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93 (1700-1725).djvu/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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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鑿,則尉氏三十八坡,鄢陵三十坡,積水一旦忽建 瓴下矣。扶固自苦為壑無已時,若復注之以水,是如 水益深也,其曷克以當之?假令鄢係職方而弊邑,則 反舌異習之國也,則聽其陸沉固可也,然較而論之, 均王土,同王民也,鄢一日決千百年所固有之水,而 沒我桑田,敗我城郭,夷我井竈,損此以益彼,猶之刳 人之腹而更啖其口也。何鄢人之見小而不知有妨 大義之不可也?夫壅水病鄰,即伯者且羞為之矧,吾 儒為孔孟之徒,而靦顏甘此是顧,故竊為鄢令不取 也。然鄢令自以為少年甲第,其力鉅,其言易入,即為 之莫敢誰何,而敝邑父母又以出身微細,故俛首受 成,𢙀息絕無一語,不知父母不足恃,而祖父母固足 恃也。懇乞公祖念扶民罷癃,檄下敝邑,弔取節年卷 案一閱,則前事之顛末可否的的,然不啻如白黑之 易辨也。彼鄢人者又奚容緩頰為哉?夫鄢以陵名,而 「扶」以溝稱,何謂?顧二邑之名而思其義,則原隰高下 之分,自較然著矣。

《上李中丞書》
沈柿

頃聞臺下具疏論職者,職不勝駭異,夫何至此極也? 臺下明則日月,威則雷霆,權則舉錯,法則懲勸。官邪 不警,胡以定眾正?吏治不清,胡以登上理?故守牧之 臣,而貪也,酷也,闒茸而不才也,例得論茲論,職何居 焉?初滎澤程知縣搆害同官,即鄭屬之邑,莫不有揭。 故鄭州以論去,汜水以劣轉,獨職蒙兩臺昭雪,幸得 「瓦全,不意程去後而毒發矣。」夫市虎成於三人,投杼 因其三反,自昔談之。臺下之疏,得無聽三人之言,惑 三反之告,謂市真有虎,而曾參果殺人耶?且臺下知 河之北有曹,不知河之南有程;知原武之為冤,不知 中州之為《原武》者尚多也。職治滎三載,餘七越月矣。 初至滎,田野蕪然不治,百姓枵然不飽,城郭宮室,頹 然不飭,疲甚矣。既授篆,按籍而稽之,庾所儲粟纔九 十斛,帑所貯金纔六百緡,皆充軍糧,餘積毫無有也。 問左右,曰:「久荒故若斯之疲也。」已而問諸士大夫,曰: 「不獨久荒,且有大害。驛馬害歲費千餘金,十季害歲 費三千金,河夫害歲費三百餘金,行戶害歲費百餘 金,四害不去,豈惟疲,將無民矣。」職聞已愴焉於邑,早 起夜臥,焦心勞思。既改歲,正月除行戶,三月革十季, 四月召驛馬,六月募河夫,民遂大甦。八月民稍稍復 業,輸納者亦漸相至。民六年積逋,次第俱完,及數庾 之粟幾二千,帑之金幾千緡,民用漸裕。又明年修道 路鋪舍,又明年修城池,又明年修公署,葺衙宇,一瓦 一木,「皆出於公,一夫一匠,皆給以粟。計築室數十楹, 垣百餘堵,邑始改觀。」故今歲有雨災,有蟲害,而民不 病者三載,休養之效著也。藉令職為貪、為酷、為闒茸 不才,於滎邑不可一朝居,何待三年?滎邑亦不宜有 今日矣,即三年何補?乃不居上考而反居下,且斥逐 以去,則當今所以考最考中者,豈皆龔、黃、卓、魯其人 耶?昔者《孟子》辨伊尹不割烹要湯,而徵諸伐夏救民, 何者?割烹之行易污,而救民之功難掩也。職所省民 間金以萬計,罰鍰之所入,不足以供其所出。囹圄自 大辟外,不滿十人,天下寧有節財而反攖人財者乎? 是不得議貪;寧有愛民而反淫刑以逞者乎?是不得 議酷。諸所釐正興舉,種種「具在,又不得議闒茸不才, 此割烹之行,正當與救民之功互觀,奈何不一察也?」 職之心事在天日,政績在滎陽,而是非之公論,又在 匹夫匹婦之口。「臺下倘廓耳目之公,勿為奸人所掩, 憫孤遠之士,勿加污辱之名,放還鄉里,有薄田可供 饘粥,有弱子可教《詩禮》。優游卒歲,了當半生,則結綬 而來,吾寓」也;掛冠而去,吾適也;吾無憾焉矣!大塊勞 我以生、臺下逸我以隱,其功德何可思議哉!臺下之 疏,旦暮且下,職不為罪。夫則為編氓,例不敢以言語 文字相通。又不得匍伏台階,望見顏色,一吐犬馬之 衷。故敢輒布區區,以明其志。伏惟臺下垂鑒焉,幸甚!

《扶溝水患圖說》
何出光

扶溝,水國也。平野紆徐,河流澎湃磽确瘠土之中,大 半魚蝦。邇年以來,河伯肆虐,歲比不登,孑遺之民,莫 計所以生之,賴祖父母父母者加意撫摩,極力捍禦, 僅僅存十室於千百之中,而逃亡比屋矣。不意窮民 寡弱,大為鄰封所苦,慘不忍言,敢一鳴於天日之下。 扶溝五河交灌,其最著於古者曰「蔡河」,上自朱仙鎮, 下達西華,以入於沙河者也。次曰溱洧,上自新鄭,歷 鄢陵,遂抵於扶溝者也。鄢陵野水,舊皆注於溱洧之 中,一旦淤塞故道,溷為三十六坡,皆鄰於扶。幸有秦 家岡者,居扶之境上以障蔽之。鄢陵人不思疏濬溱 洧,而直欲刱鑿此岡,以洩水於扶溝之野,水一洩而 扶為沼矣。幸賴二三明府察其計而厲禁之,扶溝之 民方得免於陷溺。忽不意蔡河下流至西華境上者, 又淤塞而不得入於沙河。苐疏通之,不出十里而即 入故道為安流矣。乃西華人又不思所以疏濬,而直 欲杜塞蔡河,以嫁禍於扶溝。初起告狀者,猶在鯉魚 灘為華扶境上,其計最拙,而無救於潺湲之勢。昨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