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09 (1700-1725).djvu/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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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此今日之長策也。夫守戰一道也,能固守而後能 進戰,是守者進之基也。譬如奕棋之家,凡欲勝人,先 須自固。此言雖小,可以喻大。今陛下既已駐蹕建康, 以承天意矣,伏望益修戰守之備,以建中興之功,天 下不勝幸甚!」而張守亦疏曰:「江北諸州,類經殘破,無 兵可用,無糧可食。他日賊至,官吏遁逃,則賊據城市, 修器械,具船筏,與我對壘,磨以歲月,為患實大。臣故 曰:『江北先為之防,然後江南可守也』。」然江流綿遠,南 自荊南而至平江,北自漢陽而至通、泰,當國家傷殘 之餘,兵有所不足,力有所不逮,而又高郵、楚、泗寇攘 未靜,誠亦難矣。今日之計,當併力招捕淮南之寇,一 面措置防托,以為限隔,且示朝廷不以江北之地置 度外也。夫江流雖遠,古人以謂猶人之一身,皆可受 病,而備禦風「寒,不過數處,蓋亦先其所急,後其所緩 耳。使敵繇襄陽、荊南順流而來,則南岸之兵及水軍 戰船,如今所畫之策,可以禦之矣。若繇荊、京東而來, 則當禦於楚、泗;若繇京西而來,則當禦於廬、壽、光、濠 以拒其衝,次於蘄、黃、舒、和以斷其渡,此皆所急之地 也。仍各差兵將,量給錢糧,付兩路制使同府倅、監司, 參以民兵,相地形之險易,隨宜措置,務要明遠斥堠, 預知敵情,然後在我之計可行矣。」古之都江南者,豈 專沮大江之險而卻敵哉?亦必有制勝之道,而強弱 眾寡蓋勿論也。苻堅以百萬之師而窺晉室,自謂投 鞭於江,足斷其流,可謂強矣。晉令謝元統兵八千,乃 絕淝水,決戰而勝之。今使賊繇京東西淮南為南渡 之計,則當效東晉之距苻堅,然後為得也。曹操入荊 州,得船步兵數十萬而下吳、會,水陸俱進,可謂強矣。 吳遣周瑜纔精兵三萬,逆戰於赤壁而勝之。今使賊 繇漢江、荊南上流為南下之計,則當效孫權之距曹 操,然後為得也。若止區區自守江岸,不為遙取之謀, 竊恐未為得策。又況狄人長技,惟是鞍馬,從舟楫已 非所利。我以舟師禦之,則以我所易攻彼所難擊於 上流,誠為至計。若廬、壽、光、楚、泗、蘄、黃、舒河不能防遏, 或不幸而渡江,則亦當急激於中流,使不得濟。若其 及岸,則勢力十倍矣。昔魏文帝以十餘萬眾欲渡江, 見波濤洶湧而嘆曰:「嗟夫!固天所以隔南北也。」遂歸, 則「江亦未易渡也。所可深慮者,將驕卒惰,望風畏怯, 敵人未至,曳兵而走,則雖大江之險亦不足恃也。」後 葉適論沿邊守禦有曰:「夫極盛不免衰微之形,已安 常有覆亡之懼,所恃者惟有納賂請和,堅守不背約 耳。況舊彝垂亡,與新彝並行,人事草創,和成永好,直 指江淮,所在城戍望風奔遁。我雖無虐政慝德,可以 召亡,而敵威所加,自然有土崩瓦解之勢。然則安樂 無虞,引日玩歲,而傾壞常臨於目前,未知執事者何 以救之?」是其證。雖與前世不同,而同歸於亡,則有甚 矣。故余素論常欲於沿邊牢作家計,壯固藩牆,以保 堂奧之安。且漢、淮沃壤,形勝控扼,直以並塞,視為棄 物。今若取淮五十里間,「比其室廬,時其耕稼,什伍而 用之,敵來必捍於垣塹之上,長戟勁弩,持滿以待,則 自此以南,人情帖然,蚤臥晏起,無朝夕之憂矣。此今 日救法百年之利也。」或曰:「自古未有沿邊二千餘里, 縻費數千億萬尺寸而守其地若是之拙者。」然亦不 思今日甚有費數千億萬為無益之用,歲歲無窮,未 嘗敢一毫削損,而獨此之吝,何哉?又請以一家譬之。 夫富者多積厚藏,廣宅美室,聚子孫而居,何嘗不高 牆垣,實僮僕備守,不使強鄰暴客,輕輒窺伺,而後得 安者?天下與一家何異?盡沿邊道里,費數千萬億,尺 寸備守,乃事理當然。安有袒裼空洞,示人以室家之 好,皇皇於內,而反不汲汲於外者歟?孔子曰:「微管仲, 吾其被髮左衽矣。」不然,以堯舜文武所傳之衣冠禮 樂道德仁義,將一舉而棄之,吾不知所稅駕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