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11 (1700-1725).djvu/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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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何補容德。」但笑而不答,人亦莫知其意。時有野服 黃冠士,年踰七十,顏如渥丹,貨藥於市,仙女戶隙見 之,如有夙契。因延至內坐,請問修真之訣。師資相投, 遂授鉛汞符篆要術,於是束髮頂冠,歸身至道,因易 道興之名。一日請別,仙女詰其姓氏,曰:「汝無問我,久 當自知。」留詩而去。詩云:「女是寄生枝,男是冬青木。冬 青駕白鵝,寄生跨黃鹿。若遇寇相臨,穩便拋家族。早 早上三清,莫候丹砂熟。」仙女旦暮諷吟,不絕於口。俄 而年已及筓,迺祖逼以聘事,族議詳定,確不可辭。仙 女欷歔流涕,膝行而前曰:「女宿植不幸,幼鍾酷罰,膝 下愛養,將終身焉。今蒙家老之諭,雖恩德深重,存亡 銜結。然野性荒疏,志友麋鹿,舉案之歡,非女所願。」迺 祖憫之,不靳其欲。翌日,命一女奴攜囊杖策,穿雲而 去。既而夜徑林麓,迷失故道,忽睹燈燭熒耀,若相導 引者。仙女躡足前窺,見衣冠五人,宛然若古圖畫中 所繪者。俱厲聲曰:「仙女誌之,卜庵於此,即成道矣。」言 訖隱去。黎明,仙女徘徊四顧,見山朝水會,氣象鬱然, 真神仙窟宅。遂稽顙拜禮,謂女奴曰:「自非神指示,何 以臻此。」乃尋居民,詢以《職方》所載,隸屬之部。居人曰: 「東南」之梓州涪城中江,西北之綿州巴西羅江,相距 各五十里,以市為界。是時世道多尤,盜賊蜂起,歲仍 荒歉,仙女為損所有,墾開荒蕪,疏鑿淤塞,播種以時, 使民無艱食之患。歷四十餘年,仙女修真養氣,日復 精勤,歲在懸車,童顏不易。營建別館,以延有道之士。 一日舊所遇貨藥者忽至,謂仙女曰:「汝之功業漸已 成矣,而外丹未應,故欲相授指訣。」乃於瓢中取藥,點 土石甎為金銀各百,以填丹臺。祝之曰:「勿用自守,當 有神護。坐歷三載,丹硃自成,則汝脫身輕舉矣。勉勵 前修,謹無中廢。」嗣後屢有盜賊,睥睨鎮壇之物,中夜 變怪百出,皆狼狽而走。及期月,風雨暴至,壇下地裂, 甘泉沸涌,銀變白鵝遊於池,金變黃鹿遊於市,人無 得而近之者。至唐天祐改元八月,朱全忠行崔杼之 事,昭宗崩,全忠矯詔立輝王。唐運告終,姦雄蝟奮。三 年正月,群盜踵仙女之庵,抽戈直前,仙女語之曰:「汝 等敢行恣睢,得無逆天理乎?苟無害居人,則庵中所 積,悉以相餉。兇人未有足色,將不利於仙女。」已而黃 鹿白鵝突然而至。於是仙女跨鹿,風雲四起,白鵝翔 鳴,前後揖引,騰空而去。舊有丹竈尚存,至是烈如雷 吼,爐中光彩射天。少頃空中晻靄,天雨琉璃,擲地有 聲,歷時而化,異香馥郁,終日不散。群盜悲哀悔謝,投 戈而退。居人以仙女之德及人也深,眾廣其庵,以狀 聞於蜀主王建。顧謂侍臣曰:「此蜀國祥事也。」遂以卞 市為黃鹿鎮,因賜青虛觀之名,而命高行黃冠焚獻 云。嗚呼!自唐末歷五季,及我宋中興皇運,幾三百年 矣,仙女之事寂然無聞於世。獨里人李惟聰懼黃鹿 之迹湮滅不傳,博採耆舊,參稽野史,纂集大概,持以 示余,而欲編次為文,以聞當世,勒之碑石,以傳後世。 余與惟聰有舊,嘉其用心,故不得辭。謹為敘次所聞, 以為蔡邕之採擇。皇宋紹興辛酉歲下元日矩齋書。

《講堂記》
景宜之

慶元二年春正月,郡守王君重修講堂成。是堂也,跨 龍山,飲青竹,雄峙岳陽,掩映奎璧。昔我先達嘗以為 藏修之地。前郡守彭公、何公先後修葺,風雨既久,瓦 石垣墉有頹剝者,至是,侯乃慨然新之。落成之日,衣 冠會集諸生舉酒為壽,侯曰:「君子之學,必講而後明。 然講學有二難:受教弗篤,則難乎其為師;指示弗專, 難乎其為弟子。中古之士,有講有聽,若學之弗講,與 講而弗聽,惡在其為是堂也?若其所以為講者,《大學》 之明德新民,《中庸》之性道教,聖賢之精蘊在焉。師舍 是無以為教,子弟舍是無以為學,惟文學諸君與諸 士子勗?」諸?宜之曰:「侯之言是也。吾黨之士,能服膺乎 師教,而不負吾侯修堂之心,斯可矣。」侯謂宜之不可 無述也,因次第其言以為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