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66 (1700-1725).djvu/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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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行,尤號博雅,自謂以《甲秀堂譜圖》隨鼓形,補闕字 列錢為文,以求章句,又參以薛尚功款識諸作,斯已 勤矣,亦僅得四百三十餘字。每鼓列行,裁分為十,而 章句次第,又與諸家不同。子行、介士,未嘗入燕,止於 畫中見「鼓」爾,不知近日何緣得此十詩,完好乃爾耶? 此詩出於修撰楊用修慎若所從來,果有的據,豈非 千古之一快哉!如以補綴為奇,固不若闕疑之為愈 也。

《弇州山人稿》:《石鼓文》辭既深典,出入《雅》《頌》,而書法淳 質,是史籀跡。其為宣王田獵之語可據。歐陽公獨以 臆見疑之,為書家諸學士貶擊,殆無地可容。若以夫 子之所不應刪,則非也。詩固有夫子之所未盡見者, 此石今猶在太學,而人不知護持,豈亦所謂「舍周鼎 而寶康瓠」者耶?

《筆乘》:岐陽石鼓,唐韋應物、韓退之謂為宣王之鼓,宋 程泰之以為成王鼓,趙明誠謂決非周以後人所能 及,獨歐陽永叔以為可疑。其謂今世所有漢桓靈時 碑,往往尚在,距今未千歲,大書深刻而磨滅者十猶 八九,此鼓至今千九百餘年,鼓文細而刻淺,理難獨 存。趙明誠謂「秦以前碑如此鼓及《詛楚文》《泰山》秦篆」 皆粗石性,堅頑難壞,殊未然也。至金人馬子卿以字 畫考之,謂是宇文周所造,作辨萬餘言,出入傳紀,引 據甚明,其全文今不可見。據《北史蘇綽傳》云:「周文帝 為相,欲革文章浮華之弊,因魏帝祭廟,群臣畢至,乃 命綽為《大誥》,奏行之。」是後文章皆依其體。而魏文帝 十一年十月嘗西狩岐陽,其子武帝「保定元年十一 月丁巳狩於岐陽,五年二月行幸岐州。」由此言之,則 《石鼓文》為宇文周所造無疑。文既倣書,則詩體倣詩 亦無疑。觀武帝天和元年正月考路寢命群臣賦古 詩,亦其一證也。況《考古》《博古》二圖,《集古》《金石》二錄,凡 篆文出三代者,皆鐘鼎器物款識,無刻石者,惟贊皇 山「吉日癸巳」四字,以為周穆王時書;《詛楚文》以為春 秋時書。世傳《比干吳季子墓碑》雖皆刻石,前哲己辨 其偽。《漢書郊祀志》,起少昊、顓頊,歷三代,直至秦始皇, 始有立石頌德之文。故《隋志》所收有始皇刻石,前此 未聞。則石刻當斷自始皇為始始皇所以刻石者,亦 傳國璽有以先之耳。韓韋臆度之語,要不足據。 《名勝志》:「石鼓在國子監文廟戟門內左右,世傳周宣 王獵碣,大徑尺餘,高可三尺,其形似鼓而頂微圓。 古今印史籀文比古文又殊,石鼓是也。舊本因石刻 火焚風剝,多闕而不全,乃驗其真。近時楊用修刻本, 穿鑿補綴,文太完備,是可疑耳。」

野獲編周宣王石鼓凡十,久棄陳倉野中僅存其八。 唐時鄭餘慶始徙至鳳翔縣。至宋仁宗皇祐間,向傅 師得其二,於是石鼓始完。宋徽宗又徙之辟雍。靖康 之亂,金人取歸燕,亦置之文廟。元仁宗又移置國子 監文廟戟門左右並列,使後學得曙周世第一奇文, 即天球拱璧不敵也。因思宋世崇文好學,得此無足 怪,然而璞重難移,非他珍異可篋笥藏者。粘沒罕輩 破城時,日索金銀表緞,何以亦及此大骨董葢?天意 使然。他日金宣宗遷汴後,蒙古攻城,一切頑石俱充 砲用,即艮嶽無片礫存者,十鼓雖微,安得自免?乃以 在燕得留至聖朝,為文藝佳話,殆有神物呵護,不可 誣也。古人如韓愈、蘇軾、洪邁輩,俱有歌詠及考據,但 是時文尚多缺字。至正德間,李東陽、楊慎尋繹補訂, 始稱「全文燦然大備」矣。

《游鶴堂墨藪》:「史籀取倉頡形意,損益古文,或同或異, 轉相配合,加之銛利鉤殺為大篆。以其名顯,故謂之 籀書;以其官名,故謂之史書;以別小篆,故謂之大篆。 今之石鼓文是也。」

《游鶴堂墨藪石鼓文》,「宋東都時嘗鑄金填其刻文,置 保和殿。金人入汴,剔取其金而棄之。靖康分裂之後, 拓本絕不可得。至元國子司業潘迪考訂《音訓》,刊附 於後,置北京國學,於是榻本日以廣,而字畫之存者 僅三之一耳。且中不可辨識者又三之一,則亦久遠 之一驗也。若今之轉摹者,則謬甚矣。」

《五雜組》古篆之見於世者石鼓也。非獨其筆畫之古 雅,規制之渾厚,三代遺風宛然可挹。或以宇文周時 作者,妄無疑也。

《長安客話》:「宣聖廟戟門石鼓十,元皇慶初移於此,辭 類《風》、雅,字皆古籀文,非秦漢以下所及。然多磨滅,不 可辨矣。」

《學古緒言》:「史籀《石鼓》《皇象》《國山》二刻,晉、唐名書,皆得 此意,所以為工。二刻時代既遠,猶可想見古人之遺 也。」

《金石史岐陽石鼓文》,有謂周宣王獵碣者,惟董、程二 氏以《左傳》成有岐陽之蒐證之,鑿鑿有據。其略云:考 之書,天子大蒐,會諸侯,施命令,非常事也,史不得無 書。若宣王蒐岐,即周史失之,列國不得並逸,胡後世 無聞焉,則為成王,信矣。」其言真如嶽峙,不可復撼。第 廣川有其學,有其識,有其辨而無其筆,故不勝藤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