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第309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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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三百九卷目錄

 小學部彙考五

  宋馬端臨文獻通考小學考

經籍典第三百九卷

小學部彙考五[编辑]

宋馬端臨文獻通考[编辑]

小學考[编辑]

《爾雅》:

按通考所載爾雅十一條今歸爾雅部

《急就章》一卷。

晁氏曰:漢史游撰,唐顏師古注。游,元帝時為黃門令。凡書三十二章,雜記姓名、諸物、五官等字,以教童蒙。《急就》者,謂字之難知者,緩急可就而求焉。自昔善小學者多書此,故有皇象、鍾繇、衛夫人、王羲之所書傳於世。

陳氏曰:「其文多古語、古字、古韻,有足觀者。」

《方言》十三卷。

《崇文總目》:「漢揚雄子雲撰,晉郭璞注。今世所傳,文或繆缺,與先儒所引時有差云。」

晁氏曰:雄齎素油問,上計孝廉異語悉集之,題其首曰《輶軒使者絕代語,釋別國方言》。予得傳本於蜀中,後用國子監刊行本校之,多所是正,其疑者兩存之。然監本以「秋佳」 為「秋侯」 ,以「㪅」 為「更引」 傳,「餬其口於四方」 作「餬予口」 ,未必盡得也。

陳氏曰:首題《輶軒使者,絕代》。按:前條并此俱作「絕代」 ,下文俱作「絕域」 ,「代」 字皆誤。語末載答劉歆書,具詳著書本末。其略云:「天下上計孝廉及內郡衛卒會者,常抱三寸弱翰,齎素油四尺,以問其異語,歸即以鈆摘次之於槧。」葛洪《西京雜記》言:「子雲好事,常懷鈆題集,從諸記訪殊方絕域」之語,蓋本雄書所云也。

容齋洪氏《隨筆》曰:「『今世所傳揚子雲《輶軒使者絕域語釋別國方言》,凡十三卷,郭璞序而解之。其末又有漢成帝時劉子駿與雄書,從取《方言》及雄答書』。以予攷之,殆非也。雄自序所為文,《漢史》本傳但云:『經莫大於《易》,故作《太元》;傳莫大於《論語》,作《法言》;史篇莫善於《蒼頡》,作《訓纂》;箴莫善於《虞箴》,作《州箴》;賦莫深於《離騷》』」 ,反而廣之,辭莫麗於相如,作四賦。雄平生所為文盡於是矣,初無所謂《方言》。《漢藝文志小學》有《訓纂》一篇,儒家有雄所序三十八篇,注云:《太元》十九,《法言》十三,《樂》四,《箴》二,雜賦有雄賦十二篇,亦不載《方言》。觀其《答劉子駿書》,稱蜀人嚴君平。按君平本姓莊,漢顯宗諱莊,改曰嚴。《法言》所稱「蜀莊沈冥,蜀莊『之才』」 、「之珍」 、「吾」 「珍莊」 也,皆本字,何獨至此書而曰「嚴又」 子駿只從之求書,而答云必欲脅之以威,陵之以武,則縊死以從命也,何至是哉?既云成帝時子駿與雄書,而其中乃云孝成皇帝反覆牴牾,又書稱汝潁之間,先漢人無此語也,必漢魏之際好事者為之云。

《釋名》八卷。

陳氏曰:漢徵士北海劉熙成國撰。《序》云:「名之於實,各有類義。百姓曰稱,而不知其所以然之意,故撰天地、陰陽、四時、邦國、都鄙、車服、喪紀,下及民庶應用之器,即物名以釋義。」 凡二十七篇。

《說文解字》三十卷。

晁氏曰:漢許慎纂,李陽冰刊定,偽唐徐鉉再是正之,又增加其「闕」 字。

陳氏曰:凡十四篇,并序目一篇,各分上下卷,凡五百四十部,九千三百五十三文,重一千一百六十三。雍熙中,右散騎常侍徐鉉奉詔校定,以唐李陽冰排斥許氏為臆說。末有新定《字義》三條,其音切,則以唐孫愐韻為定。

容齋洪氏《隨筆》曰:「許叔重在東漢與馬融、鄭康成輩不甚相先後,而所著《說文》,引用經傳,多與今文不同,聊摭逐書十數條以示學者,其字異而音同者不載。所引《周易》『百穀草木麗乎土』為草木麗乎地,服牛乘馬為犕。」音備。《牛乘馬》,「夕惕若厲。」為若夕寅,其文蔚也,為斐也。「乘馬班如」,為驙如天地絪縕,為天地壹。所引《書》,「帝乃殂落為勛,乃殂竄三苗」為塞也音倅三苗又《闤圜升》雲:「半有半無,獂有爪,而不敢以撅,及以相陵懱維。」「有稽」之句,皆云《周書》今所無也。所引《詩》「既伯既禱」為「既禡既禂」,「新臺有泚」為「有玼焉得諼草」為「安得萱草」;《論語》「荷蕢」為「荷臾」,「褻裘」為衣又有「跢予之足」一句。《孟子》「源源而來」為謜謜,接淅為滰淅。滰其兩反乾漬米也《左傳》「有涼為牻。」涼,芟夷為癹。音發《夷國語》:「觥飯不及壺飧」,為侊飯不及

一食如此者甚多

《說文字源》一卷。

《崇文總目》:唐李騰集。初,李陽冰為滑州節度使,李勉篆《新驛記》。賈耽鎮滑州,見陽冰書,歎其精絕,因命陽冰姪騰集許慎《說文目錄》五百餘字,刊於石,以為世法云。

《說文解字韻譜》十卷。

晁氏曰:高唐徐鍇撰。鍇以許慎學絕,取其字分譜四聲,殊便檢閱,然不具載其解為可恨,頗有意,再編之。

《說文解字繫傳》四十卷。

陳氏曰:南唐校書郎廣陵徐鍇楚金撰。為《通釋》三十篇,《部敘》二篇,《通論》三篇,《袪要》《類聚》《錯綜》《疑義》《系述》各一篇。鍇至集賢學士、右內史舍人,不及歸朝而卒。鍇與兄鉉齊名,或且過之,而鉉歸朝通顯,故名出鍇上。此書援引精博,小學家未有能及之者。巽巖李氏序曰:漢和帝永元十二年,太尉祭酒許叔重始為《說文解字》十四篇,凡五百四十部,其文九千三百五十三。後二十一年,當安帝建光元年,叔重子沖乃且以獻。晉東萊弦令呂忱繼作《字林》五卷,以補叔重所闕遺者,於叔重部敘,初無移徙。忱書甚簡,顧為它說揉亂,且傳寫訛脫,學者鮮通。今往往附見《說文》,蓋莫知自誰氏始。注:《古文籀文》疑是呂忱始增入,今或以附見《說文》,或在陽冰以前。若《說文》元自有此,則林罕不應謂忱補許氏遺闕也。「成」字當時增入「上」字,則《說文》元自有矣。更詳之。

陳左將軍顧野王更因《說文》造《玉篇》三十卷,梁武帝大同末獻之。其部敘既有所升降損益,其文又增多於叔重。唐上元末,處士孫強復修野王《玉篇》,愈增多其文,今行於俗間者,強所修也。叔重專為策學,而野王雜於隸書。用世既久,故篆學愈微。野王雖曰推本叔重,而追逐世好,非復叔重之舊,自強以下,固無譏焉。大曆間,李陽冰獨以篆學得名,時稱中興,更刊定《說文》,仍祖叔重,然頗出私意,詆訶許氏,學者恨之。南唐二徐兄弟,實相與反正由舊,故鍇所著書四十篇,總名《繫傳》,蓋尊許氏若《經》也,惜其書未布而鍇亡。本朝雍熙三年,鍇兄鉉初承詔與句中正、葛湍、王惟恭等詳校《說文》,今三十卷內,《繫傳》往往「錯見,豈其家學同源,果無異派,歟鍇亡恙?」 時鉉苦許氏偏旁奧密,不可意知,因令鍇以《切韻》譜其四聲,庶幾檢閱,力省功倍。又為鍇篆名曰《說文韻譜》,其書當與《繫傳》並。今《韻譜》或刻諸學官,而《繫傳》訖莫光顯。余蒐訪歲久,僅得其七八,闕卷誤字,無所是正,每用太息。蓋嘗謂小學放絕久矣,欲崇起之,「必以許氏為宗。而鉉、鍇兄弟最其親近者,如陽冰、林罕、郭忠恕等輩,俱當收拾採掇,聚為一書,使學者復睹純全」 ,似非小補,顧力有所不及耳。《韻譜》仍便於檢閱,然局以四聲,則偏旁要未易見。乃因司馬光所上《類篇》,依五音先後,悉取《說文》次第安排,使若魚貫然,開編即可了也。《說文》所無,而《類篇》新入者,皆弗取。若有重音,則但舉其先而略其後。雖許氏本在上去入聲,而《類篇》在平聲,亦移載平聲。大抵皆以《類篇》為定。《類篇》者,司馬光治平末所上也。先是,景祐初,宋祁、鄭戩建言「見行《廣韻》乃陳彭年、丘雍等。景德末重修,繁省失當,有誤科試,乞別刊定。」 即詔祁、戩與賈昌朝同修,而丁度、李淑典領之。寶元二年書成,賜名《集韻》。度等復奏:「《集韻》添字極多,與彭年雍等前所修《玉篇》不相參協,乞別為《類篇》。」 即以命洙。洙尋卒,命胡宿代之。宿奏委掌禹錫、張次立同加校讎。宿遷,又命范鎮代之。鎮出而光代之,乃上其書。自《集韻》《類篇》列於學官,而《廣韻》《玉篇》微矣。然小學放絕,講習者寡,獨幸其書具存耳。所謂《廣韻》,則隋仁壽初陸法言等所共纂次,而唐儀鳳後郭知元等又附益之,時號《切韻》。天寶末,陳州司法孫愐者,以《切韻》為謬略,復加刊正,別為《唐韻》之名。在本朝太平興國及雍熙、景德,皆嘗命官討論。大中祥符元年,改賜新名曰《廣韻》,今號《集韻》,則又寶元改賜也。《切韻》《廣韻》皆不如《集韻》之最詳。故司馬光因以修《類篇》。《集韻》部敘或與《廣韻》不同鍇修《韻譜》尚因之。今五音先後並改從《集韻》,蓋《類篇》亦以《集韻》為定故也。嗚呼!學無小而古則謂字書之學為小,何哉?欲志乎學,當由此始爾。凡物雖微,必有理存,何況斯文幼而講習磨礱浸灌之久,逮其長也,於窮理乎何有?不則躐等陵節,君子「不貴也。」 今學者以利祿之路,初不假此,遂一切棄捐不省。喜字書者,求其心畫端方,已絕不可得,但肆筆逞姿媚耳。偏旁橫豎,且昏不知矧其文之理邪?先儒解經,固未始不用此,匪獨王安石也。安石初是《說文》覃思,頗有所悟,故其經解合處亦不為少。獨恨求之太鑿,所失更多。不幸。

「驟貴,附和者益眾,而鑿愈甚。蓋字有六義,而彼乃一之,雖欲不鑿,得乎?科試競用其說,元祐嘗禁之,學官導諛,紹聖復用,嗜利祿者,靡然風從,鑿說橫流,汨喪道真,此吾蘇氏所以力攻王氏而不肯置也。若一切置此弗道,則又非是。」 今國家既不以此試士,為士者可以自學矣,乃未常過而問焉。余竊哀之,雖老矣,猶欲與後生共講習此,故先為《五音韻譜》,且敘其指意云。

又後序曰:「某在武陵,嘗與賈直孺之孫端修因徐楚金兄弟《說文解字》《韻譜》,別以《類編》所次五音先後,作《五音譜》,其部敘仍用許叔重舊次。蓋楚金兄弟本志,止欲便於檢閱,故專以聲相從。叔重當時部敘固不暇存,既不存當時部敘,則於偏旁一切都置之宜矣。然偏旁一切都置,則字之有形而未審厥聲者,豈不」 愈難於檢閱乎?此寶元所以既修《集韻》,必修《類篇》。修《類篇》蓋補《集韻》之不足處也。《集韻》《類篇》兩者相順,則字之形聲,乃無所逃,檢閱之難,果非所患。故某初作《五音譜》,不敢紊叔重部敘舊次,其篇傍皆按堵如故。獨依《類篇》,取《集韻》翻切所得本音,以序安頓,粲然珠連,不相雜揉,古文奇字,畢陳立見。頗自謂於學者披閱徑捷,不媿楚金兄弟之言矣。書既成,未敢出也。會得請歸眉山。惟吾鄉家氏三世留意篆學,多所纂述,每欲持此書相與考評精觕,或增或損,而去鄉踰一星終,及歸,則舊遊零落盡矣。後生雖多俊才,不復肯以小學為事,所謂《五音譜》者,遂束之高閣。茲來遂寧,適與餘杭虞仲房相遇。仲房能為古文奇字,聲溢東南,凡江浙偏旁與其它金石刻,多仲房筆。某乘暇則出《五音譜》求是正焉。仲房喜曰:「此要書也,便可刊刻,與後學共之,復何待?」 某曰:「姑徐之,試為我更張其不合者。」 已而仲房謂某曰:「《五音譜》發端,實因徐氏,則此譜宜以徐氏為本,則所謂以聲相從,其平上去入,自有先後,固不容顛倒,叔重部敘亦何可獨異?蓋即用徐氏舊譜,參取《集韻》卷第,起東終甲,而偏旁各以形相從,悉依《類篇》。今若此,則《說文解字》形聲具存,此譜於檢閱豈不愈徑捷,但不免移徙叔重部敘耳。」 某曰:「叔重部敘舊次,起一終亥,世固未有能通其說者,楚金實始通之。其書要自別行兩不傷,賦詩」 斷章,取所求而已復何待。亟謂仲房鏤板流布。嗟夫,小學放絕久矣,自是其復興乎?若論小學源委,則載前紀矣。繇崇寧以來,用篆籀名一時者,吳興則張有謙中,歷陽則徐競明叔,而仲房最所善者獨張,謂某曰:「明非謙敵也。」 謙作《復古編》,其筆法實繼斯冰。其辯形聲,分點畫,剖判真偽,計較毫釐,視「楚金兄弟及郭恕先尤精密,其有功於許氏甚大。今其書具在,明何敢望耶?」 某曰:「明非謙敵,信然。謙不務進取,用心於內,成此書時,年五十餘矣,晚又棄家為黃冠師,殆世外士。陳了翁實愛之重之,特識篇首,夫豈若明之攀援姻戚,苟入書藝局,登進未幾,旋遭汰斥乎?兩人相去何翅九牛毛,因是亦可得。」 吾仲房胸懷本趨,遂并復古編重刊刻云。

又曰:「舊編《五音譜》,凡許氏所無,《類編》新入者,皆弗取。若有重光,則但舉其先而略其後。雖許氏本在上去入聲,而《類篇》在平聲,亦移載平聲,大氐皆以《類篇》為定。今編既改部,敘從徐氏,則其五音先後,亦不復用《類篇》,但取許氏本音次第之,庶學者易曉二書,要須各行乃曲當云。」

《字林》五卷。

陳氏曰:晉弦令呂忱撰,太一山僧雲勝註。按《隋》《唐志》皆七卷,《三朝國史志》惟一卷,《董氏藏書志》三卷。其集《說文》之漏略者凡五篇,然雜揉錯亂,未必完書也。

巽巖李氏曰:「《隋》《唐志》皆云七卷,恐誤。今五卷具在。」 此《說文》部敘,初無欠闕,不應五卷外更有兩卷。《崇文》及《邯鄲總目》並無忱書,余獨得之豫章。但恨傳寫脫誤,且它說雜揉其間,非復忱書舊本也。忱所增《古文》《籀文》,今《說文》多已附見,疑後人因忱書悉收繫許氏,若許氏先自有之,忱又何補焉?隋氏又載:宋揚州督護吳恭《字林音義》五卷忱書今間有音,獨無吳恭姓名,仍無卷標署隱篇次第,篇首又題太一山僧雲勝註,亦不知雲勝者何許人。忱書要為可惜,除古文、籀文已附見《說文》外,他字亦多收繫,類篇尚有未收繫者,故忱本書不可遽使散落,須求善本校正之。

《玉篇》三十卷。

晁氏曰:梁顧野王撰。唐孫彊又嘗增《字。僧》,神珙反切,音附於後。

陳氏曰:大約本《說文》以後漢反切音未備,但云「讀如某。」 其反切皆後人所加,多疏樸脫誤。至梁時,四聲之學盛行,故此書不復用直音矣。其文字雖增

多。然雅俗雜居,非如《說文》之精覈也。又以今文易篆字,益以舛訛。世人以篆體難通,今文易曉,故《說文》遂罕習。要當尋其本原也。

《像文玉篇》二十卷。

《崇文總目》:唐釋慧力撰。據野王之書,裒益眾說,皆標文示象。

《玉篇解疑》三十卷。

《崇文總目》:「道士趙利正撰。」 刪略野王之書,以解字文。

《重修玉篇》三卷。

《崇文總目》:「皇朝詔翰林學士陳彭年與史館校勘吳銳、直賢院丘雍等重加刊定。」

《證俗音字》四卷。

《崇文總目》:「齊黃門侍郎顏之推正時俗文字之謬,援諸書為據,凡三十五目。」

《廣韻》五卷。

晁氏曰:隋陸法言撰,其後唐孫愐加字,凡四萬二千三百八十三。前有法言、孫愐二《序》。

陳氏曰:開皇初,有劉臻等八人同詣法言,共為撰集,長孫納言為之箋注。唐朝轉有加增,至開元中,陳州司法孫愐著《成唐韻》。本朝陳彭年等《重修中興書目》云「不知作者。」 按《國史志》有《重修廣韻》,皇朝陳彭年等《景祐集韻》亦稱真宗令陳彭年、丘雍等因陸法言《韻》就為刊益。今此書首載景德、祥符敕牒,以《大宋重修〈廣韻〉》為名,然則即彭年等所修也。

《景祐集韻》十卷。

陳氏曰:直史館宋祁鄭戩修定,學士丁度李淑典領。《字訓》皆本《說文》,餘凡例詳見於序。《說文》所無,則引它書為解。字五萬三千五百二十五,皆舊增二萬七千三百三十一。

《名苑》 卷。

丞相溫文正公司馬光撰。自序「竊以為備萬物之體用者,無過於字,包眾字之形聲者,無過於韻。今以《集韻》本為正,先以平上去入眾韻正其聲,次以《說文解字》正其形,次以訓詁同異辯其理,次以經傳諸書之言證其實,命曰《名苑》。其有法制云為時遷物變者,亦略敘其沿革,欲人知其源流變態云。至於魚蟲草木」 之類,雖纖苛煩碎,非忼慨君子所當用心,然亦重名之一節爾。至於三才,「道」 、「德」 、「禮」 、「樂」 、「善」 、惡、真、偽之名,輔佐世治,其功亦不細哉!所謂「文、武之道未墜於地,在人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 將來君子好學樂道,庶幾亦有取焉。

《類篇》四十九卷。

晁氏曰:皇朝景祐中,丁度受詔修《類篇》,至熙寧中,司馬光始奏書。文三萬一千三百一十九,重音二萬一千八百四十六,以《說文》為本。

陳氏曰:丁度等既修《集韻》,奏言「今添字既多,與顧野王《玉篇》才相參協,乞委修韻官別為《類篇》,與《集韻》並行。」 自寶元迄治平及成書。歷王洙、胡宿、范鎮、司馬光始上之,熙寧中頒行。凡十四篇,各分上、中、下,以《說文》為本,而例有八云。

潁濱蘇氏序曰:「雖有天下甚多之物,苟有以待之,無不各獲其處也。多而至於失其處者,非多罪也。無以待之,則十百而亂;有以待之,則千萬若一。」今夫字書之於天下,可以為多矣。然而從其有聲也,而待之以《集韻》,天下之字,以聲相從者,無不得也。從其有形也,而待之以《類篇》,天下之字,以形相從者,無不得也。既已盡之以其聲矣,而又究之以其形,而字書之變曲盡。蓋天聖中,諸儒始受詔為《集韻》,書成,以其有形存而聲亡者,未可以責得於《集韻》也,於是又詔為《類篇》,凡受詔若干年而後成。夫天下之物,其多而至比於《字書》者,未始有也。然而多不獲其處,豈其無以待之?昔周公之為政,登龜取黿,攻梟去蛙之說,無不備具。而孔子之論禮,至於千萬而一有者,皆預為之說。夫此將以應天下之無窮,故待天下之物使皆有處,如待字書則物無足治者。凡為《類篇》,以《說文》為本,而其例有八。一曰:《槻》同部而《吶》,《㕯》異部,凡同意而異形者,皆兩見也。二曰「天」,一在年,一在真,凡同意而異聲者,皆一見也。三曰「叟」之在艸。之。在於凡古意之不可知者,皆從其故也。四曰《氛》,古气類也,而今附兩。「古口類也,而今附音。」凡變古而有異義者,皆從今也。五曰:「之在口,無之在林。」凡變古而失其真者,皆從古也。六曰:之《附天》。之「附人」,凡字之後出而無據者,皆不得特見也。七曰「王之為玉」,「朋」之為「朋」,凡字之失故而遂然者,皆明其由也。八曰「邑之加邑」,疑誤「白」之加。凡《集韻》之所遺者,皆載於今書也。推此八者以求其詳,可得而見也。凡十四篇,目錄一篇,文若干。

《禮部韻略》五卷。

晁氏曰:皇朝丁度等撰。元祐中,孫諤、蘇軾再加詳。

陳氏曰:雍熙中殿中丞丘雍、景德、龍圖閣待制戚綸所定,景祐制誥丁度重修,元祐太學博士增補。其曰「略」 者,舉子詩賦所常用,蓋字書聲韻之略也。

《干祿字書》一卷。

晁氏曰:唐顏元孫撰。以經史所用為「正」 ,世所行為「俗」 ,三者之間為「通」 ,凡三體。

《林氏小說》三卷。

晁氏曰:唐林罕撰。凡五百四十一字,以《說文》部居,隨字出文,以定偏傍。其說頗與許慎不同,而互有得失。邵必緣進《禮記石經》,陛對,仁宗顧問:「罕之書如何?」必曰:「雖有所長,而微好怪。」《說文》「歸」字,從堆從止,從帚,以堆為聲。罕云從追,於聲為近,此長子許氏矣。《說文》哭從「獄省聲罕」,乃云象犬嗥,此怪也。有石刻在成都。公武嘗從數友就觀之,其解字殊可駭,笑者不疑,好怪之論誠然。

《復古編》二卷。

晁氏曰:吳興道士張有謙中撰。有自幼喜小篆,年六十成此書,三千言,據古《說文》以為正,其點畫之微,轉側從橫,高下曲直,毫髮有差,則形聲頓異。自陽冰前後名人,格以古文,往往而失,其精且博如此。

陳氏曰:有工篆書,專本許氏《說文》,一點畫不妄錯。林中書攄母魏國夫人墓道俾,有書之「魏」 字從山,攄以為非。有曰:世俗以從山者為巍,不從山者為魏,非也。其實二字皆當從山,蓋一字而二音爾。《說文》所無,手可斷,字不可易也。攄不能強。晚著此書,專辨俗體之訛,手自書之。陳了齋為之序。

《古文四聲》五卷。

晁氏曰:皇朝夏竦撰。博採古文奇字,分四聲編次,以便檢尋。

《龍龕手鏡》三卷。

晁氏曰:契丹僧行均撰。凡二萬六千四百三十字,注十六萬三千一百餘字。僧智光為之序,後題云「統和十五年丁酉。」 按《紀年通譜》,耶律隆緒嘗改元統和,丁酉,至道三年也。沈存中言:「契丹書禁甚嚴,傳入中國者法皆死。熙寧中,有人自其中得此書,入傅欽之家,蒲傳正帥浙西,取以刻版。其末舊題云『重熙二年序』」 ,蒲公削去之。今本乃云「統和」 ,非重熙字。存中不見舊題,妄記之耶?

《英公字源》一卷。

晁氏曰:皇朝釋夢英撰。夢英通篆籀之學,書偏傍五百三十九字。郭忠恕云:「按《說文、字源》唯有五百四十部,《子宇》合收在子部,今《目錄》妄有更改。又《集解》中誤收去部,在注中。」 今檢點偏傍,少「晶惢」 至「龜弦」 五字,故知林氏虛誕,誤後進,其小說可焚。夢英因此書正之,柴禹錫為立石。

釋鍳聿《韻總》五篇。

洛陽僧鍳聿撰。歐公《序》略曰:「儒之學者,信哉!遠且大而用功多,則其有所不暇者宜也。文字之為學,儒者之所用也。其為精也,有聲形曲直毫釐之別,音響清濁相生之類,五方言語風俗之殊,故儒者莫暇精之。其有精者,則往往不能乎其它,是以學者莫肯捨其所事而盡心乎此,所謂不兩能者也,必待乎用心專」者而或能之,然後儒者有一取焉。洛僧鍳聿為《韻總》五篇,推子母輕重之法以定四聲,攷求前儒之失,辨正五方之訛。顧其用心之精,可謂入於忽微櫛。一有「者」 字。之於《髮績》。一有者字之於絲,雖細且多而條理不亂,儒之學者莫能難也。鍳聿通於《易》,能知「大演」之數,又學乎陰陽、地理、黃帝、岐伯之書,其尤盡心者,《韻總》也。浮圖之書行乎世者數百萬言,其文辭雜以夷夏,讀者罕得其真,往往就一有聿字而正焉。鍳一無此字《聿之書》。一作韻非獨有取於吾儒。亦欲傳於其徒也。

《字說》二十卷。

晁氏曰:皇朝王安石介甫撰。晚年閑居金陵,以天地萬物之理著於此書,與《易》相表裡。而元祐中,言者指其糅雜釋、老,穿鑿,破碎聾瞽,學者特禁絕之。王氏自序曰:「文者,奇耦、剛柔,雜比以相承,如天地之文,故謂之文。字者始於一一而生於無窮,如母之字子,故謂之字。其聲之抑揚、開塞,合散出入,其形之衡從、曲直、邪正、上下、內外、左右」 皆有義,皆出於自然,非人私智所能為也。與伏羲八卦、文王六十四,異用而同制,相待而成《易》。先王以為不可忽,而患天下後世失其法,故三歲一同。同者,所以一道德也。秦燒詩書,殺學士,而於是時始變古而為隸,蓋天之喪斯文也。不然,則秦何力之能為?而許眘《說文》於書之意時有所悟,因序錄其說為二十卷,以與門人所推經義附之。惜乎先王之文缺已久,眘所記不具又多舛,而以予之淺陋考之,宜有所不合。雖然,庸詎非天之將興斯文也,而以予贊。

其始,故其教學必自此始。能知此者,則於道德之意已十九矣。

石林葉氏曰:「凡字不為無義,但古之制字,不專主義,或聲或形,其類不一。先王略別之以為六書,而謂之小學者,自是專門一家之學,其微處遽未易盡通,又更篆隸,損益變易,必多乖失。許慎之《說文》,但據東漢所存,以偏傍類次,其造字之本,初未嘗深究也。王氏見字多有義,遂一概以義取之,雖六書且不問矣,況」 所謂小學之專門者乎?是以每至於穿鑿附會,有一字析為三四文者。古書豈如是煩碎哉?學者所以鬨然起而交詆,誠不為無罪。然遂謂之「皆無足取」 ,則過也。

王元澤《爾雅》 卷。

王雱撰,項平甫跋。予讀王元澤《爾雅》,為之永歎曰:「嗚呼!以王氏父子之學之苦,即其比物引類之博,分章析句之工,其用力也久,其屬辭也精,以此名家,自足垂世。視揚子雲、許叔重何至多遜,而必欲用此說也?咸五帝而登三王,縛頡利而臣高昌,則已疏矣。度不能勝,而乃濟之以愎,輔之以狡,招合一時之群小,盡」逐累世之舊臣,以蹙吾國而覆之,其遺凶流毒,至使後之擅國者世師焉以享上「祗辟」之說悅人主,以「邦朋」「國是」之說空廷臣,則王氏父子實為之津梁,可不痛哉!按:此條雖名《爾雅》,亦只與「小說」 相類,故未入《爾雅》部。

《唐氏字說解》一百二十卷。

晁氏曰:皇朝唐耜撰。紹聖以來,用《字說》程試諸生,解者甚眾。耜集成此書,頗注其用事所出,一時稱之。耜知邛州日奏御。

《字說偏傍音釋》一卷,《字說疊解備檢》一卷

晁氏曰:不見撰人名氏。

《切韻指元論》三卷,《四聲等第圖》一卷

晁氏曰:皇朝王宗道撰。《切韻》之學。切韻者,上字為切,下字為韻,其學本出西域。今其法類本韻字,各歸於母。幫、滂、並、明、非、敷、奉、微,脣音也;端、透、定、泥、知、徹、澄、娘,齒音也;曉、匣、影、喻,牙音也;來、日,半齒半舌也。凡三十六,分為五音,天下之聲,總於是矣。切歸本母,韻歸本等者,謂之《音和》;常本等聲盡汎入別等者,謂之《類隔》變也。中國自齊梁以前,此學未傳;至沈約以後,始以之為文章。至於近時,始有專門者矣。

《韻補》五卷。

陳氏曰:吳棫撰。取古書自《易》《書》《詩》而下以及本朝歐、蘇凡五十種,其聲韻與今不同者皆入焉。朱侍講多用其說於《詩傳》《楚辭注》,其為書詳且博矣。又有《毛詩補音》一書,別見《詩類,大歸》亦如此。以愚攷之,古今世殊,南北俗異,語言音聲,誠有不得盡合者。古之為詩學者,多以風誦,不專在竹帛。竹帛所傳,不過文字,而聲音不可得而傳也。又漢以前,未有翻切之學,許氏《說文》、鄭氏《箋註》,但曰「讀若某」 而已。其於後世四聲七音,又豈能盡合哉?反切之學,自西域入中國,至齊、梁間盛行,然後聲韻之說詳焉。韻書肇於陸法言,於是有音同韻異,若東、冬、鍾、虞、魚、模、庚、耕、清、青、登、蒸之斷斷乎不可以相雜。若此者,豈惟古書未之有,漢魏之前亦未之有也。陸德明於《燕,燕詩》以「南」 韻心,有讀「南」 作「泥心切」 者,陸以為古人韻緩,不煩改字,此誠名言。今之讀古書、古韻者,但當隨其聲之葉而讀之。若「來」 之為「釐」 ,「慶」 之為「羌」 ,「馬」 之為「姥」 ,聲韻全別,不容不改其聲。韻苟相近可以葉讀,則何必改字?如「燔」 字必欲作汾沿反,「官」 字必欲作《俱員》反「天」 字必欲作《鐵因反》之類,則贅矣。

《廣干祿字書》五卷。

中興藝文志婁機撰機取許慎說文及諸家字書 按以蔡伯喈《五經備體》、張參《五經文字》、田敏《九經 字樣》與夫《經典釋文》、子史古字,參以本朝丁度所 書《集韻》為《廣干祿字書》,蓋廣唐人顏元孫之書也。 陳氏曰:「唐顏元孫為《干祿字書》,其姪真卿書之,刻 石吳興,為世所寶。」 辨正通俗三體目,以干祿,謂舉 子所資也。機熟於小學,嘉泰中教授資善堂。景獻 時為惠國公,數問字畫之異,因為此書續唐之舊, 故仍《干祿》之名。既而悟其非所以施於朱邸也,則 以「干祿百福」 之義傅會焉。}}

《修校韻略》五卷。

陳氏曰:祕書省正字莆田劉孟容以《說文、字林》《干祿書》《五經文字》《九經字樣》《佩觿》《復古編》等書修校。

《韻略分毫補注字譜》一卷。

陳氏曰:進士耒陽秦昌朝撰。附前《韻略》之後,皆永嘉教授臨安錢厚所刻也。竊謂小學當論偏旁,尚矣,許叔重以來諸書是也。《韻》以略稱,止施於禮部貢舉,本非小學全書。於此而校其偏傍,既不足以盡天下之字,而欲使科舉士子盡用象籀點畫於

考證

試卷不幾於迂而可笑矣哉!進退皆無據,謂之「贅」 可也。

附「《釋文互注韻略》五卷。」

陳氏曰:以《監本》增《注》而釋之。

《押韻釋疑》五卷。

陳氏曰:進士廬陵歐陽德隆《易》有開撰。凡字同義異、字異義同者,皆辨之,尤便於場屋。

《正字韻類》: 卷。

謝氏曰:季澤撰。止齋陳氏序略曰:季澤家學,長於《詩》《禮》,頗欲有所論次而未就,僅及就此篇。其於字學偏傍訓故,學者易入焉。韓昌黎嘗言:「注《爾雅》蟲魚,非磊落人。」 歐陽公序《韻總》亦曰:「儒者莫暇精之,其有精者,往往不能乎其它。」 余方悲季澤官不足行其志,位不足稱其才,且懼後之人見此書如二公之云也。於是道其平昔大概,序之篇端焉。

《字通》一卷。

陳氏曰:彭山李從周肩吾撰。

《切韻義》一卷,《纂要圖例》一卷

陳氏曰:汴陽謝暉撰。紹興十年序。

《三十六字母圖》一卷。

夾漈鄭氏曰:僧守溫撰。切韻之學,起自西域。舊所傳十四字貫一切音,文省而音博,謂之《婆羅門書》,然猶未也。其後又得三十六字母,而音韻之道始備。中華之韻,只彈四聲,然「有聲、有音,聲為經,音為緯。平上去入者,四聲也,其體縱,故為經。宮商角徵羽、半徵半商者,七音也,其體橫,故為緯。經緯錯綜,然後成文」 ,愚所作《韻書》備矣。釋氏謂此學為小悟。學者誠不可忽也。

智永《千字文》一卷。

晁氏曰:梁周興嗣撰。釋智永所書。

後村劉氏曰:「嘗疑《千字文》,世以為梁散騎常侍周興嗣所作,然法帖中漢章帝已嘗書此文,殆非梁人作也。」

《臨池妙訣》三卷。

晁氏曰:未詳何人撰。後有「江南李煜述」 書。

《周越書苑》十五卷。

晁氏曰:皇朝周越撰。越以善書名世,天聖八年四月成此書奏御,故其序稱「臣越」 、「臣兄起」 ,於柳公權書又云「亡兄間稱名而不臣」 ,似未精討論也。陳氏曰:主客郎中臨淄周越與其兄起,皆有書名。起書未見,越書間有之,俗甚。

《唐藏經音義》四卷。

晁氏曰:未詳撰人。分四聲,以類相從,蓋蜀中印本也。

《鐘鼎篆韻》七卷。

晁氏曰:皇朝薛尚功集。元祐中呂大臨所載,僅數百字,政和中王楚所傳,亦不過數千字。今是書所錄,凡一萬一百二十有五。

陳氏曰:不著名氏。按《館閣書目》,此書有二家,其一七卷;其一一卷。七卷者,紹興中通直郎薛尚功所廣;一卷者,政和中主管衡州露仙觀王楚也。則未知此書之為王楚歟?薛尚功歟?尚功有《鍾鼎法帖》十卷,刻於江州,當是其篆韻之所本也。

《漢隸字源》六卷。

陳氏曰:婁機撰。以世所存漢碑三百有九,韻類其字,魏碑附寫焉者,僅三十之一。首為《碑目》一卷,每字先載今文,而以「漢」 字著其下,一字數體者並列之,皆以碑目之次第,著其所從出。洪邁作序。

《象類書》十一卷。

中興藝文志鄭樵撰中興後安石之字說既廢樵[编辑]

復理其緒餘,初有《象類》之書,復約而歸於六書。象形類六百八,指事類百七,會意類七百四十,轉注類三百七十二,諧聲類二萬一千八百十,假借類五百九十八。

《隸釋》二十七卷,《隸續》二十一卷

中興藝文志洪适撰适取古今石刻法其字為之[编辑]

音辨其文為之「釋」 ,以辨隸書,曰《隸釋》《隸續》。

陳氏曰:「凡漢刻之存於世者,以今文寫之,而為之《釋》,又為之《世代譜》,及《物象圖》,碑形式悉具之。魏初,近古者亦附焉。年來北方舊刻不可復得,覽此猶可慨想。」

《字始連環》二卷。

陳氏曰:鄭樵撰。大略謂「《六書》惟類聲之生無窮。」 音切之學,自西域流入中國,而古人取音制字,乃與《韻圖》脗合。

《論梵書》一卷。

陳氏曰鄭樵撰

樵《論華梵》曰:「諸蕃文字不同,而多本於梵書。流入中國,代有大鴻臚之職,譯經潤文之官,恐不能盡通其旨,不可不論也。梵書左旋,其勢向右;華書右旋,其勢向左。華以正錯成文,梵以遍纏成體。」 華則

一字該一音,梵則一字,或貫數音。華以直相隨,梵以橫相綴。蓋華以目傳,故必詳於書;梵以口傳,如《曲譜》然,書但識其大略。華之讀別聲,故就聲而借;梵之讀別音,故即音而借。

又曰:「梵人別音,在音不在字;華人別字,在字不在音。故梵書甚簡,不過數個屈曲耳。差別不多,亦不成文理,而有無字之音焉。」 華人若不別音,如《切韻》之學,自漢以前人皆不識,實自西域流入中土,所以《韻圖》之類,釋子多能言之,而儒者皆不識起例,以其源流出於彼耳。華書制字極密,點畫極多。梵書比之,實相遼邈,故梵有無窮之音,而《華》有無窮之字。梵則音有妙義,而字無文彩;華則字有變通,而音無錙銖。梵人長於音,所得從聞入,故曰:「此方真教體,清淨在音聞。我昔三菩提,盡從聞中入」 ,有「目根功德少、耳根功德多」 之說。華人長於文,所得從見入。故天下以識字人為賢智,不識字人為庸愚。

《石鼓文考》三卷。

陳氏曰:鄭樵撰。其說以為石鼓出於秦,其文有與《秦斤》《秦權》合者。

《嘯臺集古錄》二卷。

陳氏曰:王球子弁撰。李邴漢老序之,稱「故人長孺之子」 ,未詳何王氏也。皆錄古彝器款識,自商迄秦,凡數百章。以今文釋之,疑者闕焉。

《前漢古字韻編》五卷。

陳氏曰:侍郎宣城陳天麟季陵撰。取《漢書》所用古字,以今韻編入之。

《班馬字類》二卷。

陳氏曰:參政嘉禾婁機彥發撰。取二史所用古字及假借通用者以韻之。洪邁景盧作序。

《閣本法帖》十卷。

樂靜李昭𤣱跋:「太宗皇帝治定餘暇,遊意翰墨,遣使購古帝王名卿墨帖,集為十卷,詔鏤板藏禁中,每大臣登二府,即賜焉。歲久寖不復賜。元豐中,嘉王嘗從神考借其板模拂幾百本,王府官盡得之,士大夫間亦見一二。初,長沙僧希白填本刻石河東潘氏,御史劉次莊又作別本,識者謂希白善書,不甚失真。潘復」 易次。間以它書。御史所模尤疏闊。夫獨前者縱學步者拘。因人之跡。而又加意焉。則目亂而心疑。神已虧矣。故終不近也。

《法帖釋文》十卷。

晁氏曰:《淳化法帖》既已焚板,元祐中有劉次莊者模刻之石,復取帖中草書世所病讀者為《釋文》,行於世。

陳氏曰:劉次莊,元祐中為《官帖釋文》,刻石臨江。而武岡又嘗傳刻絳州民《潘氏帖》。嘉定中,汪立中取劉本分二十卷,中官帖所無者增附之。

《法帖要錄》十卷。

陳氏曰:唐大理卿河東張彥遠愛賓撰。彥遠,弘靖之孫,三世相閱。其父文規嘗刺湖州,著《吳興雜錄》。

《金壺記》一卷。

陳氏曰:僧適之撰。集書家故事,以「二」 字為題,而注所出於其下,凡三百餘條。

《飛白敘錄》一卷。

陳氏曰:錢惟演希聖撰。天聖四年序進。

《法帖刊誤》二卷。

陳氏曰:黃伯思長睿撰。《淳化帖》出於待詔王著去取。時祕府墨蹟,真贗雜居,著不能辨也,但欲備晉、宋間名蹟,遂至以江南人一手偽帖竄入其間,鄙惡之甚。米南宮辨之,十已得七八,至長睿,益精詳矣。

《籀史》二卷。

陳氏曰:翟耆年伯壽撰。裒諸家《鍾鼎圖說》為一編,頗有攷究。

《絳帖評》二十卷。

陳氏曰:鄱陽姜夔堯章撰。

山谷《黃氏跋絳本法帖》:「心能轉腕,手能轉筆,書字便如人意。古人工書無它異,但能用筆耳。元豐八年五月戊申,趙正夫出此書於平原官舍,會觀者三人:石庭簡、柳子文、黃庭堅。」

《蘭亭博議》十五卷。

陳氏曰:淮海桑世昌撰。世昌居天台,陸放翁諸甥,博雅能詩。

《蘭亭考》十三卷。

山谷《黃氏蘭亭跋》曰:「王右軍禊飲序草,號稱最得意書,宋齊以來,以藏在祕府,士大夫間未聞稱述,豈未經大盜兵火時,蓋有墨蹟在《蘭亭》右者?及蕭氏宇文焚蕩之餘,千不存一。永師晚出,所見好跡,唯有《蘭亭》,故為虞褚輩道之,所以太宗求之百方,期於必得。其後公私相盜,今竟失之。書家晚得定武石本,髣髴有」 古人筆意耳。褚庭晦所臨極肥,而

闕三字景元斸地得缺石極瘦。定武本則肥不剩肉,瘦不露骨,猶可想其風流。三石刻皆有佳處,不必寶己有而非彼也。

陳氏曰:即《博議》也。浙東庾司所刻,視初本頗有刪改。初十五篇,今存十三篇,去其「集」 字。篇。後人集《蘭亭》字作書帖、詩銘之類者,又附見篇,兼及右軍他書蹟,於《樂毅論》尤詳。其書始成,本名《博議》。高內翰文虎炳如為之序。及其刊也,其子似孫主為刪改,去此二篇固當,而其它務從省文,多失事實,或戾本意。其最甚者,「序文本亦條達可觀,亦竄改無完篇,首末闕漏,文理斷續,於其父猶然,深可怪也。」 此書累十餘卷,不過為晉人一遺帖,自是作無益。玩物喪志,本無足云。其中所錄諸家跋語,有昭然偽妄而不能辨者,不暇疏舉。

《法言撮要》十卷。

陳氏曰:吳興蔡耑山父撰。以《書》家事實分門條類,亦無所發明。淳熙中人。

《書苑菁華》二十卷。

陳氏曰:「臨安肆陳思者《集別》。」

按:以字書入小學門,自《漢志》已然,歷代史志從之,至陳直齋所著《書錄解題》,則以為《書品》《書斷》之類,所論書法之工拙,正與射御同科,特削之,俾列於雅藝,不以入經錄。夫書雖至於鍾、王,乃游藝之末者,非所以為學,削之誠是也。然六經皆本於字,字則必有真行草篆之殊矣。且均一字也,屬乎偏旁音韻者則入於小學,屬乎真行、草篆者則入於雜藝。一書而析為二門,於義亦無所當矣。故今並以入小學門,仍前史之舊云。

《蒙求》三卷。

晁氏曰:唐李瀚撰。纂經傳善惡事實類者,兩兩相比為韻語,取《蒙卦》「童蒙求我」 之義名其書,蓋以教學童云。

陳氏曰:本無義例,信手肆意,雜襲成章,取其韻語,易於訓誦而已。今舉世誦之,以為《小學發蒙》之事。

《補注蒙求》八卷。

陳氏曰:徐子光撰。以李瀚《蒙求》句為之注。本句之外,兼及其它人事。

《左氏蒙求》三卷。

晁氏曰:皇朝王舜俞序,不知何人所作,過於《綱領》者。

《左氏綱領》四卷。

晁氏曰:皇朝文濟道撰。排比事實為儷句,《蒙求》之類也。

《兩漢蒙求》十卷。

陳氏曰:樞密吳興劉班希苑撰。紹聖中所序。

《十七史蒙求》二卷。

陳氏曰:「題王先生」 ,不著名。或云「《王令》也。」

《宋朝蒙求》二卷。

陳氏曰:「端明殿學士成都范鎮景仁撰。」

「《唐史屬辭》五卷,《南北史蒙求》」十卷

晁氏曰:未詳撰人。皆效李瀚也。

《班左誨蒙》三卷。

陳氏曰程俱致道撰

《趙氏家塾蒙求》二十五卷,《宗室蒙求》二卷

《幼學須知》五卷。

程氏曰:「餘符。」「符」 字疑誤。孫應符仲潛撰次此書本書坊所為,以教《小學》,應符從而增廣之。

《童蒙訓》一卷。

陳氏曰:「中書舍人東萊呂本中居仁撰。」

《少儀外傳》二卷。

陳氏曰:呂祖謙撰。雜取經傳嘉言善行,切於立身應世者,皆小學切問之事也,而大要以謹厚為本。大愚呂氏跋曰:「《少儀外傳》一編,先兄太史所自次輯者也。首命其名曰《帥初》,次更其名曰《辨志》,而其終則定以是名焉。」 某嘗侍坐,蓋與聞所以為此編之意,蓋以始學之士徒玩乎見聞,汨乎思慮,輕自大而卒無據,故指其前言往行所當知而易見者登之於冊,使之不待攷索而自有得於日用之間;其於未易遽知而非可卒見者,則皆略而不載。苟讀是編而無所厭忽,各因其所得而有自立之地,則先兄之本心,庶乎其不泯矣。

《辨志錄》一卷。

陳氏曰:「皆已見上書,而無次第,當是草創本。」

《小學書》四卷。

陳氏曰:朱熹所集古聖格言至論,以教學者,皆成童幼志進學之序也。內篇曰《立教》《明倫》《敬身》《稽古》,外篇曰《嘉言》《善行》。

《朱子語錄》曰:修身之法,小學備矣。後生初學,且看小學之書,這箇是做人底樣子。學之小大雖不同,而其道則一。小學是事,如事君事父,事兄,處友等事,《大學》是發明此事之理 。游倪曰:「自幼既失小。」

學之序,願授《大學》。先生曰:「授《大學》甚好,也須把小學書看,只消旬日工夫。」

《小學字訓》 卷。

程端蒙撰

朱子曰:「字訓甚佳,言語雖不多,卻是一部大《爾雅》也。」

弟子職等《五書》一卷。

陳氏曰:漳州教授張時舉以《管子弟子職》篇、班氏《女誡》、呂氏《鄉約》《鄉禮》、司馬氏《居家雜儀》合為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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