稗編 (四庫全書本)/卷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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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 稗編 卷三十一 卷三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稗編卷三十一     明 唐順之 撰禮九士庶喪服
  爲父後出母更還依己爲服議 通典後同
  魏嘉平元年魏郡太守鍾毓爲父後以出母無主後迎還輒自制服郡丞武申奏云禮出母其父母在爲母周記曰爲父後者無服按如記言葢謂族别家異自有主後者無服非謂毓出母無緦麻之親還毓家者也禮姑姊妹女子子無主後者不爲降哀其無繼也成洽難䘮服傳曰出妻之子爲父後者爲出母無服與尊者爲體不敢服其私親也經爲繼父服者亦父後者也爲父後服繼父服則自服其母可知也出母之與嫁母俱絶族今爲嫁母服不爲出母服其不然乎經證若斯其謬耳吳商答曰出母無服此由尊父之命嫁母父不命出何得同出母乎爲繼父服者爲其父沒年幼隨母再適已無大功之親與繼父同財共居爲築宫廟四時祭祀其先此恩由繼父所以爲服耳且妾之無子妾子之無母父命爲母子則生事之如母䘮則服之三年貴父命也而今欲以出母同於嫁母違廢父命豈人子所行又引繼父云經繆也又出母之黨無服嫁母之黨自應服之豈可復同乎宋庾蔚之曰爲父後不服出母爲廢祭也母嫁而迎還是子之私情至於嫡子不可廢祭鍾毓率情而制服非禮意也禮云繼母從爲之服非父後者也
  出母父遺命令還繼母子服議
  晉傅𤣥曰征南軍師北海矯公智父前取夾氏女生公智後而出之未幾重娶王氏女生公曜父終之日謂公智曰公曜母年少必當更嫁可迎還汝母及父卒公智以告其母母曰我夾氏女非復矯氏婦也今將依汝居然不與矯氏家事夾氏来至王氏不恱脫縗絰而求去夾氏見其如此即還歸夹舍三年䘮畢王氏果嫁夾氏乃更來每有祭祀之事夾氏不與及公智祖母并姑亡夾氏並不爲制服後夾氏疾困謂公智我非矯氏婦乃汝母耳勿葬我矯氏墓也公智從其母令别葬之公智以父昔有命母還於是爲服三年公曜以夾氏母始終無順父命竟不爲服博士劉喜云公智之父棄夾納王其在户庭尚爲己配茍有變悔自由可也還歸夾氏則他人矣去就出䖏各從所執豈復矯父所得制乎故出妻之禮夫使人致曰某不敏不能從而供粢盛使某也敢告主人曰某子不肖不敢避誅又曰婦當䘮而出則除之然則相與之禮於是絶矣少府劉克義以爲父者子之天違父與違天同公曜父臨亡知其母無守志故勑公智還其母此爲臨死情正慮審也公曜㓜小在此母懐抱其見慈長以至成人過於所生而母之亡哀不過啁噍之頃衣不釋綵食不損味居處自若古今未之有也夫孝子事其親事亡若事存也女子從人出之則歸命之則反上奉父母以爲姑下育夫兒以爲子制矯氏之家政脩母氏之教命而怡然無戚言非我母也宋庾蔚之謂臨亡使子迎母自是申子之私情耳此母自處不失禮而子不用出母之服非也公曜不服當矣父卒繼母還前繼子家後繼子爲服議
  東晉元帝大興三年淮南小中正王式繼母先嫁有繼子後嫁式父式父臨終繼母求出式父許有遺命及式父亡母制服積年後還前繼子家及亡與前夫合葬式追服周國子祭酒杜夷議以爲宰我欲短三年之䘮孔子謂之不仁今王式不忍哀愴之情率意違禮服已絶之服可謂觀過知仁伯魚子路親聖人之門子路有當除不除之過伯魚有既除猶哭之失以式比之亦無所愧勵薄之義矯枉過正茍在於厚恕之可也博士江泉議曰繼父嘗同居而後别者繼子猶制齊縗三月按王式母之事式父存則崇敬妻道無愆殁則制服畢葬乃歸伉儷之義大較爲舉但不能遂居哀次以此爲失方之繼父恩義爲崇式爲人子慎終志篤豈忍以母節小缺而不行服哉是以俯仰寧從其重今報以周推心乃安觀過知仁式近有也昔季路服姊周而可除孔子抑而不貶將君子以情恕物謂式之所行免於戾矣太常典陵公荀崧承騎都尉蕭輪議曰禮繼母嫁從爲之服報其犯出者無服按式母之求去式父之遣並無名例若以父母之過非式所得言及式奉親盡禮而母自求去者過在母矣式之追服可謂過厚若乃六親有違去就非禮宜訪之中正宗老非禮官所得逆裁御史中丞卞壼議王式繼母前嫁夫終後嫁式父式父終持服葬訖還前夫家前家亦有繼子養至終遂合葬於前夫式爲制出母周服式辭以父臨終母求去父許諾就如其辭必也正名依禮爲無所據若父在與亡臧否有命明七出之責則當存時受遣告宗廟而棄之無縁以絶義之妻留家制服若式父不及禮義或以情相許或疾在困亂聽去留自由者爲相要非禮相要非禮則存亡無所得從式宜正之以禮魏顆從其理命陳乾昔屬其子尊以殉殯二婢子尊己以非禮不從春秋善之况其母乎禮婦人三從式母於夫事生奉終居䘮以禮非爲旣絶之妻及亡制服不爲無義之婦不絶之驗彰於制服自去守節非爲更嫁考行無絕於夫離絶繼在夫沒之後夫旣沒是其從子之日而式以爲出母此即何異子出其母而使存無所從以居沒無所歸以託終命於他人之門埋屍於無名之塜若式父亡後母尋沒於式家不可以出眀矣許諾之命一耳以爲母於同居之時至沒於前子之門所處不同而以爲出母母依前子非爲更嫁日月逺近理不有異禮長子不爲出母服出繼母尤不應服式長子也又母非所生不應服坦然而式乃制服明前絕無徴違禮莫據内愧於心欲以詐眩視聽託過後以制飾非尋其事情考之禮正義不容恕式母再嫁前後俱繼何慈於彼不慈於此受之者應有過禮之貶出之者宜受莫大之責式禮義之闕發於事親傷孝敬之道虧損時教不可以居人倫銓正之任式宜請議即下禁止司徒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大中正陸𣋌淮南大中正胡𢎞等並貶爵免官宋庾蔚之謂式父許後妻之請是無相責之情不得謂之爲遣妻制服依禮葬畢乃還家積年方就前家子比之繼嫁不亦可乎然式是長子則不得服繼嫁以廢祭
  庶子爲其母服議     原 子後同
  或問大明令載妾子爲其母期註云謂嫡母在室者夫嫡母在降而服期但不知嫡母所厭在父存時耶抑在父沒之後原子曰婦人雖貴無厭降之義此小註之誤也若集禮所載之條則無此註夫妾子服母據其父存亡爲制耳不得繫於嫡母也記云公子爲其母練冠麻衣縓縁既葬除之註曰公子厭於父也爲母不得伸權制此服不奪其恩也又曰庶子在父之室爲其母不禫註曰父在厭也此庶子之厭於父載諸經傳可攷也未見有爲嫡母所厭之文也禮大夫之妾子父在爲其母大功士則期鄭𤣥曰父卒皆得伸此亦據父而言也父卒則伸可見父沒之後雖有嫡母亦得三年也夫父至尊也故可以厭子父所不服子不敢服父所不降子不敢降則妾子之爲母期蓋據父在言也父沒則三年矣子之不厭於嫡母何也婦人無專制之義也嫁則從夫夫死從子又何厭之有夫孫爲祖母後者祖父卒則服三年不得以其皇姑在而爲祖母期也爲長子斬者父沒則斬不得以母在而不斬也夫以母姑之尊尚不能厭於子婦而况嫡之於妾乎曰然則宋儒註王子有母䘮章謂厭於嫡母其説非歟曰此宋儒之謬說也夫王子諸侯之妾子也諸侯於妾無服父所不服子亦不敢服其傅爲請則其父在可知也父在已厭於父矣而何必母曰禮妾服嫡期而嫡於妾無服謂嫡有常尊也若是則嫡庶之分不隣於無别乎曰非是之謂也夫妾之服嫡從夫也嫡若報之則重降之則近於嫌也故不服不得以不服之故而遂行厭降之制也且有嫡妾之名其分未嘗不正又何爲其無别也待妾之禮降殺於嫡自其夫施之可也豈有母子天性之愛而孝子忍於以妾視其親哉曰嫡母在既爲其母三年矣其䘮次如之何曰禮自命士以上父子異宮妾子有母之䘮自居其室而遂之可也若同室則不敢當中避正嫡也
  嫡子衆子爲庶母服議
  或問大明令與集禮皆曰爲庶母緦獨孝慈録則曰嫡子衆子與其妻爲夫之庶母各杖期夫三書皆時王制也其言輕重不相侔使今人有妾母之䘮服將焉適從耶原子曰士爲妾母緦古禮也古者大夫以上爲庶母無服庶人無妾故無其制今庶人既得立妾則其服必同於士然孝慈録載諸杖期之條何也以父妾母之名也妾爲夫之嫡子爲祖後者齊衰三年爲衆子期而子乃報之緦不已爲薄乎且庶母之子爲己之昆弟則相爲服期今也於其母則緦於其子則期子母之間輕重頓殊求之禮情深非至理故子之服妾母當以孝慈録爲凖曰然則服緦之制可廢乎曰何可廢也衆子爲妾母杖期不以父存沒得爲之服也若長子爲父後爲宗廟主夫䘮則不祭乃以父妾之賤而廢尊者之祭可乎禮爲父後者爲出母無服爲不祭故也母子至親尚不敢以私廢祭况父妾乎則長子爲父後者决無服妾母杖期之理也夫庶子爲父後猶爲其生母緦以此明之則嫡子之不爲妾母期可知也若父在服之可也謂己未代父祭也然則爲父後者服之如何曰禮君子子爲庶母慈已者小功鄭𤣥曰此大夫公子嫡妻之子也言君子子則父在也父在故以慈已加小功父卒則緦今長子爲父後獨不可以此禮相凖乎是故父在與衆子同服期父沒則緦此禮義之至中者也亦於時王之制得相發明矣
  慈母服議        通 典後同
  梁天監七年安成國太妃陳氏薨江州刺史安成王秀荆州刺史始興王憺並以慈母表解職詔不許還攝本任而太妃在都䘮祭無主中書舍人周捨議曰賀彦先稱慈母之子不服慈母之黨婦又不從夫而服慈姑小功服無從故也庾蔚之云非徒子不從母而服其黨孫又不從父而服其慈母由斯而言慈祖母無服明矣尋門内之哀不容自同於常案父之祥禫子並受弔今二王諸子宜以成服單衣一日爲位受弔制曰二王在逺世子宜攝祭事捨又曰禮云縞冠𤣥武子姓之冠則世子衣服宜異於常可著細布衣絹爲領帶三年不聽樂又禮及春秋庶母不世祭葢謂無王命者耳吳太妃旣朝命所加得用安成禮秩則當祔廟五世親盡乃毁陳太妃命數之重雖則不異慈孫既不從服廟食理無傳祀子祭孫止是㑹經文武帝由是敕禮官議皇子慈母之服祠部郎河内司馬筠議宋朝五服制皇子服訓養母依禮庶母慈已宜從小功之制案曾子問曰子游曰䘮慈母禮歟孔子曰非禮也古者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鄭𤣥注曰此指謂國君之子也若國君之子不服則王者之子不服可知又䘮服經曰君子子爲庶母慈已者傳曰君子子者貴人子也鄭𤣥引内則三母止施於卿大夫以此而推則慈母之服上不在五等之嗣下不逮三士之息儻其服者止卿大夫尋諸侯之子尚無此服况乃施之皇子謂宜依禮刋除以反前代之惑武帝以爲不然曰禮曰慈母凡有三條一則妾子之無母使妾之無子者養之命爲母子服以三年䘮服齊衰章所言慈母如母是也二則嫡妻之子無母使妾養之慈撫隆至雖均乎慈愛但嫡妻之子妾無爲母之義而恩深事重故服以小功䘮服小功章所以不直言慈母而云庶母慈已者明異於三年之慈母也其三則子非無母正是擇賤者視之義同師保而不無慈愛故亦有慈母之名師保旣無其服則此慈母亦無服矣内則曰擇於諸母與可者使爲子師其次爲慈母次爲保母此其明文言擇諸母是擇人而爲此三母非謂擇取兄弟之母也何以知之若是兄弟之母其先有子者則是長妾長妾之禮寔有殊加何容次妾生子乃退成保母斯不可也又有多兄弟之人於義或可若始生之子便應三母俱闕邪由是推之内則所言諸母是謂三母非兄弟之母明矣子游所問自是師保之慈非三年小功之慈也故夫子得有此對豈非師保之慈母無服之證乎鄭𤣥不辯三慈混爲訓釋引彼無服以注慈已後人致謬實此之由經言君子子者此雖起於大夫明大夫猶爾自斯以上彌應不異故傳云君子子者貴人之子也總言曰貴無所不包經傳互文交相顯發則知慈加之義通乎大夫以上矣宋代比科不乖禮意便加除削良是所疑於是筠等請依制改定嫡妻之子母沒爲父妾所養服之五月貴賤並同以爲永制
  女子爲繼父服
  唐聖厯元年太子左庶子王方慶尚書問太子文學徐堅曰女子年幼小而早孤其母貧窶不能守志擕以適人爲後夫之鞠養及長出嫁不復同居今母後夫亡欲制繼父服不可不知人間此例甚衆至於服紀有何等差前代通儒若爲議論堅答曰儀禮䘮服經繼父同居齊縗周謂子無大功之親與之適人所適亦無大功之親而所適者以貨財爲之築宮廟歲時使之祀焉者也鄭𤣥曰大功之親同財者也築宮廟於家門之外神不歆非族也以恩服耳未嘗同居則不服也小戴禮記繼父服並有明文斯禮經之正說也至於馬融王肅賀循等並稱大儒逹禮史無異文唯傅𤣥著書以爲父無可繼之理不當制服此禮焚書之後俗儒妄造也袁准作論亦以爲此則自制父也亂名之大者竊以父猶天也愛敬斯極豈宜靦貎繼以他人哉然而邈爾窮孤不能自立旣隨其母託命他宗本族無養之人因託得存其繼嗣在生也實頼其長育及其死也頓同之行路重其生而輕其死篤其始而薄其終稱情立文豈應如是故袁傅之駮不可爲同居者施焉昔朋友之死同㸑之䘮並制緦麻詳諸經典比之於此葢亦何嫌繼父之服宜依正禮今女子母擕之重適人寄養他門所適慈流情均膝下長而出嫁始不同居此則笄總之儀無不畢備與築宮立廟無異焉葢有繼父之道也戴德䘮服記曰女子子適人者爲繼父服齊縗三月不分别同居異居梁氏集說亦云女子子適人者服繼父與不同居者服同今爲服齊縗三月竊爲折𠂻
  爲外祖父母服議    原 子
  䘮問曰母出則爲繼母之黨服母死則爲其母之黨服爲其母之黨服則不爲繼母之黨服原子曰註以母死之母爲繼母非也葢指所生之母言也母出則已與母黨絶矣故爲繼母之黨服若己母不曾被出而死雖有繼母亦爲其母之黨服不得服繼母之黨服其母黨不以存亡異也 又曰妾女之子爲外祖之嫡母據母之存亡爲制母在則女服其嫡母期子從而服小功母死則無從故記曰爲母之君母母卒則不服正此謂也人有疑爲母之嫡服不當仍爲其生母然爲母之嫡母與生母各有正條爲嫡母爲徒從爲生母爲屬從徒從者所從亡則已屬從者所從雖沒服也由此觀之則母之嫡母與生母並服無疑也
  嫂叔宜服小功議     通 典後同
  唐貞觀十四年太宗謂侍臣曰同爨尚有緦麻之恩而嫂叔無服宜集學者詳議侍中魏徴等議曰嫂叔之不服葢推而逺之也禮繼父同居則爲之周未嘗同居則不爲服又從母之夫舅之妻二人不相爲服或曰同爨緦然則繼父之徒並非骨肉服重由乎同爨㤙輕在乎異居故知制服雖係於名亦緣恩之厚薄也或有長年之嫂遇孩童之叔劬勞鞠養情若所生分饑共寒契闊偕老譬同居之繼父方他人之同爨情義之深淺寧可同日哉在其生也愛之同於骨肉及其死也則推而逺之求之本源深所未喻若推而逺之爲是不可生而共居死同行路重其生而輕其死厚其始而薄其終稱情立文其義安在且事嫂見稱載籍非一鄭仲虞則其見必冠孔伋則哭之爲位此躬踐教義仁深孝友察其所行之㫖豈非先覺者歟但于時上無哲王禮非下之所議遂使深情鬱乎千載至理藏於萬古今屬欽明在辰聖人有作五禮詳洽一物無遺詳求厥中申明聖㫖謹按嫂叔舊無服今請小功五月報制可
  姨服宜小功議
  唐貞觀十四年太宗謂侍臣曰舅之與姨親踈相似而服紀有殊理未爲得集學者詳議於是侍中魏徴等議曰禮所以决嫌疑别同異隨恩以薄厚稱情以立文然舅與姨雖爲同氣然則舅爲母族之本姨乃外戚他姓求之母族姨不與焉考之經文舅誠爲重故周王念齊稱舅甥之國秦伯懐晋切渭陽之詩在舅服止一時爲姨居䘮五月循名求實逐末棄本葢古人或有未達謹按舅服緦麻請與從母同小功制可具開元禮
  從母被出爲從母兄弟服議
  晋王愷與褚粲兩姨兄弟王愷母周氏被出後愷亡粲疑於服因車𦙍以問博士朱濤之曰據禮爲服否答曰母出則爲繼母之黨服褚服當無疑也車𦙍難曰爲其母黨服則不服繼母之黨明無二外氏王今服繼母黨則不得服出母黨明矣王旣不服周氏褚無服王之禮濤答曰禮有從無服而有服不必要以相報爲名王不服褚以其母被出絶於外族褚之從母在王之室及停庾之家愷母更嫁庾氏同曰從母禮云以名服不答以報服褚若不服王則是卒不爲其母黨服便成違禮王旣一絶周氏不得服褚母故其子亦然褚今服王之母何得不服王乎宋庾蔚之曰出母絶族唯親者屬母子無絶道餘親不得有服此禮之明文褚所以服王由乎周氏王旣絶周不復服褚矣禇何容獨服王耶禮有從無服而有服葢是厭降所致豈得與義絶者同乎從母昆弟以名服者葢明服之由不關義絕之後從母在王及母在庾誠無以異但在庾則絶王故褚不得從親者屬而服王也褚以王絶已故不服何嫌褚母之出也不服之理各有其義者也
  娶同堂姊之女爲妻姊亡服議
  晉李嵩行事記云有娶同堂姊子爲婦婦母亡不制婦母服猶制同堂姊服嘗謂三綱之義不可得而無服多以内外姊妹爲婦則絶其本服服絶而情重何嫌不减從姊之服月數作婦母之服耶又以謝沈所言舅爲外舅事訪魏君思難云舅本緦麻與外舅之服自可得同然娶姑之女姑亡豈可累降爲三月耶太常劉彦祖云譬如父母服本斬齊至於改塟而制緦麻也近羊彭有叔父服而改塟其父更叔之服而著改塟之服此豈以緦麻爲輕也葢禮所謂以輕爲重者正此類也
  甥姪名不可施伯叔從母議
  宋代或問顔延之曰甥姪亦可施於伯叔從母耶顔答曰伯叔有父名則兄弟之子不得稱姪從母有母名則姊妹之子不可言甥且甥姪唯施之於姑舅耳何者姪之言實也甥之言生也女子雖出情不自絶故於兄弟之子稱其情實男子居内據自我出故於姊妹之子言其出生伯叔本内不得言實從母俱出不得言生然謂吾伯叔者吾謂之兄弟之子謂吾從母者吾謂之姊妹之子雷次宗曰夫謂吾姑者吾謂之姪此名獨從姑發姑與伯叔於昆弟之子其名宜同姑以女子有行事殊伯叔故獨制姪名而字偏從女如舅與從母爲親不異而言謂吾舅者吾謂之甥亦猶自舅而制也名發於舅字亦從男故姪字有女明不及伯叔甥字有男見不及從母是以周服篇無姪字小功篇無甥名也








  稗編卷三十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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