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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尹入叅大政。未乆疽發于背遣使致祭于岱宗。以祈冥佑。使者馳至岳廟。祭訖。是夜宿廟下。睡中大厭。從者呼覺曰。夣神呼我。立殿庭。見百餘人

擁一荷校者。熟視乃叅政也。既而杖背二十駈出。我不覺大呼。遂奔騎而歸。明已沉困。召使者。問祭之夜。夣中奚覩。具述所以。明曰然。又云明始病

數日即似荒亂。時有一郎官乃明之同年進士。素相厚善。明俾召至。謂曰。何以不相來視。郎官曰。比謂叅政暫請服藥假。不意實抱疾耳。明曰。可曾見

無頭鬼否。郎官大駭曰。豈未朝飡乎。曰已食矣。又曰。豈未餌湯劑乎。曰。已屢進矣。曰。然則斯言何謂也。明曰。召同年正欲說此事。又曰。來矣。可聽之。

郎官便聞如逰蜂蒼蠅鳴地下。明曰。語乃胸中出。向者妖賊㩀甘陵。奉朝命攻討。外圍既圍。攻具備設。平在旦夕不意文。相國來撫師。將坐而收功。

心實忿之。遂妄殺數人。今實稱𡨚於我。病其不起乎。數日遂卒。唐陳義郎父𢑱爽。輿周茂方皆東洛福昌人。同於三鄉習業。𢑱爽擢第歸。

娶郭愔女。茂方名竟不就。唯與𢑱爽交結相誓。天寳中𢑱爽調授蓬州儀隴令其母戀舊居。不從子之官。行有日郭氏以自織染縑一匹。裁衣欲上

其姑。誤為交刀傷指。血沾衣上啓姑曰。新婦七八年温清晨昏。今將随夫之宫。逺違左右。不勝咽戀。然手自成此衫子。上有剪刀誤傷血痕。不能澣

去。大家見之即不忘新婦。其姑亦哭。𢑱爽固請茂方同行。其子義郎方三𡻕。茂方見之甚於骨肉。及去儀隴五百餘里。磴石臨險。巴江浩渺。攀蘿逰

覧。茂方忽生異志。命僕夫等先行。為吾郵亭具饌二人徐步。自牽馬行於山路陡援之所。抽金錘擊𢑱爽頸碎。擠之於凌湍之中。佯號哭云。馬驚踐

長官殂矣。今將何之。其夜會𢑱爽妻及僕御。致奠感慟。茂方曰。事既如此。如之何。况天下四方人一無知者。吾便權與夫人乘名之官。且利一政俸

禄。逮可歸北。即與發哀。僕御等皆懸厚利。妻不知本末。乃從其計。到任安帖其僕。一年已復。謂郭曰。吾志已成。誓無相背。郭氏蔵恨。未有所施。茂方

防虞甚切。秩滿移官。家于遂州長江。又一選授遂州曹掾。居無何。已十七年。子長十九𡻕矣。茂方謂必無人知。教子經業。及遂州秩滿。挈其子應舉。

是年東都舉選。茂方取北路而去。且令其子覘故園之存亡。至三鄉。有鬻飯媪留食。再三瞻矚食訖。將酬其直。媪曰不然。吾憐子似吾兒姿狀。因啓

衣篋。出郭氏所留血汗衫子以遺泣而送之。其子置於囊。亦不知其由。與父之本未。明年歸長江。其母忽見血跡衫子。驚問其故。子具告三郷媪所

言。及問年狀。即其姑也因大泣。引子於靜室具言之。此非汝父。汝父為此人所害。吾乆欲言。慮汝之㓜。吾婦人謀有不减。則汝亡父之𡨚無復雪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