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38 (1700-1725).djvu/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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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城之西南,有所謂王氏山園者,眾以為一境勝絕。 太守楊公曰:「彼何游焉?」一日,攜賓佐,浮輕舟,走平湖 四五里而至,望其門,如樓閣之在煙雲中。入其堂,登 其亭,廓然如形骸之出塵世外。山蒼谿碧,繚繚四注, 皆可襟迎而袖揖。奇葩珍樹,映帶滿前。公奮曰:「吾來 越舊矣,未有如今日勝且快者。」使呼其主而詰之曰: 「山名謂何?」對曰:「有而非美名也。亭有名乎?」則曰:「朴愚, 敢以名為公。」使圖以來,因命其山曰小隱山,堂亦因 山之名。堂之東榮俯檻而窺者,曰瑟瑟池。出堂而登, 數級乃止。勝弈亭自亭過而至其最上者,曰湖光亭。 順山而西,達於山足,曰翠麓亭。由忘歸至翠麓,曰探 幽徑,曰擷芳徑,曰捫蘿磴,曰百花頂。皆因其所遇而 得之心焉。已而至於山外有池,池心有亭,曰鑑中亭。 轉而通於始至之門,門隅亦有池,有宇,曰倒影亭。凡 一景一趣,無不為之稱者。且曰:「今而後吾當數至此 也。」因命通判軍州事錢公輔書以鑱諸石。噫!人生百 歲,塵鞅榮利,淫惑病憂,紛紛而汨之,幾日而如此樂, 幾何而如此勝耶?預是遊者,都官員外郎江鉞、節度 推官袁嗣隆、觀察推官王仲衍、前進士王霽、朱方,凡 六人。皇祐三年春二月二十八日敘。

《東籬記》
陸游

放翁告歸之三年,闢舍東茀,地南北七十五尺,東西 或十有八尺而贏,或十有三尺而縮。插竹為籬,如其 地之數。薶五石瓮,瀦泉為池,植千葉白芙渠,又雜木 之品若干,草之品若干,名之曰「東籬。」放翁日婆娑其 間,掇其香以嗅,擷其穎以玩,朝而灌,莫而鉏,凡一甲 坼,一敷榮,童子皆來報惟謹。放翁於是考《本草》以見 其性質,探《離騷》以得其族類,本之《詩爾雅》及毛氏、郭 氏之傳,以觀其比興,窮其訓詁。又下而博取漢、魏、晉、 唐以來一篇一詠無遺者,反覆研究古今體制變革, 間亦吟諷為長謠短章、楚調、唐律訓答風月煙雨之 態度,蓋非獨娛身目、遣暇日而已。昔老子著《書永章》: 「自小國寡民,至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 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其意深矣。 使老子而得一邑一聚,蓋真足以致此於虖吾之東 籬,又小國寡民之細者歟!開禧元年四月乙卯,放翁 記。

《梅子真泉銘》
前人

距會稽城東北七里,有山曰梅山,山之麓有泉曰「子 真泉」,游者或疑焉。智者及道人求笠澤漁父為之銘。 銘曰:「梅公之去漢,猶鴟夷子之去越也。變姓名,棄妻 子,舟車所通,何所不閱?彼吳市門人偶傳之,而作史 者因著其說。儻信吳市而疑斯山,不幾乎執一而廢 百耶?梅公之去,如懷安於一方,則是以頸血丹莽之」 斧鉞也。山麓之泉,甘寒澄澈,珠琲玉雪,與子徘徊,酌 泉飲之。亦足以盡公之高而歎其決也。

《西施山書舍記》
明·徐渭

西施山,去縣東可五里。《越絕書》《吳越春秋》並稱土城, 後人始易以今名,然亦曰土城山。蓋勾踐作宮其間, 以教西施、鄭旦,而用以獻吳。又曰:「恐女樸鄙,故令近 大道。」則當其時,此地固鉅麗要津耶?更數千年,主者 不可問矣。商伯子用值若干而有之。山高不過數仞, 而叢灌疏篁,亦鮮澄可悅。上有臺,臺東有亭,西有書 舍數礎,舍後有池以荷,東外折斷水以菱,而亭之前 則仍其舊,曰「脂粉塘」,無所改出東南西而山者,聳秀 不可悉悉名山也。遶其舍而畝者水者,不可以目盡。 以田、以漁、以桑者,盡畝以水,無不然。余少時蓋觴於 此而樂之。茲伯子使余記,余雖以病阻其觴,然尚能 憶之也,率如此。嗟夫!土城一山耳,始以粉黛歌舞之 宮,當其麗,傾都之孔道,而今變而且遷之,一且寥寥 然為墟落。田夫野老,耕釣徘徊於其間,或拾其墮釵 於鋤掘,迨於陰晦,又往往詫野火,轉燐於夜歸,牧唱 之兒童,宜無不感而噓,資野人之聚而談者矣。至其 易冶以樸,易優伎以農桑,本業專而謠俗厚,則有識 者又未嘗不忘其悲而為之一笑也。伯子聰敏,擅文 譽,達事變。試從讀書暇,一登茲山而望之,或觸於景, 而有如吾前所言者。姑取而咀之,亦一解頤耶!伯子 名濬,字景哲。

《西溪湖記》
前人

虞之為縣,壤高,河水東下,舊有湖曰「西溪」者,當縣西 南,主蓄水以備旱,三鄉負郭之畝恆賴焉。宋末李顯 忠既請其高者以《牧福邸》仍之,遂盡田以莊。湖始廢, 旱輒不登。元尹林希元欲復之,不果。入明田既稅,則 湖益不可復矣。萬曆癸未夏旱,知是邑者為朱侯,既 合眾以禱,乃更求長策,得湖以請於府某公,某及分 省諸公並得可。遂復湖。湖東起湖山麓、北抵鄭家堡 迤北以西至龍舌嘴前村之高阜、南盡長港。「從而 長,得弓可九百二十七;衡而廣,損從者三之一,周而 度之,為丈者千七百五十二。當湖為田時,計其畝可 千六百二十六。茲復田以湖,宜仍抵湖以田也。」而夏 蓋白馬三湖,適得新括浮畝可五百有奇。第都之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