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於浯溪之間,不徒言哉。《詩》曰:「停橈積水中,舉目孤 煙外。借問浯溪人,誰家有山賣?」
《唐書王守澄傳》:「憲宗喜方士說,詔天下求其人。宰相 皇甫鎛、左金吾將軍李道古等白見楊仁晝、浮屠大 通,仁晝更姓名曰柳泌,大通自言壽百五十歲,有不 死藥,並待詔翰林。虢人田元佐言有祕方,能化瓦礫 為黃金。詔除虢令,與董景珍、李元戢皆介泌、大通薦 於天子,天子惑其說。泌以金石進帝,餌之,躁甚,數暴」 怒,恚責左右,踵得罪,禁中累息,帝自是不豫。十五年, 罷元會,群臣危恐。會義成劉悟來朝,賜對麟德殿。悟 出曰:「上體平矣,內外乃安。」是夜,守澄與內常侍陳弘 志弒帝於中和殿,緣所餌以暴崩告天下。
《劉克明傳》:「克明亦亡所來,得幸敬宗。敬宗善擊毬,於 是陶元皓、靳遂良、趙士則、李公定、石定寬以毬工得 見便殿內籍宣徽院或教坊,然皆出神策隸卒,或里 閭惡少年。帝與狎息殿中,為戲樂,四方聞之,爭以趫 勇進於帝。嘗閱角觝三殿,有碎首斷臂,流血庭中,帝 歡甚,厚賜之夜分,罷所親近。既皆凶不逞,又小過必」 責辱,自是怨望。帝夜艾,自捕狐狸為樂,謂之「打夜狐」, 中人許遂振。李少端、魚志弘侍從不及,皆削秩。帝獵 夜還,與克明、田務澄、許文端、石定寬、蘇佐明、王嘉憲、 閻惟直等二十有八人群飲。既酣,帝更衣燭忽滅,克 明與佐明、定寬弒帝更衣室,矯詔召翰林學士路隋 作詔書,命絳王領軍國事。
《劇談錄》:咸通中,有中牟尉李潯,寓居圃田別墅,稟性 剛戾,不以鬼神為意,每見人銜杯酹酒,無不怒而止 之。一旦暴得風眩,方臥簷廡之下,忽有田父立於榻 前云鄰伍間欲來省疾,見數人形貌尫劣,服飾或青 或紫,後有矮僕,提酒兩壺,相與歷階而上,左右妻孥 悉無所睹,謂潯曰:「爾當日負氣,忽於我曹,至於醪醴 之間,必為他人愛惜。今有醇酎數斗,眾欲遺君一醉。」 俄以巨盆滿酌,逼飲,兩壺俱盡,床笫衾裯皆是餘瀝。 將出,謂潯曰:「何似當時惜酒。」自茲百骸昏悴,如病宿 酲,寢瘵惙然,數月方愈。馮給事為鄭州刺史,親召李 生而說之。
《唐書田令孜傳》:「僖宗喜𩰚鵝走馬,數幸六王宅、興慶 池,與諸王𩰚鵝,一鵝至五十萬錢。與內園小兒尤昵 狎,倚寵暴橫。始帝為王時,與令孜同臥起,至是以其 知書,能處事。又帝資狂昏,故政事一委之,呼為父。而 荒酣無檢,發左藏、齊天諸庫金幣,賜伎子歌兒者日 鉅萬,國用耗盡。令孜語內園小兒尹希復、王士成等」, 勸帝籍京師兩巿蕃旅、華商寶貨,舉送內庫,使者監 閟櫃坊茶閤,有來訴者,皆杖死京兆府。令孜知帝不 足憚,則販鬻官爵,除拜不待旨,假賜緋紫不以聞。百 度崩弛,內外垢玩。既所在盜起,上下相掩匿,帝不及 知。是時賢人無在者,惟佞鄙沓貪,相與備員偷安噤 默而已。
《北夢瑣言》:「蜀朝東川節度許存太師,有功勳臣也。其 子承傑,即故黔使君實之子,隨母嫁許。然其驕貴僭 越,少有倫比。作都頭軍籍只一百二十有七人,是音 聲伎術,即出同節使行李。凡從行之物,一切奢大。騎 碧暖座,垂魚紛錯,每修書題印章,微有浸漬,即必改 換,書吏苦之。流輩以為話端,皆推茂刺顧叟為首。許」 公他日有會,乃謂顧曰:「閣下何太談謗?」顧乃分疏,因 指同席數人為證,顧為以對,逡巡乃曰:「三哥不用草 草」,碧暖座,為眾所知。至於「魚袋上鑄,蓬萊山非我唱 揚。」席上愈笑,方知魚袋更僭也。刺茂州,入蕃落,為蕃 酋害之。
《五代史張憲傳》:憲為東都副留守。憲精於吏事,甚有 能政。莊宗幸東都,定州王都來朝,莊宗命憲治鞠場, 與都擊鞠。初,莊宗建號於東都,以鞠場為即位壇。於 是憲言:「即位壇,王者所以興也。漢鄗南,魏繁陽壇,至 今皆在,不可毀。」乃別治宮西為鞠場,場未成,莊宗怒, 命兩虞候亟毀壇以為場。憲退而歎曰:「此不祥之兆 也。」
《冊府元龜》:「王殷為鄴都留守,以太祖郊禮入覲,令為 內外巡警,有震主之勢,人頗憂之。太祖力疾坐滋福 殿降制,流竄人都城,乃命殺之,眾情乃安。殷之入覲, 都人餞之,離亭上馬失鐙,翻墮於地,人訝其不祥。太 祖尋令澶帥鄭仁誨之鄴,殷次子為衙內指揮使,不 出候謁,誅之。遷其家屬於登州。」
《宋史張美傳》:「美為右領軍衛大將軍,權判三司。世宗 征淮南,留美為大內部署。一日方假寐,忽覺心動,遽 驚起,行視宮城中,少頃,內醞署火起,既有備,即撲滅 之。俄真授三司使。」
《徐休復傳》:「休復知廣州,雍熙二年,就遷比部郎中,充 樞密直學士,賜金紫,依舊知州事。休復與轉運使王 延範不協,乃奏延範私養術士,厚待過客,撫部下吏 有恩,發書與故人韋務昇作隱語,偵朝廷事,反狀已 具。詔遣內侍閻承翰與休復同按劾之,遂抵於法。端 拱初,加左諫議大夫,召為戶部使。淳化元年,罷使,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