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賜錢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貫九百九十九文。」此 唐哀宗之時,然則此事由來久矣。
《遂昌雜錄》:和靖先生豈有頷珠者?而楊璉真珈亦發 其墓,聞棺中一無所有,獨有端硯一事。余童時尚見 一碑,鐫「和靖先生墓」五大字,仆草中。久之,余山中以 浙省儒學提舉,有心力於先生墓上,悉力起廢,水濱 仍建學士橋,傍山建祠宇,塑先生像於其中。今復數 年矣,聞又荒落,賢人何不幸哉!
《輟耕錄》:河間路景州蓨縣河滸一土阜,相傳為皇舅 墓。自國家奄混區夏,即有謠云:「皇舅墓門閉,運糧向 北去。水渰墓門開,運糧卻回來。」至正辛卯,中原大水, 舟行木杪間,及水退,土阜崩圮,墓門顯露。繼後天下 多事,海道不通。先是,張蛻菴翥嘗有詩云:「青州刺史 河上墳,墳不可識碑仍存。維舟上讀半磨滅,使君乃 緣戚里恩。當時賜葬宜過厚,塚闕樹立須雄尊。豈知 陵谷有遷變,石馬盡沒龜趺蹲。馹夫指我元傍岸,縣 官恐墜移高原。岸濱往往多古塚,零落空餘秋草根。 至今父老傳識記,野人之語那足論。我疑其藏必深 錮,或謂已被湍流吞。安得壯士塞河水,萬古莫令開 墓門。」讀公之詩,傷今之世,則讖緯之說,誠不可誣矣。 松江蟠龍塘普門寺側一無主古墓,至正己亥春,為 其里之張雕盜發,有誌石,乃宋時錢參政良仁妹,諱 惠淨,以該恩奏封孺人。生一男五女,年六十有五。嘗 捨田入寺,因於紹興四年十月祔夫墓之右。破棺無 穢氣,顏色如生,口脂面澤,若初傅者。冠服鮮新,亦不 朽腐。得金銀首飾器皿甚多,至放其繡履,傳相玩弄, 人以為異。余聞漢廣川王去疾發魏王子且渠塚,無 棺槨,有石床,床下悉是「雲母。」床上二屍,一男一女,皆 年二十餘,東首裸臥,顏色如生人,鬢髮亦如生人,此 恐雲母之功。今此婦葬日,距今百七八十年,而亦不 損壞,其理又何耶?
曹操《疑冢七十二》,在漳河上。宋俞應符有詩題之曰: 「生前欺天絕漢統,死後欺人設疑塚。人生用智死即 休,何有餘機到丘壟。人言疑塚我不疑,我有一法君 未知。直須盡發疑塚七十二,必有一塚藏君屍。」此亦 詩之斧鉞也。
《聽雨紀談》:歐陽公生四歲而孤,其父崇公葬吉永豐 之瀧岡。公自登進士及歷仕中外,惟葬母鄭夫人,僅 一至其地。蓋終公之生,瀧岡未嘗兩至也。公中歲欲 家潁上,有《思潁詩》十餘篇,又有《續思潁詩》十七篇。後 竟薨於潁,子孫遂為潁人。洪景盧謂「歐陽氏因一代 貴達,而墳墓乃隔為他壤,且公無一語及於松楸,為」 之太息。瀧岡有西陽宮,宮之道士歲時展省,如其子 孫。吳正公嘗撰《官記》,中亦深寓不滿歐公之意,殆有 同於洪氏之太息者乎?
《玉堂漫筆》:揚州漕河東岸有墓道,題曰夏國公。「夏」與 「夏」字相類,下從又,行人訛呼為夏國公,蓋鎮遠侯顧 公玉之賜葬也。
《丹鉛總錄》:「蒼頡冢,《方輿勝覽》有數處,當以關中、馮翊、 今耀州者為是。」按《皇覽》云:「有蒼頡冢,在利陽亭南,高 六丈。」又聞人牟準作《衛覬碑文》云:「《蒼頡冢碑》,大篆書, 在左馮翊利陽亭南道旁,顗金針八分書也。」
郭璞善《地理》,凡遇吉地,必剪爪髮瘞之,故郭璞墓所 在有之。
《問奇類林·齊丘珍異》載,「齊桓公墓有水銀池,金蠶數 千箔,珠襦玉匣,繒綵不可勝數。」又「晉曹嶷為青州刺 史。愍帝建興中,發齊桓公及管仲冢尸,並不朽,繒帛 萬匹,珍寶鉅萬。」《酉陽雜俎》載,「貝丘東北有齊景公墓, 人開之,下入三丈,有青氣騰空如陶煙。飛鳥過之輒 墮死,遂不敢入。」又《青州志》:「晉永嘉中,曹嶷於青州發」 齊景公墓,得二尊,形如牛象,皆古遺器。耆老云:「古墓 多有用五行葬者,極難發。」謂發時見橫大木甚壯,緻 斧鑿莫施,是為木葬;有壙中密塞,須用火燭之,燭則 火大燔,是為火葬。又晏子墓有發者,初若聞戈戟聲, 駭不敢入,繼則見水泉若湧,莫知所從,是為水葬。諸 說蓋不可知,獨晏墓終不見發者,豈桓景霸顯也,君 德總無稱,管、晏奢儉也,相業亦自別耶?
秦檜墓在建康,非錢塘。姜正郎云:「墓上豐碑屹立,不 鐫一字。」蓋當時士大夫鄙其為人,兼畏物議,莫敢作 神道碑。此與謝太傳墓但樹貞石,無文字,何如?及孟 珙滅金回,屯軍檜墓,令軍士糞溺墓上,人謂之「穢冢。」 則與王蠋在齊,燕兵不敢樵採,又何遠也?一生奸雄, 真同鬼魅;萬年遺臭,穢及丘冢,亦可悲矣!
《圭塘小稿》:「灤陽驛東北四十里,有雙塚,昔傳久戍不 歸者,其父求之,適相遇此山下,相抱大笑,喜極而死, 遂葬於是,因謂之『喜逢口』。」
《吳風錄》:「自正德中,吳中古墓,如城內梁朝公主墳,盤 門外孫王陵張士誠母墳,俱為勢豪所發,獲其殉葬 金玉古器萬萬計,開吳民發掘之端。其後西山九龍 塢諸墳,凡葬後二三日間即發掘之,取其斂衣與棺, 傾其尸於土。蓋少久則墓有宿草,不可為矣。所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