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第115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一百十五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一百十五卷目錄
書經部彙考五
金趙秉文無逸直解〈自序〉
元金履祥尚書表注〈自序〉
趙孟頫尚書今古文集注〈自序 孟頫子雍跋〉
吳澄書經纂言〈自序 顧應祥序〉
吳澄校定今文尚書〈自序〉
吳澄校定古文尚書〈自序〉
胡一中洪範集說〈自序 貢師泰序 陳顯跋〉
謝章洪範衍義〈吳師道後序〉
陳櫟尚書集傳纂疏〈自序〉
陳櫟尚書解折衷〈自序 又自述〉
董鼎書傳輯錄纂註〈自序 鼎子真卿跋 吳澄序〉
張仲寔尚書講義〈牟巘序〉
許謙讀書叢說〈自序 張樞序 俞實序〉
王充耘讀書管見〈亡名子序 梅鶚跋〉
王充耘書義主意〈劉景文序〉
王天與尚書纂傳〈自序 天與子振跋 彭應龍序 劉坦序 劉辰翁序
崔君舉序〉
黃鎮成尚書通考〈自序〉
陳師凱尚書蔡傳旁通〈自序〉
朱升書傳補正輯注〈自序〉
亡名氏尚書名數索至〈方時發序〉
經籍典第一百十五卷
書經部彙考五
[编辑]金趙秉文無逸直解一卷
[编辑]按秉文自序伏觀自古忠之大者未有若周公者也以成王年幼恐其荒怠作無逸一篇以伸勸戒舉殷三賢王及周文王皆以憂勤得壽考之福其意欲使
[编辑]祚裔長遠。又欲其君憂勤無逸,頤養精神,壽考無窮。 以至成王,享國長久,刑措四十年不用,至今稱為賢 王之首,此皆周公篤實愛君之力也。其後唐明皇時, 宋相獻《無逸圖》,帝列為屏風,置之左右。穆帝時,崔植 又請以《無逸》為《元龜》。然則《無逸》一篇,乃萬世之龜鏡 也。蒙國厚恩,無以圖報,謹依注疏,撰《無逸直解》,因以 獻,仰視無疆。
元金履祥尚書表注二卷
[编辑]按履祥自序書者二帝三王聖君賢臣之心所以運量警省經綸變通敷政施命之文也君子於此考跡以觀其用察言以求其心以誠諸身以措諸其事大
[编辑]「之用,天下國家小之為天下國家用。」顧不幸不得見 帝王之全書,幸而僅存者,又不幸有差誤異同、附會 破碎之失。考論不精,則失其事跡之實;字辭不辨,則 失其所以言之意,此書所以未易讀也。蓋自周衰,帝 王之典籍不存,學校之教習俱廢。夫子觀《周歷》聘諸 國,歸而定書焉,以詔後世。不幸而燼於秦,灰於楚,鉗 於斯,何偶語挾書之律?久之而伏生之《耄言》僅傳,孔 氏之《壁藏》復露。伏生者,漢謂今文;孔壁者,漢謂古文。 顧伏生《齊語》易訛,而安國討論未盡。夫壁中不惟有 古文諸篇,計必兼有今文諸篇。安國雖以伏生之書 考古文,不能復以古文之書訂今文。是以古文多平 易,今文多艱澀。今文雖立學官,而大小夏侯、歐陽又 各不同,不幸古文竟漢世不列學官。後漢劉陶獨推 今文三家,與古文異同,定正文字七百餘事,號曰《中 文尚書》,不幸而不傳於世。至東晉而《古文孔傳》復出, 蕭齊始備。至蕭梁始行北方。至唐貞觀,悉屏諸家,獨 立孔傳,且命孔穎達諸儒為之疏。夫古文比今文固 多且正,但其出最後,經師私相傳授最久,其間豈無 傳述附會?所以《大序》文體不類西京,而謂出安國《小 序》事意多謬經文,而上誣孔子。前漢傳授師說,不為 訓解。後漢始為訓解,而謂訓傳盡出安國之手。唐儒 曲暢註說,無所辨正。至開元間,則一用今世文字,改 易古文。至後唐長興間,則命國子監板行《五經》,而孟 蜀又勒諸石。後之學者,守漢儒之專門,開元之俗字, 長興之板本,果以為帝王一字不可刊之典乎?幸而 天開斯文,周、程、張、朱子相望繼作,雖《訓》《傳》未備,而義 理大明,聖賢之心傳可窺,帝王之作用易見。朱子傳 注,諸經略備,獨《書》未及。嘗別出《小序》,辨正疑誤,指其 要領,以授蔡氏,而為《集傳》。諸說至此有所折衷矣。但 書成於朱子既沒之後,門人語錄未萃之前,猶或不 無遺漏放失之患。履祥繙閱諸家之說,章解句釋,蓋 亦有年。一日擺脫眾說,獨抱遺經,復讀翫味,則見其 節次明整,脈絡貫通,中間枝葉與夫訛謬,一一易見。 因推本父師之意,正句畫段,提其章旨與夫義理之 微,事為之概,考正文字之誤,表諸四闌之外,以示子 姓。間以視朋從之士,雖為疏略,然得其綱要,無所疑 礙,則其精詳之蘊,固在夫自得之者何如耳。好古博雅之君子,若或見之,赦其僭,補其闕,辨其疑,則亦此 書之幸也。願竊有請焉。
趙孟頫尚書今古文集注 卷
[编辑]按孟頫自序詩書禮樂春秋皆經孔子刪定筆削後世尊之以為經以其為天下之大經也秦火之後惟易僅全而樂遂無復存詩書禮春秋由漢以來諸儒
[编辑]有意復古,殷勤收拾,而作偽者出焉,在《書》為尤甚。學 者不察,尊偽為真,俾得並行於世。若張霸之膚陋二 十四篇,亦以為《古文尚書小序》之舛訛,大悖經旨,亦 以為孔子所定。嗟夫!《書》之為書,二帝三王之道于是 乎在。不幸而至於亡,於不幸之中,幸而有存者,忍使 偽亂其間耶?又幸而覺其偽,忍無述焉以明之,使天 「下後世常受其欺耶?」孟頫覈其真而為之《集注》,越二 十餘年,再一訂正,手錄成書。可與知者道,難與俗人 言也。噫!余恐是書之作,知之者寡而不知者之眾也。 昔子雲作《法言》時無知者,後世有子雲,必愛之矣。庸 詎知今之世無與我同志者哉?但天下之知我者易, 知書者難也。書之為道誠邃矣。漢自伏生以下,晁錯、 倪寬、夏侯勝皆專治《書》而不得其旨。孔安國雖為之 注,多惑於偽序而討論未精;蔡邕才堪釐正,而其說 不盡傳;孔穎達之疏,曲暢附會,無所折衷。至宋朱子, 留心雖久,未遑成書;蔡沈過謹而失之繁,亦為才識 之限;金履祥懲之而失於簡,亦以精力之所拘,終不 若他經之傳注,審之熟而言之確也。昔文中子尚續 書百五十篇,今正書止五十八篇,而傳注可使之不 確乎?孟頫繙閱考摭,自童時今至於白首,得意處,或 至終夜不寢。嗟乎!「惟精惟一,允執厥中」者,書之道也。 一毫之過,同於不及,安得天下之「精一執中」者而與 之語書哉?《集注》始於至元十六年,中更作輟,成於大 德元年,今又二十餘年矣。衰貌頹然,不能不自愛也。 因重輯而為之序。
按孟頫子雍跋先君於六經子史靡不討究而在書經尤為留意自蚤年創草為古今文辨後三入京師而三易稿皆謹楷細書毫髮不苟及仁宗朝議改隆
[编辑]福宮。為「光天」二字。以書質之。中留一本。復輯是冊。已 精而益精者也。古人以半部《論語》佐太平。吾先君有 焉。至元後己卯
吳澄書經纂言四卷
[编辑]按澄自序書者史之所紀錄也從聿從曰者聿古筆字以筆畫成文字載之簡冊曰書者諧聲伏羲始畫八卦黃帝時蒼頡始制文字凡通文字能書者謂之
[编辑]史,人君左右有史,以書其言動,堯、舜以前,世質事簡, 莫可詳考。孔子斷自堯、舜以後,史所紀錄,定為虞、夏、 商、周四代之書。初蓋百篇,遭秦焚滅,挾書有禁。漢興, 禁猶未除,舊學之士,皆已老死。文帝時,詔求天下能 治書者,惟有濟南伏生一人,年九十餘,遣掌故晁錯 即其家傳授,僅得二十八篇。武帝時,河內女子獻偽 《泰誓》一篇,得附二十八篇之列。元成間,東萊張霸作 偽《舜典》二十四篇,其書不行。東晉豫章內史梅賾增 多伏生書二十五篇,又於二十八篇內分出五篇,共 五十八篇,上送於官,遂與漢儒歐陽氏、大小夏侯氏 三家所治伏生之書並唐初尊信承用,命儒臣為五 十八篇作疏,因此大顯,而三家之書廢。今澄所注,止 以「伏生二十八篇」之《經》為正。
按明顧應祥序書纂言者元儒草廬吳文正公之所著也應祥按察江右時過臨川得之藏之篋笥久矣乃嘉靖戊申起廢再撫南中偶攜以隨督學憲副胡
[编辑]君堯時見而悅之,曰:「滇苦無書,盍刻以惠滇士?」乃命 郡文學偕治書諸生正其訛舛,屬雲南守陳君光華 刻以傳焉。夫自古帝王之治天下,必有史以紀其行 事,必有言以發之號令,于是乎有典謨訓誥之作。唐 虞以前,渾渾噩噩,其事簡,其言可傳。孔子刪書,上自 唐虞,下迄三代,得百篇。秦燔六籍,煨燼無餘。漢興,除 挾書令,濟南伏生始以其所藏者教授齊魯間。文帝 求治《書》者,伏生老不能行,詔太常遣掌故晁錯即其 家受之,是謂《今文尚書》。後魯恭王治宮室,壞孔子宅, 得壁中所藏虞、夏、商、周之書,皆科斗文字,無有知者。 博士孔安國取伏生之書,考論文義而為之傳,是謂 《古文尚書》。會巫蠱事,未及以聞。至東晉,豫章內史梅 賾始奏上,列於學官。漢魏之間,所謂歐陽、大小夏侯 《尚書》之學,皆伏生所授者也。伏生書二十九篇,內《泰 誓》或以為後人所增,安國所傳,析伏生二十八篇為 三十三篇,《泰誓》為三篇,又伏生所無者二十二篇,并 序一篇,共五十九篇,分為四十六卷。但其間出於伏 生者,皆艱澀難讀;出於古文者,辭反平易,故先儒往 往致疑。而文公朱子亦謂不類西漢文字。文正公是 編,蓋祖朱子之意而斷然以二十八篇為伏生之舊, 餘二十五篇則自為卷袠,以寘諸後。欲使學者知上 古所傳之書,所可信者,惟此焉耳矣。然竊有疑焉。《漢· 藝文志》:《尚書古文經》四十六卷。顏師古注曰:「孔安國 承詔為《傳經》二十九卷。」注曰:「即伏生所授者。」《史記儒林傳》:「伏生書二十九篇,教授齊、魯間。至隋、唐時,始以 《泰誓》為河內女子所獻。」或以為武帝時,或以為宣帝 時,殆不可考。安國之書,雖未嘗列於學官,然史稱司 馬遷授書於安國,班固以之而入志。其私相傳錄,增 損附會,容或有之。若概謂梅賾所增,豈其然乎?又謂 梅賾所上書,分《堯典》「慎徽五典」以下為《舜典》,初無「曰 若稽古帝舜」二十八字,以為姚方興添入。今觀太史 公《五帝紀》,於帝堯則曰「名放勳」,帝舜則曰「名重華」,恐 亦有所自焉。噫!士生千載之下,而欲以殘編斷簡,訂 千載上是非,蓋亦難矣。愚因刻是書,而并以典籍之 所見者附于首簡,蓋不自知其僭妄云。
吳澄校定今文尚書二十八篇
[编辑]按澄自序書二十八篇漢伏生所口授者所謂今文書也伏生故為秦博士焚書時生壁藏之後兵起流亡漢定生求其書亡數十篇獨得二十八篇以教授
[编辑]「於齊魯之間。孝文時,求能治《尚書》者,天下無有。」欲召 生,時年九十餘矣,不能行,詔太常遣掌故晁錯往受 之。生老言不可曉,使其女傳言教錯,齊人語多與潁 川異。錯所不知,凡二三,略以其意屬讀而已。夫此二 十八篇,伏生口授,而晁錯以意屬讀者也。其間闕誤 顛倒固多,然不害其為古書也。漢魏數百年間,諸儒 「所治,不過此爾。當時以應二十八宿」,蓋不知二十八 篇之外猶有書也。東晉元帝時,有豫章內史梅賾,增 多伏生書三十五篇,稱為孔氏壁中古文。鄭沖授之 蘇愉,愉授梁柳。柳之內兄皇甫謐從柳得之,以授臧 曹,曹授梅賾,賾遂奏上其書。今攷傳記所引古書在 二十五篇之內者,鄭元、趙岐、韋昭、王肅、杜預輩並指 為《逸書》,則是漢、魏、晉初諸儒曾未之見也。故今特出 伏氏二十八篇如舊,以為漢儒所傳,確然可信。而晉 世晚出之書,別見於後,以俟後之君子擇焉。
吳澄校定古文尚書二十五篇
[编辑]按澄自序書二十五篇晉梅賾所奏上者所謂古文書也有今文古文之異何哉晁錯所受伏生書以隸寫之隸者當世通行之字也故曰今文魯恭王壞孔
[编辑]子宅,得壁中所藏,皆科斗書。科斗者,倉頡所制之字 也,故曰古文。然孔壁中真古文書不傳,後有張霸偽 作《舜典》,《汨》作《九》,共九篇,《大禹謨》《益稷》《五子之歌》《引征》 《湯誥》《咸有一德》《典寶》《伊訓》《肆命》《原命》《武成》《旅獒》《冏命》 二十四篇,目為古文書。《漢·藝文志》云:「《尚書經》二十九 篇,古經十六卷。二十九篇者,即伏生今文書二十八」 篇,及武帝時增偽《泰誓》一篇也。《古經》十六卷者,即張 霸偽《古文書》二十四篇也。漢儒所治,不過伏生書及 偽《泰誓》共二十九篇爾。張霸《偽古文》雖在,而辭義蕪 鄙,不足取重於世,以售其欺。及梅賾二十五篇之書 出,則凡傳記所引書語諸家指為逸書者,收拾無遺, 既有證驗,而其言率依於理,比張霸《偽書》遼絕矣。析 伏氏《書》二十八篇為三十三,雜以新出之書,通為五 十八篇,并《書序》一篇,凡五十九篇。有孔安國傳及序, 世遂為真孔壁所藏也。唐初諸儒從而為之疏義。自 是以後,漢世大小夏侯、歐陽氏所傳《尚書》止有二十 九篇,廢不復行,惟此《孔氏傳》五十八篇孤行於世。伏 氏書既與梅賾所增混淆,誰復能辨?竊嘗讀之,伏氏 書雖難盡通,然辭義古奧,其為上古之書無疑。梅賾 所增二十五篇,體製如出一手,采集補綴,雖無一字 無所本,而平緩卑弱,殊不類先漢以前文。夫《千年古 書》,最晚乃出,而字畫略無脫誤,文勢略無齟齬,不亦 大可疑乎?吳才老曰:「增多之書,皆文從字順,非若伏 生之」書,詰曲聱牙。夫四代之書,作者不一,乃至二人 之手而定為二體,其亦難言矣。朱仲晦曰:「《書》凡易讀 者皆古文,豈數百年壁中之物,不訛損一字者?」又曰: 「伏生所傳皆難讀,如何伏生彊記其所難,而易者全 不能記也?」又曰:「孔書至東晉方出,前此諸儒皆未見, 可疑之甚。」又曰:「《書序》伏生時無之,其文甚弱,亦不是 前漢人文字,只似後漢末人。」又曰:「《小序》決非孔門之 舊,《安國序》亦非西漢文章。」又曰:「先漢文字重厚,今《大 序》格致極輕。」又曰:「《尚書孔安國傳》是魏晉間人作,託 安國為名耳。」又曰:「孔《傳》並《序》,皆不類西京文字,氣象 與《孔叢子》同是一手偽書。」蓋其言多相表裏,而訓詁 亦多出於《小爾雅》也。夫以吳氏、朱子之所疑者如此, 顧澄何敢質斯疑,而斷斷然不敢信此二十五篇之 為古書,則是非之心不可得而昧也。故今以此二十 五篇自為卷袠,以別於伏氏之書。而《小序》各冠篇首 者,復合為一,以寘其後。孔氏序附焉,而因及其所可 疑,非澄之私言也,聞之先儒云爾。
胡一中洪範集說一卷
[编辑]按一中自序洪範一篇魯齋王先生本心文先生草廬吳先生皆可考定本所見不同互有得失竊因括蒼鮑氏有定正武成之論以竹簡每行十三字而定
[编辑]其差,推之於範,則史氏之敘,五行初一以下為疇之 經,大禹本文也。以《河圖》九數為綱,以《洛書》十數為目, 一五行以下,亦禹所授之章,「水曰潤下」以下,則箕子所釋之傳也。二五事至福極皆然,九章皆當析大禹 之《經》、箕子之《傳》,支分節解,脈絡貫通,而八政五紀同 傳,五福六極亦然。其文則因三先生所定,各摭所長 以正之,初非敢自出於臆見,以取謬妄僭踰之罪也。 意者《竹簡》每行十三字,今詳其字數甚嚴,不空一字, 其脫簡偶因文義斷處而差入,今疏於每節之上。於 是作圖以明五行之配,《集註》以著九章之旨,然亦不 敢自是藏之家塾,時出而質之同志云。
按:一中又序延平芹西徐氏道泰著《河洛本始,集》先 儒之說,定九數為《河圖》,十數為《洛書》,以正《啟蒙》之誤。 其言曰:「《河圖》《洛書》皆出於上世,伏羲則之以造《易》,因 《河圖》對待之位而畫先天八卦,因《洛書》流行之位而 畫後天八卦,大禹復則之以作範。以《河圖》九數為體, 敘九疇之綱;以《洛書》十數為用,敘九疇之目。其敘九」 功,則以《河圖》「五行水火金木土逆剋」之序為六府;其 治水別州,則以《洛書》「水木火土金順生」之序畫九州。 其說具載本始之書一中。嘗為之挍正,而《啟蒙》之疑 積有年,一旦渙然冰釋,且與甬東王太古氏所著《易 說問答》之書若合符契。蓋以天下之理無不同,所以 合也。嘗謂圖書之疑,因漢儒《洛書》止以作範一言之 誤,而啟千載之惑。越上韓明善先生性深以此言為 然。今因《洪範》定正之文,取芹西之說而為之釋,壹皆 萃先儒之論以摭其所長,而合《禹經》箕傳之旨,俾可 行於天下。所謂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極,為先聖繼 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初非區區之臆說也。
按貢師泰序伏羲觀馬圖而畫卦神禹因龜書而敘疇至我夫子繫易乃謂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則圖書似皆為畫卦出而敘疇若無與焉此千載之下
[编辑]辨議紛紜,雖更周、邵、程、朱諸大儒之論,猶莫知所適 從也。況《九疇》之傳錯出乎五,皇極之下,蔡氏著書竟 莫之正,是學者不能無惑焉。會稽胡一中深有得王、 文、吳三先生之說,摭其所長而訂正之,分經別傳,以 傳附經,自成一書,名之曰《定正洪範》,然後義理明白, 脈絡貫通,而神禹敘疇之義,粲然如指諸掌。夫龜書 馬圖,自周、邵、程、朱固未嘗易置其名。今胡君直以圓 九為圖,方十為書,而畫卦者兼取之以分先後天,其 卓然有見者哉!雖然,聖神有作,動與天合,使龜龍不 出於河、洛,則卦固畫,疇固敘也。感麟而作《春秋》,觀兔 而知《易》象,變通交互,理無不在,非深於道者,其孰能 與於斯。
按陳顯跋書經秦火而後出於孔氏之壁藏與伏生之所口授故或舛訛相承由漢以來未有更定之者會稽胡公允文獨因王文吳三先生所訂之旨更復
[编辑]詳為定正。《洪範》一編,其用心可謂詳且密矣。竊嘗論 之:「九數之列,天之所錫也,至理寓焉。九疇之目,禹之 所敘也,辭以發其理焉,繹而廣之,箕子之所推也,致 詳以究其義焉。序而辭者,經也;繹以詳之者,傳也。史 臣列之,始必不紊,而編簡錯亂,不能無舛。允文定而 正之,非獨使學者易於觀覽,而於聖賢之旨無復遺」 憾,允文蓋有功於《洪範》者矣。公之令子溫,字尊道,襲 藏惟久,不敢失墜。今刻之三山郡庠,是亦善繼人之 志可嘉也。請僕識其後,謹書以歸之。若夫以九為圖, 以十為書,則劉牧氏之說,允文宗之,其必有所見矣。 他日請從尊道示其要領,庶相與懋明之。
謝章洪範衍義 卷
[编辑]按吳師道後序洪範一書有大禹之言有箕子之言自為紀傳其文甚明而傳注者昧焉孔氏以初一曰五行止威用六極為禹所第敘而不及其餘中又頗
[编辑]有錯簡,先儒或是正一二而未究,故讀者不能無疑。 謝氏章作《衍義》,考圖數之錯綜而推極其變,萃經說 之精要而發明其道,可謂用志於此矣。但其開端之 說,引《禹謨》九功即為九疇,謂範為箕子所自陳,因九 功而演者。其言曰:「六府繼以三事,五行繼以五事,九 功繼以戒休董威,九疇繼以嚮用五福,威用六極。禹」 列穀於金、木、水、火、土之次。箕子則專言五行,而以「稼 穡歸之甘。」「『三事衍為五事,正德衍為三德,五事八政 無非利用厚生之本,五紀庶事,莫非五行之順逆。」至 其次序或有差互,則若《易》先後天之不同。其言灼有 明證,若合符契。夫以二篇相望於簡冊之間,數千百 年,習而不察,謝氏獨舉以為說,亦異矣,竊有疑焉。神 龜負文,禹則之,而敘以為疇。若五行五事,蓋已次第 而定。每疇之下,又條陳其目,若一曰水,二曰火之類, 皆禹本文。自水曰潤下而降,乃箕子釋經而為傳。餘 疇皆然,惟八政一疇獨缺爾。且《禹謨》曰「功』,《洪範》曰疇」, 二字未嘗互見。謨陳德政教養之事,範著天道人為 之蘊,範之體段,固大於謨。彼所云功者,指其成績而 言,可言順而不可言逆,可言吉而不可言凶,若六極 者,亦可以言功乎?「戒休」「董威」義,主勸督九功之事。曰 休曰威,雖與「作福」、「作威」類,此指君之得為而福極,蓋 有君所不得為而多係於天者矣。使謝氏而曰「禹因 九數,故功亦以九名,而事亦出於範」,互相發則可,直以為《洪範》有數無詞,大經大法皆出於謨,是則不深 考《禹經》《箕傳》之過也。昔南豐曾氏亦嘗謂:「謨書六府, 則範言五行,六府次以三事,則五行次以五事九功 言戒休董威,則九疇言庶徵福極。帝王治天下,其道 未嘗不同。」嗚呼!為是說者,非謝氏之比矣。謝氏其勦 以為己說而故異之者與?故凡讀書,必先畫句段,正 文字,辨論作,而後義理可尋。不然,則雖善其說而攷 證疏,攷證疏則乖次牴牾而不合,不合則又何足以 為善邪?吾鄉仁山金氏,嘗深究《洪範》之說,而定著《經 傳》,見於書。表注今亦頗行於時,愚不復述,特辨其旨, 又使學者知表注之為有功云。
陳櫟尚書集傳纂疏六卷
[编辑]按櫟自序書載帝王之治而治本於道道本於心道安在曰在中心安在曰在敬揖讓放伐制度詳略等事雖不同而同於中欽恭寅祗慎畏等字雖不同而
[编辑]「同於敬。」「求道於心」之敬,「求治於道」之中,詳說反約,《書》 之大旨,不外是矣。況諸《經》全體,上下千數百年之治 跡,二帝三王之淵懿,皆在於《書》。稽古者舍是《經》奚先 哉?孔子所定,半已逸遺。厥今所存,出漢儒口授,孔宅 壁藏,錯簡斷編當闕,疑者何限?自有註解以來三四 百家,朱子晚年,始命門人集傳之,惜所訂正三篇而 止。聖朝科舉興行,諸經《四書》壹是以朱子為宗,《書》宗 蔡《傳》,固亦宜然。櫟不揆晚學,三十年前時科舉未興, 嘗編《書解折衷》,將以羽翼蔡《傳》。亡友胡庭芳見而許 可之,又勉以即蔡《傳》而纂疏之,遂加博采精究,方克 成編。今謀板行,幸遇古邢張子禹命工刊刻,以與四 方學者共之云。泰定四年丁卯正月「朢日,後學新安 陳櫟謹書。」
陳櫟尚書解折衷 卷
[编辑]按櫟自序周禮外史掌三皇五帝之書楚左史倚相亦能讀此書蓋伏羲神農黃帝之書是為三墳此三皇書也少昊顓頊高辛唐堯虞舜之書是為五典此
[编辑]五帝書也。至孔子始斷,自唐虞以下,訖於周,去《三墳》 五典,所定者二帝三王書,凡百篇焉。豈《三墳》《五典》簡 編脫落而不可通耶?抑孔子所見但始於唐虞耶?今 不可考矣。及秦坑焚禍,作百篇之書,無敢藏者。漢孝 文時,聞濟南有伏生勝,能讀之。生時年九十餘,召之 不能行,詔晁錯往受。生又老,不能正言。其女傳言教 晁,以意屬讀,所得僅二十餘篇爾。先是,孔子遠孫有 犯秦禁,密藏竹簡書於其家壁中者。至漢景帝子魯 共王壞孔子舊宅,又於壁中得《尚書》數十篇,皆科斗 書。後世遂目出於孔壁者為古文,出於伏生者為今 文,合古今文共五十八篇,即今行於世者是也。外四 十二篇自此時已亡矣,篇各有序。或曰孔子作,然《序》 多與《經》戾,非孔子作也。自孔壁初藏時,已有此序,百 序共為一篇,武帝詔孔安國傳書,安國始分序,各冠 每篇之首,即今所謂《小序》。而亡書四十二篇之名,尚 賴《小序》可見焉。三皇五帝之書,自孔子時而已失,二 帝、三王之書,遭嬴秦氏而不全,今所存五十八篇,學 者可不知其旨哉!《書》「體有六,典、謨、訓、誥、誓、命」是也。今 篇名元有此六字者,固不待言矣。其無此六字,如《太 甲》《咸有一德》《旅獒》《無逸》《立政》,訓體也;《盤庚》《西伯戡黎》 《微子》《多士》《多方》《君奭》《周官》,誥體也;《引征》,誓體也;《君陳》 《君牙》《呂刑》,命體也。雖其間不無簡編之殘斷,字語之 舛訛,然上自堯、舜之盛,下逮東周之初,二千餘年之 事,猶賴此可考焉。兼諸經之體,多已見於書中。《舜》《皋》 之歌,《五子》之歌,三百篇祖也。《周官》六卿大夫,六典之 綱也。《洪範》之占「用二」,可以見《易》之用;《舜典》《皋謨》之五 禮,可以該禮之名。自虞迄周,二千年之史筆在焉。下 逮周平王、秦穆公,正與《春秋》接矣。諸經各得其一體, 而《書》具諸經之全體。治經不盡心於此,非知本者。予 幼習此經,老猶心醉焉。諸家之解,充棟汗牛,喙喙心 心,孰為真的?蔡氏受朱子付託,惜親訂僅三篇。朱子 說書,謂「通其可通,毋強通其難通」,而蔡氏於難通罕 闕焉。宗師說者固多,異之者亦不少。予因訓子,遂掇 朱子大旨及諸家之得經本意者,句釋於下。異同之 說低一字,折衷之,語錄所載,及他可採之說,與夫未 盡之蘊,皆列於是。惟以正大明白為主,一毫穿鑿奇 異悉去之。噫講姚姒,覈灝噩而至此亦勞矣。爾小子 其尚懋之。舊嘗述《尚書》大旨,繼成《書解》《折衷》屢欲序 之,未遑也。大德癸卯十二月五日,始取《大旨》略改冠 於篇端云。
按櫟又述予編書傳折衷宗朱蔡采諸家附己見大略與深山董氏相類第不盡載蔡傳於前爾
[编辑]董鼎書傳輯錄纂註六卷
[编辑]按鼎自序生民之類必帝王而後治帝王之道必聖賢而後行考之古可見已黃虞遠矣蒼姬訖矣三代以降有帝王而民不治者聖賢未遇也孔孟繼作有
[编辑]聖賢而道不行者,帝王不用也。噫!虞、夏、殷、周之盛,非 適然也,人事之所致也;堯、舜、禹、湯、文、武之聖,非獨善 也,人心之所同也。高風遐躅,豈遂不可追而及之哉孟子言必稱堯、舜,孔子知「百世可繼周」,言豈苟乎哉? 事豈虛乎哉?蓋於百篇之書的然有見而云爾也。然 則是書也,惟聖賢能盡之,惟帝王能行之。顧其學聖 賢之學而事帝王之事者何如耳。焚滅之而秦亡,表 章之而漢興,往者可鑒矣。惜夫安國之《傳》,不無可疑, 而穎達之《疏》,惟詳制度。二帝、三王群聖人之用心,獨 決於一夫之見,管窺天而蠡測海,豈足以得其蘊奧 哉?至宋諸儒數十家而後,其說漸備,又得文公、朱子 有以折其衷,而悉合於古。雖《集傳》之功未竟,而委之 門人九峰蔡氏,既嘗親訂定之,則猶其自著也。鼎生 也晚,於道未聞,賴族兄介軒夢程親受學於勉齋黃 氏、槃澗董氏,故再傳而鼎獲私淑焉。釋經緒論多出 朱子,乃取訂定《集傳》為之宗,而蒐輯《語錄》於其次,又 增纂諸家之註有相發明者,并間綴鄙見於其末,庶 幾《會粹》以成朱子之一經,可無參稽互考之勞,而有 《統宗會元》之要,則亦不無小補矣。第繙閱傳註,盈溢 充斥,眾寶眩瞀,遺珠棄玉,或所不能免也。惟於君心、 王政、人才民生之所係,諸儒之論可堪警策者,摭抉 不遺,闕者補之,以備臨政願治之觀覽,固不徒為經 生學士設也。噫!人皆可為堯、舜,塗人,可以為禹,而況 聰明首出。受天之命。奄有四海。有能致之資,居得致 之勢。而又有可致之權。可以千古聖賢自期,可以四 代帝王自許。而顧乃謙讓未遑也哉。是書若遇,雖《書》 之幸,實天下萬世生民之大幸也。至大戊申十二月 己未序。
按鼎子真卿跋先世以來多習書經先子克承家學復私淑朱子緒論於蔡氏傳尤用力焉大德甲辰命真卿從雙湖胡先生一桂退齋熊先生禾讀易武夷
[编辑]山中,因得刊行。先君所著《孝經大義》,時欲并刻此書。 真卿歸而以請,先君乃曰:「有朱、蔡二師在前編集,其 可苟乎?吾餘齡暇日,尚須校定。」且謂真卿曰:「是書將 盛行,吾老矣,當不及見,傳之者汝也。」及悼棄藐孤之 三年,會聖天子興賢,有詔命習書者惟蔡傳是宗,斯 文開運,其在茲乎?蓋先君此書,懼其遺也而靡不錄, 「覺其煩也而欲簡是從」晚重加校定,尚欲質之同志 而未遂。真卿仰遵先訓,求正當世儒先,與先君之舊 交如葵初王先生希旦、雙湖胡先生定宇、陳先生櫟、 息齋余先生芑舒,多得所討論,於朱、蔡此書,似為大 備。敬壽梓閩坊,以廣其傳,非徒不負先君之囑,且以 欽承明詔,尊崇朱學之萬一云。延祐戊午十月朔日。
按吳澄序自樂經亡而經之行於世者惟五詩禮易春秋雖不無闕誤而不若書經之甚也朱子嘗欲作書說弗果門人嘗請斷書句亦弗果得非讀之有所
[编辑]疑而為之,不敢易耶?訂定蔡氏《書傳》,僅至「百官若帝 之初」而止。他篇文義雖承師授,而《周書洪範》以後浸 覺疏脫,師說甚明,而不用者有焉。豈著述未竟而人 為增補與?抑草槁初成而未及修改與?金縢弗辟鄭 非孔,是昭昭也。既迷於自擇,而與朱子《詩傳》《文集》不 相同。然謂鴟鴞取卵、破巢,比武庚之敗管、蔡及土室, 則又同於《詩傳》,而與上文「避居東都」之說自相反。一 簡之內而前後牴牾如此,何哉?《召》《洛》二《誥》,朱子之說 具在,而傳不祖襲之,故竊疑《洪範》以後,殆非蔡氏之 手筆也。鄱陽董鼎季亨父治聖人之經學,朱子之學, 詳稽遺語,旁采諸家,附於蔡氏各條之左,名曰《輯錄》 《纂注》。有同有異,俱有所裨。西伯戡黎,其國蓋在黎陽 之地,而非上黨壺關之黎。武王伐商,兵渡孟津,過黎 陽,先戡黎而後至紂都,如齊桓伐楚,先潰蔡而遂入 楚境也。《輯錄》引董銖叔重之問,如吳才老以戡黎為 伐紂時事。《召誥》:「三月甲子,周公用書,命庶殷侯甸男 邦伯。」《多士》篇,即其命庶殷之書也。而舊注云:「《多士》作 於祀洛次年之三月。」《纂注》引陳櫟壽翁之說,以此三 月誥商士,為周公至洛之年,周公居東。二說兼存,不 以蔡之從鄭為然也。略舉一二端,則季亨父之有功 《書經》多矣。澄於《書經》亦嘗因先儒所疑而推究其所 可知,往往不能悉與舊說合。觀所輯纂,其間乃有與 予不異者。季亨父篤行於鄉里,年六十八而終。子真 卿來遊京師,出父書以示,嘉其窮《經》有特見,而無黨 同護闕之弊,于是為識其卷末。
張仲寔尚書講義 卷
[编辑]按牟巘序講學所以明理理之不明而辭之徒費雖多奚以為伏生書僅二十九篇史稱秦恭增其家法至百萬餘言亦既多矣論衡又稱說堯典篇目二字
[编辑]十萬言,但曰「若《稽古》」,二三萬言,就其中尤猥多焉。度 與近世所謂時文大義者復何異?班固以為不思多 聞闕疑,而務碎義逃難,便詞巧說,破壞形體,不惟切 中當時之病,殆若為時文發也。嗚呼!書出屋壁,簡脫 字訛,尚難究悉,若於分外,汎濫牽引,重自纏繞,辭愈 繁,理愈失,終其身無所見,可哀已!今為講說者,固當 「一洗此陋,悉從簡要,求其坦然明白者,庶幾聖賢之 意或得五六,不然亦一時文義耳。」予倩張仲寔在江 陰時,嘗為諸生講《尚書》,其從裒取數帙示予,異時吾家君高有《牟氏章句》,授業者萬人,顧予皓首,不名一 藝,甚慚,無以發之,然深喜其不為游詞,得講經之法。 蓋先考音義、名物、度數,次列諸儒之說,辨其是否,暢 其同異。大抵隨文直解,毫分粒析,求其至當,而一皆 訂之以朱子之說。朱子雖不立訓傳,其見於他書散 於語錄者,往往采用焉。如以「克明俊德」「親九族」、「平章 百姓」、「協和萬邦」,合以《大學》危微,「精一執中」,合於《中庸》, 善於言聖人矣。仲寔幼能刻苦力學,通於經術,徒稱 其詩文,未為深知仲寔者。夫義理無窮,學問亦無窮, 所當講者似未止此,尚益勉其未至,盡畢餘義成一 家可也。孔安國始注《尚書》,其族兄臧貽書規切,固不 得雷同相私。〈缺〉有稱道覽者,當自得之。
許謙讀書叢說六卷
[编辑]按謙自序自堯至襄王六十五君堯元年至襄王二十八年歷一千七百三十四而惟十八君之世有書以亡書攷之亦惟沃丁太戊仲丁河亶甲祖乙五君
[编辑]之世,有書十篇耳。自此二十三君之外,其餘豈無出 號令紀政事之言?蓋皆孔子所芟夷者。《緯書》謂孔子 求帝魁之書,迄於秦穆,凡三千二百四十篇。雖其言 未必實,然有書不止二十三君,則明矣。愚嘗謂聖人 欲納天下於善,無他道焉,惟示之觀戒而已。故孔子 於《春秋》,嚴其褒貶之辭,使人知所懼;於書獨存其善, 使人知所法。是故《春秋》之貶辭多而褒辭寡。書則全 去其不善,獨存其善也。雖桀、紂、管、蔡之事,猶存於篇, 蓋有聖人誅鉏其暴虐,消弭其禍亂,獨取乎湯、武、周 公之作為,非欲徒紀其不善也。至於羿、浞之篡夏,幽、 厲之滅周,略不及之。觀此則聖人之心可見矣。
按張樞序孔安國始為書傳辭義簡質至唐孔穎達撰正義以推行之其後書說浸廣見於著錄者數十百家間有所明而其大要卒不能出夫二家之說焉
[编辑]朱子為經于書,屬之門人蔡氏,固嘗質疑問難,然非 若《易》《詩》之有全書也。本朝設科取士,並絀眾說,而專 用古注書,蔡氏猶以朱子故也。蔡氏之說或有未備, 仁山先生文安金公於《書表注》《通鑑前編》引書語中, 既剖晰而著明之矣。先生受學之久,聞義之邃,獨患 是經之傳出於朱子之門人,苟一毫之不盡,則學者 無所折衷。乃研精覃思,博求其說,為之《圖說》,以示學 者,使人人易知焉。《叢說》中所引《傳》《疏》諸家之說,或采 掇其詞,而易置其次,不盡如舊也。蓋皆有所裁定而 畢致其意,非徒隨文援引而已。雖其說之時少異於 蔡氏,而異者所以為同也。先生嘗誦金先生之言曰: 「在吾言之,則為忠臣;在人言之,則為讒賊,要歸於是 而已,豈不信哉!」至正六年,門人南臺監察御史白野 普花帖睦爾與其僚大梁楊公惠移浙東廉訪使,鋟 版以傳。於是先生所著《詩名物鈔》八篇、《四書叢說》十 二篇,與《讀書叢說》皆刊行。先生不幸無位,退而求之 於經,不為新奇,不求近名,卒以救往說之偏,得聖人 之意,而會夫大中之歸。既沒而其言「立」,其施於人者 溥矣。
按俞實序私以求聖人之意求之愈深而失之愈遠言之愈廣而襲之愈晦此世士之為經者之所同病也先生不幸無位退而求之於經不為新奇不為近
[编辑]名,卒以救往說之偏,得聖人之意,而會夫《大中》之歸。 既沒而其言立,其施於人者溥,宜其為士所宗,為時 所尚,考行易名,而令聞長世也。先生金華人,其諱字 世系、言行本末,具今翰林直學士烏陽黃公溍所為 墓序誌銘,茲不述。
王充耘讀書管見二卷
[编辑]按亡名子序書有管見曷為而作也耕野王先生考訂蔡傳而誌其所見也先生當前代科目鼎盛時用書經登二甲進士第授承務郎同知永新州事先生
[编辑]棄官養母,著書授徒,益潛心是經,自微辭奧旨,名物 訓誥,以至山川疆理,靡不究竟辨析,必公是之從,而 不苟為臆說阿附。其用功精深,造詣微密,豈徒專門 名家、黨同伐異者之為哉!此其能為蔡氏之忠臣,不 啻蘇黃門《古史》之有功於子長也。先生易簀之際,書 其卷端曰:「凡為我徒者,須人錄一篇,以的本付吾兒。」 其惓惓遺後之意為何如耶。先生沒未幾而元綱板 蕩,山棚構孽,世家藏書悉遭焚盪。是編賴先生從子 光薦,密置諸複壁中,僅免於燬。乃以別本訂其訛闕, 以付先生之子吉光。薦其可謂善學先生之學而不 失其本者矣。先生於《四書》別有《管見》若干卷,多所發 明,而不獲與是編俱存,惜哉!
按梅鶚䟦此書得之西皋王氏寫者甚草草而其末尤甚當時恐失其真輒以紙臨寫一本而以意正若干字略可讀吁惜吾生晚不得摳衣於耕埜之堂也
[编辑]王充耘書義主意六卷
[编辑]按劉景文序四代之書蔡氏訓詁深得於朱子心傳之妙宜今日科舉之所尚也王君與耕以是經拾巍科愚嘗購求得其經義主意語雖不離乎傳注之中
[编辑]者苟先熟乎經傳,因是推廣而講明之。則於二帝三 王之道,自有以得其蘊矣。學優而仕,其於致君澤民, 豈小補哉!不敢私祕,用刻諸梓,以廣其傳云。時至正 戊子七月既望。
王天與尚書纂傳四十六卷
[编辑]按天與自序愚少從師取友讀尚書審問明辨亦既有年追惟百篇之義由伏生傳二孔注疏暨數百家解釋富矣晦菴先生於易於詩皆有訓傳獨於書晚
[编辑]年,屬之蔡九峰二典,禹謨親所訂定。其《貢舉私議》,則 曰諸經皆以註疏為本,書則兼取劉、王、蘇、程、楊、晁、葉、 吳、薛、呂。其與門人答問,則如林、如史、如曾、如李、如陳, 各取其長。《西山先生讀書記纂》三十餘篇,《大學衍義 講》數十餘條。愚嘗稽首敬嘆曰:「古今傳書者之是非, 至晦菴先生而遂定;晦菴先生折衷傳書者之是非」, 至西山先生而愈明。學者不於二先生乎?據將焉據? 乃本二先生遺意,作《尚書纂傳》。其條例則先二孔氏 說者,崇古也。有未當,則引諸家說評之;有未備,則引 諸家說足之。說俱通者並存之,間或以臆見按之,大 要期與二先生合而已。愚亦安敢以私意見去取哉? 且愚之編此,特示兒振耳。積日累月,而編始就就矣。 未敢自安,乙亥冬,攜是編偕振求《是正》於集齋彭先 生。先生首肯增廣校定,凡若干條,往復究竟十四五 載,且慫恿流布,以與四方同志共切磋之。先生以是 經擢巍科,視富貴如浮雲,不鄙末學,是講是迪,使帝 王遺書,昭如日月,愚父子之幸也。晦菴、西山二先生 所望於後來者,其庶幾乎。庸是俾振鋟之梓云。戊子 春仲吉,後學王天與謹識。
按天與子振䟦帝王之學莫先尚書自訓傳浩繁蘊義滋晦先父皓首窮經潛心纂要書成流布幸際明時大德三年憲使魯山臧公夢解保申臺省迺得上
[编辑]聞先父遂由贛州路先賢書院山長授臨江路儒學 教授。恩命正隆,餘齡忽殞。歲月既久,字畫缺漫,遺孤 振泣。抱父書,深思聖澤,倩工補葺,庶幾永傳。欽惟清 朝復唐虞三代之風,先父臣得附伏生、夏侯勝之列, 亦萬萬幸也。至大元年三月朔,嗣子王振百拜謹題。
按彭應龍序書繇伏傳孔註若疏至近代博矣唐虞三代遼哉邈乎上愬三千五百餘年而聖賢之心至今猶在者書在焉故也書蘊奧難見而庶幾可探討
[编辑]「而見者,諸家說在焉」故也。如余習讀時,尤愛鞏氏抄 《東萊說》,開卷初首引伊川發明「欽」字義,以為理學精 微。當年闡自伊、洛,後讀書者如欲求書旨到親切的 當處,舍是宜何折衷?久之,又讀紫陽、西山二先生所 考釋與所記衍,竊知其淵源上出伊、洛之正,發經義 理,惠淑後學,又至矣乎!惜其未成全書,於百篇或開 繹之而未竟微言粹旨之別見者,世亦莫有能考而 會之。一梅浦王兄立大,專勤力學,用工於是經者有 年,間與余言今解者多矣,眩於多而莫適為之決擇, 則將焉據?為是竭其聞見心思之力,考諸眾說,遠摭 伏生、二孔之訓詁義疏,近据紫陽、西山之考釋記衍。 雖其說之散在文集語錄者,一旦渙「然,靡不會粹於 其中,而諸家說有合而弗畔者,一準此類取焉,然後 由博歸約,而《一經》大義至是益以彪炳。」蓋嘗讀之,嘉 其編摩之力匪易,足慰余夙昔之所有志而未償者, 遂以余初與兒曹錄前輩說附之,及管見一二,以備 商確。嗟乎!百代而上,世遠跡陳,而得其說者猶因是 獲窺聖賢用心之萬一,可幸也已。運會以逝,思古之 人巍冠講論事,付之一慨。抑就此書,人人玩味,無不 切己者。斯言何謂?與其藏諸家塾之私,孰若廣而流 布,與四方同志之士切磋之,以無忘往訓。適有諗梅 浦刻諸梓以傳者,意媺益甚。余復為之慫恿,敘其說 於帙之初。友人彭應龍翼夫敬書。
按劉坦序梅浦王君立大書纂傳成集齋先生為之序而又俾余贊一語余於立大十年以長居相鄰世相好也猶及記其垂髫穎脫泉涌千里駒不是過既
[编辑]冠章甫,藉藉有場屋聲,一時從之游者,膏殘馥賸,無 不意滿,而袁臂數奇,竟出諸妄校尉下,眾猶以晚器 俟之。梅浦於是息意科舉之學,研精覃思,博采詳說, 纂為此書,勤亦至矣。鄉使業舉子時,龍躍虎變,摶扶 搖而上者九萬里,則功業逐日以新,未必有暇著述。 由今而觀,發百篇之奧蘊,集四百氏之大成。〈書解有四百家〉 私淑諸人,垂訓來世。其視夫收科膴仕,甘與草木俱 腐者,又孰為得失也?近有善評紫陽,謂其「山林之日 長,學問之功深」,輒借斯言,挂名傳末。若其《傳》中大義 數十,微顯闡幽,有先儒所未到,覽者宜自得之,故不 書。丙戌暮春,友人劉坦謹述。
按劉辰翁序聞若稽古說三萬言又聞書解近年至四百家使人茫然孰何不識其所謂得王君纂傳如入武庫號萬色色具如遠遊半天下首路以歸如觀
[编辑]樂請止,不願。更有雖增多伏生吃吃三五十倍,然比 三萬若四百者,而既少矣,而又無不明與不逮也。是可嘉也。每憶咸淳初諸老薦徐幾經筵第一義,論人 心道心,以為人心,惡幾也。余嘆曰:「有是哉!以其在理 慾之間也,故危。概以為惡,則過矣,亦何所附麗以為 道心哉?」侍御史陳千峰聞吾言是之,幾以是論去。又 後數年過金陵,入明道書院,讀真西山所為記,記首 二語則亦幾說也。蓋駭然為之愧悔自失,是幾亦有 所本也。懼哉!以此明民猶有出於金口木舌之外者, 故知食不厭精而膾不厭細。君纂《傳》多西山氏已得 彼復遺此邪?或謂君有功於纂檡,政在此。橫艾執徐 之。二月,廬陵劉辰翁書。
按崔君舉後序六經惟書最難讀去古既遠世人無唐虞三代聖賢心胸往往以其褊且薄者揣臆其寬大忠厚故非惟文義少通句讀亦未易曉自韓昌黎
[编辑]已目《盤誥》以聱牙。近代大儒朱子,白首明經,獨不為 是完書。意者返之於心,而亦慨悼於世代人物之不 可強合也。惟場屋之士,決得失於一夫,承訛習舛而 無所忌,然亦時有見者。「舜、禹授受」十六字,得徐景說 衍;明之立政、任、準、牧三事,因陳行之,而正釋者之誤 特如此,自不數數爾。余猶及記長老言,渡江建太學, 百年間,陳、徐二上舍始認得化商骨髓,足以發先儒 之不及。它如「皇極」二字,先儒固已盡發其祕。由今逆 數,不作《大中訓詁》才三四十年爾。士無真見實學,詭 隨苟且,言之悶悶。顧此時居官者恥貪墨,用世者致 雍熙。後來諸儒,出新意於箋解之外,析精理於毫釐 之間,使人神馳意飽,束閣古傳而貪吏滿天下,華夏 因以不競。豈堯、舜、禹、湯文武之精神不欲發抉之殆 盡,而言語文字之工,固天地鬼神所共厭也。科舉廢 亦久矣,士無繫累,蕩然失其所挾,向時號為「舉子進 士。」今試使口誦本經,不能以句,此宜駸駸返乎醇朴。 惟吾友梅浦王君搜遠尋墜,辛苦纂《書傳》,晚又得鄉 先生彭集齋,往復考訂,無復遺憾,首尾十餘年而後 就。嗟乎!君持此安求,其亦天實誘之與?是書盛行,為 君必執典禮命討,為臣必辨貨寶鞠謀,在朝廷必明 目達聰,在四方必棐彝率乂,共鯀必流必殛,馬牛必 放必歸,三風十愆必具訓,六卿九牧必阜成,其於世 道銷,方來而救已往,淵哉百世之澤也。嗟乎!君將不 自知其何心。余自幼與君同硯席,世方重絢麗浮靡, 君為場屋文字,徑赴直致,宛然家人婦子語,不事緣 飾,橫豎經意,如月倒河。雖繇此不偶於時,然且連科 洴澼,盛舉流播,光景更須臾君詎少一舉第哉?夫昔 之絢麗浮靡,既竊取富貴去,且為臭為腐矣。徒使君 有世道之責,惓惓於此?書故曰:「難平者事也。」余平生 不泥《傳注》,隨所蘊輒言,竭所言輒止,講貫該洽,以是 媿君。因君《書傳》成,而俛仰悲欣於得喪之表,竊獨以 為是宜家藏而人誦之也。為述其梗概,宣之卷末。戊 子長至日,友人崔君舉謹書。〈按梅浦王氏天與所著尚書纂傳四十六卷先
引漢、唐二孔氏說,次收諸家傳注,而以朱子及西山真氏為歸。其鄉有彭翼夫者,嘗仕於宋,為江陵府教授。天與與之往復考正,十五年書始成。大德中,鄞人臧夢解為憲使,上其書於朝,得授臨江路教授,其子振板行之,今所見者,即至大綅本也。吉安自宋文天祥後,士威以忠義自奮,多絕意仕進,潛心經義,於《易》則有龍仁夫之《集傳》、劉霖之《太極圖解》《易本義》《童子說》,於《詩》則有劉瑾之《通釋》,於《禮》則有彭絲之《集說》,於《春秋》則又有絲之《辨疑》、李廉之《會通》。彭絲者,即翼夫之子也。書自梅浦而外,則耕野王氏,其撰述多有得者。梅浦是書,其抄撮也博,而甄綜也簡,其心似不甚許蔡氏,而不攻其非,間亦採摭其說擇焉,可謂精矣。
〉黃鎮成著尚書通考十卷
[编辑]按鎮成自序書載二帝三王之政政者心與事之所形也是故道德仁聖統乎心制作名物達於事內外之道合而帝王之政備矣然統乎心者先後古今脗
[编辑]合無二。達於事者,儀章器物,因革無存。故求帝王之 心易,而考帝王之事難。矧後儒稽古,不過以周為據。 而秦人滅學,周典亦多殘缺。乃欲以不完之文,以徵 隆古之舊,斯益難矣。然昔者紫陽夫子之教,必語學 者以有業次。如所謂「堯舜典曆象,日月星辰,律、度、量、 衡,五禮五樂」,《禹貢》「山川」,《洪範》「九疇」之類,須一一理會 「令透。」蓋讀書窮理,即器會道,乃學者之當務也。余方 授兒輩以書,間或有問,不容立答,則取關涉考究者, 會萃抄撮,或不可言曉者,規畫為圖以示之。至眾家 之說有所不通,則間述臆見,以附於下。如舊圖舊說 已備者,不復贅出,其有未盡,則隨條辨析焉。歲月積 累,寖成卷帙。兒輩乃請次其顛末,以便考尋,名曰《尚 書通考》。竊謂學有本末,道無精粗,禮樂官名,聖人猶 問,則讀是經者安得不求其故哉?方將就正於博洽 君子,然後退授於家,俾為格致之助,亦庶乎紫陽夫 子之教云耳。時天曆三年歲名上章敦牂月旅太簇 日得壬子後學昭武黃鎮成謹識。〈按閩之樵川自宋元儒學蔚起若嚴
粲明卿之於《詩》,黃清老子肅之於《春秋》,黃鎮成元鎮之於《易》與《書》,皆各自名家。嚴氏《詩緝》尚存,餘皆不見。即黃氏亦有《通考》各十卷,今所見者,惟《書通考》而已。《通考》紀《尚書》名物度數,舉凡七政、九疇、六宗五禮,方州之貢賦水土,以及律呂之長短忽微,皆著其說。有未盡,復系以圖,彙集諸家,衷以己意,詳且備矣。夫《書》以載道,帝王之大經大法存焉。度數名物,靡非經法所寓。是編由器而寓夫道,由數以達其義。學者能詳考精察,於以定禮樂、正制度,有裕如者矣。元鎮書成,執政薦為江西路儒學提舉,命下,祿不及而卒。集賢議諡曰「貞文處士」 以旌之。其不以爵位為予奪也,可不謂榮哉!
〉====陳師凱尚書蔡傳旁通六卷====
按陳師凱自序天道無心而成化聖人有心而無為夫惟其有心也故無為而無不為惟其無為而無不為故動而世為天下道行而世為天下法言而世為
[编辑]天下,則此二帝三王之所以不能不有《書》也。《書》既有 矣,凡一動一行一言,雖千萬世而一日矣。然《書》出於 千萬世之前,而《書》讀於千萬世之後,則其一動一行 一言又烏得而備知之?此朱、蔡師弟子之所以不能 不有傳也。《傳》既成矣,後之讀者,將不能究朱子之所 傳,不能領蔡氏之所受,又不能如其行輩之所講明, 則雖有《傳》,猶未能備知也。此鄱陽董氏之所以有《輯 錄》《纂註》也。然其《輯錄》特答問之多端,《纂註》又專門之 獨見。初學於此,苟《本傳》尚未曉析,而乃游目廣覽,則 茫無畔岸,吾誰適從?是董氏所纂,乃《通本傳》以後之 事,殆未可由此以通《本傳》也。此《旁通》之所以贅出也。 嗟夫!《書》之有傳,如堂之階,如室之戶,未有不由此而 可以造其地也。然傳文之中,片言之嘖,隻字之隱,呻 其佔畢之際,囁嚅而齟齬者,不為無矣。況有所謂天 文、地理、律歷、禮樂、兵刑、龜策、「河圖、洛書」、道德、性命、官 職、封建之屬,未可以一言盡也。是以旁通之筆,不厭 瑣碎,專務釋《傳》,固不能效《正義》之具舉,但值片言隻 字之所當尋繹、所當「考訓者,必旁搜而備錄之,期至 於通而後止。俾初學之士,對《本傳》於前,置旁通於側。 或有所未了者,即轉矚而取之左右,庶幾微疑易釋, 大義易暢。乘迎刃之勢,求指掌之歸,吾見其有融會 貫通之期,無囁嚅齟齬之患矣。」其言道德性命之際, 文理已明者,略為衍說。或於名物度數之末,無乃太 簡者,則詳究所出,以致弗明弗措之意焉。由是以了 《本傳》,次及《輯錄》《纂註》,則先入者定而中不搖,權度在 我而外不惑,近可以得諸儒之本旨,遠可以會朱、蔡 之授受。若夫二帝、三王之所以為天下道、為天下法、 為天下則者,則又存乎其人而已。雖然,愚之所以云 云而不避晉、越者,非敢為通人道也,為初「學小子費 師說者設也。以《謏聞》而陳之通人之前,寧不貽玉卮 無當之誚乎?姑藏之以俟知者。時至治元年歲次辛 酉四月六日後學東匯澤陳師凱序。」
朱升書傳補正輯註一卷
[编辑]按升自序朱子傳註諸經獨略於書未之暇及嘗別出小序辨正疑誤指其領要以授蔡氏而為集傳惜其成於朱子既歿之後門人語錄未輯之前自是以
[编辑]來,諸儒繼作,講明著述,補益宏多,然往往不與《經》傳 相附,而繙閱之難也。升不揆愚陋,蒐輯見聞,既為讀 《經》者作旁註,綱目有統,離合成章。又為讀《傳》者為《傳》 輯補闕正訛,發明旨趣,亦既有年矣。今為此編,不過 約取《傳》輯《補闕正訛》之文,僅使傳文周密,經意通暢 而已。庶幾文字簡潔,而學者誦習,不憚其繁。若欲求 其旨趣之詳。則有傳輯在時至正庚寅二月壬辰書 成。發明於石門山中。題以授子同
亡名氏尚書名數索至 卷
[编辑]按方時發序孔壁之書載聖人之心法允執厥中建其有極曰德曰仁曰敬曰誠先賢之集傳發揮無餘蘊矣此編題以索至舊出於賢關纂集獨詳於諸家
[编辑]如《堯典》之天文、《禹貢》之「地制」、《洪範》五行之次序,《大誥》 諸篇之官名,凡儀章制度,服食器用,辨之必明,確乎 其證也;語之必詳,炳乎其文也。復而熟之,義理渾然 之中,條目燦然,誠有補於疏通知遠之學。余自潮歸, 隱溫舊書惟此編江廣罕得其傳。由是載加考訂,付 之剞劂。其貫穿六經,出入諸子,苞羅旁魄,未易悉通; 「荄滋」「豕」「魯」未易悉辨。當世有行,《祕書》睹其違闕。儻改 而正諸。嘉惠後學。尤賢於著述也。
按:是書「菉竹堂」 、「萬卷堂」 、澹生堂三家《書目》均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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