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11 (1700-1725).djvu/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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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政也。予方戍瞿門縣,博士李載陽,不惜二千里走 書曰:「願有記。」按《周禮》合方、野廬二氏,皆以道路為職。 凡舟車輦轂,互敘而行之,不使窒閡。而《月令》以「季春 之月周視原野,開通道路」為訓,三代之有司治其職 以待四方之賓旅者詳矣。蓋秉禮立制而授之官司, 細大畢舉,而纖悉無憾,此所以為先王之法,非後世 所及也。去古未遠,士之工於取名者,贏絀之不知,而 敝所恃以侈耳目之觀;其齪齪者,視民之利害,恬然 不以動其心,媮得避嫌以苟朝夕?要之二者,其操心 之私均也。然則為今之吏,能舉事以貽百世之利,非 役志干譽以求益也,而民不以為病,蓋仁者之勇矣。 於先王之法,又深得其遺意,雖欲不記,可乎?侯字原 貞,宋尚書襄靖公之後,丁卯鄉進士,其興學慎獄,懾 姦惠民之政,皆有明法。往歲寧賊之亂,潔身以去,志 操凜凜,薦紳間多能誦之者。載陽宇時和,雲南趙州 人,及典史徐朝進皆嘗贊是役法,得《附書》,時嘉靖五 年丙戌。

《牛山工部草堂記》
陳文燭

潼川,蓋唐梓州境。而牛頭山在郭門外,杜工部嘗登 其上,所云「三載客蜀郡,一年居梓州」是也。參知梁尚 賢、憲使王元德分鎮劍南,捐金度木,命刺史張輝南 為草堂於山巔。余試士過焉,刺史乞余記之。嗟乎!公 遭世變,飄零於蜀,或自綿而梓,或自閬而梓,坎壈之 狀,千載流涕。而誦其詩者,興忠君愛國之思。即公在 《梓州詩》如「王侯與螻蟻,同盡隨丘墟。願聞第一義,迴 向心地初。」子瞻嘆其詩「入道,猶庖丁以牛入也,公輸 以輪入也。」蘇氏知公乎?是公詩多於蜀,而妙悟於梓 公,神其託茲山哉?天壤俱敝可也。昔唐陳子昂,梓州 人,公過射洪學堂,撫遺跡而弔焉,有盛事會一時,此 堂豈千年之詠?若為今日而言者,則牛山數椽,與金 華並峙,乃不穀之慨,慕於公奚啻公於伯玉哉!浣花 《瀼西》,余業有記,而今又託乎片言,其有私感與!若謂 能飽公殘膏賸馥而揚美之,則余豈敢?

《太常張翀祠堂記》
顧雲鳳

肅皇帝纂極之初,首以孝治天下,追隆所生。有詔下 有司議獻廟禮。維時桂文襄、張文忠各以韓魏公之 說進業稱上意,而來袞先生獨持《景仁君實》之論,抗 言廷爭之。蓋肅皇帝所重孝,而先生所重禮也。用是 言忤上旨,竟得罪譴戍,謫蜀之瞿塘。夫瞿塘天下巨 險,命下莫不驚𥈭相顧,而先生怡然就道。及抵瞿,則 日徜徉灔澦巫峽間,澹如也。故自先生以諫顯,而先 生之名重;自先生不以流竄易心,而先生之名益重。 人謂天子重先生之節,必且旦暮召先生起戍,而居 故官有日矣。而先生且未大耋,竟終於瞿。則何天之 嗇於報,而先生之薄於享也?是以錙銖尺寸論天者 也。天而可以錙銖尺寸論也,則孔之厄、顏之夭,天真 無意於聖賢矣。卒也,繼序無窮,垂祀萬祀,天於孔、顏 何如哉?先生不盡用天地之餘,留以貽之後。為先生 後者,莫不自發於儒,以推明先生之道。而其仲子曰 鹿峰翁,克繩步武,歷官奉直,所在奏最。又能授其子 肖山、懷鹿公業。業成,先後舉進士,鸑鷟騰驤,焜燿梓 里。然後知天之報先生者未嘗不豐,而先生之享果 不薄也。先生既以節行祀於鄉,而鹿峰翁復謀為家 廟,令後為子孫者仰廟貌而維所以繩世守庭訓,卒 不果。既萬曆戊子,懷鹿公以奉使便省,思所以成鹿 峰翁志。一日而謀於雲鳳曰:「余張氏簪纓青紫,世相 禪也,是皇大父澤也;而即家置廟,使張氏之武相接 也,則」先大父志也。緬懷宗澤,仰成先志,舍不肖其誰 與?於是庀材鳩工,為屋若干楹。卜宅之陰,將奉先生 之靈妥之,而屬雲鳳記其事。雲鳳曰:「穆哉,來袞先生 之德也,啟後而因以啟後人之後。至哉,懷鹿公之孝 也,承先而因以承先人之先。《詩》曰:『貽厥孫謀』。又曰:『孝 子不匱』。張氏之祖,若孫饒之矣。嗣而後有」,先生之貽 謀在,更有懷鹿公承先之孝思在,謂斯祠也,家治儼 然,即千百世無墜可也。因筆之言為《祠記》。

《雙桂留思記》
胡纘宗

潼,劍外一都會也。先代為郡、為府、為路,今為州。《志》云: 「江山灑落,人物富繁。是故前漢有循吏曰鄭紀,曰王 漁,有烈士曰李餘,有隱士曰王祐;於唐有孝子曰趙 禋,有詩人曰陳子昂,於宋有文士曰蘇易簡,曰蘇舜 欽,有才士曰文同」,於時有蹟有譽,有像有祠,至今赫 赫也。我朝江山人物猶夫前代也。成化間,有雙桂先 生王氏者,以鄉進士領潼之教,慨然以振作人物為 己任云。「人物之作,當不止漢唐宋也。」於是慎動止,詳 語默,嚴程課,勸條約,以「漢可學也,有董廣川焉;唐可 學也,有韓昌黎焉;宋可學也,有周程張朱子焉。非董 韓不以語諸弟子,而諸弟子非董韓亦不以問;非周 程張朱不以授諸弟子,而諸弟子非周程張朱亦不 以學。俾諸弟子有所勸,無所懲焉。故諸弟子莫不斐 然而有文焉,錯然而有理焉,充然而有得焉。」先生乃 欣然喜,暢然樂,以為己任勝矣。於是乎植二桂於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