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至于彭城。元時賈魯河故道行可二百餘年, 至嘉靖末北徙。潘大司空季馴嘗議開之,計費四百 萬,遂止。及河決黃堌,稍盪成渠,惟曲里鋪至三仙臺 四十里,皋陸如故,公因而鐫焉。又起三仙臺屬之小 浮橋,開支渠若干里,又濬漕渠自徐、邳至宿,凡若干 里,通費可十萬,諸部吏民若罔聞焉。邵伯、界首二湖, 揚之巨浸,游波泱漭,風則善溺,渠成,行旅晏然。」初議 二十萬,比成,費可三萬。時公并議開泇河,未及成而 公卒于濟寧,賴李公化龍排眾議,力任成之。泇河在 滕、嶧之間,受沂、沭之水,南通淮、海漕河,一奇道也。隆 慶以來,數遣近臣行視,議論莫定。舒司空應龍嘗鑿 韓莊,中作而止。劉司空東星主其議,甫動工而司空 卒。朝議以可任其事者莫如李公化龍,即拜公工部 尚書,總督河道。公遍行淮、徐、鳳、泗間,歷覽周咨,得前 河臣所開泇河遺跡,喟然曰:「是所以避黃河、呂梁之 險,而措之衽席者也。」乃上疏言開泇河便,即鳩工濬 舊渠八十七里,新創八十二里,于是運艘通行無礙。 昔稱「過洪」,今稱「過淮」,即為已至,迄今賴之。
《徐州志》:「萬曆二十七年,河決監城集,故道涸絕,舉步 可越。」
《畿輔通志》:「馮盛明,涿州人。萬曆己丑進士,授扶溝令, 歷陞淮徐備兵副使。治河功成,三十年無河患,轉潼 關備兵參政,築石堰防澇,至今稱馮公堰。累遷河南 左布政使。」
《濟南府志》:「傅弘京字伯文,武定人。父早逝,母茹苦飲 糵,京事之以孝聞。萬曆庚子舉于鄉,筮仕。中牟地界 黃河,京築堤七吉寺,民賴以安。」
《平陽府志》:「任治統,萬曆庚子舉人,授封丘知縣,以慈 惠著。會河決,命舟徒拯民於水,全活甚眾。修河使者 至,屬吏跪迎泥淖中,感陶彭澤高風,拂袖而歸。」 《續文獻通考》:「萬曆二十九年八月,工科左給事張問 達奏,京師數百萬之生靈,全藉東南數百萬之糧食, 而河道之通塞,則運艘之遲速係焉。乃今河道之壞, 與糧運之扺壩甚遲,不可不亟為疏濬。蓋自黃堌口 之決而南徙也,徐邳三百里幾至斷流。」河臣議:「趙家 港以東,黃河故道不及四十里,堪以開濬,接引黃流, 下通三仙臺支渠,出小浮橋以入運河。此工竣而河 水漸深,船行漸利,抵壩交納亦不逾六月。今則頭幇 之船至七月始抵壩,後幇循次而進,又稽」時日,交納 遂甚遲滯,空回南船僅可得十之四,而因寒守凍者 多矣。總河尚書劉東星於趙家港告竣,復採舊議,開 泇河,舍黃流,引汶、泗山川泉源之水,以為運道便宜, 經久謀心,亦良苦矣。顧、連、汪二黃泥灣以至萬家莊、 韓莊,地多石塊沙礫,畚鍤繁興,工尚未就,而趙港日 淤日塞,因而斷流,以致徐、邳間三百里之河水益淺, 糧船停閣不行者幾一月。雖決李吉口以引水,隨即 壅淤。幸一時天雨連綿,水勢陡漲三五尺,船可挨幇, 漸渡閘河,然未及入閘,而中間又多淺阻。臨清以北, 如八里港、半壁店寺、武城等處,五閘水微,河流甚細,且 河底流沙走動不常,左挑右塞,前開則後淤。而漳河 之水,不由故道經三臺江、迴龍鎮至小灘入衛濟運。 此一萬三百七十有餘之船,相與爭一線之水,而不 能進之速也。夫糧船抵壩遲,故交納遲,故空回又遲, 無船何以兌支裝載?而河不先時挑濬,何以通運行 舟?倉庾之積貯日空,又何以接濟取給?是誠國家之 咽喉命脈,地絕續安危所關,何可以因循遷「延而泄泄 然漫視為也。河道既壞,難以再緩,則勢不得不治。入 秋徂冬,工力可用,則不可不及時以治。」九月,張問達 奏:「接河南巡撫曾如春揭稱:本年七月初九日,開封 府黃河水比原河漲高八尺,又漲高一丈三尺,水高 于堤,至有一二尺之多。又商丘縣蒙牆寺黃河水發, 衝開堤壩,向東南一帶,由」楚家灣、揚先口堤北,高者 三四尺,低者一二尺,泛漲未定。自金灣鎮王家樓長 堤四十餘里俱水平滿,將焦橋并王家樓水越長堤 經過,勢難防禦。又歸德府蒙牆寺南堤一帶,將蕭家 口衝決一百餘丈,波濤洶湧,勢委難禦。八月內,又接 巡撫曾如春揭帖,具稱「開、歸二府屬祥符等州縣水 災異常,其蕭家口決衝一百餘丈,全河盡皆南注。原 行河身頃刻乾涸,變為平沙。商舟不暇解維盡涸平 沙之上,即蒙牆向在南岸,商丘、虞城、夏邑多被淹沒。 明歲之運船從何道而達乎?國依於民,民依於糧,糧 資于運。河道乾涸,糧運阻塞,而數百萬生靈嗷嗷待 命,是尚可不為之寒心哉!伏望皇上念河患,憂」民生, 即憂運道,亟敕總理河道尚書,及省直撫按河道諸 臣,從衝決源頭,下至徐溪口,符離宿遷小河口會流 處所,逐一查勘,作何防禦杜塞,如何濬治疏通,速為 詳議料理。庶于民命國計有裨矣。
《兗州府志》:「萬曆三十年,河決單縣東南,總河李化龍 大濬朱旺口治之,河歸故道。」
《澤州志》:「萬曆三十年,高平店頭村暴雨,河漲,漂沒民 田,平地忽裂大穴,水入其中,已復合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