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32 (1700-1725).djvu/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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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歷覽山川,回視郡郭,號為勝地。部使者趙粹中曰: 「巖與仰山對盍,試登之。」翌日相與俱來,顧予曰:「舊傳 唐贊皇公嘗居於此,因摩挲石刻,驗」之不誣。東西二 軒,巖之上與其傍兩小亭,皆未名而記之。予因以《贊 皇公宜春十五賦》二詩讀之,掇其語曰:「倚幽巖而將 夕,故以倚巖」名;「西軒」;積松杉之翠靄,故以「翠靄」名「東 軒」;臨眺峰岑,振鷺翔集,見於公所賦,故以「振鷺」名。巖 傍之亭,不但臨流可觀,亦想像公之羽儀如此。巖上 一亭,特名曰「仰止」,蓋以見吾曹仰止前人之意,而又 拱揖仰山,相為酬酢,雖欲辭此名而不受,不可得也。 贊皇公相太和間,方文宗意向訓、注,奮身排之,連貶 為是邦長史而不悔,放浪林泉,著之言語。其賦《鶚鷺》, 有君子小人之辨,而嘉二芳叢之晚榮,足以見其崇 靜退之風。逮相武宗,削平澤、潞,讋服三鎮,凜然與裴 度齊名。大中以後,無能繼之者。嗚呼!昔人謂「丘壑廊 廟,不相為用,贊皇公兼有之。」然則後之所以仰止公 者,豈獨惓惓于巖石之間為哉?紹興四年甲寅七月 二十五日記。

《萬載重修縣記》
徐昇

萬載,本高安故地,初置場,隸于洪,偽吳順義元年也; 後為縣,隸於筠,則南唐保大十年也。皇朝下江南,遂 割屬袁州,則開寶八年也;宣和初改曰建城,而復舊 名,則紹興元年詔也。筠、袁俗險而健訟,有「珥筆」之號。 茲邑雖例蒙惡聲,然民淳訟簡,風俗特異。其產才代 不乏人,義烈慷慨則有若藺相如,風穎秀邁則有若 謝康樂,謀略佐主若宋青陽,雄健授兵若鍾南平,皆 世居其土。遺址具存,遺風可想焉。邑之舊治,地勢隱 然,負山帶江,民安物阜,逾二百祀。建炎三年十一月, 金人陷豫章,叛將杜產率群盜乘亂焚劫。明年正月, 鐵騎長驅蹂躪,自是井邑化為丘墟。繼而劇賊曹成、 馬友輩,支黨蚊聚,大者數萬,小者數千,據我郛郭血, 肉我生靈,狼殘虎噬,歲無虛日,而邑境殆無噍類矣。 紹興二年冬,昇被命謬職宰字。于時潰寇劉忠、張成 各擁眾蟠踞山谷,縣官日與編民駢肩穴處以避難, 無復辨高下;胥吏與案牘竄遁,類脫兔首鼠,無復恭 衙喏;士庶捐老弱,棄墳墓而散徙,無復安土計。予視 縣治故所,則林樾蓊然,因歎息曰:「昔衛有翟難,渡河 野處,狼狽失措。文公營楚丘,建城市,立官府,民始有 所歸,而國由以興。且縣治者,所以臨眾庶、施政令之 地,主德宣焉,邦賦理焉,民訟聽焉。今圮廢若此,何以 安集夫民社哉?」乃乞師以靖兇殘,而扶療瘡瘵,招撫 流亡。比年賊退,民漸有生意。遂以八月丙戌,剪榛莽, 斥瓦「礫,鳩工度材,庶役並舉。己亥建柱架梁。辛亥遷 入視事,且督促焉。九月丁卯落成。」於是晏寢之堂,聽 訟之廳,吏舍獄事,筦庫倉廩、庖廚賓廡,各有攸序。而 其崇卑廣狹,率視故基者,仍舊典也。「寸木片瓦,悉取 壞宇棄材,罔有科斂。規模簡儉,麤庇風雨,而不務壯 麗者,惜民力也。」方凋殘而興土木,人不以「為病,纔四 旬而訖,工人不以為亟者,民人離散失所依,而喜有 官府也。」嗟夫!自藝祖有天下,百有六十餘年間,承平 日久,人不識兵革,燕安鴆毒,恬不為慮。豈知一旦變 亂,而窮僻如是,邑亦蕩析靡遺。今既修復矣,而邑人 自兵禍以來,得脫萬死,以復見此邑之成者,亦寧有 幾?然則後之生於斯,含哺「鼓腹」於斯者,豈得不念此 哉。故昇雖及瓜將代,不可不書其廢興之歲月,俾後 人有考焉。紹興五年「立冬日。」

《袁州張巖書院記》
元·虞集

袁州萬載縣獲富里,有故臨江儒學教授張君千厓 世居之。嘗得山水泉石之勝,於其南作亭榭園池,廣 袤數里。《青山趙君文記》之,言其奇偉華嚴,擬于京洛、 吳越,傳聞者如見繪畫。所謂張巖書院者,在山之麓, 有禮殿以祠先聖,殿有門廡,有祠以奉周、程、張、邵、司、 馬六君子,有樓以藏聖賢之書,有堂以尊師而講學, 「有四齋以居,其學者,有庖廩器具以給凡用。」此又趙 君歎其誦詩讀書之美,而擬諸廬阜衡嶽之有所自 也。千厓君歿,子孫出仕京師,弗遑於茲者且四十年。 萍鄉榮君南祥娶張氏,則千厓君之子之女子也。有 子岳孫,既長而有立,稟於其親,而請諸舅氏。疇願因 書院之舊而加葺之,以延師取友,率「其族人鄉黨子 弟而就學於斯也。」舅氏曰:「是吾意也。」岳孫乃以元統 乙亥之春,鳩工庀徒,致其繕治,易朽以堅,飾黯以華, 割腴田以具食。其舅氏又資之以樵蘇之山,藝蔬之 圃,不數月而成且備矣。十有二月,岳孫與巖學之士 傅君任來求文以記之。夫南山張氏之亭館甚多,而 岳孫獨先事於書院,觀其志之所存,可謂知本者矣。 宜春在江右之上游,其風土淳厚,其人易與為善。西 瞻衡嶽,則嶽麓書院在焉;東望廬阜,則白鹿洞在焉。 此昔賢之所經營,皆依乎名山大川者也。今巖學得 山水之秀,故可托以久長者乎?今天下好事者,築室 買田,以資講習,然一列於學官,則行有司之事,而弦 誦籩豆,殆為文具者多矣。獨巖學遺於城闕之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