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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13 (1700-1725).djvu/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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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下財賦之半,加以連年水潦之災,民多懸耜,野有奧

草。守閭之吏,日夜責租,民輾轉呼號,莫所聊生。蓋吳 於今日又甚詘矣。而執事猶談其盛,無乃見其影而 未察其形耶?請實其狀。夫金陵五方之輻輳,萬國之 灌輸。三服織作,內給上方,衣履天下,而器食之用,自 水衡、少府半取給焉。然而「遊浮之民,大都之風,非有 厚藏,故其地物嗇而功侈。自金陵而下,控故吳之墟, 以跨引閩、越,則姑蘇一都會也,其民利魚稻之饒,居 果布之湊,造作精靡,以綰轂四方。其士也慕遊閒之 名,頌儁俠之義,故其地實嗇而文侈。自金陵而北,按 三楚之舊,苞舉河淮,則維揚一都會也,其民啙窳輕 訬,無所積聚,煮海之賈,操鉅萬之貲,以奔走其間,故 其地主嗇而客侈。自金陵而上,至於甌越,則宣、歙之 間一都會也。其民盡仰機利,行賈四方,唱櫂轉轂,以 遊萬貨之所都,而握其奇贏,故其地內嗇而外侈。今 執事徒聞其侈,而不知其嗇也,欲以儉與禮裁之,則 過計矣。」然吳之嗇,則生於侈者也。欲使之無嗇,「可使 之侈乎?」嗟夫!侈則侈矣。彼其珍奇溢目,則赬丹明璣, 珠琲磊珂,弗為異也;其服御鮮華,則蕉葛升越,弱緆 羅紈,笥中之韜,鯷人之獻,弗為靡也;其器用精良,則 桃笙象簞,寶鋏文犀,單費百縑,取直萬戶,弗為訬也; 其遊藝嗜古,則山甫之鼎,考父之銘,華山之博,番吾 之刻,弗為邈也;其宴居過從之盛,則海錯陸珍,剖纖 列姬,盤舞隨風,悲歌入雲,弗為適也。其百賈之所聚, 則方舟結駟,織陸鱗川,飛塵絳天,赬汗如雨,弗為譁 也。衍平子之賦,無以盡其華,董士衡之趨,無以極其 靡矣。而豈知其力之嗇哉?夫山林不給野火,江海不 實漏巵,難其繼也。是故識微之士,見本而揣其末;陳 風之史,睹盛而防其敝,亦有說矣。「且夫吳者,四方之 所觀赴也。吳有服而華,四方慕而服之,非是則以為 弗文也;吳有器而美,四方慕而御之,非是則以為弗 珍也。服之用彌博,而吳益工於服;器之用彌廣,而吳 益精於器。是天下之俗皆以吳侈,而天下之財皆以 吳嗇也。」

《淮揚利病》

一言:「淮安、鳳陽以北,地高宜穀粟而少塘堰,一遇亢 旱,則坐觀枯槁。淮、揚以東,地下宜秈稻而少堰圩,一 遇水澇,則任其湮沒。故江北地利不盡。乞敕徐、潁兵 備官督率所屬,躬親相度,隨其高下,開濬修築,教民 播種,一如江南,則無壙土,無惰民,而民食可足。」二言: 「山陽、寶應、高郵、江都諸州縣,地臨白馬、甓社、邵地、黃 山諸湖延亙三四百里,兼以天長、西山諸水時為泛 濫,遂至沖決運道,田地棄而不種,稅糧無所從出,運 船亦往往摧壞其中,為患甚鉅。乞敕治河諸臣,乘時 堅築運堤,量度地勢,建立平水石匣,以為疏洩之計。」

《直隸事宜》

「今日海防之要,惟有三策:出海會哨,毋使入港者得 上策;循塘拒守,毋使登岸者得中策;出水列陣,毋使 近城者得下策;不得已而至,守城則無策矣。」臣周行 海壖,分有信地,視吳松所乃水陸之要衝,蘇松之喉 吭也。提兵南向,可以援金山之急;揚帆北哨,可以扼 長江之險。以副總兵統兵鎮之。自吳淞而北為劉家 「河,為七了港;又東為崇明縣。七了而西為白茆港,為 福山。又折而西北為楊舍,為江陰,為靖江;又西為孟 河,為圌山。此皆舟師可居,利於水戰。臣皆設有兵船, 非統以把總,即統以指揮。而又以圌山遊兵把總駐 劄營前沙,會哨於江北;吳淞遊兵把總駐劄竹箔沙, 會哨於洋山。常鎮參將統水陸兵據江海之交,鎮守 於楊舍,所備水戰者亦既密矣。但吳淞而南,雖有港 汊,每多砂磧,賊可登岸,兵難泊舟,非選練步兵,循塘 距守,以出中策不可也。今日吳淞所而南為川沙堡, 以把總練兵一枝守之;川沙而南為南匯所,以把總 練兵一枝守之;南匯而西為青村所,以把總練兵一 枝守之;青村而西為」柘林堡,以都司練兵一枝守之。 此皆不遠六十里聲援易及,首尾相應,宛然常山蛇 勢也。柘林而西為金山衛,西連柘浦,東接柘林,頻年 皆賊所巢窟。添設遊擊將軍一員,統領馬步遊兵往 來遊徼,則北可以護松江,而西可以援乍浦。

江南總部藝文一

《論金陵》
明·蘇伯衡

初,國家建朝廷郊廟社稷於南京,徵郡國為陰陽之 學者,各以其術來議,至者數百人,館於上賓館。館之 副使劉迪簡者,江右人,蓋通地理之術云。一日,迪簡 故問諸陰陽之師曰:「觀《綿》之《詩》《書》之殷盤《周誥》,孔子 之語曾參」,則古人之為宮室城郭,若治地而葬,亦惟 以卜用龜而已。陰陽家者出,始不受命於鬼神,而至 用其精鑒絕識,可謂難能也。已而其書至於今,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