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進東坡文集事略 (四部叢刊本)/卷第三十八

經進東坡文集事略　卷第三十八

宋 蘇軾 撰 宋 郎曄 注 景烏程張氏南海潘氏合藏宋刊本

經進東坡文集事略卷第三十八

　　　〈迪功郎新紹興府𡹴縣主簿臣郎　曄　上進〉

　　内制

　　　生擒章奏告　永𥙿陵祝文〈擒章事詳見上註〉

大獮獲禽必有指蹤之自豐年髙廪孰知耘耔之勞〈此皆〉

〈推夲擒賊之由以歸功　神考〉憬彼西戎古稱右臂〈漢武通西域號爲断匈奴右臂〉自

嘉祐末木征擾邊至熈寧中董氊方命〈青堂羌夲吐蕃别族唃厮羅乃〉

〈其後據宗哥邈川城其妻李氏生二子曰瞎氊磨氊唃厮囉更要喬氏生子董氊木征即瞎氊之子青堂首頷〉

〈共立之居洮何澗唃厮囉死乃立董氊獨有河北之地當嘉祐熈寜間屢嘗入冦故有邊方命之說〉於

赫　聖考恭行天誅非貪尺寸之疆蓋爲民除蟊賊遂

建長乆之䇿不以賊遺子孫而西蕃大首領章首犯

南川北連拓拔申命諸將擇利而行旋聞偏師無往不

克吏士用命争酬未報之恩　神靈在天難逃不漏之

網〈許彦周詩話云東坡作　神廟挽詞云病馬空嘶𭬒枯葵巳泫霜非深悲至痛不能道此語在元祐間獲〉

〈章作告　𥙿陵文云將帥用命争酬未報之恩　神靈在天難逃不漏之網後人謂東坡以微文謗訕天〉

〈子寕有是哉〉巳於八月戊戌生獲章頡利成擒初無渭上

之恥〈𥘉太宗嘗与突厥頡利盟于渭水後為李靖擒滅太宗曰足澡吾渭上之恥矣見李靖傳〉郅支

授首聊報谷吉之𡨚〈𥘉宣帝遣谷吉送侍子還郅支单于郅攴殺吉後陳湯甘延壽用竒〉

〈計誅斬郅攴是報谷吉之𡨚也章曽害景思立王寕故以谷吉爲比見陳湯傳〉謹當推夲聖

心益修戎略務在服近而來逺期於偃革以息民仰冀

威神曲垂昭鑒

　　　除吕公著特授守司空同平章軍國事加食邑

　　　　實封餘如故制

門下仁莫大於求舊智莫良於用衆旣得天下之大老

彼將安歸以至國人皆曰賢夫然後用〈兼石林避暑錄云前軰作四六〉

〈不肯多用全經語惡其近賦也然意有適㑹亦有不淂避者但不當強用之尔子瞻作吕申公制云旣得天下〉

〈之大老彼將安歸乃至囯人皆曰賢夫然後用氣象雄傑格律超然固不可及〉今朕一舉仁智

在焉冝告治朝以孚大號金紫光禄大夫守尚書右僕

射兼中書侍郎上柱國東平郡開國公食邑七千一百

户食實封二千三百户吕公著訏謨經逺精識造㣲非

堯舜不談昔聞其語以社稷爲恱今見其心三年有成

百揆時叙維乃烈考相于昭陵〈烈考即申公夷簡嘗相仁宗仁宗山陵號永昭〉

蓋清浄以寧民亦勞謙而得士凡我儀刑之老多其賔

客之餘在武丁時雖莫追於前烈作召公考〈江漢詩云對掦王休〉

〈作召公考古註云考成也〉固無易於象賢而乃屢貢封章力求退避

朕重失此三益之友而閔勞以萬幾之繁是用遷平土

之司釋文昌之任〈晋天文志云文昌六星在北斗魁前主尚書正左右〉毋廢議論

時遊廟堂於戲大事雖資於房喬非如晦莫能果断〈杜如〉

〈晦傳云每議亊帝所元齡必曰非如晦莫籌之及如晦至卒用元齡䇿也蓋如晦長於断而元齡善謀〉重

德無逾於郭令〈子儀傳云与李光弼斉名而寛厚得人過之〉而裴度亦𭔃安

危〈裴度傳云度威譽徳業比郭汾陽而用不用常爲天下重輕〉罔俾斯人專美唐世

可特授司空同平章軍國事加食邑七百户食實封叄

伯户餘如故仍一月三赴經筵二日一入朝因至都堂

議軍國事

　　　除吕大防特授大中大夫守尚書左僕射兼門

　　　　下侍郎加上柱國食邑實封餘如故制

門下朕聞天子有道〈天子有道守在四夷見左傳〉其德不可得而名

輔相有德其才不可得而見故漢之文景紀無可書之

事唐之房杜傳無可載之勲當時安榮後世稱頌予欲

淸心而省事〈荀勉傳云省官不如省事省亊不如清心〉不求智名與勇功〈孫子〉

〈云故善𢧐者之勝也无智名无勇功又張子房无智名勇功〉天維顯思將啓承平之

運民亦勞一願聞休息之期眷予元臣咸有一德咨爾

百辟明聽朕言中大夫守中書侍𭅺上柱國汲郡開國

公食邑二千二百戸食實封參伯户賜紫金魚袋吕大防

造道淳深受才宏毅果藝以逹有孔門三子之風直大

而方得坤爻六二之動乆踐右闥蔚爲名臣冝升左輔

之崇兼綜東臺之務〈門下侍郎謂之東臺〉加賦進秩寵數益隆得

位與時憂責彌重於戲古有訓無競維人崔公建中

之風以除吏八百而致〈事見上註〉裴垍元和之政以薦士三

十而能〈斈吉甫傳云元和二年以吉甫為平章亊吉甫聞之感泣謂中書舎人裴垍曰吉甫蒙㤙至此〉

〈思所以報囯惟在進䝨而朝廷後進罕所接識君有精鑒願悉爲我言之垍筆䟽三十餘人数月之間選用略〉

〈尽當時翕然称𠮷甫爲得人〉惟公乃心何逺之有可特授太中大夫

守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加上柱國食邑七百戸食

實封三百户

　　　除范純仁特授太中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兼中

　　　　書侍郎進封髙平郡開國侯加食邑實封餘

　　　　如故制

門下朕惟朝廷之盛衰常以輔相爲輕重根夲疆固

則精神折衝〈夲尋傳云夲彊則精神折衝〉故蔿吕臣奉己而不在民

則𣈆文無復憂色〈左傳僖公二十八年楚子王死晋侯聞之而後喜可知也曰莫余毒也已〉

〈蔿吕臣实爲令尹奉己而巳不在民也〉汲長孺直諫而守死節則淮南爲

之寢謀〈汲黯傳云淮南王謀反憚黯好直諫守莭死義至說公孫洪等如發蒙耳〉朕思得其

人付之以政使天下聞風而心服則人主無爲而日尊

咨爾在廷咸聽朕命中大夫同知樞宻院事上柱國髙

平縣開國伯食邑九百户食實封貳伯户賜紫金魚袋

范純仁器逺任重才周識明進如孟子之敬王退蕭

生之憂國〈䔥望之傳云望之由諫大夫出爲平原太守望之雅意在夲朝乃上䟽曰出諫官以補郡〉

〈吏所謂其未而忘其本者也〉朕覽觀　仁祖之遺迹永懷慶曆之元

臣〈文正公仲俺為　仁宗朝元臣純仁即其長子有父風烈〉強諌不忘喜臧孫之有

後〈左傳隱公五年臧僖伯誎觀魚威公二年其子哀伯又諌納鼎故周内史聞之曰臧孫逹其有後於魯乎〉

〈君違不忘諫之以德〉我心是似命召虎以來宣〈江漢云王命召虎來旬來宣無曰予〉

〈小子召公是似箋云召康公名奭即召穆公虎之始祖〉雖兵政之與聞疑逺猷之

未究坐論西省進貳文昌增秩益封兼隆異數於戲時

難得而易失民難安而易危予欲守在四夷以汝爲偃

兵之姚宋〈郝靈佺𫉬黙啜之首宋璟痛抑其賞姚崇以十事說明皇首欲不倖边功〉予欲藏

於百姓以汝爲息民之蕭曹〈蕭曹傳百姓歌之曰蕭何為法講昼一曹參代之〉

〈守而勿失載其淸靖民以寕壹〉勉思古人以稱朕意可特授太中大夫

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進封髙平郡開國侯加食

邑七百户實封參伯户勲如故

　　　賜新除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范純仁上

　　　　第一表辭免恩命不允批荅

覽表具之夫有烏獲之力〈烏獲秦之力人見史記〉然後可以付千

鈞有和扁之功〈謂醫和扁鵲〉然後可以𭔃死生故宰相之任

非所以寵人臣也無其德而當之爲不智有其材而辭

之爲不仁卿之才德亦可謂稱矣往思其憂以稱天

下之望

　　　賜范純仁上第一表辭免恩命不允批荅

覽表具之吾聞之乃烈考曰君子先天下之憂而憂後

天下之樂而樂〈文正公岳陽楼記末云居廟堂之髙則其民処江湖之逺則其君是進亦〉

〈退亦　則何時而楽耶其必曰先天下之而後天下之楽而楽欤〉雖聖人復起不

易斯言卿將書之紳銘之盤盂以爲一言而可以終身

行之者歟則今兹爰立之命乃所以委重投艱而巳又

何辭乎〈純仁即忠宣公其遺表有云蓋嘗先天下而期不負聖人之斈此先目所以教子而　微吕所以〉

〈事君此即述批荅之意〉

　　　賜新除尚書左僕射吕大防尙書右僕射范純

　　　　仁辭兔恩命不允批荅口宣

右敕卿望重搢紳才兼文武弼亮之選中外同然母或

固辭以稱朕意

　　　賜新除司空同平章軍國事吕公著上第二表

　　　　辭免恩命不允断來章批荅

省表具之夫國以得人爲彊如猛獸之衛藜藿〈諫大夫鄭昌云〉

〈山有猛獸則藜藿爲之不采見蓋寛饒傳〉以積賢爲寳〈囯語楚大夫王孫圉聘於晋趙蕳子問曰〉

〈楚之白珩猶在乎其爲宝也幾何矣對曰未嘗爲宝楚之所宝者觀射父能作訓辝以行事於諸侯使无以寡〉

〈君爲口实又有左史𠋣相能道訓典以叙百物以朝夕献善敗于寡君使寡君无忘先王之業此楚囯之宝也〉

〈夫白珩先王之玩也何宝焉𮧯昭註云言以賢爲宝不以宝爲宝〉如珠玉之茂山川湛

然無爲物自蒙利故崔公發議則淄青慙服知朝廷之

有人〈淄青李正己畏上威名表献錢三十万緍上欲受之恐見欺却之則无辝崔祐甫請遣使慰勞淄青〉

〈將士因以正己所献錢賜之使将士人人戴上恩又請道聞之知朝廷不重財貨上悅從之正巳大慙服見祐〉

〈甫傳〉蜀使抗詞則孫權回顧歎張昭之不在〈吴志張昭傳云昭嘗以直〉

〈言逆旨中不進見後蜀使来称蜀德美而羣臣莫拒權歎曰使張公在坐彼不折則廢安復自誇乎明日遣使〉

〈問勞因請見昭〉得失之效豈可同日而語哉朕之用卿意實在

此國計之重可無復辭

　　　賜吕公著上第二表辭免恩命不允断來章批

　　　　荅

省表具之周之詩曰無曰予小子召公是似〈謂召穆公虎似始祖〉

〈召康公奭〉唐之雅曰惟西平有子惟我有臣〈李晟平朱泚封西平王其子愬〉

〈又擒昊元済故韓愈平淮西雅中有此語公普乃吕文靖之子此公所以引用召虎㪯愬亊〉夫父子

君臣之間光明盛大如此載之簡䇿被之金石豈獨閨

門之寵足爲邦國之華再省來章具陳先烈雖朕寡昧

不敢庶幾於　仁祖而卿忠孝當念服勤於世官祗率

厥常母違朕命

　　　賜吕公著辭恩命上第二表不允断來章批荅

　　　　口宣

有敕卿以全徳式符具瞻冝與師臣〈師臣指大師文彦博〉共爲民

表欽承明命佇聽嘉謀

　　　賜新除守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吕大防上

　　　　第二表辭免恩命不允断來章批荅

省表具之卿有夷狄盗賊之虞倉廩禮樂之歎隂陽風

兩之憂此三者誠當今之大計〈大防奏議嘗論此三事〉朕之所以

中夜不寐輟食太息者正爲此也孟子曰責難於君謂

之恭夫旣以責其君而不以身任之者非仁人也願卿

然當古人之重略世俗之謙務踐斯言憂此三者

　　　賜吕大防上第二表辭免恩命不允断來章批

　　　　荅

省表具之夫任賢使能天下之公義而辭大就小君子

之自守也惟名噐爵禄朕所不敢授以私則勞謙退避

卿豈得必行其意所謂唐虞三代信任之至以致稷契

伊吕德業之隆〈此亦引大防奏議中語〉卿之言朕敢不勉請事

斯語永觀厥成

　　　賜新除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范純仁上

　　　　第二表辭免恩命不允断來章批荅

省表具之卿以明哲自託不能非獨以見君子勞謙之

光亦因以知前世用人之弊功烈無取誠如卿言夫次

公減於治郡〈黃覇傳云霸字次公霸材長於治民及為丞相功名損於治郡時〉子元不

如爲將〈朱博傳云博字子元自大司農左迁犍為太守先是南蛮児数爲冦盗博厚結其昆弟使為〉

〈反間襲殺之郡中清及為丞相乃附㑹𫝊晏下獄自殺〉非獨文獻不足蓋其才德

有偏如卿昔在朝廷首談孟軻之仁義旋爲帥守專行

羊祜之威信〈羊祜之守㐮陽專以威信结人不事掩襲呉人恱服純仁兩帥環又守太原故公〉

〈及此〉有大志似其先人苟推此心施于有政則太平可

望而小節可略矣

　　　賜范純仁上第二表辭免恩命不允斷來章批

　　　　荅

省表具之自昔　先帝之世屢歎才難〈神宗因荅髙䴡書不称旨嘗有〉

〈乏才之歎至量移公於汝州又有人才实難不忍終棄之語〉及朕嗣位以來專用德

選雖爵禄名噐出於獨断而長育成就實在羣公長短

不遺輔相之責〈韓文進斈解云校短量長惟噐是適者宰相之方也〉苟無爲國養

人之意必有臨事乏使之憂朕用然當食不御思得

英雋之老共收文武之用惟卿篤於憂國明於知人灼

見朕心冝在此位往任天下之重母事匹夫之廉

　　　賜范純仁吕大防辭恩命上第二表不允断來

　　　　章批荅口宣

有敕卿以宏材乆聞大政擢升宰輔實慰具瞻冝速拜

嘉母煩謙避

　　　賜河西軍節度使西蕃邈川首領阿里骨進奉

　　　　回詔

敕阿里骨惟爾祖先世篤忠孝夲與夏賊日㝷干戈亦

惟恃我朝廷爵秩之隆用能保爾子孫𥠖民之衆〈吐蕃遺種〉

〈唃厮囉一族最盛雖西夏亦畏之朝廷封其長為西平王用為藩翰〉肆朕命爾嗣長乃師

〈唃厮囉諸子惟董氊在湟鄯最盛後為養子阿里骨所篡朝廷遂以阿里骨為河西節度封寜塞郡公〉而

承襲以來強酋外擅爾弗能禁恣其所爲遂據洮城以

犯王略隂連夏賊約日盗邊朕愍屬羌之無辜出偏師

而問罪元惡俘獲餘黨散亡〈已上皆謂章其詳巳見上註〉山後厎平

河南綏服朕惟率酋豪而捍疆乃爾世功叛君父而

從仇讎豈其本意庶能改過未忍加兵果因物以貢誠

願洗心而效順爾旣知悔朕復何求巳指揮熈河路更

不出兵及除巳招納到部族外任罷招納依舊許般次

往來買賣及上京進奉爾冝約束種𩔖共保邊陲期寵

禄於有終知大恩之難再勿使來欵復爲虚言

　　　太皇太后賜門下手詔

敕門下　皇帝嗣位于兹四年華夷來同天地並應而

皇太妃以恭儉之德鞠育之恩雖典𠕋以時奉行而情

文疑有未稱皇帝以祖考之奉尊無二上〈坊記孔子云家无二主尊〉

〈无二上示民有君臣之別也〉而吾惟春秋之義母以子貴〈公羊傳隱公元年云〉

〈威何以貴母貴也母貴則子何以貴子以母貴母以子貴〉其推天下之養以慰人子

之心冝下禮部太常寺討㝷如於典故有襃崇未盡事

件令子細開具聞奏

　　　除苗授特授武㤗軍節度使殿前副都指揮使

　　　　勲封食實封如故制

門下出緫元戎〈元戎見詩六月註云元大也〉作先聲於士氣入爲環

尹〈左傳潘崇爲太师且掌環列之尹註云謂宫衛之官列兵而環王宫〉寓軍政於國容將

伸閫外之威〈事見上註〉以迪師中之吉〈师卦云在师中吉〉咨于爾衆

朕得其人侍衛親軍歩軍副都指揮使威武軍節度𮗚

察留後持節福州諸軍事福州刺史上柱國濟南郡開

國公食邑二千八百户食實封叄伯户苗授早以異材

見稱武略服忠義有烈丈夫之風砥礪廉隅得士君

子之槩荐邊圉益著勞能拔自衆人旣蒙　先帝之

遇遂拜大將無復一軍之驚〈韓信傳云漢王設壇具礼諸將皆喜人人自爲得大〉

〈將至拜乃韓信也一軍皆驚〉祗扈殿巖肅將齋龯〈凡师出必齋戒入廟受龯故曰齋龯〉

予欲少長有禮而兵可用〈左傳僖公二十八年晋侯登有莘之虚以觀师曰少長有〉

〈礼其可用也〉汝其夙夜在公而令必行於戲愛克厥威罔功

兹爲深戒師衆以順爲武〈左傳襄公三年魏絳謂晋侯曰臣聞师衆以順爲武軍亊〉

〈有死无犯爲敬〉古有成言惟懋乃𠂻母忘朕訓

　　　相州賜大遼賀坤成勩人使回御筵口宣

有敕卿等逺飭征驂少休近郡載惟勤勩良極軫懷往

錫宴觴以華歸𮪍

　　　瀛州賜大遼賀坤成節人使回程御筵口宣

有敕卿等逺聘通𭭕言歸復命改轅北道弭節邊城〈李廣〉

〈傳云將軍卛师東轅弭莭白檀李竒曰弭莭少安之皃本出楚辝〉冝錫燕觴少休行役

　　　中太一宫真室殿爲

　　　　太皇太后消災集福罷散天皇九曜道場朱

　　　　表

臣言仁者必壽信惟天地之心孝無不通冝從臣子之

欲䖍遵道範仰扣真廷庶同海宇之誠上集慈闈之福

天威咫尺〈左傳管仲云天威不違顔咫尺〉求聦明於我民聖壽万年定

子孫于下地更推博施普及函生

　　　𩔰聖寺壽聖禪院開啓

　　　　太皇太后消災集福粉壇道場齋文

伏以躬儉節用夲嚴房闥之風遺大投艱猥當廟社之

𭔃常恐徳之弗𩔖以召災于厥身敢即仁祠肆陳浄供

恭延梵釋普施人天俾壽而康非獨輔安於寡昧與民

同利固將燕及於華夷仰冀能仁曲垂昭鑒

　　　後苑瑶津亭開啓祈兩道齋文

伏以常暘之沴歷月于兹近自都畿逺及関輔豈獨西

成之害將爲𪧐麥之憂仰止斍慈必垂善救普集山川

之守來登梵釋之筵罔吝膏濡以興焦槁

　　　賜皇叔改封徐王顥上表辭免𠕋禮允詔

敕卿大雅不群〈景十三王賛云夫惟大雅卓尔不羣何間献王近之矣〉自得詩書

之冨爲善最樂〈東平王蒼傳云显宗問王処家何等最楽王言爲善最樂〉不知軒冕

之榮旣殿大冝膺盛禮而抑損之志逡巡不居雖莫

稱朕所以極褒崇之心而將使卿庶幾獲謙沖之福勉

從其意嘉歎不忘

　　　賜太師平章軍國重事文彦博上第一表乞致

　　　　仕不允批荅

覧表具之昔師尚父九十秉旄杖鉞猶未告老此諸葛

元遜所以屈張昭也〈諸葛恪傳云孫權命恪行酒至張昭前昭先有酒色不肯飲曰此非〉

〈养老之礼也𫞐曰能令張公辝屈乃當飲之尔恪難昭曰昔师尚父九十秉旄杖龯猶未告老今軍旅之亊將〉

〈軍在後酒食之亊將軍在先何謂不养老也昭卒无辝遂爲尽爵恪字元遜〉而衛武公百年

猶箴儆於國曰無以我老耄而捨我此左史𠋣相所以

誨申公也〈亊出囯語巳見上註〉今卿壽考康寧而退託衰病自引

求去獨不念天下之士有如彼二子者議其後乎姑安

厥官以荅公論

　　　西路闕雨於濟瀆河瀆淮瀆廟祈雨祝文

伏以水旱之事山川所司農服穡以有秋天密雲而不

雨愧我不德瀆于有神願爲三日之霖〈左傳云凢雨三日以往爲霖〉

大慰一方之望囯有常報我其敢忘

　　　太皇太后賜門下手詔〈元祐三年十二月甲寅太皇太后論宰执曰夲〉

　　　　〈家恩澤冝減四分之一公著等言向来止用皇太后恩数豈冝再减　后曰自宰執以下〉

　　　　〈巳减夲家亦湏裁定要自上始則均一矣公著曰此盛徳之事已而乃下此詔〉

敕門下官冗之患所從來尚矣流弊之極實萃于今以

闕計貟至相倍蓰上有乆間失職之吏則下有受害無

告之民故命大臣考求其本苟非裁損入流之數無以

澄清取士之源吾今自以眇身率先天下永惟臨御之

始嘗敕有司䕃𥙷私親舊無定限自惟薄德敢配前人

巳詔家庭之恩止從母后之比今當又損以示必行夫

以　先帝顧託之深天下責望之重苟有利於社稷吾

無愛於髪膚〈公嘗語人云此二句乃　太皇太后聖語故詔巾全用之〉矧此恩私實

同毫末忠義之士當識此誠各忘内顧之心共成節約

之制今後每遇聖節大禮生辰合得親屬恩澤並四分

減一　皇太后　皇太妃凖此

　　　賜龍圗閣直學士正議大夫𫞐知開封府吕公

　　　　孺上表陳乞致仕不允詔

敕公孺朕雞鳴而起志於求助〈詩小毖嗣王求助也〉鮐背之老未

敢即安〈行葦云黃耉台背箋云台言鮐也大老則背有鮐文此謂文潞公虽老猶在朝也〉矧卿

体力不衰髪齒猶壯遽有引年之請殊乖圗舊之心冝

安厥官以副朕意

　　　賜光禄大夫守吏部尚書兼侍讀頌上表乞

　　　　致仕不允詔

敕頌吾聞有志之士以身徇道而遺名有道之君使

人樂用而忘老今卿不安其位豈吾有愧於古哉夫難

進之士年僅及而輒退則已試之才吾莫得而尽用矣

激揚多士方資崔毛之德〈崔琰毛玠並典選㪯其所㪯用皆清正之士尚忠实斥華〉

〈僞由是天下之士莫不以廉節自勵〉講誦舊聞未卒禇馬之業〈明皇謂宰相曰朕每〉

〈讀书有所疑滯无從質問可選儒斈之士日使入内侍讀盧瓌謹薦太常卿馬懷素爲左散𮪍常侍与右散𮪍〉

〈常侍禇无量更日侍讀亊見夲傳〉事非小補卿其少安

經　進東坡文集事略卷第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