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68 (1700-1725).djvu/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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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怖獸辟易。忽野馬之決驟,矯退飛之六鷁。襲土囊 而暴怒,掠眾竅之叱吸。予入室而坐,斂衽變色。客曰: 「未也,此颶之先驅爾。」少焉,排戶破牖,損瓦辟屋,礧擊 「巨石,猱拔喬木。勢飜渤澥,響振坤軸。疑屏翳之赫怒, 執陽侯而將戮。鼓千尺之洪濤,飜百仞之陵谷。吞泥 沙于一卷,落崩崖于再觸。列萬馬而並騖,潰千車而 爭逐。虎豹驚駭,鯨鯢奔戚。類鉅鹿之戰,殺聲呼而動 地;似昆陽之役,舉百萬于一覆。」予亦為之股慄毛聳, 索氣側足。夜拊榻而九徙,晝命龜而三卜,蓋三日而 後息也。父老來唁,酒漿羅列。勞來童僕,懼定而說。理 草木之既偃,葺軒楹之已折。補茅茨之罅漏,塞牆垣 之頹缺。已而山林寂然,海波不興。動者自止,鳴者自 停。湛天宇之蒼蒼,流孤月之熒熒。忽悟且嘆,莫知所 營。嗚呼!大小出於相形,憂喜因于所遇。昔之飄然者, 若為巨耶?吹萬不同,果足怖耶?蟻之緣也噓則墜,蚋 之集也呵則舉。夫噓呵,曾不能以振物而施之,二蟲 則甚懼。鵬水擊而三千,摶扶搖而九萬。彼視吾之惴 慄,亦爾汝之相莞。均大塊之噫氣,奚巨細之足辨。陋 耳目之不廣,為外物之所變。且夫萬象起滅,眾怪耀 眩。求髣髴於過耳,視空中之飛電。則向之所謂可懼 者,實耶?虛耶?惜吾知之晚也。

《還珠亭記》
明·李駿

合浦,古郡也,今為縣,隸廉州府。舊有亭曰「還珠」,蓋以 表孟嘗之異政也。亭在今府治東北還珠嶺下。屢經 兵火,漫不可識。景泰五年,郡守江右李君遜始搆地 於稍南,而作新之。既建亭其中,又立祠其後。工力費 用,皆措置有方。民悉欣然從事,無有怨咨。經始於是 歲之冬,落成于明年之夏。適予按部斯郡,遂以記請。 予惟州郡守吏,秩不貴於諸侯,而勢等爾。諸侯始封, 其地大者不過五百里,小者僅百里而已。今郡地至 于千里,州猶不下數百里。俗之登耗,政之巨細,金穀 之出納,教化之張弛,皆懸於長吏之賢否,以故擇吏 者慎之。方漢室既東,政尚督責,當時之為郡者,率皆 衂於貨寶,專務誅求。由是含胎孕珠之蚌,亦皆苦之 而徙於他境。為政之弊,一至於此,尚何望其有所建 明哉?獨孟君之來也,去其害而興其利,通其政而和 其民,禮樂教化之具畢修,愆伏凌苦之災不降。由是 人無瘥札,物無疵癘,雖池中產珠之蚌嘗徙於他境 者,亦皆感之而復還。夫以無知之微物且然矧民吾 同胞者,在當時宜無「不被其惠愛矣。民無不被其惠 愛」,凡政之懸於郡長者,在當時亦無不建明矣。若孟 君者,誠可為東漢守吏之最,而足以師表百世者也。 今去孟君幾千百年,而人之思孟君者同於一日,則 知善政之感于人心,殆千載一時而未嘗有所間也。 今李君能因民心之所同而復新斯亭以示勸,因表 其義以勵俗。則其為政。亦未必不取法於孟君焉。

《靈山城池記》
張岳

靈山,據廉之上游,外控橫、邕。天順、成化間,蠻寇殘橫、 邕,逾嶺攻破縣郭,廉與屬城無一能完其守者。於是 天子采廷議,下璽書,命憲臣分巡海北者開署治兵 以制之。然後瀕海數百里之人得免于兵革者七十 餘年矣。嘉靖甲午春,麓泉王公始至,閱視其城壁、雉 堞、樓櫓與凡兵馬器械之數,寖弛弗治,曰:「是殆狎於 久安,得無遂芽糵如昔日者乎?」治既數月,姦宄屏伏, 幽滯宣釋,里巷弗驚,商旅夜行。迺經村鄉正調番休 之卒,取木於山,甓砌鍛礪,咸授以法。以其年四月始 事,越月而功告成。凡為門二,垣六千三百三十六。樓 之表如垣為屋,以間數者六百有三,故所無也。用材 木瓦甓灰鐵,積至一百四十萬二千有奇,縻金百二 十兩,又以餘工作廊四十間,歲賦其入以待事。且營 四外高爽地,駐兵與城中相應,而時其操練。凡禦守 之具,無一不具。初,公之議茲役也,費不及于民,然民 知公之役以衛己而安之也。其富人皆爭出藏粟食 役者,故能不淹踰時,日,費省而功用多。由是觀之,苟 利於民,而以忠信惻怛之心行之,真能使民效死以 赴長上也。豈獨茲役為然哉?昔日虞夏聖人蓋嘗患 蠻彝寇賊矣,卒其所以治之者無他,曰「明於五刑以 弼五教」而已。聖人非固以城郭甲兵為無所用而略 之也,君臣父子夫婦朋友之紀,生人之大防存焉。苟 紀廢而防壞,雖有城郭甲兵,孰與守之哉?是故先其 所以守之者,而後及守之之具,本末緩急,間有次第 也。今公以聰明綜練之才,提刑一方,一切略去苛細, 存其大體,以教化風俗為先。興學校,勵信讓,蓋不專 以城郭甲兵為足,弭蠻彝寇賊之變。及其協群情以 就此役,又籌畫調度,細大不遺其法,皆可以施諸永 久。所謂「愷悌君子,民之攸塈」者與!凡公之屬吏將校, 歌頌公功,皆欲著於不朽。而岳適來承乏茲郡,相率 來請文,故為具著始末,勒石以告來者,俾有考焉。

《睦眼營記》
林希元

欽,邊郡也。其地西接廣右,四峒狼蠻不時剽掠,民患 苦之。每秋,民各荷擔攜孥,驅牛羊,屏廬舍,逃之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