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第371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三百七十一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三百七十一卷目錄
史記部彙考一
漢〈武帝太初一則 成帝河平一則〉
後漢〈光武帝建武一則 明帝永平一則〉
唐〈中宗嗣聖一則 元宗開元一則〉
宋〈太宗淳化二則 真宗景德一則 大中祥符一則 仁宗景祐一則 高宗紹興二則〉
金〈廢帝天德一則 世宗大定一則〉
史記部彙考二
漢司馬遷史記〈太史公自序〉
經籍典第三百七十一卷
史記部彙考一
[编辑]漢
[编辑]武帝太初元年十一月太史令司馬遷作史記
[编辑]按《史記》《漢書》《武帝本紀》皆不載。按太史公自敘:太 初元年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天歷始改建于明堂, 諸神受紀。太史公曰:「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歲有 孔子。孔子卒後至于今五百歲,有能紹名世,正《易》傳, 繼《春秋》,本《詩》《書》《禮》《樂》之際,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讓焉。 故述往事,思來者于是卒。」述陶唐以來至于麟止,自 黃帝始。
成帝河平五年東平王求太史公書不許
[编辑]按《漢書成帝本紀》,不載。按《東平思王宇傳》:元帝崩 後三載,詔復所削縣。後年來朝,上疏求諸子及太史 公書。上以問大將軍王鳳,對曰:「臣聞諸侯朝聘,考文 章,正法度,非禮不言。今東平王幸得來朝,不思制節 謹度,以防危失,而求諸書,非朝聘之義也。諸子書或 反經術,非聖人,或明鬼神,信物怪。太史公書有縱橫 權譎之謀。」漢興之初,謀臣奇策,「天官災異,地形。」塞, 皆不宜在諸侯。王不可。予不許之辭。宜曰:「《五經》,聖人 所制,萬事靡不畢載。王審樂道,傅相皆儒者,旦夕講 誦,足以正身虞意。夫小辨破義,小道不通,致遠恐泥, 皆不足以留意。諸益于經術者,不愛于王。」對奏,天子 如鳳言,遂不與。
後漢
[编辑]光武帝建武二年范升上司馬遷史記違戾五經三十一事
[编辑]按《後漢書光武帝本紀》,不載。按《范升傳》,建武二年, 遷博士。「時韓歆欲為費氏易《左氏春秋》,立博士,升退 而奏《左氏》之失,凡十四事。時難者以太史公多引《左 氏》,升又上太史公違戾五經謬,孔子言及《左氏春秋》 不可錄三十一事。詔以下博士。」
明帝永平 年詔楊終刪司馬遷史記
[编辑]按《後漢書明帝本紀》不載。按《楊終傳》,「顯宗時,徵詣 蘭臺,拜校書郎,後受詔刪太史公書為十餘萬言。」
唐
[编辑]中宗嗣聖 年王元感上所注史記槁
[编辑]按《唐書中宗本紀》,不載按《舊唐書王元感傳》,「元感 雖年老,猶能燭下看書,通宵不寐。長安三年,表上其 所撰《尚書糾繆》《春秋振滯》《禮記繩愆》,并所注《孝經》《史 記》槁草,請官給紙筆,寫上祕書閣。詔令弘文、崇賢兩 館學士及成均博士詳其可否。」〈按武后長安三年即中宗嗣聖年也故屬
之中宗
〉元宗開元 年有人上褚無量史記至言十二篇詔以絹賜其家
[编辑]按《唐書元宗本紀》不載。按《儒學褚無量傳》:「刻意墳 典,尤精《禮》。司馬《史記》歿後,有於書殿得講《史記》至言 十二篇,上之,帝歎息,以絹五百匹賜其家。」
宋
[编辑]太宗淳化五年七月詔杜鎬等校史記
[编辑]按《宋史太宗本紀》,不載。按《玉海》,「淳化五年七月,詔 選官分校《史記》、前後《漢書》,杜鎬、舒雅、吳淑、潘謹修校 《史記》,朱昂再校,陳充、阮思道、尹少連、趙況、趙安仁、孫 何校前、後《漢書》。」
淳化 年,以《史記》付有司摹印。
按《宋史太宗本紀》。不載按《文獻通考》。「石林葉氏曰: 『唐以前凡書籍皆寫本,未有模印之法。五代時馮道 始奏請官鏤版印行。國朝淳化中復以《史記》前後《漢 書》付有司摹印。自是書籍刊鏤者益多』。」
真宗景德元年任隨等上覆校史記刊誤五卷
[编辑]按《宋史真宗本紀》。不載。按《玉海》。景德元年正月丙 午。任隨等上《覆校史記刊誤文字》五卷。
====大中祥符八年七月上讀史記作史記詩三首====按《宋史真宗本紀》不載。按《玉海》,大中祥符八年七月辛未作《史記》詩三首,其讀十九史也。起八年七月 辛未,成于天禧元年二月辛未。
仁宗景祐元年詔選官校正史記
[编辑]按《宋史仁宗本紀》。不載。按《玉海》。景祐元年九月癸 卯。詔選官校正《史記》。
高宗紹興十二年上親寫史記畢
[编辑]按《宋史》高宗本紀,不載。按《玉海》:紹興十二年十二 月庚辰,上曰:「朕一無所好,惟閱書作字自然無勌。《尚 書》《史記》《孟子》寫畢,《尚書》寫兩過,《左傳》亦節一本, 紹興十三年二月,內出御書《史記列傳》,宣示館職」 按《宋史高宗本紀》,不載。按《玉海》,「紹興十三年二月, 內出御書《左氏春秋》及《史記列傳》,于祕書省,宣示館 職。觀畢皆作」《詩》以進。
金
[编辑]廢帝天德三年置國子監史記用裴駰註自國子監印之授諸學校
[编辑]按《金史廢帝本紀》。不載。按《選舉志》。凡養士之地曰 國子監。《史記》用裴駰註。「自國子監印之。授請學校。」
世宗大定六年進所譯史記詔頒行之
[编辑]按《金史世宗本紀》,不載。按《徒單鎰傳》:「大定四年,詔 以女直字譯書籍。五年,翰林侍講學士徒單子溫進 所譯《貞觀政要》等書。六年,復進《史記》《西漢書》,詔頒行 之。」
史記部彙考二
[编辑]漢司馬遷史記百三十篇
[编辑]按太史公自序昔在顓頊命南正重以司天北正黎以司地唐虞之際紹重黎之後使復典之至于夏商故重黎氏世序天地其在周程伯休甫其後也當周
[编辑]宣王時,失其守,而為司馬氏。司馬氏世典《周史》。惠、襄 之間,司馬氏去周適晉,晉中軍隨會奔秦,而司馬氏 入少梁。自司馬氏去周適晉分散,或在衛,或在趙,或 在秦。其在衛者相中山,在趙者以傳劍論顯,蒯瞶其 後也。在秦者名錯,與張儀爭論,于是惠王使錯將伐 蜀,遂拔,因而守之。錯孫靳,事武安君白起,而少梁更 名曰夏陽。靳與武安君阬趙長平軍,還而與之俱賜 死杜郵,葬于華池。靳孫昌,昌為秦主鐵官。當始皇之 時,蒯瞶元孫卬為武信君將而徇朝歌。諸侯之相王, 王卬于殷。漢之伐楚,卬歸漢,以其地為河內郡。昌生 無澤,無澤為漢市長。無澤生喜,喜為五大夫,卒皆葬 高門。喜生談,談為太史公。太史公學天官于唐都,受 《易》干楊何,習道論于黃子。太史公仕于建元、元封之 間,愍學者之不達其意而師悖,乃論六家之要指曰: 「《易大傳》:天下一致而百慮,同歸而殊途。夫陰、陽、儒、墨、 名、法、道、德,此務為治者也,直所從言之異路,有省不 省耳。嘗竊觀陰陽之術,大祥而眾忌諱,使人拘而多 所畏。然其序四時之」大順,不可失也。「儒者博而寡要, 勞而少功,是以其事難盡從,然其序君臣父子之禮, 列夫婦長幼之別,不可易也。墨者儉而難遵,是以其 事不可遍循,然其強本節用,不可廢也。」法家嚴而少 恩,然其正君臣上下之分,不可改矣。名家使人儉而 善失真,然其正名實,不可不察也。道家使人精神專 一,動「合無形,贍足萬物。其為術也,因陰陽之大順,采 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與時遷移,應物變化,立俗施 事,無所不宜,指約而易操,事少而功多。儒者則不然, 以為人主天下之儀表也,主倡而臣和,主先而臣隨, 如此則主勞而臣逸。至于大道之要,去健羨,絀聰明, 釋此而任術。夫神太用則竭,形太勞則敝。」形神騷動, 欲與天地長久,非所聞也。夫陰陽四時八位,十二度、 二十四節,各有教令,順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則亡,未 必然也。故曰「使人拘而多畏。」夫春生夏長,秋收冬藏, 此天道之大經也。弗順則無以為天下綱紀。故曰:「四 時之大順,不可失也。」夫儒者以六藝為法,六藝經傳 以千萬數,累世不能通其學,當年不能究其禮,故曰 博而寡要,勞而少功。若夫列君臣父子之禮,序夫婦 長幼之別,雖百家弗能易也。墨者亦尚堯舜道,言其 德行,曰:「堂高三尺,土階三等,茅茨不翦,采椽不刮,食 土簋,啜土刑,糲粱之食,藜藿之羹。夏日葛衣,冬日鹿 裘。」其送死,桐棺三寸,舉音不盡其哀。教喪禮,必以此 為萬民之率,使天下法若此,則尊卑無別也。夫世異 時移,事業不必同,故曰「儉而難遵。」要曰「強本節用」,則 人給家足之道也。此《墨子》之所長,雖百家弗能廢也。 法家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于法,則親親尊尊之 恩絕矣。可以行一時之計,而不可長用也,故曰「嚴而 少恩。」若尊主卑臣,明分職不得相越踰,雖百家弗能 改也。名家苛察繳繞,使人不得反其意,專決於名而 失人情,故曰「使人儉而善失真。」若夫控名責實,參伍 不失,此不可不察也。道家無為,又曰「無不為」,其實易行,其辭難知。其術以虛無為本,以因循為用,無成勢, 無常形,故能究萬物之情。不為物先,不為物後,故能 為萬物主。有法無法,因時為業;有度無度,因物與合。 故曰:「聖人不朽,時變是守。」虛者,道之常也,因者,君之 綱也。群臣並至,使各自明也。其實中其聲者,謂之端, 實不中其聲者,謂之窾,窾言不聽,姦乃不生,賢不肖 自分,白黑乃形,在所欲用耳,何事不成?乃合大道,混 混冥冥,光耀天下,復反無名。凡人所生者神也,所託 者形也。神大用則竭,形大勞則敝,形神離則死。死者 不可復生,離者不可復反,故聖人重之。由是觀之,神 者生之本也,形者生之具也。不先定其神,而曰「我有 以治天下」,何由哉?太史公既掌天官,不治民,有子曰 遷,遷生龍門,耕牧河山之陽。年十歲則誦《古文》,二十 而南游江、淮,上會稽,探禹穴,闚九疑,浮于沅、湘,北涉 汶、泗,講業齊、魯之都,觀孔子之遺風,鄉射鄒嶧,戹困 鄱、薛彭城,過梁楚以歸。于是遷仕為郎中,奉使西征 巴蜀以南,南略卭笮、昆明,還報命。是歲,天子始建漢 家之封,而太史公留滯周南,不得與從事,故發憤且 卒。而子遷適使,反見父于河洛之間。太史公執遷手 而泣曰:「余先周室之太史也,自上世常顯功名于虞 夏,典天官事,後世中衰,絕于予乎?汝復為太史,則續 吾祖矣。今天子接千歲之統,封太山而余不得從行, 是命也夫!命也夫!余死,汝必為太史,為太史,無忘吾 所欲論著矣。且夫孝始于事親,中于事君,終于立身 揚名于後世,以顯父母,此孝之大者夫」天下稱誦周 公,言其能論歌文武「之德,宣周召之風,達太王王季 之思慮,爰及公劉,以尊后稷也。幽厲之後,王道缺,禮 樂衰,孔子修舊起廢,論《詩》《書》,作《春秋》,則學者至今則 之。自獲麟以來四百餘歲,而諸侯相兼,《史記》放絕。今 漢興,海內一統,明主賢君忠臣死義之士,余為太史 而弗論載,廢天下之史文,余甚懼焉。汝其念哉!」遷俯 首流涕曰:「小子不敏,請悉論先人所次舊聞,弗敢闕。」 卒三歲而遷為太史令,紬《史記》石室金匱之書。五年 而當太初元年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天歷始改,建 于明堂,諸神受紀。太史公曰:「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 百歲有孔子。孔子卒後至于今五百歲,有能紹名世, 正《易》傳,繼《春秋》,本《詩》《書》《禮》《樂》之際,意在斯乎?意在斯 乎!小子何敢讓焉!」上大夫壺遂曰:「昔孔子何為而作 《春秋》哉?」太史公曰:「余聞董生曰:『周道衰廢,孔子為魯 司寇,諸侯害之,大夫壅之。孔子知言之不用,道之不 行也,是非二百四十二年之中,以為天下儀表,貶天 子,退諸侯,討大夫,以達王事而已矣』。子曰:『我欲載之 空言,不如見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夫《春秋》,上明 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紀,別嫌疑,明是非,定猶豫,善 善惡惡,賢賢賤不肖,存亡國,繼絕世,補敝起廢,王道 之大者也。《易》著天地陰陽、四時五行,故長于變;《禮》經 紀人倫,故長于行;《書》記先王之事,故長于政;《詩》記山 川谿谷、禽獸草木、牝牡雌雄,故長于風;樂所以立,故 長于和;《春秋》辨是非,故長于治人。是故《禮》以節人,《樂》 以發和,《書》以道事,《詩》以達意,《易》以道化,《春秋》以道義。 撥亂世反之正,莫近于《春秋》。《春秋》文成數萬,其指數 千,萬物之散聚,皆在《春秋》。《春秋》之中,弒君三十六,亡 國五十二,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勝數。察 其所以,皆失其本已。故《易》曰:「失之毫釐,差以千」里。故 曰「臣弒君,子弒父」,非一旦一夕之故也。其漸久矣。故 有國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前有讒而弗見,後有賊而 不知。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守經事而不知其 宜,遭變事而不知其權。為人君父而不通于《春秋》之 義者,必蒙首惡之名;為人臣子而不通《春秋》之義者, 必陷篡弒之誅。死罪之名,其實皆以為善,為之不知 其義,被之空言而不敢辭。夫不通禮義之旨,至于君 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君不君則犯,臣不臣則 誅,父不父則無道,子不子則不孝。此四行者,天下之 大過也。以天下之大過予之,則受而弗敢辭。故《春秋》 者,禮義之大宗也。夫禮禁未然之前,法施已然之後, 法之所為用者易見,而禮之所為禁者難知,壺遂曰: 孔子之時,上無明君,下不得任用,故作《春秋》,垂空文 以斷禮義,當一王之法。今夫子上遇明天子,下得守 職,萬事既具,咸各序其宜,夫子所論,欲以何明?太史 公曰:「唯唯否否,不然。余聞之先人曰:『伏羲至純厚,作 《易》八卦;堯舜之盛,《尚書》載之,禮樂作焉;湯武之隆,詩』」 人歌之。《春秋》采善貶惡,推三代之德褒周室,非獨刺 譏而已也。漢興以來,至明天子,獲符瑞,建封禪,改正 朔,易服色,受命于穆清,澤流罔極,海外殊俗,重譯款 塞,請來獻見者,不可勝道。臣下百官,力誦聖德,猶不 能宣盡其意。且「士賢能而不用,有國者之恥;主上明 聖而德不布聞,有司之過也。且余嘗掌其官,廢明聖 盛德不載,滅功臣世家賢大夫之業不述,墮先人所 言,罪莫大焉。余所謂述故事,整齊其世傳,非所謂作 也。而君比之于《春秋》,謬矣。」于是論次其文。七年,而太
史公遭李陵之禍,幽于縲紲,乃喟然而歎曰:「是余之罪也夫!是余之罪也夫!身毀不用矣。」退而深惟曰:「夫《詩》《書》隱約者,欲遂其」志之思也。昔西伯拘羑里,演《周 易》;孔子戹陳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離騷》;左丘失明, 厥有《國語》;孫子臏腳而論兵法;不韋遷蜀,世傳《呂覽》、 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賢聖發憤之所 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鬱結,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 事,思來者,于是卒述陶唐以來,至于麟止,自黃帝始。 維昔黃帝,法天則地,四聖遵序,各成法度;唐堯遜位, 虞舜不台,厥美帝功,萬世載之。作《五帝本紀》第一。 「維禹之功,九州攸同;光唐虞際,德流苗裔;夏桀淫驕, 乃放鳴條。」作《夏本紀》第二。
維契作商,爰及成湯;太甲居桐,德盛阿衡。武丁得說, 乃稱高宗。帝辛湛湎,諸侯不享,作《殷本紀》第三。 「維棄作稷,德盛西伯;武王牧野,實撫天下;幽厲昏亂, 既喪鄷鎬;陵遲至赧,洛邑不祀」,作《周本紀》第四。 「維秦之先,伯翳佐禹;穆公思義,悼豪之旅;以人為殉, 詩歌《黃鳥》;昭襄業帝」,作《秦本紀》第五。
「始皇既立,并兼六國,銷鋒鑄鐻,維偃干革;尊號稱帝, 矜武任力;二世受運,子嬰降虜。作《始皇本紀》」第六。 「秦失其道,豪傑並擾;項梁業之,子羽接之,殺慶救趙, 諸侯立之;誅嬰背懷,天下非之。作《項羽本紀》」第七。 「子羽暴虐,漢行功德,憤發蜀漢,還定三秦;誅籍業帝, 天下惟寧,改制易俗。」作《高祖本紀》第八。
「惠之早霣,諸呂不台;崇彊祿產,諸侯謀之,殺隱幽友, 大臣洞疑,遂及宗禍。」作《呂太后本紀》第九。
「漢既初興,繼嗣不明;迎王踐祚,天下歸心;蠲除肉刑, 開通關梁;廣恩博施,厥稱太宗。」作《孝文本紀》第十。 「諸侯驕恣,吳首為亂;京師行誅,七國伏辜;天下翕然, 大安殷富。」作《孝景本紀》第十一。
漢興五世,隆在建元,外攘夷狄,內修法度,建封禪,改 正朔,易服色。作《今上本紀》第十二。
維「三代尚矣,年紀不可考」,蓋取之譜牒舊聞,本于茲, 于是略推,作《三代世表》第一。
幽厲之後,周室衰微,諸侯專政,《春秋》有所不紀;而譜 牒經略,五霸更盛衰,欲睹周世相先後之意,作《十二 諸侯年表》第二。
春秋之後,陪臣秉政,強國相王;以至于秦,卒并諸夏, 滅封地,擅其號。作《六國年表》第三。
秦既暴虐,楚人發難,項氏遂亂,漢乃扶義征伐。八年 之間,天下三擅,事繁變眾,故詳著《秦楚之際月表》第 四。
漢興已來,至于太初百年,諸侯廢立分削,譜紀不明, 有司靡踵,強弱之原云以世。作《漢興已來諸侯年表》 第五。〈徐廣曰一作云已也天漢序曰敞義依敞庶幾云已〉 「維高祖元功,輔臣股肱,剖符而爵,澤流苗裔,忘其昭 穆,或殺身隕國。」作《高祖功臣侯者年表》第六。
惠景之間,維申功臣宗屬爵邑。作《惠景間侯者年表》 第七。
「北討彊胡,南誅勁越,征伐夷蠻,武功爰列。」作《建元以 來侯者年表》第八。
諸侯既強,七國為從,子弟眾多,無爵封邑,推恩行義, 其勢銷弱,德歸京師,作《王子侯者年表》第九。
「國有賢相良將,民之師表也。」維見《漢興以來將相名 臣年表》,賢者記其治,不賢者彰其事。作《漢興以來將 相名臣年表》第十。
維三代之禮,所損益各殊務,然要以近情性,通王道, 故禮因人質,為之節文,略協古今之變,作《禮書》第一。 樂者,所以移風易俗也。自《雅》《頌》聲興,則已好鄭衛之 音,《鄭》《衛》之音所從來久矣。人情之所感,遠俗則懷。比 《樂書》以述來古,作《樂書》第二。
「非兵不強,非德不昌。」黃帝、湯、武以興,桀、紂二世以崩, 可不慎歟!《司馬法》所從來尚矣。太公孫吳王子能紹 而明之,切近世極人變,作《律書》第三。〈王子謂王子成甫也〉 律居陰而治陽,歷居陽而治陰,律歷更相治間,不容 翲。忽五家之文怫異,維《太初之元論》,作歷書第四。〈徐廣 曰論一作編〉
「星氣之書,多雜禨祥,不經,推其文,考其應,不殊。比集 論其行事,驗于軌度以次,作《天官書》」第五。
「受命而王,封禪之符罕用,用則萬靈罔不禋祀。」追本 諸神名山大川禮,作《封禪書》第六。
「維禹浚川,九州攸寧;爰及宣防,決瀆通溝。」作《河渠書》 第七。
維幣之行,以通農商,其極則玩巧,并兼茲殖,爭于機 利,去本趨末。作《平準書以觀事變》。第八。
太伯避歷,江蠻是適;文武攸興,古公王跡。闔廬殺僚, 賓服荊楚。夫差克齊,子胥鴟夷。信嚭親越,吳國既滅, 嘉伯之讓,作《吳世家》第一。
申、呂肖矣,尚父側微。卒歸西伯,文武是師。功冠群公, 繆權于幽。番番黃髮,爰饗營丘;不背柯盟,桓公以昌。 九合諸侯,霸功顯彰。田闞爭寵,姜姓解亡。嘉父之謀, 作《齊太公世家》第二依之違之,周公綏之;憤發文德,天下和之。輔翼成王, 諸侯宗周。隱桓之際,是獨何哉?三桓爭強,魯乃不昌。 嘉旦金縢,作《周公世家》第三。
武王克紂,天下未協而崩。成王既幼,管、蔡疑之,淮夷 叛之。於是召公率德,安集王室,以寧東土。《燕》《易》之禪, 乃成禍亂。嘉《甘棠》之詩,作《燕世家》第四。
管、蔡相武庚將寧舊商,及旦攝政,二叔不饗,殺鮮放 度,周公為盟,太任十子,周以宗強。嘉仲悔過,作《管蔡 世家》第五。
「王後不絕,舜禹是說。維德休明,苗裔蒙烈,百世享祀。 爰周陳杞,楚實滅之;齊田既起,舜何人哉?」作《陳杞世 家》第六。
牧殷餘民,叔封始邑,申以商亂,酒材是告。及朔之生, 衛傾不寧。南子惡蒯聵,子父易名。周德卑微。戰國既 強,衛以小弱,角獨後亡,嘉彼康誥,作《衛世家》第七。 「嗟箕子乎!嗟箕子乎!正言不用,乃反為奴。」武庚既死, 周封微子襄公傷於泓。君子孰稱?景公謙德,熒惑退 行,剔成暴虐,宋乃滅亡。嘉微子問太師,作《宋世家》第 八。
武王既崩,叔虞邑唐。君子譏名,卒滅武公。驪姬之愛, 亂者五世;重耳不得意,乃能成霸。六卿專權,晉國以 耗。嘉文公錫珪鬯,作《晉世家》第九。
重黎業之,吳回接之;殷之季世,粥子牒之。周用熊繹, 熊渠是續。莊王之賢,乃復國陳。既赦鄭伯,班師華元。 懷王客死,蘭咎屈原;好諛信讒,楚并于秦。嘉莊王之 義,作《楚世家》第十。
少康之子,實賓南海。文身斷髮,黿鱓與處。既守封禺, 奉禹之祀。勾踐困彼,乃用種蠡。嘉勾踐夷蠻,能修其 德。滅強吳以尊周室。作《越王勾踐世家》第十一。 桓公之東,太史是庸。及侵周禾,王人是議。祭仲要盟, 鄭久不昌。子產之仁,紹世稱賢。三晉侵伐,鄭納於韓。 嘉厲公納惠王,作《鄭世家》第十二。
維驥騄耳,乃彰造父。趙夙事獻,衰續厥緒。佐文尊王, 卒為晉輔。襄子困辱,乃禽智伯。主父生縛,饑死探爵。 王遷辟淫,良將是斥。嘉鞅討周亂,作《趙世家》第十三。 畢萬爵魏,卜人知之。及絳戮干,戎翟和之。文侯慕義, 子夏師之。惠王自矜,齊秦攻之。既疑信陵,諸侯罷之。 卒亡大梁,王假廝之。嘉武佐晉文,申霸道,作《魏世家》 「第十四。」
「韓厥陰德,趙武攸興。紹絕立廢,晉人宗之。」昭侯顯列, 申子庸之。疑非不信,秦人襲之。嘉厥輔晉匡周天子 之賦,作《韓世家》第十五。
完子避難,適齊為援,陰施五世,齊人歌之。成子得政, 田和為侯。王建動心,乃遷于共。嘉威、宣能撥濁世而 獨宗周,作《田敬仲完世家》第十六。
「周室既衰,諸侯恣行。仲尼悼禮廢樂崩,追修經術,以 達王道,匡亂世反之於正,見其文辭,為天下制儀法, 垂六蓺之統紀於後世。」作《孔子世家》第十七。
「桀、紂失其道而湯、武作;周失其道而《春秋》作;秦失其 政而陳涉發跡;諸侯作難,風起雲蒸,卒亡秦族。天下 之端,自涉發難。」作《陳涉世家》第十八。
「成皋之臺,薄氏始基。詘意適代,厥崇諸竇。栗姬偩貴, 王氏乃遂。陳后太驕,卒尊子夫。」嘉夫德若斯,作《外戚 世家》第十九。
漢既譎謀,禽信於陳,越荊剽輕,乃封弟交為楚王,爰 都彭城,以強淮泗,為漢宗藩。戊溺於邪禮,復紹之嘉 游輔祖,作《楚元王世家》第二十。
維祖師旅,劉賈是與;為布所襲,喪其荊吳。營陵激呂, 乃王琅邪,怵午信齊,往而不歸,遂西入關。遭立孝文, 獲復王燕。天下未集,賈澤以族,為漢藩輔。作《荊燕世 家》第二十一。
天下已平,親屬既寡;悼惠先壯,實鎮東土。哀王擅興, 發怒諸呂;駟鈞暴戾,京師弗許。厲之內淫,禍成主父。 嘉肥股肱,作《齊悼惠王世家》第二十二。
楚人圍我滎陽,相守三年,蕭何填撫山西,推計踵兵, 給糧食不絕,使百姓愛漢,不樂為楚。作《蕭相國世家》 第二十三。
與信定魏,破趙拔齊,遂弱楚人。續何相國,不變不革, 黎庶攸寧。嘉參不伐功矜能,作《曹相國世家》第二十 四。
運籌帷幄之中,制勝於無形;子房計謀其事,無知名, 無勇功,圖難於易,為大於細,作《留侯世家》第二十五。 六奇既用,諸侯賓從于漢,呂氏之事,平為本謀,終安 宗廟,定社稷,作《陳丞相世家》第二十六。
諸呂為從,謀弱京師,而勃反經合於權。吳、楚之兵,亞 夫駐於昌邑,以戹齊、趙,而出委以梁。作《絳侯世家》第 二十七。
七國叛逆,蕃屏京師,唯梁為扞。偩愛矜功,幾獲於禍, 嘉其能距吳楚,作《梁孝王世家》第二十八。
五宗既王,親屬洽和;諸侯大小為藩,爰得其宜,僭擬
之事,稍衰貶矣。作《五宗世家》第二十九;三子之王,文辭可觀,作《三王世家》第三十。末世爭利,維彼奔義;讓國餓死,天下稱之。作《伯夷列 傳》第一。
「晏子儉矣,夷吾則奢;齊桓以霸,景公以治。」作《管晏列 傳》第二。
李耳無為自化,清淨自正;韓非揣事情,循勢理。作《李 耳韓非列傳》第三。
自古王者而有《司馬法》,穰苴能申明之。作《司馬穰苴 列傳》第四。
「非信廉仁勇不能傳兵論劍,與道同符,內可以治身, 外可以應變,君子比德焉。」作《孫子吳起列傳》第五。 維建遇讒,爰及子奢;尚既匡父,伍員奔吳。作《伍子胥 列傳》第六。
孔氏述文,弟子興業,咸為師傅,崇仁厲義。作「《仲尼弟 子列傳》第七。」
鞅去衛適秦,能明其術,強霸孝公,後世遵其法。作《商 君列傳》第八。
天下患衡秦無饜,而蘇子能存諸侯,約從以抑貪強。 作《蘇秦列傳》第九。
六國既從親,而張儀能明其說,復散解諸侯。作《張儀 列傳》第十。
「秦所以東攘雄諸侯,樗里甘茂之策。」作《樗里甘茂列 傳》第十一。
「苞河山,圍大梁,使諸侯斂手而事秦者,魏冉之功。」作 《穰侯列傳》第十二。
南拔鄢郢,北摧長平,遂圍邯鄲武安,為率破荊滅趙 王翦之計。作《白起王翦列傳》第十三。
獵儒、墨之遺文,明禮義之統紀,絕惠王利端,列往世 興衰。作《孟子荀卿列傳》第十四。
好客喜士,士歸于薛,為齊扞楚、魏。作《孟嘗君列傳》第 十五。
爭馮亭以權,如楚以救邯鄲之圍,使其君復稱于諸 侯。作《平原君虞卿列傳》第十六。
「能以富貴下貧賤,賢能詘于不肖,唯信陵君為能行 之。」作《魏公子列傳》第十七。
以身徇君,遂脫強秦,使馳說之士南鄉走楚者,黃歇 之義。作《春申君列傳》第十八。
能忍詬於魏齊,而信威於強秦,推賢讓位,二子有之。 作《范雎蔡澤列傳》第十九。
「率行其謀,連五國兵,為弱燕報強齊之讎,雪其先君 之恥。」作《樂毅列傳》第二十。
能信意強秦,而屈體廉子,用徇其君,俱重於諸侯。作 《廉頗藺相如列傳》第二十一。
湣王既失臨淄而奔莒,唯田單用即墨,破走騎劫,遂 存齊社稷。作《田單列傳》第二十二。
能設詭說解患於圍城,輕爵祿,樂肆志。作「《魯仲連鄒 陽列傳》第二十三。」
作辭以諷諫,連類以爭義,《離騷》有之。作《屈原賈生列 傳》第二十四。
結子楚親,使諸侯之士斐然爭入事秦。作《呂不韋列 傳》第二十五。
「曹子匕首,魯獲其田,齊明其信;豫讓義,不為二心。」作 《刺客列傳》第二十六。
能明其畫,因時推秦,遂得意於海內,斯為謀首。作《李 斯列傳》第二十七。
為秦開地益眾,北靡匈奴,據河為塞,因山為固,建榆 中。作《蒙恬列傳》第二十八。
「填趙塞常山以廣河內,弱楚權,明漢王之信於天下。」 作《張耳陳餘列傳》第二十九。
收西河、上黨之兵,從至彭城;越之侵掠梁地,以苦項 羽。作《魏豹彭越列傳》第三十。
以淮南叛楚歸漢,漢用得大司馬殷,卒破子羽于陔 下。作《黥布列傳》第三十一。
「楚人迫我京索,而信拔魏趙,定燕齊,使漢三分天下 有其二,以滅項籍。」作《淮陰侯列傳》第三十二。
楚漢相距鞏洛,而韓信為填潁川,盧綰絕籍糧餉。作 《韓信盧綰列傳》第三十三。
諸侯畔項王,唯齊連子羽城陽,漢得以間,遂入彭城。 作《田儋列傳》第三十四。
攻城野戰,獲功歸報,噲商有力焉;非獨鞭策,又與之 脫難。作《樊酈列傳》第三十五。
「漢既初定,文理未明,蒼為主計,整齊度量,序律歷。」作 《張丞相列傳》第三十六。
結言通使,約懷諸侯,諸侯咸親歸漢為藩輔。作《酈生 陸賈列傳》第三十七。
欲詳知秦楚之事,唯周紲常從高祖平定諸侯。作《傅 靳蒯成列傳》第三十八。
徙強族,都關中,和約匈奴。明朝廷禮,次宗廟儀法。作 《劉敬叔孫通列傅》第三十九。
能摧剛作柔,卒為列臣;欒公不劫于勢而倍死,作《季 布欒布列傳》第四十;「敢犯顏色以達主義,不顧其身,為國家樹長畫。」作《袁 盎朝錯列傳》第四十一。
「守法不失大理,言古賢人,增主之明。」作《張釋之馮唐 列傳》第四十二。
「敦厚慈孝,訥於言,敏於行,務在鞠躬,君子長者。」作《萬 石張叔列傳》第四十三。
守節切直,義足以言廉,行足以厲賢,任重權不可以 非理撓。作《田叔列傳》第四十四。
「扁鵲言醫,為方者宗,守數精明,後世修序,弗能易也, 而倉公可謂近之矣。」作《扁鵲倉公列傳》第四十五。 維仲之省,厥濞王吳,遭漢初定,以填撫江淮之間。作 《吳王濞列傳》第四十六。
吳楚為亂,宗屬唯嬰賢而喜士,士鄉之,率師抗山東 滎陽。作《魏其武安列傳》第四十七。
智足以應近世之變,寬足用得人。作《韓長孺列傳》第 四十八。
勇於當敵,仁愛士卒,號令不煩,師徒鄉之。作《李將軍 列傳》第四十九。
自三代己來,匈奴常為中國患害;欲知強弱之時,設 備征討,作《匈奴列傳》第五十。
「直曲塞,廣河南,破祁連,通西國,靡北胡。」作《衛將軍驃 騎列傳》第五十一。
大臣宗室以侈靡相高,唯弘用節衣食為百吏先。作 《平津侯列傳》第五十二。
漢既平中國,而佗能集楊越以保南藩,納貢職。作《南 越列傳》第五十三。
吳之叛逆,甌人斬濞,葆守封禺為臣。作《東越列傳》第 五十四。
燕丹散亂遼間,滿收其亡民,厥聚海東,以集真藩,葆 塞為外臣。作《朝鮮列傳》第五十五。
唐蒙使略通夜郎,而卭笮之君請為內臣受吏。作《西 南夷列傳》第五十六。
子虛之事,大人賦說,靡麗多誇,然其指風諫,歸于無 為。作《司馬相如列傳》第五十七。
黥布叛逆,子長國之,以填江淮之南,安剽楚庶民。作 《淮南衡山列傳》第五十八。
奉法循理之吏,不伐功矜能,百姓無稱,亦無過行。作 《循吏列傳》第五十九。
正衣冠立于朝廷,而群臣莫敢言浮說,長孺矜焉。好 薦人,稱長者,壯有溉。作《汲黯列傳》第六十。〈溉一作慨〉 自孔子卒,京師莫崇庠序,唯建元、元狩之間文辭粲 如也。作《儒林列傳》第六十一。
「民倍本多巧,奸軌弄法,善人不能化,唯一切嚴削為 能齊之。」作《酷吏列傳》第六十二。
漢既通使大夏,而西極遠蠻,引領內鄉,欲親中國。作 《大宛列傳》第六十三。
「救人於戹,振人不贍,仁者有乎?不既信,不倍言,義者 有取焉。」作《游俠列傳》第六十四。
夫事人君,能說主耳目,和主顏色,而獲親近,非獨色 愛,能亦各有所長。作《佞幸列傳》第六十五。 不流世俗,不爭勢利,上下無所凝滯,人莫之害,以道 之用。作《滑稽列傳》第六十六。
齊、楚、秦、趙為日者,各有俗所用,欲循觀其大旨,作《日 者列傳》第六十七。
三王不同龜,四夷各異卜,然各以決吉凶,略闚其要。 作《龜策列傳》第六十八。
布衣匹夫之人,不害於政,不妨百姓,取與以時而息 財富,智者有采焉。作《貨殖列傳》第六十九。
維我漢,繼五帝末,流接三代,統業周道廢秦撥去古 文,焚滅《詩》《書》,故明堂石室,金匱玉版,圖籍散亂。于是 漢興,蕭何次律令,韓信申軍法,張蒼為章程,叔孫通 定禮儀,則文學彬彬稍進,《詩》《書》往往間出矣。自曹參 薦蓋公言黃、老,而賈生、晁錯明申、商,公孫弘以儒顯, 百年之間,天下遺文古事,靡不畢集。太史公、太史公 仍父子相續,纂其職曰:「於戲!余維先人,嘗掌斯事,顯 於唐、虞,至於周,復典之。故司馬氏世主天官,至于余 乎,欽念哉!欽念哉!罔羅天下,放失舊聞,王跡所興,原 始察終,見盛觀衰,論考之行事,略推三代,錄秦、《漢》,上 記軒轅,下至于茲,著《十二本紀》,既科條之矣,並時異 世,年差不明,作《十表》。」禮樂損益,律歷改易,兵權山川 鬼神,天人之際,承敝通變,作八書,二十八宿環北辰, 三十輻共一轂,運行無窮,輔拂股肱之臣配焉,忠信 行道,以奉主上,作《三十世家》,扶義俶儻,不令己失時, 立功名於天下,作《七十列傳》,凡百三十篇,五十二萬 六千五百字,為《太史公書序略》。以拾遺補蓺,成一家 之言。厥協六經異傳,「整齊《百家雜語》,藏之名山,副在 京師,俟後世聖人君子。」第七十。
《太史公》曰:「余述歷黃帝以來至太初而訖,百三十篇。」
〈注〉《漢書音義》曰:「十篇闕,有錄無書。」張晏曰:「遷沒之後亡。」《景紀》《武紀》《禮書》《樂書》《律書》《漢興已來將相年表》《日者列傳》《三王世家》《龜策列傳》傅《靳蒯列傳》元
成之間,褚先生補闕,作《武帝紀》《三王世家》《龜策》《日者列傳》,言辭鄙陋,非遷本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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