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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制科以言新法謫官南康。與劉凝之騎牛逰廬山。詩畫皆傳扵世。舜俞居蘇秀境上。初從安定胡先生學。熈寧中六客其一也。其墓在城南之

蘇灣。子孫猶宅扵烏鎮。陳都官集蔣之竒序嘉祐四年。仁宗皇帝臨軒策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之士。而以陳侯令舉為第一。方是時。令舉已用

進士登乙科矣。而復中是選。故令舉之。文章聲名。赫然出人上。識與不識。莫不願慕而愛仰之。士大夫之所期望以為公卿。可平步至也。既以光禄

丞簽書壽州判官事。又移宰越之山陰。秩滿。當召試館職。會朝廷方作新庶務。變更諸法。而令舉以議論。不合扵執政。遂擯不用。乃得以。其暇日而

馳騁扵文字之樂。冗穿古今。抽索秘粹。嘰英咀華。攬秀裒芳。日有所為。月有所增。沉涵演迤。卒以大肆。上追古作者為侔。而下顧騷賦不足多也。聖

天子圖治。自熈寧以迄扵元豐之間。脩起百王之墜典。補完萬世之閎規。占微弊者靡不更。語纖便者罔不興。凡朝廷之所施行。與令舉制策之

所開陳。大略相合。然後知令舉深識治亂之根柢。博達沿革之源流。使令舉一逢時命。而措扵朝廷之上。推其所聞以輔太平之政。則豈小補而已

哉。此余所以惜令舉之才不遇也。雖然。令舉雅志之所學。昔席之所談。以謂為道而不為利者。此學者之所當守而不失。仕者之所當遵而不變者

也。若夫平日之論。髙出扵夔禹之上。而至其趨時之事。乃卑出扵管晏之下者。此固令舉之所鄙也。仲尼在魯。絃歌道德。而三千弟子未嘗言利。子

貢貨殖。則以為不受命。冉求聚䧟以附益季氏之富。則以為可鳴皷而攻也。梁惠王問利國。而孟子對以仁義。宋牼以利說秦楚之君。孟子以為不

若說以仁義為可以王。而何必曰利。則凡令舉之志顧豈不善。而卒無以自見扵世。且不幸而死。此余所以傷令舉之志不就也。傳曰。辭達而已矣。

此言文者所以傳道。而辭非所尚也。自天子王侯中國言六藝者。折衷扵夫子。其文章可謂至矣。然豈尚辭哉。自建武以還。迄于梁陳之間。綴文之

士。刻彫纂組。甚者至繡其鞶帨。則辭非不華也。然體制衰落。質幹不完。缺然扵道。何取焉。令舉之文。大者則以經世務。極時變。小者猶足以詠情性。

暢幽鬱。盖其扵道如此。而其辭亦不足道也。令舉少從學扵安定先生為髙弟。以名稱扵輩流間。已而自立。卓然如此。可謂不負所學矣。自令舉以

直言極諫登科。其後此科亦遂廢。盖漢之舉賢良方正之士。本以延問災異。使朝廷由此警戒。以恐懼脩省。思過而改之。求善而為之。則不為無益。

而比年乃先試三千言扵秘閣。中者乃得奉對扵大庭。則有言之士。或不得以自見。此固在所應改而遂廢其科。則朝廷因復不得以聞直言。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