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551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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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五百五十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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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五百五十一卷目錄

 節使部名臣列傳三

  晉三

  溫嶠       邵續

  李矩       王舒

  楊佺期      鄧嶽

  荀羨       毛穆之

  朱序

官常典第五百五十一卷

節使部名臣列傳三[编辑]

晉三[编辑]

溫嶠[编辑]

按《晉書》本傳,「嶠字太真,司徒羨弟之子也。父憺,河東 太守。嶠性聰敏,有識量,博學能屬文,少以孝弟稱於 邦族,風儀秀整,美於談論,見者皆愛悅之。年十七,州 郡辟召,皆不就。司隸命為都官從事。散騎常侍庾敳 有重名而頗聚斂,嶠舉奏之,京都振肅。後舉秀才,灼 然。司徒辟東閣祭酒,補上黨潞令。平北大將軍劉琨」 妻,嶠之從母也,琨深禮之,請為參軍。琨遷大將軍,嶠 為從事中郎、上黨太守,加建威將軍、督護前鋒軍事, 將兵討石勒,屢有戰功。琨遷司空,以嶠為右司馬。於 時并土荒殘,寇盜群起,石勒、劉聰跨帶疆場,嶠為之 謀主,琨所憑恃焉。屬二都傾覆,社稷絕祀,元帝初鎮 江左,琨誠繫王室,謂嶠曰:「昔班彪識劉氏之復興,馬 援知漢光之可輔。今晉祚雖衰,天命未改,吾欲立功 河朔,使卿延譽江南,子其行乎?」對曰:「嶠雖無管、張之 才,而明公有桓公之志,欲建匡合之功,豈敢辭命!」乃 以為左長史。檄告華夷,奉表勸進。嶠既至,引見,具陳 琨忠誠,志在效節,因說社稷無主,天人係望,辭旨慷 慨,舉朝屬目,帝器而嘉焉。王導、周顗、謝琨、庾亮、桓彝 等並與親善。於時江左草創,綱維未舉,嶠殊以為憂。 及見王導,共談歡然曰:「江左自有管夷吾,吾復何慮!」 屢求反命,不許。會琨為段匹磾所害,嶠表琨忠誠,雖 勳業不遂,然家破身亡,宜在褒崇,以慰海內之望。帝 然之,除散騎侍郎。初,嶠欲將命,其母崔氏固止之,嶠 絕裾而去。其後母亡,嶠阻亂不獲歸葬,由是固讓不 拜,苦請北歸。詔三司、八坐議其事,皆曰:「昔伍員志復 私讎,先假諸侯之力,東奔闔閭,位為上將,然後鞭荊 王之尸。若嶠以母未葬沒在邊方者,乃應竭其智謀, 仰憑皇靈,使逆寇冰消,反哀墓次,豈可稍以乖嫌,廢 其遠圖哉!」嶠不得已,乃受命。後歷驃騎王導長史,遷 太子中庶子。及在東宮,深見寵遇,太子與為布衣之 交,數陳規諷,又獻《侍臣箴》,甚有弘益。時太子起西池 樓觀,頗為勞費,嶠上疏以為朝廷草創,巨寇未滅,宜 應儉以率下,務農重兵。太子納焉。王敦舉兵內向,六 軍敗績,太子將自出戰,嶠執鞚諫曰:「臣聞善戰者不 怒,善勝者不武,如何萬乘儲副,而以身輕天下?」太子 乃止。明帝即位,拜侍中,機密大謀,皆所參綜,詔命文 翰,亦悉豫焉。俄轉中書令。嶠有棟梁之任,帝親而倚 之,甚。為王敦所忌,因請為左司馬。敦阻兵不朝,多行 陵縱。嶠諫敦曰:「昔周公之相成王,勞謙吐握,豈好勤 而惡逸哉?誠由處大任者,不可不爾。而公自還輦轂, 入輔朝政,闕拜覲之禮,簡人臣之儀,不達聖心者莫 不於邑。昔帝舜服事唐堯,伯禹竭身虞庭,文王雖盛, 臣節不愆。故有庇人之大德,必有事君之小心,俾芳 烈奮乎百世,休風流乎萬祀。至聖遺軌,所不宜忽。願 思舜、禹、文王服事之勤,惟公旦吐握之事,則天下幸 甚。」敦不納。嶠知其終不悟,於是謬為設敬,綜其府事, 干說密謀,以附其欲,深結錢鳳,為之聲譽。每曰:「錢世 儀精神滿腹,嶠素有知人之稱。」鳳聞而悅之,深結好 於嶠。會丹陽尹缺,嶠說敦曰:「京尹輦轂喉舌,宜得文 武兼能。公宜自選其才,若朝廷用人,或不盡理。」敦然 之,問嶠:誰可作者,嶠曰:「愚謂錢鳳可用。」鳳亦推嶠,嶠 偽辭之,敦不從,表補丹陽尹。嶠猶懼錢鳳為之姦謀, 因敦餞別,嶠起行酒至鳳前,鳳未及飲,嶠因偽醉,以 手版擊鳳,幘墜,作色曰:「錢鳳何人,溫太真行酒,而敢 不飲!」敦以為醉,兩釋之。臨去言別,涕泗橫流,出閤復 入,如是再三,然後即路。及發後,鳳入說敦曰:「嶠於朝 廷甚密,而與庾亮深交,未必可信。」敦曰:「太真昨醉,小 加聲色,豈得以此便相讒貳。」由是鳳謀不行,而嶠得 還都,乃具奏敦之逆謀,請先為之備。及敦搆逆,加嶠 中壘將軍、持節、都督東安北部諸軍事。敦與王導書 曰:「太真別來幾日,作如此事。表誅姦臣,以嶠為首。募 生得嶠者,當自拔其舌。」及王含、錢鳳奄至都下,嶠燒 朱雀桁以挫其鋒。帝怒之。嶠曰:「今宿衛寡弱,徵兵未 至,若賊豕突,危及社稷,陛下何惜一橋?」賊果不得渡。 嶠自率眾與賊夾水戰,擊王含,敗之。復督劉遐追錢 鳳於江寧。事平,封建寧縣開國公,賜絹五千四百疋, 進號前將軍。時制王敦綱紀除名,參佐禁固。嶠上疏 曰:「王敦剛愎不仁,忍行殺戮,親任小人,疏遠君子,朝廷所不能抑,骨肉所不能間。處其朝者恆懼危亡,故 人士結舌,道路以目,誠賢人君子道窮數盡,遵養時 晦之辰也。且敦為大逆之日,拘錄人士,自免無路,原 其私心,豈遑晏處!如陸玩、羊曼、劉引、蔡謨、郭璞,常與 臣言,備知之矣。必其凶悖,自可罪人斯得;如其枉入 姦黨,宜施之以寬。加以玩等之誠,聞於聖聽,當受同 賊之責,實負其心。陛下仁聖含弘,思求允中。臣階緣 博納,干非其事,誠在愛才,不忘忠益。」帝從之。是時,天 下凋弊,國用不足,詔公卿以下詣都坐論時政之所 先。嶠因奏軍國要務,其一曰:「祖約退舍壽陽,有將來 之難。今二方守禦,為功尚易。淮泗都督,宜竭力以資 之。選名重之士,配征兵五千人,又擇一偏將,將二千 兵,以」益壽陽,可以保固徐豫,援助司土。其二曰:「一夫 不耕,必有受其饑者。今不耕之夫,動有萬計,春廢勸 課之制,冬峻出租之令,下未見施,惟賦是聞。賦不可 以已,當思令百姓有以殷實。司徒置田曹,掾州一人, 勸課農桑,察吏能否。今宜依舊置之,必得清恪奉公, 足以宣示惠化者,則所益實弘矣。」其三曰:「諸外州郡 將兵者,及都督府,非臨敵之軍,且田且守。又,先朝使 五校出田,今四軍、五校有兵者,及護軍所統外軍,可 分遣二軍出,并屯要處。緣江上下皆有良田,開荒須 一年之後即易。且軍人累重者在外有樵採蔬食之 人,於事為便。」其四曰:「建官以理世,不以私人也。如此 則官寡而材精。」《周制》,「六卿蒞事,春秋之時,入作卿輔, 出將三軍,後代建官漸多,誠由事有煩簡耳。然今江 南六州之土,尚又荒殘,方之平日,數十分之一耳。三 省軍校無兵者,九府寺署,可有并相領者,可有省半 者,粗計閑劇,隨事減之。荒殘之縣,或同在一城,可并 合之。如此選既可精,祿俸可優,令足代耕,然後可責 以清公耳。」其五曰:「古者親耕籍田,以供粢盛。舊制,籍 田廩犧之官,今臨時市求,既上黷至敬,下費生靈,非 所以虔奉宗廟蒸嘗之旨,宜如舊制,立此二官。」其六 曰:「使命愈遠,益宜得才,宣揚王化,延譽四方,人情不 樂,遂取卑品之人,虧辱國命,生長患害,故宜重其選, 不可減二千石見居二品者。」其七曰:「罪不相及,古之 制也。近者大逆,誠由凶戾。凶戾之甚,一時權用,今遂 施行,非聖朝之令典。宜如先朝除三族之制。」議奏,多 納之。帝疾篤,嶠與王導、郄鑒、庾亮、陸曄、卞壼等同受 顧命。時歷陽太守蘇峻藏匿亡命,朝廷疑之。征西將 軍陶侃有威名於荊楚,又以西夏為虞,故使嶠為上 流形援。咸和初,代應詹為江州「刺史、持節、都督、平南 將軍,鎮武昌,甚有惠政,甄異行能,親祭徐孺子之墓。 又陳豫章十郡之要,宜以刺史居之。尋陽濱江,都督 應鎮其地。今以州帖府,進退不便。且古鎮將多不領 州,皆以文武形勢不同故也。宜選單車刺史別撫豫 章,專理黎庶。」詔不許。在鎮見王敦畫象曰:「敦大逆,宜 加斲棺之戮,受崔杼之刑。古人闔棺而定諡,《春秋》大 居正,崇王父之命。未有受戮於天子,而圖形於群下。」 命削去之。嶠聞蘇峻之徵也,慮必有變,求還朝以備 不虞。不聽。未幾而蘇峻果反。嶠屯尋陽,遣督護王愆 期、西陽太守鄧嶽、鄱陽內史紀瞻等率舟師赴難。及 京師傾覆,嶠聞之號慟,人有候之者,悲哭相對。俄而 庾亮來奔,宣太后詔進嶠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嶠曰:「今日之急,殄寇為先,未效勳庸,而逆受榮寵,非 所聞也,何以示天下乎?」固辭不受。時亮雖奔敗,嶠每 推崇之,分兵給亮。遣王愆期等要陶侃同赴國難。侃 恨不受顧命,不許。嶠初從之,後用其部將毛寶說,復 固請侃行,語在《寶傳》。初,嶠與庾亮相推為盟主,嶠從 弟充言於嶠曰:「征西位重兵強,宜共推之。」嶠於是遣 王愆期奉侃為盟主。侃許之,遣督護龔登率兵詣嶠。 嶠於是列上尚書,陳峻罪狀,有眾七千,灑泣登舟,移 告四方征鎮曰:「賊臣祖約、蘇峻,同惡相濟,用生邪心, 天奪其魄,死期將至,譴負天地,自絕人倫,寇不可縱, 宜增軍討撲。」輒屯次湓口。即日護軍庾亮至,宣太后 詔,「寇逼宮城,王旅撓敗,出告藩臣,謀寧社稷。」後將軍 郭默、冠軍將軍趙引、奮武將軍龔保與嶠督護王愆 期、西陽太守鄧嶽、鄱陽內史紀瞻,率其所領,相尋而 至。「逆賊肆凶,陵蹈宗廟,火延宮掖,矢流太極,二御幽 逼,宰相困迫,殘虐朝士,劫辱子女,承問悲惶,精魂飛 散。嶠」闇弱不武,不能殉難,哀恨自咎,五情摧隕,慚負 先帝託寄之重,義在畢力,死而後已。今躬率所統,為 士卒先,催進諸軍,一時電擊,西陽太守鄧嶽,尋陽太 守褚誕等,連旗相繼。宣城內史桓彝,已勒所屬,屯濱 江之要,江夏相周,撫乃心求征,軍已向路。昔包胥楚 國之微臣,重趼致誠,義感諸侯;藺相如趙「邦之陪隸, 恥君之辱,按劍秦庭。皇漢之季,董卓作亂,劫遷獻帝, 虐害忠良,關東州郡,相率同盟。廣陵功曹臧洪,郡之 小吏耳,登壇喢血,涕淚橫流,慷慨之節,實勵群后。況 今居台鼎,據方州,列名邦,受國恩者哉!不期而會,不 謀而同,不亦宜乎!」二賊合眾,不盈五千,且外畏胡寇, 城內饑乏。後將軍郭默,即「於戰陣俘殺賊千人。賊今雖殘破都邑,其宿衛兵人即時出散,不為賊用。且祖 約情性褊阨,忌剋不仁,蘇峻小子,惟利是視,殘酷驕 猜,權相假合。江表興義,以抗其前,彊胡外寇,以躡其 後,運漕隔絕,資食空懸,內乏外孤,勢何得久!」群公征 鎮,職在禦侮。征西陶公,國之耆德,忠肅義正,勳庸弘 著。諸方鎮州郡,咸齊斷金,同稟規略,以雪國恥,苟利 社稷,死生以之。嶠雖怯劣,忝據一方,賴忠賢之規,文 武之助,君子竭誠,小人盡力。高操之士,被褐而從戎, 負薪之徒,匍匐而赴命,率其私僕,致其私杖,人士之 誠,竹帛不能載也。豈嶠無德而致之哉?士稟義風,人 感皇澤。且護軍庾公,帝之元舅,德望隆重,率郭「後軍、 趙、龔三將,與嶠戮力,得有資憑,且悲且慶,若朝廷之 不泯也。其各明率所統,無後事機,賞募之信,明如日 月,有能斬約峻者,封五等侯,賞布萬疋。夫忠為令,德 為仁,由己,萬里一契,義不在言也。」時陶侃雖許自下 而未發,復追其督護龔登。嶠重與侃書曰:「僕謂軍有 進而無退,宜增而不可減。近已移檄遠近,言於盟府, 剋後月半大舉。南康、建安、晉安三郡軍並在路次,同 赴此會,惟須仁公所統,至使齊進耳。」仁公今召軍還, 疑惑遠近,成敗之由,將在於此。僕才輕任重,實憑仁 公篤愛,遠稟成規。至於首啟戎行,不敢有辭,僕與仁 公當如常山之蛇,首尾相衛,又唇齒之喻也。恐惑者 不達高旨,將謂仁公緩於討賊,此聲難追。僕與仁公, 並受方嶽之任,安危休慼,理既同之。且自頃之顧,綢 繆往來,情深義重,著於人士之口,一旦有急,亦望仁 公悉眾見救。況社稷之難,惟僕偏當一州,州之文武, 莫不翹企。假令此州不守約峻,樹置官長於此,荊楚 西逼彊胡,東接逆賊,因之以饑饉,將來之危,乃當甚 「於此州之今日也!以大義言之,則社稷顛覆,主辱臣 死。」公進當為大晉之忠臣,參桓、文之義,開國承家,銘 之天府;退當以慈父雪愛子之痛。約峻凶逆無道,囚 制人士,裸其五形。近日來者,不可忍見,骨肉生離,痛 感天地,人心齊一,咸皆切齒。今之進討,若以石投卵 耳。今出軍既緩,復召兵還,人心乖離,「是為敗於幾成 也。願深察所陳,以副三軍之望。」峻時殺侃子瞻,由是 侃激勵,遂率所統,與嶠、亮同赴京師,戎卒六萬,旌旗 七百餘里,鉦鼓之聲,震於百里,直指石頭,次於蔡州。 侃屯查浦,嶠屯沙門浦。時祖約據歷陽,與峻為首尾, 見嶠等軍盛,謂其黨曰:「吾本知嶠能為四公子之事, 今果然矣。」峻聞嶠將至,逼大駕幸石頭。時峻軍多馬, 南軍杖舟楫,不敢輕與交鋒。用將軍李根計,據白石 築壘以自固,使庾亮守之。賊步騎萬餘來攻,不下而 退,追斬二百餘級。嶠又於四望磯築壘以逼賊,曰:「賊 必爭之,設伏以逸待勞,是制賊之一奇也。」是時義軍 屢戰失利,嶠軍食盡。陶侃怒曰:「使君前云不憂無將 士,惟得老僕為主耳。今數戰皆北,良將安在?荊州接 胡蜀二鹵,倉廩當備不虞。若復無食,僕便欲西歸,更 思良算。但今歲計,殄賊不為晚也。」嶠曰:「不然。自古成 監師克在和,光武之濟昆陽,曹公之拔官渡,以寡敵 眾,杖義故也。峻約小豎,為海內所患,今日之舉,決在 一戰。峻勇而無謀,藉驕勝之勢,自謂無前;今挑之,戰 可一鼓而擒也。奈何捨垂立之功,設進退之計!且天 子幽逼,社稷危殆,四海臣子,肝腦塗地。嶠等與公並 受國恩,是致命之日,事若克濟,則臣主同祚;如其不 捷,身雖灰滅,不足以謝責於先帝。今之事勢,義無旋 踵,騎猛獸安可中下哉!公若違眾獨反,人心必沮,沮 眾敗事,義旗將迴指於公矣。」侃無以對,遂留不去。嶠 於是創建行廟,廣設壇場,告皇天后土祖宗之靈,親 讀祝文,聲氣激揚,流涕覆面,三軍莫能仰視。其日,侃 督水軍向石頭,亮嶠等率精勇一萬,從白石以挑戰。 時峻勞其將士,因醉突陣,馬躓為侃將所斬。峻弟逸 及子碩嬰城自固。嶠乃立行臺,布告天下,凡故吏二 千石、臺郎御史以下,皆令赴臺。於是至者雲集。司徒 王導因奏嶠,侃錄尚書,遣間使宣旨,並讓不受。賊將 匡術以臺城來降,為逸所擊,求救於嶠。江州別駕羅 洞曰:「今水暴長,救之不便,不如攻榻杭。榻杭軍若敗, 術圍自解。」嶠從之,遂破賊石頭軍,奮威長史滕含抱 天子奔於嶠船。時陶侃雖為盟主,而處分規略,一出 於嶠。及賊滅,拜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加散騎常 侍,封始安郡公,邑三千戶。初,峻黨路永、匡術、賈寧中 塗悉以眾歸順,王導將褒顯之。嶠曰:「術輩首亂,罪莫 大焉。晚雖改悟,未足以補前失,全其首領,為幸已過, 何可復寵授哉?」導無以奪。朝議將留輔政,嶠以導先 帝所任,固辭還藩。復以京邑荒殘,資用不給,嶠借資 蓄,具器用,而後旋於武昌。至牛渚磯,水深不可測,世 云其下多怪物。嶠遂燃犀角而照之,須臾見水族覆 火,奇形異狀,或乘馬車著赤衣者。嶠其夜夢人謂己 曰:「與君幽明道別,何意相照也?」意甚惡之。嶠先有齒 疾,至是拔之,因中風至鎮,未旬而卒,時年四十二。江 州士庶聞之,莫不相顧而泣。帝下《冊書》曰:「朕以眇身,

纂承洪緒,不能光闡大道,化洽時雍,至乃狂狡滔天
考證
社稷危逼。惟公明鑒特達,識心經遠,懼皇綱之不維,

忿凶寇之縱暴,唱率群后,五州響應。首啟戎行,元惡 授馘。王室危而復安,三光幽而復明,功格宇宙,勳著 八表,方賴大猷,以拯區夏。天不憖遺,早世薨殂,朕用 痛悼於厥心。夫褒德銘勳,先王之明典。今追贈公侍 中、大將軍、持節、都督、刺史,公如故。」賜錢百萬,布千疋, 諡曰忠武,祠以太牢。初葬於豫章。後朝廷追嶠勳德, 將為造大墓於元、明二帝陵之北。陶侃上表曰:「故大 將軍嶠,忠誠著於聖世,勳義感於人神,非臣筆墨所 能稱陳。臨卒之際,與臣書別,臣藏之篋笥,時時省視, 每一思述,未嘗不中夜撫膺,臨飯酸噎。人之云亡,嶠 實當之。謹寫嶠書上呈,伏惟陛下既垂御省,傷其情 旨,死不忘忠,身沒黃泉,追恨國恥,獎臣勠力,救濟艱 難,使亡而有知,抱恨結草,豈樂今日勞費之事。願陛 下慈恩,停其移葬,使嶠棺柩無風波之危,魂靈安於 后土。」詔從之。其後嶠後妻何氏卒,子放之便載喪還 都。詔葬建平陵北,并贈嶠前妻王氏及何氏始安夫 人印綬,放之嗣爵。

邵續[编辑]

按《晉書》本傳,「『續字嗣祖,魏郡安陽人也。父乘,散騎侍 郎。續朴素有志烈,博覽經史,善談理義,妙解天文。初 為成都王穎參軍。穎將討長沙王乂,續諫曰:『續聞兄 弟如左右手,今明公當天下之敵,而欲去一手乎』?續 竊惑之』。穎不納。後為苟晞參軍,除沁水令。時天下漸 亂,續去縣還家,糾合亡命,得數百人。王浚假續綏集」 將軍、樂陵太守,屯厭次,以續子乂為督護。續綏懷流 散,多歸附之。石勒既破浚,遣乂還招績,續以孤危無 援,權附於勒,勒亦以乂為督護。既而段匹磾在薊,遣 書要續俱歸元帝,續從之。其下諫曰:「今棄勒歸匹磾, 任子危矣。」續垂泣曰:「我出身為國,豈得顧子而為叛 臣哉!」遂絕於勒。勒乃害乂。續懼勒攻,先求救於匹磾, 匹磾遣弟文鴦救續。文鴦未至,勒已率八千騎圍續。 勒素畏鮮卑,及聞文鴦至,乃棄攻具東走。續與文鴦 追勒至安陵,不及,鹵勒所署官,并驅三千餘家,又遣 騎入散勒北邊,掠常山亦二千家而還。匹磾既殺劉 琨夷晉多怨叛,遂徙其徒依續。勒南和令趙領等率 廣川、渤海千餘家背勒歸續,而帝以續為平原、樂安 太守、右將軍、冀州刺史,進平北將軍、假節,封祝阿子。 續遣兄子武邑內史存與文鴦率匹磾眾就食平原, 為石季龍所破。續先與曹嶷亟相侵掠,嶷因存等敗, 乃破續屯田,又抄其戶口。續首尾相救,疲於奔命。太 興初,續遣存及文鴦屯濟南,黃巾固因以逼嶷。嶷懼 求和。俄而匹磾率眾攻段末杯,石勒知續孤危,遣季 龍乘虛圍續。季龍騎至城下,掠其居人。續率眾出救, 季龍伏騎斷其後,遂為季龍所得,使續降其城。續呼 其兄子竺等曰:「吾志雪國難,以報所受,不幸至此。汝 等努力自勉,便奉匹磾為主,勿有二心。」時帝既聞續 沒,下詔曰:「邵續忠烈在公,義誠慷慨,綏集荒餘,憂國 亡身,功勳未遂。不幸陷沒,朕用悼恨於懷。所統任重, 宜時有代。其部曲文武,已共推其息緝為營主。續之 忠誠,著於公私,今立其子,足以安眾,一以續本位。」即 授緝使總率所統,效節國難,雪其家仇。季龍遣使送 續於勒,勒使使徐光讓之曰:「國家應符撥亂,八表宅 心,遺晉怖威,遠竄揚、越。而續蟻封海阿,跋扈王命,以 夷狄不足為君耶?何無上之甚也?國有常刑,於分甘 乎?」續對曰:「晉末饑亂,奔控無所,保合鄉宗,庶全老幼。 屬大王龍飛之始,委命納質,精誠無感,不蒙慈恕,言 歸遺晉,仍荷寵授,誓盡忠衛,實無二心。且受彼厚榮, 而復二三其趣者,恐亦不容於明朝矣。周文生於東 夷,大禹出於西羌,帝王之興,蓋惟天命所屬,德之所 招,當何常邪!伏惟大王聖武自天,道隆虞夏,凡在含 生,孰不延首神化,恥隔皇風,而況囚乎!使囚去真即 偽,不得早叩天門者,大王負囚,囚不負大王也。釁鼓 之刑,囚之恆分,但恨天實為之,謂之何哉!」勒曰:「其言 慨至,孤愧之多矣。夫忠於其君者,乃吾所求也。」命張 賓延之於館,厚撫之,尋以為從事中郎令。自後諸剋 敵擒俊,皆送之,不得輒害,冀獲如續之流。初,季龍之 攻續也,朝廷有王敦之逼,不遑救恤。續既為勒所執, 身灌園鬻菜,以供衣食。勒屢遣察之,歎曰:「此真高人 矣。不如是,安足貴乎!」嘉其清苦,數賜穀帛,每臨朝嗟 歎,以勵群官。續被獲之後,存及竺緝等與匹磾嬰城 距寇,而帝又假存揚武將軍、武邑太守。勒屢遣季龍 攻之,戰守疲苦,不能自立。久之,匹磾及其弟文鴦與 竺緝等悉見獲,惟存得潰圍南奔,在道為賊所殺,續 竟亦遇害。

李矩[编辑]

按《晉書》本傳,「矩字世迴,平陽人也。童齔時與群兒聚 戲,便為其率,計畫指授,有成人之量。及長,為吏,送故 縣令於長安。征西將軍梁王肜以為牙門。伐氐、齊萬 年,有殊功,封東明亭侯,還為本郡督護。太守宋胄欲 以所親吳畿代之,矩謝病去。畿恐矩復還,陰使人刺矩。會有人救之,故得免。屬劉元海攻平陽,百姓奔走」, 矩素為鄉人所愛,乃推為塢主,東屯滎陽,後移新鄭。 矩勇毅多權略,志在立功,東海王越以為汝陰太守。 永嘉初,使矩與汝南太守袁孚率眾修《洛陽千金堨》, 以利運漕。及洛陽不守,太尉荀藩奔陽城,衛將軍華 薈奔成皋。時大饑,賊帥侯都等每略人而食之,藩、薈 部曲多為所啖。矩討都等,滅之。乃營護藩、薈,各為立 屋宇,輸穀以給之。及藩承制建行臺,假矩滎陽太守。 矩招懷離散,遠近多附之。石勒親率大眾襲矩,矩遣 老弱入山,令所在散牛馬,因設伏以待之。賊爭取牛 馬,伏發齊呼,聲動山谷,遂大破之,斬獲甚眾,勒乃退。 藩表元帝加矩冠軍將軍,軺車幢蓋,進封陽武縣侯, 領河東、平陽太守。時饑饉相仍,又多疫癘,矩垂心撫 恤,百姓賴焉。會長安群盜東下,所在多擄掠,矩遣部 將擊破之,盡得賊所掠婦女千餘人。諸將以非矩所 部,欲遂留之。矩曰:「俱是國家臣妾,焉有彼此?」乃一時 遣之。時劉琨所假河內太守郭默為劉元海所逼,乞 歸於矩。矩將使其甥郭誦迎致之而不敢進。會劉琨 遣參軍張肇率鮮卑范勝等五百餘騎往長安,屬默 被圍,道路不通,將還依邵續。行至矩營,矩謂肇曰:「默 是劉公所授,公家之事,知無不為。」屠各舊畏鮮卑,遂 邀肇為聲援,肇許之。賊望見鮮卑,不戰而走。誦潛遣 輕舟濟河,使勇士夜襲懷城,掩賊留營,又大破之。默 遂率其屬歸於矩。後劉聰遣從弟暢步騎三萬討矩, 屯於韓王故壘,相去七里,遣使招矩。時暢卒至,矩未 暇為備,遣使奉牛酒詐降於暢,潛匿精勇,見其老弱。 暢不以為虞,大饗渠帥,人皆醉飽。矩謀夜襲之,兵士 以賊眾,皆有懼色。矩令郭誦禱鄭子產祠曰:「君昔相 鄭,惡鳥不鳴,凶胡臭羯,何得過庭!」使巫揚言:「東里有 教,當遣神兵相助。」將士聞之,皆踴躍爭進。乃使誦及 督護楊璋等選勇敢千人夜掩暢營,獲鎧馬甚多,斬 首數千級,暢僅以身免。先是,郭默聞矩被攻,遣弟芝 率眾援之。既而聞破暢,芝復馳來赴矩。矩乃與芝馬 五百匹,分軍為三道,夜追賊,復大獲而旋。先是,聰使 其將趙固鎮洛陽,長史周振與固不協,密陳固罪。矩 之破暢也,帳中得聰書,敕暢平矩訖,過洛陽,收固斬 之,便以振代固。矩送以示固,固即斬振父子,遂率騎 一千來降,矩還,令守洛。後數月,聰遣其太子粲率劉 雅生等步騎十萬屯孟津北岸,分遣雅生攻趙固於 洛。固奔陽城山,遣弟告急,矩遣郭誦屯洛口以救之。 誦使將張皮簡精卒千人夜渡河。粲候者告有兵至, 粲恃其眾,不以為虞。既而誦等奄至,十道俱攻,粲眾 驚擾,一時奔潰,殺傷大半,因據其營,獲其器械軍資, 不可勝數。及旦,粲見皮等人少,更與雅生悉餘眾攻 之,苦戰二十餘日,不能下。矩進救之,使壯士三千泛 舟迎皮。賊臨河列陣,作長鉤,以鉤船連戰,數日不得 渡。矩夜遣部將格增潛濟入皮壘,與皮選精騎千餘, 而殺所獲牛馬,焚燒器械,夜突圍而出,奔武牢。聰追 之,不及而退,聰因憤恚發病而死。帝嘉其功,除矩都 督河南三郡軍事、安西將軍、滎陽太守,封修武縣侯。 及劉粲嗣位,昏虐日甚,其將靳準乃起兵殺粲,并其 宗族,發聰冢,斬其尸,遣使歸矩,稱:「劉元海、屠各小醜, 因大晉事故之際,作亂幽、并,矯稱天命,至令二帝幽 沒鹵庭,輒率眾扶侍梓宮,因請上聞。」矩馳表於帝,帝 遣太常韓引等奉迎梓宮,未至而準已為石勒、劉曜 所沒。矩以眾少不足立功,每慷慨憤歎。及帝踐祚,以 為都督司州諸軍事、司州刺史,改封平陽縣侯,將軍 如故。時弘農太守尹安、振威將軍宋始等四軍並屯 洛陽,各相疑阻,莫有固志。矩、默各遣千騎至洛以鎮 之。安等乃同謀告石勒,勒遣石生率騎五千至洛陽, 矩、默軍皆退還。俄而四將復背勒,遣使乞迎默,又遣 步卒五百人入洛。石生以四將相謀,不能自安,乃擄 宋始一軍,渡河而南,百姓相率歸矩,於是洛中遂空。 矩乃表郭誦為揚武將軍、陽翟令,阻水築壘,且耕且 守,為滅賊之計。屬趙固死,石生遣騎襲誦,誦多計略, 賊至輒設伏破之,擄掠無所得。生怒,又自率四千餘 騎暴掠諸縣,因攻誦壘,接戰,須臾,退軍堮坂。誦率勁 勇五百,追及生於磐脂故亭,又大破之。矩以誦功多, 表加赤幢曲蓋,封吉陽亭侯。郭默欲侵祖約,矩禁之 不可,遂為約所破。石勒遣其養子匆襲默,默懼,後患 未已,將降於劉曜,遣參軍鄭雄詣矩謀之,矩距而不 許。後勒遣其將石良率精兵五千襲矩,矩逆擊不利。 郭誦弟元復為賊所執,賊遣元以書說矩曰:「去年東 平曹嶷,西賓猗盧,矩如牛角,何不歸命?」矩以示誦,誦 曰:「昔王陵母在賊,猶不改意,弟當何論?」勒復遺誦麈 尾馬鞭,以示殷勤,誦不答。勒將石生屯洛陽,大掠河 南,矩、默大饑,默因復說矩降曜。矩既為石良所破,遂 從默計,遣使於曜。曜遣從弟岳軍於河陰,欲與矩謀 攻石生。勒使將圍岳,岳閉門不敢出。默後為石匆所 敗,自密南奔建康。矩聞之大怒,遣其將郭誦等齎書 與默,又敕誦曰:「汝識《唇亡》之談,不迎接郭默,皆由於卿,臨難逃走,其必留之。」誦追及襄城,默自知負矩,棄 妻子而遁,誦擁其餘眾而歸,矩待其妻子如初。劉岳 以外救不至,降於石季龍。矩所統將士有陰欲歸勒 者,矩知之而不能討,乃率眾南走,將歸朝廷,眾皆道 亡,惟郭誦及參軍郭方、功曹張景、主簿苟遠、將軍騫 韜、江霸、梁志、司馬尚季弘、李瑰、段秀等百餘人棄家 送矩,至於魯陽縣,矩墜馬卒,葬襄陽之峴山。

王舒[编辑]

按《晉書》本傳:「舒字處明,丞相導之從弟也。父會,侍御 史。舒少為從兄敦所知,以天下多故,不營當時名,恆 處私門,潛心學植。年四十餘,州禮命太傅辟,皆不就。 及敦為青州,舒往依焉。時敦被徵為祕書監,以寇難 路險,輕騎歸洛陽,委棄公主。時輜重金寶甚多,親賓 無不競取,惟舒一無所眄,益為敦所賞。及元帝鎮建」 康,因與諸父兄弟俱渡江委質焉。參鎮東軍事,出補 溧陽令。明帝之為東中郎將,妙選上佐,以舒為司馬, 轉後將軍,宣城公褚裒諮議參軍,遷軍司,固辭不受。 裒鎮廣陵,復以舒為車騎司馬。頻領望府,咸稱明練。 裒薨,遂代裒鎮。除北中郎將,監青徐二州軍事。頃之, 徵國子博士,加散騎常侍,未拜,轉少府。太寧初,徙廷 尉。敦表舒為鷹揚將軍、荊州刺史,領護南蠻校尉、監 荊州沔南諸軍事。及敦敗,王含父子俱奔舒,舒遣軍 逆之,並沉於江。進都督荊州、平西將軍、假節。尋以陶 侃代舒,遷舒為安南將軍、廣州刺史。舒疾病,不樂越 嶺,朝議亦以其有功,不應遠出,乃徙為湘州刺史,將 軍、都督、持節如故。徵代鄧攸為尚書僕射。時將徵蘇 峻,司徒王導欲出舒為外援,乃授撫軍將軍、會稽內 史,秩中二千石。舒上疏辭以父名,朝議以字同音異, 於禮無嫌,舒復陳音雖異而字同,求換他郡,於是改 「會」字為「鄶」,舒不得已而行。在郡二年,而蘇峻作逆,乃 假舒節、都督,行揚州刺史事。時吳國內史庾冰棄郡 奔舒,舒移告屬縣,以吳王師虞𩦎為軍司,御史中丞 謝藻行龍驤將軍,監前鋒征討軍事,率眾一萬,與庾 冰俱渡浙江。前義興太守顧眾、護軍參軍顧颺等,皆 起義軍以應舒。舒假眾揚威將軍,督護吳中軍事,颺 監晉陵軍事,於御亭築壘。峻聞舒等起兵,乃赦庾亮 諸弟,以悅東軍。舒率眾次郡之西江為冰,藻後繼。冰 颺等遣前鋒進據無錫,遇賊將張健等數千人,交戰 大敗,奔還御亭,復自相驚擾,冰颺等並退於錢唐。藻 守嘉興,賊遂入吳,燒府舍,掠諸縣,所在塗地。舒以輕 進奔敗,斬二軍主者,免冰颺督護,以白衣行事。更以 顧眾督護吳晉陵軍,屯兵章埭。吳興太守虞潭率所 領討健,屯烏苞亭,並不敢進。時暴雨大水,賊管商乘 船旁出,襲潭及眾,潭等奔敗。潭還保吳興,眾退守錢 唐。舒更遣將軍陳孺率精銳千人,增戍海浦,所在築 壘。或勸舒宜還都,使謝藻守西陵,扶海立柵。舒不聽, 留藻守錢唐,使眾颺守紫壁。於是賊轉攻吳興,潭諸 軍復退。賊復掠東遷、餘杭、武康諸縣,舒遣子允之行 揚烈將軍,與將軍徐遜、陳孺及揚烈司馬朱燾以精 銳三千輕激賊於武康,出其不意,遂破之,斬首數百 級,賊悉委舟步走。允之收其器械,進兵助潭。時賊韓 晃既破宣城,轉入故鄣長城。允之遣朱燾、何準等擊 之,戰於湖。潭以強弩射之,晃等退走,斬首千餘級,納 降二千人,潭由是得保郡。是時臨海、新安諸山縣並 反應賊,舒分兵悉討平之。會陶侃等至京都,舒、潭等 並以屢戰失利,移書盟府,自貶去節。侃遣使敦喻,不 聽。及侃立行臺,上舒監浙江東五郡軍事,允之督護 吳郡、義興晉陵三郡征討軍事。既而晃等南走,允之 追躡於長塘西,復大破之。賊平,以功封彭澤縣侯。尋 卒官。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諡曰穆。長子《晏之》

楊佺期[编辑]

按《晉書》本傳:「佺期,弘農華陰人,漢太尉震之後也。曾 祖準,太常。自震至準,七世有名德。祖林,少有才望,值 亂沒胡。父亮,少仕為朝,後歸國,終於梁州刺史,以貞 幹知名。佺期沉勇果勁,而兄廣及弟思平等皆強獷 麤暴,自云門戶承籍,江表莫比。有以其門地比王珣 者,猶恚恨。而時人以其晚過江,婚宦失類,每排抑之」, 恆慷慨切齒,欲因事際以逞其志。佺期少仕軍府,咸 康中,領眾屯城固。苻堅將潘猛距守康回壘,佺期擊 走之,其眾悉降。拜廣威將軍、河南太守,戍洛陽。苻堅 將竇衝率眾攻平陽太守張元熙於皇天塢,佺期擊 走之。佺期自湖城入潼關,累戰皆捷,斬獲千計,降九 百餘家。歸於洛陽。進號龍驤將軍,以病改為新野太 守,領建威司馬,遷唐邑太守,督石頭軍事,以疾去職。 荊州刺史殷仲堪引為司馬,代江績為南郡相。仲堪 與桓元舉眾應王恭、庾楷,仲堪素無戎略,軍旅之事, 一委佺期兄弟,以兵五千人為前鋒,與桓元相次而 下。至石頭,恭死,楷敗,朝廷未測元軍,乃以佺期代郄 恢為都督梁雍秦三州諸軍事、雍州刺史。仲堪、元皆 有遷換,於是俱還尋陽,結盟不奉詔。俄而朝廷復仲 堪本職,乃各還鎮。初,元未奉詔,欲自為雍州,以郄恢為廣州。恢懼元之來,問於眾,咸曰:「佺期來者,誰不勠 力,若桓元來,恐難與為敵。」既知佺期代己,乃謀於南 陽太守閭丘羨,稱兵距守。佺期慮事不濟,乃聲言元 來入沔,而佺期為前驅。恢眾信之,無復固志,恢軍散 請降。佺期入府,斬閭丘羨,放恢還都,撫將士,恤百姓, 繕修城池,簡練甲卒,甚得人情。佺期、仲堪與桓元素 不睦,佺期屢欲相攻,仲堪每抑止之。元以是告執政, 求廣其所統。朝廷亦欲成其釁隙,故以桓偉為南蠻 校尉。佺期內懷忿懼,勒兵建牙,聲云「援洛」,欲與仲堪 襲元。仲堪雖外結佺期,內疑其心,苦止之。又遣從弟 遹屯北塞以駐之。佺期不得舉,乃解兵。隆安三年,桓 元遂舉兵討佺期,先攻仲堪。初,仲堪得元書,急召佺 期,佺期曰:「江陵無食,當何以待敵?可來見就,共守襄 陽。」仲堪自以保境全軍,無緣棄城逆走,憂佺期不赴, 乃紿之曰:「比來收集,已有儲矣。」佺期信之,乃率眾赴 焉。步騎八千,精甲耀日。既至,仲堪唯以飯餉其軍。佺 期大怒曰:「今茲敗矣!」乃不見仲堪。時元在零田,佺期 與兄廣擊元,元畏佺期之銳,乃渡軍馬頭。明日,佺期 率殷道護等精銳萬人,乘艦出戰。元距之不得進。佺 期乃率其麾下數十艦直濟江,徑向元船。俄而迴擊 郭銓,殆獲銓。會元諸軍至,佺期退走,餘眾盡沒,單馬 奔襄陽。元追軍至,佺期與兄廣俱死之,傳首京都,梟 於朱雀門。

鄧嶽[编辑]

按《晉書》本傳,「嶽字伯山,陳郡人也。本名岳,以犯康帝 諱,改為嶽。後竟改名為岱焉。少有將帥才略,為王敦 參軍,轉從事中郎。西陽太守王含搆逆,嶽領兵隨含 向京都。及含敗,嶽與周撫俱奔蠻王向蠶,後遇赦,與 撫俱出。久之,司徒王導命為從事中郎,後復為西陽 太守。及蘇峻反,平南將軍溫嶠遣嶽與督護王愆期」、 鄱陽太守紀睦等率舟軍赴難,峻平還郡。郭默之殺 劉引也,大司馬陶侃使嶽率西陽之眾討之。默平,遷 督交廣二州軍事、建武將軍,領平越中郎將、廣州刺 史、假節,錄前後勳,封宜城縣伯。咸康三年,嶽遣軍伐 夜郎,破之,加督寧州,進征鹵將軍,遷平南將軍。卒,子 遐嗣。

荀羨[编辑]

按《晉書荀崧傳》:「崧子羨,字令則,清和有準,纔年七歲, 遇蘇峻難,隨父在石頭,峻甚愛之,恆置膝上。羨陰白 其母曰:『得一利刀子,足以殺賊』。母掩其口曰:『無妄言。 年十五,將尚尋陽公主,羨不欲連婚帝室,仍遠遁去。 監司追,不獲已,乃出尚公主,拜駙馬都尉。弱冠,與琅 邪王洽齊名。沛國劉惔、太原王濛、陳郡殷浩並與交』」 好。驃騎將軍何充出鎮京口,請為參軍。穆帝又以為 撫軍參軍,徵補太常博士,皆不就。後拜祕書丞、義興 太守,征北將軍褚裒以為長史。既到,裒謂佐吏曰:「荀 生資逸群之氣,將有沖天之舉,諸君宜善事之。」尋遷 建威將軍、吳國內史,除北中郎將、徐州刺史、監徐兗 二州揚州之晉陵諸軍事、假節。殷浩以羨在事有能 名,故居以重任,時年二十八,中興方伯未有如羨之 少者。羨至鎮,發二州兵使參軍鄭襲戍淮陰。羨尋北 鎮淮陰,屯田於東陽之石鱉。尋加監青州諸軍事,又 領兗州刺史,鎮下邳。羨自鎮來朝,時蔡謨固讓司徒, 不起。中軍將軍殷浩欲加大辟,以問於羨。羨曰:「蔡公 今日事危,明日必有桓、文之舉。」浩乃止。及慕容儁攻 段蘭於青州,詔使羨救之。儁將王騰、趙盤寇琅邪,鄄 城,北境騷動,羨討之,擒騰,盤迸走。軍次琅邪,而蘭已 沒。羨退還下邳,留將軍諸葛攸、高平太守劉莊等三 千人守琅邪,參軍戴𨔵、蕭鎋二千人守泰山。是時慕 容蘭以數萬眾屯汴城,甚為邊害。羨自光水引汶通 渠,至於東阿以征之,臨陣斬蘭。帝將封之,羨固辭不 受。先是,石季龍死,胡中大亂,羨撫納降附,甚得眾心。 以疾篤解職。後除右軍將軍,加散騎常侍,讓不拜。升 平二年卒,時年三十八。帝聞之,歎曰:「荀令則、王敬和 相繼凋落,股肱腹心,將復誰寄乎?」追贈驃騎將軍。

毛穆之[编辑]

按《晉書毛寶傳》,「寶子穆之,字憲祖,小字武生,名犯王 靖后諱,故行字。後又以桓溫母名憲,乃更稱小字。穆 之果毅有父風,安西將軍庾翼以為參軍,襲爵州陵 侯。翼等專威陝西,以子方之為建武將軍,守襄陽。方 之年少,翼選武將可信仗者為輔弼,乃以穆之為建 武司馬。俄而翼薨。大將于瓚、戴羲等作亂,穆之與安」 西長史江虨、司馬朱燾等共平之。桓溫代翼,復取為 參軍。從溫平蜀,以功賜次子都鄉侯。尋除揚威將軍、 潁川太守。隨溫平洛入關。溫將旋師以謝,尚未至,留 穆之以二千人衛山陵。升平初,遷督寧州諸軍事、揚 威將軍、寧州刺史。以桓溫封南郡,徙穆之為建安侯, 復為溫太尉參軍,加冠軍將軍,以所募兵配之。溫伐 慕容暐,使穆之監鑿鉅野百餘里,引汶會於濟川。及 溫焚舟步歸,使穆之督東燕四郡軍事,領東燕太守, 本官如故。袁真以壽陽叛,溫將征之。穆之以冠軍領淮南太守,守歷陽。真平,餘黨分散,乃以穆之督揚州 之江西軍事,復領陳郡太守。俄而徙督揚州之義成 荊州五郡雍州之京兆軍事、襄陽、義成、河南三郡太 守,將軍如故。尋進領梁州刺史。頃之,以疾解職,詔以 冠軍徵還。苻堅別將寇彭城,復以將軍、假節、監江北 軍事,鎮廣陵。遷右將軍、宣城內史、假節,鎮姑孰。穆之 以為戍在近畿,無復軍警,不宜加節,上疏辭讓,許之。 苻堅別將圍襄陽,詔穆之就上明受桓沖節度。沖使 穆之游軍沔中。穆之始至而朱序陷沒,引軍還郡。堅 眾又寇蜀漢,梁州刺史楊亮、益州刺史周仲孫奔退, 沖使穆之督梁州之三郡軍事、右將軍、西蠻校尉、益 州刺史,領建平太守、假節,戍巴郡。以子球為梓潼太 守。穆之與球伐堅,至於巴西郡,以糧運乏少,退屯巴 東。病卒,追贈中軍將軍,諡曰烈。子珍嗣。

朱序[编辑]

按《晉書》本傳,「序字次倫,義陽人也。父燾,以才幹歷西 蠻校尉、益州刺史。序世為名將,累遷鷹揚將軍、江夏 相。興寧末,梁州刺史司馬勳反,桓溫表序為征討都 護,往討之,以功拜征鹵將軍,封襄平子。太和中,遷兗 州刺史。時長城人錢弘聚黨百餘人,藏匿原鄉山,以 序為中軍司馬、吳興太守。序至郡,討擒之。事訖,還兗」 州。寧康初,拜使持節、監沔中諸軍事、南中郎將、梁州 刺史,鎮襄陽。是歲,苻堅遣其將苻丕等率眾圍序,序 固守,賊糧將盡,率眾苦攻之。初,苻丕之來攻也,序母 韓自登城履行,謂西北角當先受弊,遂領百餘婢并 城中女丁,於其角斜築城二十餘丈。賊攻西北角果 潰,眾便固新築城,丕遂引退,襄陽人謂此城為「夫人 城。」序累戰破賊,人情勞懈,又以賊退稍遠,疑未能來, 守備不謹,督護李伯護密與賊相應,襄陽遂沒。序陷 於苻堅,堅殺伯護徇之,以其不忠也。序欲逃歸,潛至 宜陽,藏夏揆家,堅疑揆,收之。序乃詣苻暉自首,堅嘉 而不問,以為尚書。太元中,苻堅南侵,謝石率眾距之。 時堅大兵尚在項,苻融以三十萬眾先至,堅遣序說 謝石稱己兵威。序反謂石曰:「若堅百萬之眾悉到,莫 可與敵。及其未會擊之,可以得志。」於是石遣謝琰選 勇士八千人,涉肥水挑戰。堅眾小卻,序時在其軍後, 唱云堅敗,眾遂大奔,序乃得歸。拜龍驤將軍、琅邪內 史。轉揚州豫州五郡軍事、豫州刺史,屯洛陽。後丁零 翟遼反,序遣將軍秦膺、童斌與淮、泗諸郡共討之。又 監兗、青二州諸軍事、二州刺史,將軍如故,進鎮彭城。 序求鎮淮陰,帝許焉。翟遼又使其子釗寇陳、潁,序還, 遣秦膺討釗,走之,拜征鹵將軍。表求運江州米十萬 斛,布五千疋,以資軍費,詔聽之。加都督司、雍、梁、秦四 州軍事。帝遣廣威將軍、河南太守楊佺期、南陽太守 趙睦各領兵千人隸序。序又表求故荊州刺史桓石 生府田百頃,并穀八萬斛給之,仍戍洛陽,衛山陵也。 其後慕容永率眾向洛陽,序自河陰北濟,與永偽將 王次等相遇,乃戰於沁水。次敗走,斬其支將勿支首。 參軍趙睦、江夏相桓不才追永,破之於太行。永歸上 黨。時楊楷聚眾數千在湖、陝,聞永敗,遣任子詣序乞 降。序追永至上黨之白水,與永相持二旬,聞翟遼欲 向金墉,乃還。遂攻翟釗於石門,遣參軍趙蕃破翟遼 於懷縣,遼宵遁。序退次洛陽,留鷹揚將軍朱黨戍石 門。序仍使子略督護洛城,趙蕃為助。序還襄陽,會稽 王道子以序勝負相補,不加褒貶。其後東羌校尉竇 衝欲入漢川,安定人皇甫釗、京兆人周勳等謀納之。 梁州刺史周瓊失巴西三郡,眾寡力弱,告急於序。序 遣將軍皇甫貞率眾赴之,衝據長安東,釗、勳散走。序 以老病累表解職,不許。詔斷表,遂輒去任。數旬,歸罪 廷尉,詔原不問。太元十八年卒,贈左將軍、散騎常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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