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嬛記/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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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録 瑯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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瑯嬛記卷上

    元 伊世珍 席夫 輯


琅嬛福地[编辑]

張茂先博學強記,嘗爲建安從事。遊於洞宮,遇一人於途,問曰:「君讀書幾何?」曰:「之未讀者,則二十年內書蓋有之也,若二十年外,則固已盡讀之矣。」其人論議超然,頗內服,相與歡甚。因共至一處,大石中忽然有門,引入數歩,則別是天地,宮室嵯峨。引入一室中,陳書滿架,其人曰:「此歷代史也。」又至一室,則曰:「萬國志也。」毎室各有奇書,惟一室屋宇頗髙,封識甚嚴,有二犬守之。問故,答曰:「此皆玉京紫微、金眞七瑛、丹書紫字諸秘籍。」指二犬曰:「此龍也。」歷觀諸室書,皆以前事,多所未聞者,如《三墳》、《九丘》、《檮杌》、《春秋》亦皆在焉。心樂之,欲賃住數十日,其人笑曰:「君癡矣。此豈可賃地耶?」卽命小童送出,問地名,對曰:「琅嬛福地也。」甫出,門忽然自閉,回視之,但見雜草藤蘿繞石而生,石上苔蘚亦合初無縫隙。撫石徘徊久之,望石下拜而去。後著《博物志》多琅嬛中所得,帝使削去,可惜也。《玄觀手抄》

鳳凰臺和歌[编辑]

大曆中,有人獨行到鳳凰臺,望見一男子與一婦人相和,而歌聲徹雲際。婦人歌曰:「深閨寒鎖難成夢,那得同衾共繡牀。一自與郎江上別,霜天更自覺宵長。」男子和曰:「纖阿斂照窗風起,漸覺霜寒逼玉牀。幽恨從來無早暮,不知宵漏向人長。」又歌曰:「愁聽黃鶯喚友聲,空閨曙色夢初驚。窗前總有花牋紙,難寄妾心字字明。」和曰:「遙知把筆怯禽聲,密語書來屢自驚。若道花牋傳不盡,幽情含處已分明。」又歌曰:「寂靜璇閨度歳年,並頭蓮葉又如錢。愁人獨處那堪此,安得君來共枕眠。」和曰:「愁多四月日如年,金錯囊無買醉錢。滿地落花愁不寐,非關明月夜遲眠。」又歌曰:「臥病匡牀香屢添,夜深猶有一絲煙。懷君無計能成夢,更恨砧聲到枕邊。」和曰:「寒燈未滅夜愁添,輕帳低垂薄似煙。忘卻閨中病無寐,空教魂夢到君邊。」歌罷,其人迫而視之,乃二獸焉。一類豬而體特髙,蔚有文彩;一類龍而小,遍體純黃色。其人驚而走,行者問之,因語其故,共往觀之,寂然無所見,惟竹書一束在地。取視,簡策幾毀,文不可辨,惟首隸書「地出梓桐,偽失厥眾。邪去立言,灌平獲誦。於古有文,乍得斯人。慈心勿用,筆冠日輪」三十二字。誠齋雜記》

百鍊水晶針[编辑]

昔有氏,與鄰人文胄通殷勤。文胄以百鍊水晶針一函遺姜氏,氏啟履箱,取連理線,貫雙針,結同心花以答之,故《定情篇》曰:「素縷連雙針。」氏詩源》

歩搖[编辑]

人謂「歩搖」爲女髻,非也。蓋以銀絲宛轉,屈曲作花枝,插髻後隨歩輒搖,以增媌媠,故曰「歩搖」。《採蘭雜志》

如意[编辑]

如意者,昔有貧士多玄善,陰德旁及鳥獸,而菽水不贍,忽遇一道士遺以一物,謂之「如意」,曰:「汝陰功感神,故以相與,勿輕用也。凡心有所欲,一舉之,頃隨卽如意,雖冬雷夏雪、起死延年皆可得之。今之世,有十四年大旱,天運自然,孰敢有違?汝欲救之,當解其半耳。」世果大旱,至七年,乃齋戒,剪髮斷爪,素車白馬,身嬰白茅,以爲犧牲,禱於桑林,天忽大雨,及數千里。其人方私隱元元,爲之一舉耳。後人倣其制,號「如意」云。《採蘭雜志》

芝車[编辑]

《博物志》云:上芝爲車馬。故樂府云芝爲車。氏詩源》

《怨蘭花》曲[编辑]

長生上藥有朱洞瓊泉,姑射謫女日命蓮華童子九天先生。其泉出檀芽峰內,乃英妃撫長琴,歌《怨蘭花》處。《怨蘭花》,曲名。其辭曰:「人間一別,下視微茫。蘭花發色,在彼間房。自離妾手,懼其弗芳。蘭乎蘭乎,展不可忘。」《修眞録》

簪折復合[编辑]

女子呉淑姬未嫁夫亡。未亡時晨興靧面,玉簪墜地而折,已而夫亡。其父以其少年,欲嫁之,女誓曰:「玉簪重合則嫁。」居久之,見士子楊子治詩,諷而悅之,使侍兒用計覓得一卷,心動,欲與之合,啟奩視之,簪已合矣。遂以寄子治,結爲夫婦焉。誠齋雜記》

如公[编辑]

眞觀寶髙才博學,儀神雋令,而性託夷簡,目不視邪色,要其心固有所待。一日遇僧如公,相之曰:「君相淡泊,取菩薩位,如拾芥耳。第淫根未斷,奈何?」觀寶曰:「師言知我,勝我自知。若素志一遂,天下浮華不足棄也。」僧曰:「世縁一謝,後當見我。與君相別,不過二十年。」後觀寶得祖鳳凰,才子佳人,精彩照耀,各相謂曰:「素願已畢,誓伉儷終身。」及二十年後,復遇此僧於叢林中,觀寶以前愆不能無愧色。僧曰:「君勿必愧。是君夙縁固應及此。及今努力,彼岸非遙。」卽説偈曰:「世有男女相,此人自分別。以佛視淫慾,如蚊蚋交感,譬如兩木人,分作男女根,設機能搖動,解衣共喜戲,兩根雖相接,無增亦無滅。以佛視世人,交感誠如是。汝若發菩提,往事如空華。天女本來淨,摩登媱第一。今各成正果,淨媱無分別。試使取淨媱,追尋了無得。如何空華相,展轉謂眞實。此是眾生心,汝何固執著?淨媱無差別,卽汝妙明心。」觀寶言下大悟。《禪林實語》

氷絲[编辑]

沈休文雨夜齋中獨坐,風開竹扉,有一女子攜絡絲具,入門便坐。風飄細雨如絲,女隨風引絡,絡繹不斷,斷時亦就口續之,若眞絲焉。燭未及䟦得數兩,起贈曰:「此謂氷絲,贈君造以爲氷紈。」忽不見。沈後織成紈,鮮潔明淨,不異於氷。製扇,當夏日,甫攜在手,不搖而自涼。氏説林》

華胥寶環[编辑]

季女賢夫以瑪瑙宛轉環,丹山白水宛然在焉。握之而寢,則夢入其中,始入甚小,漸進漸大,有名山大川之勝,異木奇禽,宮室璀璨,心有所思,隨念輒見,因名曰「華胥寶環」。眞率齋筆記》

暗香琴[编辑]

陳郡氏女精於女紅,好弄琴,有琴一張,名曰「駐電」。毎弄梅花曲,聞者皆云有暗香。人遂籍籍稱女曰「莊暗香女」,更以「暗香」名琴。女一日悔曰:「此豈女兒事耶?」遂絶絃不復鼓矣。眞率齋筆記》

藍橋乞漿[编辑]

藍橋驛乞玉漿,黑犀盒子下款「妙觀三十二年,周旋多慶,先音永寶」十四字。《修眞録》

蟛蜞[编辑]

王吉夜夢一蟛蜞,在都亭作人語曰:「我翌日當舍此。」覺異之,使人於都亭候之。司馬長卿至,曰:「此人文章當橫行一世。」天下因呼「蟛蜞」爲「長卿」。卓文君一生不食蟛蜞。成都舊事》

比翼鳳[编辑]

南方有比翼鳳,飛止飲啄不相分離,雄曰「野君」,雌曰「觀諱」,總名曰「長離」,言長相離著也。此鳥能通宿命,死而復生,必在一處。時集於長桐之上,人以爲雙頭鳥不祥。及興,始悟曰:「此並興之瑞也。」《博物志餘》

鬼陣[编辑]

呉耽不好碁,見人著輒曰:「汝非死將軍,奈何以鬼陣相攻?」後人因名碁曰「鬼陣」。《採蘭雜志》

獨無白鳥[编辑]

閶門沙盆潭獨無白鳥,帳幕可已,與寶珠寺荊州李姥浦同。致虛閣雜俎》

情詩[编辑]

氏女月華子名者相愛。月華少失母,隨父寓於揚子江,江上端午有龍舟之戲,月華出看,達見其素腕褰簾,結五色絲跳脫,鬢髮如漆,玉鳳斜簪,巧笑美盻,容色豔異。神魂飛蕩,然非敢望也。毎日懷思,因製曲序其邂逅,名曰《泛龍舟》。一日月華《昭君怨》詩,愛其「匣中縱有菱花鏡,羞向單于照舊顏」語,情不能已,私命侍兒乞其舊稿。出於非望,樂不可言,立綴豔體詩以致其情。自後遂各以尺牘往來,然終不易近。月華有寄詩,題曰《古怨》,其詩曰:「江水悠悠春草緑,對此思君淚相續。羞將離恨向東風,理盡瑤琴不成曲。」《本傳》

貽履詩[编辑]

姚月華楊達灑海剌二尺作履,履霜,霜應履而解,謂是眞西蕃物也。因貽詩曰:「金刀剪紫羢,與郎作輕履。願化雙仙鳧,飛來入閨裏。」《本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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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有人飲於錦城氏,其女窺而悅之,其人聞子規啼,心動,卽謝去。女恨甚,後聞子規啼,則怔忡若豹鳴也,使侍女以竹枝驅之,曰「豹,汝尚敢至此啼乎?」故名「子規」爲「豹」。成都舊事》

「鶼鶼會」與「白鷁會」[编辑]

姚月華與楊達,久會謂之「大會」,暫會謂之「小會」,又大會謂之「鶼鶼會」,小會謂之「白鷁會。」《本傳》

陸士衡[编辑]

堂北曰背,堂南曰襟。故陸士衡詩曰:「焉得忘歸草,言樹背與襟。」言前後皆樹,庶冀其忘也。氏詩源》

索郎酒[编辑]

試鶯家多美釀,試鶯不善飲,時爲宋遷索取,試鶯恒曰:「此豈爲某設哉?秪當索與郎耳。」因名酒曰「索郎」。後人謂「索郎」爲「桑落」,反音亦偶合也,恐非本指。眞率齋筆記》

姑射謫女九天先生[编辑]

姑射謫女九天先生曰:「天地毀乎?」曰:「天地亦物也。若物有毀,則天地焉獨不毀乎?」曰:「既有毀也,何當復成?」曰:「人亡於此,焉知不生於彼;天地毀於此,焉知不成於彼也?」曰:「人有彼此,天地亦有彼此乎?」曰:「人物無窮,天地亦無窮也。譬如蛔居人腹,不知是人之外更有人也,人在天地腹,不知天地之外更有天地也。故至人坐觀天地,一成一毀,如林花之開謝耳。寧有既乎?」玄虛子仙志》

姑射謫女再問九天先生[编辑]

姑射謫女曰:「天上地下,而人在中。何義也?」九天先生曰:「謂天外地內則可,謂天上地下則不可,天地人物不猶鷄卵乎?天爲卵殼,地爲卵黃,人物爲卵白。」玄虛子

姑射謫女三問九天先生[编辑]

姑射謫女曰:「人能出此天地,而遊於彼天地乎?」曰:「能也。駕無形之馬,御大虗之車,一息之頃,無不出也,無不遊也。天地雖多,在吾心也。吾心雖大,無爲體也。汝其遊矣乎?玄虛子

烏鰂墨[编辑]

宋遷試鶯詩有云:「誓成烏鰂墨,人似楚山雲」,人多不解「烏鰂」義。《南越志》云:烏鰂懷墨,江東人取墨,書契以紿人物,逾年墨消,空紙耳。氏詩源》

安期[编辑]

昔有人得安期大棗,在大河之南煮三日始熟。香聞十里,死者生,病者起,其人食之,白日上升,故地名「煮棗」。賈子説林》

川魚寄書[编辑]

宗羨桑娣不見,候月徘徊於川上,見一大魚浮於水面,戲囑曰:「汝能爲某通一問於氏乎?」魚遂仰首奮鱗,開口作人語曰:「諾。」宗羨出袖中詩一首,納其口中。魚若吞狀,卽躍去。是夜桑娣聞叩闥聲,從門隙視之,見一小龍據其戸,驚而入,不寢達旦。開戸視之,惟見地上彤霞牋一幅,詩曰:「飄飄雲中鶴,遙遙慕其儔。蕭蕭獨處客,惙惙思好逑。愁心何當已,愁病何當瘳。誰謂數武地,化作萬里修。誰謂長河水,化作纖纖流。誰謂比翼鳥,化作各飛鷗。悲傷出門望,川廣無方舟。無由謁餘款,馳想託雲浮。」由此觀之,則魚能寄書,實有是事,紈素製魚盛書,更是一事。玄散堂詩話》

款中散[编辑]

姚月華得楊達書,有密語者,伏讀數十遍,燒灰入醇酎飲之,謂之「款中散」《本傳》

季女賢夫履帶簪鈕[编辑]

季女賢夫以緑華尋仙之履,素絲鎖蓮之帶,白玉不落之簪,黃金雙蝶之鈕,皆製極精巧,當世希覯之物也。《別傳》

不律隃糜[编辑]

楊達姚月華以筆墨,書側理云:「奉送不律隃糜。」有二女侍在側,問曰:「不律隃糜,何也?」曰:「謂之聿,謂之不律,謂之弗,皆筆名也。人有墨名曰『隃糜』」。女子博物有如此者。《本傳》

消搖[编辑]

古之老人,飯後必散歩,欲搖動其身以消食也。故後人以散歩爲「消搖」。《採蘭雜志》

蚊化[编辑]

蚊投水中能化小魚,小魚不獨魚子生也。《採蘭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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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月華筆札之暇,時及丹靑,花卉翎毛,世所鮮及。然聊復自娯,人不可得而見也。嘗爲生畫芙蓉匹鳥,約略濃淡,生態逼眞,喜不自持,覓銀光紙裁書謝之。其大略云:「連枝欲長,忽阻山蹊。比翼將翔,遽乖雲路。思結章臺垂柳,心馳普救啼鶯。幸傳尺素之丹靑,豈任寸心之銘刻。江湖恍在案,波浪倏翻窗。植寫斷腸,飛揮交頸。繭紙發其枝幹,兔管借之羽毛。雌戲蘋川,雄依苔石,色與露花同照爛,翼將風葉共低昂。明鏡曉開,苦憶文君之面。疏螢夜度,遙思織女之機。所冀吾人,獲同斯畫。水之上,常得雙開。草之間,永教對舞。」《本傳》

婚姻墩[编辑]

呉郡有婚姻墩。昔有女子送葬,道逢書生於此,各以目相挑,後成婚姻,故以爲名。後世誤以婚姻爲「分金」,且以爲事,更謬。眞率齋筆記》

待女花[编辑]

蘭待女子同種則香,故名「待女」,待女花宜男草,是絶對也。《採蘭雜志》

流蘇髻[编辑]

輕雲鬒髮甚長,毎梳頭,立於榻上,猶拂地。已綰髻,左右餘髮各粗一指,結束作同心帶,垂於兩肩,以珠翠飾之,謂之「流蘇髻」。於是富家女子多以靑絲效其制,亦自可觀。故杜子美《贈美人詩》曰「笛唇揚折柳,衣髮掛流蘇。」氏詩源》

靈蛇髻[编辑]

甄后既入宮,宮庭有一緑蛇,口中恒有赤珠,若梧子大,不傷人,人欲害之,則不見矣。毎日后梳粧,則盤結一髻形於后前,后異之,因效而爲髻,巧奪天工,故后髻毎日不同,號爲「靈蛇髻」。宮人擬之,十不得一二也。《採蘭雜志》

唇汞面鉛[编辑]

黃帝鍊成金丹,鍊餘之藥,汞紅於赤霞,鉛白於素雪。宮人以汞點唇,則唇朱,以鉛傅面,則面白,洗之不復落矣。後世效之以施脂粉,極其可笑。《採蘭雜志》

霍光太池[编辑]

霍光園中太池,植五色睡蓮,養鴛鴦三十六對,望之爛若披錦,故《相逢行》曰:「鴛鴦七十二,羅列自成行。」氏詩源》

唐厲玄葬婦[编辑]

唐厲玄度江,見一婦人屍,收葬之。夜夢在一處,如深山中,明月初上,淸風吹衣,遙聞有吹笙聲,音韻縹緲。忽有美女在林下自詠云:「紫府參差曲,淸宵次第聞。」及就試,得《緱山月夜聞王子晉吹笙》題,用夢中語作第三第四句,竟以是得賞,舉進士。人以爲葬婦人之報。《林下詩談》

筆端灼爍[编辑]

杜子美詩有得意者,宗武年十二,恒於暗中誦之,言紙有金字,光明射目。孫綽爲著作郎,毎自暗中見筆端吐光若火。余初不信,近見朝士暗中脫衣或用手拂,皆有光灼爍,一室俱明。始知富貴之士,尚然光彩橫發,而況文章不朽盛業乎?字筆有光,固其宜也。《採蘭雜志》

緑朝雲[编辑]

河間王琛有妓曰朝雲,善歌,又有緑鸚鵡善語。朝雲毎歌,鸚鵡和之,聲若出一。愛之,號爲「緑朝雲」。《採蘭雜志》

《金花曲》[编辑]

莊暗香暗中彈琴,右手指有金花照爛几案,因自造《金花》之曲。眞率齋筆記》

松影屛[编辑]

貞觀中,冬月祁寒,韋維家池水徹底俱凍。至季春,水無停流而此池凝結如故。使人鑿之,乾堅如石,維往諦視,皆水晶也,人以爲祥瑞。其近岸方丈餘有疏松,樹影依然在內,製爲屛風置室中,遠視皆爲以眞松樹也,爭以紙摹之。後舉進士,自大理丞累至戸部郎中,善於剖判,時人稱之。《志奇》

沈世坦[编辑]

沈世坦美人製魚書》甚旨,一時傳誦。中有云:「製江之鯉,裁越國之綾,造化杳冥出茲針線,鱗甲髣髴成彼丹靑。雖辜彈鋏之心,聊作傳書之使。素手得蒙一水,寧辭鮫室啣珠。綵毫倘點雙睛,尚冀龍門燒尾。」注曰:昔楊隱之女有仙術,與父爭衡。之以土撚作小丸,散土中,卽生梧桐數株,枝葉靑蔥。女以素綾剪小魚,一沾水卽躍去。共爲笑樂,忘其貧約。顧士思少時見鄰家捕魚,恒買放之。一日有美男子叩門,贈以明珠曰:「此鮫室上珠,報君活我。」士思後爲吏部郎,沈明遠畫一魚不點雙睛,嘗戲詫人曰:「若點,當化龍去。」有一童子拈筆試點,叱之,魚已躍去矣。欲詰童子,失其所在。鯉魚躍龍門,必雷神與燒其尾,乃得成龍。《文苑眞珠》

張九齡蕭炅[编辑]

張九齡蕭炅不學,故相調謔。一日送芋,書稱「蹲鴟」。答云:「損芋拜嘉,惟蹲鴟未至耳。然僕家多怪,亦不願見此惡鳥也。」九齡以書示客,滿坐大笑。《靑棠集》

餘賤鮮榮[编辑]

金多陶樂,民人範磚以築垣;鐵鮮猶巍,帝后製笄以飾首。是有餘則賤不足爲榮也。故炎歊泐夫金石,則貧賤者不思輕暖之裘;寒冰結於江湖,則富貴者無用生涼之席。注曰:陶樂猶巍,皆國名。仙女盛夏上玄宗以生涼之席。賈子説林》

李易安賀孿生[编辑]

李易安賀人孿生,啟中有云:「無午未二時之分,有伯仲兩楷之侶。既繫臂而繫足,實難弟而難兄。玉刻雙璋,錦挑對褓。」注曰:任文二子孿生,德卿生於午,道卿生於未。張伯楷仲楷兄弟形狀無二。白汲兄弟,母不能辨,以五綵繩一繫於臂,一繫於足。《文粹拾遺》

一詩兩事[编辑]

詩有「閨中少女愛春陽,何處春陽不斷腸。翠袖弓腰渾忘卻,羅幃空度九秋霜。」詩有「吹火鶯唇斂投柴,玉臂斜回看煙裏。面卻似,霧中花。」皆一詩而兩事,迥矣不同。《採蘭雜志》

余延壽[编辑]

余延壽杜甫詩作六十卷,其餘二十餘卷不足存,欲畀宋無忌。有一俗客,將掩爲己物,延壽不欲,遂臨之以刃,與之。以犨糜之容而被夷光之服,何益哉?而求如此也。其後有覺之者,仍入集中。《膠葛》

李思訓畫魚[编辑]

李思訓畫一魚,甫完未施藻荇之類,有客叩門,出看尋入,失去畫魚。使童子覓之,乃風吹入池水內,拾視之,惟空紙耳。後思訓臨池,往往見一魚如所畫者。嘗戲畫數魚投池內,經日夜,終不去。《臥遊記》

紫龍涎與繪實[编辑]

舜以玉策書聖臣之名,金策書賢臣之名,銀策書功臣、忠臣之名,水晶策書才臣之名,眾臣則書於木策。木用墨書,餘皆紫龍涎和繪實書。紫龍涎者,舜使虞虎養一紫龍,虎恒持燕炙示龍,而不卽與食,龍俯而垂涎,虎以器盛之,滿一合然後與食,以爲常。毎日得涎一合。繪實者,仙草也。堯時生於朝堂之前,四時有花,取其實磨入紫龍涎,色正赤,可以畫金玉,其色透入金玉中一寸。宮人佩玉,盡畫鸞鳳,須得良工,一筆有誤,終不可改。賈子説林》

王豐[编辑]

王豐穀城令,治民有法,民多暴富。歌之曰:「天厚穀城生王公,爲宰三月恩澤通。室如懸磬今擊鍾。」印一日墮地,損其鼻鈕,明日視之,則覆斗也。王豐異之,問功曹張齊對曰:「自昔君印多用覆斗,以臣料之,君當封乎?」後果封中山君賈子説林》

曹昊種菊[编辑]

曹昊太虗武林人也。因慕淵明,別字元亮,性愛種菊,至秋無種不備。一日早起,見大黃菊當心生一紅子,漸大,三日若櫻桃焉,人皆不識。有鄰女周少夫者,年十六,姿甚淑令,月下同女伴來看,竟摘食之,食已,忽乘風飛去。驚報其家,父母姊妹向天號哭,初不反顧,自首及足漸沒於靑天之中。已而有老父至,向菊拊掌,歎息曰:「我無縁哉!何至之遲也!」方問故,忽變一老狐馳去。數日後,諸菊盡死,此地方百里三年無菊。始悟仙家所謂菊實者,卽此物也。玄虛子仙志》

謝幼輿[编辑]

謝幼輿折齒之後,猶不能忘情。聞此女爲姓之妾,而未及訪其所在,日夜悲思,體爲之病。戴安道先嘗一見此女採桑,思所以解謝。閉目想像者累日,一下筆卽肖,造幼輿曰:「僕近取一妾,姿色頗亦不惡。頃偶戲貌一圖,聊試示卿。」幼輿見之,心知此女爲安道有也,自後更不思之。久之,方知安道紿己,亦終不動矣。致虛閣雜俎》

蛇醫[编辑]

一人爲蛇傷,痛苦欲死,見一小兒來,曰:「可用兩刀在水內相磨,取水飲之,效。」言畢化爲緑螈,走入壁孔中。其人如方,卽癒。因號緑螈爲「蛇醫」,卽守宮也。《二酉餘談》

尼醫婦病[编辑]

一婦人病,陰中癢,不敢告人,苦甚。平日奉觀世音像甚謹,正病時,見一尼持藥一函至,曰:「煎此洗之,卽癒矣。」尼忽不見,啟視之,乃蛇牀子、呉茱萸、苦參也。《採蘭雜志》

主父軼事[编辑]

主父既胡服,夜恒獨觀天象。一夕見有神人自天而降,主父拜之,睹其狀貌,端莊豔麗,面有光輝,手指如玉,音聲淸亮,授主父以玄女隱身之術,九鍊變骨之丹,忽復足下起五色雲,從天西北去。後主父,直至昭王所居六英之宮,而人不覺。夜靜,昭王方與儀姬戲帷中,主父因以匕首刺昭王,中之而不傷。昭王驚,疑有諸侯刺客,遣官追捕,而主父猶在旁也。主父之世數未絶,故歸。亡何遇李兌之變,閉主父沙丘三月,啟視重門鎖鐍,封識如故,而主父去矣,蓋屍解云。其後趙朂主父嵩山之下道服閑行,拜,主父答拜,曰:「君猶在也,忘李兌之仇乎?」主父笑而不答。《玄觀手抄》

天師畫龍[编辑]

天師張與材善畫龍,變化不測,了無粉本,求者鱗集,海內幾遍。晩年修道,懶於舉筆,人有絹素,輒呼曰「畫龍來」,頃之忽一龍飛上絹素,卽成畫矣。故人間往往有言畫龍飛去者。《丹靑記》

魚函書[编辑]

試鶯以朝鮮厚繭紙作鯉魚函,兩面俱畫鱗甲,腹下令可以藏書,此古人尺素結魚之遺制也。試鶯毎以此遺遷,嘗有詩云:「花牋製葉寄郎邊,江上尋魚爲妾傳。郎處斜陽三五樹,路中莫近釣翁船。」貞觀中事也。玄散堂詩語》

生生二肆符[编辑]

仙人名鳳子,與笙璡會於九口,鳳子曰:「余二月丙子離天,汝十一月丙辰離地,何相得之甚也。」笙璡曰:「降雖不同而證方之時固當同也。」於是各以生生二肆之符相授。注云:生生二肆,長生之秘訣。《修眞録》

靈芝別名[编辑]

靈芝,一名「壽潛」,一名「希夷」,故劉庭芝取以爲字。《續〈古今注〉》

禿鶖[编辑]

山中老人以禿鶖形刻杖上,謂之「扶老」,以此鳥能辟蛇也。《古今註》以禿鶖爲扶老,甚謬。《採蘭雜志》

鷓鴣別名[编辑]

鷓鴣一名內史,一名花豸。《採蘭雜志》

蛺蝶別名[编辑]

蛺蝶一名春駒。《採蘭雜志》

相思子[编辑]

韓朋墓木有相思子,有海石若豆瓣,入醋能移動者,亦曰「相思子」。《採蘭雜志》

絳樹黄華[编辑]

絳樹一聲能歌兩曲,二人細聽,各聞一曲,一字不亂。人疑其一聲在鼻,竟不測其何術。當時有黃華者,雙手能寫二牘,或楷或草,揮毫不輟,各自有意。余謂「絳樹兩歌、黄華二牘」,是確對也《志奇》

七寶靈檀[编辑]

謝霜回有七寶靈檀之几,几上有文字,隨意所及,文字輒形隸篆眞草,亦如人意。譬如一人欲修道,則使其人自觀几上,則便有文字,因其縁分性資而曲誘之。又如心欲得某物,則几上便有文字曰某處可得。又如欲醫一病人或欲作一戲法,則文字便曰服何藥癒,念何呪書何符卽得也。甚至讀書偶忘一句一字,無不現出。霜回寶之,故道經云:「世有靈檀則百事可圖,世有神瓜則飲食可廢。」《玄觀手抄》

燕別名[编辑]

昔有燕飛入人家,化爲一小女子,長僅三寸,自言天女,能先知吉凶,故至今名燕爲「天女」。《採蘭雜志》

結草蟲別名[编辑]

結草蟲,一名「木螺」,一名「簑衣丈人」。《採蘭雜志》

金陵子[编辑]

金陵子能作醉來粧。《續〈古今注〉》

藕覆[编辑]

太眞著鴛鴦並頭蓮錦褲襪,上戲曰:「貴妃褲襪上乃眞鴛鴦蓮花也。」太眞問:「何得有此稱?」上笑曰:「不然,其間安得有此白藕乎?」貴妃由是名褲襪爲藕覆。注云:褲襪,今俗稱膝褲。致虛閣雜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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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約有香爐曰「辟塵」,謝靈運有帳亦曰「辟塵」。《採蘭雜志》

草履名「不借」[编辑]

昔有仙人鳳子者欲有所度,隱於農夫之中。一日大雨,有鄰人來借草履,鳳子曰:「他人草履則可借,我之草履乃不借者也。」其人怒詈之,鳳子卽以草履擲與,化爲鶴飛去。故後世名草履爲「不借」。致虛閣雜俎》

吸華絲[编辑]

越巂國有吸華絲,凡華著之,不卽墮落,用以織錦。時國人奉貢,武帝賜麗娟二兩,命作舞衣。春暮宴於花下,舞時故以袖拂落花,滿身都著,舞態愈媚,謂之「百華之舞。」《採蘭雜志》

徐月英[编辑]

徐月英臥履皆以薄玉花爲飾,內散以龍腦諸香屑,謂之「玉香獨見鞋」。《採蘭雜志》

鳧別名[编辑]

鳧一名「少卿」。《採蘭雜志》

蠨蛸[编辑]

昔有母子離別,母毎見蠨蛸垂絲著衣,則曰:「子必至也。」果然。故名曰「喜子」。子思其母亦然,故號曰「喜母」,均之一物也。《採蘭雜志》

公良孺拔木[编辑]

公良孺多力,仲尼桓魋伐其所,庇大木。仲尼將行,公良孺怒拔其根,立木而去。明日視之,木更生根活矣。賈子説林》

夫人修佛[编辑]

夫人暮年不茹葷,日誦彌陀,家人皆笑之,謂老人宜滋補頤養而已,僕僕如此,恐無益而有損。夫人修之愈篤。年七十九,毎夜暗中見四壁皆纓絡,光輝燭人,恍若白晝。臨卒焚香几上,煙宛轉結成一彌陀小像,初猶煙色,漸覺淡黃,遂作眞金色,眉目若畫,一手下垂,若今塑接引像。眾皆下拜,誦佛號,煙像甫消,而夫人屬纊矣。此余目睹,謂修淨土孟浪乎?第恐修之不專耳。《淨土節要》

薛嵩善報[编辑]

薛嵩性慈戒殺,卽微細如蝨亦不害之。一夕夢被上蝨甚多,漸變爲寸許人,謂曰:「受君之貺非一日矣。今君有急,正吾儕效命之秋也。」遂列行於被上,須臾皆隕。驚覺,燈火尚明,呼侍兒視之,被上有一線血痕,橫廣尺餘,乃死蝨也。痛惜久之,不知其故。蓋是夜有刺客爲主所囑得金百斤來害,其人有古劍利甚,著處必破,見血立死。是夜,其人劍一下,卽見血,以爲殊死矣,歸報其主,相對歡甚。明日遣人瞷之無恙也,訪得蝨事,始知其夢,蓋蝨代死也。生《禁殺録》

李陵解圍[编辑]

李陵爲單于圍,夜半使郭超吹笛,聲多悲慘,胡人流涕,解圍北走。賈子説林》

九天先生王方平[编辑]

九天先生王方平宅,書尺牘遺龍女曰:「汝謫以來,月輪周圍減一寸矣。更減其半,汝得復還本處,幸自努力。」方平問故,先生對月屈指曰:「自垂象以來至黃帝時減若干,自黃帝以至唐堯又減若干,自唐堯以至三代漸減,至今則愈減矣。減之又減,以至於無,則天地毀。不但是也,卽世間聲色滋味莫不漸減,如人自少至老精神消損,頃刻不停,亦復如是,非日變而月化也,人皆不覺。以眞人睹之,若日影過庭,分毫不差耳。」時八月十五日也。《修眞録》

顯色天膏[编辑]

族雪道君有顯色天膏,封以軟玉油牋,命玉童寄侍琴仙女於繡雲山中。女方謫下爲田夫女,捧之淚下,忽悟夙因,敬拜稽首,酌酒服之,引鏡自照,顏色媚於平時。天膏者,自崑崙以東三千里有五色山,東曰廉遲,南曰垂臺,西曰鑑木,北曰固元,中曰中秀,東靑南赤西白北黑中黃,如五方色。上生雲作鳥,色各如之。棲嗣榮之林,食條輕之果。土人拾其糞,和海中五色魚膏,撅地深五尺,藏其中,三月取出,化爲水,鍊以成膏,色白如雪。婦人以敷面,面得之而白,唇得之而朱,鬢髮得之而黑,服之則顏色美好,芳香芬烈,可以長生。女未謫時遨遊於此,曾試此膏,故淚垂焉。《修眞録》

顛狗齩方[编辑]

梅喬先生有顛狗齩方,隨試輒驗。用班貓七個,去翅足爲末,酒服。溲於盆內,有衣沫如狗形者爲妙,如無再服。服七次,雖無,亦不發矣。《上池編》

《燕歌行》不稱處[编辑]

鄙嘗謂髙達夫《燕歌行》千載稱之第一篇,皆三韻一換,獨「鐵衣遠戌」下五韻,差不稱耳。顏敷應聲戲改曰「邊庭飄颻那可薄,絶域蒼茫無所掠。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征柝」,卻佳。《林下詩談》

碧毫仙[编辑]

英妃未遇仙時,腋下忽生碧毛,人以爲不宜。無何,至曰:「仙毫長矣,可共行也。」英妃對時人謝曰:「我碧毫小仙也,久爲世溷,今當去,汝等努力,會當見我於玄門耳。」遂乘雙白鶴飛去。《修眞録》

頻婆[编辑]

地有頻婆,味雖平淡,夜置枕邊,微有香氣,卽佛書所謂頻婆,言相思也。昔袁上芳時以此致張子,由此觀之,則當時未必不以爲相思也。《採蘭雜志》

穆陀葉[编辑]

昔有客過君。時當大暑,君於手巾內解茶葉,人與一葉,客食之,五內淸涼。異而詰其所從來,曰:「此蓬萊山穆陀樹葉,眾仙食之以當飲,又有寶文之蘂,服之不饑。」謝幼貞詩曰:「摘寶文之初蘂,拾穆陀之墜葉。」氏詩源》

道士醫瘧[编辑]

一人病瘧,醫禱,甚久不愈。有一道士至,以棗一枚按病人口上,誦呪三遍曰:「我從東方來,路逢一池水,水內一尊龍,九頭十八尾,問他喫什麼,專喫瘧疾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卽與病人服之,卽愈。道士不別,忽不見。《二酉餘談》

沈郎書室[编辑]

秘書平生不嗜書,獨愛《沈約集》,行立坐臥靡不諷詠,薛道衡戲曰:「沈郎書眞可秘耶?」猶以爲未足尊崇,遂獨構一室,四壁寫詩,案頭席上寫作小卷及冊子甚夥,不復雜一他書,大書於額曰「沈郎書室」。《子眞雜抄》

鳳毛金[编辑]

齊凌波以藕絲連螭錦作囊,四角以鳳毛金飾之,實以辟寒香,以寄鍾觀玉觀玉方寒夜讀書,一佩而遍室俱暖,芳香襲人。鳳毛金者,鳳凰頸下有毛若綬,光明與金無二,而細軟如絲,遇春必落,山下人拾取,織爲金錦,名「鳳毛金」。明皇時國人奉貢,宮中多以飾衣,夜中有光。惟貴妃所賜最多,裁衣爲帳,燦若白日,上笑曰:「勝於飛燕合德明珠多矣。」觀玉凌波詩曰:「錦囊寄贈可消魂,解道縫時獨掩門。不敢喚人收墮珥,蘭膏留得指頭痕。」《林下詩談》

夢神呪[编辑]

夢神曰「趾離」,呼之而寢,夢淸而吉。有呪曰「元州牂管娶竺米題」。臨臥誦七遍,吉。致虛閣雜俎》

鏡呪[编辑]

鏡聽呪曰:「並光類儷,終逢協吉。」先覓一古鏡,錦囊盛之,獨向竈神,勿令人見,雙手捧鏡,誦呪七遍出,聽人言以定吉凶。又閉目信足走七歩,開眼照鏡,隨其所照以合人言,無不驗也。昔有女子卜一行人,聞人言曰:「樹邊兩人,照見簪珥,數之得五。」因悟曰:「樹邊兩人非來字乎?五數,五日必來也。」至期果至。此法惟宜於婦女。《賈子説林》

奇香丸[编辑]

袁運子先,嘗以奇香一丸與姬,姬藏於笥,終歳潤澤,香達於外。其冬閣中諸蟲不死,冒寒而鳴。姬以告曰:「此香製自宮中,其間當有返魂乎。」眞率齋筆記》

筆研墨紙四神[编辑]

筆神曰佩阿,研神曰淬妃,墨神曰回氐,紙神曰尚卿。筆神又曰昌化。致虛閣雜俎》

澤名「雷」[编辑]

漁於澤,聞水中有聲若雷,見一玉牌浮出水面,取視之,其文曰:「受而禪,惟汝彥。」因名其澤曰雷。《膠葛》

姚月華徐淑[编辑]

姚月華少遭坎坷,其效徐淑體寄楊達,語多悲怨。其辭曰:「妾生兮不辰,盛年兮逢屯。寒暑兮心結,夙夜兮眉顰。循環兮不息,如彼兮車輪。車輪兮可歇,妾心兮焉伸?雜沓兮無緒,如彼兮絲棼。絲棼兮可理,妾心兮焉分?空閨兮岑寂,粧閣兮生塵。萱草兮徒樹,茲憂兮豈泯。幸逢兮君子,許結兮殷勤。分香兮剪髮,贈玉兮共珍。指天兮結誓,願爲兮一身。所遭兮多舛,玉體兮難親。損飡兮減寢,帶緩兮羅裙。菱鑑兮慵啟,博罏兮焉薰。整襪兮欲舉,塞路兮荊榛。逢人兮欲語,鞈匝兮頑嚚。煩冤兮憑胸,何時兮可論。願君兮見察,妾死兮何瞋。」卽使徐娘復生,不復遠讓也。《本傳》

倉公上池[编辑]

倉公夢遊蓬萊山,見宮室崔嵬,金碧璀璨,光輝射目。忽一童子以杯水進,倉公飲畢,五內寒徹,仰首見殿榜曰「上池仙館」,始知所飲乃上池水也,由是神於診脈。《膠葛》

虞伯施詠蟬[编辑]

虞伯施少受學於顧野王野王當夏日聞蟬聲,使詠之,伯施操筆便成,詩曰「垂緌飲淸露,流響出疏桐。居髙聲自遠,非是藉秋風。」野王喜曰:「此子沉靜寡慾,當享大名於天下。」《虛樓續本事詩》

意而[编辑]

周穆王意而子居靈卑之宮,訪以至道,後欲以爲司徒,意而子愀然不悅,奮身化作玄鳥,飛入雲中,故後人呼玄鳥爲「意而」玄虛子仙志》

千年龜服洗丹鼎水[编辑]

龜千年者能至蓬萊山下,覓仙人洗丹鼎水服之,輒生翅能飛,變化不測,不但能巢蓮葉游卷耳已也。《膠葛》

心淸學道[编辑]

下士學道,因其氣昏,故茹素以澄其氣。上士遇卽食之,但不殺耳。氣淸則心淸,心淸則入道易矣。《修眞録》

情急了[编辑]

昔有丈夫與一女子相愛,自季夏二十六日以書札相通。來年是日,篋中殆滿,皆憑一鳥往來。此鳥殊解人意,至是日忽對女子喚曰:「情急了。」女子因書繫其足曰:「秋期若再不果,有如白日,惟其所爲。」因名此鳥爲「情急了」。沈如筠詩云:「好因秦吉了,一爲寄深情」。「秦吉了」,後人誤呼。氏詩源》

錢塘[编辑]

錢塘潮逐月直而生。《續〈古今注〉》

䗅蚑別名[编辑]

䗅蚑,一名「靑鳥」,一名「解憂」。《採蘭雜志》

猫別名[编辑]

貓,一名「女奴」。《採蘭雜志》

張叔良寄詩[编辑]

張叔良房卿大曆中與姜窈窕相悅。贈以鬒髮,藏於枕旁,蘭膏芳烈,因寄以詩云:「几上博山靜不焚,匡牀愁臥對斜曛。犀梳寶鏡人何處,半枕蘭香空緑雲。」《本傳》

蓮心內苦[编辑]

有女子舒襟,爲人聰慧,事事有意,與元群通。嘗寄以蓮子曰:「吾憐子也。」曰:「何以不去心?」使婢答曰:「正欲汝知心內苦。」故後世《子夜歌》有「見蓮不分明」等語,皆祖其意。氏詩源》

合歡香[编辑]

眞人有黃昏散,夫妻反目,服之必和,又名「合歡」。叔良製以爲丸,贈窈窕,窈窕不服,佩之裙裾,香氣異常。《本傳》

書空[编辑]

用碗水虛空以手指寫「天上金鷄叫,地下草鷄啼,兩鷄並一鷄,九龍下海,喉嚨化如滄海」二十五字,口誦七遍,飲之愈骨鯁。又書「鳥飛龍下,魚化丹丘」八字,亦佳。《二酉餘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