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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史/卷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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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第三十五 高麗史
志第三十六 高麗史第八十一
志第三十七 

正憲大夫工曹判書集賢殿大提學知 經筵春秋館事兼成均大司成鄭麟趾奉 敎修


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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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所以禦暴誅亂,有天下國家者,固不可廢,而兵制之得失,國家之安危係焉。高麗太祖,統一三韓,始置六衛,衛有三十八領,領各千人。上下相維,體統相屬,庶幾乎唐府衛之制矣。逮至肅宗,東女眞構釁,於是,銳意捍禦,日事鍊兵,遂置別武班。自散官、吏胥,以至商賈、賤隷、緇流,莫不隷焉。是雖不合古制,然亦用之一時而收效,有足稱者。毅、明以後,權臣執命,兵柄下移,悍將勁卒,皆屬私家。國有方張之寇,而公無一旅之師,卒至倉皇不振。然後,始多方調發,或括京都無問貴賤,或閱文武散職、白丁、雜色。或僉四品以上家僮,或以屋閒多少爲差。國勢至此,雖欲不危得乎?國之大事在戎,其制,固宜詳備,惜前史之不悉也。今特紀其可考者,曰兵制,曰宿衛,曰鎭戍,曰看守軍,曰圍宿軍,曰檢點軍,曰州縣軍,曰船軍,曰工役軍。其他站驛、馬政、屯田、城堡、亦兵之類也,故幷附焉,作兵志。

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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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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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揚軍一領。

龍虎軍二領。

六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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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衛保勝十領。精勇三領。

神虎衛保勝五領。精勇二領。

興威衛保勝七領。精勇五領。

金吾衛精勇六領。役領一領。

千牛衛常領一領。海領一領。

監門衛一領。

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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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府外

儀仗府

堅銳府

弩府

別號諸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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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騎,神步,梗弓,精弩,石投。

大角,鐵水,剛弩,跳盪,射弓,發火。

五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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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置兵陣都指諭,及都將校,五兵都指諭,及將校都業師,神騎都領,及指諭,左右梗弓都領,及指諭,左右精弩都領,及指諭,神步、石投、大角、鐵水、發火、跳盪、剛弩,亦各置都領,及指諭。前後左右軍,亦各置兵陣都指諭,神騎、神步、精弩都領,及指諭。

○太祖二年正月,置六衛。十六年置兵禁官、郞中、史各一人,以掌戎事。

○定宗二年以契丹將侵,選軍三十萬,號光軍,置光軍司。

○成宗九年十月,置左右軍營。

○穆宗五年五月,作六衛軍營,備置職員、將帥,令其軍士,蠲除雜役。

○顯宗五年六月,敎曰:「軍人在防戍若在途死者,官給歛具,函其骨,驛送于家。」八年九月,御宣政殿,閱兵。九年二月,御宣化門,閱射,賜海弩二軍校尉、船頭以下茶布,有差。八月,敎:「自。乙卯,年以來,北鄙戰亡將卒父母妻子,賜茶、薑、布物,有差。」九月,御宣化門,集三衛鷹揚軍功臣子孫,及文班六品以下,有武藝者,試定科等。十年七月,都兵馬使奏:「今禦契丹,戰陣有功者,九千四百七十二人,乞各增階職。」從之。九月,御咸和門,閱六衛將校射御。十一年三月,蔡忠順請:「軍士有父母年八十以上者,免軍就養。」從之。五月乙卯,有司奏:「前制,凡人年八十以上,及篤疾者,給侍丁一名,九十以上,二名,百歲者,五名,唯征防人,不與焉。謹按。丁酉,年閒,淸州人成允,罪當移鄕,以其父年滿七十,除流侍養。况父子俱無罪責,而父母年七八十者,豈謂禮文所無,而不許侍丁。古今孝心,無貴賤一也,請依舊制,征防人,亦免役養親。」九月,御咸和門,閱諸將射御。二十年閏二月,始令文官四品以上,年未六十者,每暇日,習射于東西郊。禁中外軍士,請托規免征役。二十二年二月,文班有武藝者,改授將校。

○德宗元年三月,尙舍奉御朴元綽請:「令有司,作革車、繡質弩、雷騰石砲,又請以八牛弩,二十四般兵器,置邊城。」從之。十一月,遣使九道,選軍士。

○靖宗二年七月,制:「諸衛軍人,家貧而名田不足者,頗衆。今邊境,征戍未息,不可不恤,其令戶部,分公田加給。」五年六月,制曰:「自前朝,偃武修文,盖有年矣,雖四方無事,不可忘戰。周禮:『以軍禁,糾[1]邦國,以蒐狩,習戎旅。』傳曰:『以不敎人戰,是謂弃之。』宜遣使兩京、兩路、諸州,簡取驍勇,敎習弓馬。」六年二月,賜兩京軍士有邊功者衣著,有差。八月,西北路兵馬使奏:「金海兵書,武略之要訣也,請沿邊州鎭,各賜一本。」從之。十月,西面兵馬都監使朴元綽,造繡質九弓弩以獻,極爲神巧,王命造置於東西邊鎭。八年判:「國子監諸業學生,年壯不成才者,充光軍。」十一年五月,揭榜云:「國家之制,近仗及諸衛每領,設護軍一、中郞將二、郞將五、別將五、散員五、伍尉二十、隊正四十、正軍訪丁人一千、望軍丁人六百,凡扈駕內外力役,無不爲之。比經禍亂,丁人多闕,丁人所爲賤役,使祿官六十,代之。因此,領役艱苦,爭相求避,伍尉、隊正等,未能當之。若有國家力役,乃以秋役軍,品從,五部坊里各戶,刷出,以致搔擾。今國家太[2]平,人物如古,宜令一領,各補一二百名,京中五部坊里,除各司從公令史、主事、記官,有蔭品官子,有役賤口外,其餘兩班,及內外白丁人子,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選出充補。令選軍別監,依前田丁連立,其領內十將六十有闕,除他人,並以領內丁人,遷轉錄用,中禁、都知、白甲別差,亦以丁人當差。丁人戶,各給津貼,務要完恤。復立都監,擇公廉官吏掌之,勿令容私。如有飾詐求免者,着枷立市,決杖七十七,下配島,指揮人,並令徵銅。其閒諸宮院,及兩班等,以丘史賤口,拘交造飾求請者,宮院則所掌員,兩班則勿論職之有無,依例科罪。諸衙門,詐稱通粮丘史,追錄名籍,知情規避者,亦皆科罪。」

○文宗卽位侍中崔齊顔等,奏曰:「兵書云:『萬人之軍,取三千爲奇,千人之軍,取三百爲奇,』請以六衛軍,每一將軍領下,選二百人,爲先鋒軍。」從之。判:「凡軍人,有七十以上父母,而無兄弟者,京軍則屬監門,外軍則屬村留二、三品軍,親沒後,還屬本役。」元年二月,衛尉寺奏請:「依定制,送弩手箭六萬隻,車弩箭三萬隻于西北路兵馬所。」從之。七月,制:「西京監軍,與分司御史,選猛、海軍共一十領,依上京例,每千人,選先鋒三百,以郞將一人,領之,仍屬左府。」四年十月,都兵馬使王寵之奏:「傳曰:『安不忘危,』又曰:『無恃敵之不來,恃吾有備,』故國家每當仲秋,召會東南班員吏於郊外,敎習射御。而况諸衛軍士,國之爪牙,宜於農隙,敎金鼓旌旗坐作之節。又馬軍,皆不練習,請先選先鋒馬兵,每一隊,給馬甲十副,俾習馳逐,仍令御史臺、兵部六衛,掌其敎閱。」從之。判:「近仗將校,以諸領府將校中,御選有身彩多功勞者,充差。」五年判:「有蔭奇光軍,以文武七品以上之子,五品之孫,京職太[2]常以上之子,爲之。」六年三月,制曰:「東北路諸州鎭,戍邊之卒,連年旱暵,飢饉相仍,可令兵馬監倉使,及首領官,分道賑恤。」仍賜衣服。九年九月,都兵馬使:「准舊制,請以九月,遣使訓鍊中外軍士。」從之。十一年五月,叅知政事金元鼎奏曰:「今尙書兵部,請遣軍卒,以備東西兩界。近來軍民,困於封冊使迎送,又赴興王寺之役,不得休息,廩料亦乏。乞依封冊軍例,賜物以遣。」制可。十二年判:「四面奇光軍,以年十五以上,六十以下,無疾病者,爲之。」十三年三月,命有司,訓鍊禁衛軍士。九月,賜東北邊戍卒冬衣。十月,訓鍊近仗諸軍於東郊。十五年判:「東西界防戍軍徵發時,一領內百人以上,一隊三人以上有闕者,將軍領隊正罷職,一校尉領七人,一別將、指諭領十五人,一郞將領三十人,所領內有闕,罷領軍職,叅以上申奏,叅外直罷。」十七年二月,諸州鎭兵,已點戰馬二科以上神騎,及曾經戰事步班,並蠲苦役,只許情願役事,將戰馬隨例調習者,亦免苦役。十八年閏五月,兵部奏:「軍班氏族,成籍旣久,蠹損朽爛,由此軍額不明。請依舊式,改成帳籍。」從之。八月,以緜袍、緜袴、毛冠各一千,賜西北面戍邊軍士貧乏者。十二月,命出征袍庫緜衣袴、毛冠及靴,賜兵卒貧乏者。二十三年三月,判:「諸州一品別將,則以副戶長以上,校尉,則以兵、倉正、戶正、食祿正、公須[3]正,隊正,則以副兵倉正,副戶正、諸壇正,試選弓科而差充。」十月,以繡質九弓弩,習射于北郊。判:「軍人年老身病者,許令子孫親族代之,無子孫親族者,年滿七十,閒屬監門衛,至於海軍,亦依此例。」二十五年六月,制曰:「近聞諸衛軍人,亡命者甚多。是由執事不公,富强者,托勢以免,貧窮者,獨受其勞,衣食乏絶,而略無休息。雖每降恩詔減省,而有司營作不已。近年以來,軍民頗興怨咨,以爲朕不之恤也。自今,宜除不急之役,其各處監巡點檢之卒,減前數之半,所隷官司,及其軍將,勿得擅自驅使,違者罪之。宜令兵部選軍別監,准制行之。」二十七年三月,命州鎭入居軍人,例給本貫養戶二人。二十九年判:「征防軍人,有疾病,必使醫藥療治,身死者,給棺槨,令隊典護屍遞傳,幷其資財,付諸妻子,官給葬時所需。」三十年正月,命有司,量給袍袴于赴防軍士貧乏者。九月,有司請:「依前例,習射繡質九弓弩於南郊。」從之。三十五年十月,判:「凡內外軍丁,親年七十以上,無他兄弟者,並令侍養,親沒,許令充軍。」判:「發鎭將相將校鞋脚米,將軍以下郞將以上,十五石,攝郞將以下,散員以上十石,校尉隊正八石,借隊正更米三石二斗四升四合造米三石七斗五升六合。」

○宣宗元年十一月,風雪寒甚,王念戍邊士卒,衝冒苦寒,以乾明庫平布一千餘匹,命征袍都監,製衣袴,分賜。三年九月,召兩京武官,閱射于東亭,數月,而罷。十二月,召兩京文官,亦如之。八年正月,西北面兵馬使柳洪請:「造兵車,藏之龜州,以備不虞。」制可。八月,都兵馬使奏:「安不忘危,有國之急務。請於戶部南廊閑地,置射場一所,諸領軍卒,及凡學射者,皆令肄習,若有中鵠者,賞以銀椀楪一事。」制可。十年六月,都兵馬使奏:「少監朴元綽所造千鈞弩,實爲有利,故每令於郊原習射,廢久。乞自今年,更依舊法行之。」制可。八月,都兵馬使奏:「兵書云:『急行軍者,着縳[4]絡。』今縫衣是也。乞以大盈庫蠹布,付征袍都監,製三四千領,分送東北兩界,藏於營庫,有急,許着之。」制可。

○肅宗元年八月,御龜齡閣,親閱武班將軍以下,隊正以上射御,四月,而罷。御東池射亭,召左僕射黃仲寶等,及近仗、六衛上、大將軍、侍臣、中禁、都知,賜弓矢,令射侯。御史中丞金景庸,先中鵠心,賜銀楪五事、廏馬一匹,其餘中者,皆有賜。六年十月,御東池龜齡閣,閱近仗、六衛諸將士射御。七年六月,御東池龜齡閣,召宰樞,閱騎兵,賞賜。十月,御會福樓,命選東班臣僚射。幸長慶寺,閱兩京及靜州將士馬隊,命宰樞及扈駕臣僚射侯,中者賜廐馬綾絹,有差。九年十二月,尹瓘奏,始置別武班。自文武散官吏胥,至于商賈僕隷,及州府郡縣,凡有馬者,爲神騎,無馬者,爲神步、跳盪、梗弓、精弩、發火等軍。年二十以上者,非擧子,皆屬神步,兩班與諸鎭府軍人,四時訓鍊。又選僧徒,爲降魔軍。國初,內外寺院,皆有隨院僧徒,常執勞役,如郡縣之居民,有恒産者,多至千百。每國家興師,亦發內外諸寺隨院僧徒,分屬諸軍。集保勝軍,閱兵陣。

○睿宗元年正月,東界兵馬使吳延寵奏:「今所徵發內外神騎軍,有父母年七十以上獨子者,聽免,一戶內三四人從軍者,減一人,宰臣樞密之子,非自募從軍者,亦免。」從之。親閱神騎軍。八月,遣使諸道,敎習兵陣。分遣九道點軍使,以選壯士。四年判:「神步班屬諸白丁,願受內外族親田地者,田雖在他邑,名隷本邑者,許令充補,樂工及犯奸盜者,良賤未辨者,勿許。」五年九月,御南明門,閱神騎、神步、精弩、跳盪班軍將等,仍令神騎打毬,賜物有差。

○仁宗五年下旨:「撫恤軍士,以時閱武外,無令服勞。」六年判:「諸領府軍人,遭父母喪者,給暇百日。」十年三月,閱騎、步軍於丹鳳門外。二十二年判:「西京,東、西州鎭入居軍人,蠲本貫雜役。若有侵擾者,罪其色典記官。」二十三年判:「兵馬員吏,衛身從卒,以閑人、白丁、公私奴子率行,仍給公料。元帥、副元帥各十人,都知兵馬六人,各軍使十五人,各軍知兵馬使十二人,各軍副使十人,各軍判官八人,各軍軍候使用藥員五人,各軍諸色員各四人,各軍兵馬人吏、諸色人吏各二人。」

○毅宗三年八月,中軍兵馬使奏:「古制,天子六軍,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請改五軍爲三軍。」制可。西北面兵馬使曹晉若奏:「定烽𤐰式,平時,夜火晝烟各一,二急二,三急三,四急四,每所防丁二、白丁二十人,各例給平田一結。」

○明宗五年南賊執捉兵馬使奏:「與賊戰不利,士卒多亡,請募僧以濟師。」十八年三月,制曰:「恤戰軍,不奪其時,公私營造,一切禁止,無令服勞。」十月,大閱于東郊,凡十日。自。庚寅,以來,國家多故,且懼有變,久廢不行,至是而復。

○高宗三年十月,以鄭叔瞻爲行營元帥,率五領軍馬,以禦丹賊。又括[5]京都人[6],不論職之有無,凡可從軍者,皆屬部伍。又抄僧爲軍,共數百。十一月,宰樞、重房奏:「勿論太祖苗裔,及文科出身,悉令充軍。」從之。四年五月,以大將軍任輔爲東南道加發兵馬使,選城中公私隷,充部伍,以遣之。五年七月,宰樞[7]議:「生徒未登仕版者,試以詩,選取八十人,其不中者,皆令從軍。」八月,賜戰沒孤兒爵。三十九年八月,設充實都監,點閱閑人、白丁,充補各領軍隊。四十年八月,習水戰于甲串江。

○元宗十一年五月,罷三別抄。初,崔瑀憂國中多盜,聚勇士,每夜巡行禁暴,因名夜別抄。及盜起諸道,分遣別抄以捕之。其軍甚衆,遂分爲左右。又以國人,自蒙古逃還者,爲一部,號神義,是爲三別抄。權臣執柄,以爲爪牙,厚其俸祿。或施私惠,又籍罪人之財而給之。故權臣頤指氣使,爭先効力,金浚之誅崔竩,林衍之誅金浚,松禮之誅惟茂,皆籍其力。及王復都舊京,三別抄反懷疑二,故罷之。十二年四月,司空田份、左僕射尹君正等,閱府衛兵。不滿其額,乃幷閱文武散職、白丁、雜色,及僧徒,以充之。五月,遣將軍邊亮、李守深等,領舟師三百,討珍島賊,令四品以上,出家奴一口,充水手。十三年二月,置戰艦兵粮都監。十五年五月,僉東征軍,各領府,爭捕東班散職人,及白丁以告。或誤捕私奴者。

○忠烈王元年七月,遣使于慶尙、全羅、忠淸、東界諸道,點閱軍器。三年二月,分遣各道軍器別監。先是,令各道造箭,旣畢故閱之,藏于京山府碩州。六年十月,以將征日本,命密直副使朴球等,閱京兵,遣使于慶尙、全羅、忠淸、東界、交州道,點兵。始閱東西班時散官,能赴征者。十一月,閱三官五軍。七年四月,大閱于合浦。敎:「士卒雖遭父母喪,過五十日,卽從軍。」八年二月,蠲征東戰亡者,欠負官錢。九年三月,重房調散職、學生、白丁,充東征軍,往往有徹屋而逃。重房請:「奪田丁,以與從軍者,四隣不告,徵白金一斤,舍匿者二斤。」尹秀揚言:「諸生應擧不中者,皆補東征軍。」諸生畏懼不出。都評議司榜曰:「敢捕諸生補軍伍者,其領府都將尉,必重罰之。」遣使于諸道,備兵粮造器械,修戰艦。四月,命判密直金周鼎,閱軍於燃燈都監。五月,命上將軍羅裕,揀[8]忽只三番各十人,補東征軍。十一年五月,王聞乃顔大王叛,請擧兵助討,遂閱兵。羅裕、孔愉等,調留京侍衛軍,至發禁學兩館儒生及第趙宣烈、崔伯倫,皆以狀元及第,屬巡馬。十四年五月,閱兵。相府議幷調文官、及第、進士、生徒,命止之。十六年正月,聞東賊來,諸君、宰樞,會議,忽只、鷹坊、巡馬,皆合爲一。五月,點兵,自五品以下文官,及內侍、茶房、三官、五軍、禁學兩館,皆令從軍。六月,僉議贊成事宋玢等,點留京軍卒於崇文館。

○忠宣王三年四月,復置選軍。

○忠肅王三年八月,置巡鋪三十三所。

○忠惠王後五年五月,罷內乘、鷹坊。會入仕者,七品以下九品以上,分屬忽只四番,隊正散職,分屬詔羅赤、八加赤、巡軍四番。

○忠定王三年八月,置松嶽山烽𤐰所。

○恭愍王元年閏三月,令宰樞以下,至各司令史,人備弓一、矢五十、戈一、劍一,點閱之。五年六月,下敎曰:「一,推刷行省三所、諸軍萬戶府隷屬丁口,用備戎兵。一,征戍之卒,雙丁僉一丁,亦非得已,單丁可愍,勿使從軍。一,方今軍興,僧之犯律者,勒令還俗,以充行伍。一,國家以田十七結,爲一足丁,給軍一丁,古者田賦之遺法也。凡軍戶,素所連立,爲人所奪者,許陳告還給。又奸詐之徒,雖無兒息,妄稱閑人,連立土田,無有限極,仰選軍別監,根究推刷,以募戍卒。其逆賊之田,計結爲丁,亦給募卒。一,各處逆賊之奴,自稱達魯花赤,奪人土田,役使良民,蓄積財産,其令所在官,籍沒,以募戍卒。」九月,宰樞會崇文館,閱西北面防禦兵仗。放銃筒于南岡,箭及順天寺南,墜地沒羽。十一月,西北面都元帥廉悌臣上箋:「戍邊之法,以時而代。今軍士,盛夏北來,淹至冬月,無衣無褐,何以禦寒,設使驅而納諸矢石之閒,豈竭其力乎?請以半年,爲一期,更代。又軍中,雖値親喪,不免行伍,其在人子之情,何可忍也?自今,凡遭喪者,許以人代之,如有代者,計日給暇。」置忠勇四衛。衛各置將軍一人,中郞將、郞將各二人,別將、散員各五人,尉長二十人,隊長四十人。七年五月,倭焚喬桐,京城戒嚴,發忽只四番各十五人,忠勇衛左右前三番各十人,赴喬桐。又發忠勇衛三番各三十人,阿加赤三番各十人,波吾赤三番各十人,忠勇衛三番各十五人,譯語各五人,赴阻江、赤口、朽石等處。發五部坊里、成衆愛馬,鰥寡外,正軍五百人,赴西江、赤江等處。又以城門修理五都監判官等,爲倭賊防禦兵馬判官,各率坊里兵五百人,赴之。七月,都評議使奏:「前銜三品以下,各以坊里點數,有變則四面都監官員,先以一里一人,率領赴防。」從之。九年五月,倭寇龍城等十餘縣,以柳濯,爲京畿都統使,括坊里人爲軍。大戶二人,小戶一人,屯東西江。又令百官助征,唯各司行首有司,及御史臺、城門都監等,不與焉。十年十月,募兵,凡應募者,除私賤外,士人鄕吏,官之,宮司奴隷,良之,或賞錢帛,聽其自願。十一年六月,監察司上言:「國家寇盜連年,兵不團結,每至危急,徵兵於農,非惟擾民,亦無救於倉卒,自今,選揀[8]丁壯,以備緩急。初置忠勇衛,祿其將士,同於八衛者,盖欲効民於倉卒也,南幸之際,未有一人扈駕者。誠爲虛設,徒費廩祿。請罷之,分屬諸衛,收其俸祿,以補國用。」八月,遣使諸道,調兵,慶尙道一萬一千,楊廣、全羅道各一萬,江陵、朔方、交州道共一萬,西海道盡僉丁壯。十二年五月,下敎:「陣亡軍戶,蠲雜役,優加存恤。州縣之吏,發兵防戍,免富差貧,以逞其欲,所在官司,痛行禁理。七十以上,與免戍役。庚寅,以來,防戍有功者,存撫、按廉、體察,申聞錄用。」十六年二月,以諸道閑散官,隷五軍,尋罷之。十八年十一月,令西京萬戶府,左翼、右翼、前軍、後軍、精銳、精毅、忠毅、忠誠、新僉、新成十軍,安州萬戶府,左勇、右勇、左猛、右猛、前勇、後勇、前猛、後猛八軍,義州萬戶府,左精、右精、忠信、義勇四軍,泥城萬戶府,鎭平、鎭江、鎭靜、鎭遠四軍,江界萬戶府,鎭邊、鎭成、鎭安、鎭寧四軍,皆置上副萬戶。十二月,各司各愛馬、五部閑良品官,皆分屬五軍,旗幟衣服,隨方色有別。二十年七月,羅州牧使李進修上䟽曰:「盜賊四起,國家軍務,一無統紀,倉卒臨時,何時而可?宜四怯薛外,別置軍帥府,仍令左右前後軍,各有將帥僚佐,以管時散,文武品官受約束於都統使,都統使受約束於怯薛官,怯薛官,事無鉅細,聞奏施行。雖在外方,亦各以其方,東面屬左軍,南面屬前軍,西海屬右軍,北界屬後軍。然則內外上下脉絡相通,綱擧目張矣。」十二月,敎曰:「選軍給田,已有成法,近年,田制紊亂,府兵不得受田,殊失募軍之意,其復舊制。兵興以來,戰亡將士,悉加褒贈,官其子孫,卒伍則存恤其家。」二十一年十月,倭船二十七艘,入陽川浦,諸將出戰而敗。命成衆愛馬,及五部坊里人,分隷五軍。諫官禹玄寶等上䟽曰:「不敎民戰,是謂棄之。况戰者危事,一勝一負,存亡關焉,不可不愼。國家素無預備,民不知戰,一旦有變,搶攘顚倒,方始驅聚,以充卒伍。兵刃未交,望風披靡。以此而戰,烏乎有成?雖孫吳爲將,亦無能爲矣。宜預選將帥,蒐卒鍊兵,敎而習之,使人人,耳熟金鼓,目慣旌旗,皆以戰爭,不爲驚駭,可爲之事。則雖遇勍敵,皆能敢鬪,豈有狼狽失次者乎?用兵之道,專在於將,良將之才,自古爲難。宜擇子弟有器識者,並令學兵法,習武藝,常加敎閱,訓養精銳,待其成才,而用之,良將何難得,而用兵其有失律之患哉?古有兵書取人之科,卽此意也。食者民天,不可不重,孔子言兵:『先言足食』。食如不足,兵雖衆,將焉用哉?國家用兵,已多年矣,未有蓄積,以備不虞。况今雨澤愆期,豐歉難知,宜廣儲偫,以贍軍食。」二十二年八月,募人,設義勇左右軍,置判事知事,以領之。

○辛禑元年正月,五部都摠都監坐興國寺,點各領及坊里軍器。二月,下旨:「選軍募軍,給田賞功,仰都評議使,詳酌立法,以廣軍額。防禦都監月,課支[9]用,量宜加給,以行勸督。」八月,改定都城五部戶數,凡屋閒架二十以上,爲一戶,出軍一丁,閒架小,則或倂五家,或倂三四家,爲一戶。二年五月,體覆使郭璇,還自全羅道,奏曰:「元帥於原定別抄外,又抄煙戶軍,又抄別軍,民將失農。」乃罷煙戶軍與別軍,歸農。七月,都評議使奏:「今倭賊興行,但以防禦都監軍器,難於周用。宜令各司,用司中錢物,刻日造兵器,以備緩急。」禑從之。禑曰:「四方盜賊未息,軍政當時所急。今後每當興師之際,令各道都巡問使兼元帥,軍目道官員兼兵馬使、知兵馬使,與各道元帥,各軍目道兵馬使、知兵馬,同帥各道曾屬品官軍人,上京。大小品官,幷及子弟,閑散兩班,百姓,諸宮司,倉庫私奴漢,才人、禾尺、僧人、鄕吏中,擇便弓馬者,各備兵器,及冬衣戎衣,二朔料麤末乾飯,以待,如有緩急,元帥、各軍目道兵馬使,及期來會。」八月,遣使諸道,點兵,楊廣道騎兵五千、步卒二萬,慶尙道騎兵三千、步卒二萬二千,全羅道騎兵二千、步卒八千,交州道騎兵四百、步卒四千六百,江陵道騎兵二百、步卒四千七百,朔方道騎兵三千、步卒七千,平壤道騎兵六百、步卒九千,西海道騎兵五百、步卒四千五百。三年正月,新置安州二翼軍,號新勇、新猛。安州本有八翼,今更爲二翼,緫十翼,與西京軍同。二月,召募良家子弟善射御者,及郡縣吏有膂力者,防倭,覈諸司員吏,告歸田里,久不還者削職,取其田,給有戰功者。三月,徵造戰船僧徒於京山及各道,楊廣道一千人,交州、西海、平壤道,各五百人,京山三百人。令曰:「僧徒如有苟避者,輒以軍法論,移牒諸道,其船匠一百人餼廩,及其妻孥。」都城諸門,皆置元帥,分領五部坊里軍,以備之。判三司事崔瑩至行省,調諸元帥從事各十人,及各愛馬、宮司、倉庫人,爲江華防戍之軍,怒其部伍不一,使請於禑曰:「臣願斬部伍之長。」禑曰:「都統使毋乃已殺乎?請輕之,重者杖之,輕者原之。」四月,點五部街里戶數,以屋三十閒,出丁三人,二十閒,出丁二人,十三閒,出丁一人,九閒以下,令出從軍者軍具。五月,都評議使懼倭賊犯京,令街里烟戶軍,約束部伍,畫地以守之,失畫地者斬,乃以崔瑩、曹敏修,治兵甲。楊廣、全羅、慶尙三道,倭賊方熾,京城益戒嚴,乃出良家子弟,諸元帥從事,各司謁告歸鄕者,徵至京城,不應者,籍沒其家。五月,烽火自江華,畫擧不絶,京城戒嚴,遣諸元帥,分戍東西江,召募勇士,官給布人五十匹。六月,都評議使閱各道所調閑散軍。先是,各道抄軍使等,抄閑散子弟,慶尙道六百,全羅道一千三百四十,楊廣道七百。無馬者畏刑,至有鬻子易馬,盡賣家産,又賣已耘之田,以求馬匹。雖名閑散,其實,農民及戍邊鎭者,居半,至是,皆令放歸。七月,開城府狀曰:「其一,倭賊向京城對戰事則曰,我國家夜別抄三番,皆步卒有勇力者也,近年以來,倭賊深入陸地,弱馬窮民,强稱馬兵,不論射御能否,皆以凋弓殘箭,以具軍額。如遇長槍利劒,摧鋒挫銳之寇,無所措手,多致喪亡,誠可痛也。願自今,射御驍勇者,爲馬兵,其民軍,則爲步卒,皆賷槍劒白棒,隨其所用,以禦賊鋒,可也。其二,各道各官,依東西北面例,各翼設立事,則曰,輕變先王之制,似乎不可?然無知之民,不慮社稷安危,規免出征,彼此流移,軍額日縮,職此之由,宜分揀[8]强弱,以成軍籍。其三,五部元帥定體事,則曰,城內鰥寡孤獨稍多,其無男丁各戶外,烟戶男丁,調發出軍。其四,定遼軍馬對敵事,則曰,嚴器械,謹烽燧,馬兵、步卒,各持所能軍器,養兵靜守,如有彼敵,兩班、百姓、公私賤隷、僧俗勿論,悉皆調發力戰。勢如難濟,各入山城,堅壁固守,乘閒伺隙,四出攻之。」十月,始置火桶都監。徵諸道兵,以備倭,慶尙道騎兵六百,江陵、平壤道各三百,朔方、西海道各二百,交州道騎步幷五百。四年四月,定火桶放射軍於京外各寺,大寺三名、中寺二、小寺一。十二月,都堂議置軍翼,遣各道計點元帥,下旨:「限倭寇寢息,依西北面例,各道皆置軍翼,擇淸白能射御者,自奉翊至四品爲千戶,五六品爲百戶,叅外爲統主,千戶統千名,百戶百名,統主十名,錄軍籍。其餘三品至六品,分屬各翼,備軍器衣甲。以兩班、百姓、才人、禾尺爲軍人,人吏、驛子、官寺、倉庫、宮司奴、私奴爲烟戶軍,定頭目,聽自願,備弓箭、槍、劒中一物,五人爐臼一、斧三、鎌二,各其官押領習戰。令元帥府及軍目長官,點檢,無事歸農,有變押領赴征,違者,以軍法論,流移魁首,及引誘許接人,並皆軍法斷罪。」五年正月,諫官上言:「易曰:『長子帥師,弟子輿尸凶。』今元帥甚衆,令出多門,故體統紊亂,紀綱不立。請依舊制,置一元帥,餘則罷之,加以他號,並聽元帥節制。又倭賊日熾,侵掠諸道,而國家待其告急,然後遣將出師,道里悠遠,將帥垂至,而賊已浮海,不及與戰。假令與戰,倂日倍馳,軍馬疲困,屢至敗績。請於諸道,預遣將帥,寇至則擊之。」閏五月,憲司上䟽,論五道新置翼軍之弊曰:「古語曰:『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又云:『足食足兵。』雖已安之,國忘戰則危,况未安之國,有事之時乎?古人論兵:『必先足食者』兵雖衆,食不足,則是無用之兵也。故用兵之道,足食爲先,足食之道,勸農爲本。今者,各道分遣元帥,計口徵發,以成軍籍,依西北面例,翼置頭目,而守令不顧大體,家至戶到,殘忍刻剝,至於單丁寡婦,令出子孫俠居。剝膚槌髓,無所不至,以至斬屍梟首,人皆恟懼。不惟見存子孫,至於身死已久者,及從宦遠適者,亦悉付籍,及其點考,督使充額。方値農時,獄囚數萬,誰得治農?於是,盡賣家財,以贖其罪,遂失産業,轉于溝壑。且各翼頭目,必差有職者,故不論所居程途遠近,如得有職人,則定爲頭目。或三、四日,或五、六日,賷粮往還,其弊不可勝言。又爲頭目者,雖當無事,不放軍歸農,常率田獵,而奴使之。如或闕進,日徵布三、四匹,無布則,家産、衣服、器皿,並徵不還。故民不忍苦,稍稍逃散,可謂於邑。若西北面,則全委軍務,貢賦一皆蠲免,特置各翼,收其田租,悉充軍餉,以故軍政無缺,他道則不然,大小貢賦差役,皆由而出,加以翼軍,農民失業,田野蕭然,以致兵食不足,國勢日窘。願罷各翼,籍見存丁壯爲軍,無事則歸農,有變則徵發,以爲常式。」禑下其書都堂,擬議罷之。六年六月,諫官上䟽曰:「興師動衆,不能無弊。故遣將帥,宜有節制。國家已於各道,置三元帥,一道之任,宜專委三元帥。近來一有小寇,三元帥外,別遣諸元帥、諸兵馬使,非惟委任不專,卒無成功,往返之閒,民受其苦。乞自今,令本道之任,專委三元帥,隨其成敗,以明賞罰。仍乞各道元帥,依六道都巡察使軍目統率本道軍官,毋得奪占,以致紛擾。」七年七月,都堂閱火桶都監火藥,與防禦都監軍器。以倭寇方熾,在外前銜奉翊、通憲,皆令赴征。九年七月,發防里人守四門。時才人、禾尺等,成群摽掠,故有此令。八月,我太祖獻安邊之策曰:「一,禦寇之方,在於鍊兵齊擧,今也,以不敎之兵,散處遠地,及寇之至,倉皇招集,比其至也,寇已擄掠而退。雖及與戰,其如不熟旗鼓,不習擊刺何?願自今,鍊兵訓卒,嚴立約束,申明號令,待變而作,無失事機。一,軍民非有統屬,緩急,難以相保。是以,先王。丙申,之敎,以三家爲一戶,以百戶統主,隷於帥營,無事則三家番上,有事則俱出,事急則悉發家丁,誠爲良法。近來法廢,無所維繫,每至徵發,散居之民,逃竄山谷,難以招集。今又旱饑,民心益離,彼用錢穀,餌以招納,潛師以來,虜掠而歸。一界窮民,旣無恒心,又皆雜類,彼此觀望,惟利之從,實爲難保。乞依。丙申,之敎,更定軍戶,使有統屬,固結其心。十年八月,鷹揚軍上護軍李茂上言:「府兵虛弱,請選諸道閑良子弟,號補充軍,以實府兵。」從之。十一年正月,講武藝於馬巖。分作兩陣,各以諸色匠人,被甲持盾者,爲一隊,執搶旗者,爲一隊,繼以弓手軍,鼓噪相格,傷者頗多。十三年十一月,以西北有變,加定各道元帥,分遣抄軍。每烟戶,出軍一名,令時散品秩,各出軍粮,且減中外兩班田地,以補軍須[3]。十四年二月,籍諸道兩班、百姓、鄕驛吏,爲兵,令無事力農,有事徵發。八月,憲司上䟽曰:「西北一面,國之藩屛,頃者,奸凶擅國,廣置私人,元帥萬戶,加於舊額,州郡供億不訾,民不堪命,相與流亡。願自今,擇文武兼備,威望宿著者,一道元帥一人、上副萬戶各一人,餘皆罷之。商賈貪徒,競托權門,以干千戶之任,侵漁掊克,靡所不至。願自今,令其道元帥,擇威惠爲民素所服信者,除授,毋數易置。」

○恭讓王元年二月,諫官上䟽,論府兵曰:「我太祖設府兵,令軍簿司典馬攝之政,身彩武藝備完者,得與其選,是以,將得其人,卒伍精强,近年以來,入仕多門,兵政一壞,或拘於都目,或出於請謁,不問老幼才否而授之。於是,襁褓幼子、工商、奴隷,無尺寸之功,坐耗天祿,一有緩急,將何以用之?甚非先王設兵之意也。願令精選勇略兼備者,以代尸祿之輩,常習武藝,考覈其能否,而黜陟之。大護軍、上護軍,王之爪牙,兵之師表,毋令老髦與童稚爲之。諸色工匠,其有勞者,賞以錢穀,不許職事,除先王所設官額外,增置員數,一皆削之。」十二月,憲司上䟽:「一,府兵領於八衛,八衛統於軍簿,四十二都府之兵,十有二萬。而隊有正,伍有尉,以至上將,以相統屬,所以嚴禁衛,禦外侮也。自事元以來,昇平日久,文恬武嬉,禁衛無人。乃於近侍、忠勇,皆設護軍以下等官,以代禁衛之任,而祿之。於是,祖宗八衛之制,皆爲虛設,徒費天祿。而其迂達赤、速古赤、別保等各愛馬,寒暑夙夜,勤勞甚矣,而不得食斗升之祿。而食四十二都府五員、十將、尉、正之祿者,非幼弱子弟,卽工、商、賤隷。或食其祿,而曠其職,或勤於王事,而不得食,豈祖宗忠信重祿之意哉?伏願,倂近侍於左右衛,司門於監門衛,司楯於備巡衛,忠勇於神虎衛,其餘各愛馬,以類倂於諸衛,使之番日入直,考其勤怠,各以其尉內護軍以下,至於尉、正之職,隨品錄用,使食其祿,而勤其職。則人樂仕,而國祿省,禁衛嚴,而武備張矣。一,近年以來,將兵之任,不問其才,但位宰相,則率命遣之,節制失宜,賊勢益張,以致侵掠,郡縣蕭然。古人:『謂君不擇將,以其國與敵,將不知兵,以其主與敵,』擇將制倭,誠今日之急務也。願令都評議使、臺諫,各擧威德夙著者,命爲將帥,以申軍政。且軍政多門,則號令不肅,今之一道三節制,非古制也。願自今,東、西北面外,每一道,只遣一節制,餘皆罷去。一,兵者,民之司命,國之大政,所以衛王室,而消禍亂也。本朝五軍、四十二都府,盖漢之南北軍,唐之府衛兵也。遼、金氏,接壤兩界,立晉帝而子之,虎視天下,求好於我,而我太祖絶之。虜遼、宋三帝,威振四海,而莫敢旁窺,式至于今者,以祖宗之軍政,得其律令也。近世,兵制大毁,用兵三十餘年,軍政無統。以無術之將,戰不敎之民,望風奔潰,千里暴骨。叢爾倭奴,爲國之病,可不爲痛心哉?願自今,前銜四品以上,屬之三軍,軍置將佐,五品以下,屬之府衛,而統于軍簿,使上下相維,體統相聯,軍政出于一,衆心統于一。然後申明軍令,訓鍊士卒,百萬之衆,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何守不固,何攻不取哉?近世,奸臣亂政,材非將帥者,布列重房,百戰勤勞者,方除添設,賞罰無章,軍士解體,所至無功。願自今,其有摧堅陷敵之功,斬將搴旗之勇,百戰勤勞之効者,大則上、大護軍,次則護軍、中郞將,以至別將、散員,皆受眞差,以獎破賊之功。則人皆親其上,而死其長矣。近日,擧義拔亂之時,從事于軍者,亦加官賞,以勸後人。一,軍士與倭奴戰,而所得馬疋器仗,與凡民殺賊所得之物,所在軍民官,傳牒境內,鞫如盜賊,悉輸之京師,以希重賞,罔上毒民,莫甚於此。故軍士離心,賊勢益張,甚非計也。願自今,諸道將帥,破賊者獻馘而已,軍民所得倭物,勿使推鞫,著爲令典,則人樂其利,而勇於戰矣。其犯令者,內而憲司,外而觀察使,以不廉論。」二年十二月,憲司上狀:「我國百姓,有事則爲軍,無事則爲農,故軍民一致。近年以來,各道節制使,爭先下牒,使道內郡縣,及京畿農民,雖無事時,累朔居京,人馬疲困,民怨爲甚。非唯貢賦百姓,至於鄕、社、里長,亦皆隷屬,不利於國,不便於民。今後,擇才智兼全者,爲節制使,定其額數,使統中外軍士,其餘節制使,一皆革罷。外方及京畿郡縣軍民,亦皆放還,勸農安業,以固邦本。」從之。三年正月,三軍都惣制府閱兵。以受田品官,幷屬三軍。三月,中郞將房士良,上䟽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古今之至論也。今西北一路,乃國家之要害,强兵之所在也,頃者,奸雄用事,萬戶、千戶之屬,不是姻婭附已,則必出於賄賂苞直之中。乃以頑暴貪利者,擧而加諸衆人之首,彼焉有爲王敵愾之忠,效死勿去之義乎?願自今,西北面管軍千戶之屬,許用兩府以下臺省、六曹之薦。」七月,都堂啓請:「籍水陸軍丁,仍帶號牌。」兵曹上書:「定忠勇、近侍、別保三衛額數,汰去老幼,及無才者。」

志卷第三十五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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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原本「紏」
  2. ^ 2.0 2.1 原本「大」
  3. ^ 3.0 3.1 原本「湏」
  4. 原本「縛」
  5. 原本「𢫈
  6. 原本缺刻
  7. 原本「摳」
  8. ^ 8.0 8.1 8.2 原本「㨂」
  9. 原本「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