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98 (1700-1725).djvu/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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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詢遍故人無遁情。版籍明,故上有定徵,疆土別,故 下有定輸。計田凡一萬三千二百四十頃有奇,計稅 凡九千二百六十石有奇。侯規劃精密,動中肯綮,此 其大凡也。孟軻有言:「仁政必自經界始。」自衛鞅首禍, 壞井田,開阡陌,以迄於今。其間經國之臣,憂時之士, 曷嘗不言經界,董仲舒、師丹有《限民名田議》,李翱有 《平賦書》,元稹有《均田圖》,然卒莫能行,蓋亦難焉。守令 歲月更改,各懷一切,無慮經久一難也。語曰:「天降雨 澤,農夫悅而行旅怨。」豪強兼并,率不以均田為便謗。 朋興,多口可畏,二難也。守令不能履畝而較之,必 寄於胥吏,則有上下其手者矣。豪右售賕,得為蔽匿, 貧弱抑勒,無以自明,名曰均田,實滋一弊,孔三難也。 夫安侯可不謂明察深慮者哉!安侯初舉事時,裕人 亦多訿訿者曰:「將無擾我。」安侯不為動。既訖事,乃人 人樂業矣。民可以圖成,難於更始,顧不信哉?安侯名 如山,己丑進士,其為裕多善政,茲不書,重均田也。

《樊侯陵祠碑記》
張穎

樊噲,沛人,漢功臣也。高祖封為舞陽侯。樊村有墓,去 今縣治五十里,祠在古城北隅,漢至今二千有餘歲。 嘉靖乙未,墓為居民郭詢所掘,取其藏器。民趙悅揭 於庭,訟成,請於分守大參陸允,擬命穎封其墓。八月, 乃闢伊地封之。丙申,復有民訟於庭曰:「古城樊侯祠 遺址,有古井湮沒。」柴謙浚之,得黃金數十。穎按之,有 斷碑古篆,而黃金為誣。事聞於分巡兵憲章,命穎修 其祠,十月乃循其遺址祠之。於戲!公之生也,勇足以 挫項羽,而立三百年之業;公之沒也,義足以感君子 而舉廢墜於千百世之下。曷!獨弗能感舞陽之民,不 掘其塚,不奪其祠哉?穎嘗讀《歐陽公集》,知公有遺像 祠於鄭,鄭人有「人侯之廟。」刳侯之心腹者。大風雨雹, 近鄭之田咸傷。民畏曰:「侯之怒鄭也。」歐陽子曰:「侯能 興雨雹,曷不加於刳腹之民,而乃移罪於無罪之民。 且塚藏侯遺骸,非土木像,侯曷弗能雨雹掘塚之家 而獨顯於鄭哉?」宜乎歐陽子有以辯之也。於戲!漢高 功臣多不得死,侯因高祖疾亟,又以呂后之故,畏而 不殺,幸矣。千百世之「下,塚尤不保,為民所掘而散其 遺骸,無乃當時厄運,死猶有難免歟?」於戲!侯之勇氣, 隨時消滅,民無可畏矣,大風雨雹適然耳。其不可消 滅者,侯之正氣也。故君子守義而貴正。

《義塚記》
前人

嘉靖戊子,大旱,民饑死溝壑者百餘人。鴉啄犬囓太 學蕭生嘆曰:「民吾同胞,此兄弟之顛連無告者,封之, 吾責也。」呼號有眾,咸涕洟襄之。越三日,鴉犬散去,庶 幾無殘毀。己丑,又饑死者倍,蕭生曰:「吾不忍於昔,獨 能忍於今乎?」又呼號封之。越三日,平地若陵風雨,夜 如有哭訴聲。甲午,予令茲邑,見其地纍纍,依依式問, 左右,僉曰:「蕭生義塚也。」穎喟然而嘆曰:「有司何在,而 歸義蕭生?吾聞之,有天下者,天下之主;有一國者,一 國之主。令其土饑弗克濟,死弗克藏,實有司之失也。 抑又聞之,君子之學,不必居位行政,乃為功業一命 之士,苟存心於愛物,於人必有所濟。蕭生憫遺骸而 封之,此君子之仁也。嗚呼!西北一隅」附郭有司失政 而得蕭生,民幸有賴。舞陽環百里而居,為蕭生所不 及見者多矣。心無窮而力有限,蕭生自歉然不敢居 以為義。民同有是心者,不得不義之,又以告有司於 將來。

《均糧議》
前人

嘉靖甲午,本職遵奉明文,查得「四十四保地,有原畝 糧無定則。有上地一畝帶糧四五合者;有中地帶糧 盈升者;有下地帶糧盈斗者;有貧民賣地,富民減畝, 積致有糧無地者;有富民遞年買賄書手飛洒詭寄, 積致有地無糧者;有臨河水衝沙壓,積,致地少糧多 者;有開荒成熟,帶糧轉賣,以致地多糧少者;有富民」 賣地,不受價銀,倍帶稅糧,與人耕種,謂之「頂糧」,遂致 有地無糧者,情弊多端,民困已極。今奉明文,本職竭 力秉公,夜以繼日,對磨清舊文冊。查出該縣無糧地 一百餘頃,或新或舊,審定三則,以憑加減。如地一畝 糧四升以上過重者,遞減五分;八合以下過輕者,量 加一升五合;上下稍輕者,每畝加一「二合;地去糧存 者,日久審無逃戶地產,盡行除豁。遠年頂糧,地少糧 多,素致負累者,盡行遞減。減者既樂於輕,加者不苦 於重,亦量人情而酌處之,以盡補偏救弊之宜也。先 年積弊,過地不過糧者,今以糧隨地;過糧不過地者, 今以地隨糧包納活糧者,既照地加減攤補,不須重 行包納。」已經申詳定奪外,蒙批:「所議良是,俱聽處分。」 繳。本職酌處,中間輕重,雖有不同,今之舞陽,有地則 入糧,已無無糧之地,無地則去糧,亦無無地之糧。給 與由帖,勸我蒸民,務須均一。如一戶遇減,惟某段某 地幾畝,原糧重者從減,輕者不在所減之內。如一戶 遇加,惟某段某地幾畝,原糧輕者從加,重者不在所 減之「內。若遇減者一例欲減,則輕者愈輕;遇加者一 例欲加,則重者愈重,豈君子絜矩之仁哉!諭我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