使木甲賽也行帥府於懷、孟而已。 是歲,封晉陽公,河東北路皆隸焉。文振奏:「孟州每以 豪猾不逞之人攝行州事,朝廷重於更代」,就令主之。 去年,伯德和攝刺史提控,伯德安殺之,奪其職。河東 行省以陳景璠代安,安內不能平,因誣告景璠死罪。 朝廷未及按問,安輒逐之。「恥受臣節制,宣言於眾,待 道路稍通,當隸恆山公節制。今真定已不守,安猶向 慕不已,臣徵兵諸郡,安輒詭辭不遣。臣若興師,是自 生一敵,非國家之便也。聞安有女,臣軏違律令為姪 孫述娶之,安遂見許。臣非願與安為姻,為公家計,屑 就之耳。」自「結親以來,安頗循率以從王事,法不當娶

而輒娶之,敢以此罪為請。」宣宗嘉其意,遣近臣慰諭
考證
之。文振復奏:「武仙所統境土甚大,雖與林州元帥府

共招撫之,乞更選本土州縣官,重其職任,同與安集, 可使還定。」宣宗用其策。五年,文振奏:「臣所統嵐管隩、 石、寧化、保德諸州,境土闊遠,不能周知利害,恐誤軍 國大計。伏見葭州刺史古里甲蒲察,智勇過人,深悉 河東事勢,乞令行元帥府事,或為本路兵馬都總管, 與臣分治。」詔文振就擇可者處之便地,仍受文振節 制。上黨公張開以厚賞誘文振,將士頗有亡歸者。詔 分遼、潞粟賑太原饑民,張開不與。文振奏其事,詔遣 使慰諭之。文振復申前請,以葭州刺史古里甲蒲察 分治嵐管以西諸州。制可,仍令防秋後再度其宜。文 振請分上黨粟以贍太原,詔文振與張開計度。頃之, 詔以石州隸晉陽公府。元光元年,林州行元帥府惟 良得罪召還,文振奏:「近聞惟良召還,臣竊以為不可。 惟良在林州五歲,政尚寬厚,大得民心,今茲被召,軍 民遮路泣留。其」去。未幾,嶬尖之眾作亂,逐招撫使康 瑭,乞遣惟良還林州為便,不許。文振上書乞遣前平 章政事胥鼎行省河北諸公府、帥府,並聽節制,詔諭 百姓,使知不忘遺黎之意,然後以河南、陝西精銳併 力恢復。不報。文振復奏:「河朔百姓,引領南望,臣再四 請於樞府,但以會合府兵為言。公府雖號分封,力實 單弱,且不相統攝,所在被兵,朝廷不即遣兵復河北, 人心將以為舉河朔而棄之,甚非計也。」文振大抵欲 起胥鼎為行省,定河北,朝廷不能用。二年,詔文振應 援史詠,復河東。是歲,遼州不能守,徙其軍於孟州,以 部將郝安等為文振副,護沿山諸寨。文振辭公府,詔 不許。頃之,文振部將汾州招撫使王遇與孟州防禦 使納蘭謀古魯不相能,復徙衛州,然亦不可以為軍, 迄正大間,寓於衛而已。

粘葛奴申[编辑]

按《金史》本傳:「奴申由任子入官,或曰策論進士。天興 初,倅開封府,以嚴幹稱。其年五月,擢為陳州防禦使。 時兵戈搶攘,道路不通,奴申受命毅然策孤騎由間 道以往。陳自兵興,軍民皆避遷他郡,奴申為之擇官 吏,明號令,完城郭,立廬舍,實倉廩,備器械。未幾,聚流 亡數十萬口,米一斛直白金四兩。市肆喧鬨,如汴之」 闤闠,京城危困之民,望而歸者不絕,遂指以為東南 生路。明年,哀宗走歸德,改陳州為金興軍,馳使褒諭, 以奴申為節度使。俄拜參知政事,行尚書省於陳。於 是奴申立五都尉以將其兵:建威來豬糞、虎威蒲察 合達,振武李順兒、振威王義、果毅完顏某,凡招撫司 至者,皆使隸都尉司。是時,交戰無虛日,州所屯軍十 萬有餘,奴申與官屬謀曰:「大兵日至,而吾州糧有盡, 奈何?」乃減軍所給月一斛,五斗者作一斛,又作八斗, 又作六斗,將領則不給,人心稍怨,故李順兒、崔都尉 因而有異志,劉提控及完顏不如哥提控者預焉。奴 申知其謀,常以兵自防。及聞大元兵往朱仙鎮市易, 奴申遣五都尉軍各二百人,以李順兒副都尉崔某 將之,襲項城寨。令孫鎮撫者召順兒議兵事,孫至其 家,順兒已擐甲,孫欲觀其刀,順兒拔示之,孫色動,即 出門奔去,順兒追殺之,乃上馬,引兵二百人入省,說 軍士曰:「行省剋減軍糧,汝輩欲飽食則從我,不欲則 從行省。」於是省中軍士皆坐不起。奴申聞變,走後堂 追殺之。提控劉某知害,解其虎符以與順兒,并殺其 子姪壻及鄉人王都尉。順兒令五都尉軍皆甲,守街 曲,自稱行省,署元帥。都尉以劉提控語不順,斬之坐 中。明日,遂遣剋石烈正之送款於汴。崔立乃遣其弟 倚就加順兒淮陽軍節度使,行省如故。未幾,虎威都 尉蒲察合達與高元帥者盡殺順兒之徒,舉城走蔡 州。大兵覺,追及孫家林,老幼數十萬少有脫者。初,奴 申聞崔立之變,遣人探其事情,而順兒崔都尉亦密 令人結構崔立,適與奴申所遣者同往同還。順兒懼 其謀泄,故發之益速。奴申亦知其謀,故遣襲項城,欲 因其行襲殺之,然已為所先。劉天起者,起於匹夫,初 甚庸鄙,汴京戒嚴,嘗上書以干君相,願暫假一職以 自效,每言戰國兵法,平章白撒等信之,令景德寺監 造革車三千兩。天興元年,授都招撫使,佩金符。召見, 乞往陳州運糧,上從之,一時皆竊笑其僥倖。及至陳, 行軍殊有方略,每出戰數有功,陳人甚倚重之。順兒 之變,天起偃蹇不從,為所殺。同時一唐括招撫者,亦 不屈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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