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0 (1700-1725).djvu/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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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拜而後敢仰視,蓋仁宗皇帝之御《飛白》也。曰:「此寶 文閣之所藏也,胡為于子之室乎?」子履曰:「曩者天子 宴從臣于群玉,而賜以《飛白》,余幸得與賜焉。」余窮于 世久矣,少不悅于時人,流離竄斥十有餘年,而得不 「老死江湖之上者,蓋以遭時清明,天子嚮學,樂育天 下之材,而不遺一介之賤,使得與群賢並遊于儒學 之館,而天下無事,歲時豐登,民物安樂,天子優游清 閒,不邇聲色,方與群臣從容于翰墨之娛,而余于斯 時竊獲此賜,非惟一介之臣之榮遇,亦朝廷一時之 盛事也。子其為我志之。」余曰:「仁宗之德澤,涵濡于萬 物者,四十餘年,雖田夫野老之無知,猶能悲歌思慕 千壟畝之間,而況儒臣學士,得望清光,蒙恩寵,登金 門而上玉堂者乎?」於是相與泫然流涕而書之。夫玉 韞石而珠藏淵,其光氣常見於外也。故山輝而白虹, 水變而五色者,至寶之所在也。今賜書之藏于子室 也,吾知將有望氣,言榮光起而燭天者,必賜《書》之所 在也。

《謝賜御書詩表》
蘇軾

臣軾言:「今月十五日,賜宴東宮,伏蒙聖恩賜臣御書 詩一首者。玉斝金尊,霈若雲天之澤;寶章宸翰,煥乎 奎壁之文。喜溢心顏,光生懷袖。伏念臣猥緣末技,獲 玷清流。早歲數奇,已老江湖之上;餘生何幸,得依日 月之光。入侍燕閒,與聞講學。卒桓榮之業,因人而成; 登劉洎之床,則臣豈敢?夫何珍賜,亦及微軀。此蓋伏」 遇皇帝陛下,道本生知,才惟天縱。文不數于游、夏,書 已逼于鍾、王。心慕手追,陋文皇之曲學;筆縱字大,笑 宋武之未工。知臣遭遇之難,欲以顯榮其老。鏤之金 石,庶傳玩于人人;付與子孫,俾輸忠于世世。

《仁宗飛白御書記》
前人

問世之治亂,必觀其人;問人之賢不肖,必以世考之。 《孟子》曰:「誦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論其世 也,合抱之木,不生于步仞之丘;千金之子,不出于三 家之市。臣嘗逮事仁宗皇帝,其愚不足以測知聖德 之所至,獨私竊覽觀四十餘年之間左右前後之人, 其大者固已光明儁偉,深厚雄傑,不可窺較;而其小 「者,猶能敦朴愷悌,靖恭持重,號稱長者。當是之時,天 人和同,上下歡心,才智不用而道德有餘,功業難名 而福祿無窮。升遐以來,十有二年,若臣若子,罔有內 外,下至深山窮谷,老婦稚子,外薄四海,裔夷君長,見 當時之人,聞當時之事,未有不流涕稽首者也。此豈 獨上之澤與,凡在庭者與有力焉。」太子少傅安簡王 公諱舉正,臣不及見其人矣,而識其為人。其流風遺 俗可得而稱者,以世考之也。熙寧六年冬,以事至姑 蘇,其子誨出慶曆中所賜公「端敏」二字飛白筆一以 示臣,且謂臣紀之,將刻石而傳諸世。臣官在太常,職 在太史,于法得書,且以為抱烏號之弓不若藏此筆; 保曲阜之履不若傳此書。考《追蠡》以論音聲,不若推 點畫以究觀其所用之意。存《昌歜》以追嗜好,不若因 褒貶以想見其所與之人。或藏于名山,或流于四方。 凡所見者,皆當聳然而作,如望旄頭之塵而聽屬車 之音。相與勉為忠厚,而恥為浮薄,或由此夫。

《題太宗皇帝御書》
黃庭堅

熙陵以武定四方,載櫜弓矢,文治之餘,垂意翰墨,妙 盡八法,當時士大夫皆親承指畫。嘗稱獎忠懿王筆 法入神品,中外書學不能出其右。仰觀《英鑒》,大不可 誣。

《仁宗皇帝御書記》
前人

臣某元祐中待罪太史氏,竊觀《金匱石室之書,論》載 「仁宗皇帝在位四十有二年,幼小遂生,至于耆老,安 樂田里,不憂不懼,百姓皆如芻狗,無謝生之心。」又言 「上天德純粹,無聲色畋遊之好,平居時御筆墨尢,喜 飛白書,一書之成,左右扶持,爭先乞去,稍稍散落人 間,慶雲景星,光被萬物。」士大夫家或得隻字片楮,相 與傳玩,比于《河圖》《洛書》,敬愛所在,如臨父母,此豈與 「周人思召伯,愛其甘棠」同年而語哉?恭惟昭陵復土, 垂四十年,至今父老言之,未嘗不霣涕。後生聞說前 朝事,無不踴躍,恨不身當其時。嗚呼,可謂有德君子 者耶!竊嘗深求太平之源,而仁祖在位時,未嘗出奇 變古,垂衣拱手以天下之公,是公非進退大臣,而百 官修職,四裔承風,臣亦不能識其所以然。故祕閣校 理臣張公裕所藏書,其子臣浩以示臣。臣冒昧論著 如此,「譽天地之高厚,贊日月之光華」,臣自知其不能 也。

《仁宗御書後序》
陳師道

「人皆有所好,其上勝之,其次任之,其下蘊崇之也。惟 至人無好」,有所好者同于人也。神文聖武皇帝,其好 之與人同,其勝之與人異,同以為德,異以為法,邇聲 色而欲不勝理,寶珠玉而利不勝義,時遊田而逸不 勝度,故其在位四十餘年,而四方百物無所損益,顧 好飛白書,明窗淨几,時一為之,以侈其好。於是將相 宗戚,家有藏焉。臣不知《書》,不能頌其美,而竊有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