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29 (1700-1725).djvu/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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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信府部藝文一

《遊大林寺記》
唐·白居易

予與河南元集虛、范陽張允中、南陽張深之、廣平宋 郁、安定梁必復、范陽張時、東林寺沙門法演、智滿、中、 堅、利辨道建、神照、雲皋、息慈、寂然,凡十有七人。自「遺 愛、草堂歷東西二林,抵化城,憩峰頂,登香爐峰,宿大 林寺。大林窮遠,人跡罕到。環寺多清流蒼石,短松瘦 竹,寺中惟板屋木器。其僧皆海東人,山高地深,節氣」 絕晚。於時孟夏如正二月天,梨桃始華,澗草猶短,人 物風候,與平地聚落不同。初到怳然若別造一世界 者,因成絕句云:「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既而周覽屋壁, 見蕭郎中存、魏郎中弘簡、李補闕渤三人名姓文句, 因與集虛輩歎且曰:「此地實匡廬第一境,由驛路至 山,無半日程。自蕭魏李遊迨今垂二十年,寂無繼來 者。」嗟乎,名利之誘人也如此!

《鉛山學記》
宋·朱熹

鉛山學,故在縣東南百許步,因地形為屋。東鄉既,諸 生以夫子不南面,于禮為不稱,乃徙置縣東山下。然 其費皆出民間,有司者無所與。以故度地褊狹,不能 具廟學制度。至若師生具員而絃誦輟響,則亦既二 十有餘年矣。淳熙己亥之春,義興蔣侯來領縣事,始 至,進謁堂下,俯仰太息而有志焉。後數月,政成事簡, 「民裕財足。」乃買地鑿山,度材致用,而屬役於其屬雷 君霆。以歲十有二月丙申始事,越明年四月戊申而 舍菜焉。門觀顯嚴,宮廬弘敞,神位清密,祭用畢修,圖 史之藏,几筵之設,與凡所以棲宿炊鬵拚除之須,無 一不備。既又為之召墾田,立僦舍,日給弟子員三十 餘人,而官無乏用,民不病役。邑之父兄相與聚觀,顧 歎言曰:「令之所以幸教吾子弟者,其厚如此,是豈可 使後人無傳焉?」于是雷君聞之,則以其意來請,且曰: 「學雖具,而諸生未知所志,願吾子之因是而有以發 之也。」予嘗謂道無古今之殊,而學有古今之異。蓋周 人以鄉三物教萬民而賓興之。其德六:曰智、仁、聖、義、 中、和。其行六:曰孝、友、「睦、婣、任、卹;其藝六曰禮、樂、射、御、 書、數。」是以學者日用起居飲食之間,既無事而非學; 於其群居藏修遊息之地,亦無學而非事。至於所以 開發其聰明、成就其德業者,又皆交相為用而無所 偏廢。此先王之世所以人材眾多,風俗美盛,而非後 世所能及也。國家建立學宮,周遍海內,其所以望於 天下「之士者,豈不亦若先王之志」,而學者無以識其 指意之所在。於其日用之間,既誕謾恣睢而不知所 以學,群居講習之際,又不過割裂裝綴以為能,而莫 或知其終之無所用也。是以其趨日以卑陋,而惟利 祿之知幸。而一二傑然有意於自立者,則又或窮高 極遠而不務力行之實,或循常守舊而不「知其義理 之所以然也。」是以其說倚於一偏,而不得以入於聖 賢之域。於是時也,異端雜學之士、阿世徇俗之流,又 或鼓其乖妄之說而乘之。嗚呼!吾道之不亡,特民之 秉彝有不可得而絕滅者耳。予之力固不足以救之, 而竊有憂焉。是以既書蔣侯之事,又因雷君之請,而 附見其說,以告夫學於此者,以為有能因是而反求 之,則庶乎其知所志矣。蔣侯名億,字仲永,才高志遠, 平居抵掌論當世事,滾滾不窮。蓋嘗有意合兵萬里, 為國家立非常之功者,其辦一邑,固當有餘力。唯其 不以一切治理為功,而汲汲乎化民成俗之先務如 此,是則後之君子亦將有考於斯焉。

《浮橋渡記》
前人

貴溪之水,其源東出鉛山,北出玉山,合流為大溪,過 弋陽縣西流經縣治南,少西乃折而北流。大溪之南 有小港焉,出縣境南北流,至縣前乃入溪。居民行客 之往來者,以舟楫為渡。縣治西南絕大溪者曰「中溪」, 其西流北折之處者,曰「鑿石小港」,水落時,廣不過百 餘丈,褰裳可涉。霖潦暴至,則廣深往往百倍,而亦為 「一渡。中溪之舟,常為橫波所蕩,人力不能施,鑿石則 水觸西岸,鬥怒騰駭,其險為尤甚。故二渡之舟,歲率 再覆。」邑人病之,欲為浮梁濟人,而役大費廣,無敢為 倡者。今縣大夫建安李君正通陰計而默圖之,久之, 乃得縣之餘材八十萬,將以屬工。邑之大姓聞之,有 以銕之,連環千五百丈以獻者。有稱其林竹十餘里 以獻者,又有以米百斛佐之者。於是李君乃相大溪 二渡之間水平不湍之處以為浮橋,其可以致久遠 矣。以紹興三年六月始事,民爭趨之,不日告成。西岸 礱石為磴,高者五百尺,卑者亦次第減之。橋之修九 百尺,比用船七十艘,且覘之上下而損益。又准十艘 以梁小港,作雙纜以航巨浸。于是東西行者,春夏免 漂沒之危,秋冬無病涉之患。其工甚大而費則省。蓋 其規模籌畫,一出於李君主,使工師拱手受成,不能 有所預也。既而留錢五十萬於「明覺」浮圖氏,使其資 貸為歲輸,其贏以為增葺之費。明年,李君有此橋之 功,百里之人與四方往來者,因以頌而歌之,宜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