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第090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九十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
第九十卷目錄
兵法部藝文
孫子兵法序 漢曹操
孫子後序 宋歐陽修
權書序 蘇洵
心術 前人
法制 前人
強弱 前人
攻守 前人
用間 前人
孫武論上 蘇軾
孫武論下 前人
兵法部紀事
戎政典第九十卷
兵法部藝文
[编辑]《孫子兵法序》漢·曹操
[编辑]操聞上古有弧矢之利,《論語》曰:「足食足兵。」《尚書》八政 曰師,《易》曰:「師貞,丈人吉。」《詩》云:「王赫斯怒,爰整其旅。」黃 帝湯武,咸用干戈以濟世也。《司馬法》曰:「人故殺人,殺 之可也;用武者滅,用文者亡」,夫差、偃王是也。聖賢之 用兵也,戢而時動,不得已而用之。吾觀兵書戰策多 矣,孫武所著深矣,審計重舉,明畫深圖,不可相誣,而 但世人未之深亮訓說,況文煩富,行於世者失其旨 要,故撰為《略解》焉。
《孫子後序》〈梅聖俞注孫子〉宋·歐陽修
[编辑]世所傳《孫武》十三篇,多用曹公、杜牧、陳皞注,號「三家 孫子。」余頃與撰《四庫書目》,所見《孫子》注者尢多。武之 書本於兵,兵之術非一,而以不窮為奇,宜其說者之 多也。凡人之用智有短長,其設施各異,故或膠其說 於偏見,然無出所謂「三家」者。三家之注皞最後,其說 時時攻牧之短,牧亦慨然最喜論兵,欲試而不得者。 其學能道春秋、戰國時事,甚博而詳。然前世言善用 兵稱曹公,曹公嘗與董、呂、諸袁角其力而勝之,遂與 吳蜀分漢。而《王傳》言魏之諸將出兵千里,每坐計勝 敗,授其成算,諸將用之,十不失一,一有違者,兵輒敗 北。故魏世用兵悉以《新書》從事,其精於兵也如此。牧 謂「曹公於注《孫子》尤略」,蓋惜其所得自為一書,是曹 公悉得武之術也。然武嘗以其術干吳王闔閭,用之, 西破楚,北服齊、晉,而霸諸侯。夫使武自用其書,止於 彊霸。及曹公用之,然亦終不能滅吳、蜀,豈武之術盡 於此乎?抑用之不極其能也?後之學者徒見其書,又 各牽於己見,是以注者雖多而少當也。獨吾友聖俞 不然,常評武之書曰:「此戰國相傾之說也。三代王者 之師,司馬《九伐》之法,武不及也。然亦愛其文略而意 深,其行師、用兵、料敵、制勝,亦皆有法。其言甚有次序, 而注者汨之,或失其意,乃自為注。凡膠於偏見皆排 去,傅以己意而發之,然後武之說不汨而明。吾知此 書當與三家並傳,而後世取其說者,往往於吾聖俞 多焉。」聖俞為人,謹質溫恭,衣冠進趨,眇然儒者也。後 世之視其書者,與太史疑張子房為壯夫何異?
《權書序》蘇洵
[编辑]人有言曰:「儒者不言兵。仁義之兵,無術而自勝。使仁 義之兵,無術而自勝也,則武王何用乎太公?而牧野 之戰,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齊焉」,又何用也?《權書》, 兵書也,而所以用仁濟義之術也。吾疾夫世之人不 究本末,而妄以我為孫武之徒也。夫孫氏之言兵為 常言也,而我以此書為不得已而言之之書也。故仁 義不得已而後吾《權書》用焉,然則《權》者為仁義之窮 而作也;
《心術》前人
[编辑]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 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凡兵上 義不義,雖利勿動。非一動之為利害,而他日將有所 不可措手足也。夫惟義可以怒士,士以義怒,可與百 戰。凡戰之道,未戰養其財,將戰養其力,既戰養其氣, 既勝養其心。謹烽燧,嚴斥堠,使耕者無所顧忌,所以 「養其財;豐犒而優游之,所以養其力。小勝益急,小挫 益厲,所以養其氣。用人不盡其所欲為,所以養其心。 故士常蓄其怒,懷其欲而不盡。」怒不盡則有餘勇,欲 不盡則有餘貪,故雖并天下而士不厭兵。此黃帝之 所以七十戰而兵不殆也。不養其心,一戰而勝,不可 用矣。凡將欲智而嚴,凡士欲愚,智則不可測,嚴則不 可犯,故士皆委己而聽命,夫安得不愚?夫惟士愚,而 後可與之皆死。凡兵之動,知敵之主,知敵之將,而後 可以動於險。鄧艾縋兵於蜀中,非劉禪之庸,則百萬
之師可以坐縛,彼固有所侮而動也。故古之賢將,能以兵嘗敵,而又以敵自嘗,故去就可以決。凡主將之道,知理而後可以舉「兵,知勢而後可以加兵,知節而 後可以用兵。知理則不屈,知勢則不沮,知節則不窮。 見小利不動,見小患不避。小利小患不足以辱吾技 也,夫然後有以支大利大患。」夫惟養技而自愛者,無 敵於天下,故一忍可以支百勇,一靜可以制百動。兵 有長短,敵我一也。敢問吾之所長,吾出而用之,彼將 不與「吾較;吾之所短,吾蔽而置之,彼將彊與吾角。」奈 何?曰:「吾之所短,吾抗而暴之,使之疑而卻;吾之所長, 吾陰而養之,使之狎而墮其中。」此用長短之術也。善 用兵者,使之無所顧,有所恃。無所顧則知死之不足 惜,有所恃,則知不至於必敗。「尺箠當猛虎,奮呼而操 擊;徒手遇蜥蜴,變色而卻步,人之情也。知」此者可以 將矣。袒裼而按劍,則烏獲不敢逼;冠冑衣甲,據兵而 寢,則童子彎弓而殺之矣。故善用兵者以形固,夫能 以形固,則力有餘矣。
《法制》前人
[编辑]將戰,必審知其將之賢愚。與賢將戰,則持之;與愚將 戰,則乘之。持之則容有所伺而為之謀;乘之則一舉 而奪其氣。雖然,非愚將勿乘,乘之不動,其禍在我。分 兵而迭進,所以持之也;并力而一戰,所以乘之也。古 之善軍者,以刑使人,以賞使人,以怒使人,而其中必 有以義附者焉。不以戰,不以掠,而以備急難。故越有 君子六千人。韓之戰,秦之鬥士倍於晉,而出穆公於 淖者,赦食馬者也。兵或寡而易危,或眾而易叛,莫難 於用眾,莫危於用寡。治眾者法欲繁,繁則士難以動; 治寡者法欲簡,簡則士易以察。不然則士不任戰矣。 惟眾而繁,雖勞不害為強。以眾入險阻,必分軍而疏 行。夫險阻必有伏,伏必有約,軍分則伏不知所擊,而 其約㩦矣。險阻懼蹙疏行,以紓士氣,兵莫危於攻,莫 難於守,客主之勢然也。故城有二不可守:兵少不足 以實城,城小不足以容兵。夫惟賢將能以寡為眾,以 小為大,當敵之衝,人莫不守,我以疑兵,彼愕不進,雖 告之曰:「此無人,彼不信也。」度彼所襲,潛兵以備,彼不 我測,謂我有餘,夫何患兵少?偃旗仆鼓,寂若無氣。嚴 戢兵士,敢譁者斬。時令老弱,登埤示怯,乘懈突擊,其 眾可走。夫何患城小?背城而戰,陣欲方欲踞,欲密欲 緩。夫方而踞,密而緩,則士心固,固則不懾;背城而戰, 欲其不懾。面城而戰,陣欲直欲銳,欲疏欲速。夫直而 銳,疏而速,則士心危,危則致死。面城而戰,欲其致死。 夫能靜而自觀者,可以用人矣。「吾何為則怒?吾何為 則喜?吾何為則勇?吾何為則怯?」夫人豈異於我?天下 之人,孰不能自觀其一身?是以知於理者,塗之人皆 可以將。平居與人言,一語不循故,猶且愕而忌敵以 形形我,恬而不怪,亦已固矣。是故智者視敵有無故 之形,必謹察之,勿動。疑形二可疑於心,則疑而為之 謀心固得其實也,可疑於目勿疑彼敵疑我也。是故 心疑以謀應,目疑以靜應,彼誠欲有所為耶,不使吾 得之目矣。
《彊弱》前人
[编辑]知有所甚愛,知有所不足愛,可以用兵矣。故夫善將 者,以其所不足愛者養其所甚愛者。士之不能皆銳, 馬之不能皆良,器械之不能皆利,固也處之而已矣。 兵之有上中下也,是兵之有三權也。孫臏有言曰:「以 君下駟與彼上駟,取君上駟與彼中駟,取君中駟與 彼下駟。」此兵說也,非馬說也,下之不足以與其上也。 吾既知之矣,吾既棄之矣;中之不足以與吾上,下之 不足以與吾中,吾既不再勝矣乎?得之多於棄也,吾 斯從之矣。彼其上之不得其中下之援也,乃能獨完 耶?故曰:兵之有上中下也,是兵之有三權也。三權也 者,以一致三者也。管仲曰:「攻堅則瑕者堅,攻瑕則堅 者瑕。」嗚呼!不從其瑕而攻之,天下皆彊敵也。漢高帝 之憂在項籍耳。雖然,親以其兵而與之角者,蓋無幾 也。隨何取九江,韓信取魏、取代、取趙、取齊,然後高帝 起而取項籍。夫不汲汲於其憂之所在,而彷徨乎其 不足卹之地,彼蓋所以孤項氏也。秦之憂在六國,蜀 最僻,最小,最先取;楚最彊,最後取。非其憂在蜀也。諸 葛孔明一出其兵,乃與魏氏角,其亡宜也。取天下,取 一國,取一陣,皆如是也。范蠡曰:「凡陣之道,益左以為 牡,設右以為牝。春秋時,楚伐隋,季梁曰:『楚人上左,君 必左,無與王遇,且攻其右。右無良焉,必敗。偏敗,眾乃 㩦。蓋一陣之間,必有牡牝左右,要當以吾彊攻其弱 耳』。」唐太宗曰:「吾自興兵,習觀行陣形勢,每戰,視敵彊 其左」,吾亦彊吾左;弱其右,吾亦弱吾右。使弱常遇彊, 彊常遇弱。敵犯吾弱,追奔不過數十百步;吾擊敵,弱 常突出自背反攻之,以是必勝。後之庸將,既不能處 其彊弱以敗,而又曰「吾兵有老弱雜其間,非舉軍精 銳,以故不能勝。」不知老弱之兵,兵家固亦不可無,無 之是無以耗敵之彊兵,而全吾之銳鋒,敗可俟矣。故 智者輕棄吾弱,而使敵輕用其彊,忘其小喪,而志於 大得,夫固要其終而已矣
《攻守》前人
[编辑]古之善攻者,不盡兵以攻堅城;善守者不盡兵以守 敵衝。夫盡兵以攻堅城,則鈍兵費糧而緩於成功;盡 兵以守敵衝,則兵不分,而彼間行襲我不備。故攻敵 所不守,守敵所不攻。攻者有三道焉,守者有三道焉。 三道:一曰正,二曰奇,三曰伏坦。坦之路,車轂擊,人肩 摩。出亦此,入亦此。我所必攻,彼所必守者,曰正道。大 兵攻其南,銳兵出其北;大兵攻其東,銳兵出其西者, 曰「奇道。大山峻谷,中盤絕徑,潛師其間,不鳴金,不撾 鼓,突出乎平川,以衝敵人腹心者,曰伏道。」故兵出於 正道,勝敗未可知也。出於奇道,十出而五勝矣;出於 伏道,十出而十勝矣。何則?正道之城,堅城也;正道之 兵,精兵也;奇道之城,不必堅也;奇道「之兵不必精也, 伏道則無城也,無兵也。攻正道而不知奇道與伏道 焉者,其將木偶人是也;守正道而不知奇道與伏道 焉者,其將亦木偶人是也。」今夫盜之於人,抉門斬關 而人者有焉,他戶之不扄鍵而入者有焉,乘壞垣坎 牆趾而入者有焉。抉門斬關而主人不之察,幾希矣; 他戶之不扄鍵而主人不之察大半矣;乘壞垣,坎牆 趾,而主人不之察皆是矣。為主人者,宜「無曰門之固, 而他戶牆隙之不卹焉。」夫正道之兵,抉門之盜也;奇 道之兵,他戶之盜也;伏道之兵,乘垣之盜也。所謂正 道者,若秦之函谷、吳之長江、蜀之劍閣是也。昔者六 國嘗攻函谷矣,而秦將敗之;曹操嘗攻長江矣,而周 瑜走之;鍾會嘗攻劍閣矣,而姜維拒之。何則?其為之 守備者素也。劉濞反攻大梁,田祿伯請以五萬人別 循江淮,收淮南長沙以與濞會武關。岑彭攻公孫述, 自江州泝都江破侯丹兵,徑拔武陽,繞出延岑軍,後 疾以精騎赴廣都,距成都不數十里。李愬攻蔡,蔡悉 精卒以抗李光顏而不備愬。愬自文成破張柴,疾馳 二百里,夜半到蔡,𥟖明擒元濟。此用奇道也。漢武攻 南越,唐蒙請發夜郎兵,浮船牂牁江道番禺城下,以 出越人不意。鄧艾攻蜀,自陰平由景谷攀木緣磴,魚 貫而進,至油江而降馬邈,至綿竹而斬諸葛瞻,遂降 劉禪。田令孜守潼關。關之左有谷,曰:「禁而不之備。」林 言、尚讓入之,夾攻關而關「兵潰」,此用伏道也。吾觀古 之善用兵者,一陣之間,尚猶有正兵、奇兵、伏兵三者 以取勝,況守一國,攻一國,而社稷之安危係焉者,其 可以不知此三道,而欲使之將耶?
《用間》前人
[编辑]孫武既言五間,則又有曰:「商之興也,伊摯在夏;周之 興也,呂牙在商。故明君賢將能以上智為間者,必成 大功。」此兵之要,三軍所恃而動也。按《書》伊尹適夏,醜 夏歸亳。《史》太公嘗事紂,去之歸周。所謂在夏在商,誠 矣。然以為間,何也?湯、文王固使人間夏、商耶?伊、呂固 與人為間耶?桀、紂固待間而後可伐耶?是雖甚庸,亦 知不然矣。然則吾意天下存亡,寄於一人。伊尹之在 夏也,湯必曰:「桀雖暴,一旦用伊尹,則民心復安,吾何 病焉?」及其歸亳也,湯必曰:「桀得伊尹不能用,必亡矣。 吾不可以安視民病,遂與天下共亡之。」呂牙之在商 也,文王必曰:「紂雖虐,一旦用呂牙,則天祿必復,吾何 憂焉?」及其歸周也,文王必曰:「紂得呂牙,不能用,必亡 矣。吾不可以久遏天命。」遂命武王與天下共亡之。然 則夏、商之存亡,待伊呂用否而決。今夫問將之賢者, 必曰能逆知敵國之勝敗;問其所以知之之道,必曰: 「不愛千金,故能使人為之出萬死以間敵國。」或曰:能 因敵國之使而探其陰計。嗚呼,其亦勞矣!伊、呂一歸, 而夏、商之國為決亡。使湯、武無用間之名與用間之 勞,而得用間之實,此非上智,其誰能之?夫兵雖詭道, 而本於正者,終亦必勝。今五間之用,其歸於詐,成則 為利,敗則為禍。且與人為詐,人亦將且詐我。故能以 間勝者,亦或以間敗。吾間不忠,反為敵用,一敗也;不 得敵之實,而得敵之所偽示者以為信,二敗也;受吾 財而「不能得敵之陰計,懼而以偽告我,三敗也。」夫用 心於正,一振而群綱舉;用心於詐,百補而千穴敗。智 於此不足恃也。故五間者,非明君賢將之所上。明君 賢將之所上者,上智之間也。是以淮陰曲逆,義不事 楚,而高祖擒籍之訃定;左車周叔,不用於趙、魏,而淮 陰進兵之謀決。嗚呼!是亦間也。
《孫武論上》蘇軾
[编辑]古之言兵者,無出於《孫子》矣。利害之相權,奇正之相 生,戰守攻圍之法,蓋以百數,雖欲加之,而不知所以 加之矣。然其所短者智有餘,而未知其所以用智,此 豈非其所大闕歟?夫兵無常形,而逆為之形,勝無常 處,而多為之地。是以其說屢變而不同。縱橫委曲,期 於避害而就利;雜然舉之,而聽用者之自擇也。是故 不難於用而難于擇。擇之為難者何也?銳于西而忘 于東,見其利而不見其所窮,得其一說而不知其又 有一說也。此豈非用智之難歟?夫智本非所以教人, 以智而教人者,是君子之急於有功也。變詐汨其外 而無守於其中,則是五尺童子皆欲為之,使人勇而不自知,貪而不顧,以陷於難,則有之矣。深山大澤,有 天地之寶,無意於寶者得之。「操舟於河,舟之逆順與 水之曲折,忘於水者見之。是故惟天下之至廉為能 貪,惟天下之至靜為能勇,惟天下之至信為能詐。何 者?不役于利也。」夫不役於利則其見之也明,見之也 明則其發之也果。古之善用兵者,見其害而後見其 利,見其敗而後見其「成,其心閒而無事」,是以若此明 也。不然,兵未交而先志於得,則將臨事而惑,雖有大 利,尚安得而見之。若夫聖人則不然,居天下於貪,而 自居於廉,故天下之貪者皆可得而用;居天下於勇, 而自居於靜,故天下之勇者皆可得而役;居天下於 詐,而自居於信,故天下之詐者皆可得而使。天下之 人欲有功於此,而即以此自居,則功不可得而成。是 故君子居晦以御明,則明者畢見;居陰以御陽,則陽 者畢赴。夫然後孫子之智可得而用也。《易》曰:「介于石, 不終日,貞吉。」君子方其未發也,介然如石之堅,若將 終身焉者,及其發也,不終日而作。故曰:「不役于利,則 其見之也明;見之也明,則其發之也果。」今夫世俗之 論則不然,曰:「兵者詭道也,非貪無以取,非勇無以得, 非詐無以成,廉靜而信者,無用於兵者也。」嗟夫!世俗 之說行,則天下紛紛乎如鳥獸之相搏,嬰兒之相擊, 強者傷,弱者廢,而天下之亂何從而已乎?
《孫武論下》前人
[编辑]夫武,戰國之將也,知為吳慮而已矣。是故以將用之 則可,以君用之則不可。今其《書》十三篇,小至部曲營 壘芻糧器械之間,而大不過於攻城拔國,用間之際, 蓋亦盡於此矣。天子之兵,天下之勢,武未及也。其《書》 曰:「將能而君不御者勝。」為君而言者,有此而已。竊以 為天子之兵,莫大於御將;天下之勢,莫大於使天下 「樂戰而不好戰。」夫天下之患,不在於寇賊,亦不在於 敵國。患在於將帥之不力,而以寇賊敵國之勢,內邀 其君。是故將帥多而敵國愈強,兵加而寇賊愈堅。敵 國愈強而寇賊愈堅,則將帥之權愈重;將帥之權愈 重,則爵賞不得不加。夫如此,則是盜賊為君之患而 將帥利之,敵國為君之讎而將帥幸「之;舉百倍之勢, 而立毫芒之功,以藉其口,而邀利於其上。如此而天 下不亡者,特有所待耳。」昔唐之亂,始於明皇,自肅宗 復兩京,而不能乘勝并力,盡取河北之盜;德宗收潞、 博,幾定魏地,而不能斬田悅於孤窮之中。至於憲宗, 天下略平矣,而其餘孽之存者,終不能盡去。夫唐之 所以屢興而終莫之振者,何也?將帥之臣,養寇以自 封也。故曰:天子之兵,莫大於御將。御將之術,開之以 其所利,而授之以其所忌。如良醫之用藥,烏喙蝮蝎, 皆得自效於前,而不敢肆其毒。何者?授之以其所畏 也。憲宗將計劉闢,以為非高崇文則莫可用,而劉澭 者,崇文之所忌也,故告之曰:「闢之不克,將澭實汝代。」 是以崇文決戰,不旋踵擒劉闢。此天子御將之法也。 夫使天下樂戰而不好戰者,何也?天下不樂戰,則不 可與從事於危;好戰,則不可與從事於安。昔秦人之 法,使吏士自為戰,戰勝而利歸於民,所得於敵者,即 以有之。使民之所以養生送死,非殺敵無由取也。故 其民以好戰并天下,而亦以亡失。始皇雖已墮名城, 殺豪傑,銷鋒鏑,而民之好戰之心囂然其未已也,是 故不可與休息而至於亡。若夫王者之兵,要在於使 之知愛其上而讎其敵,使之知其上之所以驅之於 戰者,凡皆以為我也,是以樂其戰而甘其死。至於其 戰也,務勝敵而不務得財;其賞也,發公室而行之於 廟,使其利不在於殺人。是故其民不志於好戰,夫然 後可以作之於安居之中,而休之於爭奪之際,可與 安,可與危而不可與亂。此天下之勢也。
兵法部紀事
[编辑]《史記司馬穰苴傳》:「穰苴者,田完之苗裔也。景公與語 兵事,大說之,以為將軍,將兵扞燕晉之師,尊為大司 馬。齊威王用兵行威,大放穰苴之法,而諸侯朝齊。齊 威王使大夫追論古者司馬兵法,而附穰苴于其中, 因號曰司馬穰苴兵法。」
《魏公子無忌傳》:無忌,魏安釐王異母弟,魏王以上將 軍印授公子,逐秦軍威振天下。諸侯之客進兵法,公 子皆名之,故世俗稱「魏公子兵法。」
《孫臏傳》:臏嘗與龐涓俱學兵法,龐涓既事魏,得為惠 王將軍,而自以為能不及孫臏,乃陰使人召孫臏,臏 至,斷其兩足而鯨之。齊田忌進孫子於威王,威王問 兵法,遂以為師。後十五年,魏與趙攻韓,韓告急於齊, 齊使田忌將而往,直走大梁。魏將龐涓聞之,去韓而 歸,齊軍既已過而西矣,孫子謂田忌曰:「彼三晉之兵, 素悍勇而輕齊,齊號為怯,善戰者因其勢而利導之。 《兵法》: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將,五十里而趣利者軍半 至。使齊軍入魏地為十萬竈,明日為五萬竈,又明日為二萬竈。」龐涓行三日,大喜,曰:「我固知齊軍怯,入吾 地三日,士卒亡者過半矣!」乃棄其步軍,與其輕銳倍 日井行逐之。孫子度其行,暮當至馬「陵,馬陵道狹,而 旁多阻隘,可伏兵。」乃斫大樹白而書之曰:「龐涓死於 此樹之下。」於是令齊軍善射者萬弩,夾道而伏,期曰: 「暮見火舉而俱發。」龐涓果夜至斫木下,見白書,乃鑽 火燭之。讀其書未畢,齊軍萬弩俱發,魏軍大亂相失。 龐涓自知智窮兵敗,乃自剄曰:「遂成豎子之名!」齊因 乘勝盡破其軍,擄魏太子申以歸。孫臏以此名顯天 下,世傳其兵法。
《趙奢傳》:「奢子括自少時學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 當。嘗與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難,然不為善。」
《項羽本紀》:羽少時,學書不成,去學劍又不成。項梁怒 之。籍曰:「書足以記名姓而已,劍一人敵,不足學,學萬 人敵。」於是項梁乃教籍兵法,籍大喜,略知其意,又不 肯競學。
項梁殺人,與籍避讎吳中。吳中賢士大夫皆出項梁 下。每吳中有大繇役及喪,項梁嘗主辦,陰以《兵法》部 勒賓客及子弟,以知其能。
《漢書張良傳》:「良嘗閒從容步游下邳,圯上有一老父, 衣褐至良所,直墮其履,圯下,顧謂良曰:『孺子下取履』。 良愕然欲毆之,為其老,乃彊忍下取履,因跪進,父以 足受之,笑而去。良殊大驚。父去里所復還,曰:『孺子可 教矣。後五日平明,與我期此』。良因怪之,跪曰:『諾』。五日 平明,良往,父已先在,怒曰:『與老人期後,何也』?」去後五 日早會。五日雞鳴往,老父又先在,復怒曰:「後何也?」去 後五日復早來。五日,良夜半往,有頃,父亦來,喜曰:「當 如是。」出一編書,曰:「讀是則為王者師,後十年興十三 年孺子見我濟北糓城山下黃石,即我已。」遂去不見。 旦日,視其書,乃《太公兵法》。良因異之,常習誦沛公,拜 良為廄將。良數以《太公兵法》說沛公,沛公喜,常用其 策。良為他人言,皆不省。良曰:「沛公殆天授。」故遂從不 去。
《韓信傳》:漢王遣信以兵數萬,欲東下井陘擊趙。趙王 成安君陳餘聞漢且襲之也,聚兵井陘口,號稱二十 萬。廣武君李左車說成安君曰:「聞漢將韓信涉西河, 虜魏王,禽夏說新喋血閼與,今乃輔以張耳,議欲下 趙。此乘勝而去國遠鬥,其鋒不可當。臣聞千里餽糧, 士有飢色;樵蘇後爨,師不宿飽。今井陘之道,車不得 方軌,騎不得成列,行數百里,其埶糧食必在後。願足 下假臣奇兵三萬人,從間路絕其輜重。足下深溝高 壘,勿與戰。彼前不得鬥,退不得還,吾奇兵絕其後,野 無所掠鹵,不至十日,兩將之頭可致戲下。」〈戲讀麾〉「願君 留意,臣之計必不為二子所禽矣。」成安君儒者,常稱 義兵不用詐謀奇計,曰:「吾聞《兵法》,什則圍之,倍則戰 之。今韓信兵號數萬,其實不能千里襲我,亦以罷矣。 今如此,避而弗擊,後有大者,何以距之?諸侯謂吾怯 而輕來伐我。」不聽廣武君策。信使間人窺知其不用 還報,則大喜,乃敢引兵遂下,未至井陘口三十里止 舍。夜半傳發,選輕騎二千人,人持一赤幟,從間道萆 山而望趙軍,戒曰:「趙見我走,必空壁逐我。若疾入,拔 趙幟,立漢幟」,令其裨將傳飧曰:「今日破趙會食。」諸將 皆嘸然,陽應曰:「諾。」信謂軍吏曰:「趙已先據便地壁,且 彼未見大將旗鼓,未肯擊前行,恐吾阻險而還。」乃使 萬人先行出,背水陣。趙兵望見而大笑。平旦,信建大 將旗鼓,鼓行出井陘口,趙開壁擊之,大戰良久。於是 信、張耳棄鼓旗走水上軍復疾戰。趙空壁爭漢鼓旗, 逐信、耳。信、耳已入水上軍,軍皆殊死戰,不可敗。信所 出奇兵二千騎者,候趙空壁逐利,即馳入趙壁,皆拔 趙旗幟,立漢赤幟二千,趙軍已不能得。信、耳等欲還 歸壁,壁皆漢赤幟,大驚,以漢為皆已破趙王將矣,遂 亂,遁走。趙將雖斬之,弗能禁。於是漢兵夾擊,破擄趙 軍,諸校效首擄休皆賀。因問信曰:「兵法有右背山陵, 前左水澤。今者將軍令臣等反背水陳,曰破趙會食, 臣等不服。然竟以勝,此何術也?」信曰:「此在《兵法》,顧諸 君弗察耳。《兵法》不曰:『陷之死地而後生,投之亡地而 後存乎?且信非得素拊循士大夫,《經》所謂敺市人而 戰之也。其勢非置死地,人人自為戰。今即予生地皆 走,寧尚得而用之乎』?」諸將皆服曰:「非所及也。」
《齊悼惠王傳》:悼惠王次子章入宿衛,高后封為朱虛 侯。嘗入侍燕飲,高后令章為酒吏,章自請曰:「臣將種 也,請得以軍法行酒。」高后曰:可。諸呂有一人醉亡酒,章 追,拔劍斬之而還,報曰:「有亡酒一人,臣謹行軍法斬 之。」太后左右大驚,業已許其軍法,亡以罪也。
《黔布傳》:布之初反擊楚,楚發兵與戰,徐僮間為三軍, 欲以相救為奇。或說楚將曰:「布善用兵,民素畏之。且 兵法諸侯自戰其地為散地。今別為三,彼敗我一,餘 皆走,安得相救?」不聽,布果破其一軍,二軍散走。 《山堂考索》:漢平天下,張良、韓信申軍法,序次百八十 二家,定著三十五家。諸呂用事而盜取之。武帝時,楊 僕、捃摭遺逸,紀奏兵錄,猶未能備。至於孝成帝,命任宏論次兵書為四種。
《漢書霍去病傳》:「去病為人,少言不泄,有氣敢往。上嘗 欲教之吳孫兵法,對曰:『顧方略何如耳,不至學古兵 法』。上為治第,令視之,對曰:『匈奴不滅,無以家為也』。由 此上益重愛之。」
《趙充國傳》:充國始為騎士,以六郡良家子善騎射補 羽林。為人沈勇有大略,少好將帥之節,而學兵法。詔 遣破羌將軍武賢將兵擊䍐羌,充國上書曰:「『臣聞兵 法,攻不足者守有餘』。又曰:『善戰者致人,不致於人』。今 䍐羌欲為敦煌、酒泉寇,宜飭兵馬,練戰士,以須其至, 坐得致敵之術,以逸擊勞,取勝之道也。今恐二郡兵」 少,不足以守,而發之行攻,釋致敵之術,而從為敵所 致之道,臣愚以為不便。
《馮奉世傳》:「武帝末,奉世以良家子選為郎。昭帝時,以 功次補長安長,失官。年三十餘矣。乃學《春秋》,涉大義, 讀兵法明習。前將軍韓增奏以為軍司空令。本始中, 從軍擊匈奴,軍罷,復為郎。」
《淮陽憲王傳》:張博遺王書曰:「博幸得肺腑,數進愚策, 未見省察,北遊燕趙,欲循行郡國,求幽隱之士。聞齊 有駟先生者,善為司馬兵法,大將之材也。博得謁見, 承間進五帝三王之究竟要道,卓爾非世俗所知。」 《成帝本紀》:「元延元年秋七月,北邊二十二郡舉勇猛 知兵法者各一人。」
《衰帝本紀》:「建平四年冬,詔將軍中二千石舉明兵法 有大慮者。」
《平帝本紀》:「元始二年秋,舉勇武有節明兵法,郡一人 詣公車。」
《王莽傳》:「莽遣大司空王邑馳傳之雒陽,與司徒王尋 發眾郡兵百萬,號曰虎牙五威兵,平定山東,得顓封 爵,政決於邑,除用徵諸明兵法六十三家術者,各持 圖書,受器械,備軍吏。發雒陽,欲至宛,道出潁川,過昆 陽。昆陽時已降漢,漢兵守之。嚴尤、陳茂與二公會,二 公縱兵圍昆陽,嚴尤曰:『稱尊號者在宛下,宜亟進,彼 破諸城自定矣』。」邑曰:「百萬之師,所過當滅,今屠此城, 喋血而進,前歌後舞,顧不快耶?」遂圍城數十里。城中 請降,不許。嚴尤又曰:「歸師勿遏,圍城為之闕,可如兵 法,使得逸出,以怖宛下。」邑又不聽。
《後漢書光武本紀》:「王莽徵天下能為兵法者六十三 家,數百人,並以為軍吏。」
《馮異傳》:「異字公孫,潁川父城人也。好讀書,通《左氏春 秋》《孫子兵法》。」
《耿秉傳》:「秉字伯初,偉體,腰帶八圍,博通書記,能說司 馬兵法,尢好將帥之略,以父任為郎,數上言兵事。」 《馮緄傳》:「緄字鴻鄉,巴郡宕渠人也,少學春秋司馬兵 法。」
《虞詡傳》:羌寇武都,鄧太后以詡有將帥之略,遷武都 太守。羌乃率眾數千,遮詡於陳倉崤谷。詡即停軍不 進,而宣言上書請兵,須到當發。羌聞之,乃分鈔傍縣。 詡因其兵散,日夜進道,兼行百餘里,令吏士各作兩 竈,日增倍之,羌不敢逼。或問曰:「『孫臏減竈而君增之。 兵法日行不過三十里,以戒不虞,而今日且二百里, 何也』?詡曰:寇眾多,吾兵少,徐行則易為所及,速進則 彼所不測。寇是吾竈日增,必謂郡兵來迎,眾多行速, 必憚追我。孫臏見弱,吾今示彊,勢有不同故也。」 《公孫瓚傳》,「興平二年,代郡、廣陽、上谷、右北平各殺瓚 所置長史,復與輔和兵合。瓚慮有非常,乃居于高京, 以鐵為門。或問其故,瓚曰:兵法,百樓不攻。」今吾諸營 樓。「千里,積穀三百萬斛,食此足以待天下之變。」 《皇甫嵩傳》:「中平五年,梁州賊王國圍陳倉,復拜嵩為 左將軍,督前將軍董卓,各率二萬人拒之。卓欲速進 赴陳倉,嵩不聽,卓曰:『智者不後時,勇者不留決,速救 則城全,不救則城滅,全城之埶,在於此也。嵩曰:不然, 百戰百勝,不如不戰而屈人之兵,是以先為不可勝, 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我,可勝在彼。彼守不足,我 攻有餘。有餘者動於九天之上,不足者陷於九地之 下。今陳倉雖小,城守固,非九地之陷也;王國雖強,而 攻我之所不救,非九天之埶也。夫埶非九天,攻者受 害;陷非九地,守者不拔。國今已陷受害之地,而陳倉 保不拔之城,我可不煩兵動眾,而取全勝之功,將何 救焉』!」遂不聽。王國圍陳倉,自冬迄春,八十餘日,城堅 守固,竟不能拔。賊眾疲敝,果自解去。嵩進兵擊之,卓 曰:「不可。《兵法》,窮寇勿追,歸眾勿迫。今我追國,是迫歸 眾,追窮寇也。困獸猶鬥,蜂蠆有毒,況大眾乎!」嵩曰:「不 然。前吾不擊,避其銳也;今而擊之,待其衰也。所擊疲 師,非歸眾也。國眾且走,莫有鬥志,以整擊亂,非窮寇 也。」遂獨進擊之,使卓為後拒,連戰大破之,斬首萬餘 級,國走而死,卓大慚恨。
《三國魏志武帝本紀》:建安十六年,公擊馬超,超走涼 州,楊秋奔安定,關中平。諸將或問公曰:「初,賊守潼關, 渭北道缺,不從河東擊馮翊,而反守潼關,引日而後 北渡,何也?」公曰:「賊守潼關,若吾入河東,賊必引守諸津,則西河未可渡。吾盛兵向潼關,賊悉眾南守,西河 之備虛,故二將得擅取西河,然後引軍北渡,賊不能 與吾爭西河者,以有二將之軍也。連車樹柵,為甬道 而南,既為不可勝,且以示弱。渡渭為堅壘,虜至不出, 所以驕之也。故賊不為營壘而求割地。吾順言許之, 所以從其意,使自安而不為備。因畜士卒之力,一旦 擊之,所謂疾雷不及掩耳,兵之變化,固非一道也。」 《武帝本紀》注:「《世語》曰:『太祖博覽群書,特』」好兵法,抄集 諸家兵法,名曰《接要》。又注《孫武》十三篇,皆傳於世。《魏 書》曰:「太祖自統御海內,芟夷群醜,其行軍用師,大較 依孫、吳之法,而因事設奇,決敵制勝,變化如神。自作 兵書十萬餘言,諸將征伐,皆以新書從事。」
《賈詡傳》:張繡在南陽,太祖征之,一朝引軍退,繡自追 之。詡謂繡曰:「不可追也,追必敗。」繡不從,進兵交戰,大 敗而還。詡謂繡曰:「促更追之,更戰必勝。」繡謝曰:「不用 公言,以至於此。今已敗,奈何復追?」詡曰:「兵勢有變,亟 往必利。」繡信之,遂收散卒赴追,大戰果以勝還問詡 曰:「繡以精兵追退軍,而公曰必敗;退而敗卒擊勝兵」, 而公曰「必剋,悉如公言,何其反而皆驗也?」詡曰:「此易 知耳。將軍雖善用兵,非曹公敵也。軍雖新退,曹公必 自斷後,追兵雖精,將既不敵,彼士亦銳,故知必敗。曹 公攻將軍無失策,力未盡而退,必國內有故己破,將 軍必輕軍速進。縱留諸將斷後,諸將雖勇,亦非將軍 敵。故雖用敗兵,而戰必勝也。」繡乃服。
《王昶傳》:「昶雖外任,心存朝廷,乃著《治論》,又著《兵書》十 餘篇,言奇正之用。青龍中奏之。」
《夏侯淵傳注》:淵子稱,字叔權。自孺子而好合聚,童兒 為之渠帥,戲必為軍旅戰陳之事,有違者,輒嚴以鞭 捶,眾莫敢逆。淵陰奇之,使讀《項羽傳》及兵書,不肯曰: 「能則自為耳,安能學人?」
《張郃傳》:「諸葛亮復出祁山,詔郃督諸將西至略陽。亮 還保祁山,郃追至木門,與亮軍交戰,飛矢中郃右膝, 薨。」〈注〉《魏略》曰:亮軍退,司馬宣王使郃追之。郃曰:「軍法, 圍城必開出路,歸軍勿追。」宣王不聽,郃不得已,遂進。 蜀軍乘高布伏,弓弩亂發,矢中郃髀。
《吳志孫峻傳》注《吳書》曰:「留贊,字正明,會稽長山人。少 為郡吏,與黃巾賊帥吳桓戰,手斬得桓贊一足被創, 遂屈不伸。然性烈,好讀兵書及二史,每覽古良將戰 攻之勢,輒對書獨歎。」
《晉書張方傳》:「『永寧中,河間王顒表討長沙王乂,遣方 自函谷入屯河南。乂奉帝討方於城內,方軍望見乘 輿,於是小退,方止之不得,眾遂大敗,殺傷滿于衢巷。 方退壁於十三里橋,人情挫衄,無復固志,多勸方夜 遯。方曰:兵之利鈍是常,貴因敗以為成耳。我更前作 壘,出其不意,此用兵之奇也』。乃夜潛進,逼洛城七里。」 乂既新捷,不以為意,忽聞方壘成,乃出戰,敗績。 《姚興載記》,兵部郎金城邊熙上陳「軍令煩苛,宜遵簡 約。」興覽而善之,乃依孫吳誓眾之法以損益之。 《劉聰載記》:聰年十四,究通經史,兼綜百家之言,孫吳 兵法,靡不誦之。
《劉曜載記》:曜字永明,好兵書,略皆闇誦,常輕侮吳、鄧, 而自比樂毅、蕭、曹,時人莫之許也。惟聰每曰:「永明,世 祖、魏武之流,何數公足道哉!」
《慕容儁載記》:「初,段蘭之子龕,因冉閔之亂,擁眾東屯 廣固,儁遣慕容恪討之,恪進圍廣固,諸將勸恪宜急 攻之,恪曰:軍勢有宜緩以剋敵,有宜急而取之。若彼 我勢均,且有彊援,慮腹背之患者,須急攻之,以速大 利。如其我彊彼弱,外無寇援,力足制之者,當羈縻守 之,以待其斃。兵法十圍五攻,此之謂也。龕恩結賊黨, 眾未離心,濟南之戰,非不銳也,但其用之無術,以致 敗耳。憑固天險,上下同心,攻守勢倍,軍之常法。若其 促攻,不過數旬,剋之必矣。但恐傷吾士眾。自有事已 來,卒不獲寧,吾每思之,不覺忘寢,亦何宜輕殘人命 乎!當持久以取耳。」諸將皆曰:「非所及也。」乃築室反耕, 嚴固圍壘。
《乞伏國仁載記》:南安祕宜及諸羌來擊,國仁四面而 至。國仁謂諸將曰:「先人有奪人之心,不可坐待其至。 宜抑威餌敵,羸師以張之,軍法所謂怒我而怠寇也。」 于是勒眾五千,襲其不意,大敗之。
《李特載記》:「永康元年,詔徵益州刺史趙廞為大長秋, 以成都內史耿滕代廞,廞遂叛廞。以李庠為威寇將 軍,使斷北道。庠素東羌良將,曉軍法,不用麾幟,舉矛 為行伍,斬部下不用命者三人,部陣肅然。」
《李庠載記》:「庠字元序。至蜀,趙廞深器之。與論兵法,無 不稱善。每謂所親曰:『李元序蓋亦一時之關張也』。」 《宋書。王鎮惡傳》:「鎮惡歸晉,客居荊州,頗讀諸子兵書, 論軍國大事,騎乘非所長,關弓亦甚弱,而意略縱橫, 果決能斷。」
《宗室臨川王道規傳》:道規破桓元軍,何忌欲乘勝直 造江陵。道規曰:「兵法屈申有時,不可苟進。諸桓世居 西楚,群小皆為竭力,桓振勇冠三軍,難與爭勝。且可頓兵銳,徐以計策縻之,不憂不克也。」
《梁書邵陵㩦王綸傳》:「綸子確,字仲正,少驍勇,有文才。 大同二年,封為正階侯,邑五百戶,後徙封永安,常在 第中習騎射,學兵法,時人皆以為狂。左右或以進諫, 確曰:『聽吾為國家破賊,使汝知之』。」
《羊侃傳》:「侃少而瑰偉,身長七尺八寸,雅愛文史,博涉 書記,尤好《左氏春秋》及孫吳兵法。」
《王茂傳》:茂年數歲,為大父深所異,常謂親識曰:「此吾 家之千里駒,成門戶者,必此兒也。」及長,好讀兵書,究 其大旨。
《陳書高祖紀》,梁大寶三年「三月,高祖與諸軍進剋姑 熟,於石頭城西橫隴築柵,眾軍次連八城,直出東北。 賊恐西州路斷,亦於東北果林作五城,以遏大路。侯 景率眾萬餘人,鐵騎八百餘匹,結陣而進。高祖曰:『軍 志有之,善用兵者,如常山之蛇,首尾相應。今我師既 眾,賊徒甚寡,應分賊兵勢,以弱制強,何故聚其鋒銳, 令必死于我』?」乃命諸將分處置兵。
《周文育傳》:高祖拒徐嗣徽于白城,適與文育大會,將 戰,風急,高祖曰:「兵不逆風。」文育曰:「事急矣,當決之何 用古法?」抽槊上馬而進,眾軍從之,風亦旋轉,殺傷數 百人。
《魏書永昌王健傳》:「健,太常七年封。健姿貌魁壯,善弓 馬,達兵法,所在征戰,常有功。」
《南安王英傳》:英擊斬張道凝軍,次義陽,將取三關,英 策之曰:「三關相須如左右手,若克一關兩關不待攻 而定。攻難不如攻易,東關易攻,宜須先取,即黃石公 所謂戰如風發,攻如河決。」
《彭城王勰傳》:勰從征沔北,賜帛三千匹,除使持節都 督南征諸軍事中軍大將軍開府。又詔曰:「明便交敵, 可敕將士,肅爾軍儀。」勰于是親勒大眾。須臾有二鳥 從南而來,一向行宮,一向府幕,各為人所獲。勰言于 高祖曰:「『始有一鳥望旗顛仆,臣謂大吉』。高祖戲之曰: 『鳥之畏威,豈獨中軍之略也。吾亦分其一爾。此乃大 《善兵法》』。」咸說至明,大破崔慧景、蕭衍
《李先傳》:太祖問:「兵法風角,卿悉通否?」先曰:「亦曾習讀, 不能明解。」太祖之討姚興于柴壁也,問先曰:「興屯天 渡,平據柴壁,相為表裡,今欲殄之,計將安出?」先對曰: 「臣聞兵以正合,戰以奇勝。聞姚興欲屯兵天渡,利其 糧道。及其未到之前,遣奇兵先邀天渡,柴壁左右嚴 設伏兵,備其表裡,以陛下神策,觀時而動。興欲進不 得,退又乏糧。夫高者為敵所棲,深者為敵所囚,兵法 所忌,而興居之,可不戰而取。」太祖從其計,興果敗歸。 太宗召先讀《太公兵法》十一事,詔有司曰:「先所知者, 皆軍國大事,自今常宿于內」
《源賀傳》:「賀依古今兵法及先儒耆舊之說,略採至要, 為十二陳圖以上之,顯祖覽而嘉焉。」
《乙瓌傳》:「瓌子乾歸,年十二,為侍御中散。及長,身長八 尺,有氣幹,頗習書疏,尤好兵法。」
《劉炳傳》:「炳字延明,敦煌人也。注《周易》《韓子人物志》。《黃 石三略》,並行于世。」
《高閭傳》:「高祖謂閭曰:朕往年之意,不欲決征,但兵士 已集,恐為幽王之失,不容中止。發洛之日,正欲至于 懸瓠,以觀形勢,然機不可失,遂至淮南,而彼諸將並 列州鎮,至無所獲定,由晚一月日故也。閭對曰:人皆 是其所事,而非其所不事,猶犬之吠非其主。且古者 攻戰之法,倍則攻之,十則圍之,聖駕親戎,誠應大捷」, 所以無大獲者,良由兵少故也。
《禮志》:「太祖天賜三年十月占授著作郎王宜弟,造兵 法。」
《冊府元龜》:「後魏王宜弟為占,授著作郎,造《兵法孤虛 立成圖》三百六十。」
《通典》:魏太武帝親征後燕將慕容德于鄴戰,前軍敗 績,德又欲攻之,別駕韓𧨳進曰:「今魏不可擊者四,燕 不宜動者三。魏懸軍遠入,利在野戰,一不可擊也;深 入近畿,致兵死地,二不可擊也;前鋒既敗,後陣方固, 三不可擊也;彼眾我寡,四不可擊也;官軍自戰其地, 一不宜動;動而不勝,眾心不固,二不宜動。隍池未修, 敵來無備,三不宜動,此皆兵機也。深溝高壘,以逸待 勞,彼千里饋糧,野無所掠,久則三軍靡費,攻則士眾 多斃,師老釁生,詳而圖之,可以捷也。」德曰:「韓別駕之 言,良平之策也。」
《魏書鹿悆傳》:「悆字永吉,濟陰人,好兵書,陰陽釋氏之 學。」
《馮熙傳》:「熙年十二,好弓馬,有勇幹,諸羌皆歸附之。及 還長安,始就博士學問,從師受孝經、《論語》,好陰陽兵 法。」
《王早傳》:早,渤海南皮人,明陰陽九宮及兵法。
《周書武帝本紀》:建德三年「春正月景子,初服短衣,享 二十四軍。督將已下,試以軍旅之法。」
《齊煬王憲傳》:「憲常以兵書繁廣,雜求指要,乃自刊定 為《要略》五篇,至是表陳之。高祖覽而稱善《于謹傳》,「謹性沈深,有識量,略窺經史,尤好孫子兵書。」 《宇文深傳》:「深性多奇譎,好讀兵書。」
《梁士彥傳》。「士彥字相如。安定烏氏人也。少任俠,好讀 兵書。」
《賀拔岳傳》:「岳字阿斗泥。少有大志,愛施好士。初為太 學生,及長能左右馳射,驍果絕人。不讀兵書而暗與 之合。識者咸異之。」
《隋書史萬歲傳》:「萬歲少英武,善騎射,驍捷若飛,好讀 兵書,兼精占候。年十五,值周、齊戰於芒山,萬歲時從 父入軍,旗鼓正相望,萬歲令左右趣治裝急去。俄而 周師大敗,其父由是奇之。」
《李密傳》:「密折節下帷,耽學,尤好兵書,誦皆在口。」 《杜整傳》:「整少有風概,九歲丁父憂,哀毀骨立,事母以 孝聞。及長,驍勇有膂力,好讀孫吳兵法。」
《楊素傳》:突厥達頭犯塞,以素為靈州道行軍總管,出 塞討之。賜物二千段,黃金百斤。先是,諸將與鹵戰,每 慮騎兵奔突,皆以戎車步騎相參,轝鹿角為方陣,騎 在其內。素謂人曰:「此乃自固之道,非取勝之方也。」於 是悉除舊法,令諸軍為騎陳。達頭聞之,大喜曰:「此天 賜我也!」因下馬仰天而拜,率精騎十餘萬而至。素奮 擊,大破之,達頭被重創而遁。
《宇文忻傳》:忻幼而敏慧,為兒童時,與群軰遊戲,輒為 部伍,進止行列,無不用命,有識者見而異之。後封英 國公,拜右領軍大將軍。忻妙解兵法,馭戎齊整,當時 六軍有一善事,雖非忻所建,天下輒相謂曰:「此必英 公法也。」其見推服者如此。
《王頍傳》:「頍性識甄明,精力不倦,好讀諸子,遍記異書, 當代稱為博物。又曉兵法,益有縱橫之志。每歎不逢 時,常以將相自許。」
《劉祐傳》:「祐,滎陽人也。開皇初,大都督,封索盧縣公。其 所占候,合如符契,高祖甚親之。初與張賓、劉輝、馬顯 定曆。後奉詔撰兵書十卷,名曰《金韜》,上善之。」
《王充傳》:「充捲髮豺聲,沈猜多詭詐,頗窺書傳,尤好兵 法,曉龜策推步盈虛,然未嘗為人言也。」
《虞綽傳》:時禮部尚書楊元感稱為貴倨,虛襟禮之,與 結布衣之友。綽數從之遊,其族人虞世南誡之曰:「上 性猜忌,而君過厚元感,若與絕交,帝知君改悔,可以 無咎,不然,終當見禍。」綽不從。尋有告綽以禁內兵書 借元感,帝甚銜之。
《冊府元龜》:「鄭元璹初任隋,為右候將軍,後歸國,為太 常卿。元璹少在戎旅,久閑軍法,高祖令巡諸軍,教其 兵事。」
《唐書李靖傳》:「靖字藥師,京兆三原人。姿貌魁秀,通書 史。嘗謂所親曰:『大夫遭遇,要當以功名取富貴,何至 作章句儒』?其舅韓擒虎每與論兵,輒嘆曰:『可與論孫、 吳者,非斯人尚誰哉』!」
《山堂考索》:唐太宗命李靖以兵法教侯君集,君集言 於上曰:「李靖將反。」上問其故,曰:「靖獨教臣以其粗而 匿其精,以是知之。」上問靖曰:「此乃君集欲反。今諸夏 已定,臣之所教,足制四裔,君集固求盡臣之術,非反 而何?」
《唐書馬燧傳》:「燧字洵美。父季龍,舉孫吳倜儻善兵法 科,仕至嵐州刺史。燧姿度魁傑,長六尺二寸,與諸兄 學,輟策歎曰:『方天下有事,丈夫當以功濟四海,渠老 一儒哉!更學兵書戰策,沈勇多算』。」
《蕭俛傳》:「俛進門下侍郎。吐番寇涇州,調兵護邊,帝因 問兵法有必勝乎?俛曰:兵凶器,聖人不得已用之。故 武不可玩,玩則無震。夫以仁討不仁,以義討不義,先 招懷,後掩襲,故有不殺厲,不禽二毛,不犯田稼,其救 人如免水火,此必勝術也。若乃以小不忍,輕任干戈, 師曲而敵怨,非徒不勝,又將自危。是以聖王慎于兵。」 帝重其言。
《樊澤傳》:「澤有武力,喜兵法,議者謂有將帥器。嘗召對 延英,德宗嘆其論兵與我意合。累遷山南東道司馬, 就拜節度使。」
《王沛傳》:沛子逢,從父征伐,累功署忠武都知兵馬使。 太和中,入為諸衛將軍。從劉沔、石雄破回鶻於天德, 有士二千人,未嘗戰,欲冒常賜,逢不與,或為請之,答 曰:「士奮死取賞,若無功而賞何哉。」武宗以逢用法嚴, 使宰相李德裕讓之,逢曰:「戰者前蹈白刃,不以法,人 孰用命。」
《高霞寓傳》:「霞寓能讀《春秋》及兵法,頗以感概自尚,狡 譎多變。」
《叚秀實傳》:秀實為行軍司馬,兼都知兵馬使。吐蕃寇 邊,戰鹽倉,師不利,馬璘為敵隔,未能還。都將引潰兵 先入,秀實讓曰:「兵法:失將,麾下斬。公等忘死而欲安 其家耶?」乃悉城中士,使銳將統之,依東原列奇兵,示 賊將戰。敵望之不敢逼,俄而璘得歸。
《五代史梁臣謝彥章傳》:「彥章幼事葛從周,從周憐其 敏慧,養以為子,授之兵法。從周以千錢千大盤中為
行陣偏伍之狀,示以出入進退之節,彥章盡得之。事梁太祖為騎將。是時賀瓌善用步卒,而彥章與孟審澄、侯溫裕皆善將騎兵,審澄、溫裕所將不過三千,彥 章多而益辦。」
《冊府元龜》:「後梁王檀,少英悟,美形儀,好讀兵書,洞曉 韜略。」初,太祖鎮大渠,檀為小將。
《山堂考索》:太宗皇帝覽《兵法陰符經》,謂左右曰:「此皆 詭詐奇巧,不足以訓,蓋奸雄之志也。古人所謂守文 為難。朕孜孜庶政,靡敢怠惰。」
仁宗嘉祐六年,大理寺丞郭固編校御閣所裁《兵書》。 先是,命官編校書籍,而兵書與天文為祕書而不預。 大臣或言「固知兵法」,即以命之。然兵書殘缺者多,不 能編補也。
英宗治平四年,詔六宅副使郭固為內藏庫副使,陞 一任。固嘉祐六年四月奉詔編修《兵書》於祕閣,至是 書成,故有是命。
神宗熙寧三年,上曰:「今兵無紀律,有紀律則足以勝 敵矣。」安石曰:「『紀律所以自治,算數所以勝敵,故《兵法》 曰:『多算勝,少算不勝』。況于無算乎』?今非但無紀律,尤 患無算數。」
熙寧四年,大理寺丞、館閣校勘顧臨為太子中允、荊 湖南路轉運判官、提舉常平等事。臨喜談兵,嘗召對, 問以兵學。臨曰:「兵以仁義為本,仁者愛人,義者循理, 動靜之機,安危所繫也。」五月,上製《平戎萬全陣圖》,出 示近臣,因召邊將田重進、潘美等陞殿,親授其進退 攻擊之方。
熙寧五年,詔賜王韶《御製攻守圖》《行軍環珠》《武經總 要》《神武祕略》《風角集占》《四路戰守約束》各一部,仍令 秦鳳路經略司抄錄。
熙寧七年三月,知制詔王益柔言:「試將作監主簿麻 皓年嘗注孫、吳二書及唐李靖《對問》,頗得古人意旨, 兼自撰《臨機兵法》甚精當,欲望詳進。所著書或可採 錄,乞加試用。」從之。
元豐元年,大名府元城縣主簿吳璋上所注《司馬穰 苴兵法》三卷,詔送學。
元豐二年九月癸巳,范育上《諸路清野備敵法》,詔頒 行之。
《宋史吳璘傳》:高宗嘗問勝敵之術,璘曰:「弱者出戰,強 者繼之。」高宗曰:「此孫臏三駟之法,一敗而二勝也。」嘗 著《兵法》二篇,大略謂:「金人有四長,我有四短,當反我 之短,制彼之長。四長曰騎兵,曰堅忍,曰重甲,曰弓矢。 吾集蕃漢所長,兼收而並用之,以分隊制其騎兵,以 番休迭戰制其堅忍;制其重甲,則以勁弓強弩;制其」 弓矢,則以遠剋近,以強制弱。布陣之法,則以步軍為 陣心、左右翼,以馬軍為左右肋,拒馬布兩肋之間。至 帖撥增損之不同,則係乎臨機,知兵者取焉。
《楊簡傳》:「簡為紹興府司理,常平使者朱熹薦之,丞相 史浩亦以簡薦,差浙西撫幹,白尹張杓宜于凶歲戒 不虞,乃令簡督三將兵,接以恩信,出諸葛亮正兵法 肄習之,軍政大修,眾大和悅。」
《金史章宗本紀》:泰和六年九月庚寅,敕「行尚書省有 方略出眾、武藝絕倫、才幹辦事、工巧過人者,其招選 之。」
《明通紀》:洪武元年三月,上御奉天門,與劉基論用兵, 謂基曰:「『克敵在兵,而制兵在將。兵無節制則將不任, 將非其人則兵必敗。是以兩軍之間,決死生成敗之 際,有精兵不如良將』。基對曰:『臣荷聖上厚恩,得侍左 右,每觀妙算,初謂未必皆然,及至摧鋒破敵,動若神 明。臣由是知任將在上,將之勝不若主之勝也。然臣 觀陛下常不拘古法而勝,此尤所難也』。」上曰:「戰者,謀 也。因敵致勝,豈必泥於古哉?朕嘗親矢石,觀戰陣之 事,閤闢奇正,頃刻變化,猶風雲之無勢,要在通其變 耳,亦何暇論古法耶!」
《大政紀》:宣德四年八月辛卯,上與侍臣論用兵,上曰: 「『古之用兵者,卿等試言一二』。侍臣對曰:『昔趙括自少 學兵,自以天下莫能當,及為將,以四十萬眾敗於秦, 此不知合變。曹操得孫武之術,及其破荊州,反驅北 方人遠涉江湖,以八十萬眾敗於吳,此驕之過。諸葛 孔明知古陳法,以為足以取天下,然相持數年,魏人 不敢決戰,而孔明亦不能成功,用古之法誠難矣』。」上 曰:「霍去病不學孫、吳,而伐匈奴,功常居多。由是觀之, 用兵制勝,方略存乎人,又不在拘古法也。」上又曰:「兵 法世稱孫武,武止於伯強,曹操亦終不能取吳、蜀,所 謂桓、文之節制,不能敵湯、武之仁義者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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