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第101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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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象彙編 庶徵典 第一百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曆象彙編 第一百一卷
曆象彙編 庶徵典 第一百二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

 第一百一卷目錄

 火災部總論

  春秋四傳宣公十六年 成公三年 襄公九年 定公二年

 火災部藝文一

  高廟園對       漢董仲舒

  戒火文        晉成公綏

  賀進士王參元失火書  唐柳宗元

  逐畢方文         前人

  請不修上清宮      宋包拯

  江浙廉訪司弭災記   元楊維楨

  修省以回天變疏     明喬宇

  廟災疏          劉繪

  應詔陳言以彌災變疏    呂柟

  禦火災說         闕名

  火災私誡        沈蘭彧

 火災部藝文二

  武陵觀火詩      唐劉禹錫

  陸渾山火和皇甫湜用其韻  韓愈

 火災部紀事

 火災部雜錄

 火災部外編

庶徵典第一百一卷

火災部總論[编辑]

春秋四傳[编辑]

《宣公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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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夏,成周宣榭災。

《公羊傳》「成周者何?東周也。宣榭者何?宣宮之榭也。何 言乎成周?宣榭災,樂器藏焉爾。成周宣榭災何以書? 記災也。外災不書,此何以書?新周也。」

《胡傳》:「宣榭火」,何以書?宗廟之重書之也。貴戚擅殺大 臣,而天子不討,王室不復能中興矣,大火之天,所以 見戒乎。

《成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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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二月甲子,新宮災,三日哭。

《公羊傳》:「新宮者何?宣公之宮也。宣宮,則曷為謂之新 宮?不忍言也。」

親之精神所依而災,孝子隱痛不忍正言也。謂之「新宮」者,因新入宮,易其西北角,示昭穆相繼,代有所改更也。

其言《三日哭》何?

据桓、僖宮災,不言「三日哭。」

廟災,三日哭,禮也。

善得禮,痛傷鬼神無所依歸,故君臣素縞哭之。

新宮災,何以書?記災也。

此象宣公篡立,常誅絕,不宜列昭穆。成公幼少,臣威大重,結怨彊齊,將不得久承宗廟之應。

《穀梁傳》:「新宮者,禰宮也。」

謂宣公廟也。三年喪畢,宣公神主新人廟,故謂之「新宮。」

「三日哭」,哀也;其哀,禮也。

廟,親之神靈所憑。居而遇災,故以哀哭為禮。

迫近不敢稱諡,「恭」也。

「迫近」,言親禰也。桓、僖遠祖則稱諡。

其辭「恭且哀」,以《成公》為無譏矣。

胡《傳》:「廟災而哭,禮也。」得禮為常事,則何以書?緱氏曰: 「新宮者,宣宮也。不曰宣宮者,神主未遷也。」知然者,丹 楹刻桷皆稱桓宮,此不舉諡,故知其未遷也。宮成而 主未入,遇災而哭,何禮哉?宣公薨,至是二十有八月, 緩於遷主可知矣。言災,則不恭之致亦自見矣。此說 據經為合。或曰:《禮》稱「有焚其先人之室,則三日哭新 宮,將以安神主也。雖未遷而哭,不亦可乎?」曰:「先人之 室,蓋嘗寢於斯,食於斯,會族屬於斯,其居處笑語之 所在,皆可想也。事死如生,故有焚其室則哭之禮也。 神主未遷而哭,於人情何居?」

《襄公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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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春、宋災。

《公羊傳》:「曷為或言災,或言火?大者曰災,小者曰火。」

「大」者,謂正寢、社稷、宗廟、朝廷也。下此則小矣。「災」者,離本辭,故可以見火。

然則《內》何以不言「火?」

据「《西宮》災」,不言火。

《內》不言「火」者,甚之也;

《春秋》以內為天下法,動作當先自克責,故「小有火,大有災。」

何以書?記災也。外災不書,此何以書?為王者之後記災也。

是時周樂已毀,先聖法度浸疏遠,不用之應。

《糓梁傳》「外災不志,此其志何也?故宋也。」

「故」,猶先也。孔子之先宋人。

《定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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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夏五月壬辰,雉門及兩觀災。

《糓梁傳》其不日雉門災及兩觀,何也?災自兩觀始也, 不以尊者親災也,先言「雉門」,尊尊也。

火災部藝文一[编辑]

《高廟園災對》
漢·董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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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之道,舉往以明來。是故天下有物,視《春秋》所舉 與同比者,精微眇以存其意,通倫類以貫其理,天地 之變,國家之事,粲然皆見,亡所疑矣。按《春秋》魯定公、 哀公時,季氏之惡已熟,而孔子之聖方盛。夫以盛聖 而易熟惡,季孫雖重,魯君雖輕,其勢可成也。故定公 二年五月,兩觀災。兩觀,僭禮之物。天災之者,若曰僭 禮之臣可以去,已見罪徵而後告可去,此天意也。定 公不知省,至哀公三年五月,桓宮、釐宮災,二者同事, 所為一也。若曰燔貴而去不義云爾,哀公未能見,故 四年六月亳社災,兩觀桓釐廟,亳社四者,皆不當立, 天皆燔其不當立者以示魯,欲其去亂臣而用聖人 也。季氏亡道久矣,前是天不見災者,魯未有賢聖,臣 雖欲去季孫,其力不能,昭公是也。至定、哀迺見之,其 時可也。不時不見,天之道也。今高廟不當居遼東,高 園殿不當居陵旁,于《禮》亦不當立,與魯所災同,其不 當立久矣。至於陛下時,天迺災之者,殆亦其時可也。 昔秦受亡周之敝,而亡以化之;漢受亡秦之敝,又亡 以化之。夫繼二敝之後,承其下流,兼受其猥,難治甚 矣。又多兄弟、親戚、骨肉之連,驕揚奢侈,恣睢者眾,所 謂重難之時者也。陛下正當大敝之後,又遭重難之 時,甚可憂也。故天災若語。陛下,當今之世,雖敝而重 難,非以太平至公,不能治也。視親戚貴屬在諸侯遠 正最甚者,忍而誅之。如吾燔遼東高廟,迺可視近臣 在國中,處旁仄及貴而不正者,忍而誅之,如吾燔高 園殿,乃可云爾。在外而不正者,雖貴如高廟,猶災燔 之,況諸侯乎?在內而不正者,雖貴如高園殿,猶災燔 之,況大臣乎?此天意也。罪在外者,天災外;罪在內者, 天災內。燔甚罪當重,燔簡罪當輕,承天意之道也。

《戒火文》
晉·成公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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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遭火,屋宇焚盡,器用廓然,乃造於四鄰,以為戒 火。《文》曰:「經籍為灰,篇章為炭。」

《賀進士王參元失火書》
唐·柳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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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楊八書》,知足下遇火災,家無餘儲。僕始聞而駭,中 而疑,終乃大喜,蓋將弔而更以賀也。道遠言略,猶未 能究知其狀,若果能蕩焉泯焉而悉無有,乃吾所以 尤賀者也。足下勤奉養,樂朝夕,惟恬安無事是望也。 今乃有焚煬赫烈之虞,以震駭左右,而脂膏滫瀡之 具,或以不給,吾是以始而駭也。凡人之言,皆曰「盈虛 倚伏,去來之不可常」,或將大有為也,乃始厄困震悸, 于是有水火之孽,有群小之慍,勞苦變動,而後能光 明,古之人皆然。斯道遼闊誕漫,雖聖人不能以是必 信,是故中而疑也。以足下讀古人書,為文章,善小學, 其為多能若是,而進不能出群士之上,以取顯貴者, 蓋無他焉。京城人多言足下家有積「貨,士之好廉名 者,皆畏忌,不敢道足下之善,獨自得之,心蓄之,銜忍 而不出諸口。」以公道之難明,而世之多嫌也,一出口, 則嗤嗤者以為得重賂。僕自貞元十五年見足下之 文章,蓄之者蓋六七年未嘗言,是僕私一身而負公 道矣,非特負足下也。及為御史尚書郎,自以幸為天 子近臣,得奮其舌,思以發明足下之鬱塞。然時稱道 于行列,猶有顧視而竊笑者。僕良恨修己之不亮,素 譽之不立,而為世嫌之所加,常與孟幾道言而痛之。 乃今幸為天火之所滌盪,凡眾之疑慮舉為灰埃,黔 其廬,赭其垣,以示其無有,而足下之才能,乃可顯白 而不污,其實出矣。是祝融、回祿之相吾子也,則僕與 幾道十年之相知,不若茲火一夕之為足下譽也。宥 而彰之,使夫蓄於心者,咸得開其喙,發策決科者授 子而不慄,雖欲如嚮之蓄縮受侮,其可得乎?於茲吾 有望於子,是以終,乃大喜也。古者列國有災,同位者 皆相弔。許不弔災,君子惡之。今吾之所陳若是,有以 異乎古,故將弔而更以賀也。顏、曾之養,其為樂也大 矣,又何闕焉?足下前要僕文章古書,極不忘,候得數 十幅,乃併往耳。吳二十一武陵來,言足下為《醉賦》及 《對問》,大善,可寄一本。僕近亦好作文,與在京城時頗 異。思與足下輩言之,桎梏甚固,未可得也。因人南來, 致書訪死生。不悉。宗元白。

《逐畢方文》并序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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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元和七年夏多火災,日夜數十發,少尚五六發,過三月乃止。八年夏又如之,人咸無安處,老弱燔死。晨不爨,夜不燭,皆列座屋上,左右視罷不得。

休葢類物為之者,訛言相驚。云有怪鳥,莫實其狀。《山海經》云:「章義之山有鳥,如鶴,一足,赤文白喙,其名曰畢方,見則其邑有譌火。」 若今火者,其可謂譌歟。而人有以鳥傳者,其畢方歟,遂狀而圖之,禳而磔之,為之文而逐之。

后皇庇人兮敬授群材。大施棟宇兮,小蔽草萊。各有 攸宅兮,時闔而開。火炎為用兮化食生一作先「財。胡今 茲之怪戾兮,日十爇而窮災。朝儲清以聯邃兮,夕蕩 覆而為灰。焚傷羸老兮,炭死童孩。」叫號隳突兮,戶駭 人哀,袒夫狂走兮,倏忽往來。鬱攸孽暴。音剝「兮,混合恢 炱。民氣不舒兮,僵踣顛頹。休炊息燎兮,仄伏煨煤。門 甍晦黑兮,啟伺姦回。若墜之天兮,若生之鬼。令行不 訛兮,國恐盍巳。聞之《禹書》,畢方是祟。嗟爾畢方兮,胡 肆其志。皇亶聰明兮,念此下地。災皇所愛兮,僇死無 貳。幽形煽毒兮,陰險詭異。汝今不懲兮,眾愬咸至。皇 斯震怒兮,殄絕汝類。祝融悔禍兮,回祿屏」氣,太陰施 威兮元冥行事。汝雖赤其文,隻其趾,逞工衒巧,莫救 汝死。黠知急去兮愚乃止此。高飛兮翱翔,遠伏兮無 傷。海之南兮天之裔,汝優游兮可卒歲,皇不怒兮永 汝世,日之良兮今速逝。「急急如律令。」

《請不修上清宮》
宋·包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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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見十一月初二日夜,上清宮火。謹按《春秋傅例》 曰:「人火曰火,天火曰災。」《漢書五行志》曰:「人火、天火,同 為災異。」皆以朝廷政令,參驗得失而勸戒焉。說者曰: 賢佞分別,官人有序,則火得其性。若信道不篤,或耀 虛偽,則火失其性。自上而降,濫焰妄起為災,火不炎 上。今上清宮者,乃祖宗修建,以崇無為之德。今火燔 之者,豈焚修之人不務精潔,以副陛下嚴奉之旨乎? 不然,其天意垂誡於陛下乎?固宜勵精治道,謹修人 事,以答天變可也。風聞道路云:「陛下存留道眾,似有 繕修之意。」未辨虛實,咸懷危懼。況天下多事,調發旁 午,帑藏未實,邊鄙未寧,豈可先不急之務,重無名之 率哉?且宮觀之興,自於唐室,非古制也。若謂先聖真 容,理當欽奉,則《景靈宮、會靈觀》殿宇宏壯,可以奉安。 願陛下推仁慈之德,念疲敝之俗,且務安之。安之之 理,豈忍重困之也。然外議紛紛,頗甚惑眾,欲乞特降 詔告諭,以安眾心。

《江浙廉訪司弭菑記》
元·楊維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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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二年四月一日,杭城《火菑》作於車橋,火流如「烏」, 宇如衝所指即炎勢且偪。西湖書院在官,工徒奔 走莫遑救。肅政司在院東,於是憲副高昌幹奕公、覃 懷李公、憲僉大名韓公、知事廣平張公、照磨睢陽張 公齊面火叩首曰:「寧焚予躬,勿民災也。」言一脫口,風 從西北轉東南,若有神幟煽而返者,鬱攸焰及院北 垣,即銷滅沈去,若金支赤蓋渡河而溺也。繇是院與 司皆安堵如故,而城郭郊保,賴以安全。院之山長毗 陵錢瓊,偕城中高年尋於西湖之陰,請紀其事,辭弗 獲,則為之言曰:「甚矣哉,天之以火警人也。敏矣哉,人 之以心迴天也。當鬱攸之勢,捲土而至,雖水犀百萬 之兵,莫能敵也。而憲府官併心一念,辜及於躬,憂及 乎民,而反風息火之應,捷於影響。《子產》曰:『天道遠,人 道邇』。」人遂以天為虛無曠邈,不與人接,不知其遠者, 在其道之邇者耳。吾觀劉昆一念之仁,返風滅火。宋 璟都督廣州,民居無延燬,且為紀頌。今風紀者之德, 為出政之本,足以迴天弭變,於是乎知有天道,固宜 謹錄其官氏,登諸貞石,以風勵有民社者,使知人之 感天者至敏,而天之應人者「至近不遠也」,於是乎《書》。

《修省以回天變疏》
明·喬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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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惟天心仁愛人君,常示以災,不常示之以福。人君 克謹天戒,當應以實,不當應之以文。蓋天人感應之 理,捷於影響。歷觀往昔治亂興衰之迹,明效大驗,昭 彰簡冊,甚可畏也!近見邸報,獲知乾清宮災,兩宮及 陛下皆為震恐。累朝列聖起居寢息之所,一旦蕩為 煙燼,臣聞之不勝惶懼。歷考前代,如魯新宮災,漢凌 室災,未央宮罘罳災,其他不可悉舉,史猶書之,以示 警戒。今日之災,誠有山於尋常變異之上者,又況正 陽之月,適郊祀慶成之後,宜乎靈貺饗答,福祉駢臻, 而乃不踰數日,值此大異。臣伏望陛下深思其故,曰: 「果何以致此歟?」臣謹按《五行傳》曰:「王者嚮明而治,賢 佞分別,官人有序,率由舊章。」禮重功勳,則火得其性; 若信道不篤,或耀虛偽,讒夫昌。邪勝正,則火失其性。 自上而降,乃濫炎妄起,燔宗廟,燒宮室。京房《易傳》曰: 「君不思道,厥妖火燒宮。」故災變之發,皆所以明教誡 也,惟率禮修德,可以勝之。若諉諸氣數,漫然無所警 省,則變不虛生,天下之事將日就於敝而不可救矣。 仰惟陛下體上天警戒之心,思列聖付託之重,當此 大變,必有恐懼修省之諭,以示臣工。然臣過慮,以為 若但以言而不以行,以文而不以實,竊恐天意或未 可回也。伏見近年以來,四方多事,災異疊見。陛下視 朝勤政之禮,尚爾疏闊,經筵講學之典,未見頻繁。國

本當建,而宗藩之簡注不聞,名分當正而義子之寵
考證
榮益盛。番僧異端,常留禁寺;優伶賤役,猶侍起居。皇

店設立,盈耳嗟怨之聲;邊兵拘留,馳心戰𩰚之事。京 師土木之繁興,困民極矣。南京織造以供費,糜財甚 矣。凡此十事,皆有關君心國體,在今日之至重且急 者。陛下所以思維以消弭天變者,宜莫先於此也。臣 伏願陛下自茲以往,精明一德,總覽萬幾。「復視朝之 常規,以親政事;御經筵之舊典,以絕逸遊。遴選宗藩 之親賢,以備眷注。革去義子之名爵,以別嫌疑。異端 番僧,則逐之賤役優伶,則斥之。革罷皇店,以公民利。 遣還邊兵,以壯軍威。停止京師土木之役,則民困可 蘇。取回南京織造之官,則民財可省。而擇簡賢能,以 修舉職業。」若臣遭逢盛世,愧乏贊襄之功,玩愒歲時, 難免曠鰥之罪。乞賜首加罷斥,以謝天譴。如此則陛 下有畏天之實心,有愛民之實惠,上可以安祖宗在 天之靈,下可以慰中外臣庶之望,可以變災而為祥, 轉禍而為福,實宗社億萬年無疆之休也。犬馬懇切 之忠憤,不知所裁,觸冒天威,無任隕越待罪之至。

《廟災疏》
劉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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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科給事中臣劉繒謹題,為《贊元化廣詔赦以回天 變事》:臣仰見陛下運太始之元精,抱乾坤之元契,嚮 用五福,葆合萬壽,此宗社臣民之至願也。邇因雷雹 示變,九廟罹災,萬分祇懼憂勞,神形雖在違和之中, 勉強奏謝視事。至本月十日,都禮部欽奉聖諭:「朕連 日奏謝天地,因前疾未盡,脫輿中弗穩,痰火又動,脾」 虛而牙疼,胃熱而作渴,火攻頂痛難轉,兩耳如聞鼓 聲,睡臥不安,心神驚跳。蓋前日因食聞變,致加諸病。 欽此。中外臣民仰見,莫不痛徹胸臆,驚魂飛越,計不 知所措矣。《聖諭》又云:「必竢全復之日,方可視事,經筵 且罷。」十四日御西角門,二十日御殿頒詔。臣愚仰陛 下敬上天之明命,體皇祖之盛節。至哉欽明仁孝,無 以加矣。臣惟前古帝王,雖極治大順,未有無災變者, 是以風雷交大麓而舜弗迷,黃龍負江舟而禹不變。 亦惟應受之神求諸心,消回之道求諸政而已。如心 存於敬天,政加於仁民,陛下高居法宮之中,而四海 可致雍熙矣。再睹聖諭,中謂「逆來順受」,識者可與言 時。此陛下神知協於上下,靈契洞於舜禹。臣極蠕蠢 亡識,不勝欣躍。自幸食祿神聖之朝,備員禁闥之數, 前應詔上書,未蒙加戮。茲復陳八事,以備詔赦采擇。 伏惟敕下該司,看臣所奏,果有一得之愚,略見施行, 庶盡犬馬獻納之微誠也。不勝待罪隕越之至。計開 八事,其一:臣讀《大易傳》曰:「天垂象,見吉凶,聖人則之。」 故天心仁愛人主,雖災祥不同,而同示其意爾。箕子 對武王:《雒書》之意,首列五行,金、木、水、火、土,各有事應, 惟聖人能察之。火在宗廟,宜察天意。在宗廟者,《春秋》 舉往明來,推見至精,眇矣。昔魯有兩觀災,亳社災,桓 僖二廟災,識者謂於禮制有不當,故災。是以漢武帝 時,遼東高廟災,高園殿災,武帝以問董仲「舒,仲舒乃 引《春秋》四災,謂遼東不宜有高廟,又不宜居陵旁,此 天意也。方今陛下聖神,議定廟制至精明仁孝也。但 禮制義意,皆出天心,明則人,幽則鬼神,精當無二,始 合德天地也。周公致太平,其制亦以數年定,其著書 多先後不同。臣願詔下會集群臣,再博考古今廟制 規度,堂室同異,儀文繁簡」,略為更易,務令新廟奕奕, 氣象宏遠,足妥神靈,以求合皇天皇祖至意。此係度 天意以立新廟,則天人悅,災可熄矣。其二,臣讀《易傳》 曰:「政悖德隱,頻致災異。」解者以為國之將興,至言數 聞,故宜重賢良方正之選,俾危言極諫不絕於朝也。 陛下登進忠直,明目達聰,遐邇共戴,下無異議。於科 道并各衙「門言事者,盡廣納並容群庶咸仰仁同天 地,明兼日月。其有一二狂瞽小臣,學術淺薄,智識庸 劣,未達事君之義,暗於進言之道,至忤聖意繫詔獄 者。臣願陛下憫其愚直,詔下法司,論輕重定罪,俾得 生全,而戅拙之士免於謗訕之誅。」此繫廣皇恩以清 詔獄,則《易傳》所論災變可釋矣。其三,臣讀《雒書,傳》曰: 「棄法律,刑罰顛潰,火不炎上。」今天下軍民冤抑,咸赴 訴所在官司伸理。自郡縣有司,達三司撫按,往往各 自尊嚴,勢若鬼神,而存心百姓者,百無一二。深刻者 罔能理順人情,暗柔者失於隨事決斷。以致百姓因 罵詈之故而傾產業,𩰚毆之爭而殘性命。淹禁若棄 灰之蛇,敲扑如待割之牲。湮鬱之氣,蒸而為災,理信 有之。臣願詔下法司行各省撫按官司,於罪疑可輕 者,自嘉靖二十年五月以前訟獄已未發覺,咸赦除 之。此繫寬郝宥以布新恩,則《雒書》無棄法律之咎矣。 其四,臣讀《洪範傳》,有謂:「耀虛偽,讒夫昌。邪勝正,則火 失其性。災宗廟,燒宮館,濫炎妄起,雖興師旅不能救 也。邇者銓司用人,科道論劾,雖循舊法,中間私議橫 生,請託淆雜。以致賄賂侈,奔競熾,法大壤也。其有不 省者或藉勢而騫騰,賢能者因無援而頓滯。以是人 心憤懣,鬱塞弗鬯,多招災害。臣願詔下吏部用人并 科道論劾,此後一據公道,勿蹈舊習,通同權近,以自 結好。令資深有次序之遷,望重有超歷之顯。此繫清仕路以宣公議。」則京房謂賢佞分別,官人有序,率由 舊章,火得其性矣。其五臣讀《周詩》曰:「曄曄震電,不令 不寧。」序以周宣王初,輔佐大臣,多有不良,其詩曰:「日 月告凶,不用其行。致皇父播美,以招群小。」其詩曰:「皇 父鄉士,番維司徒。家伯冢宰,仲允膳夫。」以是老成去 位,黨類焰盛,其詩曰:「擇三有事,亶侯多藏不憖,遺一 老,俾守我王。」今左右大臣其有恃寵貪橫,有乖臣節, 致生天變,以示其兆者,臣願詔下吏部、都察院并六 科十三道清查。當樞軸大臣有此傲慢專橫及黨附 之臣,致上蔽聖明,下擅威福,公同指名參劾,以伐其 罪,無令招致災害。此繫簡輔弼以肅朝政,可以釋變 答天意也。其六:臣讀《春秋御廩災》,董仲舒以為百姓 傷者未瘳,怨咎未復。天意若曰,百姓鬱苦,宜有惠政。 朝廷仁恤窮民,數下明詔,令天下有司開倉賑濟,以 捄饑荒。郡縣守令,負國殘民,罔宣德意,徒虛應文移, 終鮮實政。今畿輔之地,近在輦轂之下,連年旱暵,野 無青草。良鄉、涿州、昌平、通州等處,尢為苦甚。百姓逃 移,男「女掘草根剝樹皮殆盡,道路多餓死暴露。壯健 輕俠往往結聚探丸,以事摽掠,漸不可解,宜深慮也。 臣願詔下戶部轉行各省,查饑荒地方,蠲免今歲租 稅。其京畿八府,仍行各守令,自今五月中起作,速開 倉大行賑濟,設法煮粥,務在存活,俾皇恩四溢,勿徒 事虛文也。」此繫宣實惠以固根本,則百姓「傷者可平, 而怨咎釋矣。其七。臣讀《春秋》,見魯雉門災,董仲舒、劉 向皆以為奢僭過度也。臣惟今天下乂安,風俗奢靡, 凡金珠羽翠、綺縠輿馬,不辨上下,無別貴賤,非所以 崇恭儉、裕財植也。陛下恭嘿道化,乾坤易簡,固宜垂 拱而宇內稱太平矣。然而致化災異,皆貴近大臣侈 靡漸盛,而莫知所禁爾。臣惟京師者四方之表,大臣 者群僚之帥。今公卿之室,衣文供帳多為奇服,杯斝 器玩多積寶玉,爭相誇尚。此貪墨橫索,淫濫無度,所 由興也。」臣請詔下諭貴近大臣,務崇清約椎朴。若先 朝大臣有受藤枕文席者,事聞朝廷,其侈僭不悛。事 發加罪,則京帥翼翼四方維則古道興而臣紀肅矣。 此繫《嚴王》制以抑奢僭,化理可清也。其八。臣讀《左氏》 載「宋、衛、陳、鄭同日炎」說者,謂諸侯之國荒淫於樂,不 恤國政,陽道失節,則火災出。今各王府宗室,即成周 諸侯封國也。祖宗於府制田園皆預有定制,官校軍 辦預有額數,宗室宜坐享天祿以為藩屏,至安且貴 也。近乃有為左右僉小營利之徒,妄生貪縱生「財之 說。或有以子貸錢行於地方,名為『王府錢帳。又自置 莊田外宅,與百姓交爭其利。中間因有兇人橫攘侵 奪,令租稅拋累。小民不安其業,流離破滅者不少,深 為不便。陛下在嘉靖初禁革畿輔皇莊,至今百姓安 寧。臣願詔下嚴禁各王府,如有奸人指引生財放帳, 另致莊田與小民爭利,因而拋』」糧侵奪者,撫按衙門 嚴加訪察,輕則擒挐奸人問罪,重則參奏請旨定奪, 則各王府安享富貴。此繫明王章以親《宗室傳》,所謂 「荒淫無節生災眚」者,不睹於聖朝矣。

《應詔陳言以弭災變疏》
呂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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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乾清宮災,十八日聞陛下側席求言,臣憂喜交 集,莫知所措。化災為祥,正在今日。臣雖臥病,義不容 默。臣維變不虛生,實由人召。數年以來,陛下日事游 豫,致使左右群小,蒙蔽聰明。廷臣隱默,不肯直言。政 事顛倒,上干天怒。災出非常,海內震驚,而陛下始形 悔悟。然此誠改過圖新之機,君臣交修之日也。夫今 陛下所當修者有六:一曰逐日臨朝聽政,用防壅蔽, 不宜恣事慢遊,以隳萬機;二曰還處宮寢,豫圖儲貳, 繫屬天下人心,不宜日夜昵近讒邪,耗蠹精神,以忘 大本;三曰郊社禘嘗,祇肅欽承,以祈感格,不宜輕褻 宗廟神祇,使邊戍小卒或得騁騎震驚;四曰日朝兩 宮,承顏順志,化天下以孝道;不宜廢略定省,經旬忘 返;五曰遣去義子、番僧,邊軍令各寧業,以清禁院;不 宜雜處混行,忘貴賤分,以損神威;六曰各處鎮守官 貪婪,取回別用;不宜導之侵漁,上下交徵,重為民困。 六者畢具,君道立矣。臣之所當修者有九:宜先令翰 林侍從諸臣,日輪數人,佐以科道二員,侍直文華殿, 凡前代興廢之由,及天下利病,及祖宗創業艱難之 狀,令明白直說,不許含糊推避。雖陛下燕游之地,亦 使逐日隨從,應時承弼。其或言不盡意,仍令該官具 疏,以資啟沃。此臣之當修者一也。其吏部用舍人材, 則當升進清介骨鯁恬退之輩,用作士風。其儇利奔 競以賂得官者,不拘大小,俱宜察實擯斥。下逮納粟 胥吏之官,雖或幹濟頗長,然學術實疏,反淹科貢正 途。亦宜豫為消長抑揚之計,以清選法。此臣之當修 者二也。至若戶部之事,民病尢劇。如各處官吏,因民 貧富,上下其差。或大戶起稅,淪及乞丐;小戶存留,不 論千金;或邊稅、京稅,積歲弗易;或荒熟互隱,科免任 情;或布縷折稅,徇情多寡修短;或秋稅官糧偏重,貧 民不與處分;或戶口附籍增減失實;或煢獨力役影

射者眾;或民自鬻鹽,復輸米鈔。況在內者皇店以阻
考證
商賈,包攬以勒取民財,勢要種鹽者以侵奪民利,故

困苦無告,借盜偷生。俱宜通行改正。」此臣當修者三 也。禮部本以求賢輔治,宜通行各提學官,遵法祖宗 成法,凡生員入學入試,先「令里鄰結勘良善無過惡 者,方聽試驗,文理不可因襲。近年各立陋規,直取浮 詞,不論行檢,以壞化源。況其旌表節義或不實,收官 豎賞玉帶蟒衣或太濫。是皆宜令執奏改定。此臣之 當修者四也。都督坐府,大任也,半用憸人,當擇;團營 軍士,禁旅也,多役私門,當革;錦衣之官,費以鉅萬,半 出冒功,當汰。邊塞之將,倚以長城,多因賄舉當察。不 然,一有驚棘,內何以捍禦?外何以攻守?司兵者將誰 委咎?此臣之當修者五也。讒譖一入,輒收風憲;威福 既行,陰宥盜竊。司寇不能執,臺諫不能劾,棘寺不敢 評,是尚為有刑賞乎?此臣之當修者六也。」工部財耗, 班匠半逋,其鎮國府豹房、新寺酒店之作猶爾「也,況 織造之繁,繭絲竭揚、越之蠶,氈帳罄關、隴之羔。民興 詛怨,家思為盜,未聞執藝諫止。乃方鬻爵以贊浪費, 遣使以剝逃丁,不知將置民何地而後已也。此臣之 當修者七也。祖宗設立科道,本寄耳目之司,今或依 違不封駁,懾懦不振厲,間有直士,又以罪譴,是以言 者不切,切者不言,彈劾者或緣讎,辟舉者或計恩。伏 聞本朝近侍官員交通外官者禁。臣愚謂一應時行 問遺請召,俱宜革絕,然後可以糾肅百僚,振立綱紀。 此臣之當修者八也。百姓之命係守令,守令腎否係 監司、撫按。監司撫按之於守令也,宜勿取諂佞乖滑, 勿抑篤實剛正,勿以資格高下,枉其薦黜。其諸犯既 明者,當即時同結,不許委官容其夤緣。其罷軟貪酷 者,雖在四五品例得實即與奏黜,勿俟遲久遺憂地 方。其各該撫按官又宜令該衙門推用平日廉正剛 方之人,不宜挨輪以為故事。脫或撫按官到任未洽, 滿期不職著聞該衙門即使具奏,取回別用,另行推 補。緣此大責,不宜苟且取具。此臣之當修者九也。九 者或舉,臣職盡矣。」夫能上下交修,同心一德若此,臣 見百政舉,萬民安,和氣可召,天心可格,災變可弭,祖 業可守。然其要又在陛下從事問學,正心修身,然後 起居得宜,用舍不錯。不然,臣恐帝天震怒之甚,非浮 言之可欺,祖宗搆造之業,將自是而不忍言矣。臣久 病,生死未可知,行將與草木俱朽,誠「不忍負陛下恩 寵之至,悔悟之誠。是以昧死直言,仰答聖心。伏惟陛 下矜察采用,天下幸甚。臣不勝俟罪隕越之至。」

《禦火災說》
闕名見杭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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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災,杭城所時有民居稠密,一家失火,旁舍不救,至 火勢漸盛,遂難撲滅。向總督劉公於城守營練習兵 丁四十,供救火之用,都司僉書親董之,選彊壯便捷 者為之,每人置號衣一件,背縫白布一方,上書「杭協 營救火兵丁某」字,取粗大明顯。該協蓋以印文,首戴 藍布,盔襯一頂,以此為識,杜奸宄假冒滋害之弊。更 製火鉤、火索、撓鉤、麻搭、短梯、鐵鋸之類,一聞火發,即 戴號帽、披號衣,手執火具,都司率以前行,觀風勢所 向,相機拆救,期於立時滅息,不得生事害人,不許虛 應故事,不許乘機偷搶物件,不許任意擊傷居民,有 一於此,定當重處,如各兵丁盡力拆救,隨到隨滅,沿 燒不至數家者,各兵俱有獎賞。內有技能出眾、善於 救火、屢見勤勞者,許該都司呈報,拔以百總示勸。或 臨時不到,使居民延燒至五十家以上者,查究懲治, 不輕恕。其置備火具號衣等項,移會布政司動支本 部院項下官銀二十兩,給發該營,以免借名剋餉,法 至善矣。

《火災私誡》
沈蘭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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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火災》,說者謂鳳山地形繫火龍之脈,杭城犯之, 故多火災;此未必然也。由居民皆編竹為壁,久則乾 燥,易於發火,又有用板壁者。夫竹木皆釀火之具,而 週迴無牆垣之隔,宜乎比屋延燒,勢不可止。此事理 之必然,於火龍何與焉!往歲庚子之災,以數萬室;丙 午之災,以數十萬室,其餘以數十百計者,比歲而有。 嘗見江以北地少林木,民居大率壘磚為之,四壁皆 磚,罕被火患。間有被者,不過一家及數家而止。其茅 舍則不然,亦最易焚燎。又下鄉之民,用泥坯名曰「土 墼」,略用膠泥粘之,亦能辟火。宮室固土木之工也。以 木架屋,以土為垣,火之蔓延,得木則熾,遇土則不能 入,夫何疑焉?人情安常習故,地少磚瓦,遂不知用。慈 惠之牧,留心民瘼,宜禁民以竹編壁,并有板壁者,違 者許地方舉出,罰修學署或官舍,以漸易之。今後若 有火患,其用磚者必不燬,其延燒者必竹木者也。久 之習俗既變,人不知有火患矣。此萬年之利也

火災部藝文二[编辑]

《武陵觀火詩》
唐·劉禹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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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鄉祝融分,炎火常為虞。是時直突煙,發自晨炊徒。 盲風扇其威,白晝曛陽烏。操綆不暇汲,循牆還一作寧 避踰怒如列,缺光迅與芬。一作棼《輪俱聯》,《延掩四遠》。一作 達赫奕成洪鑪,洶疑雲濤翻。颯若鬼神趨。當前迎焮 赩,是物同膏腴。金烏入梵天,赤龍遊元都。騰煙透窗 戶,飛焰生欒櫨。火山摧半空,星雨灑中衢。瑤壇被髹 漆,寶樹攢珊瑚。光一作花縣與《琴焦》。一作焦琴旗亭無酒濡。 市人委百貨。邑令遺雙鳧。餘勢下隈隩。長熛烘舳艫, 吹焚一作熒照水府,炙浪愁天吳。災罷雲日也,心驚視 聽殊。高灰辨廩庾,黑土連闉闍。眾燼合星羅,遊氛鑠 人膚。厚地藏宿爇,遙林呈驟枯。火德資生人,庸可一 日無。御之失其道,敲石彌天隅。晉庫走龍劍,吳宮傷 燕雛。《五行》有沴氣,先哲垂訏謨。宋鄭同日起,時當賢 大夫。無苛自可樂,彌患非所圖。賢守恤人瘼,臨煙駐 驪駒。弔場。一作傷色慘忸。一作怛《顏》。一作唁失詞《劬愉》。下令 蠲里布,指期輕市租。閈垣適未立,苫蓋自相娛。山木 行剪伐,江泥宜墐途。一作塗邑。一作魯臣不必曾。一作葺何 用徵越巫。

《陸渾山火和皇甫湜用其韻》
韓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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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補官古賁渾,時當元冬澤乾源。山狂谷很相吐 吞,風怒不休何軒軒。擺磨出火以自燔,有聲夜中驚 莫原。天跳地踔顛乾坤,赫赫上照窮崖垠。截然高周 燒四垣,神焦鬼爛無逃門。三光弛隳不復暾,虎熊麋 豬逮猴猿,水龍鼉龜魚與黿。鴉䲭鵰鷹雉鵠鶤。鱘魚 煨熝孰飛奔,祝融告休酌卑尊。錯陳齊玫闢華園,芙 蓉披猖塞鮮繁。千鐘萬鼓咽耳喧,攢雜啾。沸,篪塤, 彤幢,絳旃,紫纛旛。炎官熱屬,朱冠褌髹其肉,皮通,䏶 臀,頹胸,垤腹,車掀轅,緹顏,韎股,豹兩鞬。霞車,虹靷,日 轂。轓丹蕤縓,蓋緋繙。紅帷赤幕羅脤膰。衁池波風 肉陵屯,谽谺鉅壑頗黎盆。豆豋五山瀛四樽,熙熙釂 醻笑語言。雷公擘山海水翻,齒牙嚼齧舌《反電光》, 《磹,赬》目。頊冥收威避元根。斥棄輿馬背厥孫,縮 身潛喘拳肩跟。君臣相憐加愛恩,命黑螭偵焚其元。 天關悠悠不可援,夢通上帝《血面論》,側身欲進叱於 閽。帝腸九河湔涕痕。又詔巫陽反其魂,徐命之前問 何冤。火行於冬古所存,我如禁之絕其飧。女丁婦壬 傳世婚,一朝結讎奈後昆。時行當反慎藏蹲,視桃著 花可小騫。月及申酉利復怨,助汝五龍從九鯤。溺厥 邑囚之崑崙。皇甫作詩止睡昏,辭誇出真遂上焚。要 余和增怪又煩,雖欲悔舌不可捫。

火災部紀事[编辑]

《史記·周本紀》:「武王東觀兵,至於孟津,既渡,有火自上 復於下,至於王屋,流為烏,其色赤,其聲魄云。」

《韓詩外傳》:晉平公之時,藏寶之臺燒,士大夫聞,皆趨 車馳馬救火,三日三夜乃勝之。公子晏子獨束帛而 賀曰:「甚善矣!」平公勃然作色曰:「珠玉之所藏也,國之 重寶也,而天火之,士大夫皆趨車走馬而救之,子獨 束帛而賀,何也?有說則生,無說則死。」公子晏子曰:「何 敢無說!臣聞之,王者藏於天下,諸侯藏於百姓,商賈 藏於篋匱。今百姓之於外,裋褐不蔽形,糟糠不充口, 虛耗而賦斂無已,收大半而藏之臺,是以天火之。且 臣聞之:昔者桀殘賊海內,賦斂無度,萬民甚苦,是故 湯誅之,為天下戮笑。今皇天降災於藏臺,是君之福 也,而不自知變悟,亦恐君之為鄰國笑矣。」公曰:「善。自 今已往,請藏於百姓之間。《詩》曰:『稼穡維寶,代食維好』。」 《左傳》襄公三十年:「或叫於宋太廟曰:『譆譆出。出,鳥鳴 於亳社,如曰譆譆』。」甲午,宋大災。宋伯姬卒,待姆也。 昭公九年夏四月,陳災。鄭裨竈曰:「五年陳將復封,封 五十二年而遂亡。」子產問其故,對曰:「陳,水屬也。火,水 妃也,而楚所相也。今火出而火,陳逐楚而建陳也。妃 以五成,故曰五年。」

哀公三年夏五月辛卯,司鐸火。火踰公宮。桓僖災,救 火者皆曰:「顧府。」南宮敬叔至,命周人出御書俟於宮, 曰:「庀女而不在,死于服。」景伯至,命宰人出《禮書》以待 命。命不共,有常刑。校人乘馬,巾車脂轄。百官官備,府 庫慎守。官人肅給,濟濡帷幕。鬱攸從之,蒙葺公屋。自 太廟始。外內以悛,助所不給,有不用命,則有常刑,無 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駕乘車。季桓子至,御公立於 象魏之外。命救火者,傷人則止,財可為也。命藏《象魏》, 曰:「舊章不可亡也。」富父槐至,曰:「無備而官辦者,猶拾 瀋也。」於是乎去表之槁,道還公宮。孔子在陳,聞火,曰: 「其桓僖乎!」

《孔子家語》:孔子在齊,舍於外館,景公造焉。賓主之辭 既接,而左右白曰:「周使適至,言先王廟災。」景公復問: 「『災何王之廟也』?孔子曰:『此必釐王之廟』。」公曰:「何以知

之?」孔子曰:「《詩》云:『皇皇上天,其命不忒』。天之以善,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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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德。禍亦如之。夫釐王變文武之制,而作元黃華麗

之飾,宮室崇竣,輿馬奢侈,而弗可振,故天殃所宜加 其廟焉。以是占之為然。」公曰:「天何不殃其身而加罰 其廟也?」孔子曰:「蓋以文武故也,若殃其身,則文武之 嗣無乃殄乎?故當殃其廟以彰其過。」俄頃,左右報曰: 「所災者,釐王之廟也。」景公驚起,再拜曰:「善哉,聖人之 智過人遠矣!」

孔子在陳,陳侯就之,燕遊焉。行路之人云:魯司鐸災 及宗廟,以告孔子。子曰:「所及者,其桓、僖之廟。」陳侯曰: 「何以知之?」子曰:「《禮》,祖有功而宗有德,故不毀其廟焉。 今桓、僖之親盡矣,又功德不足以存其廟而不毀,是 以天災加之。」三日,魯使至問焉,則桓、僖也。陳侯謂子 貢曰:「吾乃今知聖人之可貴。」對曰:「君今知之可矣,未 若專其道而行其化之善也。」

孔子為大司寇,國廄焚,子退朝而之火所,鄉人有自 為火來者,則拜之,士一,大夫再。子貢曰:「敢問何也?」孔 子曰:「其來者,亦相弔之道也。吾為有司,故拜之。」 《韓子》魯燒積澤,天大風,火南倚,恐燒國,哀公懼,自將 眾趣而救火。左右無人,盡逐獸,不救火,乃召問仲尼。 仲尼曰:「夫逐獸者樂而無罰,救火者苦而無賞,此火 所以」不救也。事急不及以罰,救火者盡賞之,則舉國 不足以賞於民。請徒行罰。乃下令曰:「不救火者,比降 火之罪。」令下未遍,火已滅矣。

《說苑》:魏文侯御廩災。文侯素服辟正殿五日,群臣皆 素服而弔,公子成父獨不弔。文侯復殿,公子成父趨 而入賀曰:「甚大善矣,夫御廩之災也!」文侯作色不悅 曰:「夫御廩者,寡人寶之所藏也。今火災,寡人素服辟 正殿,群臣皆素服而弔,至於子大夫而不弔,今已復 辟矣,猶入賀何為?」公子成父曰:「臣聞之,天子藏於四 海之內,諸侯藏於境內,大夫藏於其家,士庶人藏於 篋櫝。非其所藏者,不有天災,必有人患。今幸無人患, 乃有天災,不亦善乎?」文侯喟然嘆曰:「善。」

《漢書汲黯傳》:「黯為謁者,河內失火,燒千餘家,上使黯 往視之,還報曰:『家人失火,屋比延燒,不足憂。臣過河 內,河內貧人傷水旱,萬餘家或父子相食。臣謹以便 宜持節發河內倉粟,以賑貧民,請歸節,伏矯制辠。上 賢而釋之』。」

《武帝內傳》:「太初元年十一月乙酉,天火燒柏梁臺。《真 形圖》《靈飛經》錄十二事。《靈光經》及自撰所受,凡十四 卷,并函,並失王母。」當知武帝既不從訓,故火災耳。 《漢書·王莽傳》:「霸橋災,數千人,以水沃救不滅。莽惡之, 下書曰:『夫三皇象春,五帝象夏,三王象秋,五伯象冬。 皇王,德運也。伯者,繼空續乏,以成歷數,故其道駁。惟 長』」安御道多以所近為名。迺二月癸巳之夜,甲午之 辰,火燒霸橋,從東方西行,至甲午夕,橋盡火滅。大司 空行視考問,或云「寒民舍居橋下,疑以火自燎,為此 災也。」其明旦,即乙未立春之日也。予以神明聖祖黃 虞遺統受命至於地皇四年,為十五年,正以三年終 冬,絕滅霸駁之橋,欲以興成新室,統壹「長存之道也。 又戒此橋空東方之道。今東方歲荒民饑,道路不通, 東嶽太師亟科條,開東方諸倉脤,貸窮乏,以施仁道。 其更名霸館為長存館」,霸橋為長存橋。孝平后,王莽 女,有節操。及漢兵誅莽,燔燒未央宮,后曰:「何面見漢 家?」因自投火而死。漢兵圍王莽,城中少年房朱、張魚 等恐見虜掠,私燒作室門,呼曰:「反虜王莽,何不出火 及掖庭?」莽避火宣室前殿,火輒隨之。

《列女傳》:梁節姑,其室失火,兄子與己子在內,欲取兄 子輒得,己子火盛,不得復入。婦人曰:「梁國豈可戶告 人曉耶?被不義之名,何面目以見兄弟家人哉!」遂赴 火而死。

《後漢書劉昆傳》:「昆為江陵令,時縣連年火災,昆輒向 火叩頭,多能降雨止風。徵拜議郎,稍遷侍中、弘農太 守。先是,崤澠驛道多虎災,行旅不通。昆為政三年,仁 化大行,虎皆負子渡河。帝聞而異之。二十二年,徵代 杜林為光祿勳。詔問昆曰:『前在江陵,反風滅火;後守 弘農,虎北渡河。行何德政而致是事』?昆對曰:『偶然耳』。」 左右皆笑其質訥。帝歎曰:「此乃長者之言也。」顧命書 諸策焉。

《廉范傳》:范遷蜀郡太守,其俗尚文辯,好相持短長,范 每厲以淳厚,不受偷薄之說。成都民物豐盛,邑宇逼 側,舊制禁民夜作以防火災,而更相隱蔽,燒者日屬。 范乃毀削先令,但嚴使儲水而已。百姓為便,乃歌之 曰:「廉叔度,來何暮?不禁火,民安作,平生無襦今五絝。」 《郅惲傳》:惲再遷長沙太守。先是長沙有孝子古,初遭 父喪,未葬,鄰人失火。初匍匐柩上,以身扞火,火為之 滅惲。甄異之,以為「首舉。」

《郭憲傳》:憲建武七年,代張堪為光祿勳,從駕南郊,憲 在位,忽面向東北,含酒三潠,執法奏為不敬,詔問其 故,憲對曰:「齊國失火,故以此厭之。」後齊果上火災,與 郊同日。

《樊英傳》:「英字季齊,南陽魯陽人也。少受業三輔,習京氏《易》,兼明五經,又善風角筭《河》《洛》七緯,推步災異,隱 於壺山之陽。受業者四方而至,州郡前後禮請,不應。 公鄉舉賢良方正有道,皆不行。嘗有暴風從西方起, 英謂學者曰:『成都市火甚盛。因含水西向漱之,乃令 記其日時,客後有從蜀來,云是日大火,有黑雲卒從』」 東起,須臾大雨,火遂得滅,於是天下稱其藝術。 《東觀漢記》:「梁鴻牧豕長安上林苑中,失火,延及人家, 問所燒財物,悉推豕償之。其主言少,鴻願以身作,躬 執其勤。」

《後漢書孝義傳》:「蔡順母年九十以壽終,未及得葬,里 中災火將逼其舍,順抱伏棺柩,號哭叫天,火遂越燒 他室。」

《郎顗傳》:「覬字雅光,北海安丘人也。父宗,字仲綏,學京 氏《易》,善風角星筭,六日七分,能望氣占候吉凶,常賣 卜自奉。安帝徵之,對策為諸儒表。後拜吳令。時卒有 暴風,宗占之,京師當有大火,記識時日。遣人參候,果 如其言。諸公聞而表上,以博士徵之。宗恥以占驗見 知聞,徵書到,夜懸印綬於縣庭而遁去,遂終身不仕。」 《鄭元別傳》:元年十七,在家見大風起,詣縣曰:「某時當 有火災,宜祭爟禳。廣設禁備。時火果起,而不為害。」 《異苑》:中書令紀元龍,管輅鄉里人也。輅在田舍,嘗候 遠鄰主人,苦頻失火,輅卜教使明日於南陌上,當有 一角巾諸生,駕黑牛,故車來,必引留,為設賓主,此能 消之。後果有此生來,元龍因留之宿生有急求去,不 聽,遂留。當宿意大不安,以為圖己。主人罷入,生乃持 刀出門外,倚兩薪積間,側立假寐。忽有一物直來過 前,狀如獸,手中持火,以口吹之。生驚,舉刀斫便死。視 之則狐。自是主人不復有災。

《拾遺記》:糜竺用陶朱計術,日益億萬之利,貨擬王家, 有寶庫千間。竺性能賑生卹死,家內馬屋仄,有古塚, 有伏尸,夜聞涕泣聲。竺乃尋其泣聲之處,忽見一婦 人袒背而來,訴云:「昔漢末妾為赤眉所害,叩棺見剝, 今袒在地,羞晝見人,垂二百年,今就將軍乞深埋,并 弊衣以掩形體。」竺許之,即命為棺槨,以青布為衣衫, 置於塚中。設祭既畢,歷一年餘,行於路西,忽見前婦 人所著衣,皆是青布,語竺曰:「君財寶可支一世,合遭 火厄。今以青蘆杖一枝,長九尺,報君棺槨衣服之惠。」 竺挾杖而歸。所住鄰中,常見竺家有青氣,如龍蛇之 形。或有人謂竺曰:「將非怪也。」竺乃疑此異,問其家僮, 云「時見青蘆杖自出門間,疑其神,不」敢言也。竺為性 多忌,信厭術之事,有言中忤,即加刑戮,故家僮不敢 言。竺貨財如山,不可筭計,內以方諸盆缾,設大珠如 卵,散滿於庭,謂之寶庭,而外人不得窺。數日,忽青衣 童子數十人來云:「糜竺家當有火厄,萬不遺一,賴君 能恤斂枯骨,天道不辜君德,故來禳卻此火,當使財 物不盡,自今已後,亦宜防衛。」竺乃掘溝渠,周繞其庫。 旬日火從庫內起,燒其珠玉十分之一,皆是陽燧旱 燥,自能燒物。火盛之時,見數十童子來撲火,有青氣 如雲,覆於火上,即滅。童子又云:「多聚鸛鳥之類,以禳 火災,鸛能巢於水上也。」家乃收鵁鶄數千頭,養於池 渠中以厭火。竺歎曰:「人生財限,不得盈溢,懼為身之 患害。」時三國交鋒,軍用萬倍,乃輸其寶物車服以助 先主。黃金一億斤,錦繡氈罽,積如丘壟,駿馬萬疋。及 蜀破後,無復所有,飲恨而終。

《晉書愍懹太子傳》:太子遹,字熙祖,惠帝長子也。宮中 嘗夜失火,武帝登樓望之,太子時年五歲,牽帝裾入 闇中,帝問其故,太子曰:「暮夜倉卒,宜備非常,不宜令 照見人也。」由是奇之。

《張華傳》:「華字茂先,武庫火,華懼,因此變作,列兵固守, 然後救之,累代之寶,及漢高斬蛇劍、王莽頭、孔子履 等,盡焚焉。」

《劉聰載記》:「聰所居螽斯則百堂災,焚其子會稽王衷 已下二十有一人。聰聞之,自投於床,哀塞氣絕,良久 乃蘇。」

《石季龍載記》:「季龍死,石遵殺石世而自立。暴風拔樹, 震雷雨雹,大如盂,升太武暉華殿災,諸門觀閣蕩然。 其乘輿服御,燒者大半。光燄照天,金石皆盡,火月餘 乃滅。」

《何琦傳》:「琦丁母憂,居喪泣血,杖而後起,停柩在殯,為 鄰火所逼,煙焰巳交,家乏僮使,計無從出,乃匍匐撫 棺號哭,俄而風止火息,堂屋一間免燒。其精誠所感 如此。」

《佛圖澄傳》:澄嘗與季龍升中臺,澄忽驚曰:「變變,幽州 當大災。」仍取酒噀之,久而笑曰:「救已得矣。」季龍遣驗, 幽州云:爾日火從四門起,西南有黑雲來,驟雨滅之, 雨亦頗有酒氣。

《前趙錄》:「劉殷曾祖母柩在殯,西,鄰失火,風飆甚盛,殷 夫婦叩頭,火遂燒東家。」

《晉書庾亮傳》:「亮鎮武昌,夜半望之,見城內有數炬火 從城上出,如大車狀,白布幔覆,與火俱出城東北行,

至江乃滅
考證
《後趙錄》:「石勒禁火,百姓苦之,燃火者鞭之一百,火延

燒一家,斬五部都督。」

《異苑》:隆安中,吳興有人年可二十,自號聖公,姓謝,死 巳百年,忽詣陳氏宅,言「是己舊宅,可見還,不爾燒汝。」 一夕火發蕩盡,因有鳥毛插地,繞宅,周匝數重,百姓 乃起廟。

《幽明錄》:「義熙五年,彭城劉澄常見鬼。及為左衛司馬, 與將軍巢營廨宇相接。澄夜相就坐語,見一小兒赭 衣,手執赤幟,團團似芙蓉花。數日,巢大遭火。」

《異苑》:「晉義熙十一年,京都火災大行,吳界尤甚。火防 甚峻,猶自不絕。時王弘守吳郡,晝坐廳視事,忽見天 上有一赤物下,狀如信幡,遙集南人家屋上,須臾火 遂大發。弘知天之災,故不罪始火之家,識者知晉室 微弱之象也。」

《南齊書》:永元二年冬,京師民間相驚,云當行火災。南 岸人家往往於籬間得布火纏者,云「公家以此禳之。」 《褚淵傳》:「淵性和雅,有器度,不妄舉動。宅嘗失火,煙焰 甚逼,左右驚擾,淵神色怡然,索轝來徐去。」

《傅琰傳》:「琰遷尚書右丞,遭母喪,居南岸,鄰家失火,延 燒琰屋,琰抱柩不動,鄰人競來赴救,乃得俱全。琰股 髀之間,已被煙焰。」

《梁書樂藹傳》:藹性公強,居憲臺甚稱職。長沙宣武王 將葬,而車府忽於庫火油絡,欲推主者。藹曰:「昔晉武 庫火,張華以積油,萬石必然。今庫若有灰,非吏罪也。」 既而檢之,果有積灰,時稱其博物弘恕焉。

《南史陳武帝本紀》:永定二年:「初,侯景之平也,太極殿 被焚。承聖中,議欲營之,獨闕一柱。秋七月,有樟木大 十八圍,長匹丈五尺,流泊陶家後。諸監軍鄒子度以 聞。詔中書令沈眾兼起部尚書,搆太極殿。」

《陳後主本紀》:「後主荒於酒色,坐床頭而火起,乃自賣 於佛寺為奴以禳之。於郭內大皇佛寺起七層塔,未 畢,火從中起,飛至石頭,燒死者甚眾。」

《魏書靈徵志》:「高宗五年春三月,肥如城內大火,官私 盧舍焚燒略盡,唯有東西二寺佛圖像舍,火獨不及 孝靜。武定二年冬,汾州西河北山有火,潛行地下,熱 氣上出。」

《伽藍記》:「廣陵王即皇帝位,封長廣為東海王,世隆加 儀同三司尚書,今樂平王,餘官如故。贈太原王相國、 晉王,加九錫,立廟於芒嶺首陽上舊有周公廟,世隆 欲以太原王功比周公,故立此廟。廟成,為火所災,有 一柱焚之不盡。後三日雷雨,震電霹靂擊為數段,柱 下石及廟瓦皆碎於山下。」

《舊唐書五行志》:「則天時,建昌王武攸寧置內庫,長五 百步,二百餘間,別貯財物以求媚。一夕為天災所燔, 玩好並盡。」

《唐書武承嗣傳》:「自承嗣、三思罷政事,間一年攸寧。三 思復當國,置勾使,苛取民貲產,毀族者凡十七八,呼 天自冤。業築大庫百餘舍,聚所得財,一昔火,不遺一 錢。」

《姚璹傳》:「證聖初,加秋官尚書。明堂火后欲避正殿,應 天變。璹奏:此人火,非天災也。昔宣榭火,周世延;建章 焚,漢業昌。且彌勒成佛,七寶臺須臾散壤。聖人之道, 隨物示化,況明堂布政之宮,非宗廟,不宜避正殿,貶 常禮。」左拾遺劉承慶曰:「明堂所以宗祀,為天所焚,當 側身思過,振除前犯。」璹挾前語以傾后意。后乃更御 端門大酺,燕群臣與相娛樂,遂造天樞,著己功德,命 璹為使董督之。功費浩廣,見金不足,乃斂天下農器, 璹以功賜爵一級。 《耳目記》:唐開元二年,衡州五月頻有火災,其時人盡 皆見物大如甕,赤如燈籠,所指之處,尋而火起,百姓 咸謂之「火殃。」

《劇談錄》:朱泚之亂,德宗皇帝車駕出幸奉天,是時沿 邊藩鎮皆已舉兵扈蹕,泚自率兇渠直至城下,有西 明寺僧陷在賊中,性甚機巧,教泚造攻城雲梯,其高 九十餘尺,上施板屋樓櫓,可以下瞰城中。渾中令李 司徒奏曰:「賊鋒既盛,雲梯又壯,若縱之誠恐不能禦, 及其尚遠,請以銳兵挫之。」遂率王師五千,列陣而出。 於時束蘊居後約,戰酣而燎,風勢不便,火不能舉。二 公酹酒抗詞,拜空而祝:「天道助順,至聖感神。泚賊包 藏禍心,竊弄凶器,敢以狂孽,來犯乘輿。今擁眾脅君, 將逼城壘。瑊等誓輸忠節,志殄妖氛,若社稷再興,威 靈未泯,當使雲梯就爇,逆黨冰銷。」於是詞情慷慨,人 百其勇。俄而風勢遽迴,鼓譟而進,火烈飆駭,煙埃漲 天,梯燼卒奔,賊遂退衂。德宗皇帝御樓以觀,中外咸 稱「萬歲。」及剋復京國,二公勳績為首,寵錫茅土,銘鏤 鐘鼎,匡扶社稷,終始一致。其後李司徙有子四人,皆 至部節制,忠烈榮耀,於今藹然。

陸游《南唐書?烈祖紀》:「吳越國大火,焚其宮室帑藏甲 兵幾盡,將帥皆言乘其弊可以得志,帝一切不聽,遣 使厚持金幣唁之。」

《盧文進傳》:「潤州市大火,文進使馬步使救之,益熾。文進怒,自出府門斬馬步使,傳聲而火止,人皆異之。」 《五代史鍾傳傳》:「唐以洪州為鎮南軍,拜傳節度使。江 夏伶人杜洪者,亦據鄂州,楊行密屢攻之,洪頗倚傳 為首尾。久之,洪敗死。是時危全諷、韓師德等分據撫、 吉諸州,傳皆不能節度,以兵攻之,稍聽命。獨全諷不 能」下,乃自率兵圍其城。城中夜光起,諸將請急攻之。 《傳》曰:「吾聞君子不迫人之危。」乃掃地祭天,嚮城再拜, 祝曰:「全諷不降,非民之罪,願天止火。」全諷聞之,明日 乃亦聽命,請以女妻傳。子匡時。

《南唐近事》:周業為左街使,信州刺史本之子也,與劉 郎素有隙。劉郎,長公主壻,時為禁帥。無何,昇元中,金 陵告災,業方潛飲人家,醉不能起。有聞上者,上顧親 信施仁望曰:「率衛士十人詣災所,見其馳救則釋,不 然,就戮於床。」仁望既往,亟使召業家語之。業大怖,衣 女服奔見仁望,仁望恕之,洎火息復命。會劉郎先至, 亦將白災事,仁望揣劉意不能蔽業,又懼與之偕罪, 計出倉卒,遽排劉越次見上曰:「火不為災,業誠如聖 旨。」上曰:「戮之乎?」仁望曰:「業父本方臨敵境,臣未敢即 時奉詔。」上撫几大悅曰:「幾誤我事。」仁望自此大獲獎 用,業乃全恕。

《冊府元龜》:「王殷為鄴都留守,入覲,有震主之勢。太祖 乃命殺之。是歲,鄴城寺鐘懸絕而落,火光出幡竿之 上。」

「史弘肇為侍衛親軍都督指揮使,其第數有怪異。嘗 一日於階砌隙中,有煙氣蓬勃而出禍,前二日昧爽, 有星落於弘肇前三數步,如迸火而散,俄而被誅。」 《十國春秋呂師道傳》:「師道嫁女於揚都,資裝甚厚,使 家人送之。夜泊竹篠江上,有道人忽躍入舟中,穿舟 而過,隨其所經,火即大發,復越後舫,火亦從之。惟一 婢」燎髮尺許,人與舟了無所損,道士亦復不見。 《楚高郁傳》:辰州民向氏者,因爇火燒起一龍,四面風 雷急雨,不能撲滅。尋為煨燼,而角不化,瑩白如玉。向 氏寶而藏之,郁以價強取之。有術士曰:「高司馬其禍 乎?安用不祥之物以速戾?」未幾遂被誅。郁後於陰晦 之日,多見形為祟。

《宋史吳越錢氏世家》:周顯德五年夏四月,杭州災,府 舍悉為煨燼,將延及倉庾。俶命酒祝曰:「食為民天,若 盡焚之,民命安仰?」火遂止。世宗聞之,遣內侍齎詔恤 問。

《楚王元佐傳》:元佐進封楚王。初,秦王廷美遷涪陵,元 佐獨申救之。廷美死,元佐遂發狂,至以小過操梃刃 傷侍人。雍熙二年,疾少間,帝喜,為赦天下。重陽日內 宴,元佐疾新愈,不與諸王宴歸暮過元佐,元佐恚曰: 「若等侍上宴,我獨不與,是棄我也。」遂發忿被酒,夜縱 火焚宮。詔遣御史捕元佐詣中書劾問,廢為庶人,均 州安置。宰相宋琪率百官三上表,請留元佐京師,行 至黃山,召還,廢居南宮。

《錢氏世家》:太平興國三年,俶再入覲,惟治又權國事。 一夕,廄中火,惟治率兵臨高下視,令親信十數輩仗 劍申令,「敢後顧者斬。」頃之火息。

《石林燕語》:陳希夷將終,密封一緘,付其弟子,使候其 死。上之既死,弟子如其言入獻。真宗發視,無他言,但 有「慎火停水」四字而已。或者以為道家養生之言,而 當時皆以為意在國事,無以是解者。已而祥符間,禁 中諸處數有大火,遂以為先告之驗。上以軍營所聚, 居尢所當戒,乃令諸校悉書之門,故今軍營皆揭此 四字。

《宋史王旦傳》:宮禁火災,旦馳入,帝曰:「兩朝所積,朕不 妄費,一朝殆盡,誠可惜也。」旦對曰:「陛下富有天下,財 帛不足憂,所慮者,政令賞罰之不當。臣備位宰府,天 災如此,臣當罷免。」繼上表待罪,帝乃降詔罪己,許中 外封事言得失。後有言榮王宮火所延,非天災,請置 獄劾。當坐死者百餘人,旦獨請曰:「始火時,陛下已罪, 已詔天下,臣等皆上章待罪。今反歸咎於人,何以示 信?且火雖有迹,寧知非天譴耶?」當坐者皆免 國老《談苑》王旦在中書祥符末,內帑災,縑帛幾罄,三 司使林特請和市於河外,草三上,旦悉抑之。頃而,特 率屬僚訴於宰府,旦徐曰:「瑣微之帛,固應自至,奈何 彰國弱於四方。」居數日,外貢併集,受帛四百萬葢旦 先以密符督之也。

《宋史蔣堂傳》:堂為御史,禁中火,有司請究所起,多引 宮人屬吏。堂言:「火起無迹,安知非天意也?陛下宜修 德應變,有司乃欲歸咎宮人以屬吏,何求不可而遂 賜之死,是重天譴也。」詔原之。

《范雍傳》:「雍遷給事中,玉清昭應宮災,章獻太后泣對 大臣曰,先帝竭力成此宮,一夕延燎幾盡,惟一二小 殿存爾。雍抗言曰,不若悉燔之也。先朝以此竭天下 之力,遽為灰燼,非出人意。如因其所存,又將葺之,則 民不堪命,非所以畏天戒也。時王曾亦止之,遂詔勿 葺。」

《陳希亮傳》:希亮知鄠縣,巫覡歲斂民財祭鬼,謂之春齋,否則有火災。民訛言有緋衣三老人行火,希亮禁 之,民不敢犯,火亦不作。毀淫祠數百區,勒巫為農者 七十餘家。及罷去,父老送之出境,泣曰:「公去,我緋衣 老人復出矣。」

《劉永年傳》:「永年知代州。契丹取西山木,積十餘里,輦 載相屬於路,前守不敢遏,永年遣人焚之,一夕,盡上 其事,帝稱善。契丹移檄捕縱火盜,永年曰:『盜固有罪, 然發在我境,何預汝事』?乃不敢復言。」

《張美傳》:美為大內部署,一日方假寐,忽覺心動,遽驚 起行視宮城中,少頃內醞署火起,既有備即撲滅之。 《李清臣傳》:清臣字邦直,魏人也。七歲知讀書,日數千 言,暫經目輒誦,稍能獻為文章。客有從京師來者,與 其兄談佛寺火,清臣從傍應曰:「此所謂災也,或者其 蠹民已甚,天固儆之耶。」因作浮圖災解。兄驚曰:「是必 大吾門。」

《呂夷簡傳》:夷簡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 景靈宮使。玉清照應宮災,太后泣謂大臣曰:「『先帝尊 道奉天而為此,今何以稱遺旨哉』?夷簡意其將復營 構也,乃推《洪範》災異以諫,太后默然。」

《遵堯錄》:天聖七年,玉清昭應宮災,帝以守衛者不謹 所致,詔付御史臺推劾,皆欲戮之。御史中丞王曉上 疏曰:「昔魯、僖二宮災,孔子以為僖等親盡當毀。漢遼 東高廟災,及高園便殿災,董仲舒曰:『高廟不當居陵 旁,故天災』。今玉清之興,不合經義,先帝信方土邪巧 之說,蠹耗財用無紀,今天焚之,乃戒其侈而不經也。 願思有以上應天變。」帝感悟,遂薄守衛者罪。

《宋史王琪傳》:「琪知江寧,先是,府多火災,或託以鬼神, 人不敢救。琪召令廂邏,具為作賞捕之法。未幾,得姦 人,誅之,火患遂息。」

《王守規傳》:明道時,守規為小黃門,禁中夜半火,守規 先覺,自寢殿至後苑,皆擊去其銷,乃奉仁宗及皇太 后至延福宮,回視所經處已成煨燼。翊日,執政候起 居,帝曰:「非王守規導朕至此,幾不與卿等相見。」 《聞見近錄》:仁宗廟禁中夜火,執政趨詣東華門,閉而 不納,遍詣諸門皆然。王沂公語呂許公曰:「可斬關而 入。」許公曰:「不可。」自東而南而北,周旋叩關,至日高,方 啟東華門。有旨百官皆步而入,殿宇多灰燼。上御昇 平樓,垂簾呼班喝拜如常儀,自沂公以下皆拜,許公 獨挺然而立。上遣使問之,許公曰:「昨夕宮中災,今日 未面天顏,臣不敢拜。」於是卷簾,上臨軒陛,許公即再 拜。或問其然,曰:「禁中火,方擾攘,復斬關而入,不惟上 益驚,豈不防他變也。垂簾之下,未見天子,萬一誤拜, 其將奈何?」

《宋史章惇傳》:「惇知制誥,直學士院,判軍器監。三司火, 神宗御樓觀之,惇部役兵奔救,過樓下,神宗問,知為 惇,明日命為三司使。」

《徐的傳》:的攝江陵府事,城中多惡少年,欲為盜,輒夜 縱火,火一夜十數發。的籍其惡少年姓名,使相保任, 曰:「爾輩遞相察,不然皆爾罪也。」火遂息。

《東軒筆錄》:「熙寧七年,元絳為三司使,宋迪為判官。迪 一日遣使煮藥,而遺火延燒計府,自午至申,焚傷殆 盡。方火熾,神宗御西角樓以觀。是時章惇以知制誥 判軍器監,遽部本監役兵往救火,經由角樓以過。上 顧問左右,以惇為對。翊日,迪奪官勒停,絳罷使,以章 惇代之。」

《泠齋夜話》:龔德莊罷官河朔,居京師新門。劉野夫上 元夕以書約德莊曰:「今夜欲與君語令閤,必盡室出 觀燈,當清淨身心相候。」德莊雅敬其為人,危坐三鼓 矣,家人輩未還,野夫亦竟不至。俄火自門而燒,德莊 窘,持誥牒犯烈焰而出,頃刻數百舍為瓦礫之場。明 日野夫來弔,且欣曰:「令閤不出是吾憂,幸出可賀也。」 德莊心異野夫,然不欲詰之也。

《清波雜志》:元祐間,寶文閣直學士、中大夫李文純知 開封府,廨宇遺火,降左中散大夫。近歲臨安府偶失 所,戒守臣自列,貶秩,免所居官。其亦用此故事耶。 《宋史·忠義傳》:李政為河北將官,冀州駐劄,金兵攻城 甚急,有登城者,政呼曰:「事急矣,有能躍火而過者,有 重賞。」於是有十數人皆以濕氈裹身持仗躍火而過, 大呼力戰。金人驚駭,有失仗者,遂敗走。政大喜,皆厚 賞之。

《何執中傳》:「執中為太學博士,以母憂去,寓蘇州。比鄰 夜半火,執中方索居,遑遑不能去,拊柩號慟,誓與俱 焚。觀者悲其孝而危其難。有頃火卻,柩得存。」

《楓窗小牘》:「余始寓京師,於紹興二年五月大火,僅挈 母妻出避湖上,此時被燬者一萬三千餘家及家山 中。六年十二月,京師復火,更一萬餘家,人皆以為中 興之始,改元建炎致此。然周顯德五年夏四月辛酉, 城南火作,延於內城,忠懿王避居都城驛,詰旦且焚 鎮國倉,王泣禱而滅,計一萬九千餘家。但臨安撲救」 視汴都為疏。「東京每坊三百步有軍巡鋪,又於高處 有望火樓,上有人探望,下屯軍百人,及水桶、灑箒、鉤鋸、斧、叉、梯、索之類,每遇生發撲救,須臾便滅。」

《異聞總錄》:莆田葉元澣子昂,丞相之姪,趙州士壻也, 僉書惠州判官。乳媼嘗出外門與兒戲,見一朱衣人 持杖量地,適至其側,引手畫之曰:「到此住。」遂去。媼訝 郡內嘗日無此人,歸告葉,葉呼吏卒尋訪,無所見。明 日城中火延燒屋廬甚多,及僉判廳前而止。

《宋史湯璹傳》:璹歷官大理少卿,進直徽猷閤。生平奉 祠問居之日,多於揚歷。其在禮曹,例掌三省奏記。臨 安大火,寧宗遇災,避正殿,中書三表請復,不許。璹屬 辭務持大體,不為阿曲。言者摭其語涉訕上,而朝廷 實知無他故。起復制詞有「清風峻節」之語。

《宋德之傳》:德之遷編修樞密院,時兵釁有萌,會赤眚 見太陰犯權星,未浹日,內北門䲭尾災,延及三省六 部。詔求言,德之奏:「《離》為火,為日,為甲冑。《坎》為水,為月, 為盜,為隱伏。故火失其性,赤氣見,憂在甲兵;水失其 性,太陰失度,憂在隱伏。」因疏七事,皆當今至切之患。 乃曰:「人火小變不足慮,天象之變,臣竊危之。」

《陳自強傳》:「自強為韓𠈁胄童子師,從官交薦其才,除 太學錄,遷博士。數月轉國子博士,又遷祕書郎。入館 半載,擢右正言諫議大夫、御史中丞。入臺未踰月,遂 登樞府。由選人至兩地財四年,嘉泰三年,拜右丞相, 歷封祁衛秦國公。韓𠈁胄顓朝權,苞苴盛行,自強尤 貪鄙,四方致書餽,必題其緘云:『某物并獻。凡書題無 『并』』」字則不開。縱子弟親戚關通貨賄,仕進干請,必諧 價而後予。日押空名刺劄送𠈁冑家,須用乃填,三省 不與也。都城火,自強所貯,一夕為煨燼,𠈁胄首遺之 萬緡,執政及列郡聞之,莫不有助,不數月,得六十萬 緡,遂倍所失之數。

《括異志》:「嘉興府德化鄉第一都鈕七者,農田為業,常 恃頑抵賴主家租米。嘉泰辛酉歲,種早禾八十畝,悉 已成就,收割囤穀於柴穧之側,遮隱無蹝,依然入官 訴傷,而柴與穀,半夜一火焚盡。壬戌歲秋,其弟鈕十 二亦種早稻八十畝,藏穀於家,又且怨天尢地,忽日 午間,天宇昏暗,大風捲地,其家一火,灰燼無餘。 海鹽」縣倪生每用雜木碎剉炒磨為末,號曰「印香。」發 販貨賣,一夜,燒薰蚊蟲藥爆,少火入印香蘿內,遂起 煙焰。事急用水澆之,旁有切香,亦見焚燬。又用水澆 之,磨上印香又然。倪見火勢難遏,即欲出戶逃命,奈 何遍室煙迷而不能出,須臾,人屋一火而盡。

《宋史徐鹿卿傳》:「鹿卿辟福建安撫司幹辦公事,會都 城火,鹿卿應詔上封事,言積陰之極,其徵為火,指言、 惑嬖、寵、溺宴私、用小人三事尢切,真德秀稱其氣平 論正,有憂愛之誠心。」

《括異志》:「淳祐甲申春,余館於沈氏書塾,因寓宿焉。一 夕夢婦人著紅衣至其家廳廡下轎,無侍女,手執黃 羅裙,直入其堂。旦與諸生言之,皆莫曉所謂。次夕方 篝燈披閱卷帙,忽有人報街外鼓聲甚急,倉皇使人 視之,乃市樓失火,煙焰燭天,眾力撲救,僅免延燎,止 拽倒小屋數間,方知婦人之怪也。」

張道人,福州福清人。生以樵採為給。一日,樵歸於山, 道遇二道人對棋,弛擔就觀。棋者忽顧之而語曰:「子 頗憶與吾二人同學之勤否?我亦以子沈滯人間,未 能遠引也。今子困躓,亦已至矣,復能從我竟學乎?」張 忽醒然悟解,通知宿命,且語之曰:「我安能從爾學神 仙也?我將學大乘法為浮圖氏,不久吾帥至矣。」棋者 問:「子師為誰」,曰:「今敕住秀州崇德福嚴寺,真覺大師 志濟是也。」即負樵還家。翌日,入城市,以相字為名,而 言人禍福,率皆如見。歲餘,黃八座裳自明守移鎮至 郡,實攜志濟而來,張即投之祝髮,郡人但以道人呼 之。每擇佛宇敝壤者,輒入居之,不俟遣化,而施者雲 集,至鼎新而遷他所,福人甚欽敬之。一夕,郡城火,自 郡將監司而下,環視無策。或有言:何不呼張道人也? 郡官曰:「張道人何知鬱攸之事而須呼之也。」既而火 郡署,至取郡額投火,以從厭勝之說,其烈愈熾。不得 已使召之。應呼而至,即長揖郡官曰:「俱面火致敬」,同 音誦「心火滅,凡火滅」六字。張乃攜瓶水,上履層簷,騰 踔如飛,亦大稱誦六《字水》所過處,火不復延,須臾遂 止,今尚存。所傳異事,不止此也。

《遂昌雜錄》:故老言:賈相當國時,內後門火,飛報巳至 葛嶺。賈曰:「火近太廟」,乃來報。言竟,後至者曰:「火已近 太廟。」賈乘兩人小肩輿,四力士以槌劍護轎,里許,即 易轎人,倏忽至太廟。臨安府以為具賞犒,數勇士陞 轎,離地五六尺,前樹皁纛,列劊手,皆立具於呼吸間。 賈下令肅然,不過曰:「火到太廟斬殿帥。」令甫下,火沿 太廟《八風》,兩殿前卒肩一卒飛上,斬八風,板落火即 止。驗姓名轉十官,就給金銀賞與賈才局若些類,亦 可喜。傅景文云。

《癸辛雜識》:「壬午歲,忽有海鰍長十餘丈,閣於江浙潮 沙之上,惡少年皆以梯升其背,臠割而食之。未幾大 火,人以為此鰍之示妖,其說無根。辛卯歲十二月二 十二三間,又有海鰍復大於前者,死於江浙亭之沙上,於是鬨傳將有火災。然越二日於二十四日之夜, 火作於天井巷,回回大師家,行省開元宮盡在煨燼 中,凡毀數千家」,然則《溢傳》有時可信也。

此欠考耳此即於五行志中云海魚臨市必主火災行省即宋祕書省畜書并板甚多故時人云昔之木天今之火地也

四明延壽寺,在城大剎也。三十年前,僧良月溪者為 知客,一夕夢本寺所奉四明尊者告之曰:「三十年後, 當使瓦礫化為黃金,適符吉夢。」至明年正月初四日, 乃四明尊者忌辰作會。次日,戴覺民家火作,延燎寺 中,一椽不留,其應乃如此。先是一月前,有汪氏子名 信道者,夢其祖宗云:「火災當起於汝家,吾力告免於 神,今已得一同姓名者代矣。」及火作,乃起於戴氏閽 人汪信之家,與信道僅有一字之異,所毀幾萬家,凡 壬午年火所不及者,皆不得免。其新舊界址,截然若 有神所司者,此尤可怪云。

《金史五行志》:「穆宗攻阿疏日,辰巳間忽暴雨昏曀,雷 電環阿疏所居。是夕有巨火如雷,墜阿疏城中,遂攻 下之。」

《宗雍傳》:西京既降復叛,時糧餉垂盡,議欲罷攻。宗雍 曰:「西京,都會也,若委而去之,則降者離心,遼之餘黨 與夏人得以窺伺矣。」乃立重賞以激士心。既而夜中 有火大如斗,墜於城中。宗雍曰:「此城破之象也。」及克 西京,賜宗雍黃金百兩,衣十襲及奴婢等。

《元史李茂傳》:「茂,大名人,徙家揚州。父興壽,臨卒語茂 曰:『吾病且死,爾善事母』。茂泣受命,奉母孟氏益謹。母 嘗病目失明,茂禱於泰安山,三年復明。又願母壽,每 夕祝天,乞損己年,益母孟氏。竟年八十四而歿,居喪 哀慟,聞者傷之。大德九年,揚州再火,延燒千餘家,火 及茂盧,皆風返而滅。事聞,旌之。」

《余丙傳》:「丙,建德遂安人,幼喪母,泣血成疾。父亡不忍 葬,結盧古山下殯其中,日閉戶守視。有牧童遺火延 殯,盧丙與子慈亟撲不止,欲投身火中,與柩俱焚,俄 暴雨火滅。」

《王結傳》:「結拜中書左丞,中官命僧尼於慈福殿作佛 事,已而殿災,結言僧尼褻瀆,當坐罪。」

《輟耕錄》:「至正辛巳莫春之初,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只 理瓦台入城之任之日,衣紅,兒童謠曰:『火殃來矣』。」至 四月十九日,杭州災,燬官民房屋公廨寺觀一萬五 千七百五十五間,燒死七十四人。明年壬午四月一 日,又災,尤甚於先,自昔所未有也。數百年浩繁之地, 日就凋弊,實甚基於此。

《古杭雜錄》:「項羽廟在臨安,近郡三衢十八里,頭樟戴 市,市人失火,延及斯廟。人有詩曰:『嬴秦久矣酷斯民, 羽入關中又火秦。父老莫嗟遺廟毀,咸陽三月是何 人』?」

《明通紀》:「建文二年八月,承天鬥成,詔改為皋門。先是, 承天門災,詔營建之,至是告成。工部尚書鄭賜請更 易門名,以應天變。方孝儒乃考周制,改承天門為皋 門,端門為應門,午門為端門,謹身殿為正心殿,帝從 之。」

《無錫縣志》:「陳文剛世居州巷和豐坊,為里中學究,積 善不求人知。天順四年某月,縣西街郭忞家火。文剛 居其左,僅障一土牆,而火不入,飛越右鄰,延燒三百 餘家,陳之檐霤棟宇,獨無少損。」

《濯纓亭筆記》:「天順庚辰春闈火起,監察御史焦顯因 鎖其門,不容出入,死者數十人。焦頭爛額折肢傷體 者不可勝計。不久,孔林亦災。衍聖公某被奏不法,得 重譴。」

《合肥縣志》:成化乙巳歲除日,郡城火災,連焚數百餘 家。有朱震者,家素孝義,火忽飛越,其居巋然獨存,太 守朱鏞甚慰藉之。鄉士夫賀之者,有「孝行格天天監 德,當年飛火過鄰家」之句。

《湖廣通志》:「楊遇春,咸寧人。父早喪,事母盡孝。母卒,值 火災,乃伏棺痛哭,欲與俱燼。眾強扶之出,曰:『母柩不 能全,春何以身為』!因投河,眾又挽之,須臾宅燬無遺, 而母棺與題旌俱存。」

《明外史吳世忠傳》:世忠,弘治三年進士,授兵科給事 中。闕里文廟災,陳八事,請起謝鐸、陳獻章、張元楨、周 瑛,召還王恕、戴珊、何喬新、劉大夏。時不能盡用 《明昭代典則》,弘治十一年十月,清寧宮災,有謂亭建 年月不利,犯坐殺向太歲,故有此災。太皇太后怒云: 「今日李廣,明日李廣,興工動土,致此災禍。累朝所積, 一旦灰燼。」廣懼,飲鴆死。

《列朝詩集》:韓邦靖字汝慶,陜西朝邑人,南京兵部尚 書邦奇字汝節之弟也。汝慶生三歲,能哦詩百餘首, 十四舉鄉試,二十一與汝節同舉工德三年進士,為 工部都水司員外郎。乾清宮災,詔求直言,汝慶上言: 「朝政不修,盤游無度,狎近群憸,閉塞諫諍,百度乖違, 閭閻流散,危亂之形已成,社稷之憂方大。」上震怒,繫 錦衣獄,奪官為民。

《明外史喬宇傳》:「武宗嗣位,拜南京禮都尚書。乾清宮災,率同列言視朝不勤,經筵久徹,國本未建,義子猥 多,番僧處禁寺,優伶侍起居,立皇店,留邊兵,習戰𩰚, 土木繁興,織造不息。凡十事。帝不省。」

《王縝傳》:縝巡撫蘇松,乾清宮災,疏請養宗室子,宮中 定根本。去南京新增內官,召還建言被黜諸臣,不報。 《王思傳》:「正德九年春,乾清宮災,思應詔上疏曰:天下 之治賴紀綱,紀綱之立,係君身而已。私恩不偏於近 習,政柄不移於左右,則紀綱立而宰輔得行其志,六 卿得專其職。今者不然,內閣執奏方堅,而或撓於傳」 奉;六卿擬議已定,而或阻於內批,此紀綱所由廢也。 惟陛下抑私恩,端政本,用舍不以議移,刑賞不以私 拒,則體統正而朝廷尊矣。《祖宗故事》,正朝之外,日奏 事左順門,又不時召對便殿。今每月御朝,不過三五 日,每朝進奏不踰一二事,其養德之功,求治之實,宰 輔不得而知也。聞見之非,嗜好之過,「宰輔不得而知 也。天下之大,四海之遠,生民愁苦之狀,盜賊縱橫之 由,豈能一一上達。伏願陛下悉遵舊典,凡遇宴閒,少 賜召問,勿以遇災而懼,災過而弛,然後可以享天心, 保天命。」

《湖廣通志》:「王疇,崇陽人。為南大理評事。武宗時,內殿 災,以四事規諫,詞出忠悃,幾逆天威。」

《大政紀》:「正德六年二月,工部尚書李璲疏弭災弊政, 不報。璲因乾清宮災,言非常之災,必有非常之變。今 土木叢興,如修建鎮國府及新寺豹房、凝翠大素諸 役,皆不經而徒勞民傷財,宜小貶損,以答天戒。」 《湖廣通志》:張璧早擢春闈,辛未成進士,選庶吉士,授 編修。乾清宮災,上修德、勤政、講學三事。

郝經,江陵人。嘉靖壬辰春,沙市火災,日數起,經月方 息。一日薄暮火發,經自外來,見已及舍,急奔入救母。 母年八十,驚悸不及出,遂同死於火。

《明外史楊言傳》言:「嘉靖四年,擢禮科給事中,閱數日, 即上言:『邇者,仁壽宮災,諭群臣修省。臣以為責在公 卿而不在陛下。罪在諫官而不在聖躬。朝廷設六科, 所以舉正欺蔽也。今吏科失職,致陛下賢否混淆,進 退失當。大臣蔣冕、林俊輩去矣,小臣王相、張漢卿輩 皆得禍矣。而張璁、桂萼,始由捷徑以竊清秩,終怙威 勢,以賊善良。戶科失職,致陛下儉德不聞而張崙輩 請索無厭。崔和輩敢亂舊章。禮科失職,致陛下享祀 未格於神而廟社無帡幪之庇。兵科失職,致陛下紀 綱廢弛而錦衣多冒濫之官,山海攘抽分之利。匠役 增收而不禁,奏帶踰額而不裁。刑科失職,致陛下刑 罰不中。元惡如藍華輩,得寬籍沒之法;諍臣如郭楠 輩,反施杻械之刑;工科失職,致陛下興作不常。局官 陸宣輩,支俸踰於常制;內監陳林輩,抽解及於蕪湖。 凡此皆時弊之急且大,而足以拂天意者。願陛下勤 修庶政,而罷臣等,以警有位,庶可格天心,弭災變』。」帝 以《浮謗》責之。

《楊爵傳》:爵擢御史,帝好祥瑞,爵疏詆符瑞,且詞過切 直。帝震怒,立下詔獄。踰年,工部員外郎劉魁。再踰年, 給事中周怡,皆以言事同繫歷五年不釋。至二十六 年十一月,大高元殿災,帝禱於露臺,火光中若有呼 「三人忠臣」者,遂傳詔急釋之。

《祐山雜說》:「嘉靖癸丑,嘉興宣公橋失火,延燒甚眾。士 人黃湛泉偶至郡舟泊橋下,望見火中一物如貓,火 愈熾,其物愈大,少頃即成一大紅人。湛泉歸數日,家 亦失火,蓋先兆云。」

《明外史朱能傳》:「能五世孫希忠嗣。世宗南巡,掌行在 左府事。至衛輝,行宮夜火,侍衛倉卒,不知駕所在。希 忠與都督陸炳翼帝出。由是被恩遇,入直西苑。」 《鄒守益傳》:「守益改南京祭酒。九廟災,守益陳上下交 修之道,言殷中宗、高宗反妖為祥,享國長久。帝大怒, 落職。」

《泰寧縣志》:梁月湖與鄰之葉生友善。萬曆甲申年,葉 之學塾在丹霞巖,月湖訪之,葉云:「有行腳僧在此坐 定三年,類善知識。吾二人試以未來事往叩之。」僧搖 手以謝,強之再三,遂示以偈曰:「犬銜紅嘴入金鄉,二 七由來不自強。李勣燎鬚因混事,天章閣下五雲殃。」 二人莫測其旨。次早又往叩,已於雞鳴時行矣。曾囑 住持曰:「吾去後,昨二人必復至,煩寄語云,梁君陰騭 差勝耳。」追躡不及。迄丙戌八月十四日晚,大街火,二 人同詣學宮文昌閣望火勢,登閣者眾。不意木橋被 惡少抽去,二人昧從橋出,蹈空而墜,葉斃焉。月湖則 折其足。因憶偈所云:犬者,戌也;紅嘴者,丙也;金鄉者, 八月也;二七者,十四日也;燎鬚者,火也,混事者,看火 也,天章閣即文昌閣也。始悟前偈之驗如此。昔忠定 公《丹霞院記》亦謂宗本禪師道未來事多驗信名山 中每有神僧迹耶。 《贛州府志》:萬曆十九年辛卯,督撫王敬民采形家言, 謂貢水東山形如火燄,郡城多災坐此。遂檄有司遍 山栽插松樹數萬株,建萬松亭於上,表以碑,仍募夫

看守,歲給工食,有枯折者,責令插補
考證
《湖廣通志》:「何天申,字德錫,黃岡人。萬曆辛卯鄉舉,授

盧州判。三載,召判順天。時乾清宮災,歷代珍寶幾盡, 上按籍召商買補。申抗論明王不貴異物,今珠寶價 凡一千一百四十萬有奇,取之太倉則不足,取之加 派則厲民。惟宜加意修弭,以回天變,不當伐山窮海, 搜求瑰異。」疏入,「落三級,外補無為州判。」

《陝西通志》:「劉絡字繡卿,萬曆辛亥,隆坊火,延燒數十 百家,眾洶懼,祝天曰:『城中人千家,顧無一陰德人,火 當自其地止。移時火止,火止處,則絡築舍也』。」

《湖廣通志》:「唐治,黃岡人。以掾授冠帶,循循退讓若儒 者。父卒未葬,鄰家火,舉室奔避,治抱柩不去。於時左 右數百家俱燬,治室巋然獨存,以薰炙死,伏柩上面 色如生。萬曆間,詔建坊旌之。」

《陝西通志》:「楊光訓選山東道御史,時三殿災,上書極 陳時政闕失,言多批逆。尋改巡漕。長陵明樓災,再上 修省實政,言更剴切。攷績遷順天府丞。」

《湖廣通志》:「李軫,天啟丁卯鄉舉,任戶部主事,督海運。 會新太倉火,兵衛馳救,焰熾莫敢逼。軫至,出袖中書 冊,傳語市民,『有以一器水來者,領一字有能嚮邇撲 滅』數字,次日重賞。於是水器湊集而焰息,人服其敏。」 《春明夢餘錄》:「崇禎十六年癸未六月二十三日立秋, 是夜大雷雨,奉先殿內滿殿皆火,自殿東而上,擊壞」 獸吻。次早,上御中極殿,召輔臣面諭:「昨夜雷擊奉先 殿東獸吻,深懷警戒,業視行恭慰體,卿等可傳」禮部 議上祭告修省事宜,輔臣公疏請遇災策免,上慰留, 仍親書諭旨頒示中外。

火災部雜錄[编辑]

《國語》:王孫圉曰:「珠足以禦火災,則寶之。」珠水精,故 以禦火災。

《漢書魏勃傳》:「魏勃曰:『失火之家,豈暇先言而後救火』?」 焦氏《易林屯》之晉:「烏鵲嘻嘻,天火將起。燔我室屋,災 及后妃。」

張衡《西京賦》:「柏梁既災,建章是營。」

《雞肋編》:沈存中《筆談》載雷火鎔寶劍而鞘不斷,與王 冰注《素問》謂龍火得水而熾,投火而滅,皆非世情可 料。余守南雄州,紹興丙辰八月二十四日視事。是日 大雷破樹者數處,而福惠寺普賢像亦裂,其所乘獅 子,凡金所飾與像面悉皆銷釋,而其餘采色如故。與 沈所書蓋相符也。

珍珠船,屋棟之間為井形,而加水藻之飾,所以厭火 災也。故《靈光殿賦》「圓淵方井,反植荷渠」也。

火災部外編[编辑]

《黃憲外史》:洛陽元真宮災,天皇與太乙真人方祠浮 圖老子,火圍宮苑,煙焰蔽空,宮女悲泣,相枕而焚,天 皇幾不得脫。太乙真人猶以符咒祝之,火迫,亦奔而 出,見百官擁列於銅駝陌,惶懼掩面。京師為之語曰: 「元宮火,不得出,太乙真人焦頭爛額。」又訛言董氏以 兵權劫天皇。天皇憂懣,問於相國王允,允對曰:「臣聞 老子善用兵,雖有匪臣,老子必為陛下卻之。陛下益 宜躬修元默,勿以為憂。」又問曰:「朕之敬神,可謂露心 矣,何以致災?」允對曰:「宮闈之火,實陛下輝光之德所 致,況聖澤以火德王,此中興之象也。」天皇大悅。王允 少有雅望,善屬文,時輩皆以允有國士之風。及為相, 舉動猥陋,唯與時浮沈。外飾體貌,而內懹奸妒,又交 通宦官,以固寵祿,百官有司,進士皆倚其門有稱允 為父,令妻妾問寢,饋養一如家人禮。以此樹黨,凡考 績所去者,皆夤緣而進,天下士大夫始壞廉恥而鼓 舞於聲利矣。故一時寵渥者,若太乙真人,次及董氏, 其次及相國王允。權勢黨類,分為三穴,播聞蠻夷。是 以豪傑益解體而議漢室。「匈奴累歲紛擾邊境,以誅 一邪二佞為名,東南虛匱,海內罷敝,雖桓帝荒於游 畋,國步多艱,未有極於此者也。」是歲,太子驟疾,中外 頗疑。天皇乃殺閹宦七人以塞其咎。

《異苑》:有鸚鵡,飛集他山,山中禽獸輒相貴重,鸚鵡自 念雖樂,不可久也,便去。後數月,山中大火,鸚鵡遙見, 便入水濡羽,飛而灑之。天神言:「汝雖有志意,何足云 也。」對曰:「雖知不能救,然嘗僑居是山,禽獸行善,皆為 兄弟,不忍見耳。」天神嘉感,即為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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