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62 (1700-1725).djvu/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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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天地間,人皆得以涉其津涯,尋其流派,而無望洋 之嘆,其志豈淺淺哉!然則斯堂也,開創於前,規畫巳 詳;潤色於後,祖宗有光,斯文福澤源源而來也。曹氏 世世子孫漱潤其澤矣。」時大德壬寅上元日記。

《義帝祠記》
陳元明

白蛇劍斷,山鬼獻璧,天下已無秦矣。無秦者,天理也, 人心也。秦為不道,毒痡四海,人心思得義主,若大旱 之望雲霓,夫何虎噬之?秦未竟而蜂起者,特殽、函之 戍卒,大澤之群盜耳,安能為天下之義主哉?夫除暴 之謂義,虐我之謂讎。義者,人心之所同歸;讎者,天下 之所共誅。自懷王入秦不反,楚之犬馬皆有憤色。人 之言曰:「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當時之人,痛入骨髓,有 能因人心之痛而發之,猶水流就下,沛然莫之禦矣。 故范增以奇計說項梁,復立楚後,以從民望,於是懷 王立而雲合響應。想其國造草昧,南面雍容,乃能遣 寬大長者,約以先入定關中者。王之德音英厲,真義 主也。奈何陽尊陰弒,是亡秦之續耳,天下烏得而不 讎之?是以新城三老陳順逆之說,率三軍為之縞素, 而關中全壁,遂稅駕於山東之隆準矣。嗟夫!內則父 子,外則君臣,人之大倫,天理之在人心,庸可泯哉!故 隨何陳此義而下九江,酈生陳此義而全齊羽之敗, 不待其走死垓下。順逆之名既正,勝負之勢遂分。吁! 可畏也哉!義陵在郡之西,祠改創於宋之咸淳年間, 到今百有餘年矣。歲月雲駛,陵谷遷變,朽敗圮傾,所 有者僅風雨之餘耳,疇肯一顧而葺之?至正甲申冬, 通議大夫《脫穎溥》《化疇埜》公來監是郡。公務之餘,因 謁廟升陵,感慨不已,謂「君臣之義不可以不明,古帝 之祠不可以不理。」即召匠計財,因其舊制,腐者易之, 故者新之。凡其購木石、餉工匠,皆公捐己俸為之。無 取於官、無需於民;趨事赴功者,皆不令而集。既而祠 宇崢嶸,金碧昭然;直欄古礎,增美於前。於是,耄者喜 其新、穉者駭其麗,而帝之靈亦可以慰矣。屬予記之。 余嘆「首議立楚後者,以義結人心,羽謀弒逆,而群臣 寂無諫者,豈亞夫諸人不與聞歟?何審於」始而昧於 終也。昔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以其倡尊王之義。安有 身被弒君之名,而自立為西楚霸王者哉?羽之罪遂 無所容於天地間矣。拔山力盡,四面而登歌,方且誑 之曰:「此天亡我,非戰之罪。」吁!知咎天而不知罪之逆 天,猶斬將刈旗,以奮其匹夫之勇,果何救於敗亡哉? 宜乎不遂霸而懷王廟祀於郴矣。余因有所感痛,惜 夫首謀立楚後,不能以義而終,深羨夫疇埜公能明 大義以正人心,使君臣之分昭然,而亂臣賊子知所 畏憚,其有功於世教,豈小補哉?遂銘之曰:君臣有義, 人之大倫,乾坤大矣,帝豈陽尊?灞水龍興,中原鹿逐。 重瞳之子,迺逞其欲,入關負約,搆怨遂深。哀哀義帝, 竟殞于郴。「福善禍淫,天道孔邇。垓下潰圍,莫救其死。 楚祠古木,維義之陵。千秋萬歲,乃潔明禋。監郡賢侯, 修舉廢墜,植立綱常,彝倫攸敘。郴山矗矗,郴水洋洋。 風悲日燻,山高水長。亂臣賊子,靡有弗敗。」我作此銘, 將以垂戒。至正乙酉八月吉日,賜進士出身、將仕郎、 天臨路長沙縣丞陳元明撰。

《郴州創築外城記》
明·歐禮

按《志》:吾郴在百重山內,控扼交廣,襟帶湖虔,地多崇 山大澤,延袤數百里,箐峒諸苗乂之,不得則挺而走 險,奪攘矯虔,習與性成者也。正德戊辰,賊數百奄至 城下,攻弗克,始遁去。自後出沒無時,大為民患。征勦 之後,喘息不敢出者,僅二三紀,然猶未能若穡夫去 草芟彝蘊崇之勿使能植也。遺有種類,浸以蕃盛,相 扇為惡者日滋。加之貧民,愍不畏死,投為鄉導,流刦 鄉村,殆無寧歲。吾州城北,丘阜靡彝,四無居民,曠然 彌望,埤平湟湮,武備廢弛。識者患之,謂「賊夜至而履 無人之境,則城可踰也。」欲城外城為治安計,乃以聞 于當道,卒未能舉而行之。豈非知事者限于後時哉? 歲癸亥,我父母秋宇趙公下車,志存立功,周咨民瘼。 屬四郊多壘,疆場日駭,有眾咸造,復以前議,請會棘 闈,簡賢入簾,繼而入覲,孔棘弗果。乙丑旋軫,他事未 遑,即備申院道志同謀協,報曰「可。」惟時公卜日經營, 計丈數,揣高卑,物土方,峙楨幹,集徒傭。惟楚有材,工 則度之;惟山有石,匠則伐之。自西徂東,牆長二百二 十五丈,崇一丈,甃石覆瓦,屹屹言言。又以有基勿壞, 乃廣其基至四尺,建營房三十楹,募餘勇可賈若陽 山殺手者居之,中建官廳為巡視之所,共用銀一百 七十六兩,皆本道、本州之罰鍰也。人夫取于民,四百 名取于軍,一百名。悅以使民,民用丕作。經始于乙丑 之夏,訖工於是年之冬。秋毫無擾,人不知役。參置錯 峙,雉堞雄觀,內外犄觕,鼓角生寒,室家胥慶,自今眠 者始安席矣。乃謂文明子禮曰:「古者動大眾、興大役, 必表年以首事。茲吾有俶其城,亦聊以固吾圉焉耳; 願記之以垂永久。」予惟是役也,議於數十年之前,而 成於一旦,以捍大患,以定大業。非公憂民之憂,孰能 丕從民志,肇基久曠之規,而永底蒸民之生也哉!《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