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英雄記
曹操
[编辑]曹操與劉備密言,備泄之於袁紹,紹知操有圖已之意。操自咋其舌流血,以失言戒後世。
建安中,曹操於南皮攻袁譚,斬之。操作鼓吹,自稱萬歲,於馬上舞。十二年,攻烏桓、蹹頓,一戰斬蹹頓首,糸馬鞍於馬抃舞。
曹操進軍至江上,欲從赤壁渡江。無船,作竹椑,使部曲乘之,從漢水來下大江,註浦口。未即渡,周瑜又夜密使輕舸百艘燒椑,操乃夜走。
曹公赤壁之敗,至雲夢大澤,遇大霧,迷道。
建安七年,鄴中大饑,米一斛二萬錢。
曹純
[编辑]純字子和,年十四而喪父,與同產兄別居。承父業,富於財,僮僕人客以百數。純綱紀督御,不失其理,鄉里咸以為能。好學問,敬愛學士,學士多歸焉,由是為遠近所稱。年十八,為黃門侍郎。二十,從太祖到襄邑募兵,遂常從征戰。
周毖、伍瓊
[编辑]毖字仲遠,武威人。瓊字德瑜,汝南人。
橋瑁
[编辑]瑁字元偉,玄族子。先為兗州刺史,甚有恩惠。
董卓
[编辑]卓父君雅,由微官為潁川綸氏尉。有三子:長子擢,字孟高,早卒;次即卓;卓弟旻,字叔穎。
卓數討羌胡,前後百餘戰。
河南中部椽閔貢扶帝及陳留王上至雒舍止。帝獨乘一馬,陳留王與貢共乘一馬,從雒舍南行。公卿百官奉迎於北芒阪下,故太尉崔烈在前導。卓將步騎數千來迎,烈呵使避,卓罵烈曰:「晝夜三百里來,何云避,我不能斷卿頭邪?」前見帝曰:「陛下令常侍小黃門作亂乃爾,以取禍敗,為負不小邪?」又趨陳留王曰:「我,董卓也,從我抱來。」乃於貢抱中取王。
董卓謂王允曰:「欲得一快司隸校尉,誰可作者。」允曰:「唯有蓋勛元周京兆耳。」卓曰:「此明智有餘,不可假以雄職。」
董卓攻得李昊、張安畢圭苑中,生烹之。二人臨入鼎,相謂曰:「不同日生,乃同日烹。」
董卓在顯陽苑,請官僚共議,欲有廢立,謂袁紹曰:「劉氏之種,不足復遺。」袁紹曰:「漢家君天下四百許年,恩澤深渥,兆民戴之,恐眾不從公議。」卓曰:「天下之事,豈不在我,我令為之,誰敢不從。」紹曰:「天下健者不唯董公,紹請立觀之。」橫刀長揖而去。坐中皆驚愕。時卓新至,見紹大家,故不敢害之。卓於是遂策廢皇太后,遷之永安宮,其夜崩。廢皇帝史侯為宏農王,立陳留王為皇帝。卓聞東方州郡謀欲舉兵,恐其以宏農王為主,乃置王閣上,薦之以棘。召王太傅責問之曰:「宏農王病困,何故不白。」遂遣兵迫守大醫致藥。即日,宏農王及妃唐氏皆薨。
卓侍妾懷抱中子皆封侯,弄以金紫。孫女名白,時尚未笄,封為渭陽君。於郿城東起壇,從廣二丈餘,高五六尺,使白乘軒金華青蓋車。都尉、中郎將、刺史二千石在郿者,各令乘軒簪筆,為白導從,之壇上,使兄子璜為使者授印綬。
郿去長安二百六十里。
時有謠言曰:「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猶不生。」又作「董逃」之歌。又有道士書布為「呂」字以示卓,卓不知其為呂布也。卓當入會,陳列步騎,自營至宮,朝服導引其中。馬躓不前,卓心怪欲止,布勸使行,乃衷甲而入。卓既死,當時日月清凈,微風不起。旻、璜等及宗族老弱悉在郿,皆還,為其群下所斫射。卓母年九十,走至塢門曰:「乞脫我死,」即斬首。袁氏門生故吏,改殯諸袁死於郿者,斂聚董氏屍於其側而焚之。暴卓屍於市,卓素肥,膏流浸地,草為之丹。守屍吏暝以為大炷,致卓臍中以為燈,光明達旦,如是積日。後卓故部曲收所燒者灰,並以一棺棺之,葬於郿。卓塢中金有二三萬斤,銀八九萬斤,珠玉、錦綺、奇玩、雜物皆山崇阜積,不可知數。
昔,大人見臨洮而銅人鑄,臨洮生卓而銅人毀;世有卓而大亂作,大亂作而卓身滅,抑有以也。
京師謠歌咸言「河臘叢進」,獻帝臘日生也。《風俗通》曰:「烏臘烏臘。」案:逆臣董卓滔天虐民,窮凶極惡,關東舉兵,欲共誅之,轉相顧望,莫肯先進,處處停兵數十萬,若烏臘蟲,相隨橫取之矣。
太祖作《董卓歌》,辭云:「德行不虧缺,變故自難常。鄭康成行酒伏地,郭景圖命盡於園桑。」
何苗
[编辑]苗,太后之同母兄,先嫁朱氏之子。語有脫誤。進步曲將吳匡,素怨苗不與進同心,又疑其與宦官同謀,乃令軍中曰:「殺大將軍者,車騎也。」遂引兵與卓弟旻共攻殺苗於朱爵闕下。
卓欲震威,侍御史□龍宗詣卓白事不解劍,立撾殺之,京師震動。發何苗棺,出其屍,枝解節棄於道邊。又收苗母舞陽君殺之,棄屍於苑枳落中,不復收斂。
李傕、郭汜
[编辑]傕,北地人。汜,張掖人,一名多。
李傕等相攻戰長安中,盜賊不禁,白日虜掠。是時,穀一斛五十萬,豆麥二萬。人相食啖,白骨委積,屍穢滿路。
楊奉、韓暹
[编辑]備誘奉與相見,因於坐上執之。暹失奉勢孤,時欲走還并州,為杼秋屯帥張宣所邀殺。
丁原
[编辑]原字建陽。本出自寒家,為人粗略,有武勇,善騎射。為南縣吏,受使不辭難,有警急,追寇虜,輒在其前。裁知書,少有吏用。
呂布
[编辑]郭汜在城北。布開城門,將兵就汜,言:「且卻兵,但身決勝負。」汜、布乃獨共對戰,布以矛刺中汜,汜後騎遂前救汜,汜、布遂各兩罷。
諸書布以四月二十三日殺卓,六月一日敗走,時又無閏,不及六旬。
呂布刺殺董卓,與李傕戰,敗。乃將數百騎,以卓頭系馬鞍,走出武關。王允誅董卓。卓部將李傕、郭汜不自安,遂合謀攻圍長安,城陷,呂布奔走。布駐馬青璅門,外招允曰:「公可以去乎?」允曰:「若國家社稷之靈,上安國家,吾之願也,如其不獲,則奉身以死之。」
布自以有功於袁氏,輕傲紹下諸將,以為擅相署置,不足貴也。布求還洛,紹假布司隸校尉,外言當遣,內欲殺布。明日當發,紹遣甲士三十人,辭以送布,布使止於帳側,偽使人於帳中鼓箏。紹兵臥,無何,出帳去,而兵不覺。夜半兵起,亂砍布床被,謂為已死。明日,紹訊問,知布尚在,乃閉城門,布遂引去。
呂布詣袁紹,紹患布,欲殺之。遣三十六兵被鎧迎布,使著帳邊臥。布知之,使於帳中鼓箏。諸兵臥,布出帳去,兵不覺也。
呂布詣袁紹,紹患之。布不自安,因求還洛陽,紹聽之,承制使領校尉。遣壯士送布而陰殺之。布疑其圖己,乃使人鼓箏於帳中,潛自遁去。夜中兵起,而布已亡。紹聞,懼為患,募追之,皆莫敢近,遂復歸。
布見備,甚敬之,謂備曰:「我與卿同邊地人。布見關東起兵,欲誅董卓。布殺卓東出,關東諸將無安布者,皆欲殺布耳。」請備於帳中坐婦床上,令婦向拜,酌酒飲食,名備為弟。備見布語言無常,外然之而內不悅。
布初入徐州,書與袁術。術報書曰:「昔董卓作亂,破壞王室,禍害術門戶。術舉兵關東,未能屠裂卓。將軍誅卓,送其頭首,為術掃滅讎恥,使術明目於當世,死生不愧,其功一也。昔將金元休向兗州,甫詣封部,為曹操逆所拒破,流離迸走,幾至滅亡。將軍破兗州,術復明目於遐邇,其功二也。術生年以來,不聞天下有劉備,備乃舉兵與術對戰,憑將軍威靈,得以破備,其功三也。將軍有三大功在術,術雖不敏,奉以生死。將軍連年攻戰,軍糧苦少,今送米二十萬斛,迎逢道路。非直此止,當駱驛復致;若兵器戰具,佗所乏少,大小唯命。」布得書大喜,遂造下邳。
布水陸東下,軍到下邳西四十里。備中郎將丹陽許耽夜遣司馬章誑來詣布,言「張益德與下邳相曹豹共爭,益德殺豹,城中大亂,不相信。丹陽兵有千人屯西白城北內,聞將軍來東,大小踴躍,如復更生。將軍兵向城西門,丹陽軍便開門內將軍矣」。布遂夜進,晨到城下。天明,丹陽兵悉開門內布兵。布於門上坐,步騎放火,大破益德兵,獲備妻、子、軍資及部曲將吏士家口。
建安元年六月夜半時,布將河內郝萌反,將兵入布所治下邳府,詣廳事閤外,同聲大呼攻閤,閤堅不得入。布不知反者為誰,直牽婦,科頭袒衣,相將從混上排壁出,詣都督高順營,直排順門入。順問:「將軍有所隱不?」布言「河內兒聲」。順言「此郝萌也」。順即嚴兵入府,弓弩並射萌眾,萌眾亂走,天明還故營。萌將曹性反萌,與對戰,萌刺傷性,性砍萌一臂。順砍萌首,床輿性,送詣布。布問性,言萌受袁術謀。「謀者悉誰?」性言「陳宮同謀」。時宮在坐上,面赤,旁人悉覺之。布以宮大將,不問也。性言:「萌常以此問,性言呂將軍大將有神,不可擊也,不意萌狂惑不止。」布謂性曰:「卿健兒也!」善養視之。創愈,使安撫萌故營,領其眾。
初,天子在河東,有手筆版書召布來迎。布軍無畜積,不能自致,遣使上書。朝廷以布為平東將軍,封平陶侯。使人於山陽界亡失文字,太祖又手書厚加慰勞布,說起迎天子,當平定天下意,並詔書購捕公孫瓚、袁術、韓暹、揚奉等。布大喜,復遣使上書於天子曰:「臣本當迎大駕,知曹操忠孝,奉迎都許。臣前與操交兵,今操保傅陛下,臣為外將,欲以兵自隨,恐有嫌疑,是以待罪徐州,進退未敢自寧。」答太祖曰:「布,獲罪之人,分為誅首,手命慰勞,厚見褒獎。重見購捕袁術等詔書,布當以命為效。」太祖更遣奉車都尉王則為使者,賫詔書,又封平東將軍來拜布。太祖又手書與布曰:「山陽屯送將軍所失大封,國家無好金,孤自取家好金更相為作印,國家無紫綬,自取所帶紫綬以藉心。將軍所使不良。袁術稱天子,將軍止之,而使不通章。朝廷信將軍,使復重上,以相明忠誠。」布乃遣登奉章謝恩,並以一好綬答太祖。
布令韓暹、楊奉取劉備地麥,以為軍資。
袁術遣將紀靈率步騎三萬攻劉備。呂布遣人招備,並請靈等饗飲,謂靈曰:「布性不喜合鬥,但喜解鬥耳。」乃令植戟於營門,彎弓曰:「諸君觀布射戟,小支中者當解兵,不中留決鬥。」布一發中戟支,遂罷兵。
布後又與暹、奉二軍向壽春,水陸並進,所過虜略。到鐘離,大獲而還。既渡淮北,留書與術曰:「足下恃軍強盛,常言猛將武士,欲相吞滅,每抑止之耳。布雖無勇,虎步淮南,一時之間,足下鼠竄壽春,無出頭者。猛將武士,為悉何在?足下喜為大言以誣天下,天下之言安可盡誣?古者兵交,使在其間,造策者非布先唱也,相去不遠可復相聞。」布渡畢,術自將步騎五千揚兵淮上,布騎皆於水北大咳笑之而還。時有東海蕭建為瑯邪相,治莒,保城自守,不與布通。布與建書曰:「天下舉兵,本以誅董卓耳。布殺卓,來詣關東,欲求兵西迎大駕,光復洛京,諸將自還相攻,莫肯念國。布,五原人也,去徐州五千餘里,乃在天西北角,今不來共爭天東南之地。莒與下邳相去不遠,宜當共通。君如自遂以為郡郡作帝,縣縣自王也!昔樂毅攻齊,呼吸下齊七十餘城,唯莒、即墨二城不下,有田單故也。布雖非樂毅,君亦非田單,可取布書與智者詳共議之。」建得書,即遣主簿賫上禮,貢良馬五匹。建尋為臧霸所襲破,得建資實。布聞之,自將步騎向莒。高順諫曰:「將軍躬殺董卓,威震夷狄,端坐顧盼,遠近自然畏服,不宜輕自出軍,如或不捷,損名非小。」布不從。霸畏布引還抄暴,果登城拒守。布不能拔,引還下邳。霸後復與布和。
呂布將兵向莒。臧霸等畏布,登城上以藥箭亂射,中人馬。布不能拔,引還下邳。
呂布使陳登詣曹操,求徐州牧,不得。登還,布怒,拔戟斫機曰:「吾所求無獲,但為卿父子所賣耳。」登不為動容,徐對曰:「登見曹公,言養將軍譬如養虎,當飽其肉,不飽則將嗜人。公曰不如卿言,譬如養鷹,饑則為用,飽則飏去。其言如此。」布意乃解。
布遣許汜、王楷告急於術。術曰:「布不與我女,理當自敗,何為復來相聞邪?」汜、楷曰:「明上今不救布,為自敗耳!布破,明上赤破也。」術時僭號,故呼為明上。術乃嚴兵為布作聲援。布恐術為女不至故不遣兵救也,以綿纏女身,縛著馬上,夜自送女出與術,與太祖守兵相觸,格射不得過,復還城。布欲令陳宮、高順守城,自將騎斷太祖糧道。布妻謂曰:「將軍自出斷曹公糧道是也。宮、順素不和,將軍一出,宮、順必不同心共守城也,如有蹉跌,將軍當於何自立乎?願將軍諦計之,無為宮等所誤也。妾昔在長安,已為將軍所棄,賴得龐舒私藏妾身,今不須顧妾也。」布得妻言,愁悶不能自決。曹公擒呂布。布顧劉備曰:「玄德,卿為上坐客,我為降虜,繩縛我急,獨不可一言耶?」操曰:「縛虎不得不急。」曹公欲緩之,備曰:「不可。公不見布事丁建陽、董太師乎?」布目備曰:「大耳兒最叵信。」
布謂太祖曰:「布待諸將厚也,諸將臨急皆叛布耳。」太祖曰:「卿背妻,愛諸將婦,何以為厚?」布默然。
李叔節
[编辑]李叔節與弟進先共在乘氏城中。呂布詣乘氏城下,叔節從城中出詣布,進先不肯出,為叔節殺數頭肥牛,提數十石酒,作萬枚胡餅,先持勞客。
張楊
[编辑]楊及部曲諸將,皆受傕、汜購募,共圖布。布聞之,謂楊曰:「布,卿州裏也,卿殺布,於卿弱。不如賣布,可極得汜、傕爵寵。」楊於是外許汜、傕,內實保護布。汜、傕之,更下大封詔書,以布為潁州太守。
楊性仁和,無威刑。下人謀反,發覺,對之涕泣,輒原不問。
高順
[编辑]順為人清白,有威嚴,不飲酒,不受饋。所將七百餘兵,號為千人,鎧甲、鬥具皆精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為陷陣營。順每諫布言:「凡破家亡國,非無忠臣明智者也,但患不見用耳。將軍舉動不肯詳思,輒喜言誤,誤不可數也。」布知其忠,然不能用。布從郝萌反,後更疏順,以魏續有外內之親,悉奪順所將兵以與續。及當攻戰,故令順將續所領兵,順亦終無恨意。
臧洪
[编辑]袁紹以臧洪為東都太守。時曹操圍張超於雍邱,洪始聞超被圍,乃徒跣號泣,並勒所領將赴其難。從紹請兵,而紹竟不聽之,超城遂陷,張氏族滅,洪由是怨紹,絕不與通。紹增兵急攻,洪城中糧盡,廚米三升,使為薄糜,遍頒眾。又殺其愛妾以食。兵將咸流涕,無能仰視,男女七八千相枕而死,莫有離叛。城陷,生執洪,紹謂曰:「臧洪,何相負若是,今日服未?」洪據地瞋目曰:「諸袁事漢,四世五公,可謂受恩。今王室衰弱,無輔翼之意,而欲因際會觖望非冀,惜洪力劣,不能推刃為天下報仇,何為服乎?」紹乃命殺之。洪邑人陳容在坐,見洪當死,起謂紹曰:「將軍今舉大事,欲為天下除暴,而先誅忠義,豈合天意?」紹慚,遣人牽出,謂曰:「汝非臧洪儔歟?空復爾為?」容顧曰:「夫仁義豈有常,所蹈之則君子,背之則小人。今日寧與臧洪同日死,不與將軍同日生。」遂復見殺。在紹坐者無不嘆息。
公孫瓚
[编辑]公孫瓚字伯珪,為上計吏。郡太守劉基為事被徵,伯珪御車到洛陽,身執徒養。基將徙日南,伯珪具豚米於北邙,上祭先人。觴醊,祝曰:「昔為人子,今為人臣,當詣日南,多瘴氣,恐或不還,與先人辭於此。」再拜慷慨而起,觀者莫不歔欷。在道得赦俱還。
公孫伯圭追討叛胡邱力居等於管子城。伯圭力戰乏食,馬盡,煮弩楯,啖食之。
公孫瓚與諸屬郡縣,每至節會,屠牛作脯,每酒一觴,致脯一豆。
公孫瓚與破虜校尉鄒靖俱追胡,靖為所圍,瓚回師奔救,胡即破散,解靖之圍,乘勢窮追,日入之後,把炬逐北。
瓚每與虜戰,常乘白馬,追不虛發,數獲戎捷,虜相告云:「當避白馬。」因虜所忌,簡其白馬數千匹,選騎射之士,號為「白馬義從」。一曰胡夷健者常乘白馬,瓚有健騎數千匹乘白馬,故以號焉。
公孫瓚每聞邊驚,輒厲色作氣,如赴仇。嘗乘白馬,又白馬數十匹,選騎射之士,號為「白馬義從」,以為左右翼,胡甚畏之,相告曰:「當避白馬長史。」
公孫瓚除遼東屬國長史,連接邊寇,每有驚,輒厲色憤怒,如赴讎,敵望塵奔。繼之夜戰,虜識瓚聲,憚其勇,莫敢犯之。
幽州歲歲不登,人相食,有蝗旱之災,人始知采穭,以棗椹為糧,穀一石十萬錢。公孫伯圭開置屯田,稍稍得自供給。
瓚統內外,衣冠子弟有才秀者,必抑死在窮苦之地,或問其故,答曰:「今取衣冠家子弟及善士富貴之,皆自以為職當得之,不謝人善也。」所寵遇驕恣者,類多庸兒,若故卜數師劉緯臺、販繒李移子、賈人樂何當等三人,與之定兄弟之誓,自號為伯,三人者為仲、叔、李,富皆巨億,或取其女以配己子,常稱古者曲周、灌嬰之屬以譬也。
公孫瓚擊青州黃巾賊,大破之,還屯廣宗,改易守令,冀州長吏無不望風向應,開門受之。紹自往征瓚,合戰於界橋南二十里。瓚步兵二萬餘人為方陣,騎為兩翼,左右各五千餘匹,白馬義從為中堅,亦分作兩校,左射右,右射左,旌旗鎧甲,光照天地。紹令麹義以八百兵為先登,強弩千張夾承之,紹自以步兵數萬結陣於後。義久在涼州,曉習羌鬥,兵皆驍銳。瓚見其兵少,便放騎欲陵陷之。義兵皆伏楯下不動,未至數十步,乃同時俱起,揚塵大叫,直前沖突,強弩雷發,所中必倒,臨陣斬瓚所署冀州刺史嚴綱甲首千餘級,瓚軍敗績,步騎奔走,不復還營。義追至界橋,瓚殿兵還戰橋上,義復破之,遂到瓚營,拔其牙門,營中余眾皆復散走。紹在後,未到橋十數里,下馬發鞍,見瓚已破,不為設備,惟帳下強弩數十張,大戟士百餘人自隨。瓚部迸騎二千餘匹卒至,便圍紹數重,弓矢雨下,別駕從事田豐扶紹欲卻入空垣,紹以兜鍪撲地曰:「大丈夫當前鬥死,而入墻間,豈可得活乎?」強弩乃亂發,多所殺傷。瓚騎不知是紹,亦稍引卻,麹義來迎,乃散去。
初平四年,天子使太傅馬日磾、太僕趙岐和解關東。岐別詣河北,紹出迎於百里上,拜奉帝命。岐住紹營,移書告瓚。瓚遣使具與紹書曰:「趙太僕以周召之德,銜命來征,宣揚朝恩,示以和睦,曠若開雲見日,何喜如之?昔賈復、寇恂亦爭士卒,欲相危害,遇光武之寬,親俱陛見,同輿共出,人以為榮。自省邊鄙,得與將軍共同此福,此誠將軍之眷,而瓚之幸也。」
先是,有童謠曰:「燕南垂,趙北際,中央不合大如礪,惟有此中可避世。」瓚以易當之,乃築京固守。瓚別將有為敵所圍,義不救也。其言曰:「救一人,後將恃救不力戰,今不救此,後將當念在自勉。」是以袁紹始北擊之時,瓚南界上別營自度守則不能自固,又知必不見救,是以或自殺其將帥,或為紹兵所破,遂令紹軍徑至其門。
攢諸將家家各有高樓,樓以千計。瓚作鐵門,居樓上,屏去左右,婢妾侍側,汲上文書。
袁紹分部攻者掘地為道,穿穴其樓下,稍稍施木柱之,度足達半,便燒所施之柱,樓輒傾倒。
關靖
[编辑]關靖字士起,太原人。本酷吏也,諂而無大謀,特為瓚所信幸。
袁紹
[编辑]袁紹父成,字文開,名壯健。貴戚權豪自大將軍梁冀以下皆與交結恩好,言無不從,故京師諺曰:「事不諧,詣文開。」
紹生而父死,二公愛之。幼使為郎,弱冠除濮陽長,有清名。遭母喪,服竟,又追行父服,凡在冢廬六年。禮畢,隱居洛陽,不妄通賓客,非海內知名,不得相見。又好遊俠,與張孟卓、何伯求、吳子卿、許子遠、伍德瑜等皆為奔走之友。不應辟命。中常侍趙忠謂諸黃門曰:「袁本初坐作聲價,不應呼召而養死士,不知此兒欲何所為乎?」紹叔父隗聞之,責數紹曰:「汝且破我家!」紹於是乃起應大將軍之命。
袁紹生而孤,幼為郎,容貌端正,威儀進止,動見仿效。弱冠除服,長有清能名。
袁紹有姿貌、威容,愛士養名。既累世臺司,賓客所歸,加以傾心折節,莫不爭赴其庭,士無貴賤,與之抗禮。
袁紹辟大將軍府,不得已起從命,舉高第,遷侍御史。弟術為尚書詔,不欲為臺下,告疾求退。
董卓謂袁紹曰:「皇帝沖暗,非萬機之主。陳留王猶勝,今欲立之。」紹勃然曰:「天下健者豈惟董公?」橫刀長揖徑出,懸節於東門而奔冀州。
是時年號初平,紹字本初,自以為年與字合,必能克平禍亂。
紹既破瓚,引軍南到薄落津,方與賓客諸將共會,聞魏郡兵反,與黑山賊於毒共覆鄴城,遂殺太守栗成。賊千餘部眾數萬人聚會鄴中,坐上諸客有家在鄴者皆憂怖失色,或以啼泣,紹容貌不變,自若也。賊陶升者,故內黃小吏也,有善心,獨將部眾逾西城入,閉守州門,不內他賊,以車載紹家及諸衣冠在州內者,身自擀衛,送到斥邱乃還。紹到,遂屯斥邱,以陶升為建義中郎將,乃引車入朝歌鹿場山蒼巖谷討幹毒,圍攻五日,破之,斬毒及長安所署冀州牧壺壽。遂尋山北行,薄擊諸賊,左發丈八等皆斬之。又擊劉石、青牛角、黃龍、左校、郭大賢、李大目、於氏根等,皆屠其屯壁,奔走得脫,斬首數萬級。紹復還屯鄴。
紹遣使即拜烏丸三王為單于,皆安車、華蓋、羽旄、黃屋、左纛。版文曰:「使持節大將軍督幽、青、並,領冀州牧阮鄉侯紹,承制詔遼東屬國率眾王頒下、烏丸遼西率眾王蹋頓、右北平率眾王汗盧:維乃相募義遷善,款塞內附,北捍玁狁,東拒濊貊,世守北陲,為百姓保鄣,雖時侵犯王略,命將徂征厥罪,率不施時,悔愆變改,方之外夷,最又聰惠者也。始有千夫長、百夫長以相統領,用能悉乃心,克有勛力於國家,稍受王侯之命。自我王室多故,公孫瓚作難,殘夷厥土之君,以侮天慢主,是以四海之內,並執干戈以衛社稷。三王奮氣裔土,忿奸憂國,控弦與漢兵為表裏,誠甚忠孝,朝所嘉焉。然而虎兕長蛇,相隨塞路,王官爵位,否而無聞。夫有勛不賞,俾勤者怠。今遣行謁者楊林,賫單于璽綬、車服,以對爾勞。其各綏靜部落,教以謹慎,無使作凶作惡,世復爾祀位,長為百蠻長。厥有咎有不臧者,泯於爾祿,而喪於乃庸,可不勉乎!烏丸單于都護部眾,左右單于受其節度,他如故事。」
袁遺
[编辑]袁遺字伯業。
紹後用遺為揚州刺史,為袁術所敗。太租稱長大而能勤學者,唯吾與袁伯業耳。」
袁術
[编辑]紹從弟術,字公路,汝南汝陽人也。
麹義
[编辑]袁紹討公孫瓚,先令麹義領精兵八百、強弩千張,以為前登。瓚輕其兵少,縱騎騰之。義兵伏楯下,一時同發,瓚軍大敗。
麹義後恃功而驕恣,紹乃殺之。
逢紀
[编辑]逢紀說紹曰:「將軍舉大事而仰人資給,不據一州,無以自全。」紹答云:「冀州兵強,吾十饑乏,設不能辨,無所容立。」紀曰:「可與公孫瓚相聞,導使來南,擊取冀州。公孫必至而馥懼矣,因使說利害,為陳禍福,馥必遜讓,於此之際,可據其位。」紹從其言而瓚果來。
紀字元圖。初,紹去董卓出奔,與許攸及紀俱詣冀州,紹以紀聰達有計策,甚親信之,與共舉事。後審配任用,與紀不睦。或有讒配於紹者,紹問紀,紀稱配天性烈直,古人之節,不宜疑之。紹曰:「君不惡之邪?」答曰:「先曰所爭者私情,今所陳者國事。」紹善之,卒不廢配。配由是更與紀為親善。
審配
[编辑]審配任用,與紀不睦,辛評、郭圖皆比於譚。
袁尚使審配守鄴。曹操進軍攻鄴,審配將馮禮為內應,開突門內操兵三百餘人。配覺之,從城上以大石擊門,門(門下),入者皆死。操乃鑿塹圍回四十里,初令淺,示若可越,配望見笑而不出。操令一夜浚之,廣深二丈,決漳水灌之,自五月至八月,城中餓死者過半。尚聞鄴急,將兵萬餘人還救,操逆擊破之。尚走依沮漳為營,操復圍之,尚懼,遣陰夔、陳球請降不聽,尚還走藍田,操復進擊圍之。尚將馬迎等臨陣降,眾大潰,尚奔,中人盡收其輜重,得尚印綬、節鉞及衣物以示城中,城中崩沮。審配命士卒曰:「堅守使戰,操軍疲矣。幽州方至,何憂無主。」以其兄子榮為東門校尉,榮夜開門內操兵,配猶拒戰,城陷,生獲配。操意活之,配意氣壯烈,終無撓辭,見者莫不嘆息,遂斬之。
袁尚使審配守鄴,曹操攻之。操出行圍配,伏弩射之,幾中。及城陷,生獲配,操謂曰:「吾近行圍,弩何多也?」配曰:「猶恨其少!」操曰:「即忠於袁氏,不得不爾。」誌欲活之,配意氣壯烈,終無撓辭,遂斬之。
郭圖
[编辑]譚、尚戰於外門,譚軍敗奔北。郭圖說譚曰:「今將軍國小兵少,糧匱執弱,顯甫之來,久則不敵。愚以為可呼曹公來擊顯甫。曹公必至,先攻鄴,顯甫還救。將軍引兵而西,自鄴以北皆可虜得。若顯甫軍破,其兵奔亡,又可斂取以拒曹公。曹公遠僑而來,糧餉不繼,必自逃去。比此之際,趙國以北皆我之有,亦足與曹公為對矣。不然,不諧。」譚始不納,後遂從之。問圖誰可使,圖答辛佐治可。譚遂遣毗詣太祖。
韓珩
[编辑]袁譚既死,弟熙、尚為其將焦觸、張南所攻,奔遼西烏桓。觸自號幽州刺史,陳兵數萬,殺白馬盟曰:「違命者斬。」各以次歃,至別駕代郡韓珩,曰:「吾受袁公子厚恩,今其破亡,智不能救,勇不能死,北面曹氏,所不能為也。」一坐為珩失色。觸曰:「舉大事,當立大義,事之濟否,不待一人。可卒珩誌,以厲事君。」曹操聞珩節,甚高之,屢辟不至。
陳瑀
[编辑]陳溫字元悌,汝南人。先為揚州刺史,自病死。袁紹遣袁遺領州,敗散,奔沛國,為兵所殺。袁術更用陳瑀為揚州。瑀字公瑋,下邳人。瑀既領州,而術敗於封邱,南向壽春,瑀拒術不納。術退保陰陵,更合軍攻瑀,瑀懼走歸下邳。
韓馥
[编辑]馥字文節,潁川人。為御史中丞。董卓舉為冀州牧。於時冀州民人殷盛,兵糧優足。袁紹之在渤海,馥恐其興兵,遣數部從事守之,不得動搖。東郡太守喬瑁詐作京師三公移書與州郡,陳卓罪惡,云見逼迫,無以自救,企望義兵,解國患難。馥得移,請諸從事問曰:「今當助袁氏邪?助董卓邪?」治中從事劉子惠曰:「今興兵為國,何謂袁、董!」馥自知言短而有慚色。子惠復言:「兵者,凶事,不可為首。今宜往視他州,有發動者,然後和之。冀州於他州不為弱也,他人功未有在冀州之右者也。」馥然之,乃作書與紹,道卓之惡,聽其舉兵。
冀州刺史韓馥問諸從事曰:「馥有何長何短!」治中劉子曰:「前勞賜有餘肉百筋,賣之,一州調度,奢儉不復在。是猶可勞賜勤勞吏士,賣之示狹。」
袁紹使張景明、郭公則、高元才等說韓馥,使讓冀州。
劉子惠
[编辑]劉子惠,中山人。兗州刺史劉岱與其書,道:「卓無道,天下所共攻,死在旦暮,不足為憂。但卓死之後,當復回師討文節。擁強兵,何凶逆,寧可得置。」封書與馥,馥得此大懼,歸咎子惠,欲斬之。別駕從事耿武等排閤伏子惠上,願並見斬,得不死,作徒,被赭衣,掃除宮門外。
趙浮
[编辑]紹在朝歌清水口,浮等從後來,船數百艘,眾萬餘人,整兵駭鼓過紹營。紹甚惡之,浮等到,謂馥曰:「袁本初軍無斗糧,各欲離散,旬日之間,必土崩瓦解。將軍但閉戶高枕,何憂何懼?」
耿武、閔純
[编辑]耿武字文威。閔純字伯典。後袁紹至,馥從事千餘人棄馥去,唯恐在後,獨武、純杖刀拒,兵不能禁。紹後令田豐殺此二人。
朱漢
[编辑]紹以河內朱漢為都官從事。漢先時為馥所不禮,內懷怨恨,且欲邀迎紹意,擅發城郭兵圍守馥第,拔刃登屋,馥走上樓,收得馥大兒,捶折兩腳。紹亦立收漢,殺之。馥猶有憂怖,故報紹索去。
王匡
[编辑]匡字公節,泰山人。輕財好施,以任俠聞。辟大將軍何進府進符使,匡於徐州發強弩五百,西詣京師。會進攻,匡還州裏,起家,拜河內太守。
孔伷
[编辑]伷字公緒,陳留人。
劉虞
[编辑]虞為博平令,治正推平,高尚純樸,境內無盜賊,災害不生。時郡縣接壤,蝗蟲為害,至博平界,飛過不入。
虞讓太尉,因薦衛尉趙謨、益州牧劉焉、豫州牧黃琬、南陽太守羊續,並任為公。
幽州刺史劉虞,食不重肴,藍縷繩履。
虞之見殺,故常山相孫瑾、椽張逸、張瓚等忠義奮發,相與就虞,罵瓚極口,然後同死。
劉岱
[编辑]岱孝悌仁恕,以虛己受人。
劉翊
[编辑]劉翊字子相,潁川人。遷陳留太守,出關數百里,見士大夫病亡道次,翊以馬易棺,脫衣殮之;又逢知故困餓於路,不忍委去,因殺所駕牛以救之。眾人止之,翊曰:「視沒不救,非志士。」遂俱餓死。
劉表
[编辑]州界群寇既盡,表乃開立學官,博求儒士,使綦母闿、宋忠等撰定《五經章句》,謂之《後定》。
張羨
[编辑]張羨,南陽人。先作零陵、桂陽長,甚得江湖間心,然性屈強不順。表薄其為人,不甚禮也。羨由是懷恨,遂叛表焉。
劉焉
[编辑]劉焉起兵,不與天下討董卓,保州自守。犍為太守任歧自稱將軍,與從事陳超舉兵擊焉,焉擊破之。董卓使司徒趙謙將軍向州,說校尉賈龍,引兵還擊焉,焉出青羌與戰,故能破殺歧、龍等,皆蜀郡人。
範聞父焉為益州牧,董卓所徵發,皆不至。收範兄弟三人,鏁械於郿塢,為陰獄以系之。
範從長安亡之馬騰營,從焉求兵,焉使校尉孫肇將兵往助之,敗於長安。
劉璋
[编辑]焉死,子璋代為刺史。會長安拜潁川扈瑁為刺史,入漢中。荊州別駕劉懞、璋將沈彌、婁發、甘寧反,擊璋不勝,走入荊州。璋使趙韙進攻荊州,屯朐鏁先是,南陽、三輔人流入益州數萬家,收以為兵,名曰「東州兵」。璋性寬柔,無威略,東州人侵暴舊民,璋不能禁,政令多闕,益州頗怨。趙韙素得人心,璋委任之。韙因民怨謀叛,乃厚賂荊州請和,陰結州中大姓,與俱起兵,還擊璋。蜀郡、廣漢、犍為皆應韙。璋馳入成都城守,東州人畏威,咸同心並力助璋,皆殊死戰,遂破反者,進攻韙於江州。韙將龐樂、李異反殺韙軍,斬韙。
龐羲
[编辑]龐羲與璋有舊,又免璋諸子於難,故璋厚德羲,以羲為巴西太守,遂專權勢。
劉備
[编辑]靈帝末年,備嘗在京師,復與曹公俱還沛國,募召合眾。會靈帝崩,天下大亂,備亦起軍,從討董卓。
備留張飛守下邳,引兵與袁術戰於淮陰石亭,更有勝負。陶謙故將曹豹在下邳,張飛欲殺之。豹眾堅營自守,招呂布。布取下邳,張飛敗走。備間之,引兵還,北至下邳,兵潰。收散卒東取廣陵,與袁術戰,又敗。
備軍在廣陵,饑餓困敗,吏士大小自相啖食,窮餓侵逼,欲還小沛,遂使吏請降布。布令備還州,並勢擊術。具刺史車馬、童僕,發遣備妻子、部曲、家屬於泗水上,祖道張樂。
建安三年春,布使人賫金,欲詣河內買馬,為備兵所鈔。布由是遣中郎將高順、北地太守張遼等攻備。九月,遂破沛,備單身走,獲其妻息。十月,曹公自征布。備於梁國界中與曹公相遇,遂隨公俱東征。表病,上備領荊州刺史。
孫堅
[编辑]劉表將呂公將兵緣山向堅,堅輕騎尋山討公。公兵下石,中堅頭,應時腦出物故。
堅以初平四年正月七日死。
胡軫
[编辑]初,堅討董卓,到梁縣之陽人也。卓亦遣兵步騎五千迎之,陳郡太守胡軫為大督護,呂布為騎督,其餘步騎將校都督者甚眾。軫字文才,性急,預宣言曰:「今此行也,要當斬一青綬,乃整齊耳。」諸將聞而惡之。軍到廣成,去陽人城數里。日暮,士馬疲極當止宿,又本受卓節度宿廣成,秣馬飲食,以夜進兵,投曉攻城。諸將惡憚軫,欲賊敗其事,布等宣言「陽人城中賊已走,當追尋之,不然失之矣」,便夜進軍。城中守備甚設,不可掩襲。於是吏士饑渴,人馬甚疲,且夜至,又無塹壘。釋甲休息,而布又宣言相驚,云「城中賊出來」。軍眾擾亂奔走,皆棄甲,失鞍馬。行十餘里,定無賊,天明,便還,拾取兵器,欲進攻城。城守已固,穿塹已深,軫等不能攻而還。
張咨
[编辑]咨子子儀,潁川人,亦知名。
周瑜
[编辑]周瑜鎮江夏。曹操欲從赤壁渡江南,無船,乘簰從漢水下,住浦口。未即渡,瑜夜密使輕船走舸百數艘,艘有五十人移棹,人持炬火,火然則回,船走去,去復還燒者,須臾燒數千簰。火大起,光上照天,操夜走。
孔文舉
[编辑]孔文舉為東萊賊所攻,城欲破。其治中左承祖以官棗賦與戰士。
向栩
[编辑]向栩字甫興,性卓詭不倫。恒讀老子,狀如學道;又似狂生,好被髮著襂頭。常於竈北坐板床上,如是積久,板乃有膝踝足指之處。(《御覽》七百三十九)
向栩為性卓詭不凡。好讀老子,狀如學道,又復似狂。居嘗北坐,被髮,喜長嘯。人客從就,輒伏不視人,有於栩前獨拜,栩不答。
尚子平
[编辑]尚栩先人尚子平有道術,為縣功曹。休歸,自入山擔薪,賣以飲食。
閻忠
[编辑]涼州賊王國等起兵,共劫忠為主,統三十六部,號車騎將軍。忠感慨發病而死。
涼茂
[编辑]茂名在八友中。
張儉
[编辑]先是,張儉等相與作衣冠糺彈,彈中入相。調言:「我彈中,誠有八俊,八乂,猶古之八元、八凱也。」
又
[编辑]《後漢書·郡國志》「會稽郡鄮烏傷」下註引《英雄交爭記》云:「初平三年,分縣南鄉為長山縣。」按所引疑即《漢末英雄記》。
又
[编辑]《御覽》十六引「在尊者前宜各具一手巾,不宜借人巾用。」此條不知何屬,並附錄於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