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纂淵海 (四庫全書本)/卷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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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四 記纂淵海 卷六十五 卷六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記纂淵海卷六十五   宋 潘自牧 撰名譽部
  為世輕重
  經若金用汝作礪若濟巨川用汝作舟楫若嵗大旱用汝作霖雨 若作酒醴爾惟麴糵若作和羮爾惟鹽梅道洽政治澤潤生民四夷左袵㒺不咸賴君子所
  依小人所腓辟也樂只君子邦家之基樂只君子邦家之光 四方是維天子是毗 君子如怒亂庶遄沮君子如祉亂庶遄已 赫赫師尹民具爾瞻 行歸於周萬民所望 綱紀四方為周之翰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謂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綏之斯來動之斯和其生也榮其死也哀
  子虞不用百里奚而亡秦穆公用之而霸 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息孟子喜而天下和之怒而暴亂畏之荀樂論
  史季孫欲以田賦使冉有訪諸仲尼曰子為國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也孔子布衣𫝊十餘世學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國言六藝者折𠂻於夫子可謂至聖矣 後世藏孔子衣冠琴書至于漢二百餘年不絶高帝過魯以太牢祀焉諸侯卿相至常先謁然後從政孔子世家子産仁人鄭所以存者子産也史鄭世家毛先生遂一至楚使趙重於九鼎大吕史記平原君傳夷吾所居國重史齊世家魯仲連不肯帝秦而秦将聞之却五十里史本𫝊子貢一出存魯亂齊破呉彊晉而霸越史記孔子世家楚春申君魏信陵君救趙秦軍為之却三十里史平原𫝊天下騷動宰相得之若得一敵國云史㳺俠劇孟𫝊所在國重所去國輕戰國䇿諸侯以公子賢多客不敢加兵謀魏十餘年史魏無忌傳為國柱石漢霍光傳為一代之柱臣漢蕭何𫝊李将軍死天下知與不知皆為流涕前漢李廣𫝊魯以季友治亂楚以子玉輕重魏以無忌折衝項以范増存亡百萬之衆不如一賢漢書孟軻雖連音輦蹇猶為萬乘師漢揚雄𫝊王成黄霸朱邑龔遂鄭𢎞召信臣等所居民富所去見思生有榮號死見奉祀西漢天下想聞其風采西漢霍光𫝊漢高祖任蕭何於闗中無西顧之憂後漢冦恂𫝊自天子及大臣皆賴恃之東漢袁安傳陳寔在鄉閭平心率物其有争訟輙求判正曉譬曲直退無怨者至乃嘆曰寧為刑罰所加不為陳君所短東漢本𫝊种暠為益州刺史得百姓心後匈奴冦并涼二州桓帝擢為度遼将軍由是羌戎龜兹莎車烏孫等皆來順服至司馬薨并涼邊人咸為發哀匈奴聞之舉國傷惜單于毎入朝賀望見墳墓輙哭泣祭祀後漢本傳吳公隠若一敵國東漢吳漢𫝊容貌堂堂國之光輝智慮謀畧朝之淵藪東漢伏湛𫝊陳寔卒海内赴弔者三萬餘人制衰麻者以百数通鑑東漢孔融云鄭君里門四方所由觀禮其廣令容髙車結駟名為通徳門後漢鄭康成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将相和則士豫附天下雖有變權不分也為社稷計在兩君掌握通鑑漢高后士者國之重器得士則重失士則輕通鑑漢成紀高熲為隋相公平識治體隋之興亡係熲之存沒通鑑唐太宗牛僧孺楊於陵裴垍盧坦此數人皆今之人望天下視其進退以卜時之否臧者也通鑑唐憲宗鄭注求為鳯翔節度使請禮部員外郎韋温為副使韋温不可或曰拒之必為患温曰擇禍莫若輕拒之止於逺貶從之有不測之禍卒辭通鑑唐文宗紀王衍口中雌黄朝野謂之一世龍門晉書本𫝊深源不起當如蒼生何晉書殷浩傳桓彛初過江見朝廷㣲弱憂懼不樂徃見王導極談世事還謂周顗曰向見管夷吾無復憂矣晉書王導𫝊時江左草創綱維未舉温嶠殊以為憂及見王導共談歡然曰江左自有管夷吾復何慮晉温嶠𫝊殷浩弱冠有美名三府辟不就時擬之管葛王濛謝尚伺其出處以卜江左興亡晉書本𫝊為儉嵗之粱稷寒年之纎纊齊劉糾𫝊北齊主登童子寺望并州城曰此是何等城或對曰此是金城湯池天府之國齊主曰我謂唐邕是金城此非金城也北史太宗授李緯為兵部尚書房𤣥齡在京城㑹有自京師來者太宗問𤣥齡聞緯拜尚書如何曰但說緯好鬚更別無它語遽改緯洛州刺史其為當世準的如此 裴度威譽徳業侔於郭子儀出入中外以身繫國之安危為時之輕重者二十年凡命将相無賢不肖皆推度為首唐書以身為天下安危者二十年唐郭子儀𫝊唐李栖筠初封賛皇縣尹喜奨善而樂人攻己之短為天下士歸重不敢有所斥稱賛皇公云本𫝊開元後天下稱曰曲江公而不名唐張九齡傳河北恃公為金城唐顔真卿𫝊元徳秀天下高其行不名謂之魯山唐書卓行本傳狄公之賢北斗以南一人而已唐狄仁傑𫝊裴度名震四方使外國者其君長必問度年今幾状貌孰似天子用否其威譽徳業比郭汾陽而用不用常為天下輕重天下莫不思其風烈唐書本𫝊唐太宗手詔曰世南當代名臣人倫準的今其云亡石渠東觀中無復人矣唐虞世南𫝊杜如晦與房𤣥齡共筦朝政天下浩然歸重唐書柳芳稱魏徵死知與不知莫不恨惜唐魏徵𫝊楊綰薨肅宗詔羣臣曰天不使朕致太平何奪綰之速耶唐書本𫝊唐肅宗時武臣無法度大将管崇嗣背闕大笑李勉劾不恭肅宗曰吾有勉乃知朝廷之尊唐書李揆為盧𣏌所惡使蕃部長曰聞唐有第一人李揆公是否唐書顔真卿𫝊裴度在朝兩河諸侯忠者懷强者畏今居東人人失望唐本𫝊王毛仲有寵於𤣥宗百官附之所不能致者宋璟一人毛仲有婚上謂宰相宜與逹官悉詣其第既而日中客未敢舉筯待璟乆之方至飲不盡巵遽稱腹痛而歸通鑑李戡隠陽羨里民有争不之官而詣戡以辨陽城隠中條山里閭有争訟不詣官而詣城決之
  蘇源明曰吾不幸生衰世所不恥者識元紫芝也唐書𫝊記夫山萬人之所觀仰育羣物而不倦材用生焉寳藏殖焉飛禽萃焉走獸伏焉韓詩外𫝊
  集賢哲國之柱棟人之羽翼桓譚新論名盖羣后是謂宗臣選陸士衡𫝊謝公還欲卧誰與濟蒼生駱賓王今日朝廷須汲黯 北辰當宇宙南嶽據江湖 劇孟七國畏杜詩名成身退猶係人望駱賓王後進歸之承望聲光一言許可必自矜重杜牧之大國梁棟中朝羽儀劉長卿萬里長城九重安枕 一柱中天而獨立司空表聖倚為長城永固中夏倚為長城捨一日而不可白𫝊集有賢大國豐無子一家貧男兒富邦家豈為榮其身王建詩青山無逸人毎國大覺貧張文集若作進退爾惟旗鼔若斷首尾爾惟常蛇若戮鯨鯢爾惟干将若拯沈溺爾惟巨艦唐文粹
  本朝范仲淹與韓琦必欲收復靈夏邊上謠曰軍中有一韓西賊聞之心膽寒軍中有一范西賊聞之驚破膽五朝言行録四海以公之用舍一時為國之安危臨川徂徠魯東山而先生非隠者也其仕嘗位于朝矣然魯人不稱其官而稱其徳以為徂徠魯之望先生魯人之所尊名之曰徂徠先生者魯人之志也歐公撰石守道墓誌凡徇私者皆指笑之曰你一个包家見貪汙者曰你一个司馬家吕氏家塾記契丹尤畏韓魏公名凡使契丹及來使者必問韓魏公安否行状熈寧元豐間士大夫論天下賢者必曰君實景仁東坡撰范鎮墓誌士如稻苗待公秧臨流不度公為航後山贈二蘇詩温公没京師民畫其像刻印鬻之家置一本飲食必祝焉四方皆遣人購之京師時畫工有致富者東坡撰温公行状遼人夏人遣使入朝與吾使至彼國者彼必問公起居司馬温公神道碑施之事實則可以慘舒四方之人見之筆墨則可以照耀萬世之下欒城集魏舒謂冦萊公曰盛刺不復還留為山家之寳唐宋遺史如日出時眠者皆作如雷震時蟄者皆動 吏民瞻師尹之儀型中外識漢相之風采 凡令中外執事膂力之畢陳視吾一二老臣進退以為節卿若無事而引去人将相顧而自疑朕惟朝廷之盛衰常以輔相為輕重若根本强固則精神折衝故薦吕臣奉己而不在民則晉文無復憂色汲長孺直諌而守死節則淮南為之寝謀朕思得其人付之以政使天下聞風而心服則人主無為而日尊 國以得人而强如猛獸之衛藜藿以積賢為寳如珠玉之茂山川湛然無營物自𫎇利故崔公發議則淄青慙服知朝廷之有人蜀使抗詞則孫權回顧歎張昭之不在東坡集神宗崩公赴闕臨衛士見公入皆以手加額曰此司馬相公也民遮道呼曰公無歸洛留相天子活百姓所在數千人聚觀之東坡集司馬温公神道碑楊綰當朝天下喜山谷詩兒童誦君實走卒知司馬東坡集范仲淹知開封京師謠言曰朝廷無憂有范君京師無事有希文 范仲淹卒天下想聞風采賢士大夫以不獲出其門為恥下至里巷及逺方皆知其名國史本𫝊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唐庚集載蜀道館舎壁間詩
  不足輕重
  經焉能為有焉能為亡
  子過我門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鄉原乎孟子嬰兒傷人而被傷者不以為怨侏儒嘲人而獲嘲者不以為辱列子
  史漢高論功行封欲以曹參為第一鄂千秋曰雖無曹參等百數何缺於漢西漢蕭何𫝊譬如禽獸得其善言不足喜惡言不足怒也西漢匈奴𫝊居前不能令人輊居後不能令人軒後漢馬援𫝊不知貶毁之於己猶蚊虻之一過也後漢孔融傳
  𫝊記鴻鵠一舉千里所恃六翮耳背上之毛腹下之毳益一把飛不為加高損一把飛不為加下韓詩外𫝊牛之一毛生既無益死亦何損魏董尋云
  集生無益於事死無損於數選自試表生無益於一毛死何異於腐䑕王建一縷鴻毛天地中白侍郎
  雖有若無
  經折其右肱雖左股在豈足用乎易畧例子曰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逹使於四方不能専對雖多亦奚以為子庶羞百品雜進於盤几而咽不下無為於貴饌矣抱璧而行乞無為於貴寳矣子華子堂谿空見韓侯昭曰今有白玉巵而無當君渇将何以飲君曰以瓦巵韓非子金弧玉絃無激矢之能 土飯瓦胾不療於飢抱朴子玉屑盈匣不可琢為圭璋剉絲滿箧不可織為綺綬雖多亦奚以為也劉子
  史趙括徒能讀其父書傳不知合變也史記趙奢𫝊吳伐齊子胥曰得志於齊猶獲石田無所用史記吳世家兵不完利與空手同甲不堅密與袒裼同弩不可以及逺與短兵同射不能中與無矢同中不能入與無鏃同西漢晁錯𫝊夫全趙之時武力鼎士袪服叢臺之下者一旦成市而不能止幽王之湛患淮南連山東之俠死士盈朝而不能還厲王之西也西漢鄒陽傳李善淹貫古今不能綴辭故人號書簏唐書桓温曰昔劉景升有千斤大牛噉芻豆十倍於常牛負重致逺曽不若一羸牸通鑑晉哀紀矢雖注不射刀雖舉不擊矟雖利不刺通鑑梁高祖傅迪好廣讀書而不解其義劉栁曰卿讀書而無所解可謂書簏矣晉書劉栁𫝊𫝊記無刄之兵不毒之蟲無能為也通典駢指在手必假力於千鈞附贅居身非廣形於七尺劉知幾史通鏤冰為璧不可得而用也畫地為餅不可得而食也史通陶犬無守夜之益瓦雞無司晨之警韓詩外𫝊
  集劍鏤七星非有司天之用縑圖五岳寧識崇朝之雲是知䇿彼泥龍不能令其逐日乘斯流馬安可使其奔電梁庾肩吾讓表干将之刄未磨𤓰匏不能傷箆簬之機不發魯縞不能穿王充論衡薄戍綿冪無異蛛蝥之網弱卒細甲無異螳蜋之衛魏左太冲賦玉巵無當未有底也雖寳非用張平子南都賦有聲之玉無纇之珠不置於佩服掌握之間皆非其所有白𫝊集
  本朝使天而雨珠寒者不得以為𥜗使天而雨玉飢者不得以為粟東坡喜雨亭記
  矜式
  經萬邦作式君子是則是效 文武吉甫萬邦為憲百辟為憲 文武是憲式是百辟 四方其訓之百
  辟其刑之君子動而世為天下道行而世為天下法言而世為天下則記中庸後世以為楷見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說記中庸子思之母死於衛柳若謂子思曰子聖人之後也四方於子乎觀禮徳義可尊作事可法容止可觀進退可度以臨其民是以其民畏而愛之則而象之孝經
  子使諸大夫國人皆有所矜式規矩方員之至也孟子端而言端而動一可以為法則荀子規者所以圓萬物矩者所以方萬物淮南子
  史能為人則者不為人下矣孔子為中都宰一年四方皆則之史記孔子世家天下模楷李元禮後漢黨錮𫝊序經為人師行為人表魏志劉靖傳士之模楷國之楨幹東漢盧植𫝊賈彪在京師與郭林宗為談論之首一言一行天下以為準的袁山崧漢書殷浩為風流宗通鑑晉成紀吐言則為訓辭涖世則為物軌東漢李充陳仲舉言為士則行為世範世説新語張湛詳言正色三輔以為儀表東漢本𫝊庾亮端委廟堂百僚準則晉書謝琨𫝊魏舒堂堂人之領袖晉書本𫝊
  𫝊記師範億載規模萬古史通
  集作範後昆 立行可模置言成範 百代之儀表千年之領袖文選行為時領袖言作世蓍龜 清能律貪夫白侍郎言為代之軌物行為人之師表唐張説撰姚崇神道碑萬世之標準 吐辭為經舉足為法韓文爝然為世程劉禹錫羽儀朝廷潤色名教如宗廟瑚璉園林鴻鵠雖不常為人用而自然可貴李文饒集風度可以師長人倫動静可以訓齊天下 羽儀振鷺黼藻羣龍唐文粹
  本朝匹夫而為百世師一言而為天下法是皆有以參天地之化闗盛衰之運東坡作潮州韓文公碑
  表帥
  經正色率下子帥以正孰敢不正
  子率馬以驥不亦可乎揚子
  史范宣子讓其下皆譲欒黶為汰弗敢違也公孫𢎞用節衣食為百吏先史記太史公自序萬石君居家子孫在側雖燕居必冠西漢石奮𫝊陳寔在鄉閭平心率物後漢清節為百城表南史樂法才表耿介為宗臣表唐李勉𫝊
  委棄
  經折其右肱雖左股在豈能用乎易畧例譬彼壊木疾用無枝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
  子惠子謂荘子曰吾有大樹人謂之樗其大本擁腫而不中繩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規矩立之塗匠者不顧所學者真土梗耳荘子玉屑盈匣不可琢為珪璋剉絲
  滿篋不可織為綺綬雖多亦奚以為也劉子腐木不可以為屋 弊單甑糜在旃茵之上雖貪者不搏也淮南子史臧紇曰衛侯其言糞土也 不可教訓左𫝊一國棄之如遺跡焉國語如行人之遺棄其迹亡國之大夫不可以圖存敗軍之將不可以語勇西漢韓信𫝊國家棄憲如孤雛腐䑕耳通鑑漢章帝顧視趙戒胡廣猶糞土也東漢李固𫝊駑馬鉛刀不可强扶通鑑漢光武王戎曰樹在道邊而多子必苦李也晉書本𫝊劉輿猶膩也近則汚人晉書本傳
  𫝊記李台嘏曰韓八座事藝如拆韈線無一條長北夢瑣言韓昭凡事如僧剃髪無有寸長外史檮杌吐菓之核棄藥之滓 糞土同捐史通
  集慈父不能愛無益之子仁君不能蓄無用之臣選曹子建自試教義所不容紳冕所共棄文選任彦昇彈文要領不足以膏齊斧名字不足以汚簡墨陳孔璋檄本在山馬在肆過之而不顧者雖日累千萬人未為不才與下乘也及至匠石過之而不睨伯樂遇之而不顧而後知其非棟梁之才超逸之足也韓愈為人求薦書卧木易成蠧棄花難再春孟東野泥沙難振㧞劉賔客生無益於一毛死何異於腐䑕王建
  為人鄙賤
  經國人不齒也 出鄉不與士齒 屏之逺方終身不齒問子西曰彼哉彼哉
  子徧國中無與立談者孟子彼夫曷足稱乎大君子之門哉荘子百姓賤之如㑌所當為尫病人也惡之如鬼荀子吾視子䝉䝉若未視之狗子耳惠子
  史呉起嘗學於曽子其母死起不歸曽子薄之而與起絶史記本傳非子之座史有若𫝊陳湯家貧匄貸無節不為州里所稱西漢本𫝊主父偃學長短縱横術㳺齊諸儒相與排擯不容於齊家貧假貸無所得㳺趙燕中山皆莫能厚客甚困西漢本𫝊韓信家貧無行不得推擇為吏漢本𫝊子之比我䝉䝉如未視之狗說𫟍狗䑕不食汝餘世說第五倫少藴藉不修威儀以此見輕後漢本𫝊度尚不修學不為鄉里推舉東漢本𫝊晉張載貌醜㳺洛陽市羣女以瓦石投之晉書冢中枯骨何足介意通鑑漢獻帝紀梁尚書虞隲嘗為王偉所辱乃唾其面偉曰君不讀書不足與語梁世祖楊釗不學無行為宗黨所鄙通鑑唐𤣥宗孫晟素輕馮延已謂人曰金盃玉盌乃貯狗矢乎通鑑周太宗
  集揚子撰法言蜀富貴人賫錢十萬願載一名子雲不聽夫富人無義正如圏中之鹿欄中之牛安得妄載王充論衡閭閻闒茸名教所絶選彈文季緒瑣瑣何足以云文選本朝譬之癬疥豈足爬搔類要
  推尊
  經徳輶如毛民鮮克舉之我儀圖之維仲山甫舉之夫子之不可及也猶天之不可階而升也 達巷黨人曰大哉孔子博學而無所成名 子貢曰夫子其生也榮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故雖天子必有尊也言有父也必有先也言有兄也孝經
  子儒家惟有孟子閎逺㣲妙緼奥難見孟子序道則高矣美矣宜若登天然似不可及也 天下有逹尊三爵一齒一徳一 孔子之謂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聲而玉振之也 自生民以來未有盛於孔子也 以予觀於夫子賢於堯舜逺矣孟子仲尼之教獨尊於千古孟子後序關百聖而不慙蔽天地而不恥能言之類莫能加也揚子史民奉其君愛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 猶衣服之有冠冕木水之有本原天下言風流者謂樂廣王衍為稱首晉書樂廣傳殷浩為風流談論者所宗晉書本𫝊器業殆人望也南史宋柳仲柳顧博學罕所推謝見虞世基曰海内共推一人非吾儔所及也隋書門地人物文學皆當世第一唐書李揆昔孟軻拒楊墨去孔子才二百年愈排二家乃去千餘嵗撥衰反正功與齊而力倍之所以過况雄為不少矣唐書韓愈𫝊
  集與日月俱懸鬼神争奥孝敬之準式人倫之師友文選序昭昭若三辰之麗乎天滔滔猶四瀆之紀于地選齊故安陸碑日月不息師表常尊文選任昉釋奠宴詩文章之司命人物之權衡 自三代以來風騷之後驅馳屈宋鞭撻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馬千載獨步推公一人李太白𫝊何蕃入太學二十餘年學成行尊諸生推頌不敢與蕃齒 自天子至郡邑守長通得祀而徧天下者唯社稷與孔子焉然而社祭穀句龍與棄乃其佐享非其専主又其位所不屋而壇豈如孔子用王者事巍然當座以門人為配自天子而下北面拜跪薦祭進退誠敬禮如親弟子者句龍棄以功孔子以徳固自有次第哉自古多有以功徳得其位者不得常祀然其祀事皆無如孔子之盛所謂自生民以來未有如夫子者其賢於堯舜者此其效歟 昭乎日月不足以為明崒乎泰山不足以為高巍乎天地不足以為容韓丈夫子之道閎肆尊顯二帝三王無以侔大也柳文坐上無人第二流劉賓客死而可作當小天下裴度作武侯碑
  本朝轍之來也於山見終南嵩華之高於水見黄河之大且深於人見歐陽公而猶以為未見太尉也故願得覩賢人之光耀聞一言以自壮然後可以盡天下之大觀而無憾矣 聖人之道譬如山海藪澤之奥人之入於中者莫不皆得其所欲欒城集韓氏之文之道萬世所共尊天下所共𫝊而有也歐陽公書韓文後曽子文章衆無有水之江漢星之斗臨川集
  素服
  經君子不厲而威不言而信 有虞氏未施信於民而民信之夏后氏未施敬於民而民敬之何施而得斯於民也 古之人一舉事而衆皆知其徳之備也
  子一雀適羿羿必得之威也荘子齊王謂子思曰先生名高於海内吐言則天下之士莫不属耳目孔叢子伯夷叔齊非於死之日而後有名也管子天不言而人推高焉地不言而人推厚焉四時不言而百姓期焉荀子
  史賁諸懐錐刀而天下為勇西施衣褐而天下稱美戰國䇿蒲且修繳鳬鴈悲鳴逢䝉撫弓虎豹哀嘷說苑陳遵毎至人門曰陳孟公座中莫不震動西漢本傳耿純嘗為東郡太守威信著於衛地東都聞純入界盜賊九千餘人皆詣降大兵不戰而還通鑑漢光武桓氏累世臨荆州士民畏之通鑑晉孝武紀陸機與弟雲俱入洛造張華素重其名如舊相識晉書本𫝊顔真卿三朝舊臣忠直剛烈名重海内人所信服 郭子儀位極人臣而衆不疾窮奢極欲而人不非 韓愈為京兆尹六軍不敢犯法私相謂曰是尚欲燒佛骨何可犯也通鑑唐紀崔仁師訊諸囚皆曰崔公平恕事無枉濫請速死無一人異辭者通鑑太宗楊綰乆積公輔之望及大拜詔下朝野相賀續世說
  𫝊記齊澣善知今事高仲舒善知古事姚崇曰欲知古事問仲舒欲知今事問齊澣則無敗政矣韋絢戎幕閒談集養由㳺睇而猿號選班固幽通賦太學諸生推頌不敢與何蕃齒韓文騏𩦸未馳知有致逺之力干将未割知有剸堅之功高逹夫
  本朝胡安定先生弟子散於四方隨其人賢愚循循雅飭其言談舉止遇之不問可知為先生弟子其學者相語稱先生不問可知為胡公安定墓表田夫野老皆號公司馬相公婦人孺子知其為君實也東坡撰温公行状邵康節常以春秋時行㳺城中士大夫家聽其車音倒屣迎致雖兒童僕𨽻皆知歡喜尊敬康節墓志刻木而為人朝夕而拜之它日析之以為薪猶且忌之老泉望重者無所為而人自服 富人之謀利常獲世以為福非也富人者信於人素深而服於人素厚所為而莫或害之所欲而莫或非之事未成而衆已先成之矣 寳刀匣不見但見龍雀環何曽斬蛟蛇亦未切琅玕胡為穿窬輩見之要領寒東坡集藍田生美璞未琢價連城山谷
  心服
  經獻子加於人一等矣管仲奪伯氏駢邑三百飯蔬食没齒無怨言 顔淵喟然嘆曰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
  子中心恱而誠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 以佚道使民雖勞不怨以生道殺民雖死不怨殺者孟子立以為仲父而貴戚莫之敢妬也與高國之位而本朝之臣莫之敢惡也與之書社三百而富人莫之敢拒也貴賤長少莫不秩秩然而貴敬之荀子賈瓊曰夫子年十五為人師王孝逸先達之傲者也然白首北面豈以年乎 敬佩玉音服之無斁文中子
  史孔子之所嚴事於周則老子於衛蘧伯玉於齊晏平仲於楚老萊子於鄭子産於魯孟公綽 新垣衍謝魯仲連曰吾今日知先生為天下士也 管仲富擬公室有三歸反坫齊人不以為侈 太史公曰假令晏子而在吾雖為之執鞭所忻慕焉史記張儀曰此吾在術中而不悟吾不及蘇君明矣史本𫝊呉起謂田文曰請與子論功可乎文曰可起曰将三軍使士卒樂死敵國不敢謀子孰與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治百官親萬民實府庫子孰與起文曰不如子起曰守西河而秦兵不敢東向韓趙賓從子孰與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此三者子皆出吾下而位加吾上何也文曰主少國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方是之時属之子乎属之我乎起黙然良乆曰属之子矣通鑑周紀匹夫無勢化之者七十人劉向戰國䇿序梁丘據曰吾至死不及夫子說𫟍萬石君以孝謹聞雖齊魯諸儒質行皆自以為不及前漢本𫝊相如至一座盡傾西漢司馬相如𫝊毎讀詔書嘗嘆息曰此聖主也一見决矣後漢第五倫𫝊王延夀作靈光殿賦後蔡邕亦造此賦未成及見延夀所為遂輟翰東漢王逸傳陳寔在鄉閭平心率物有争訟輙求判正曉諭曲直退無怨者至乃嘆曰寜為刑罰所加不為陳君所短卒海内赴者三萬餘人制衰麻者以百數後漢馬援與越人申明舊制以約束之自後駱越奉行馬将軍故事通鑑漢光武博聞强記竒逸卓犖吾敬孔文舉魏志陳矯傳董允代費禕為尚書令旬日之中事多停滯允嘆曰人才力相懸若此非吾所及蜀志陳夀撰三國志時人稱善夏侯湛時著魏書見夀所作便壊己書晉書本𫝊王粲才高辨論應機鍾繇等為魏卿相至於奏議皆閣筆不能措手魏志本𫝊注司馬懿與諸葛亮相距于五丈原對壘百餘日㑹亮病卒諸将燒營遁走經日乃行其營壘曰天下竒才也晉書管輅嘗謂人曰吾與劉潁川兄弟語時使人神思清發昏不假寐晉書劉寔𫝊石勒陷京師呼王衍與相見勒甚恱之謂其黨曰吾行天下多矣未嘗見如此人晉書衍𫝊郭奕高爽於時少所推先見阮咸心醉晉書阮咸𫝊謝安嘆曰朝廷大事所不能決者以諮王公彪之無不立决通鑑晉蕳文紀徐羨之起自布衣又無學術直以志力局度一旦居廊廟朝野推服咸謂有宰臣之望通鑑晉恭紀王澄有高名少所推服毎聞衛玠言輙歎息絶倒王衍尤重澄有經澄所題目者衍不敢復言輙云已經平子矣晉書陸雲曰君苖見兄文輙欲焚其筆硯晉陸機傳石勒曰若遇漢祖當北面事之與韓彭比肩晉載記本傳侯景曰吾跨鞍對陳刄石交下了無怖心今見蕭公使人自慴通鑑梁紀柳顧博學罕所推謝見虞世基曰海内多共推此一人非吾儕所及也隋書田承嗣傲浪不軌謂子儀使者曰茲膝不屈於人久矣今為公拜舊唐書郭子儀𫝊自愈没其言盛行學者仰之如太山北斗 李密見太宗不敢仰視退而嘆曰真英主也 尹思正為大府卿時侯知一亦厲威嚴吏為語曰不畏侯卿杖秪畏尹卿筆 李祐曰吾夜入蔡州擒吳元濟未嘗心動今日膽落於温御史 孫逖典制誥為代言最張九齡視其草欲易一字卒不能也張說曰死姚崇能算生張說吾今日方知才之不及
  逺矣 韓愈於文章慎許可至歌詩獨推曰李杜文章在光燄萬丈長唐書李密謂徐文逺曰始謂先生儒者不達時事今乃坐决大計何其明也通鑑唐高祖岑文本嘗稱馬周論事援引事類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㩁古今舉要删煩㑹文切理一字不可増亦不可減聽之靡靡令人忘倦通鑑唐太宗辛彦之撰新禮沈重名為宿學彦之與重論議重不能抗於是避席而謝之曰辛君所謂金城湯池無可攻之勢隋書郭子儀勞回紇皆捨兵下馬齊拜曰果吾父也舊唐書本𫝊吾儕五人智不及一韋公唐韋顗𫝊
  𫝊記禰衡高論冠世來逰京師詆訿朝士及南見趙戩嘆曰鐡則干将莫邪木則椅桐梓漆人則顔冉仲弓典畧元㣲之劉夢得韋楚客㑹於樂天之居因論南朝興廢事各賦詩夢得首唱一揮而成白公曰四人探驪吾子先得其珠其餘鱗甲将何為三公罷吟監戒録李相讀春秋誤以叔孫婼敕畧呼為敕晷有小吏曰某縁師受誤呼文字聞相公呼婼為婼方悟之耳公曰不然因檢釋文果敕畧反公大慚號小吏為一字師摭言劉孝標有重名無所與讓惟服謝詠置几桉動輙吟咏其文顔氏家訓集共君一夜話勝讀十年書古詩使人意奪神駭心摧骨驚江淹別賦天下進士望風戁畏以為瑞人神士朗出天外不可梯接望門不敢造皇甫湜衡湘以南為進士者皆以子厚為師其經承子厚口講指畫為文詞者悉有法度可觀 曽經聖人手議論安敢到 所聞昔已多所得今過前乆聞名始相識也韓集萬不試而一出焉猶為當世甚重若使幸得出于十二三則巍然為偉人與世無窮其可涯也 觀其掉鞅于藝術之場㳺刄乎文翰之林風雨生於筆札雲霧發於簡牘左右圜視朋儕拱手甚可壮也 觀徽容而敬聞嘉話而慕柳文作冰柱雪車二詩出盧仝孟郊右樊宗師為獨拜劉叉文取卷開讀喜嘆入骨孫可之文豈獨書紳可以銘心唐文粹
  本朝衆工讓口無敢先臨川集孔明與司馬宣王對壘不能取尺寸地宣王受其巾幗之辱而不敢出兵其已死按行軍壘猶曰天下竒材也元城語録欲知君得人失者亦稱善東坡詩擅場推老手後山温公退居洛陽毎論當世人物必曰吕獻可之先見范景仁之勇决皆予所不及心誠服之劉諫議
  景仰
  經我思古人實獲我心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泰山巖巖魯邦所瞻固願聞名於将命者 日月星辰民所瞻仰也景行先哲孝經序
  子君子若華山松栢既多望之自不知厭晏子
  史太史公曰余讀孔子書想見其為人適魯觀仲尼廟堂車服禮器諸生以時習禮其家余低回留之不能去史孔子世家竊伏海濱聞暴公子威名舊矣西漢雋不疑𫝊講聞高誼之日乆矣西漢董仲舒𫝊竊高下風之行西漢鄒陽𫝊陳蕃周舉相謂曰時月之間不見黄生則鄙吝之萌復存乎心東漢黄憲𫝊李膺與郭林宗泛舟洛水之上望之者以為仙舟後漢李膺𫝊朝野翕然謂之一世龍門後進之士莫不景慕放效晉書王衍𫝊宋纎沈静不與世交隠居南山太守楊宣畫其象於閣上出入視之酒泉太守馬岌具威儀造焉纎不見岌嘆曰吾今知先生人中之龍也晉書陸象先嘗曰季真清談風流吾一日不見則鄙吝生矣唐書賀知章𫝊房琯毎見徳秀嘆曰見紫芝眉宇使人名利之心都盡蘇源明常語人曰吾不幸生衰俗所不恥者識元紫芝也唐書元徳秀𫝊仰之如太山北斗唐書韓愈𫝊
  𫝊記夫山萬人之所觀仰韓詩外𫝊
  集後世仰末照 所恨不見之猶如仰昭回 管鮑乆已死何人繼其蹤李太白集五雲多處是三台杜詩羽儀之拜日月以數皇甫湜朝廷之士引頸東望若景星鳯凰之始見也争先覩之為快韓愈與李渤書瞻仰徳宇高踰嵩岱柳文四岳仰維嵩之高 健筆高科早絶倫後來無不揖芳塵劉賓客飽聞聲名渇見風采杜牧之四瀆宗海衆星拱天洗心瞻仰天漢彌高 生不用萬户侯但願一識韓荆州 何令人景慕一至於此唐文粹
  本朝惟門牆之高未始得望故竿牘之䙝無容自通如其仰望之勤未始須臾之間臨川逖懐英俊之並逰恨無羽翮而飛肉歐公集白雲在天引領何及東坡集
  敬畏
  經豈不爾思畏子不敢郕人有其兄死而不為縗者聞子臯将為郕宰遂為縗
  子李景讓為御史大夫大臣貴戚看街樓皆泥之畏其糾彈金華子
  史晉士㑹将中軍晉國之盜逃奔于秦十人而從一人者寧力不勝而智不足耶畏之也史魯仲連傳郭解出入人皆避之史㳺俠𫝊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史記賈誼過秦論正衣冠立於朝廷而羣臣莫敢言浮說長孺矜焉史記鄭傳序燕之初入齊聞晝邑人王蠋賢令軍中曰環畫邑三十里無入以王蠋之故也史記齊世家匈奴竟郅都死不近鴈門史本傳威王曰吾臣有檀子者使守南城則楚人不敢為冦泗上十二諸侯皆來朝吾臣有盻子者使守高唐則趙人不敢東漁於河吾吏有黔夫者使守徐州則燕人祭北門趙人祭西門徙而從者七千餘家吾臣有種首者使備盜賊則道不拾遺通鑑周紀項羽召見諸侯将諸侯将入轅門無不膝行而前莫敢仰視 李牧為将居代鴈門單于聞之大率衆來入李牧多為竒陣張左右翼擊之大破殺匈奴十餘萬騎單于奔走十餘嵗不敢近趙邊通鑑秦紀諸吕憚朱虛侯雖大臣皆依朱虛侯通鑑漢高后諸吕欲為亂畏大臣絳灌等未敢發通鑑漢高紀漢天子我丈人行也西漢蘇武𫝊李膺為度遼将軍膺到邊羌戎皆望風畏服先所掠男女悉詣塞下送還之 韓韶為嬴長賊聞其賢相戒不敢入嬴境通鑑漢質紀宦人黄皓畏董允不敢為非終允之世皓位不過黄門丞通鑑魏邵陵厲公紀張華盡忠帝室彌縫遺闕賈后雖凶險猶知敬重數年之間雖闇主在上而朝野安静華等之功也通鑑晉惠紀王毛仲有婚事上謂宰相曰卿等宜與逹官悉詣其第既而日中客未敢舉筯待璟乆之方至通鑑唐𤣥宗淮南大将王韶欲自為留後令将士推己知軍事且欲大掠韓滉遣使謂之曰汝敢為亂吾即日全軍渡江誅汝矣韶等懼止上聞之喜謂李泌曰滉不惟安江東又能安淮南真大臣之器卿可謂知人通鑑唐徳宗紀孫期事母至孝黄巾賊起過期里陌相約不犯後漢本𫝊卓王孫為具召臨卭令王吉及司馬長卿令既至日中司馬長卿謝病不能臨臨卭令不敢嘗食身自迎相如相如不得已而强往一坐盡傾西漢司馬相如𫝊尹翁歸拜東海太守之官過辭廷尉于定國定國欲属託邑子兩人終日不敢見乃謂邑子曰此賢将汝不任事也又不可干以私西漢本𫝊坐者皆属目卑下之西漢盖寛饒𫝊淮南王謀反憚黯曰黯好直諫守節死義至說公孫𢎞等如發䝉耳西漢汲黯𫝊姜詩事母至孝赤眉散經詩里弛兵而過曰驚大孝必觸鬼神 許劭為武功太守徐璆甚敬之府中聞子将為吏莫不改操飾行同郡袁紹去濮陽令歸車從甚盛将入郡界乃謝遣賓客曰吾輿服豈可使許子将見遂以單車歸家東漢本𫝊桓典為御史無所迴避京師為之語曰行行且止避驄馬御史後漢本𫝊有盜牛者主得之盜請罪曰刑戮是甘乞不使王彦方知也東漢王烈𫝊黄巾賊數萬人見鄭𤣥皆拜相約不敢入縣境東漢本𫝊孔融深敬鄭𤣥屣履造門造髙密縣為𤣥特立一鄉曰鄭公鄉東漢鄭𤣥傳脩為州從事時賊張子林等數百人作亂賊素聞其恩信即降曰自為彭君故降不為太守服也後漢袁閎投迹深林潛身十八年黄巾賊起攻没郡縣百姓驚散閎誦經不移賊相約語不入其閭鄉人就閎避難皆得全免後漢書周訪智勇過人聞王敦有不臣之心常切齒敦雖懐逆謀故終訪之世不敢為非晉書荀巨伯逺看友人疾值冦来攻郡羣相謂曰我輩無義之衆而入有義之國遂班師而還一郡並獲全 裴令公目夏侯太初肅肅如入廊廟中不修敬而人自敬世說宋璟嘗侍宴在下坐張易之兄弟皆為列卿素畏於璟虛位揖璟曰公第一人何乃下座續世說王敦乆懐逆亂畏祖逖不敢發晉書劉琨𫝊謝安欲使王獻之題太極殿榜而難言之試謂曰魏時凌雲殿榜未題而匠者誤釘之不可下乃使韋仲将懸橙書之獻之揣知其㫖正色曰仲將魏之大臣寧有此事使其若此有以知魏徳之不長安遂不之逼 王敦素憚周顗毎見顗面熱雖值冬月扇面手不得休晉書梁顧恊少清介有志操初為廷尉正冬服單薄寺卿蔡法度欲解襦與之憚其清嚴不敢發口謂人曰我願解身上襦與顧郎顧郎難衣食者竟不敢以遺之本𫝊范叔孫周窮濟急鄉曲貴其義行無有呼其名者宋書司空圖居王官谷時冦盜所過殘暴獨不入士人依以避難唐本傳明皇嘗獵𫟍中或大張樂稍過差必視左右曰韓休知否唐書來瑱北收河洛屢摧賊陣安禄山叛賊號為來嚼鐡唐卜史李靈曜據汴州公私財賦一皆遏絶獨子儀封幣經其境莫敢留之必持兵衛送其為豺狼所服如此舊唐書郭子儀𫝊段秀實為涇州刺史三四年間吐蕃不敢犯塞唐書黄巢作亂鄭棨為廬州刺史移檄無犯州境巢為斂兵州獨完嵗滿去贏錢千緡藏府庫後它盜終不犯鄭使君錢本𫝊權戚縮氣魏謩𫝊
  傳記四坐為之改容世說劉整居家奢麗謂人曰紗榖吾之常服耳遇蔡子在坐而終日不自安蔡克別𫝊
  集偵諜不敢東窺駝馬不敢南牧選昭王碑千乘為之軾廬左太冲魏賦将敬滌耳以聽玉音七啓四座皆辟易杜詩夷落遙知真漢相争來屈膝看儀形劉賓客曹操不敢以兵强輙進孫權不敢以境闊妄動彼相之力焉尚馳作諸葛武侯碑黠吏偏驚隼貪夫輒避驄劉長卿一坐凜生寒 崔徐跡未朽千載揖風波劉叉詩親賓改舊觀僮僕生新敬 蒼鷹獨立時惡鳥不敢飛懸三公不敢吏唐文粹日月垂於方寸不求不欺於人而人不忍欺矣三不欺先後論
  本朝范仲淹在延安夏人聞之相戒曰無以延州為意今小范老子胷中自有數萬甲兵不比大范老子可欺也五朝言行録司馬温公為相遼人敕其邊吏曰中國相司馬矣謹無生事開邊隙温公神道碑文潞公在朝契丹使耶律永昌劉霄來聘使者入覲望見公殿門外却立改容曰此文潞公耶所謂以徳服人者東坡徳威堂記傅欽之欲見陳師道知其貧甚因懐金餽之及覩其貌聽其議論竟不敢以出口道鄉集姦凶與佞媚膽破骨亦驚歐公集里中少年聞其謦欬之聲往往逃匿若匿而不及則俯首恐愧臨川奮鬚抵几走羣纎兮聞名見像已癘痁兮 不仁者不敢至其牆不義者不敢過其門 耿然如秋霜夏日不可狎翫東坡集向來一瓣香敬為曽南豐盛徳于今丈人行陳後山詩
  睎慕
  子孟子曰乃所願則學孔子也孟子夫子步亦步夫子趨亦趨夫子馳亦馳荘子昔顔常睎夫子矣正考甫常睎尹吉甫矣公子奚斯常睎正考甫矣揚子衣冠禮義所自出也故聖賢景慕焉文中子
  史季札曰札雖不才願附於子臧以無失節燕齊之間皆為欒布立社號曰欒公社史本𫝊石慶為齊相舉齊國皆慕其行為立石相祠本𫝊鮑宣下廷尉博士弟子王咸舉幡太學下曰欲救鮑司𨽻者㑹此諸生㑹者千餘人西漢本𫝊陳遵居長安近臣貴戚皆貴重之牧守當之官及郡國豪傑至京師者莫不相因到遵門所到衣冠懐之惟恐在後 司馬相如慕藺相如之為人更名相如西漢本𫝊雄家貧嗜酒有好事者載酒殽從㳺學前漢自闗以東莫不延頸願交西漢朱家𫝊郭林宗遇雨巾一角墊時人乃故折巾一角以為林宗巾其見慕如此東漢本𫝊張霸博覧五經諸生孫林劉固段著等慕之皆市宅其旁以就學焉 李膺性簡亢無所交接南陽樊陵求為門徒荀爽嘗謁膺因為其御既還喜曰今日乃得御李君矣其見慕如此 蔡邕以經籍去聖已乆文字多謬乃自書於碑使工雕刻太學門外後儒晩學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觀及摹寫者車騎日千餘兩填塞街陌東漢本𫝊士有被其容接者名為登龍門後漢李膺𫝊卓茂性寛仁鄉黨故舊雖行能與茂不同而皆愛慕欣欣焉東漢本𫝊阮修字宣子居貧四十未有室王敦等斂錢為婚皆名士也時慕之者求入錢而不得晉書謝安本能為洛下書生詠有鼻疾故其音濁名流愛其詠而弗能及或掩鼻以效之晉書本傳習鑿齒為桓温荆州主簿時語曰三十年看儒書不如一詣習主簿 謝鯤為王敦長史時王澄在敦坐見鯤談語無倦唯歎謝長史可與言都不盼敦為人所慕如此晉書郄超死之日貴賤操筆為誄者四十餘人其為物所宗如此晉中興書晉陶潛江州刺史王𢎞欲識之不能致潛嘗往廬山𢎞令潛故人龎通之齎酒具於半道要之及至欣然共飲南史獨孤信為秦州刺史日暮馳馬入秦州城其帽㣲側詰旦而吏人有戴帽者咸慕信而側帽焉北史南史任昉為中丞簪裾輻凑預其宴者號為龍門逰梁陸倕𫝊陽城逺近慕其行來學者跡接于道唐書唐賀知章美談笑陸象先知章之族姑子與知章甚厚謂人曰賀兄可謂風流之士一日不見賀兄則鄙吝生矣舊唐書𫝊李華為元徳秀墓碑顔真卿李陽氷篆額後人争摸寫號為三絶碑唐書公卿大臣家碑不得公權手筆者人以為不孝遠方入貢皆別署貨具曰此購柳書 盧知猷善書一落簡翰人皆模倣 劉义聞韓愈接天下士徒步歸之 大歴中楊琯為相徳望日崇天下雅正之士争趨其門有自數千里來者唐書
  𫝊記王勃所至請託為文金帛豐積人謂之心織筆耕李肇翰林志江偉善書人得其手疏莫不藏之以為寳江偉別𫝊白傅𦵏龍門山四方過者必奠酒塚前方丈之土常成泥濘賈黄中談録白樂天應宏詞賦考落登科之人賦並無聞白公之賦𫝊於天下摭言師其徳業可以治國字人慕其風範可以激貪厲俗史通
  集吾希段干木偃息藩魏君吾慕魯仲連談笑却秦軍著論準過秦作賦擬子虛文選王仲舒家江南讀書著
  文其譽藹鬱當時名公皆折官位輩行願為交韓文墓碑柰何李膺之上士思就田文之下客楊盈川碑李邕求識面王翰願卜隣杜詩衡湘以南為進士者皆以子厚為師其經承子厚口講指畫為文詞者悉有法度可觀韓文栁子厚墓誌銘名聲大振一時皆慕與之交諸公要人争欲令出我門下交口薦譽之柳墓誌凡四方奔走之士思欲修容於轅門之外躡履於油幢之間譬之涉蓬瀛登崑閬不可得而進也 常願操篲醫門掬溜蘭室良辰不與夙志多違柳集鸞鳯𣏌梓舉集其門 時賢雋人結轅在門唐文粹今日見名如見面塵埃壁上破牕前白侍郎
  木朝王禹偁嘗云吾若生元和從事於李絳崔羣間斯無愧矣五朝言行録邵康節居洛士人之道路者有不入公府而必之先生之廬康節墓誌短章醉墨落筆争為人所𫝊示天下之士聞其名而慕見所𫝊而喜往揖其貌而竦聽其論而驚以服乆與其居而不能捨以去也歐公作蘇舜欽銘沈警美風調吟詠為梁常侍毎公卿宴集必致騎邀之當時為之語曰𤣥機在席傾倒賓客異聞集天下之士得一識面者退誇於人以為榮至於㳺談布衣之賤往往竊託門下之名歐公集欲過叔度留終日未出魯山空此生東坡詩人人願得出君門欒城集文潞公以太尉留守西都時富韓公以司徒致仕潞公集洛中年徳髙者為耆英㑹獨司馬温公年未及七十潞公素重其人用唐九老狄兼謨故事請入㑹温公辭以晩進不敢班文富二公之後潞公不從聞見録東坡出知杭州道由南京後山時為徐州教授告徐州守孫覺願往見而覺不之許乃托疾謁告來南京送別同舟下至宿而歸事見東坡答陳𫝊道書及劉安世彈章學者非韓不學歐公書韓文
  寡和
  子和之寡者清廟之歌一唱而三嘆也荀子
  史宋玉對楚王曰其曲彌高其和彌寡史記客有歌於郢中者為陽春白雪國中属而和者數十人而已引商刻角雜以流徴國中属而和者不過數人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劉向新序絶唱幽蹤乆無嗣音沈休文作謝靈運𫝊北海天逸孤音少和後漢孔融傳賛陽春之曲和者必寡東漢黄⿰王𤔫 -- 瓊𫝊
  集陽春無和者選張景陽雜詩南荆有寡和之歌古詩唱繁而和寡選演連珠清歌寡和於郢路駱賓王
  本朝窈眇文章宜寡和峥嶸肝肺亦交難坡詩陽春白雪和者少 陽春白雪分吞聲山谷
  退聽
  史蘇君之時儀何敢言且蘇君在儀寧渠音詎能耶史張儀𫝊孔子為春秋子夏之徒不能賛一辭史記孔子世家須賈曰不意君能自致於青雲之上賈不敢復讀天下之書不敢復與天下之事史記范睢傳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韜筆仲舒結舌晉書虞博傳魑魅乘夜争出見日自消通鑑五代漢隠帝
  集金石寝聲匏竹屏氣王豹輟謳嵇康琴賦衛無所措其邪鄭無所容其淫選潘安仁笙賦綿駒結舌而䘮精王豹杜口而失色成公子安嘯賦虞公輟聲而止歌甯子斂手而嘆息同上毛嬙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無色宋玉好色賦戴憑遙避席祖逖後施鞭元㣲之𫝊
  本朝陽春白雪分吞聲山谷
  稱頌
  經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 追琢其章金玉其相
  子宜為國老家語矢口而成言肆筆而成書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命世亞聖之大才孟子序
  史齊聖廣淵明允篤誠 忠肅恭懿宣慈惠和 羊舌肸之下祈午張趯籍談女齊梁丙張骼輔樂苖賁皇皆諸侯之選也文能附衆武能威敵史記司馬穰苴傳名實純粹史蔡澤𫝊聪以知逺明以察㣲史五帝本紀雖甚盛徳無以加矣史世家諸君譽之皆不容口史晁錯傳位冠羣臣聲施後世史蕭何世家静淵以有謀疏通而知事史五帝本紀諸公翕然稱鄭荘史鄭當時𫝊二君之所稱頌可著廟堂二君張釋之馮唐史二𫝊論劉向稱仲舒王佐之才雖伊吕無以加西漢本𫝊實羽翮之美用非徒腹背之毛也東漢馬嘗傳淑質貞亮英才卓礫東漢禰衡𫝊魏孝文曰上馬能擊賊下馬作露板惟傅修期耳通鑑齊明紀下卷續世說改板字為布字謝安曰裒雖不言而四時之氣亦備矣晉書禇裒𫝊文貫九功武經七徳晉書王導冊文桓榮祖曰昔曹公父子上馬横槊下馬談詠此於天下可不負飲食矣通鑑宋紀江智淵少有操行沈懐文毎稱之曰人所應有盡有人所應無盡無者其惟江智淵乎通鑑宋世祖虞世南卒上嘗稱世南有五絶一徳行二忠直三博學四文辭五書翰通鑑唐太宗員半千稱張鷟文辭猶青銅錢萬選萬中唐書明玉美珠求之可得如陳國範人中之寳不可得也通鑑五代晉高祖宋公齊丘造國手也通鑑周世宗功可象於圖畫徳可刻於金石聲可託於絃管名可留於竹帛後漢趙曄吳越春秋
  集騰跨百辟孤絶一人李邕宣聖廟碑言炳丹青道潤金璧文選王元長曲水詩序玉質幼章金聲夙振文選劉越石表直幹百㝷澄波千頃盧府君碑辭同錦肆心同學府沈約作任昉墓誌風儀與秋月齊明音徽與春雲等潤選禇淵碑含辰象之秀徳體河岳之上靈文選齊故安陸碑氣藴風雲身負日月沈約如攀珠樹徒仰照車之輝若踐玉田不知照廡之價隋江總道恊神交黄石授帝師之畧徳由天縱白雲降王輔之精 折衝千里魯連談笑之功師表一時郭泰人倫之至三千運北擊舜海以逰鱗九萬圖南望堯雲而矯翼 羽儀百代掩梁竇以霞鶱鐘鼎一時罩袁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而岳立 言泉潄逈驚瀑布以飛瀾文江淡清含濯錦而翻浪 飛英鳯穴藻五色以凝華濯頴龍泉漏九重而毓潤 心波湛漢泳精魄於黄陂情岳干天韞風雲於嵇巘 疏乾激派龍門開竹箭之波鎮地横基鵠翅恃蓮花之嶺 騰瀾浴景濬靈派以含珠擢幹捎雲翊高岩而聳桂 玉潤金聲蘭薫桂馥 垂秋實於翰林絢春花於文苑 清規湛秀照月旦而雕談素論凝𤣥開夜光於妙辨 談叢散馥韜幹氣於九蘭筆海流濤駭洪波於八水駱賓王學如猗頓之富文如清廟之樂皇甫湜氣岸遙淩豪士前風流肯落他人後 浩蕩深謀噴江海縱横逸氣走風雷 吐言遺珠玉落筆迴風霜 舒文振頽波秉徳冠彛倫李太白幼而擢陵苕之秀長而成清廟之器羣倫月旦咸以第一流處之 仁鱗智龍為瑞一辰未若君子瑞於天倫 文雅闗西族衣冠趙北都有聲真漢相無纇勝隋珠 金石高韻珪璋徳容 宵語途話琴書調謔一出于文章劉賓客凝為和兮聚五福發為春兮消六沴 以孝友肥其身以仁信羶其行 言行謹直風操端荘肅然禮容清廟之器 降自天和立為人傑沈斷大事奮揚竒謀 器得天爵文為國華行有根源辭無枝葉玉立不倚金叩有聲嚴重有大臣之體温雅秉君子之文 金璧其操鸞鳯其姿 器宇甚宏衣冠甚偉寡言正色人望而敬之燕逰觴詠之間則其貌温然如春其心油然如雲白侍郎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孟浩然詩伯仲之間見伊吕指揮若定失蕭曹 學業醇儒富詞華哲匠能 詞源倒流三峽水筆陣獨掃千人軍 詞華傾後輩風雅藹孤鶱 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異材應間出爽氣必殊倫 清高金莖露正直朱絲絃鄭公瑚璉器華岳金天晶 情窮造化理學貫天人
  際 道為詩書重名因賦頌雄 金鐘大鏞在東序冰壺玉衡懸清秋杜詩心輕馬融帳籌奪子房帷秀發幽岩電清澄隘岸陂 盛氣河包濟貞姿嶽柱天元微之集頌其聲聞其謠如金石之永播也 確然金石不足以為貞淡然冰玉不足以為潔 秉義植信高蹈於世潔乎瑾瑜不足為其貞芬乎蘭𦶜不足為其秀 清似匣中鏡直如琴上絲 溟渤於文場嵩華於朝右 身行聖人之道口吐聖人之言 立身百行足為文六藝全皮日休雷霆驅號令星斗焕文章 䑛筆和鈆欺賈馬讃公論道鄙蕭曹 山秀扶英氣川流入妙思 盛徳大功直筆實光於簡䇿清節細行祝史不愧於神明 夷險一貫忠勞兩兼杜牧之雲朗鏡開匣月寒冰在壺 白圭無玷朱絃有聲 二十八宿羅心胷高逹夫名將日月同時朽身是山河應數生方雄飛
  譏誚
  經既㣲且□爾勇伊何為猶將多爾居徒幾何 哀今之人胡為虺蜴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将焉用彼相矣 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遜弟長而無述焉老而不死是為賊
  子神禪其辭禹行而舜趨是子張氏之賤儒也正其衣冠齊其顔色嘿然而終日不言是子夏氏之賤儒也偷懦憚事無亷恥而嗜飲食是子㳺氏之賤儒也荀非十二子史鮑荘子之智不如葵葵猶能衛其足 國之蠧也郭最曰子殿國師齊之辱也 長木之斃無不標擊也也國狗之瘈無不噬也瘈狂也左傳三晉之大臣不如鄒魯之僕妾史魯仲連張耳陳餘始相然信以死及争權卒相滅殆與泰伯延陵季子異矣史本𫝊論鼎足不强棟幹㣲撓西漢佞幸傳灌夫罵李賢曰平生毁程不職不值一錢今日乃效兒女曹呫囁耳語西漢本𫝊匹夫之勇婦人之仁也西漢韓信𫝊有負俗之累漢武紀寧能為石人耶西漢灌夫𫝊古者富貴而名磨滅不可勝紀惟倜儻非常之人稱焉西漢司馬遷𫝊賈詡曰劉表平世之三公也不見事變多疑無決無能為也通鑑東漢孔子曰吾聞鮑叔之進管仲子皮之進子産未聞管仲子産有所進也說苑崔瑗曰此譬猶兒妾屏語耳曹爽進用丁謐何晏鄧颺等于時謗書謂臺中有三狗魏志豈可以白面少年當之通鑑晉穆紀苻堅聞桓温廢立曰六十之叟舉動如此將何以自容於四海乎晉簡文紀桓榮祖曰昔曹公父子上馬横槊下馬談詠此於天下可不負飲食矣君輩無自全之技何異犬羊乎 禇淵為司徒淵入朝以腰扇障日征敵功曹劉祥從側過曰作如此舉止羞面見人扇障何益宋太祖陸機著辨亡之論無救河橋之敗養由基射穿七札不濟鄢陵之師此已然之明效也唐高祖袁誼為蘇州刺史自以其先自宋太尉淑以來盡忠帝室謂琅琊王氏雖奕世台鼎而為歴代佐命耻與為比嘗曰所貴於名家者為其世篤忠貞才行相繼故也彼鬻婚姻求利禄者又烏足貴乎時人是其言通鑑氣奪算盡不有人禍則當鬼誅唐徳宗其未得之也則以趨競為心既得之也則以容黙為事周世宗中宗宴近臣國子祭酒祝欽明自請作八風舞盧藏用曰五經掃地盡矣續世說韓思彦曰武子王濟有馬癖君王福畤有譽兒癖王家癖何多耶唐書王勮傳周顒字彦倫隠居蔣山出為臨海令還罷都欲㳺舊居孔稚圭作北山移文以譏之曰鍾山之英草堂之靈馳烟驛露勒移山庭金陵世說出則為宗族患入則為鄉里憂小人之行也韓詩外𫝊楊炯常呼朝士為麒麟楦或嘲之曰今假弄麒麟者修飾其形覆之驢上宛然異物及去其皮還是驢耳朝野僉載五尺童子猶知調笑者矣史通虛無之談無異春蛙秋蟬聒耳而已物理論
  集緑衣雖多無貴於色邪徑雖利無尚於直晉裴頠女史箴生為世笑死為愚鬼選書猛虎雖云惡亦各有匹儕羣行深谷間百獸望風低身食黄熊父子食赤豹麛擇肉於熊羆肯視兎與狸正晝當谷眠眼有百歩威自矜無當對氣性縱以垂朝怒殺其子暮還食其妃匹儕四散走猛虎還孤棲狐鳴門四旁烏鵲從噪之出逐猴入居虎不知所歸誰云猛虎惡中路正悲啼豹來銜其尾熊來攫其頥猛虎死不辭但慙前所為虎兒無助死况如汝細㣲故當結以信親當結以私親故且不保人誰信汝為韓集秦愛紛奢人亦各念其家柰何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使負棟之柱多於南畆之農夫架梁之椽多於機上之工女釘頭磷磷多於在庾之粟粒瓦縫参差多於周身之布縷直欄横檻多於九土之城郭管絃嘔啞多於市人之言語杜牧跳躑雖云高意不離濘淖鳴聲相呼和無理祗取閙韓昌黎詩夫今之人務利而違道其學問以之取名致官而已得一名獲一位則棄其業而役役於時權者之門故其事業功徳日以怠月以削老而益昏死而遂亡韓文上賈滑州書翳暗生可耻束縛死無名唐文粹清居市不為市之道然而居朝廷居庠序鄉黨以士大夫自名者反争為之不已悲夫清非異於市人也柳清宋𫝊鷹隼儀刑螻蟻心雖能戾天何足貴劉賓客童騃無知凶嚚有素雖藉祖父之寵曽㣲分寸之勞白傅集丈夫不立義豈如鳥獸情 梟音不悛鴟張益熾人情共棄國典不容劉义難将一人手掩得天下目唐文粹自元和以來有元白詩者纎艷不逞非荘士雅人所為其所破壊流于民間疏于屋壁子父女母交口教授淫言媟語冬寒夏熱入人肌骨不可除去 紫綬公卿今放曠白頭郎吏尚留連杜牧之
  本朝已分將身死勢權惡名磨㓕幾何年想見魂魄千秋後却悔初無二頃田臨川集蘇秦詩汲黯不居中似非朝廷美山谷詩常怪劉伶死便埋豈伊忘死未忘骸烏鳶奪得與螻蟻誰信先生無此懐 畢竟英雄誰得似臍脂自照不須燈 莫對黄鷂施爪嘴 跨歴商周看盛衰欲将齒髪鬭蛇龜空餐雲母連山盡不見蟠桃着子時世上小人多忌諱東坡
  聞望
  經君子萬夫之望有無窮之聞 舊有令聞 造民大譽令聞令望 鶴鳴于九臯聲聞于天 是以有譽處兮 聞于四國聲名洋溢乎中國施及蠻貊蚤有譽於天下也中庸在邦必聞在家必聞
  子死有萬世之名列子令聞廣譽施於身所以不願人之文繡也孟子名聲若日月 名聲之部發於天地之間豈不如日月雷霆哉荀王伯部當為剖
  史生有令聞 令名徳之輿也恕思以明徳令名載而行之名與天壤相敝 管仲名高天下史記魯仲連傳為令聞嘉譽以聲之國周語陸賈㳺公卿間名聲籍甚西漢陸賈𫝊聲聞梁楚間鄭當時傳名譽日廣韋𤣥成𫝊四皓采榮於商山揚雄𫝊榮者謂聲名也聲薫天地東漢馬援𫝊祭彤威讋北方聲行海表 葛龔以善文記知名東漢本𫝊名侔於父兄吳江表𫝊令聞令望必與此山俱𫝊晉羊祜𫝊謝安雖處衡門其名猶出萬之右自然有公輔之望謝安傳時弟萬為中郎将少而流聲長而垂名潘岳傳以雅望獲海内盛名周顗傳器業殆人望也南史宋柳仲𫝊江淮草木亦知爾威名唐張萬福傳盧尚書海内大儒之望也漢獻紀聲出區宇名流海内通鑑
  集齊名字於天地並光明於列星 名聲若日照四海徳譽配天 名聲著而日延 布名乎天下 聲盈
  塞於天淵楚詞考四海而為雋當中葉而擅名左太冲蜀都賦流千載之英聲楊修答臨淄侯牋英名擅八區左太冲詠史詩流聲馥秋蘭潘叔正詩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聲紫




  名播天壤間 髙名動京師天下
  皆藉藉 名與此山俱李白詩名聲豈浪垂杜詩養聲譽於衆多之口駱賓王名聲照四海 宜乎從事於是府而流聲著實於朝天也 赫然千載徳譽愈尊 厥聲赫赫滿華遍貊韓愈自始仕以至沒世未嘗無聞焉柳文如金玉在佩動而有聲 翩翩有聲白樂天名流襲蘭麝 才名天下首元稹聲價金應敵 聲外金禎姓字時元微之聲氣朗徹髙韻冠于一時 名聲四馳速如羽檄芒刄愈出素風𫝊竹帛髙價騁琳琅劉賓客名聲逼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馬 名聲
  動四夷白侍郎聲名之垂星斗之光李習之茂實葳㽔榮聲洋溢李光賓頌聲滿江海古今流不竭劉長卿入海際天知公徳音 擅美一時流譽千載 名飛天京 何以得此聲於天壤之間 名與日月懸唐文粹榮聞日流姚崇碑銘名垂星斗聲殫天地李翺祭韓愈文
  本朝宋州臨汴水公操之譽日與南方之舟造京師歐公與石操書名與謫仙髙東坡名重沒猶存欒城書
  先聲
  經成人有其兄死而不為衰者聞子臯将為成宰遂為衰記檀弓
  史晉命士㑹将中軍且為太傅於是晉國之盜逃奔于秦時兾州饑荒盜賊羣起滂按察之登車攬轡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至州境守令自知𧷢汙望風解印綬去范滂傳
  集預𫝊藉藉新京兆青史無勞數趙張杜詩實未至而聲先馳劉賓客劍拔蛟知斷弓鳴虎自開張説之文聲如飇馳先詔而至吏人畏服男女相賀唐文粹所謂先聲後實者豈惟兵用之然雖士亦然方今由州郡抵有司求進士者嵗數百人咸多為文辭道今古角誇麗務富厚有司一朝而受者幾千萬言讀不能十一即偃仰疲耗目眩而不欲視心廢而不欲營如此而曰吾能不遺士者偽也唯聲先焉者讀至其文辭心目必専以故少不勝柳送韋中立
  本朝朱輪未及郊清風已先馳號令聳毛羽先聲落虛絃東坡
  無聞
  經四十五十而無聞焉斯亦不足畏也已 齊景公有馬千駟死之日民無徳而稱焉 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
  史大将軍至尊重而天下之賢大夫毋稱也史衛青𫝊論非世所指名西漢項籍𫝊古者富貴而名磨滅者不可勝記司馬遷𫝊懐道無聞委身草芥東漢二十八将論
  集墳土未乾身名俱滅曹子建求自試身死無名諡為至愚司馬長卿
  取信
  經人不間於其父母昆弟之言 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
  子孔子厄於陳蔡七日不食子貢糴於野人得米一石焉顔回仲由炊之有埃墨墮飯中顔回取而食之子貢見之不恱以為竊食也入問孔子孔子曰吾信回之為人乆矣雖汝有聞弗以疑之其或者必有故乎召顔回問之對曰向有埃墨堕飯中欲置之則不潔欲棄之則可惜回即食之顔回出孔子顧謂二三子曰吾之信回乆矣非特今日也 其言於人也無所不信曽參也家語偃然如固有之而天下不稱貪焉荀儒效
  史晉叔向曰祁大夫外舉不棄讎内舉不失親其獨遺我乎羊祜與陸抗相對抗嘗病祜饋之藥抗服之無疑心人多諫抗曰羊祜豈酖人者晉書羊祜傳通鑑云豈有酖人羊叔子哉君子謂祁奚能舉善稱其讎不為諂立其子不為譽舉其偏不為黨小邾射以句繹來奔曰使季路要我吾無盟矣季康子曰千乗之國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也一字之褒踰華衮之贈片言之貶過市朝之撻榖梁序蘇秦相燕燕人惡之於王王按劍而怒食以駃騠白圭顯於中山中山人惡之於魏文侯投之以夜光之璧何則兩主二臣剖心折肝相信豈移於浮辭哉史記得黄金百斤不如季布一諾前漢季布𫝊二荀論説乆而益信魏志本𫝊得劉公一紙書賢於十部從事晉書劉𢎞𫝊上官桀黨與有譖霍光者上怒輙曰大将軍忠臣先帝所属以輔朕身敢有毁者坐之自是桀等不敢復言通鑑漢昭紀黄瓊薨将𦵏四方逺近名士㑹者六七千人徐穉往弔之進酧哀哭而去人莫知者諸名士推問䘮宰曰先時有一書生來衣麄薄而哭之哀不記姓氏衆曰必徐孺子也漢桓紀吳主假太常潘濬節度使討五溪蠻濬姨兄蔣琬為諸葛亮長史衡旍奏濬遣宻使與琬相聞欲有自託之計吳王曰承明不為此也魏明紀龐晃等短髙熲於上上怒皆黜之因謂熲曰獨孤公猶鏡也毎被磨瑩皎然益明隋髙祖世民謂尉遲敬徳曰公心如山嶽雖積金至斗知公不移唐髙祖李緯為户部尚書有自京師來者上問𤣥齡何言對曰𤣥齡聞李緯拜尚書但聞李緯美鬚鬢帝遽改除緯為洛州刺史唐太宗夏官侍郎李昭徳宻言於太后曰魏王承嗣權太重承嗣亦毁昭徳於太后太后曰吾任昭徳始得安眠唐武后周太祖推心委任蘇綽而無間言太祖或出㳺常預署空紙以授綽若須處分則隨事施行及還啓之而已通鑑魏武法尚峻令云京城有變九卿各居其府其後嚴才作亂與其徒属數千人攻左掖門魏武登銅雀臺逺望無敢救者時王修為奉常聞變召車馬未至便将官属步至宫門魏武望見之曰彼來者必王修乎 權傾天下而朝不忌功盖一世而主不疑唐書郭子儀𫝊一言之重訂千金唐李大亮𫝊
  𫝊記衛靈公與夫人夜坐聞有車聲至闕而息過又聞車聲夫人曰此必是蘧伯玉公曰何以知之曰妾聞禮下公門式路馬今蘧伯玉賢者也必不以暗昧失禮公令人視之果如斯言列女𫝊
  集殺青無兼兩之宜薏苡起懐珠之謗王愡歐陽熲墓誌片辭貴白璧一諾輕黄金李太白集斯言勝金玉佩服無失墜白侍郎唯君飲冰心可酌貪泉水張承吉文笑言成月旦李義山集偉人一顧踰于華章一非惨乎黥刖劉賓客褒其一字有踰拱璧之重同上
  歸向
  經沔彼流水朝宗于海 愛莫助之 豈弟君子民之攸歸
  子巨室之所慕一國慕之一國之所慕天下慕之 願受一㕓而為氓孟子君子若華山松栢既多望之自不知厭晏子
  史楚葉公至或遇之曰君胡不胄國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盗賊之矢或傷君是絶民望也若之何不胄乃胄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國人望君如望嵗也日月以幾若見君面是得艾也民知不死而又掩面以絶民望不亦甚乎乃免胄而進禆諶曰天禍鄭乆矣其必使子産息之乃猶可以戾定也不然将亡矣楊回見趙簡子曰臣居鄉三逐事君五去聞君好士故走來見說𫟍相如至一坐盡傾西漢本𫝊歙然歸仁匡衡傳陳遵請求不敢逆所到衣冠懐之惟恐在後本傳趙廣漢為京兆尹吏咸願為用僵仆無所避廣漢聪明皆知其能之所宜盡力與否通鑑漢宣紀士皆言願属大樹将軍漢平紀大司徒歐陽歙坐前為汝南太守度田不實𧷢罪千餘萬下獄歙世受尚書八世為博士諸生守闕為歙求哀者千餘人至有自髠剔者平原禮震年十七求代歙死同上罷戍屯校尉及都䕶官徴還班超于寘王侯以下皆號泣曰依漢使如父母誠不可去互抱超馬脚不得前通鑑章紀張綱在郡一嵗卒張嬰五百餘人為之制服行䘮送到犍為負土成墳梁兾收李固下獄門生渤海王調貫械上書證固之枉河内趙承等數十人亦要鈇質詣闕通訴太后詔赦之及出獄京師市里皆稱萬嵗漢殤帝客有言於何進曰孔文舉有重名不如因而禮之可以示廣天下後漢孔融𫝊注猶衆星之有北斗百榖之有黍稷天下莫不属目李膺等雖廢錮天下士大夫皆髙尚其節而汙穢朝廷希之者唯恐不及更共相標榜為之稱號為三君八俊八顧八及八厨 魯肅曰孫討虜敬賢禮士江表英豪咸歸附之 劉豫州士慕仰若水歸海漢獻紀車駕南征冦恂從至潁川盜賊悉平百姓遮道曰願從陛下復借冦君一年上乃留恂東觀漢紀懐赴如歸後漢禹所止停車駐節父老童稚垂髮戴白滿其車下東漢鄧禹張楷居𢎞農山學者隨之所居成市范曄後漢齊魯間宗之東漢鄭𤣥𫝊犬馬戀主物不敢忘晉書石勒𫝊車𦙍善於賞㑹當時毎有盛坐而𦙍不在皆云無車公不樂謝安逰集之日輙開筵待之晉書本𫝊周顗曰何敢近捨明公王導逺希嵇阮晉書周顗𫝊温嶠等至建康王導周顗庾亮等皆愛嶠才争與之交通鑑晉元當效犬馬之用陳書蕭穎士有奴事穎士十年笞楚嚴惨或勸其去曰非不能愛其才也唐書謝超宗公事免詣東府門自通其日風寒蕭道成謂四座曰此客至使人不衣自暖矣宋書竇建徳陷京城執户曺河東張𤣥素将殺之縣民千餘人號泣請代其死曰户曺清謹無比大王殺之何以勸善通鑑太后思徐有功用法平擢拜左臺殿中侍御史逺近聞者無不相賀唐武后劉瞻為刑部尚書瞻之貶也人無賢愚莫不痛惜及其還也長安兩市人率錢顧百戲迎之瞻聞之改期由他道而入通鑑
  𫝊記漢韋約曰犬馬齒盡既無膂力又無考課所以躊躇戀慕者以明公禮遇隆崇未能自割三輔決録
  集不勝犬馬之情選曺子建責躬詩表疲馬戀君軒選詩百川赴巨海謝靈運詩百川宗渤海五岳輔崑崙劉賓客傾巢舉落望徳如歸選昭王碑白聞天下談士相聚而言曰生不用萬户侯但願一識韓荆州何令人之景慕一至於此耶豈不以有周公之風躬吐握之事使海内豪俊奔走而歸之一登龍門則聲譽十倍所以龍蟠鳯逸之士皆欲收名定價於君侯李太白上韓荆州水深魚極樂林茂鳥知歸杜工部雖天地不求仁於芻狗而畎澮思委潤於滄溟白傅集小人之懐惠兮猶知獻其至愚固余異於牛馬兮寧止乎飲水而求芻伏門下之黙黙兮竟嵗年以康娛時乗間以獲進兮顔垂歡而愉愉仰盛徳以安躬兮又何忠之能輸韓復志賦惴惴焉惟恐不得出大賢之門韓文介然而居士友以傾韓文王仲舒碑生徒皆喜曰韓公來為祭酒國子監不寂寞矣韓愈行状鱗介宗龜龍郭有道碑
  本朝四方之至如歸其家樂而忘去既駕雖馬亦顧其皂而嘶東坡集神宗崩公赴闕臨衛士見公入皆以手加額曰此司馬相公也民遮道呼曰公無歸洛留相天子活百姓所在數千人聚觀之東坡集司馬温公神道碑
  納侮
  經覲禮天子不下堂而見諸侯下堂而見諸侯天子之失禮也由夷王以下
  子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家必自毁然後人毁之國必自伐然後人伐之孟子行有招辱荀子
  史蕭琛嘗預御筵醉伏上以𬃷投琛琛乃取栗擲上中面梁書張𤣥祖八嵗齒虧先逹知其不常戲之曰君口復何為開狗竇答曰正使君輩從此中出劉昭幼童傳劉道真遭亂於河側自牽船見一老嫗操櫓劉曰女子何不調機利杼而操櫓女答曰丈夫何不跨馬揮鞭而牽船裴啓期語林
  本朝孫皓為晉所滅武帝問皓曰聞南人好作爾汝詩皓曰昔與汝為鄰今與汝為臣勸汝一杯酒令汝夀萬春古今詩話













  記纂淵海卷六十五
<子部,類書類,記纂淵海>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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