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16 (1700-1725).djvu/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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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山,中涵池沼,寬周二十里,舉天下之所無,奇之 又奇,消夏灣是也。灣去郡城且不二十里,春秋時吳 王嘗從避暑,因名「消夏。」自吳迄今垂千年,遊而顯者 不過三五輩,其不為凡俗所有可知已。湖之峰莫大 於包山,山之峰莫大於縹緲,峰高不知其幾里,足袤 「五十里有畸也。」峰之南,水道三十里為苕溪,其弗能 與苕溪參者,諸巒抱其外也。苕之北,舟行三十里以 求縹緲峰,其不能與峰直者,亦諸巒為之拒也。四面 峰巒交萃,獨以一面受太湖,中虛如抱甕。其南列門 闕焉。由門闕東西盼西為龍頭山,其次為小洞庭,為 石蛇,為舍、為蕪、為鼠𩰚之石,不得而名焉。東為大小 明月灣,為石公,為澤為厥為三山,不得而名焉。「明月 之灣,其臂為梭山,厥土墳壚,厥產林禽鴨腳、櫻荈、柚、 柿、梨、栗、龍頭之屬;背為圻峰,厥土白礫,厥產玉石盧 橘。」中消夏之腹,印浮其上,乍有乍無,為眾安之洲。帆 落洲上,則四面環合,為屏為翰,聳妍效譎,以與縹緲 朝拱。峰之巔,有草無木,其麓多木無草,丹宮梵室,蒙 蔽林靄,鍾鳴鼓應,然後知仙釋之廬,魚行鳥過,形影 交徹,帆翔其上,而莫之知避也。夫地既異而處甚僻, 信乎遊者之難至矣。鄉使移而置之附郭,則攜壺觴、 秣車馬者,日不暇給。苟日不暇給,豈獨凡吾灣哉?人 將焦焦乎劍負以趨,萬物失所矣。夫造化無意者也, 設是灣如有意,鬼神之能不得與,非冥契其事,孰能 樂之?嗚呼!非惟世之人不得而樂,灣之人亦莫得而 樂也。予世居灣上,有所獨得,私志之。

《西華塘記》
王㒜

具區之水,浸五湖,際四郡。夫自禹功底定,而歷代因 之以為利。川分派別,瀦滀溉灌,為郡邑者,苟知導民, 使服田力穡則決渠為雨,荷插成雲,長我禾黍,以衣 食茲土者,嘗源源而不竭矣。抑或昧焉,濬之無其方, 防之失其備,則亢或致焦窘,庳或成汙澤,向所謂利, 乃反為害。此《西華石塘》之所為作也。西華在吳邑西 南兩舍許。其地瀕湖,環五十畝,皆沃壤,獨無以防止 水。警風駭浪,日三面至,漱腴成瘠。民罔攸濟,則相率 以告於邑。時京兆雍君泰知縣事,特軫念焉,重以成 化壬辰之秋,霪雨彌旬,吳、越諸州多被菑,而所謂「西 華」者特甚。君乃惻然躬履其地,審視咨度,揆日庀徒, 役工於水利所及之民,採石於湖中旁近之山,凡廩 食之費,皆取諸公帑羨錢,而毫末不以事。規以癸巳 二月肇工,閱月而成,凡為塘三千一百丈有奇,博其 趾廣十尺,而殺其上廣八尺,高如其上之數。自其東 褚山望之,圍環綿亙,以屬於其西林峰之麓。所謂「五 千畝」者,皆在所畢護,以保其故壤。且更闢湖壖之地 得二百畝,以斥鹵為新畬。塘成而是夏復澇,西華之 民芟耨自如,風蓑雨笠,歌呼隴畝間,以為吾農之所 以得遂西成之望者,皆君之惠也,盍記之?邑諸生吳 鳴翰遂疏其事來請記。予聞之曰:「善為政者,惟在因 民之所利而利之也。蓋水土本天地自然之利,以養 人者也。然嘗待人而其利始溥;不利則求利未得,而 害已」為民病矣。此白渠之興利,偃虹堤之捍患,之所 以有聞於後世也。然昔猶二事也,君一舉兼得之,不 惟無患,而且獲利,不惟為備於一時,而且垂惠於悠 久。使此石不磨,則《魏史》起所謂「仁智之可法」者,豈獨 河內之民之有賴哉?治邑多著勞蹟,如鑿穹窿山渠 以溉上田,置閘以滀洩水,皆利民事也,宜牽聯得書。

《滄浪亭記》
歸有光

浮屠文瑛,居大雲庵,環水即蘇子美滄浪亭之地也。 亟求余作《滄浪亭記》,曰:「昔子美之記,記亭之勝也,請 子記吾所以為亭者。」余曰:「昔吳越有國時,廣陵王鎮 吳中,治南園於子城之西南,其外戚孫承佑亦治亭 於其偏。迨淮海納土,此園不廢。蘇子美始建滄浪亭, 最後禪者居之,此滄浪亭為大雲庵也。有庵以來二」 百年,文瑛尋古遺事,復子美之構於荒殘滅沒之餘, 此大雲庵為滄浪亭也。夫古今之變,朝市改易,嘗登 姑蘇之臺,望五湖之渺茫,群山之蒼翠,泰伯、虞仲之 所建,闔閭、夫差之所爭,子胥、種、蠡之所經營,今皆無 有矣。庵與亭何為者哉?雖然,錢鏐因亂攘竊,保有吳、 越,國富兵強,垂及四世。諸子姻戚,乘時奢僭,宮館苑 囿,極一時之盛,而子美之亭,乃為釋子所欽重如此, 可以見士之欲垂名于千載之後,不與其斬然而俱 盡者,則有在矣。文瑛讀書喜詩,與吾徒游,呼之為「滄 浪僧」云。

《濬治婁江白茆港疏》
夏原吉

「浙西諸郡,蘇、松最居下流。太湖亙數百里,受納杭、湖、 宣、歙諸州溪澗之水,散注澱山等處以入三江。頃為 浦港堙塞,匯流漲溢,傷害苗禾。拯治之法,要在浚滌 吳淞江諸浦,導其壅滯,以入於海。」按吳淞江舊袤一 百五十餘里,廣一百五十餘丈,西接太湖,東通大海。 前代屢浚屢塞,不能經久。自吳江長橋至夏駕浦,約 「一百二十餘里,雖云通流,多有淺狹。自夏駕浦扺上 海縣南蹌浦口,可百三十餘里,湖沙漲塞,已成平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