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00 (1700-1725).djvu/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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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星,地洛水,而二程夫子出於其間。明道先生則其 伯子也。其弟伊川先生曰:「先生得不傳之緒於遺經, 以興起斯文為己任,自《孟子》之後一人。」蓋先生斷然 接孟氏之傳也。我國家文明熙洽之盛,而列聖聰明 睿智主張斯道於上堯舜相傳之統,揭日月而行矣。 中間先哲若方正學、薛文清、吳康齋、陳白沙、王陽明 諸公,又相與倡明於其間。予少時從吾師魯橋游,先 生得陽明諸公之正學,由濂、洛、關、閩而上,溯洙、泗之 源者也。而予之同年耿子定向,同志尤篤,其相與講 論切磋,亦以古先聖賢為必可學。若先生,則予景仰 者有年矣。丙辰,楚侗子舉進士,而予以老母蚤年苦 節在堂圖祿養,疏請於朝,得職教錢塘。己未冬,承乏 寶豐縣。縣之西路二十里,為雙酒務鎮,鎮舊有明道 祠。詢之人,曰:「此宋明道先生監酒稅於此。」而門人朱 光庭從講學歸,語人曰:「我在春風中坐了一個月。」即 其地也。遺趾僅存。先是祠建於正德十一年,汝守楊 公諱槮請入祀典,後有司取便移祭於學宮之鄉賢 祠,今廟且日就荒圮矣。予摳衣登其堂,拜瞻其遺像, 喟然嘆曰:「予曩景仰先生者也,而今得至其地睹其 象焉。先生終日端坐,如泥塑人而接人,渾是一團和 氣。和氣即春風也。今之泥塑端坐者,非先生邪?予得 見之,而春風之在宇宙間,又若颸颸然滿襟焉。斯非 大幸也與!」顧不忍廟宇之日荒也,謀為鳩工,取材而 更新之。慨祀事之移於便地,非崇祀本意,懼弗享也。 復其故典,而親祭告之。廟貌重新,祀事孔明。又懼廟 之不常新,而祀之將或曠也,擇道士之雅朴者曰演 秀,居之,以守其祠。又為置田二十畝,使畊以自給,以 安其身,而時修其祠宇焉。其祠宇今置門之外,大書 「明道春風」四字,而監稅之意略識於其旁,以見道無 不在,而監稅之謫,特適然事也。其重門扁曰「誠敬門」, 欲學者知入門也。門內為祠堂,堂後有屋三間,扁之 曰「踐履堂」,欲學者知所踐實也。又新構春風亭於堂 前,而坐之者想見當時有道之氣象,或以消釋其鄙 吝偏駁,而進於中和。蓋無非養先生道學之正傳,以 廣興起斯文之遺意焉。吁!予何與斯文歟?蓋一念而 已矣。予非其人者,而先生之道在是也。昔夫子太和 元氣之流行,而與曾點沂水之樂,後人且稱其即堯 舜氣象。先生誠敬踐履之學,充養完粹,有春風和氣 之妙。至於從周茂叔吟風弄月以歸,有「吾與點也」氣 象,蓋真得孔子之正脈也。予公務往來過其祠,或春 秋偕同僚及學博士諸弟子致祭焉。宿於其旁,「恍惚 月到天心、風來水面之夜,游於其內,依稀雲澹風輕、 傍花隨柳」之日,由誠敬而入,坐春風踐實地,有餘感 焉。道不加聞而年則逮矣。因與二三子孜孜焉,每相 摩以性命之學,亦駸駸乎有興。蓋予非其人,而先生 之道在是也。而先生之春風,光庭得坐於千百年之 上,予得坐於千百年之下,光庭「之坐僅於一月,而予 之坐及於三年。諸士生長其鄉,則又日鼓舞於春風 中而忘焉者也。然則於斯道果無與歟?」於是一時僚 屬鄭子霆、李子存智、繆子應龍、劉子綸及邑士大夫, 咸以修祠為是。而耿子定向以按關西,改命督學南 畿,適過此祠,入謁而樂其成。太守王公固請刻石乃 翁蒼谷遺文於門外之碑陰,而李子鳳、陳子勳、李子 訥、劉子敏學、蕭子湘、孫子永壽、李子榜等固請予言 以立石。夫先生之廟久荒矣,予始修之,而諸君子共 與之。二三子且踴躍而起,相率請文以思永焉。亦以 見斯道在天下萬世之人心,而正學出於一源,不待 強而同者,至於此而無疑矣。顧先生之道,不待於文 而顯,而予之修祠之意,則可告於人也。於是述其修 祠之時與事而並述所以修祠之意,以俾永久焉。後 之同志者,其亦觀感於此文。

《重修魯山縣琴臺記》
羅文寶

予少時讀史,至元德秀,令歌工數十人連袂歌《於蒍》, 至「起唐明皇賢哉」之嘆,以為一縣令抗天子之命,得 免督過,幸甚。誰復賢之者?明皇亦非凡主也已。考紫 芝平生清介絕俗,天下高其行,號曰元魯山,而不名, 則竊心艷慕之。既舉南宮,與紫封王年兄同朝。待漏 之際,譚及元君因問尚有故址可攷乎?紫封曰:「琴臺 巋如,備吾邑八景之一,第久荒蕪已爾。於時竊謂地 主安所事事棄古先遺跡弗葺,閼賢大夫之名弗章? 不自意承乏以來,為令將入城,北顧而望斯臺,則已 慨然興嗟。」未數日,二尹宋君邀游焉。東則露山聳翠, 西則瀼水流澌,坐視城堞,若憑几案。因命工修復之, 而以散官張粹、馬守忠領其事。同寅諸君博士弟子 諸薦紳先生咸以為當舉,且謂與堪輿家言符,捐資 助之。無何而荒丘斷壟,頓成偉觀。嘗試與諸君子登 臺劇飲,想見紫芝先生之為人。彼其泥塗軒冕,浮雲 富貴,芥視六合,眼空萬古,清真類叔度,曠達類淵明; 庾道季云,「廉頗、藺相如,雖千載上人,懍懍恆如有生 氣。」余於先生亦云:「當時編氓鼓舞太和中,聞先生之 琴聲者,躁心釋,慾心平,詎非循良吏中之景星慶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