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嚴行停閉,寧捐國課,力遏利源,防微慮密,萬世永 賴,其可不奉行而宣布之「乎?且坑穴開則郴民饑,亡 命聚則盜竊作,盜竊作則湖南不安,其課利之有益 於國者幾何,而關係者甚大。脫有不意,咎將誰執?」臣 是以一飯三嘆,長慮卻顧,而不能止於言也。是用申 累任守臣之請,千里士民之情,歷數其由,上干天聽。 欲望聖慈明見遐郡,體建炎、紹興、嘉定弭患之德意, 舉端平、寶「祐愛民之實心,併請行下本州,嚴加防禁, 後有奸民於境內妄指地名開鑿者,坐以違制。仍著 為令,併下冶司照應。庶使田里得以安其生,而奸盜 無所容其窟,不惟黎民之利,抑亦國家之福。」臣不勝 惶懼之至。乃者《便民》之奏,已常首及此事。今奸民窺 伺未巳,勢須申嚴防禁,若不赴愬於君父,則民命所 係、後將噬臍。是用再瀆天威、仰祈原赦。臣不勝大懼。 奏聞
《申禁坑冶碑記》前人
郴在百重山中,民惟艱食是虞。一日二日雨,則粒不 通於市。官用賑之,猶懼不給,矧可崇聚遊手以蠶食 之乎?若夫挺擊嘯呼之患,猶未論也。境內故有坑,大 率多產鐵,歲解經課者是矣。昌黎所謂「白金之產」者, 今烏有之?貪夫嗜利,刮摩抉剔,指銀之錙銖以眩於 有司,自作不靖,而不知禍之流於無窮也。累朝嚴禁, 「其有以夫鐵坑經課之外,無問遠近,其不可於郴境 而復開坑焉明矣。一或弛禁,則其害有不可勝言者」, 匪但葛藤坪也。葛藤坪磅礡百里,如前刻所紀小地 名至夥。景定三年,有鄧雷玉者,請佃道塘三角山等 坑,當時受委試驗,則郴簿符夢璧也,廉毅專篤,故雷 玉狡謀不得逞。明年,其族夢魚包藏禍心,輒詣衡州 分司言狀。永興簿尉陳才舉驗其實,陳亦惟理是視, 疏其害以復於分司。夢魚乃敢賄胥吏,脫文檄,啗濤 要寨巡檢李俊以利,鳩集亡命,不復告州縣,擅開浦 溪東落坑。不數月,奪人資糧,犁人田土,剽人牛馬,甚 至有互招坑丁,兩相殺害之事。居民為之流徙,行旅 為之退避。其族今有庚金者,繼以冶司試驗之牒至, 所請之地,雖曰黃芩白石,而實則葛藤坪焉。橚愀然 而作曰:「守職何在,不可當吾世而生。」厲階亟用,告諸 臺閣,抗章天朝,為郴民請命。居無何,大帥林公存、憲 使胡公大初並下令禁戢追捕,而泉冶府亦正辭以 申其禁焉。於是夢魚之暴少息。於時胡公受命慷慨, 拔本塞源,昭白利害,懇款聞於朝。天子俞其請,詔冶 司立行停閉,而千里四民始有息肩之望。欣欣相告 曰:「患可弭矣。」嗚呼!斯坑之禁,有道之朝所注意而不 靳者也。休哉!吾君吾相之惠於郴也哉!部使者之勤 於民也哉!胥保胥訓,自今至於後日,尚可惟利是圖, 以病民而咈於朝命乎?遂伐山石,摹省符於冶所著 顛末於碑陰。若其覼縷,已具諸郡奏并申省,茲不復 具列來者,尚有考於斯文也。景定五年三月丙子,朝 請郎知郴州軍兼管內勸農營田事、節制屯戍軍馬 王橚謹書。
《觀瀾書院記》元·左元龍
水哉水哉!仲尼何取於水也?取其有本焉耳。蓋道之 有源,猶水之有本也。夫斯道之源,一泄於河洛,演迤 於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之六七君子,而源益深。尼山 派出,洙泗波流,始達於孟軻,再障於韓愈,而源益遠。 中間雖厄於蠃秦之毒,莽賊之逆,宋、齊之凶舉莫之 能遏其必東之勢。信乎滄海之水,雖遇霜降歲旱而 「不涸;聖道之瀾,雖遇王澤湮微而不竭,以其本深且 大故也。」迨夫五星聚奎,文明啟運,濂、洛諸儒,復浚其 源。宋三百餘年,《詩》《書》澡漉,上自王官國都,以及鄉黨 閭巷,莫不有學。皆所以明教化,正人心,扶植綱常之 道於千萬世而不墜,豈非諸儒之功與?此興寧曹氏 書堂所由刱也。寧為郴望邑,曹為寧望族,清淑氣鍾, 類多魁奇材德之士,鄉舉里選,代不乏人。乃於𨤍醁 潭上構書堂,以訓族黨之少俊,而取《孟子》「觀水必觀 其瀾」之義,以名其堂,意亦深矣。不意時事變遷,河不 出圖,斯堂厄於丙子之變,井湮室圮,幾二十年。迨至 元辛卯,得百里楊從仕嘉重吾道,主張而修葺之,遂 使斯堂幾墜而復興,斯文幾絕而復續,得非有本之 水,雖霜降而不涸與?一日,繡使靳公、新田先生用以 曲沃名流,廉訪二道,行郴屬邑,至醽醁潭上,肅旂鸞 而戾止。一見驚喜,撫存衿佩,講論從容。斯堂至今,殷 殷有金石音,所謂「今代不數人,百年能幾見」者也。詰 朝返郡治,稱道不絕口。濃墨大書「觀瀾書院」匾,以惠 後學。「易堂而院」,「廓而大之」之意也。其殆曹氏斯文再 興之祥乎?方今朝廷偃武修文,崇儒重道,勉勵學校, 以作成人材為第一事,豈非吾道之幸與!然當世學 者往往舍本逐末,以功名富貴累其心,波頹風靡,良 可慨嘆!障川迴瀾,中流砥柱者,其誰乎?有曹君一本 等,已為科舉文字,研精聖經賢傳,以淑艾「一鄉一族 之俊秀。蓋將漲𨤍醁而濂洛,由濂洛而泝洙泗之淵 源,深造乎斯道之蘊。浩浩其天,明通公溥,流動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