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05 (1700-1725).djvu/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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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耶?述三教之所以異同,以及二賢之所以不可不復

者,用豁愚蒙,以示來茲。夫《道德》一編,虛以為宗,大乘 諸經,空以為妙。而吾夫子意必固我盡絕者,非空耶? 故顏氏得之,為若虛、為屢空,而號曰「亞聖。」蓋聖賢之 心體淵源,未有不若合符節者。顧儒者虛涵而實運 之,空存而有發之,故,無聲臭之中,釀位育參贊之理。 視諸剖斗折衡,無為自化,與夫愛河苦海,一切捐離 而舍筏登岸者,其作用固迥不侔也。猶龍之嘆,僅見 於《家語》之所載。而西方聖人不治不亂之說,似亦未 必出尼父之口。假令三聖而共議一堂,寧保其不相 枘鑿?而後世乃必欲合而祀之,果何說耶?且以佛居 中而左老右孔,又何其謬為軒輊,而肆無忌憚之若 此耶?故予於三聖之道,概未有窺,而合祀之失其倫, 不如分祀之全其尊,自為千古之確論也。矧!佛老寺 宇遍天下,而吾夫子萬代崇祀,何國蔑有?尤無用此 區區聚居為矣。噫!予於是重有感焉。老之初不過清 淨,而「後遂流為瞑目趺坐、嬰兒奼女、丹鼎黃白之妄。 佛之初不過寂滅,而後遂流為割臂舍身、三途六道、 福田益利之誕;儒之初不過道德,而後遂流為飾章 繪句、博聞強記、功名富貴之陋。淺以自誤,而深足以 誤人,非朝夕矣。」延至今日,儒者猶有闡繹先聖之微 言而模範當世者,而二氏之弊竟至為大盜之淵藪, 則釋老之學偏而窮,終不若吾儒之學大而通也。蓋 彼以其厭世者轉而為出世,故人亦以其亂世者託 而為出世,黃冠緇衣之流,寧可究詰其為何如人?若 儒道則炳炳朗朗,就君臣、父子、夫婦、昆弟、朋友中為 磨鍊,至顯至著,間有曲學阿世、偽學欺世者,人且交 訾之矣,何所容其託耶?故曰:「釋老之偏而窮,終不若 吾道之大而通也。」漢專訓詁,無足道者。有宋真儒輩 出,橫渠崛起其間,少喜談兵,好釋老,晚而聞道,無論 《正蒙》《東西銘》諸作,繼往聖而開來學,即其令雲巖也。 以敦本善俗為先,會鄉耆勸養老,詢民間疾苦,百世 而下,猶可想見其平易近民之風。若胡安定之司李 丹州,以教授蘇湖,學法,隨其人賢愚訓之,而見者知 為安定先生子弟,其造士作人之功,又何偉也?總之 皆仲尼之徒。夫有功德於宜,則宜當崇祀焉。假令素 無祀宇,君子猶將禮以義起,況有而廢之,抑獨何心? 「水木本源」之旨,毋乃悖耶?故知三教之異同,與二賢 之所以不可不復者。而不佞是舉也,可以仰質聖賢。 俯對蒼赤矣。第人情厭常而喜新。恐不佞異日離此 方。必有更起而為邪說者。遂託貞珉垂不朽焉。

《烈女祠記》
陳汝先

李忠襄之南歸也,其父永奇挈家而行,至馬趐谷,為 金人所及,家屬二百口皆遇害。忠襄有妹,國色,金人 欲犯之,不從,乃縛其兩手於樹,命左右射之,叢矢貫 臍,罵不絕口而死。後有司立祠祀之,因以「明朝節婦」 配饗焉。其祠歲久傾頹,且在文廟後,出入由學宮,春 秋有事,殊覺未雅。予於受事之明年,改建於永新巷 右,別闢門徑,用昭特祀。廟貌既新,禴嘗復便。斯一舉 也,清州士女,有不益知所觀感而砥礪者乎?雖然,士 願為良臣,不願為忠臣;女願為賢婦,不願為烈婦。豈 忠良賢烈果分軌而馳哉?遇有幸不幸耳。李氏一處, 女子非不欲相忘於閨壼,不幸而橫遭強人汙潔在 順逆間,非一死不足以明志,所謂「有重於泰山」者,非 耶。若忠襄深計紆籌,卒能轉弱為強,開疆拓土,為宋 室中興名將,其視一死塞責者,不啻霄壤矣。二者相 提而論,似乎有從容慷慨之分,然其清風大節,俱耿 耿不磨,無二操也。而又忠烈萃於一門,為一時鼓節 義,為萬世植綱常,天地間必不可無此一段正氣,豈 直為邑里之光而已哉!予母氏亦以「完節」旌於朝,每 遇守貞不辱者,輒景慕而痛惻之。故予入烈女之里、 謁烈女之祠而重有感焉。因論次其事,以愧夫女子 之不烈者,且以愧夫丈夫之不烈女若者。是為記。

《改建景庾樓序》
前人

白翟舊居,烏延巖邑,地利據崤函之要,星躔屬井鬼 之區。蓮嶽屏橫,腴脈遙通於玉版;蔥河帶遶,靈濤近 導於金繩。自歸《禹貢》之三才,遂壯秦關之百二。山既 明而水既秀,丹青難繪於仙圖;井已鑿而田已耕,蒼 赤相忘於帝力。惟地靈人傑,斯天啟運開。酌史窮經, 比屋皆聞絃誦;提鉛握槧,累朝獨效編摹。繩繩兮奕 葉珥貂。共羨夔龍接武,濟濟然連枝起鳳,咸驚羔羊 成群。允為海內之隩區,抑冠關中之天府。乃瞻前雉, 聿有南樓。既久浥而將崩,難供眺望;且斜飛而未整, 有礙堪輿。爰測日圭,而占風角。仍舊材而改建,捐薄 俸以鳩孱。自西徂東,相去雖云不遠;移偏作正,定之 具曰方。中南視數千疊巖巒,不讓鳳舞鸞翔之交聳; 北窺幾百家煙火,還欣雞鳴犬吠之相聞;繡柱雕梁, 胥駭干霄蔚霧;珠簾畫棟,豈殊捲雨飛雲。追經始於 蓐辰,幸落成於射律,乃邀寮友,共暢登臨。是日也,涼 醞初澄,可以飛觴而醉月;寒英乍獻,爭夸薦俎之凝 霜;歌褲興懷,適值授衣節候;彈冠相慶,堪追落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