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01 (1700-1725).djvu/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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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王墳在焉,王氣所鍾,天下之根本也;東則會通河 在焉,漕江南數百萬之粟,集百貨以充京師,天下之 咽喉也,皆國家之所甚繫者也。河不東則漕不通,而 河之勢非會通所能當也。故方欲引而東,又防其有 決會通之患;及其障而南,又防其為陵寢之患。自古 治河兩難,未有如今日之甚者。使漢人復生,亦未知 何以措其智也。」今徐、房之間,河既橫決,或者徒見天 變方甚,以為其道必不可復,不若任其所決,而別徙 道以屬之於邳。獨不知河之入徐,束之以徐、呂二洪, 而當兩涯之險,此天之設奇以濟漕而制河者也。尚 不能制而至於決,況去崇山之險,無兩洪之束,而循 漫流以通道,勢之必不可者也。故議者專意于新安, 以為新安淤而徐、房決。今開淤以容水,而塞其決以 制橫流,則故道宜復。然亦不知徐、房者,受上流之輸 而建瓴于新安者也。今不急治其上流,而欲開數十 里之淤,以當橫潰無涯之水,則塞者必復決,而開者 必復淤,此亦勢之所不可「也。故禹之治河,自積石,鑿 龍門,闢伊闕,下砥柱,抵孟津、洛汭,至于大伾,斯為二 渠;過洚水至于大陸,播為九河。方大伾以下,河始出 峻而就平地,則析之為二。大陸以下,地益平,土巳疏, 水益善潰,則播之而為九。此所以導其上流而分其 支者也。導而分之,則河雖欲決而不可得也。」明興九 河之跡既遠,然其始自汴而出者,河猶有六:「其二入 淮,其四合漕以入于淮。出滎澤者,至壽入淮;出祥符 者,至懷遠入淮;出長垣者,至陽穀入漕;出曹州者,至 魚臺入漕;出儀封者,至徐之小浮橋入漕;出沛之南 者,至飛雲橋入漕;出徐、沛之中鏡山之北者,至溜溝 入漕。是其始猶有禹分」之遺意也。及其後,或塞「或微, 或并為二,或合為一,而河之道愈寡,其力愈專,則其 決固宜也。愚嘗觀明興以來,河凡數決矣。洪武間決 魚臺,其後魚臺塞,而正統間決沙灣、大洪之口沙灣 塞,而弘治間決金龍口,又決張秋。當是時,沙灣之功 成,乃作九堰八閘,開渠二十里,而猶不免於決。及張 秋之功成,乃浚賈魯河、孫家渡諸口,其法猶備。」然其 後又決曹、單。及正德間,曹、單塞,又決豐、沛。及嘉靖初, 豐、沛塞又復決魚臺。及魚臺決,乃濬趙皮寨。而數年 年復決夏邑,遂徙而入渦,奔亳、泗,而趙皮寨又塞。復 數年,諸河之入漕者皆不來,清、濟間流幾絕,而入渦 者溢于泗,震驚陵寢。於是諸臣皆惶恐待罪,開孫繼 口而渦河塞,漕復得通;及孫繼口入徐,又有今日之 決。始孫繼口之役,諸臣之受切責,懼無以報命也,故 盡截野雞岡之水以入新口,又捲埽築壩,橫亙而逼 之,不容入渦。所以為漕計而護陵寢者,非不甚重,然 河之正派皆歸孫繼口,而以全力入徐矣。是河之所 以暴決者,以其專而不分故也。愚嘗問長老,皆言「今 諸河已塞,惟孫家渡與孫繼口,而孫家渡實不能數 丈,不足以分孫繼,獨趙皮寨廣加數倍,河之正派也。 今誠急濬趙皮寨,導河之四以入淮,而其六之由孫 繼以入徐者,開別支以殺其勢。又於孫家渡諸口,按 河脈而時疏之,彼其力既分,則可以漸制,既不至為 陵寢患,而漕亦宜通。」故言當先治上流者,此一計也。 然禹導九河,自碣石北放于海,及隨鑿汴,始南通于 淮,則淮者非受河之正也。故余闕。宋學士皆謂以河 之大,不宜以一淮為之委者,明淮不足以當河也。今 聞淮之安東,其淤略與新安等矣。夫以全淮注河,而 又不能達于海,則河益激而淮亦不能容。其與新安 之淤相承而積,亦其「所必至者。故當并治下流者,又 一計也。夫治上流以救其源,治下流以疏其委,然後 徐、房之決可塞,而新安可開。此四役者,宜同時而並 舉,不可闕一者也。」然察執事之意,顧以同時舉天下 之四大役,非所以惜財而體國者。嗟乎!愚之為此議 者,正恐財之妄費也。夫興天下之役,而成天下之功, 此自古用財之道也,不得謂之費。惟顧惜而功不成, 則其所用乃所謂費也。昔秦王將伐楚,問王翦曰:「非 六十萬人不可。」問李信,曰:「二十萬人。」然李信以二十 萬人而不勝,則二十萬人皆費也;王翦之勝,則六十 萬人而不為費,治河亦若是也。去年,天子憫被水之 地,蠲郡縣以萬計,遣大臣往賑,又十萬計。「若今河不 治,則他日宜蠲宜賑者,又不知其幾也。今以蠲與賑 者倍其數,即河可成,民得其業,是愈于蠲與賑者甚 遠也。宋人防河,與防虜等矣。」夫虜之可憂,未必如中 原之可憂。惜財之說,非所以施于遇變不得已之時 者也。然執事又以罷民不可以重勞,災地不可以處 眾,斯固慮之深也。而愚以為是則在夫撫之得失,而 不可以議役之興沮也。何者?興四大役法,當用數萬 人,不可謂不勞;以數萬人之眾,而合處千里荒蕪之 間,不可以不備,此所謂深慮也。然令數萬人急者得 錢,飢者得食,如逐貨于市,趨稼于田,仰給而有藉,則 所以收離散之民而為救荒之策者也,其何勞之得 怨?令千里之間,畫地而居,分功而作,如身之使臂,臂 之使指,輻輳而得所歸,則所以馭部伍之法而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