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85 (1700-1725).djvu/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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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相傳代州女不儷,父母,勒之投崖翼去。自此披巒 剝峭,寒風積愁,雲繁馬頭,見有渰者,纔數丈而到,衣 已繡成雪朵也。山盡豫章之材,居僧苦其荒塞,斧斤 不力,在在付之一炬。樹故名柴木。得雨之後,精氣怒 生,菌如斗壯,所云天花者也。牧兒得一本,輒易一縑。 是木胎稟兌氣,辣飽風霜,若勞萬牛回首,徵出長江, 則靈「光突兀何必第魯國巍然,而且尸之烙之,腐之 辱之,曾不如吾鄉六尺榆引聲價也。」雪甚,遂蔽馬目, 宿獅子窩。昔人見萬千金毛,嗥天吼法,有《窣堵波》,雄 麗鈴語清越,而綏綏者入幌。次日雪深數尺,強以皮 冠。秦復陶上獅嶺,踰金閣,天忽大霽,日芒道道爭雪, 光眴不可視。是時萬頃同縞,雄含物魂,鑿「度曾謂是 耶。溟涬之間,窪窿盡閉,碧青線界天,正分其半。若不 得天力薄劘,則人在杳白際,混沌不可知,以故刻刻 呼答,如印印塗。僥倖前僧穩熟,不則乃公梏。竹輿雪 葬萬仞中,將與銅駝玉馬相終始矣。」始知乏趣,袁安 閉戶守平,安寧是耳。至午下《小清涼》,看般若石修廣 五丈,任受如許人,必不登牛馬,靈異蹟也。寺後兩楹 絕壁錦堆,溪鳴琴筑,我極戀此處,可以飲酒。緣渡而 捫古清涼山無泉脈,所云「月峰師一咒出之。十八年 前,曾訂予罕山,言俱檀氣。今我來思,蛛在衲矣。」低回 拜之。而夜大眾皈依,梵鼓歡厲,松積雪明,午夜如月, 不知世界之為菱荇水也,為兜羅綿也。次日,復下小 清涼,上金閣,朱甍駕壑,貝葉千巖,中有立佛數丈,最 為無謂。然蟲魚篆旛,蘚苔畫座,寺不支矣。過數里,為 普門精舍,地新福佛貌精好。中官各欲爭勝,則內帑 之力可頒。崖腹布樓一派餌香,客者雲。山妙可層遶, 即松徑薈幽,亦有花木深意。乃從九龍岡脊取捷下 澗道,以螺旋之,以狐試之。巨石礙天,老雪結石,「騾蹄 把滑,人面血素不定。就中惡樹怪藤,生欺強阻。想有 山以來,我行第幾人也。」盼見竹林寺塔,人命差有歸 著。然盤折良久,始得之。寺主澄公慧業,文人也,敕山 蔌破蓮社,唱和數絕,便欲下榻,而五臺梁明府訂晤 在花園寺去之。取道巡檢司,先是山中探丸聚慝,故 有徼兵之設,今作穢粉街,酒僧博少,每每混觸名宇。 又臺僧彼此婚嫁,習以為常,而伽藍若罔聞之。豈佛 不校此輩,故作平等觀耶?花園寺,漢明帝所題「大孚 靈鷲」者也。西域藤蘭以天眼觀見文殊住此,此剎最 古,梁明府先期左去,猶得藉其飲啖。寺既偉盛,而中 宮以金瓦其殿,且修無遮齋。鐘鳴鼎食,魄氣甚張。晉 大饑,數千人走活,夜則裸而窟焉。蜀僧主之,此功德 不作未來者也。次日,登菩薩頂上羅睺寺,與西來僧 坐語半晌,了不異。此中人但俱老童子,飲水一盂,豆 七粒耳。臺山共一文殊,而祈媚者各侈一事。羅睺寺 曰:「唐人張天覺見神燈于此圓照寺,以為舍利,實惠 我。」真容院則大士現相,七日而就。塑者下塔院,寺則 云:「昔有貧女,牽犬丐食,遺髮此間,化為金絲而去。」總 之,真幻隨境,妄言之而姑漫聽之,何傷?又遷延而至 北山寺,觀金剛窟門扃不啟,相傳三世諸佛、五百應 真,俱有事於內。又至三塔等寺,環谿疊壑,雖多圮廢, 吾獨喜古佛殘鐘,短垣,貧衲寒溫一茗,絕勝得意,髡 作野狐態也。夕陽將下,而紛糅者復丸結矣。五臺不 能遍登,登其極者,無如東北。次日走北臺之半,寒風 矢透,人僅槁葉。毒龍元嶽望之腦酸,遂以華嚴嶺歸 宿。嶺既巍峨,下視塔院,如一脫穎錐。又知臺山如五 瓣蓮花,飯仙山左則青烏氏所謂「瓣心卷阿」者也,有 大力者負之而趨矣。須臾,日放而下,方正爾其雱,暫 作天人一會。寒甚,指泣欲墮,黽勉而至法雲寺,不啻 還家即衽之快。寺乃三昧姑所開,國初有華嚴老人 誦經,木魚達金陵,高皇帝循聲而訪其事,有神異,詔 供之。其室盈丈,一窗鑿翠,萬片芙蓉插入。吾又極戀 此處,可以讀書。山畔古雪大,擔肩入,無論僧依為命, 即盛夏起居,一浣一滌皆雪也。「惠泉僧狼藉水,五臺 僧亂用雪,恐各禿必有圊報。」鄭生聞之啞然,亟熱酒 茹吾言。天風半夜,海立漢翻,屋瓦飛裂,攬衣狂起,而 侍童以為閒事也。次日旭暢,從華林望東臺,俱晶砂 中耕踏,雖苦極,然何如春明門內色味塵乎?由龍王 堂上觀音平,萬山滾蹴,似紫濤沸,戰釜中各不相下 者。登漫天石,則鴈塞神京,不須決眥;西華東岱,直跳 恆山尖。一呼之耳,五百里收之瞬睫。而臺前萬年冰, 有培無替。遙望碧光縷縷,返照雪心者,是所稱紺雪 者邪?西王母曰:「仙之上藥,有元霜絳雪。」要之物老則 化,不可誣矣。五臺同雲,惟四月薄謝,餘盡瀌瀌奕奕 之日也。《山海經》以為小咸由首空桑之頂,盛夏有雪, 奈何近在屨下,而遂逸之?文殊三身示化,應現有方, 掌握恆沙,毛吞無盡,而骨俗緣輕,如飛蓬之子,何能 窺其萬一?即輪光燈采,妙明圓應,商英所旦暮遇者, 而不得一快睹,不敢誑來茲也。惟是寒瘦之性,愛雨 而貪雪,謂雨可以減事,雪可以益心也。而茲游也,誤 入皓冥,吸吞元氣,恍惚置身於邃古之初,即八駿之 歌黃竹,猶其雅元者矣。而吾生平之雪,游暢於此,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