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92 (1700-1725).djvu/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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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星宿海發源,東入中國,踰萬里,凡九折焉。合華彝之水,千流萬派以趨于海,其源之來也遠矣,其水之積也眾矣。夫以萬川而歸於一壑,所來之路孔多,所收之門束隘,而欲其不泛溢難矣。況孟津以下,地平土疏,易為衝決,而移徙不常也哉!漢唐以來,賈讓諸人言治河者,多隨時致宜之策,在當時雖或可行,而「今時未必皆便。元時去今未遠,地勢物力大段相似。尚文所建之策,雖非百世經久之長計,然亦一時救弊之良方也。令河南藩憲每年循行並河郡縣,如文所言者,相地所宜,或築長垣以禦汎溢,或開淤塞以通束隘,從民所便,或遷村落以避衝潰,或給退灘以償所失。如此,雖不能使並河州郡百」 年無害,而被害居民,亦可暫時蘇息矣。

武宗至大二年秋七月,河決歸德,又決封丘。河北河南道廉訪司言:「黃河決溢,千里蒙害,浸城郭,漂室廬,壞禾稼,百姓已罹其毒,然後訪求修治之方,而且眾議紛紜,互陳利害,當事者疑惑不決,必須上請朝省。比至議定,其害滋大。所謂不預已然之弊,大抵黃河伏槽之時,水勢似緩,觀之不足為害。一遇霖潦,湍浪迅猛。自孟津以東,土性疏薄,兼帶沙鹵,又失導洩之方,崩潰決溢,可翹足而待。近歲亳、潁之民,幸河北徙,有司不能遠慮,失于規畫,使陂、灤悉為陸地。東至杞縣三汊口,播河為三,分殺其勢,蓋亦有年。往歲歸德、太康建言,相次湮塞南北二汊,遂使三河之水合而為一,下流既不通暢,自然上溢為災。」 由是觀之,是自奪分泄之利,故其上下決溢,至今莫除。度今水勢趨下,有復鉅野、梁山之意,蓋河性遷徙無常,苟不為遠計預防,不出數年,曹、濮、濟、鄆蒙害必矣。今之所謂治水者徒爾議論紛紜,咸無良策。水監之官,既非精選,知河之利害者百無一二,雖每年累驛而至,名為巡河,徒應故事。問地形「之高下則懵不知,訪水勢之利病,則非所習。既無實才,又不經練,乃或妄興事端,勞民動眾,阻逆水性,翻為後患。為今之計,莫若於汴梁置都水分監,妙選廉幹深知水利之人,專職其任,量存員數,頻為巡視,謹其防護,可疏者疏之,可堙者堙之,可防者防之,職掌既專,則事功可立。」 較之河已決溢,民已被害,然後鹵莽修治以勞民者,烏可同日而語哉。

仁宗延祐六年春二月,修治汴梁護城隄。先是,河北河南道廉訪副使言:「近年河決杞縣小黃村口,滔滔南流,莫能禦遏。陳、潁瀕河膏腴之地,浸沒百姓流散。今水迫汴城,遠無數里,儻值霖雨水溢,倉卒何以防禦?方今農隙,宜為講究,使水歸故道,達于江、淮,不惟陳、潁之民得遂其生,竊恐將來浸灌汴城,其害匪輕。」 於是大司農司下都水監,移文汴梁,分監修治。自六年二月十一日興工,至三月九日工畢。

七年秋七月,河決滎澤,遣平章站馬赤親修築。泰定帝泰定一年夏五月,「河溢汴梁樂利隄,詔發丁夫六萬四千人築之。」

順帝至正十有一年夏四月,命賈魯為「總治河防使。」 冬十有一月,諸隄埽成,河復故道。

至正四年夏五月,天雨二十餘日,黃河暴溢,水平地深二尺許,北決白茅隄。六月,又北決金隄,並河郡邑皆罹水患。朝廷憂之,遣使體量,仍督大臣訪求治河方略。九年冬,脫脫既復為丞相,請躬任其事,帝嘉納之。乃命集群臣議廷中,而言人人殊,唯都漕運使賈魯昌言必當治。先是,魯嘗為山東道奉使宣撫首領官循行被水郡邑,具得修捍成策。後又為都水使者,奉旨詣河上相視,驗狀為圖,以定二策進獻:「一議修築北隄以制橫潰,其用功省;一議疏塞並舉,挽河使東行,以復故道,其功費甚大。」 至是復以二策對,脫脫韙。其後策議定,乃薦魯於帝,大稱旨。十一年四月初四日,下詔中外,命魯以工部尚書為「總治河防使,進秩二品,授以銀印。發汴梁、大名十有三路民十五萬人,廬州等戍十有八翼軍二萬人供役。一切從事大小軍民咸稟節度,便宜興繕。」 是月二十二日鳩工,七月疏鑿成。八月決水故河,九月舟楫通行。十一月,水土工畢,諸埽諸隄成,河乃復故道,南匯于淮,又東入于海。帝遣貴臣報祭河伯,召魯還京師,論功超拜榮祿大夫、集賢大學士,其宣力諸臣遷賞有差。賜丞相脫脫世襲答刺罕之號,特命翰林學士承旨歐陽元製《河平碑文》,以旌勞績。

明洪武七年,河決開封隄,詔參政安然塞之。十有四年,河溢原武、祥符、中牟,守臣以聞。上曰:「此天災也。今欲塞之,恐勞民力,惟防護舊隄,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