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泣而去。
《靈怪錄》:兗州王鏗性剛鷙,無所憚畏,常凌侮鬼神。開 元中乘醉往莊,去郭三十里,會日暮,長林下見一婦 人,問鏗所往,請寄一襆,而忽不見,乃開襆觀之,皆紙 錢枯骨之類。鏗笑曰:「愚鬼弄爾公。」策馬前去,忽遇十 餘人相聚向火。時天寒,日已昏,鏗下馬詣之,話適所 見,皆無應者。鏗視之,向火之人半無頭,有頭者皆有 血衣。鏗驚懼,上馬馳去。夜艾方至莊,莊門已閉,頻敲 無人出,纔大叫罵,俄有一奴開門。鏗問曰:「奴婢輩今 並在何處?」奴云:「十日已來,一莊七人疾病相次死盡。」 鏗問:「汝且如何?」答曰:「亦已死矣,向者聞郎君起屍來 耳。因忽顛仆,即無氣矣。」鏗大懼,走投別村而宿,周歲 卒。
《太平廣記》:李師古治山亭,掘得一物,類鐵斧頭。時李 章武遊東平,師古示之,武驚曰:「此禁物也,可飲血三 斗。」驗之而信。
李全質,隴西人,少在沂州。一日昧爽之郊,假寢於州 城橫門東,庭前忽有一人,衣紫衣,戴元笠,直造其前 曰:「奉追。」全質曰:「何人相追?」紫衣人曰:「非某相追,別有 人奉追也。」全質曰:「公莫有所須否?」答曰:「犀佩帶一條 耳。」全質曰:「唯。」遂令畫犀帶一條,日晚,具酒脯紙錢,於 橫門外焚之。是夜,全質纔寐,即見紫衣人拜謝曰:「蒙 賜佩帶,無以奉答,然公平生水厄,但危困處,某必至 焉。」洎太和歲初大水,全質為天平軍裨將,有公務,自 中都抵梁郡城西,水深而冰薄,程命峻速,片時不可 駐,行從等面如死灰。信轡委命而行,纔數步,見紫衣 人從後大呼曰:「勿過彼而來此,吾知其徑,安而且捷。」 全質荷之,反轡而從焉。不三里,曾無尺寸之阻。得達 本土,酬以財物,固讓不取。須臾,忽失所在,蓋橫門之 神也。
寇萊公愛妾蒨桃隨公南遷,及再徙洸州,蒨桃泣曰: 「妾前世師事仙人,今將辭去,敢有所託,願葬杭州天 竺寺。」公詰曰:「吾去何之?」桃答曰:「妾向不敢言,恐泄陰 理,今已去矣,言亦無害。公當為下世,主者閻浮提王 也。然公亦無幾於世矣。」後有僧克僅,見公曹州境上, 擁驢北去,克僅詢後騎曰:「公將何往?」曰:「閻浮提王交 政也。」
為善書。宋蔡居厚知鄆州,有梁山濼劫賊五百餘來 降,居厚悉戮之。明年,以兵部侍郎奉祠金陵。疽發於 背,命道士禳謝,因令所親王拱代作請詞。明日,居厚 卒,拱亦卒。既而拱復生,曰:「適到陰司。」主者責之,拱曰: 「皆居厚命拱但行詞而已。」俄見數鬼引出,居厚枷繫 連貫,極為枯瘠,遙告拱曰:「子歸即語吾夫人,令急救 我,我在此,祇是理會《鄆州》一事耳。」
《夷堅志》:「衛淵,鄆州東阿人,嗜酒成疾,盛夏醉臥牖下, 夢身遊他所。或報沉湎國入寇,居民散走,淵倉忙伏 竄,暨還家,盡室皆遭俘掠。獨行山間,忽遇故人閻中 孚、李亨嘉、王勉夫三人,相問存沒,告以其孥無恙,且 曰:『過此數里有酒肆,盍訪之』?淵喜到市,淵先酌一巵, 別一鬟,執器愁慘,淵誚之,鬟泣曰:『適所飲者,非麴糵 醞成,皆人之精血爾。世人居陽間,拋踐餘瀝,崇積殃 咎,死則積其骨髓而為之』。」乃引入後室,傍有百餘人 裸坐,兩大鬼持戟以次叉置槽內。大石壓醉人,血自 口流溢,俄而成酒淵,怖慄而覺。
東阿關山鍾離修,仕金人所立偽齊為萊蕪丞,單車 到官。歲餘,為父在鄉里,病篤,欲歸未遂。一夕夢父告 之曰:「我於某日亡矣。」寤而痛切泣下。時家人報赴猶 未至,因憂念成疾,伏枕冥冥,殆類已死者。其家卜日 將營厝,修忽奔馳而來,哭踊哀極。妻問之曰:「爾作一 邑宰,何得無僕馬及一吏卒?」使令曰:「吾告假不得,又 不許奔喪,不免託疾潛歸,縣人皆不知也。」及葬日,苴 麻跣足至窆所。事畢,迎魂輿還舍,修行於前,步武輕 駛,它人莫能追攝。迨到家,倏失所在。舉族罔測,急走 僕兼程審訊,正困臥綿劣,久乃漸愈。蓋向者愁思之 劇,離魂會喪,孝心精誠所格耳。
《孔庭纂要》:金明昌元年,有異人白舄瞻拜先聖於廟 門外,佇立石上,甚有異色。既去,其足跡存焉,有文曰 「仙人腳。」次年有旨修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