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鑑長編拾補/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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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
△紹聖元年甲戌,一○九四
1、八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庚午朔。辛未,詔丁憂人左朝請郎、寶文閣待制範純粹降一官,為直龍圖閣、知延安府。以御史郭知章論其在元祐間嘗獻議?安疆、葭蘆、吳堡、米脂等寨,故有是命。《紀事本末》卷百一。
2、丙子,以權戶部侍郎吳安持為權工部侍郎。安持等言:“廣武埽危急,刷埽堤身二千餘步,與清汴絕近,接洛河之南,去廣武南五六百步,或千餘步,地形稍高。自鞏縣東案:原誤“高”,據《宋史河渠志》四改。七裏店至見今洛口約不滿十餘裏,可以別開新河,引導河水近南行流,地步至少,用功甚微。都水使者王宗望行視並開井筒,各稱利便外,其南築大堤,功力浩大,乞下合屬官司,別相度保明。”從之。《紀事本末》卷百十二。案:《續宋編年資治通鑒》雲:八月,開洛口新河。《編年備要》雲:吳安持言廣武埽危迫,請開汴河導洛南流。遂詔安持提舉開修洛口新河。詔在十三日壬午。
3丁丑,秘書少監、充秘閣校理張舜民為直秘閣,權發遣陝西轉運使。《紀事本末》卷百一。
辛巳,都水監言:“河勢緊要,緣陽武埽逼近京城,請敕官同共提舉固護。”詔差開封府推官趙越疾速前去救護。《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4、壬午,詔差權工部侍郎吳安持前去都大提舉開修新河等工役,及令內外丞李偉勾當洛口,王維同管開修。《紀事本末》卷百十二。案:《回河》、導洛兩見。
直龍圖閣、知徐州邢恕改知河陽。《長編》卷四百八十六:紹聖四年四月丁未,論邢恕詆誣。原注:恕自紹聖元年五月複職知徐州,八月改河陽。
1、九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己亥朔。己亥,以蔡京守戶部尚書。《紀事本末》卷百三十一。
2、庚戌,詔罷制科。《紀事本末》卷百一。案:岳珂《愧郯錄》:九月十二日,哲宗用章惇、李清臣之議,詔罷制科。《編年備要》雲:考官上張鹹、吳儔、陳湧各六論,上謂章惇曰:“制科所賜策與進士策無異,先朝罷此科何時複置?”惇曰:“元祐初複置。”李清臣曰:“漢亦不設此科。”上曰:“進士策亦可言時政闕失。”因詔罷制科。陳桱《通鑒》雲:罷賢良方正科。畢沅《通鑒》雲:丙午,策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科。庚戌,三省同進呈張鹹、吳儔、陳湧三人中第五等推恩,帝曰:“進士策文理有過於此者。”因詔罷制科。
3詔:“府界諸路罷廣惠倉,其戶給田土並行出賣,並本倉見管錢斛撥入常平倉收管,所有振濟合行事,令戶部檢舉元豐敕令,立法以聞。”《紀事本末》卷一百。
4、癸丑,殿中侍御史郭知章言:“元祐著令,考課監司考察吏部開拆等者,入優等,中書省取旨。其法雖具,然自知州考課而蒙超擢者幾何人?蓋法有未盡則不能無弊。願詳考課之令,每路止令考察知州優課一人以升吏部,更加銓量人才,與治效參相得,然後條析聞上。或省郎監司藩郡有闕,則隨其資序之高下,以次用之。將見天下郡守,翕然蔊風,而群吏出矣。”詔:“令諸路監司,考察知州,每歲具其的實課續優等一名保明聞奏,如無即闕,若不實,只依貢舉非其人法。”《紀事本末》卷九十三。
5、甲寅,追責措置荊湖北路、朝奉郎唐義問。《長編》卷四百十五:元祐三年十月丙戌,量度堡塞。原注:雲:紹聖元年九月十六日當考。又卷四百六十三:元祐六年八月辛卯,唐義問罷戍護。原注:雲:紹聖元年九月十六日追責。案:《十朝綱要》、《編年備要》雲:紹聖元年九月,議棄渠陽官吏罪,集賢殿修撰唐義問等並黜散官。邵經邦《宏簡錄》雲:九月甲寅,知廣州唐義問棄渠陽砦罪,責授舒州團練使。
6、戊午,李琮權戶部侍郎。《紀事本末》卷百六。原注:李琮權戶侍在元年九月二十一日。
7、己未,三省、樞密院同呈李仲、王宗望欲開迎陽港河,閉燕家河門,引水入澶州故道。章惇曰:“欲委吳安持相度”。曾布曰:“河防興役不一,勞人傷財,不可不慎;若非灼然有利,此役未可遽興。”上亦以為不足開,安燾亦以為然。惇曰:“曾布在河北,頗知河事”。又曰:“河身自東而下流壅遏,未成河道,兼堤防未完,須疏治下流及增固堤防,不爾,恐未免上流訩決之患。”布曰:“既如此,不若且於下流用功,故道恐未易修,吳安持好興作,其言未必可用。安持前後於河防枉用功力,以至縻費提刑司封樁萬數,蓋當時議論不一,而安持輩務欲約大河歸東流,致德清軍橫流墊溺,公私財力困敝。”遂指圖中燕家河門,乃是初決者小吳口。惇曰:“元豐中,任河勢順流,未嘗用功卻無事。”燾曰:“容臣開陳。”因言:“大河北流過釣臺,下流深闊處入界河,若更變移近北,即流入胡中,河在虜境,則自可為橋樑度河,中國更無限隔之處。所以文彥博輩議欲回東流,但不敢漏此意。”布曰:“古今有欲引河注之胡中者,如何不變移趨北,則已果然,亦非人力所能回也”。韓忠彥曰:“但責水官。”上曰:“然。”遂批送安持相度云云。《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8、章惇、安燾提舉修《海行敕令格式》。《長編》卷五百十四:元符二年八月癸酉,蔡京、劉賡進呈新修《海行敕令格式》。原注:紹聖元年九月二十七日,章惇、安燾提舉。
9、乙丑,曾布再對陳:“河防不可輕動,枉費財用。如吳安持見開洛河,外議未以為當,用夫四十五萬;若洛水小引,水傍山無益,若泛漲,自當就下徑入黃河,豈肯如人意傍山而入汴?”上頷之。《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10、丙寅,敕:中書省送到戶部狀:“准敕勘會元豐中置水磨茶出賣與在京鋪戶,故京師求食茶無夾雜之弊,而茶商無留滯之患,官歲收計息二十餘萬。元祐中,悉皆罷廢。臣等欲乞參酌舊制,重行興複。”三省同奉聖旨:“水磨茶應興複合行事件,令戶部疾速先具措置,申尚書省。”九月二十八日,三省同奉聖旨:“並依戶部所申,差孫迥提舉。”檢會舊行水磨日前後條制,參酌今來合行及到分項內。一、檢准元豐七年六月一日敕,中書省、尚書省送到戶部狀,准都省批下都提舉汴河堤岸司奏:“勘會本司近准朝旨,在京賣茶人戶,不許擅磨末茶,並令赴本司水磨請買斤茶歸鋪貨賣,本司已依朝旨施行。近日據府界諸縣茶鋪等人戶赴本司陳狀,為見在京茶鋪之家,請買水磨末茶貨賣,別無頭畜之費,坐獲厚利。其府界茶鋪,系與在京鋪戶事體一般,乞依在京師茶鋪人戶例,赴水磨請輪歸逐縣貨賣,及依在京師法,禁止私磨茶貨,本司今勘會自興置水磨後,其內外茶鋪人戶,各家免雇召人工養飼頭口諸般浮費,及不入末豆荷葉雜物之類,和茶委有利息,其民間皆得真茶食用。若比自來所買鋪戶私磨絞和偽茶,其價亦賤。兼販茶客人亦免民間賒欠錢物,赴本司入中,茶貨便請見錢再行興賒,甚有利潤,沿路往來,所收商稅不少。今來已准朝旨,並依本司奏請立法。自推行以來,其鋪戶例各比元供請買茶數外,甚添斤重請輸,蓋為獲利極多,故府界諸縣茶鋪等人戶有伏乞依在京例,請買水磨茶貨,禁絕私磨。本司看詳:若依逐縣人戶所陳,即委是止絕外縣添和茶法,及免經久,卻生弊幸;並請在官茶法,誠為利便,如賜施行,即乞依下項約束,令取進止。”後批,五月八日送戶部勘當。並小貼子稱:“勘會客人販到茶貨,指往府界諸縣販賣,今來既已立限陳首給引入京,赴水磨場中賣;其到京合納稅錢,亦乞依自來條例勾收,送納入戶部。勘會下項事,仍連元狀。六月一日奉聖旨,並依。請一依敕命指揮施行。仍關合屬去處,牒件如前,請詳前項尚書戶部牒內聖旨指揮施行。仍關牒應幹合屬去處者:一、客人興販茶貨係於諸路外,應係往府界及在京者,委產茶山場州軍出引,並皆赴京官場中賣,即不得沿路及府界地分貨易。如違,告首罪賞並依私臘茶法。一、諸路末茶不得入府界地分貨賣。如違,即依本司印出在京茶法施行。已上本部勘當,欲依本司奏乞事理施行。”《長編》卷三百四十六:元豐七年六月己巳朔,戶部言:准提舉汴河言:“畿內諸縣民間茶鋪亦乞請買水磨官茶。”原注載紹聖元年九月二十八日敕。據注文輯此。
11、是月,知徐州、朝奉郎、管勾靈仙觀邢恕改知河陽,《長編》卷四百八十六:紹聖四年四月辛未,論邢恕誣謗。原注:雲:五月,複職知徐州。九月,改河陽。
許天啟提點陝西銀銅坑冶事。《長編》卷四百九十:紹聖四年八月庚子,置提舉涇原新弓官,依陝西提點坑冶許天啟例。原注:天啟提點坑冶在紹聖元年九月。
1、十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己巳朔。辛巳,權工部侍郎吳安持言:“洛口別開新河引導洛水近南行流已畢工放水,乞除提舉官員外,自餘官吏,相度節次存減。”從之。《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工部言:“都水司王宗望等狀,自闞村以下至栲栳堤七節河門,並塞閉了當,全河悉已東還故道,更無北流之水。欲乞下王宗望疾速相度,移撥北流者,大巡河使臣人兵物料往彼,分置增充,準備枝梧,庶免噎淩之患。”從之。《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2、左司諫翟思為侍御史,右正言張商英為左司諫,監察御史劉拯為右正言。《紀事本末》卷百一,又卷百三十一。
3、資政殿學士、知江寧府呂惠卿知大名府。三省、樞密院同呈惠卿除目,曾布、韓忠彥曰:“若惠卿在朝,善人君子必無以自立。”上曰:“只令知北京,豈可留也!”《紀事本末》卷百三十。案:《續宋編年資治通鑒》雲:冬十月,呂惠卿自江寧改除樞臣,韓忠彥、曾布曰:“惠卿在朝,善人君子何以自立。”上曰:“只令知北京,豈可留也!”又曰:“王安禮勝惠卿。”又曰:“呂嘉間、吳居厚皆刻薄。”布因言:“章惇專權,日甚一日,若以舊恩欲保全之,則不若制之於初。先帝體貌王安石,言聽計從,亦未嘗敢爾也。”《編年備要》此下有雲:布又曰:“除臣與忠彥稍開陳,他人有敢言其非者否?此不可不察。”時布已有傾惇意矣。陳桱《通鑒續編》雲:監察御史常安民言:“北都重鎮而除惠卿,惠卿賦性深險,背王安石者,其事君可知。今將過闕,必言先帝而泣以感動陛下,希望留京矣。”上納之。及惠卿至京請對,見帝而泣,帝正色不答而去。畢沅《通鑒》雲:布又言:“章惇秉政以來,所引皆阘茸小人,專恣弄權,日甚一日。陛下以天下公論召彭汝礪,而沮格不行;呂升卿於罪謫中致仕,而惇不稟旨,召令再任;王欽臣謝表語侵御史,惇欲削職降官;周秩譏切朝廷,而惇欲多方曲庇其罪;陛下不欲與惠卿職而終複,不欲除林希經筵而終除;以是上下畏之。獨臣、韓忠彥曾稍開陳,他人有敢言者否?”其意蓋欲傾惇。帝曰:“此固當開陳也。”
4、丁亥,國子司業龔原奏:“贈太傅王安石,在先朝時嘗進所撰《字說》二十二卷。其書發明至理,欲乞差人就王安石家繕寫定本,降付國子監雕印,以便學者傳習。”詔可。《紀事本末》卷百三十。案:周煇《清波雜誌》卷十雲:章子厚在相位,一日,國子長貳言《三經》已鏤版攽行,王荊公《字說》亦合攽行,合取相公鈞旨。子厚曰:“某所不曉,此事請白右丞。”右丞,蔡元度也。畢沅《通鑒》雲:學校舉子之文,靡然從之,其弊自原始。
5、戊子。《長編》卷四百九十四:元符元年正月辛巳,戶部言:“州縣遇有滅傷,差官檢放,乞自任受狀至出榜,其不得過四十日。”從之。乃於紹聖元年十月二十二日條內,限三日內差定檢官。作當日。案:原文已佚。
6、庚寅,左朝奉郎、權發遣開封府推官常安民為監察御史,中丞黃履薦也。安民先召對垂拱殿,案:《編年備要》此下有雲:上曰:“聞卿嘗致仕。”安民曰:“臣元祐七年丁母憂,疾篤致仕。服除,範祖禹、趙君錫以臣年齒未老,聞於朝廷,遂再通籍。”上又問元祐任何官,安民具以實對,且言:“鄧伯溫、蘇軾、蘇轍皆嘗薦臣為臺官,以拘於資格,不除。”因奏曰:“祖宗之置臺諫乃好意,天下事付與執政,使行之不當,則臺諫言之,天子惟擇執政與臺諫而已,自可無為而治。故臺諫官,人君當自擇。近歲多由執政度其附己然後除授,故雖名為天子耳目,實執政私人。” 上曰:“今日如何?”安民對曰:案:編年備要此下有雲:今日之患,莫大於士不知恥。人苟無恥,則擇利而趨,見害而避。無事之時,惟祿仕所誘,奔走俯伏,供為臣職,一旦投之患難之地,則掉臂而去矣。今之大臣,所提撕者,皆無況之人。 “元祐中進言者,以熙寧、元豐之政為非,而當時為是;今日進言者,以元祐之政為非,而熙寧、元豐為是,皆為偏論。先帝以天下久安,不無積弊,故須變革,然末年已有欲趨安靜之意。陛下即位之初,亦因時之宜,務以寬仁鎮靜,稍更作為之。見今進言者一切以為非,願陛下公聽,並觀是者行之,非者改之,無問新舊,惟歸於當。”上深然之,謂執政曰:“安民議論公正,無所阿附。”《紀事本末》卷一百。案:《編年備要》雲:安民尋又上疏,略曰:“大臣不和於上,朋黨交惡於下,紛擊詆誣,虧損風俗。陛下姑務並容,,不明邪正曲道,則綱紀豈不日就陵遲!昔唐文宗初亦慨然有意於治,史稱‘儒雅恭儉,出於天性’。故太和之後,朝廷號為清明。惟以牛僧孺、李德裕二黨相攻,黑白不分。德裕之黨有鄭覃、陳夷行,僧孺之黨有楊嗣複、李玨,同時並用,紛爭於前,唐祚遂衰。陛下若不能辨邪正,則朋黨何時可破?牛、李之禍,可不戒哉!”
7、丁酉,都水使者王宗望言:“大河自元豐潰決以來,東、北兩流,利害極大,十年紛爭,國論不決,水官無所適從。伏自奉詔以來凡經九月,上稟成算,遂斷北流,以除河患。望下臣等奏付史官,以紀紹聖臨禦以來聖明獨斷,至此成績。”詔宗望等具析修閉北流部額官等功力等第以聞。《紀事本末》卷百十二。原注:此十月十三日工部云云。十一月十五日當並王宗望事蹟:紹聖元年,為都水使者。朔部自河決而東北流之議興,宗望有請於朝,遂塞張包、樊郡等河,自闞村以下至栲栳堤七節河門並皆閉塞。創築金堤七十裏,盡障北流,使全河之水奉還故道。又設為經畫,自闞村而下直至海口,逐一相視,補築新舊堤防及淤淺河道,增修疏濬,雖盛夏漲潦,更無壅決之患。二年,上嘉其勞,進階三等,授中散大夫,除直龍圖閣、河北都轉運使。未數月,擢工部侍郎,進階三等。在二年十月二十五日。
8、曾布與韓忠彥言:“外議見惠卿移大名,過闕遷工部;升卿除落訩替,疑惠卿複用。”上曰:“無此。”《紀事本末》卷百三十。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振河北饑。案:《宋史·本紀》:九月癸卯,遣御史劉拯振河北饑。案:河北水滅饑民,此在十月,或據放振時書之,遣劉拯之命在九月歟?《河渠志三》雲:是時東流堤防未及繕固,瀕河多被水患,流民入京師,往泊禦廊及僧舍。詔給券,諭令還本土,以就振饑。
1、十一月己亥朔。《長編》卷三百九十一:元祐元年十一月戊午,中書省言:“刑房斷例,嘉祐中宰臣編修,今二十餘年內有該載者,欲委官續斷例及舊例策,一處看詳。”原注:紹聖元年十一月己亥可考。案:今原文已佚,據錢大昕朔閏考書朔。
2、己酉,權工部侍郎吳安持言:“准朝旨相度開濬澶州故道,分減漲水。按澶州本是河行舊道,頃年曾乞開修,其時以東西地形高仰,未可興功。欲乞再行疏道燕家河,仍令所屬先次計度,合增修一十一埽所用功料。”詔:“令都水監候來年將及漲水月分,先具利害以聞。”《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3、庚戌。《長編》卷三百二十五:元豐五年四月戊寅,詔六曹尚書依翰林學士例,侍郎依直學,並賜佩金魚。原注:元祐五年十一月十三日,紹聖元年十一月十二日,崇寧二年七月二十五日、四年三月十三日,大觀二年五月十七日,合參考。案:原文已佚。
4、壬子,案:《紀事本末》不系日,據《宋史本紀》補入。詔觀文殿學士、贈特進蔡確特追複觀文殿大學士,令潁昌府候葬日並官為應副。《紀事本末》卷百七。
5、癸丑,三省、樞密院言:“元豐八年,知澶州王令圖議,乞修復大河故道。元祐四年,都水使者吳安特因紓南宮等埽危急,遂就孫村口為回河之策。及梁村進約東流,孫村口窄狹,德清軍等處皆被水患。今春,王宗望等於內黃下歸閉斷北流,至漲水時,獨有三分北流水勢,然上流諸埽已多危急,下至將陵埽,決壞民田,近據王宗望等奏,大河自閉塞闞村而下創築新堤七十餘裏,已畫盡閉北流,全河之水,東還故道向下,地形已高,水行不快。今既閉斷北流,將來盛夏,大河漲水全歸故道,下惟舊堤多有損缺怯薄處,勢有可虞。至於闞村而下所葺新堤,亦恐未易枝梧全河漲水,兼京城上流處埽岸,慮有壅滯訩決之患。”詔:“權工部侍郎吳安持、都水使者王宗望、監丞鄭祐疾速前去計會北流。外監丞司,自闞村而下直至海口以來,逐一相視,應新舊堤防及淤淺河道,合如何增修疏濬,將來盛夏,不致壅滯訩決。候過漲水無虞,即據昨來所閉北流之功,等第推嘗。仍先具結絕事狀以聞。如向去措置不當,致有訩決,為公私大患,亦當考察事實,重作施行。”《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6、乙卯,左司諫張商英言:“臣伏見今年已閉塞黃河北流,都水監長貳交章稱賀,或乞付史館,則是河水已歸故道,只消修完堤埽以杜將來訩決之患而已。近聞使者王宗望、外監丞李偉卻乞開澶州故道分水,工部侍郎吳安持乞候漲水前去相度。緣開澶州故道,若不與今來東流底平,則叆經水落,立見淤塞。若與今來河底平,則從初自合閉口回河,何用功九年費財動眾?吳安持稱候漲水相度,乃是悠悠之談。前年漲水並今年漲水,各至澶州、德清軍界,安持首尾九年,豈得不見?更欲延至明年漲水,乃是狡兔三穴,自為潛身之計,非公心為國事也。況立春漸近調夫,是時不早定議,又留後說,邦財民力,何以支持?訪聞先朝水官孫民先、元祐六年水官賈種各有《河議》,望取索照會。召前後本路監司及經歷河事之人,與水官詣都堂一處反復詰難,務取至當,經久可行,定議歸一,庶免見年年遇漲水,則乞候霜降水落;遇霜降水落,則乞候漲水,以有限之財,事無涯之功。”是日,曾布因商英言河事,極陳近歲調夫多至於率錢,民力重困,既切責水官以河事必大有須索。今京東、河北皆饑歉流亡,河役不可責辦民力。安燾曰:“河已東流,不可複易。”布曰:“河既已東流,無已議者,大河非人力可回。禹之行水,行其所無事也,但因其勢而順導之則可矣。東流固未可保其無患,不可不責水官用心照管。若既複故道,則當使如小吳,未決以前,悠久可保,不可使歲有患也。眾皆曰:“舊亦有決溢。”布曰:“先帝在位幾十年,河決者三四,未嘗歲為患也。”樞密院再對,布複陳:“安燾屢言東流不可更議。臣等本無此意,但未敢保其無患,須責水官以不可敗事也。兼大役不可盡責民力,須朝廷應副爾。”既對,韓忠彥謂布曰:“厚卿疑子宣,以子開嘗以回河為非,故亦主北流之言。”布曰:“誠不曉事,未至於此。使大河已東,必欲徙之北流以便子開之論,此言果可伸乎?”後數日,布又言:“吳安持論河事,既被督責,計窮詞屈,真情盡露;兼所言先留北堤四十裏泄水,以為先有此論。韓忠彥具知其說,當時吳安持以謂河須東流,須閉北流,乃可成功。但以範純仁、蘇轍主北流之論,故且為此說以誘之,庶其肯聽。今乃執此言以逃責,更為欺罔。”上曰:“安持若以王宗望盡閉北流為非,當時何不言?”布曰:“安持為工部侍郎,乃其執事,何待今日方言北流不可盡閉?陛下固已察見其奸言矣。”上欣納。退至都堂,安持等來稟河事,因反復久之。布謂章惇曰:“何惜二十萬未應副,將來若敗事,秋毫無所假借。”安持又言:“釃二渠為便。”布曰:“若然,則是北流是,東流是?”安持曰:“須以漸閉。”布曰:“然,則幾何年可了?”安燾雲:“只為昨降之文字,以東流為非,故如此紛紛。”布曰:“本不以東流為非,亦不敢以北流為是,但不敢保東流無患爾。主東流者是罪人,主北流者亦罪人,國事但欲取之當爾,東北何擇焉!”翌日,同呈安持劄子,布曰:“計窮詞屈,奸言盡露。”安燾曰:“安持先曾有文字欲留四十裏。”布曰:“如韓忠彥所聞,乃是欺罔反復”。安燾曰:“布改定劄子以東流為非。”布曰:“臣嘗以為用偏見,主東流、北流者皆罪人。臣素不預河事,於此持心實平直,於東、北流無所主,但欲處國事當爾。”燾曰:“誰不平直?”上曰:“執偏見,誠不可反復久之。”布又言:“劄子乃章惇所草,臣嘗改定,雲:‘新縷七十裏堤,未委可與不可捍奭,將來漲水,及慮上流有壅滯訩決之患,緣公私之憂不細,不可不預為經畫。’此語恐亦非道。至於眾論所疑,無不削去。”案:此下原本有脫誤。 惇曰:“昨日已諭水官,人夫物料,極力應副;若將來敗事,水官亦無所借貸。”上曰:“當如此。”《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7、甲子,左司諫張商英言:“伏聞權工部侍郎吳安持近詣三省、樞密院稟議河事,在都堂喧略無儀矩,始以母老為辭,又以須得二十萬夫、千萬芻梢乃可往。厲聲雲:‘水官豈可不為自全之計。’按安持主張河事八年,今日始開口為自全之計,即前後欺罔,不攻自破。緣章惇、曾布是王安石門人,吳安持是王安石女壻。安持又是安石男女姻家,致安持恃親戚恩舊,敢肆侮慢,使廟堂之體,淩夷如此,何以聳天下之具瞻,為首寮之表式哉!安持首鼠兩端,必圖再用,欲乞下有司簿責。自充都水使者至今,前後費用若干人兵錢糧梢草,興得是何功利?從初主意,為是東流,為是北流。若主東流,因何十六河不曾閉塞,下流堤埽不曾修築?若主北流,因何年年進馬頭水入孫村口?若以孫村口分減水勢,因何八年用功,今年淺殿卻於竇家港口等處?行水明正,案牘具列情狀。檢會六塔河李仲昌等例先次責降施行,仍自今年間塞北流以後,專責王宗望、鄭祐,候過漲水取旨當罷。況此一事,上系朝廷,休戚至大;下擊生靈,利病不小。大臣豈敢以親黨之故,致私意於其間,所有臣自供職後來論列章疏,亦乞檢會,再賜采擇。”《紀事本末》卷百十二。原注:商英此章,據布《日錄》在十一月二十五日癸亥,今附本日。
8、乙丑,上以商英言安持章付樞密院,與三省同進呈。鄭壅白上:“曾布嘗詰責安持反復奸言,故安持對水官懼後命,不敢不為自全之計,亦無喧悖狀”。上曰:“安持果安石壻?”韓忠彥曰:“蔡卞女壻也。”布曰:“人臣何敢用私意庇人,變亂是非,以誤國事?”上曰:“此無可行者。”遂罷。《紀事本末》卷百十二。
1、十二月己巳朔,案:據錢大昕《朔閏考》增“朔”字。河東路轉運司言:“本路盬課利往年最厚,其法之弊,無甚今日。自元豐以後至今,官場賣到見錢兼客人算請所改課利,比於元祐間,取其最多一年之數不過十二萬六千緡,以方元豐最少之年猶未及三分之二。近雖專差奉議郎舒之翰至本路改更舊法,行之二年,課利愈虧。蓋是不能深究弊源,遂致私煎盜販,從而得行豪奪公家之利。按熙寧八年六月中書劄子云云,當時相度只以一色鹽從官場出賣,得旨推行累年,頗有實利。自後主法之吏不能遵守,妄有改更,因緣積習,遂致頹廢。兼近年裁減私鹽賞錢,不許根究賣主來歷,法禁廢弛,滋長奸弊。請將本路鹽只許官場出賣,罷去客人算請。依熙寧元豐間行私鹽條禁,並制官提舉,除舊條護到鹽不許根究賣主來歷外,餘依所奏。”《紀事本末》卷一百,又卷九三。案:《續宋編年資治通鑒》雲:十二月,河東鹽複官賣法。《編年備要》雲:轉運司言:“本路鹽課以一年最多之數比元豐最少之年猶未及三分之二,請罷去客人算請,官自賣”。從之。又案:熙寧八年六月在《長編》卷二百六十五,不載中書劄子,惟於戊申日下載三司使章惇言河東、永利兩鹽課,詔河南轉運使詳具條約以聞。
2、庚午。《長編》卷三百八十:陝西轉運司收糴斛鬥,充緣邊五年之蓄。又卷四百九:元祐三年四月甲申,戶部言陝西沿邊蓄錢請注籍,以備勾考。原注:紹聖元年十二月三日。
3、辛卯。《長編》卷二百四十五:熙寧六年五月丁卯,詳定行戶利害所奏,乞從本所約中裁定,均為逐處吏禁。原注:紹聖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可考,今原文已佚。
4、甲午,案:原作“甲子”。十一月己巳朔,無甲子日,據《十朝綱要》、《宋史·本紀》訂正。 詔範祖禹責授武安軍節度副使、永州安置,趙彥若責授安遠軍節度副使、澧州安置,黃庭堅責授涪州別駕、黔州安置。《紀事本末》卷百一。案:岳珂《桯史》卷十一雲:紹聖元年四月甲申,魯直以史事謫黔南道。與此年月有異,或彼以到黔日,此以奉詔日也。《續宋編年資治通鑒》雲:修《神宗實錄》,坐詆誣罪竄。《太平治跡統類》雲:十二月,御史郭知章、黃慶基乞奏貶修《神宗實錄》官。甲午,三省同進呈臺諫官前後章疏,言:“實錄院所修先帝《實錄》,類多奸言,詆斥熙寧以來政事。”中丞黃履、御史翟思、左司諫張商英,論具修《神宗實錄》官誣毀先帝。《編年備要》雲:祖禹永州,趙彥若澧州,黃庭堅黔州,並安置,坐修《神宗實錄》詆誣也。言者論所撰《神宗實錄》,美意良法輒敢隱沒,而微言譏刺者凡數十事。詔祖禹等供答,至是國史院奏到,祖禹、彥若、庭堅各稱別無按據,得之傳聞。上曰:“史官敢如此誕謾不恭!”遂有是命。李幼武《名臣言行續錄》卷一雲:章惇與並奸論《實錄》詆誣,前史官分居畿甸以待案,摘千餘條示之,謂為無驗證。既而院史考閱悉有據,依所餘才三十二事。庭堅書“用鐵龍爪治河,有同兒戲。”至是首問焉。對曰:“庭堅時官北都,嘗親見之,真兒戲耳。”凡有問者,皆直辭以對,聞者壯之。
5、戶部尚書蔡京言:“本部財用皆自東南漕運以充歲計,今年上供物數十,無二三到者而汴流今已閉口,臣責到案:《宋史·河渠志》四作“責問”。提舉汴河堤岸楊琰狀,稱案:《宋史·河渠志》四作“乃稱”。 自元豐二年導洛通汴至元祐八年之間,不曾閉口。如遇冬寒,差兵打凍,並不失事,乞依元豐條例。”從之。《紀事本末》卷百十二。案:《長編》卷四百七:元祐二年十二月末,是冬,始閉汴口。原注:此據紹聖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蔡京云云,並三年正月李仲云云增入。案:三年正月李仲之言,原文已佚,已據《宋史·河渠志》四附注於彼,又明年正月十三日庚戌,宋用臣言可考。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嚴銅錢出界禁。案:《十朝綱要》:辛未日。《編年備要》雲:奉使鄭價言,北界支到抬廂人例物見錢七千餘貫,並是國朝新鑄寶。遂詔增重其禁。據《宋史·食物志》下二:鄭價使契丹,契丹還言其給與廂者錢皆中國所鑄,乃增嚴三路闌出之法。
仁和張大昌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