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32 (1700-1725).djvu/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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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經理,使之輕去故居,不知貿遷之勞。由是得地寬平,

賦財衍裕。為廳事,為直舍,為合食之堂,修廊四出,矩 正繩直。內外有司以至治書、守藏、卒隸之徒,各有攸 處。閈閥垣牆,壯厚高顯,凡為屋一百四十有八楹,而 民不知有是役六月三日經始,七月十有三日落成, 不逾月,秋試至者千五百人。目新乎所睹,心安乎所 適,皆得以優游晷影,紓廣志思,而無局促弇鬱之患, 發身有助,而為利無窮。德公既深合辭,屬孝友記之。 孝友謂:「公出名門,典型所鍾,施置興作,蓋其餘事。特 計慮久遠,萌於始至之日;圖為靖暇,成於旬朔之間。」 由是而推,其蘊蓄之大者可知矣。

《碧落堂記》
歐陽守道

碧落,《仙書》中有之。碧,天之蒼,蒼色也。落,始也,猶言泰 初元始也。高安郡於江西稱道院,郡治在山間,相傳 其上古仙人李八百修煉之所。異時為守者,因山為 園亭,盡曲折登覽之趣,其命名率取方外語,而最高 處有碧落堂,下俯萬山一水,穿城南北岸萬家,鱗鱗 樓臺皆可指數。誠齋先生楊文節公在郡日,詩為此 堂賦者八章,其狀煙雲吞吐,陰晴變化,真若游汗漫 而凌倒景。自昔太守山水之樂,如歐陽公於琅琊,蘇 公於西湖,皆以郡事餘暇,晨往夕返,未有不出戶庭 坐得清賞如此者。吾不知李仙人何代,誠齋飄然乘 風來此,坐臥山水,衣披雲錦,而勝絕聞天下矣。景定 庚申春,北兵奄至,焚郡堂在山巔,不得免焉。後四年, 余友文君天祥來守,期月間百廢具興。甲子秋,堂成, 復刻誠齋詩於上。九月九日,攜客落之,賦詩紀興。秋 晚風來,君意更在極目之外,遣使以圖與詩遺余,觀 圖使人翛然以喜,讀詩使人慨然以悲。嗟乎!自有宇 宙,即有此山,余何暇更論久遠?百年間,二太守皆吾 廬陵人,而所遇風景「不同如此,豈特君欲尋誠齋之 樂不可得,余鄰郡人猶因君感嘆不已,又況高安之 父老乎?」夫陵谷遷變,古今何常,昔所謂仙蹤,幽棲於 此,豈知後來為郡官府之雄壯,廛居之繁麗,忽然在 吾劍池丹井之前?江西三百年無大兵革,而高安最 偏,民生其間,如古建德之國,又豈知一日之變,雄壯 繁麗而化為煨燼,雖仙居亦為腥風毒焰之所熏灼 乎?山川是而人民非,正使仙人不死,吾想其涉青霞 以汎濫,忽臨眺夫舊鄉,亦有如靈均之賦《遠遊》,長太 息以掩涕者矣。斯堂之不得不復,吾聊以還承平風 物之舊,慰郡人俯仰之思。然悼心前事,安得使百萬 億蒼生,盡免於墮巔岸,受辛苦?然後我處「清高隔風 雨之地位,而無戚然於中乎?」余是以有感於君之詩。 堂落之前半月,詔召君還朝,郡人謂斯堂也,壯偉有 加於昔。使繼今以往,高安無有後艱,則何啻支百數 十年而已。景定庚申之變,此郡曠古,纔一見也。郡人 何用更憂,君何以憂郡人之憂?雖然,勿謂高安一隅, 四方無虞,而後高安再為樂國,高安再為樂國,而後 斯堂永為絕勝之處。昔人有謂「天下治亂觀洛陽,洛 陽盛衰觀園亭」者,書生多感,所見正略同爾。噫君今 還矣,臨行為我徘徊徙倚於斯堂,然後詣天閽,開閶 闔,以天地之無窮,人生之長勤,重告之太微清都,以 徼福於下土。此固君之夙心,而父老送君之深望也。 君屬余為記。夫此誠齋所謂「滕閣鬱孤皆不及」者,附 余姓名,不亦幸乎?

《翠微亭記》

余既為宋瑞記碧落堂,堂之右一峰峭立,平處有亭 基,瑞得之。郡人曰:「是所謂翠微者也」,故與碧落並表 於此。郡中廢四十年矣,亦復之山之腰曰翠微,謂自 下望高,蒼然一色,至此而所見微也。百圍之木在上, 平地以為不盈,拱把鴻鵠高舉,卑飛之雀自疑過之。 君子抗志浮雲之表,不求合乎卑凡之見,彼不我見, 則我尊矣。雖然,君子何容心不能揮手謝眾人,亦不 能人人引其手而使與己俱也。《老子》曰:「摶之不得名 曰微。是山故嘗有仙,吾知仙之為道,斂之使益微者。 翠樾隔山,白雲往來,安知斯人不時到其間乎?」宋瑞 少留待之。

《上高縣城記》
江湘

上高,古巖邑也。城週五里,蜀水衷亙,舊為關者四,分 峙水南北,所以嚴內外、譏出入也。綿祀遐藐,俶剏歲 月,漫弗可考。耆老相傳,「四關不修且壞,六十載矣。」榛 莽荒椔,瓦壤翳積,涉其境如遯坰埜,闖其市如即虛 會。憧憧往來,蕩亡限制。觀瞻弗肅,何以讋奸心、銷亂 萌也?余始領邑,顧瞻咨嗟。襟抱虧疏,風氣宣洩,邑居 弗寧,宜也。司關掌節,以聯門市。重門擊柝,以待暴客。 五三載籍,維見可觀。邑雖陿陋,非一關市比也。規刱 四門,為邦之郛,庸可已乎?顧積敝轇輵,材不足塞職, 墜典廢基。循序搜舉蝗粟,踰期桶整以暇。乃召墁斲, 斬板幹,陶瓴甓,夷叢葳,輒訪遺址,恢拓而鼎新之。水 南舊有二門,南曰「望京。」望者,言跂而望之也。今以朝 京為名,取楊誠齋所謂「筠陽舊是朝天路」也。西曰宣 風,風者言風以動之也。今以宣化為名,取董賢《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