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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平仲集 (四庫全書本)/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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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九 蘇平仲集 卷十 巻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巻
  蘇平仲文集卷十    明 蘇伯衡 撰題跋
  跋陳彦弼誥
  興國軍推官前知饒州安仁縣事陳公彦弼擬淮南節度推官知亳州錄事參軍以元祐三年五月卄六日署行至六月三日其勑始下時宣仁聖烈太皇太后同處分軍國事凡厥登用皆天下之賢才勑後署名彬彬可徵也守中書侍郎吕大防守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同知樞宻院事范純仁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尚書右丞王存守尚書左丞御史中丞胡宗愈守尚書右丞觀文殿學士孫固守門下侍郎給事中兼侍講傅堯俞守吏部侍郎皆在四月四日前此甫五十有二日耳而吕公著以尚書左僕射拜司空同平章軍國事劉摯以尚書左丞拜中書侍郎孫覺以右司諫拜御史中丞蓋同日我先文忠公時為學士在翰林是夕召入見於内東門小殿簾中出除目行詞既奉㫖太皇太后問公所以擢用之故語公以神宗奬待之意甚悉公哭失聲太皇太后及上左右皆泣下巳而命坐賜茶復勉公盡心事上以報先帝知遇公拜而出遂撤金蓮燭送歸院即行司空左右僕射詞世傳一揮三制是也餘詞則劉攽曽肇等行吕司空以下皆再三表辭不允賜詔各一口宣各二斷來章批答各三皆公行於是諸公乃就職獨傅侍郎以舊疾未平未上後復申辭免之情仍有詔不允亦公行則五月二十三日也今其名下前小書未到而後不書豈非被詔之後五六月之交遂就職歟元年春司馬光拜左僕射自以歴事未久乞用文彦博為侍中行左僕射而守右僕射佐之用其言依舊以師相起彦博不煩以事而侍中虚至今故書闕也頌者姓蘇氏延慶者姓蔡氏萊公以龍圖閣直學士兼工部侍郎在二年之夏蘇公由刑部尚書進吏部尚書在二年之冬顧臨遷給事中與我先文定公遷户部侍郎實並命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也宇文員外郎紹節之叔祖嘗言州縣不依數令放免積欠者黄左司即庭堅之叔父嘗體勘蜀茶者周考功蘇都事皆名士云觀此蓋可想見一時人物之盛森列於二聖之左右前後雅所謂濟濟多士殆不是過矣哲宗臨御十有五年而莫盛於元祐之際不歸之君子在内之功抑豈可哉然則此卷豈但足以係孝子慈孫無窮之思而已
  跋宗忠簡公誥
  右故宋宗忠簡公復官誥謹按公元祐六年年三十六進士及第調館陶尉歴龍游膠水趙城令政和二年改官知掖縣差通判登州道士髙延昭恃勢犯法公窮治之不少假延昭至京師因林靈素訴公改建神霄宫不當公既乞祠而歸猶坐削奪羈置鎮江實宣和元年以四年郊恩叙復就差監鎮江酒官此則當時所被誥也六年除通判巴州事靖康二年御史中丞趙過庭等薦公可臺職召赴闕假宗正少卿充和議使公奏名不正改計議使議者以公剛方難合必不屈徒死無益乃不遣行㑹選易河朔帥守擢公直秘閣知磁州加河北義兵都總管就遷秘閣脩撰髙宗以親王奉使過磁公力止之朝廷即授以天下兵馬大元帥公為副元帥暨髙宗即位南京命公以龍圖閣直學士知襄陽府俄徙知青州又用尚書左僕射李綱薦徙知開封府遂以延康殿學士為京城留守兼開封尹陞資政殿學士建炎二年秋薨于汴有詔除公門下侍郎御營副使依舊留守而遽以訃聞詔贈觀文殿學士諡忠簡公先是公上休致之請特授朝散大夫後恤典行累進其階由通議大夫至開府儀同三司詩不云乎無競維烈若公者非所謂命世之大材歟方公盛年置之散地且踰三朝以忤一道士得幸用事者坐廢四年及河北事勢危急始舉磁以授之公年己六十八矣其受任居守也二帝北狩髙宗南巡於斯之時岌岌乎真如以一縷之線引千鈞之石臨萬仭之淵尚賴公雖老而奮然自必身任恢復之事夫何規模甫定功業埀成而時宰忌之遇事輒從中沮之公不勝憂憤疽發於背而死及之茲非有志之士所為太息流涕者耶公既薨而宋竟失中原矣豈人之無祿而天不憗遺也將未欲混一而遽奪之也於戱喪亂之來必生弭亂之材以擬其後公材略不世出天固生之徽宗固不用之髙宗雖用之又不免以小人間之是則公之吞志以沒宋之偏安於一隅者豈天運哉抑亦有人事焉覽是誥者未可直以為足見一代故事也此誥行於宣和四年壬寅後二百八十二年為今洪武六年癸丑公七世孫經重加裝池且請其表兄蘇伯衡識公削奪之由并官伐之槩以便觀者而伯衡輒以所素慨者係之實是嵗之十月二十日也
  跋王魯公除少保誥
  淳熙丁未五月公乞退除特進觀文殿學士判衢州奉魏國太夫人歸里亟求間便養秋乃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明年二月光宗受禪改元紹熙下詔諮訪初政公疏六事及禹所以繼舜者以對有㫖拜開府儀同三司鎮潼軍節度使適丁魏國憂乃議服闋降制而公以執䘮哀毁成疾尋上休致之請於是有少保之除命以五月二十三日下至八月十二日公竟薨矣則致仕乃在丁憂之後未除少保之前行狀謂休致之請少保之除皆在薨之月者非也遺表聞輟朝二日贈少師則乞退之初未嘗致仕恤典之行始贈少師或者謂罷相日以觀文殿學士少師致仕者亦非也尚賴此誥之存足以訂其偽云公自熙寧甲午至辛丑八年之間徧歴政地遂以辛丑九月拜右揆壬寅九月進左揆距丁未夏首尾又八年乃罷先是癸卯冬以魏國年將八十辭位不允乙巳三月又以星變辭章四上不允九月以喪長子又辭面慰留丙午夏以旱又辭仍不允秋以魏國年彌髙又辭㑹髙宗升遐孝宗諒隂充撰諡號册文官充上册寳禮儀使開議事堂佐皇太子參決庻政不敢求去至是髙廟祔禮畢乃力申前請而去由是觀之公去志未嘗一日忘也而其得君之專行乎國政之久亦惟道合而已矣夫豈持祿保位若公孫𢎞張禹孔光之流哉是亦後學所當知也故併著之
  跋朱漢上先生贈父誥
  金華朱元良出其先世所被誥命以示伯衡蓋以漢上先生拜翰林學士而加贈其父者也伯衡頗記先生初以胡安國薦髙宗召為司勲員外郎稱疾不至紹興甲寅趙忠簡公參大政言先生宜侍講讀召拜祠部員外郎兼川陜荆襄都督府詳議官而都督則忠簡也先生因言屯田荆襄之利髙宗善之遷秘書少監兼侍經筵未幾改起居郎轉中書舍人兼贊善堂翊善㑹郭千里除將作丞先生言其侵奪民田嘗經按治千里新命既寢而先生遂除給事中兼直學士院俄拜翰林學士而學士之除實丙寅之五月十日此推恩之命以六月四日下相去蓋二十有四日云竊惟紹興三十年間惟忠簡與張忠獻公並相之日為盛二公皆帶都督諸路軍馬忠獻出視師江上忠簡居中總庶政然邪正雜揉孫近之徒盤結其間終不能去忠獻所行有關三省樞府者參政沈與求樞宻孟庾皆不能平相繼罷去遂拜折彥復權簽書樞宻院事推參知政事今觀誥中所署姓名可概見矣而司封員外郎諱符者則伯衡八世從叔祖官至敷文閣直學士去之二百六十五年而先生之後人猶能寳藏惟謹豈非君子之澤哉
  題鄭宣撫墓誌銘
  伯衡竊聞公宣撫川陜節制諸將嚴甚呉璘而下每入謁必先庭參然後入就坐一日璘除少保來謝語主閽吏欲講鈞敵之禮吏以白公公厲聲曰少保官雖髙猶都統制耳倘變常禮是廢軍容少保若欲反則可取吾頭去庭參之禮不可廢也璘惶恐聽命時諸將咸陽憚而隂忌之始見公擢自溫州通判不數年登禁近以資政殿大學士帥蜀意公秦檜之黨也雖忌而莫敢出聲後見公遇事輒與檜抗知非其黨也乃譛之檜言其有跋扈狀檜入其言謀於王㬇㬇以為不若選一宗室有風力者徃制之因薦趙徳夫於是創四川總制財賦以命徳夫徳夫至坤維辟鼂公武幹辦公事且屬其物色公隂事公武起久廢又引公所逐使臣魏彦忠者相與盡力擠之遂興大獄而公竟謫封州以沒於戱正人之不能獨立從古則然豈獨公乎且公帥蜀八年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而況諸將忌之於外宰相銜之於内迎合狙伺於前後左右者又其仇人此固司馬溫公所謂猶一黄葉之在風中也雖欲無危其可得乎偶觀墓誌文輒疏所傳聞於後以補其略亦以見羣枉害正其勢蛇蟠蟻結牢不可破如此可畏也
  跋杜愚齋先生奏藳并誥後
  伯衡聞丁大全得志時以丞相董槐言其奸邪至上章劾之未報下自發府兵迫逐槐太學生陳宜中劉黻黄鏞林則祖曽唯上書言丞相槐秉政未朞月而為奸邪所中傷大全怒宜中等攻已奏削其籍又有蕭規者論大全黔面貶嶺南賈似道得志時朝士少不附已輒陷之死地而流放者相隨屬也京學生葉李因星變率同舎生唐棣等八十三人扣閽言似道專權誤國似道知奏藁出於李令京尹劉良貴捕寘於獄坐以僣用金飾齋扁竄漳州由此觀之方二人者檀柄立威言之者未有不逢其怒而罹禍者也先生在右庠前論大全後論似道略無顧忌真豪傑士哉況先生之論似道也正以星變固與李同時不知何獨不逢其怒而罹禍耶藉令史失於書人無得而傳焉觀先生除武岡軍新寧縣簿尉時所被誥命實咸淳己巳則度宗嗣位之二年也後七年徳祐乙亥似道始以喪師謫漳州尤可見似道據相位時先生未嘗罹禍豈非幸歟然到於今士大夫知有宜中規李而不知有先生得不以宜中規李竄逐故其事白於天下先生不竄逐故其事不白於天下歟是則幸者乃所謂不幸而不幸者乃所謂幸也已先生之志固不在事之傳不傳人之知不知蓋風聲義概之或泯則後先生而生者將何所觀感而興起哉當理宗度宗時國祚微矣丁賈之奸邪非不能為莽操也其所以不敢睥睨宋鼎者夫亦一時豪傑之士能言肯言敢言有以破其機而挫其鋒也則先生之言雖不得行其事豈可不白之天下使後先生而生者有所竦動耶尚賴此書晚出若伯衡得聞其風則此書之存真如寳龜之遺足増志士之氣豈特足為杜氏之重是以表而出之於戯豈為先生計哉
  跋譚待郎傳
  國子祭酒許先生讀宋史得禮部侍郎贈端明殿學士譚公世績傳録以歸其七世孫濟以備其家乗之缺濟裝池以示伯衡於戱公以忠義為質特立當世沮之誘之不撓不隨之死以之何其偉與伯衡之生也後公數百年讀公之傳跡公之遺事想見公於數百年之上而恨不得為之執御焉幸公之後有若濟者且辱與之游而獲見其所為家乘公生細三府君府君生湘潭縣丞縣丞生相谿居士居士生萬十一府君安榮安榮生寳一府君應辰五世惟縣丞稍出仕餘皆隠徳不耀以孝友力行于家庭以仁厚推重于鄉里有質行君子之風視漢萬石君家蓋無愧焉濟則應辰之子也際今興運服勤戎行四方從征綽有成績方以忠顯校尉為管軍鎮撫戍金華駸駸顯融矣夫公事徽宗列官侍從埀二十年然身不容於時位不滿其徳同時沮抑公若蔡京何𣓨輩窮極富貴志滿而意得以公視之不翅天之與淵也今其𦙍胄存者其幾何哉而譚氏之後方興而未艾也先文忠公嘗云善惡之報至其子孫而後定又云君子之澤豈獨五世而已蓋得其人則可至於百傳真知言哉歎念之餘輒識卷末惟爾後人尚益思迓續焉
  書徐文清公家傳後
  考亭朱子之學大行於婺由公與文定何公始文定承再傳之緒於文節黄公而公則親承指授於朱子者也文定後傳文憲王公文憲傳文安金公文安傳文懿許公而其學人到於今傳焉徐公游最久而盡傳公之學者曰通齋隠君葉由庚公既沒隠君與文定文憲皆以道學為東南之望及隠君沒而其學遂莫之傳近時閭巷後生於公師友之淵源猶昧昧不知而況知講其學乎然則人之崇尚文定之學者不過風承響接以世所共傳為信耳豈復卓然有見而灼然有知乎不然公與文定雖各名家而其所學則惟一道況隠君論辯周子太極圖與論語屬詞聫事集文定文憲皆深服其言則亦烏可弗講其學也歟宋渡江以來婺之先達清脩直亮貴而能貧惟公及中書舎人潘公而公之學術尤粹且正是誠何可及哉去之百餘年而無稱焉尚得謂之有尊徳樂道之心哉公之六世諸孫陵以此傳見屬繕寫景仰之餘而感慨係之矣
  書賢良王公遺書後
  伯衡年十二三側聞鄉之達尊言宋時永嘉人物之盛道術之懿固莫加於淳乾之際尚論其所由來實出皇祐賢良王公景山且盛稱公學術議論文章卓然過人伯衡私念公之在宋仕不登於朝化不行於國而數百載之下言濬斯道之源者屬之公焉必有大過人者矣自是㑹永嘉學士大夫輒從問公遺書皆以為髙文大册散落無存間存一二亦不多見伯衡未嘗不歎惋久之茲過永嘉辱友公九世孫淵始得見其家藏儒志編若干首劉屯田戴惟嶽二墓文觀是書雖不能盡知公因文以求義因迹以求用亦足得其緒餘已於戱慶歴之前固有斯人乎鄉達尊豈我欺哉使假之以年究極髙妙得志當時則其道不既昌大矣乎談者安得謂六經羣聖人之道至濓溪横渠明道伊川諸子出而後復明又安得謂五代文詞之習至歐陽永叔尹師魯梅聖俞蘇子美諸公作而後丕變也惜乎公年三十有一而遽瘁庸非天乎雖然楊子雲有言存則人亡則書而近世胡汲仲又廣之曰千古聖賢之道由斯人而知之後乎千古亦將由斯文而知今之道夫上下千古其人不相及矣必於其書而知其道焉則公之遺書何可以不傳也淵圖重刻以嘉惠來學不亦宜乎抑豈不以學術之在一家一邦不若公之天下也歟此君子之用心也伯衡既幸得見少償素願又重淵克承家學無愧為人後忘其寡陋識於篇末而翹翹望焉
  跋四英圖
  異時余聞劉正奉者欲於燕都嶽帝祠塑侍臣像久不肯下手一日觀魏鄭公像秘閣曰吾得之矣亟走入祠為之不日而成觀者駭歎竊意鄭公之貌必有異於人者及備官國學則前代之物器圖籍書畫皆上於朝廷而鄭公之像在焉幸獲見之相傳以為閻相筆儼然弁冕紳韠之容憂深而思逺稱其所謂社稷臣者此卷鄭公像正類曩所見者其為名筆無疑閻相前後被㫖所作畫皆載唐書藝術志此圖雖不載然陳秀公在元豐中定為閻相所畵太宗所命宋之去唐未逺也要必有所據矣宣和内府藏閻相畫三十有二亦無此圗豈藏秀公家不經一覽畫譜亦莫得而記耶且貞觀所錄功臣五十三人圖形凌煙二十四人而止爾至配食太宗廟廷則梁鄭屈突通髙士亷四人而止爾不獨如晦雖無忌亦不從與享當時去取固自有意也此圖果出太宗所命又豈偶然去今已五百餘年矣畫猶不能必其主名況欲意斷其故難矣哉雖然漢髙祖用羣才以成帝業㧞乎其萃者三傑而已太宗之臣多文武之材尚論人英亦惟此四人是或一道也夫四臣者功業名聲有足動人者矣而其狀貌則不足以動人三世名卿身不勝衣一代宗臣貌如婦女古之可以大受者類如此士誠不易相哉奈何欲得天下士而以貌取人也獨不此之鑒夫噫
  䟦先文忠公墨蹟
  右先文忠公手帖一通乃荅滕達道者今見尺牘第二巻按公元豐二年春由彭城移知呉興其秋李定等言公訕謗朝政以八月十八日赴臺獄十二月二十四日責授尚書水部貟外郎黄州圑練副使本州安置明年二月一日到黄帖中言二年不知出此則遣帖時當在五年春矣時達道以妻黨有犯法至大不道者小人出力擠之落南都留守翰林侍講學士知池州徙蔡州未行改安州既罷入朝未對而左右不說者又中以飛語復貶筠州所謂知前事尚不已意者指此也初達道倅湖州杭守孫元䂓一見亟謂其後當為賢將授以治劇安邊之䇿後為御史中丞充舘伴契丹使深為其使楊興公所愛敬及安撫河朔太原方畧威名人言可亞其父舅范希文蓋素究心西事者也四年十二月二十日公謁王文甫坐上得陳季常書報种諤殺西夏六萬餘人獲馬六十疋喜忭嘗賦詩故語次復問其詳爾又按難測之測從水舊見楊大發侍郎家刻本固從水而此從心則一時筆誤云
  書清宴閣讌記後
  洪武庚戌秋髙麗國王遣其陪臣刑部侍郎金柱來朝獻柱頗知文墨折節從朝之名公遊間出此記以相示自言其八世祖緣所作也以其時考之實宋重和之七年時淵聖在御日久狃於宴安荒於盤樂嘗讌宰輔蔡京王黼等於宣和殿而京作曲宴記流傳四方以為盛美是以髙麗聞而慕之清晏有讌而緣為之記也則知上行下效其㨗如此況中國之為君臣者以道徳仁義化成天下表儀萬方則遐方之觀感慕效又當何如哉且蠻夷僻陋之邦而其文學侍從之臣紀事陳義之善有若緣者代之詞臣蓋不能無愧焉而有宋文治之懿作養之盛人材之衆言語之工無内外逺近之間於此亦可以見矣是以錄之
  書靈洞栖真院題名後
  乾道己丑九月二十三日范公元卿與韓公無咎吕公伯恭曾公正中及韓公之子淲遊蘭溪靈洞次栖真院題名院之户間後二十四年紹熈壬子正月十九日范公之弟元俞元臣亦來遊復題名其傍自乾道五年己丑至今洪武五年壬子凡二百有七年而伯衡來拜八世祖少傅公墓下歴覽久之蓋伯衡童子時侍家君省墓從傍竊觀己知景仰而私識之矣去之三十五年乃再至童子時所見題識雖具在而粉墨之剥落則十五六矣於戲金石猶有時而銷泐況屋壁乎況塗棧乎後三四十年幸而再至安能必其不遂至於磨滅也夫金華道術之懿本於吕公其言論所及猶將起敬而況其氏名之所在韓范諸公皆當世賢者學行有過於人字書之工近世亦莫及而視其日就磨滅曾不動心豈尊徳樂道之謂哉因顧瞻徘徊不能去會院之僧徳順言業巳礱石欲勒寘廡下且謁宋内翰記之矣於是亟摹授之上石且少助焉不惟使來者有所聞知亦永永為山中之賁云又我少傅公先娶孔氏追贈衛國夫人實武仲之女於正中為中表而無咎之姑實歸我七世祖少保公封福國夫人自吕公之夫人視之蓋祖姑也故諸君子同為栖真之行修薦奠之禮非直為游觀也時我六世祖以知韶州居少保公憂以故不同行今家藏無咎當時徃來尺牘具可考而宋内翰記中偶不之及是用併著之
  䟦黄侍講送鄭仲舒序
  右侍講黄公送鄭仲舒還朝序前夲乃公門人今翰林應奉傅藻所錄公親改定凡二十八字後本則公之親筆與錄本多不同盖初草也伯衡前九年觀於南京仲舒至自北平兵革之餘以僅存為幸今再觀於麟溪之上則𧚌潢成巻矣竊聞公平生為文故處輙塗以濃墨既脫藳即以齒練之糜爛乃已已必投諸水雖子姪弗使見之今顧於仲舒面加改定且併初草遺之此其相知之深相與之無間為何如則其期望之逺且大尚何怪哉公為此文時年已七十有七孟子所謂達尊蓋兼之矣而不自滿假臨文詳審作字端謹詩曰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其斯之謂歟初學小子衒耀材能稠廣之中肆筆疾書略不檢㸃亦可少愧哉仲舒宦成名立足以當公之厚望君子類能言之伯衡獨表此以為世法戒且以自警云
  䟦張承㫖贈朱季誠𨽻古歌
  𨽻書盛於東漢其金石諸刻之存者見於歐陽修之集古錄趙明誠之金石錄洪适之𨽻釋𨽻續又有婁機者亦宋儒也具列世所存漢碑為漢𨽻字源於是𨽻學彬彬可考已然非嗜古之士誰暇究心於其間哉近時深於𨽻學而以善𨽻鳴者有番昜歐陽復龍虎山道士方從義臨川宋季子季子嘗重校字源又作漢𨽻綱領别撰辨訛字類與兩漢字統以附字源之後此三人者之書余皆見之仙居朱季誠所作𨽻書余雖未之見觀張翥推許之意溢於歌詞之表季誠蓋亦嗜古而工𨽻學者矣唐李潮善八分其書世不多見而至今猶信其善書者徒以杜甫之詩也然則季誠將亦由翥而名世乎將亦由翥而名世乎
  䟦陳子上書
  於戲重其身愛其妻子不能忘其墳墓去其鄉里人之情也而至違鄉里捐墳墓棄妻子而置身於艱險之地則以所重者甚於身所愛者甚於妻子所不可忘者甚於墳墓所不可去者甚於鄉里也身非不重也而有重於身者焉妻子非不愛也而有愛於妻子者焉墳墓非能忘也而有不可忘於墳墓者焉鄉里非能去也而有不可去於鄉里者焉夫安得不舍彼而取此哉然非識輕重之人亦烏乎能之吾讀陳子上貽謝復元書未嘗不嘆其於輕重也明於取舍也審而又悲其適丁斯時也使子上不丁乎斯時則固重其所重愛其所愛不忘其所不能忘不去其所不可去若尋常矣於戲子上何其不幸也耶子上余友也同薦於鄉同試於禮部後一再見于四明而遂永訣矣曩在京師從揭兵部伯防得其所著子上埋銘讀之而髙其行而偉其志今讀此二書愈益信其行之髙其志之偉雖去之二十年餘而生氣猶凛凛焉於戲子上真賢乎哉錢用壬傅子敬趙時泰唐元嘉皆子上同年進士也彼惟重所重而不重其所不可不重愛所愛而不愛其所不可不愛不忘所不能忘而忘其所不可忘不去所不能去而去所不可去卒之身首異處妻子戮辱墳墓無主而為鄉里羞然則子上之不幸固未若彼四人之不幸也子上雖客死山東然喪葬以禮墳墓妻子皆無恙而鄉里與有榮耀然則子上豈真不幸也耶甚矣輕重之當明而取舍之當審也雖然向微復元子上安能決去而其墳墓妻子亦安能保全是故子上之遂其去志而墳墓妻子之獲保無他虞者以復元能委曲調䕶之也於戲復元真子上友哉復元亦賢矣哉
  書張孟兼字說後
  隂陽分而為五行五行分而為十幹十二支譬則卉木自根而幹自幹以達於枝而葉敷焉其實一本而已是故十幹十二支即五行也五行即隂陽也而隂陽又未嘗判若兩物也聞人光生字張君以兼豈曰其生以戊寅而其嵗為丁丑兼二年而云乎亦以戊為剛丁為柔而欲張君兼之以成其徳乎易曰一隂一陽之謂道是天地之育物必資隂陽之兼施也書曰髙明柔克沈潛剛克是聖人之馭世必資剛柔之兼用也而況於學者乎美矣哉先生之命字也張君能不吐剛不茹柔則張君其克承師訓矣於乎念之哉
  書歸嬰說後
  養生全真之術老子道徳之書其說存焉其義備矣為歸嬰者於是取之足矣而顧有望於余言者何隂陽之交五行之運存乎人者未易言也無亦觀於物而己矣物之近似者莫鷄莫蜩莫龜若也鷄之伏也蜩之蛻也龜之息也無視無聽不飲不食而形神以完其與嬰兒者何異焉嬰兒之在母也呼吸隨母口鼻皆閉而精魄以全其與至人者何異焉至人者神止氣定絶粒却味乘天地之正御六氣之辨以百嵗為一息而游於無窮庸詎知其非嬰兒乎豈惟嬰兒其龜乎其蜩乎其雞乎由雞之伏蜩之蛻龜之息而求其有不歸於嬰兒者乎審歸於嬰兒烏乎徃而不為至人哉是數者闗鍵槖籥不可窺見也機紐本根不可名狀也恍惚杳冥不可搏執也余何以言之太上養性其次養氣其次養形是則余與子之所同也子亦知得其養則長失其養則消乎與其養嬰兒而不消未若養赤子之心而不失也凡有物不歸於盡者曾亦有之乎故雖天地之大也猶有時而壊而況於人乎羣於萬物恃形以立何所逃於天地之間哉子幸無内養之是務而養其大體焉則所謂先於天地而不為久長於上古而不為老者不能外矣奚事乎歸嬰哉余雖以孱弱無似之軀從事呫嗶間窮日夜之力而不知止神疲精鑠日朘月削猶願與子從事於斯毋曰吾方顛倒五行無廢吾事
  書徐進善三命辯後
  以五十一萬八千四百之四柱包括天下古今生人之命蓋昉於虛中夫造化之妙其變莫測雖聖人有所不能知而欲以有限之數推無窮之命誠哉難乎矣雖然天地之寒暑日月之晦明混淪磅礴於三十八萬四千里之外而歴家測𠉀以三尺之箭五斗之瓶而不能逃此與人之生於兩間十二紀萬有一千七百八十載之内徃者過來者續而星翁包括之以五十一萬八千四百之四柱而不能外則何以異殆亦未可遽以二者多寡之懸絶而詆之也其四柱同其賢愚異者有之其四柱同其貴賤異者有之其四柱同其脩短異者有之其四柱同其休咎異者有之存乎世運焉爾存乎地域焉爾存乎氣𠉀焉爾存乎稟賦焉爾否泰理亂升降消長此之謂世運五方九州山川限隔此之謂地域一時離為八刻一刻離為初中末此之謂氣𠉀受形之初胎氣所鍾此之謂稟賦稟賦有厚薄氣𠉀有早晚地域有南北世運有盛衰明盛衰之機别南北之辯審早晚之節權厚薄之等以斷賢愚貴賤脩短休咎之故此談命者之所以徴也豈惟四柱哉豈惟四柱哉原性讀書而邃於方技進善之論如彼余之說如此原性其亦能折衷之也夫
  題勤有堂巻
  余家故多藏書而余年少時不知讀即讀鹵莽滅裂有不免焉玩日愒時不自知年運之徂而學之不盈素望也比列官成均從先生長者討論古今文義漫不省出何書作何說諸生間有質問窘於遺忘口欲言若或箝之假令記一二亦不能成誦然後愧而悔悔而嘆曰先文忠公嘗言恱耳目而適用用之不弊取之不竭賢不肖之所得各隨其材仁智之所見各隨其分而無不獲者惟書而已書之所存道之所存也其可以不讀乎而吾之讀書也乃不能若古人之囊螢映雪刺股焚膏今於其詞且不能習熟尚何淑吾身措諸事業之望哉因思四明程時叔先生有讀書排年法方欲發羣書取其法端居而讀之玩味其英華究極其根柢則職守又從而奪焉不勤之失一至於此欲誰咎哉欲誰咎哉王君舉直名其藏書之堂曰勤有徴言於余余不暇勦取他說而特識余之失使君之子孫用以為戒及時自奮勇於求索毋坐余之愧而悔悔而歎則君之藏書庻㡬不失望焉
  羣書百考䟦尾
  余自兒童時從長者遊竊聞其道宋乾淳間義烏有杏溪先生於天文地理明堂封建井田兵制律歴之類靡不窮究根穴訂其譌謬資取博而參考精事為一圖累至於百號曰羣書百考說齋唐公聞其升陑分陜之說以為職方輿地盡在其腹中大愚吕公閱其禹貢考以為是書集先儒之大成夫以唐公之該洽吕公之精詳其推敬先生如此則先生之書豈徒事空言以為著述者比哉思一見之埀三十年而不可得未嘗不以為憾也比解後先生諸孫桴而叩焉則散落久矣獨十二三僅存焉耳因出以相示始得見之少償夙願又未嘗不以為幸也益將求其全書而卒業焉於戲道與器曷嘗相離哉經制之所在精義之所在也先生寤寐先王於數千百年之上疲思耗精於斷編殘簡之中明絶學之指歸示一王之準則可謂至矣而學者方玩思空言髙談性命顧以是為近者小者而弗知甚貴可不悲哉則夫去之未二百年而將遂泯墜無傳豈曰勞而少功云乎亦曰世好酸鹹之異嗜切近之意微誇誕之氣勝云耳且三代之制度托之簡編以傳者其存㡬何朝廷埀意稽古卒然有所訪問徃徃無以應吾見亦多矣而是書也可措於實用有裨於治道泯墜者既如彼其厪存者亦終莫之講何哉況今無板本則後余而生者將不止不見其全而已此余不惟幸於得見而又撫巻為之慨且懼焉
  書讀易記後
  經莫古於易莫完於易莫粹於易伏羲畫八卦而文籍生則經豈復有古於易者乎秦焚典籍而易以卜筮存則經豈復有完於易者乎書出於虞夏商周之史官詩多出於閭巷之小夫婦人春秋雖出於仲尼然本魯國之史而禮皆雜出漢儒之綴緝易則伏羲畫之文王演之周公重之孔子贊之皆古之聖人則經豈復有粹於易者乎嗟夫易之為書古矣完矣粹矣而汨而不明者吾祖以為諸儒之說亂之也漢室去古未逺焦費京房之流已泥於術數災異況後世乎經學至宋而大明程子之傳朱子之本義或者猶詆其各有所偏況他人乎由是觀之則先儒之於易也知之有至焉有不至焉言之有至焉有不至焉亦可見矣使其知之言之而至焉吾無可言也如使其知之言之而不至焉吾無言奚可也此趙先生讀易記所以不容已也與易者天徳之蘊萬物之奥也唯聖人能言之聖人明乎天地萬物之情故也不明乎天地萬物之情以言乎易者則頼有聖人之說存焉耳先生當易道汨而不明之際不專主一說不務為茍同問難以造端辨析以折衷而一本之於聖人此其志豈茍哉諸說具在如指諸掌士之處乎窮鄉下邑者有志於學而力不足以致諸家之書力足致之而或不能殫其嵗月之勞一旦見先生之書豈不深有藉哉顧乃謂其足以應有司之問則其知先生也抑末矣昔西山真文忠公不有讀書記乎不知其書亦徒以應有司之問否也吾知其不為是也必矣文忠之書非為應有司之問而設何獨至於先王之書而云云乎得之心者不可喻以言得之天者人不與力焉先生潛心於易六十年矣其所得者吾亦安敢謂其盡於是也先生讀書亦有記惜己為人持去吾不得見之又焉得隠度論之
  書徳泉銘巻後
  平陽㟁江其邑聚皆斥滷之地故其水皆苦惡獨昆山有泉仰出甘冽異諸水宋朝奉者引以給邑人之用盖自宋南渡後然矣元大徳戊戌亷訪僉事完顔公行部見之嘉其勤己以濟人名之曰徳泉屬宣閫都事鮮于公為著銘既刻之石矣而鮮于公復以副本予朝奉之孫郴州教授景玉開化教諭景明二君宦轍所至時之鉅公多題其後自趙公子昂呉公幼清至郭君天錫凡十人聨為一巻世襲藏焉國初為兵士所得教諭君之孫以亷從陳維志購得之則洪武十二年也後四年余閱之而歎曰昔羅浮道士鄧守安以廣州一城人飲鹹苦水春夏多疾疫欲引蒲澗山滴水巖水二十里外庻一城貧富同飲甘涼䂓畫處置具有條理以告吾祖文忠公文忠公以告漕帥王敏仲夫敏仲以帥一道之權而為此宜若易易也然卒不能成守安之志豈不以難為力哉今宋朝奉一韋布隠居之士耳顧能引此泉以恵一邑可謂能為古人之所難矣使人不恤其力用其智以恵利及物皆若朝奉之心天下豈有難為之事乎且引西湖水以給杭人唐則宰相李長源刺史白樂天宋則太守陳述古猶刻石湖上使後來有所考平陽之人頼宋氏而給於每嵗用竹百文役工二人皆出其私力獨可無述以示後乎此二公之所以拳拳也與向使宋氏不厄於兵革則邑人之利頼之雖到于今可也今泉如故而莫能引石亦已磨滅惟故石槽臥道旁而徳泉與朝奉之名不共石磨滅者尚頼此巻之存焉爾以亷䕶藏惟謹豈徒以其文翰蓋亦存羊之意焉好事者有能因此而修復宋氏故事則泉之流衍邑人之蒙其澤將必有日矣其豈無繼鮮于公而秉筆者
  䟦保母帖巻後
  今大本堂有鵞羣帖大令真蹟也自唐迄元諸名公題䟦具存而袁文清公其一也文清以謂嘗見保母帖雖墨本而筆意正如此乃知古人字畫妙固不可及至於鐫刻之妙後世亦未易及焉今此巻前後有桷字小方印乃文清之名豈其當時所見本耶據周丞相䟦此蓋拓本然前後又有袁通甫印通甫姑蘇人名易嘗為石洞書院山長號稱好古家有静春堂多藏法書名畫鮮于伯機趙子昂極推敬之而敬伯得此姑蘇其為通甫家藏舊物無疑矣余數詢會稽人此石己不知所在則似此本亦豈可多得尚寳䕶之哉蓋非獨宜於臨學亦可以為博洽之助樓參政詩云坡翁應未見此志金蟬之銘何絶類則以石之出在宋渡江之後而我先文忠公保母楊氏墓銘作於元豐間而語意符合初非蹈襲以故又云固知文章有暗合智謀所見略相似也因敬伯持以相示輙䟽所知於後而歸之
  䟦先文忠公和韋詩後
  此我九世伯祖文忠公書以遺我八世祖少傅公者也蓋吾家舊物今藏金華方氏方氏之良子儀持以相示且請題其後伯衡按文忠公紹聖元年甲戌六月五日責授寧逺軍節度副使恵州安置而以冬十月二日至恵州此詩則作於明年之春正月十日又明年丁丑二月十九日復授瓊州别駕昌化軍安置夏四月十七日被命即行文定公亦自筠州徙雷州五月十一日相遇於藤州遂同行至雷而以六月十日取别十九日渡海秋七月二日奔昌化是時少傅公方自許下來省文定公亦在行間故文忠公為書此詩以所題月日推之正在中途云夫當竄責放逐之日流離道路之際而遊戲翰墨字勢筆意無秋毫不足之意則公之超然自得夷險不改其度抑亦可見矣
  題劉養浩鐃歌鼓吹曲
  右鐃歌鼓吹曲余友劉養浩之所作杜叔循之所書也養浩文辭有名縉紳間而此十二曲材雄氣昌辭與事稱有古作者之風尤為諸老所推固無藉乎叔循之翰墨以傳然叔循早以書法入侍春坊大為皇太子所眷其書流輩中亦未見其比焉逺方畯士誦養浩之作觀叔循之書不獨可以想見今天子聖徳神功巍巍蕩蕩天之為大而國家多士濟濟材藝臻極抑亦可見矣
  書陳六分族譜後
  上蒲陳謙示余以其家譜其先自潁川遷閩之長溪自長溪遷温之平陽四百餘年上下十五世而代亦且五易矣繼繼承承的然可考雖位不大顯而其間善士相望不其盛哉彼以功名富貴赫奕於一時者其豈無之然不過一傳再傳而聲跡俱泯自其子孫不知其世者有矣視此果孰得失哉於戲祖澤流衍於冥漠之中子孫又能緝學勵行以濟美焉雖至於百世可也陳氏之嗣人其可不知所勉
  書龍淵集後
  廬陵以學術稱者前則申齋桂隠二劉公並起卓立而附和於其後凡六七君子村民陳先生其一人也先生以經學教授而尤善古文辭東南學者多宗師之伯衡不獲識先生若其及門之士則徃徃與之遊今又辱交都事阮君龍淵而見其所作文則根柢乎理而不事雕刻詩則辭不費而意已至得於先生者深矣伯樂之廐多良馬卞和之肆多美玉不既信矣乎君方駸駸柄用當以功業名世詩文特餘事耳然一時文章政事兼優求如君者豈多見乎哉此伯衡不自知其譾陋而輙敢書其集後以致歆羨之意者也洪武二十五年二月甲子眉山蘇伯衡書














  蘇平仲文集巻十
<集部,別集類,明洪武至崇禎,蘇平仲文集>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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