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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菴先生集/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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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八 陶菴先生集
卷十九
作者:李縡
1803年
卷二十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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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原明宜哲問目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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寗武子當文公有道之時。無事可見。何以爲知。

知對愚。可及對不可及。而重在下一句。不必就知可及上深究。

孟反策馬一節。無或近於有心之公耶。

孟之反策馬。萬一出於有心之公。則聖人觀人。觀其所由。豈輕許其不伐也。吾則信諸夫子。

答李原明問目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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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行度與日行不同。有或過或不及之差。是以有歲差之法。如今年冬至日在某星某度。其間已差得芒忽。而所差甚微。須久久推筭極精乃可見。曆家或以幾十年差一度。又以百年差一度者。非過則不及。惟程子論康節歲差法。冠絶古今。其法則不於晦朔弦望上測驗。惟日月薄蝕之時。同道同度。分毫不差。於此際求之。知日行在某度。歲差蓋不能外是矣。君所疑問。不知爲何端。平日所知大略如斯。如何如何。

答李原明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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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故哀隕罔極。頃獲手復。戴禮註疏廿一冊亦已受領。病暑昏綴。不能作謝。以至于玆矣。前書所云。近又竊聞大碩人。憂念亦如此。道原之言。似非過實。千萬痛戒之。孔子答孟武伯孝一段。旨遠語到。孤露以來。每一讀一泣耳。詢及親切語。恐不外體認二字。曾前讀許多書。其能如是下工否。明道先生以記誦博識。爲玩物喪志。山谷與李幾仲帖。亦見取於朱子矣。幷宜參驗。來冊是雖訓詁之末。不謂君能用力如此。到卽考閱。見所未見又多矣。嘉歎嘉歎。

答李原明問目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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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子母在妻喪。禫祭有無之說。前固拜稟。而但賤息受服。亦不可一向無禫。伏望指敎。又亡婦祥禫之後。無私廟可藏主。欲爲權祔於祖廟。待他日更爲處置。此恐無害於義否。亦乞指喩。

所問禮疑。喪服小記非宗子而母在者不禫之文。惟可據矣。今見新刊尤翁集。有曰父母在者。爲妻不禫。則其子亦因此而不禫乎。答以父母在不杖期。古有其禮。然家禮不論父在與父亡。通爲杖期。杖則禫矣。若一遵家禮則無此疑云云。此則與小記。似相戾矣。須取此兩段而取舍之也。君旣不異宮而居。則姑爲權祔祖廟。似無不可。如何如何。

答李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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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吾見本如此。然而天地間只是一箇感與應而已。自量無大人之力。千里外聲色。又可見。古賢陳忠。亦必乘可爲之幾。以是不免廢然矣。拊心悼歎。誰與語者。國祥奄迫。而病軀豈有一分轉動之勢。昨批又靳兪。惶蹙罔措。

答李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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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深荷。國哀受衰與脫衰。在朝在野。固無地不可。至於緬禮則哀旣殺矣。親見尸柩。不忍無服。禮意本如此矣。今雖不能入臨。非進詣陵外受服。殊無意義。仍欲一瞻梓宮於路左矣。

答李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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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惠字披慰。忽已南至。侍履增福。此身衰落日甚。値玆窮陰。百感徒塡臆耳。夜與諸友。講復之初九。頗覺善端藹然。每歲三復此爻。而終是頻失而易迷。不知明年今夕又何如也。原明亦念及于玆否。

答李原明甲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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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書幷承領。往棲龍門一月。其欲學陳烈先生否。曾見潤筆,竹杖數菴。幽絶可喜。計亦有三宿之戀矣。歸來科事逼人。百原胷襟。能不受所累否。此身昔疾幾盡平矣。方收拾舊書。回顧歲月。益復茫然也。迷兒參解。未足爲賀。而近間奔走少暇。不知君輩此事。何日可了。可歎。

答李原明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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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示諭勤摯。荷意誠深矣。此身雖在野。心未嘗不在王室。積抱嫠婦之憂。幸獲橫渠之喜。一瞻冲質。亦豈獨無斯願乎。但舊例是官之設。皆是五六歲講學時節。今則無所事矣。君以爲一番進見。亦足以塞職耶。此於私分固榮。而於國家何益。區區情勢姑無論。君以今日世界爲何如也。而可容易出脚耶。鄙意重在此一欵。而君則看得太歇。試更思之。大抵所示是活法。不比拙者膠滯之見。而獨奈無此作用何。然無以此自阻。隨見示及。以豁蒙蔽爲幸。

答李原明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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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方有疏擧。從前醜正之論亦何限。而窮凶絶悖未有若此之甚者。士論安得不如此。所示備見雅意。而區區所守。左右亦不諒而有此言耶。就兩本略論其得失而還之。幸與諸友財量而取舍之也。

答李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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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中人至。見書何異見面耶。向來盛疏。辭義嚴正。聖批下段一語。是庚子後所始見者。其爲聖德之光士林之幸何如哉。泮事固已料之矣。其言縱不足恤。旣被其醜辱。則或人自重之說似得之。從古小人之惡君子。必欲阨其進。爲君子者未嘗以自墮其計爲恥。而自輕其進退。今日之事。何異於是也。然而君之所執。又是一副當道理。以此勸曉疏下諸君。毋令必同其去就則可。而於己則未可耶。但所示前輩舊䂓。果有可據而行者否。座中朋友數人。或主君見。或是或人之言。其難齊如此。惟審量而處之也。

答李原明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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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官已卒業否。腹笥六經。今世能有幾人。尤喜其及於未衰之前也。但不知所讀之書。其能一一推致其理。體之於心驗之於身。日覺其見得別否。聖門所謂博者政如是。苟非然者。終不免爲玩物之歸。左右當自知之。然而此後專意四子。甚爲得計。雖欲爲之謀。何以加此。千萬勉勵。

答李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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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番處置。往牒所未有者。輟饍豈不萬萬焦悶。而猶不若過擧之爲大。不知國事將稅駕於何地也。所示於常分卽然。而此身去就。已有區區自守。不敢隨衆冒赴。只自惶恐俟譴而已。有見相報。惟原明一人。荷意則深。雖有不同。亦何傷也。

別紙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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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學之要○以爲己立心。以當仁爲事。根基則小學。䂓模則大學。階梯則近思錄。經子諸書。依栗翁讀書次第。反復熟讀。塡得間架。右諸書。無非君慣習口耳者幾許年。讀得許多。而汔不知仁之可好。學之不可不爲。可謂枉過了半生矣。亟取前日所讀之書。逐一尋究其旨義。若初讀者肰。勿麁看勿易看。少有所疑。輒卽辨質。必至渙釋而後已。仍又反之於身心。深體而實踐之。使講誦之意。都有歸宿處。明健弘毅。四者闕一。不可以成德。不緩不急。斃而後已。

答李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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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別紙所報。謂君看作平平語。不甚留意矣。縷縷回諭。令人感歎。苟於此實用力而實得力。卒免爲一塲閒說話則豈非大幸也。所論黎湖事。大體則然。而不知君與此丈平日契分如何。乃作此傷直之論也。是雖出於春秋責備之意。而誠意未孚。易生疑阻。此言豈或慮之過耶。昨聞新有賓僚除命。此已是薦引之力。不免陳章控免。秖益私分之惶蹙而已。於國何益。精華批評。未及考閱。而大抵此書不能滿人意。願君自爲抄選。以極其文章義理。毋論多寡。要以精當爲歸以示之如何。設令精華眞出於此老之手。古今人各從所見。顧何妨也。

答李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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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書作復屬耳。昨朝安城守歷過。袖致君長牘。倩人讀過。卽是一塲大議論。頗覺蘇快。旱炎彌甚。安况如昨否。所示義理極正當。而但於鄙人本意似有未盡曉者。亦恐君看書不能細心之病也。大凡天下無不可爲之時。無不可處之事。苟以無道。必天下而棄之。則豈聖人之心哉。出處之義多端。固不可以一槩斷之。然孔子之際可公養。顧何嘗外於仕止久速四者。而一可字盡之。孟子迎之致敬以下諸件。亦何嘗不盡出於正哉。至如抱關擊柝。乘田委吏。卽是爲貧之仕。非可證於今日者也。愚於答朴丈書。以別紙錄乙巳筵白數欵以示之。蓋曰儒者不出。爲近世大弊。至有身不出戶庭而致位台司者。又曰後漢隱者被徵而歎曰。後宮廐馬。其可減損乎。遂不出。隱者亦然。况抱道自重之士。安肯容易出來。區區之見。本來如此。則非以朴丈一出爲非。其出也恐非其時。且其所歸重。在於粗伸分義耳。苟能以行道濟時爲己任。隨其學之所至。力之所及。且盡目前當然之責。徐以聽命於天。而萬一蹉跌。奉身以退。一如君所云云。則吾亦豈不曰進退綽綽有餘裕哉。愚意之所以不滿於其出處者。正以自負之不甚重。自待之不甚遠。趑趄愧縮。無端遽歸耳。至於進賢之爲事君第一義。道理果如此。愚固不敢當賢者之目。然其或出而仕也則亦或庶幾乎君所云一日在朝猶有一日之效者。而但能薦引。未必能使之進也。則是亦空言而已。於國何益。己之所被恩禮。固可謂曠絶。而亦未必盡出於好賢之誠心。則於其所薦引之人。亦可推知也。孔子曰君臣之義。何可廢也。此爲萬世人道之大經。自古君子小人。言同而意異者。不獨分義二字爲然。今以分義之云。專屬之俗論。而謂夫君子之不必致謹乎此者。豈理也哉。如愚之積逋多年。懷忠未效。每有愧於程子所謂多少不盡分處矣。愚之所執雖是。而或有過處則君之責之誠是也。今以責我者。責之於朴丈則不亦左乎。儒者出處。自與科目常調。大不同矣。筵奏封事。非欲引而不發。前頭苟蒙一一投示而有虛心願聞之意。則方可罄其愚見耳。

答李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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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丈去就彼此所論。蓋未嘗不同。所謂異者。特節目之小者。何必飜瀾出說話來。以求其必同也。愚之制事立論。務取其大體。至於義理曲折分兩上稱停得出。誠有所未能。三仕三就之有正有不正。亦是草草說過。近來溫習工夫久不到孟子上。欲更取傳註。參以來示而細繹之。以决其得失也。仍記往年因論李臺東彥事。得臆逆二字於聖批中。至今惶悚靡容。今玆誨責。大體則好。而於愚本心。容有未盡悉者。外面恩禮雖隆。而中心之好。未易如之。此區區爲吾君憂憫之切。自不覺其形於語者。而惻隱云云。令我心還復戚戚。豈亦有過人知之一幸耶。儒字是通稱君子小人。亦對擧而混名之科目。亦何嘗離却一儒字耶。然雖以二程論之。殿前及第與河南處士。出處行藏。終有所不同矣。年來上敎每以科目人不可以儒賢待之爲言。則賤臣所當以科目常調自處而已。設令來諭義理極正當。而時義則恐不可若此。如何如何。

答李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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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暑學况淸勝。似聞自昭谷又僦寓之他。尙此作主不定。一箇心能不至如此否。君之新發願。亦有日月。不知果能眞實做工。他日相見。有可以講討者否。曾以禮記抄選奉託。而其後累往復。一無所及。或不見其書而然耶。精華二冊。日來閒看。終未曉歸宿處。嘗恠此老以沙翁爲師。而不能傳得正統。但以文章爲名。此書亦坐於學識不足而然歟。君則須極意精選。且與諸朋從容確議。務歸至當也。往年金潤所陳愬疑禮。得君廣攷禮書。多所駁正。愚亦略有論說於其下矣。近欲更檢以還於其人。則迺不知其所在。徧搜舊藏而終不能得。君或有此草本則必謄示之。否者金之所謂肺石錄者尙在。後當裹送。勢不得不更煩君搜覓討論以來矣。詳示之爲望。久知有一來意。而借乘之難如前。忙期且近。終恐不易。玆以書及之。

答李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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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之義。不謀而符。不知已肅恩。而赴職在何間耶。道院兼帶。已有前例。番次雖是望前。亦可與同僚推移而來往也。使士友羣至而樂赴。豈不爲上策。而愚亦不知何以則可。惟在賢輩相率而先倡。會講如法。則雖數月之頃。或可聞風而興起矣。權君相識否。其人䂓模不草草。非獨世德之爲好。趙友雖老。不憚與少輩同事。且其寓在院底。不講則已。講則必參得此數人。萬一有成就之望耶。鶴泉志依到。時一搜閱。如見大心。重爲之愴涕也。

答李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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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除之職。爲公而喜得人。近世官無大小。而疇不癏弊。而此職爲尤甚。君則切勿如他人之尸祿而思盡其職也。使吾在京。當先送兒孫。充君弟子員。而恨不可得也。道院講會纔始。而君則以公故懸頉。如君輩亦退步如此。更何所恃。今則無齋舍往來之勞。雖或盡職。似亦可以幷行而不悖。每月有講則必往也。

答李原明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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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紀魚酒便。忽得長牘。慰當面談。上批中不仕凉德之敎。萬萬惶恐。卽宜有陳暴之章。而至今不爲者。蓋煞有商量耳。今則疏亦後時。故欲待疾勢差勝。進身都下。以請慢命之罪而又不能耳。其陳暴之大意則雲紀許姑不細及。渠所傳說。只是麤底。所云日子之限。亦恐失實矣。進退惟在隨時。不可失之一偏。此誠不易之大法。而至於科目儒者。本非別作二類者亦然矣。但君父之敎。旣曰汝科目也。則臣子自處之道。其敢曰我是儒者乎。此其不成道理。無論科目與儒者。只當循了一箇義字。進退語默之間。不以科目自輕其身而已。君則疎闊未曉此意。每欲辨詰於兩歧同異之際。還發一笑。此身今日去就。但是自量筋力。且欲决於醫人之口。其不欲自重如此。賢輩無甚高論也。然而愚意與君所示。大略則同。早晩豈無一番消詳之期耶。士元凡事。終似抱不哭兒氣象。今此長書招謗。諒非本色。可歎。愚則以爲二宋先生於孝廟。同心同德。不可軒輊。而契合之隆。復雪之責。尤翁終是主人。春翁則夾輔之。從享時義。當先尤後春。不但爵秩爲然。士元則謂此言亦似軒輊。兩先生旣有兄弟之序。以春先尤則於尤無所損。以尤先春則是不免貶春也。此所以不同。而如李廷郁單擧尤翁之議則不惟士元非之。吾亦斥之。愚常謂從享之䂓。若只取一人而已則春當遜於尤。而旣無限定。則何敢於同心同德之地。有所取舍耶。似聞今之爲單擧之議者。還以愚言藉重。亦可笑也。

答李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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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詩得和閒時披詠。殊覺暢懷。至於詩序中與聖人禮樂文章之妙。同其功用云云。良獲我心。他日相對。當一讀細評也。或傳君得聖瑞與權高城書而喜之曰。每日晨起讀鄭延豐書四五過。便覺胷中爽然。然否。以愚觀之。此似馬東平故事。而若每日讀此書而後應事。則其於應事。恐不免過於中庸也。如何如何。

答李原明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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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紹煕行禮記後跋語果有之。而中因閔姪百順以書報其翁遺意。略有刪改。且附閔書于其下。以詳其時事實。欲以杜亂賊之口矣。早晩一來對商如何。黎湖一出狼狽。其所論義理。得其半而遺其半。此亦不見用。而猶可以噓起已熄之焰。使彼厚將崩之惡。我增忠志之憤。於世道則不爲無補。成敗不須論也。惟决歸之後。進退不免屑屑。此爲可惜。

答金道叔就徵○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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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所詢。荷意良深。孝子之心。未嘗頃刻忘哀。此固天理人情之自不能已者。然而至或過毁成疾。疾而又未忍近薑桂之滋。終歸於滅性。則是聖人之所不取。故不謂之孝而謂之不孝也。如哀居喪之節。雖未目見。而以得於傳聞者言之。宜若俯就。而謙謙如未能自盡者然。孝思無窮。安得不如是耶。然孝有大有小。悲哀小者也。學業大者也。願無忽於大而謹於小也。

答安如松宗茂○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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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來調息增勝否。此身本來多病。而以剛健無病之人自處。今則老妄尤甚。向者終夕上山。適緣替行無人。而亦可見筋力之幾復常節。傍人雖悶之。亦安得沮之乎。苟以少愈之戒責我則我固無辭。而歸咎於讀書諸友則過矣。承有講學工夫。爲之欣幸。輯要上數編。最切於初學。千萬猛加着力。

答金伯眞樂道問目甲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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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叔碉無子而歿。追後立後。而初期今迫。告辭何以爲之。

當曰今以顯考初期之日。禮當行練事。而孤子某以昨年十月成服。月滿之後。始可追行。今日則敢用一獻。略伸情禮謹告。

尤菴答吳再挺遭母喪。將葬又遭妻喪。虞卒之問曰。卒祔。葬妻後擇日行之。據此答則重制中葬妻者。卒哭似亦退行矣。今樂道母葬方近。而家親纔遭期服。葬後虞卒哭過行否。或曰主喪之人。於重制成服前。不可備儀行祀。葬事退定爲是。然大事進退甚難。虞卒當退與否。伏望下敎。

卒哭退行之文。非指期服葬前也。不可引此爲例。至如期服成服前則實爲未安。然送終大事。異於平時。葬事退期亦難。似不得不過行。而旣葬之後。虞祭又安可不設耶。然主喪之人如以身有重制。未成服而備祭儀。爲尤未安。則虞祭令子代行。祝辭以父使子爲辭爲可也。虞祭繫於葬。此事只當視葬事之當退與不當退也。如何如何。

答金子長履延○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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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仲所示縷縷領悉。每念以賢好資質。及此少壯時。宜若汲汲如不及。而索居窮陋。未易長進。頃於令季過訪之時。有所云云矣。承負笈之行。又緣疾不果。殊可悵歎。然以來示觀之。可知其猛下工夫矣。程子曰有用力處。方有得力處。不知所用力爲何地。所得力爲何事。無由面叩多少。以效砭警之意。尤可恨也。朱子滄洲精舍諭學者一篇。尤可觀。願以是慥慥。早晩相見。得有以相長爲幸。

答金子長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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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心歸自鶴泉。便卽臥疾。或劇或歇。凡二十日。以五月一日不起。用踰月之制。今月十日葬于先山右崗之外。翌日返哭寓舍。痛哭痛哭。平日相期甚遠。不謂中道夭閼如此。吾道日以益孤矣。塊坐空山。但有悲涕。耑告馳慰。良荷遠情。爲憑咸昌衙付訃書。而無見領語。豈浮沈而然耶。酷炎侍履均勝。此身失渠以來。若喪半體。雖以寬譬爲主。而情由中出。自不能寬遣。然又不得不與同志相守者。復尋舊業。只覺逝者之爲可哀耳。渠歸盛言賢協心經紀。屋子之成。全仗其力。感歎不已矣。臨歿又有申囑之言。誠不忍負其遺意。方令兒子卒業。向日同事之人。亦豈不視同渠在之日耶。此漢不死。亦或與賢輩從遊巖泉之間。而渠不在矣。觸境秖益其悲傷耳。奈何。無由相持一慟。徒增哽塞。渠在山時。走白足致生笋。謂賢所餉矣。今見其乾者。尤可悲也。人生泡幻若此。可不汲汲爲學耶。千萬加勉。

答金子長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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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縷縷並悉。他山之石。固非有意於愛玉。而自然有磋磨之益。况僕之於僉賢乎。苟能因此警惕。相勉以征邁則其何幸也。科擧非累人。人自累於科擧。此實賓主未分之故耳。存養涵養。本非兩事。豈有內外之可言。惟二養字固屬於靜。而以靜亦定動亦定之義。推之則自可曉然。又或蒙早晩携書一來。則當爲之痛說過矣。

答李士依希仁○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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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未葬而改葬父者。初喪旣異於改葬。緦麻亦輕於齊衰。然舊棺之出。卽同初喪。古人皆以喪禮處之。緦服雖輕。本是斬衰之餘。略具三年之體。恐當以父葬爲重。而服緦將事。至母虞始還齊衰耳。此事從前多甲乙之論。而愚見則如此。惟主家財擇之如何也。若非合葬則葬時各服其服。無疑矣。

答韓季牖啓增○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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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初手問。喜悉履端增吉。此身年益多而學益荒。如不及猶恐失之心。有倍前日。而力則不逮。其終於無聞而已耶。痛加鐫誨。賢之所望者深矣。豈勝感歎。程子曰纔學便須知着力處。旣學便須知得力處。知賢有志於學亦旣有年。不知所着力者何事。着力而後方可語得力。所謂得力。勿論深淺大小。亦或有可言者耶。願聞之。

答趙益章重晦問目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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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重改墓。一以初喪處之。兩祥是向吉之祭。未葬之前。恐未敢議。雜記父母之喪將祭而昆弟死。旣殯而祭。如同宮則雖臣妾。葬而後祭。祭卽小大祥也。此可以傍照否。

答趙益章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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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大阮丈所遭。畢竟勘以何律。初聞時謂朝廷雖待以畫師。某自待以士大夫矣。流俗嘵嘵。何足言也。讀詩疑義隨問奉報。而此是訓詁文義之末。必如商也之得之言意之表。方可以言詩。幸勿泥於小而忽於大也。

答趙益章詩傳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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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章。溫溫恭人。

溫是仁字意味。故古之狀聖人德容。必先擧此字。宜詩人之謂之德之基也。朱子進德剛健之說。別是一義。不當攙看。

旣醉章。永錫爾類註。類善也。

類字之訓以善。其義明白。不必以福字意看。下章祚字與胤。豈非善之應耶。左傳所引。固斷章取義。而於善字義。似不悖矣。

江漢章。作召公考註。以考其成。

以考其成成字則廟器之成者。上考字亦成之之意。勤王策命。所以成之也。

烝民章。旣明且哲。以保其身。

朱子以守字釋保字之義。又係之以非趨利避害云云。明白正當。豈有他疑。先儒以明哲許子房者。亦非此章本意。或於此一邊看得重。便爲保字所誤。自陷於揚雄,孔光之徒矣。可懼可懼。

周頌執競章。自彼成康。奄有四方。

自奄二字。蓋是祀成,康之詩。故歸功。而然抑以武王猶是創業。而安靖四方則在成,康時而然耶。

大武與武宿夜不同。武宿夜只是一時樂歌。而大武則是象功而作大樂者。武王崩後所作云者。先儒說似是。

答趙益章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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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侍况萬勝。持被計亦頻數矣。少時長在禁直。春坊最靜寂可喜。况今姑無登筵講討之事。不讀書。更何爲耶。及此閒暇。深用力於義理文字。以盡薰陶輔翼之責。如何如何。溫陵事。數百年幽鬱得伸。可見天道之必復。而在典禮則終無所據。鄙見只當以程子說爲正矣。冲菴之論。在中廟之世則可。中廟以後則不可。位次難便。猶屬細節。然聖斷廓然。縟儀已行。今何可容議耶。末端所示。誠得之矣。近於追崇之說。恐不爲無見。如何如何。

答趙益章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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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詢實甚難處。然以吾身之去就而速父兄於罪戾。固爲萬萬切迫。而成君上之過擧。尤豈不重且大乎。顧今非常之敎已蒙收還。勿爲撓惑。以全素守。如何如何。

答趙益章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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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君竢譴以來。遠外傳聞。罔非危懔。所恃惟聖明在上。决無殺諫臣之理耳。果然天怒少霽。薄勘寬恩。使得以優游於江干莽蒼之地。其爲感祝。何可勝量。然而聖朝過擧。終無收回之望。區區憂愛之忱。只有中夜屢歎而已。先儒言眼中徒見義理。不知有刀鋸鼎鑊。道理固如此。而死生之際。能不動心者鮮矣。試自省其時意下何如。若要熟。須從這裏過。豈天欲動忍而增益之耶。至於向書所謂崩心痛骨之寃。目下自處。只有潛誠深蟄。以俟天心之自回也。臺諫未遞之前。不爲胥命者常也。自上有不敢聞之敎。則萬萬惶縮。不敢不胥命者變也。當變而不可守常。然免冠則無義矣。此蓋出於指示圖生之路。而至於蒙勘出郊後。無端復入。尤爲無謂。君之堅執不撓。誠得之矣。

答趙益章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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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後已有日矣。向來恐動之言。今稍止息否。承往還京裏。似是初出入。前頭省墓之路。亦可以得見否。近來靜裏作何工夫。聖明在上。旣成就得好。又不投之蛇山鰐水。而使之安坐於京江好榭。似此罔極之恩。恐無以酬答。切勿虛拋日月。以孤玉成之意也。大學更爲溫習一番之後。繼讀或問累百遍。隨疑箚錄。一一送質。兼看聖學輯要爲好。如何如何。此言諒出相愛。毋忽毋忽。

與趙益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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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宗人靈光新倅過辭時。謂將首興學政。上官未久。卽專人請講䂓。志則美矣。但傷太遽。已以進銳退速四字戒之。而亦不敢孤其意。牽率草成一通以付之。吾亦失之銳矣。追思之。多有可更議者。此郡難治。亞於羅州。以如許煩劇之地。每月聚許多士子於校中。誠恐事力之難逮。宜從節省。聞已差訓長於各面。不知見差時有文行之人能優餘否。或不免苟艱否。令下後民情如何云耶。鄕校外或有書院書塾之屬否。邑中或有如西路養士廳之䂓否。又或許士子居接者否。先輩莅此時。亦或有學政設施之可觀者否。似此形便。必詳細知得而後。可以酌量通變。而前書全無所報。此則生疎之致。承將於過科後設行。似不汲汲頒布。雖或已頒。亦不害從便添改矣。吾則怕添其酬答之勞。不爲作書。君須以此意細及之。嚴飭邸人覓速便傳書。使之勿爲徑布。以諸件所問。一一回示。俾得以復有往復。以成定本。如何如何。此事宜速不宜遲耳。

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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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均是本生親。而大院君之事體加重。不待許多論說而自明矣。使君言其不當親祭於私廟云爾。則於栗翁議論。誠有所違悖矣。今日所論。只是祝辭。三獻之屬。元不相關。何疑之有。新定儀節。朝報亦不得見。何由聞知。早晩如獲其詳。願示之。

答趙益章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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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山淸福。君亦當而不讓矣。今則已還江寓否。疚懷之辭。爲之感歎。知此便改。卽是藥方。近覺程門敬字之功。於晩學尤易爲力。試取或問所載諸說。而一一體行之爲幸。

答趙益章大學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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誦而傳之。以詔後世。此句兼大小學否。

小學。只是過脉說話。歸重則在大學。

經一章註氣稟所拘。

衆人之心。所以與聖人異者。以氣質則固千萬不齊。而若論其本心則一耳。觀於未發時堯舜與塗人同之語可見。玉溪盧氏以本心釋明德。而栗翁取之。所謂本心卽仁義之心。而氣之本初亦湛一而已矣。則豈有齊不齊之可言耶。

盛德至善。

以理言之則曰至善。以得於己者言之則曰盛德。其實一也。恐不當分作體用看。

補亡章莫不有知知字。有兩般意。一則莫不有知覺之謂也。一則於物理無不知之謂也。蓋此知字與莫不有理之理字對立。恐當以知覺看。而但或問則曰以一人之心而於天下萬物之理無不能知。此則於物理無不知之謂也。與知覺之知。語意不同。此當何所適從耶。

莫不有知之知。當以莫不有知覺爲正義。而或問所謂無不能知之意。自包於其中矣。

誠其意意字之專屬於善念。頃已承敎。而終有所疑。蓋意者卽心之所發而有善惡之分。故欲自修者於其意之善者。當如好好色而擴充之。於其意之惡者。當如惡惡臭而决去之。其如好如惡者。便是誠也。然則誠字固當專屬於善。而意字則恐當兼善惡看。

緣情計較之謂意。意之通善惡看。於他處則可。而獨誠意章不可如此看。如好如惡。無非爲善底意。故曰此意字當專屬於善。若如來示則亦將誠不善之念耶。

富潤屋章章句中如此之此。指心廣體胖而言。言此之此。全指本章耶。抑只指必誠其意四字耶。

只指必誠其意四字云者是。

傳七章註其用之所行。傳文四有所則不得其正者。恐是兼言心之體用俱不得其正。而此只以用之失其正爲言者何耶。

心字固當幷體用看。而至於論心之失則只當屬用。

註必察乎此之此字。單指心字耶。抑包括心有不存則無以檢其身一句耶。

必察乎此之此。栗谷專指心。退溪則包心有不存則無以檢其身看。讀者宜擇焉。

絜矩章章句所云所操者約。卽指絜矩之意。所及者廣。卽指無一夫之不獲。而小註胡氏說則只以絜矩二字。分屬於所操與所及。此說如何。

胡氏所釋所操屬矩所及屬絜。未見其悖於朱註。來示則以絜矩二字。都入於操約之中。恐未及細檢也。

殷之未喪師註。能存此心。

此心二字。卽畏懼之意。當貼駿命不易上看。

楚書章寶善人之謂也。舅犯章仁親之謂也。以先後輕重言之。仁親爲先爲重。寶善人爲後爲輕。而仁親在於寶善之下。何耶。

楚書舅犯二章之先後。以下段次序參考。自可皦然。秦誓以下言用人之事。生財以下以財利仁義對言。而末又以以義爲利重結之。鋪叙關鎖。自當如此。

君子有大道道字之釋。只當曰修己治人之術。而必加居其位三字者。何耶。

不說着居其位三字則無以明其爲治國平天下之君子。

答閔順之百順○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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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書令人讀過。但有涕淚被面。尙何言哉。冊子領留。平日相信之篤。無如乃翁。吾雖病。幸而不死則乃翁之文。吾不作而誰爲之。但葬期甚迫。勢不可燔誌埋土。當從容作一通文字。以慰孝子之心。須少寬之。

答閔順之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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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士之稱。不合於已仕之人。雖曰處鄕不仕。謂之處士則未也。題主以詅癡菴府君爲之。壙中銘旌亦去處士字爲得。同春先生官爵。爲䥴,積輩追削。遷葬時銘旌用此例。陷中非可改處。被罪家先輩亦多有書官名者。今亦不以號而用官不妨。官與號並書則恐無義矣。如何如何。

答閔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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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事又蒙投示。可塡闕漏。顧病甚姑未始手可恨。示意亦備悉。其時吾以玉堂長官在郊。終不一參庭請。意思本自如此。其間難處之端。不可比諸紹煕。亦豈不知。而元來指點前人成敗易。事至面前却難。豈獨此事爲然。仲舅下敎曾亦親承。事勢果至難矣。試當從容更商而改下數語耳。

答申仲孝景閔○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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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前後兩書承見。又中間一訪。雖巧違而荷意則甚勤矣。春盡侍况萬佳。此身居然周甲。何支離至此。默念故人。泉下多於世間。只覺有悲而無歡耳。近日作何工夫。往年從遊之際。所期如何。雖不能委己於學問。惟當謹身修行。不失故家風範。而似聞往往從投錢之徒。狼藉戲謔。全無檢束。是豈不大爲父兄朋友之羞耶。近來名官亦或爲此事云。世道風習之壞敗。正坐此耳。少年志氣。直當以古人自期。何汙下至此。自今痛戒之也。臨書不覺覼縷。可諒之否。

答李元甫仁錫○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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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歲相守。不可謂不久。而別來惘然若未始有會者。古之人能令人實歸者。情緖似不若此也。耑告遽至。慰倒可言。此身中間苦浮脹之證。憊敗忒甚。所業視向來益荒廢。元甫去後講說又疎。終恐無聞而已。奈何。示意足見用力不怠。深喜深喜。敬義圖中左書一動一靜。右書交相爲用合八字。此是元甫歸後所新添者。來示不謀而同。然兩處細書。得無傷繁否。徐俟面確耳。小學題辭一句似可疑。然將性作理字意看則無病。四箴中秉彝本乎天性。亦類此矣。文與道本不宜二看。所引朱子語。似原於答汪書。而恐失細繹也。語類之役。君歸後甚不着實矣。

答李元甫癸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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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心書至。有與君同宿之語。已是春後初信。手字踵及。慰喜如何。淸和歸侍益佳。村里之艱。惟靑黃未接之前爲甚。不問可知。但前書所云隕穫二字。豈淺淺爲知耶。承示愧歎。麥雖登塲。亦恐餒在其中。晝夜讀書。何其言之甚易。先行後從之訓。未及思否。然塡補之意則固善。千萬加勉。此身眼疼小勝。而昏花一樣。老態其可醫得耶。長日不得看一字。不知少壯之年。何故虛拋。到今悔之而無可及。賢輩他日或眞知此言之爲痛切也。論語工夫。不必限年歲久近。須沉潛浹洽而後方可謂善讀。未知所得果何如也。

答李元甫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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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篝燈。尋理舊書。亦可謂勤篤。而到家則不免間斷。此曷故焉。勞則勤。安則佚。恒人之情。正宜於此猛省。喫得許多辛苦。方有前頭快活境界。勉之勉之。

答李元甫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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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熱侍况安勝。馳戀不已。此中今年覺益衰。來日幾何。而婾惰若是。何顔見有志之士耶。似聞近做擧業。能不至壞了心術否。前書所云。恐亦只是一塲好說話。愚亦於此自愧。不暇爲賢而憂之也。朱子答人書有云試期不遠。且習擧子文。然義理意味。亦不可遽斷絶也。愚之誦此言。其亦以衆人望人之意耶。切望深諒。

答李元甫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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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門索錢租之吏。董生所不免。而不知能使妻子不咨咨父母不戚戚如董生否耶。願自反省。以是爲病。而無以貧爲病也。言之者易而當之者苦。還自一笑。

答李元甫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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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得君書。良是不意。此事於君少時氣節。固所優爲。而近來頗有軟脆之習。似此樹立。實出非望。其爲可喜。豈進士二字之比耶。且可以雪隣舍之恥。承不見非於庭下。是父是子。尤可奇也。

答申文甫光璧○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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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過湖上。相違不相見。悵恨未已。卽獲手問。喜聞侍學之安。惟善心消磨之示。令人憂歎。然而牛山之傍。亦豈無萌蘖之生者耶。千萬培植。俾有穹林秀發之美也。令弟歸農。亦將長爲此事。以沒世而已耶。相對嗟憐而已。

答鄭士賓觀濟○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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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聞朝家新式。大小祥許行於因山前。則葬時卒哭與祔。固無可論。而先儒引禮所謂報葬則報虞卒哭必竢三月之說。只行三虞。而退卒祔於因山後者。亦有定論。然虞後仍行亦無妨。故近日大家亦有行之者。惟在酌量而取舍之也。

答鄭士賓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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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學上達。意在言表。

下學是事。上達是理。理在事中。事不出理外。然事則形而下者。理則形而上者。卽形而下者。得形而上者。是未易以言語求者。必深思而得之。故曰下學上達。意在言表。

答鄭士賓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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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宇淸深。正宜讀書。捨此而奔走於無益之科累。此何爲哉。過十數年後。方思愚言。而亦何及也。數疏可戒。而來示有所及。不免衝口而發。還自一笑。

答鄭士賓問目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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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要小註朱子說改葬葬畢。奠而歸。旣不行虞則撤靈座之際。設奠於墓前而歸耶。

虞祭行於墓所靈座前矣。若不行虞則於此處設奠。爲可也耶。

答鄭士賓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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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宗事頃於面談時。已知君意向所在。而今此書辭顯有左右之意。此言已不信於士賓如此。况於他人乎。然事關先賢。且係倫紀之大者。不敢不悉陳鄙見。未知以爲如何。願平心觀理。無以些小難處之端。參錯於其間也。栗谷後事。如示檢看。則與此事恐不相類。申君之言。似未詳曲折而然也。尤菴集中答金起之書考見。可知其略也。

答鄭士賓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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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章能言人所難言。諫官風采。令人凜然。但未聞處分之如何。憂鬱難狀。設令被嚴譴。嶺海豈死人哉。生子爲名人。亦可以慰母心矣。

答鄭士賓。兼示鄭義仲,宋叔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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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如之來獲書問。知三益同棲一院。少年讀書之樂。先輩所嘗稱賞。衰懦者歎羨而何由及也。聞士賓讀鄒篇。深可喜也。常恠見梁惠王何故冠於七篇。近日讀得意味自別。方知義利二字之剖判。爲儒者第一義。全書意旨都不出此矣。果能深思實體。必於天理人欲界分上。察之精而决之果。且爲在傍諸益。普說一遍。則未必不爲一勺甘露水。如何如何。漫及之。還以自笑耳。

答鄭義仲小學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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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題辭明命赫然註云德者道之得於內者也。業者功之成於外者也。德業內外。似有界分。而曰罔有內外。何也。

曰內曰外。豈無界分。而惟此赫然之明命則元無內外之間。蓋得於內而成於外者。不是兩事。

賢賢易色。首居於事父母事君與朋友之上。何也。

中庸曰思事親。不可以不知人。朱子釋之曰欲盡親親之仁。必由尊賢之義。子夏之意亦猶是爾。且易色。誠之至也。必先有好善之誠而後。可以爲善也。

如更受賜更字之義。

更字與新字對看爲得。蓋獻之而卽受則其喜如新受賜矣。若不受而反賜之則如更受賜也。

孔子謂曾子條列五孝。而愛親敬親。獨言於天子者。何也。先王法服法言等言。皆可通看於天子以下。而獨言於卿大夫者。何也。

於天子。亦云不敢惡不敢慢。則况其餘者乎。愛親敬親。必天子自盡而後。方可刑于四海。其下則各隨其位之大小而有保社稷宗廟守祭祀養父母之別。非孝有優劣。愛敬二字自貫於其中。法服等語通看。豈不好。而但天子諸矦則其責有重於此者。士庶人則不及必卿大夫而後可也。

重任分下云不提挈。少者與少者相分耶。

分任看作少者事。於不提挈之義。尤好。

色見於面者。而九思之溫九容之莊。似不同。何耶。

九容九思。各是一義。九思則色溫之下。更着貌恭。恭字中亦有莊底意思。

答宋叔夏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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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見深院講錄。君名下書以在京業科。塵俗令人代羞。書至聞上山讀書。雪窓朝旭。正是好景界。少年此樂。老矣何由及也。此身長在床席。日昨君家及第來過。君必欲繼此登朝。而此有命焉。毋躁躁然也。歲末梅花之會。亦不能陪尊翁以來。可歎。

答李習之灌○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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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在槐陰下講小學。深恨君不在耳。忽獲書問。如對慰甚。聞方始做工。世間幾許英材爲科累所誤。賢自審其不爲奪志則固幸矣。苟不能然。愚平日不能善導。不免爲賊夫人之子。大府丈聞此。亦或瞿然。賢之不能喩之於道者。烏得無罪。此當各自反省。切勿以示人。以增流俗驚恠也。朱實滿盤。與諸友解渴良幸。而素餐之愧。何能自已。千萬痛自奮發。無徒汩沒於塵中也。

答李習之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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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詢領悉。強與弱對。剛與柔對。二字似同而略殊矣。夫子曰棖也慾。焉得剛。以此義推之。所謂剛者。惟克己而後可能。然欲克己。當先窮理。欲窮理。當先居敬。有不可凌躐而得之者。惟當旋旋用力。不緩不急。無或間斷而已。如何如何。

答李習之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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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憂患中。久拋工夫。尋常歎惜。然而此亦無如何者。惟書冊外。自有用心處。侍病諸節。亦莫非學也。切勿自沮。百事尋得一箇是處而行之也。人生多憂患。必待無故時節而爲學。則豈有其日耶。承有心恙之兆。此爲大可憂者。自愼自愼。

答李習之問目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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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要小祥祝文小心畏忌云云。

畏忌之忌。只是小心之謂。而備要雖載此文。士大夫家不用者居多。鄙人曾亦未敢用矣。

小祥後展拜。雖有退溪之說。揆以常侍之義。終恐未安。灌常於朝夕哭時。行焚香灑埽之節。小祥後雖止朝夕之哭。灑埽焚香則不廢。仍爲侍立少頃而退。未知不悖禮意否。

祥前不拜而拜於祥後。終未安。鄙人所嘗行者。侍立移時而退。以禮言則所謂瞻禮者是也。哀之焚香一節。曾所未行矣。

三年內上食。進茶後抄飯如何。

抄飯一節。鄙家以三年內象生隨俗行之。三年後則不行矣。

答宋龍卿德中○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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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聞罷坐。意已在畫地之中矣。卽因叔夜所傳。聞罷坐至再而終不請拿云。院中古例。一罷坐便可拿。安有如許事理耶。所報懇乞次點云云。卽是詐詭欺謾之計。次點差下於准。而參圈則一也。君之不爲所欺。頗強人意。其餘答言皆緊切。無論事之成敗。罪之重輕。其於尊主懲惡之義則得之矣。官無大小。盡職爲貴。此後推類而擴充之。事事皆如此。則豈不爲朋友之榮哉。

答李仁甫命元○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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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歲經營。堇得一來。而旋以喪故告歸。怛然傷歎。迨不能少忘于中。忽獲書問。喜聞還侍消息。未葬之前讀書。固無可論。而書冊外別自有用心處。節情愼身。事事尋得是處而行之。此莫非學也。承有疚悔自新之意。又不得不以一言奉勖耳。

答李仁甫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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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與士賓相見。謂嘗以李君向學之誠。大勝於君矣。今則還是難兄弟矣。承方汩汩於科事。誠若吾言。所詢禮疑。後時而無及。且無討便之路。仍闕然無報。可嘆。祖舅二字。尤翁事雖不記。而愚所自稱於孫婦者如此矣。

答李仁甫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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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位而哭。在於襲後何耶。襲或在二三日之久則何以爲之耶。

襲在於死之當日。未襲之前。男女哭擗無數。奚暇爲位而哭。雖或延至二三日之後。必死者襲而後生者方可有位也。

問解易服條云爲所生父母及祖父母妻喪。豈有不去吉冠之禮乎。不云去冠而但云去吉。則恐當着凶冠否。

家禮妻子婦妾皆去冠。祖父母妻喪。無去冠之文。至環絰則曰去帽着頭巾。以此觀之。古人之不去冠明矣。而沙溪之言旣如此。尤菴亦云毋寧從俗去冠。惟在當之者商量去就而已。有未敢質言。

妻爲夫黨服。於夫之卑行則不降。於夫尊行則降之何耶。

妻爲夫黨。降夫一等。而服皆報服。故卑行之爲伯叔母或從祖母皆不降。則伯叔母或從祖母亦不降。而爲之報服矣。

鄕俗葬時。以題主奠酒饌。大供來客。因爲成風。是則大害於禮矣。然以若干餠果療飢以送。無妨耶。

葬時酒饌。大壞禮防。雖曰若干療飢。豈不同歸一套。恐只當以程子告周恭叔者爲法。

答尹仁甫得心○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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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子三加日近。嘉悅可知。冠者之字。有賓在。安敢代庖。然有問亦不能不對。字以聖文。未知如何。意欲歸重於麟經。以明吾東所守之大義。而幽通賦有曰素文信而底麟。是其出處也。幸與賓商處也。

答兪伯翼彦欽○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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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來兩月一獲書。爲慰可知。旱炎侍履萬福。朝者有水原一生來見。自言終夕揮鋤。夜歸輒讀書。而憊甚不能着力。此爲慨恨耳。傍有難之者曰。讀書固可耕且爲與。曰古人有行之者。大舜是也。我所憂不能爲舜而爲鄕人耳。又問得無勞乎。曰父母兄弟皆服其勞。何敢言何敢言。此際君書適至。有爲暑所困看讀全廢之語。視此人何如哉。聊誦其言以聞。或可減却驕惰之意否。

答兪伯翼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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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以習嬾爲悶。誰令爲之。屈伸惟臂。反復惟手之語。試深念之。毋虛作愧悚二字而已也。

答兪伯翼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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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夏以來。作何工夫。富貴家子弟。例多溺於目前之娛。昧於日後之圖。以高門義敎之嚴。豈或有此耶。切願相勉讀書。無虛拋時月也。科業亦非容易事。如得着實下工。其何幸也。人情豈不欲相見。而此亦閒漫出入。姑徐之。且勿自疚也。

答兪伯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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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干淸逈。塵事不到。永夜書檠。意趣甚好。何等馳羨。頃日有人來言。君與人爲雜戲。此事聞亦名官之所不免。而不謂賢亦如此。士者讀書知義理之稱。思之寧不爲愧。極欲以書䂓責。而前言旣同投水之石。不復爲無益之語矣。今此所示。善端藹然。無異地底之一陽。推而擴之。何事不做。深喜深喜。願亟取擊蒙要訣中立志革舊習等章讀之。長得此好意思而後始讀心近或四書爲得之。如何如何。

答兪伯翼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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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良荷提砭。積逋在野。濫竊班資。仍又坐要推榮之典。心有所惶蹙不自安者。旣未蒙收回則歲久之後。自不得不請來。而姑此不敢矣。君內書有啓下云云之報。恠而問其由則尹令景孺果送言成出。此則有違於本意也。然旣已啓下。又不敢不祇承。益增愧懼耳。君輩今科又不免坐停矣。然而此於國體爲得。深喜深喜。

答兪伯翼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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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爺去就。殆庶乎招不來麾不去之節。當此時而辦此事。豈不爲士流之幸。但上敎嚴重。所執則微弱。似不能抵當得。今雖廑廑收殺。而終無以曉上下之心。此無他。所稱負罪則固若有大罪。而所以爲罪則一不別白故也。初則已失之。中則亦後時。今也頭勢頓別。從容治一疏。以暴從初所謂負罪之由。今番不能趨承之故。其幾决不可失。試以此告稟。如何如何。

答兪伯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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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時禮樂。同列於六經。秦火之後。禮樂先壞。漢儒辛勤補緝。竟未成全書。所存惟三禮周禮儀禮禮記而已。樂則絶無傳者。律尺短長。亦未有知其說者。朱子嘗有立一樂學之說。不知後世有王者作而後。方行得否。自樂經之亡。後人論六經者。多以周禮代之。論語固亦入於十三經。而周禮之說似勝矣。如何如何。近日做何工夫。似此發問。猶是好消息。千萬勤勵。無一味懦廢也。

答兪伯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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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紙所詢。可見職思其居之義。爲之嘉歎。有官守必有其責。而旣無不虞之備。安可責之以効死。李忠定已事。似是無他責而然也。使三淵翁聞君所憂。必益信夫陵官不可做也。好笑好笑。在家則易致悠泛。守齋之日。日有程課。半月功力。亦甚不少矣。洪參判丈赴齋。日出一儷題。道上入思。卸鞍便書出。出直之路亦然。在齋時則可知。雖科程文字。老年成功者。亦有似此勤篤之工矣。胡子所云移學文藝干仕進之心。以收放心而美其身者。試爲君誦之。以爲如何。日省錄已自潭印至。乍看元不大段矣。

答兪伯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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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齋岑寂。夜永燈靑。正是讀書好時節。令人馳羨。此身月餘日。忽作辟穀之仙。長委床席。動則上堂而蹶。喪餘之祀。亦不能躬行。氣力可知。數日內始強進數匙。或可漸次向蘇否。示諭懇欵。深荷至意。但春間繇辭。得於孟子云云。不能省記而然耶。修身二字。反顧固多歉愧。而至於不貳以俟則尙庶幾焉。疾病劇歇。各自有命。顧何關於移次哉。君輩之言。每以飮食醫藥之便利爲重。如以利則飮食醫藥之便。城內勝於郊外。其將自郊而入城耶。向使汝五台之在三山也。幾乎作一箇完人矣。苟能逆知爲今之汝五則何至憂其疾欲其生耶。願君輩勿徒爲姑息之愛。容此老子。安坐丙舍。消過餘日。畢竟討得山足十數步上去。如何如何。

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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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巖舅氏不待狀賜諡。初因左相之請。而趙顯命疏有沮戲之言。上更詢諸臣。命依前擧行矣。子弟惶感不敢受。以至於今。若於筵中從容一陳。以爲某爲國血誠。立朝事業。已是上下之所共悉者。雖不待狀。夫誰曰不可。第此事實。自先正臣李滉始。其時宣廟甚持難。羣下力請而後許之。如先正道學德業之盛。而聖祖之愼惜恩典猶如此。故其後此事至爲稀闊。而今則視同常行之典。不免爲褻越之歸。人不知爲榮矣。况某遺命勿請諡。可見謙挹之心。不必用非常恩典。以傷其素志。令詞臣撰進行狀後賜諡何如云云。則豈不爲公私兩得耶。近歲不待狀之命有數三人。而不必並擧。只專以吾舅事陳白如此。自上或提及他人。則對以於某猶當若此。况其他乎云云。還朝之後。卽以此紙奉覽。冀有以善處之也。

答兪伯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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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典外屬無服。然尊卑不通昏議。退溪書所謂禮律。豈或因此而發耶。古人謂婚姻爲兄弟。以疎族重與結親而仍不失其序。如是而後方可順理。退翁之論極嚴正。然尤菴已不能行其言。其出於語錄者一條。錄出以上。幸於此參量而决之如何。

先生將以外孫尹周敎爲再從孫女之女婿。蓋異姓九寸叔姪爲夫婦也。出華陽語錄

答柳文甫愨○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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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方會做。能着實否。久別一相見。向來些少收斂之意。幾蕩然矣。大抵容貌辭氣之間。全不加工。往往有俳優氣習。吾身卽父母之體。天之付畀又如何。其可不自重耶。願以莊重沉實四字。勉勉自警也。朱子曰人多言擧業有妨實學。不知曾妨飮食否。又曰學問之道。居家則事親敬長。檢身則動靜語默。無他玄妙之可言。此語當深味也。每蒙存訊。屬意深厚。不敢不奉砭。諒之。

答朴生文黼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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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經人心惟危章註。利害最易見云云。

利害最易見。而其粗者鳥獸已有不知之者。况義理極精微。豈不難見云爾。此段蓋說道心惟微。只當以此意看。

西山註猶於汙泥非水也。撓而濁之。是亦水也。此言不可曉。

鄙詐易慢。皆非本有。而旣入而爲之主則非心而何。是猶汙泥雖非水之本體。而旣撓而濁之則亦不可不謂之水也。

養心說。聖賢非性生。周子之意。豈非人以聖人爲不可幾及。故言此使之用力於學耶。

來說好。

六德不先言仁義。而以知冠之者。何耶。

集註之釋仁義。但云無私欲有斷制。則非指仁義之全體。如此則不必先言仁義。大抵無論人之賢愚貴賤。敎之之術。知當爲先。

男女未冠笄者。雞初鳴。而咸盥漱。則待昧爽而朝。何也。

敎法於幼者差緩。恐亦有意義。

庶子庶孫。前日以衆子孫斷之。而今看釋辭則皆以妾子孫言之。何如。

諺解所釋。固亦知之。而愚見適如此。未知其孰是也。

祭統夫婦親之。方氏以君夫人言之者。依其本文之義耶。外內之官官字。大夫士家。不可通行耶。

祭統本意。蓋以國君言之。然官字。卿大夫家亦可通行。至於士庶人則無廟無可論。

親迎醮子。

醮子之禮。雖非宗子。皆可行之。而醮辭則改宗事爲家事。已見於禮書矣。

弟子之於師。心喪三年禮也。師於弟子則宜無報服之義。而孔子於門人之喪。若喪子而無服。門人於孔子之喪。若喪父而無服。是則若相爲報服者然何也。宋儒王,黃,金三子喪其師。所製之服。各有不同者何也。弔服加麻。雖與五服有間。旣變其服。與平人不同則亦似是服也。而謂之無服者。何也。且君喪師喪中與人書。當以方喪人心喪人自稱之耶。

子貢若喪父而無服之言。蓋於夫子之喪顔淵也。得其意而推行之者也。雖於師弟之間。亦豈無報服之義。王,黃,金三子變服之制。雖各致其哀。終歸於弔服加麻。而與衰絰不同也。書中稱號。方喪則僭。心喪則嫌於親。不必書之也。

姦聲亂色。不留聰明。不曰耳目。而曰聰明者。蓋聰明是耳目之則云云。

聰明耳目之則一句語甚好。然不留之留。好之而不放之謂也。旣着留字則於聰明甚緊貼。耳目則泛然。

無摶飯。雖獨飯之時似如此。而註云與人共飯。

摶飯必以共飯看。然後方有味。觀上文可知。

文王朝王季。非問安否於內竪而退也。恐是先問而入朝。

似然。

伯夷餓而死。偶見東人詩。有野嫗以薇蕨亦周草之意譏之。故遂不復採而餓死也。

此等說不可信。愚則常以周粟爲祿食。餓死之餓。看作窮餓矣。

大學章句。爲學次第。是固格致誠正修之序。論孟次之者。似是先讀大學而次讀論孟之謂也。

或問又引程子語。大學學者之先務。論孟猶處其次。篇題次之之說。卽此意也。此當爲定論。讀書次第則自在其中矣。

明德雖兼言心性而主意在心。

明德雖合心性言之。然心能檢性。性不能檢心。固當以心爲主。而亦不可單言心字。玉溪盧氏本心之說最的確。

大學一篇之中。言自明己德底意多。言明民德底意少。若曰使天下之人。皆能止於至善。雖聖人亦未能也。堯舜雖有朱均之子四凶之臣。而黎民於變。四方風動。此乃新民止於至善也。彼自暴自棄者。聖人亦無如之何。若以此爲新民之未至。則聖經之訓。豈不爲虛遠難行之事乎。但欲使民皆能格致誠正修。而造於聖域則未易也。只是人人各親其親。各長其長。日遷善而不自知焉。則斯可謂新之之極也。

若曰以下設難處。義理明暢可喜。

必愼其獨。或者以爲大學學者事。故加必字。中庸敎者事。故去必字。

庸學必字之一有一無。不過隨其文勢而各自不同矣。敎者之言。獨不施之於學者耶。或者之言恐不活。

章句以審其幾幾字。小註朱子以善惡之幾言之。

愚見則善惡之幾差緩。實不實之幾較緊。

貪戾二字。以貪爲仁之反。以戾爲讓之反則如何。

終不若以仁對戾以讓對貪。

不曰幼幼興慈。而以恤孤爲言。何也。

孝弟慈。莫非得於天者。而惟慈則無智愚賢不肖大抵同然。此上章所以引如保赤子。以明孝弟之不假強爲。亦猶是也。以此推之。慈之不待興而能之可知。故不言幼幼而言恤孤。恤孤亦慈之屬。而其事爲甚難耳。

明德以下德字凡兩見。而章句於德潤身則不言卽所謂明德。而至先愼乎德。乃言之。豈以去明德字遠。故特表而示人乎。

德潤身。出誠意章。而誠意是明明德之一事。不須別釋德字。平天下卽新民之事。故於先愼乎德。釋之以明德。以見明德爲新民之本。

誠意爲修己治人之要。惡惡如惡惡臭。好善如好好色是也。是故秦誓一節。言君子小人善惡之不同。而下文能愛能惡。好惡極其誠也。不能擧不能退。好惡不能誠也。好人所惡。惡人所好。好惡反於誠也。能絜矩不能絜矩。只在好惡之誠不誠而已。故以忠信驕泰結之。忠信誠也。驕泰不誠也。章句謂天理存亡之機决矣。蓋以見死生人鬼之關。實在於此。而不可不謹也。

如此看甚好。

答許君汲○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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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相從。已幾年矣。德性不加進。病痛常自在。前後非不竭愚。而如水投石。因己壞人。豈不愧懼。來示自訟甚至。是或對時革新之幾耶。自今切戒妄言妄動。以威重爲質。以篤厚存心。取敬身篇中心術威儀兩節。深體而力行之。則自然躁者寬急者緩薄者敦矣。苟不能行此則求我復何爲。我亦無顔見君矣。不敢孤求助之意。千萬勉旃。

答許君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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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示意。善端固藹然。所期亦不草草矣。然向往嶺外書院。謁松堂先生。曠百載而景仰彌至。此亦豈易及哉。苟有是心。射餘無廢讀書。勿虛作壯談。是所望也。

答許君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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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本兼諸銜。實是武弁極望。恩愈隆而報愈難。爲君憂深切。勿生驕傲之氣。又毋生躁進之念。讀書愼身。如不能然。亟去門生二字。以免貽辱於老夫也。

答朴生遠枝○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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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留連。未足以展盡十年離抱。別來益不可爲懷。二生忽致書問。喜聞霖熱爲况萬佳。惟李憲之喪。出於不意。北士無矜式之所。慟惜何言。華院見撤。實是士林運厄。惋歎無可喩者。然賢輩尊尙愛慕之誠。不以屋宇有無而爲增損。惟讀書飭躬。相勉爲善。以無負前哲作成之美意。今日所望惟此耳。武定冊子。聞訪問不住。可幸。承有爲徵君請挽之書。而至今不得見。遠外人事可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