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0 (1700-1725).djvu/86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延平李氏曰:「治道必以明天理、正人心、崇節義、厲廉 恥為先,本末備具,可舉而行。」

元城劉氏曰:「嘗考《禮記》·《春、夏月令》,所謂『無聚大眾,無 置城郭,掩骼埋胔,毋起土工』。有以見聖人奉順陰陽, 取法天地,力役之事,不奪農時;行道之墐,以順生氣。 是以風雨時若,災害不生,天人和同,上下交泰。其或 賦政違道,役使過中,人力疲勞,養氣搖動,則國有水 旱之變,民罹疾疫之災,此繼天奉元之君所以夙夜 恭敬」而不敢忽也。

朱子曰:「天下之事,有本有末,正其本者,雖若迂緩而 實易為力,救其末者,雖若切至而實難為功,是以昔 之善論事者,必深明夫本末之所在,而先正其本,本 正則末之不治,非所憂也。古聖賢之言治,必以仁義 為先,而不以功利為急。」

「天下之事有緩急之勢;朝廷之政有緩急之宜。當緩 而急,則繁細苛察無以存大體,而朝廷之氣為之不 舒;當急而緩,則怠慢廢弛無以赴事幾,而天下之事 日入於壞。」均之二者皆失也。然愚以為當緩而急者, 其害固不為小;若當急而反緩,則其害有不可勝言 者,不可以不察也。

天下國家之大務,莫大於恤民,而恤民之實在省賦, 省賦之實在治軍。若夫治軍省賦以為恤民之本,則 又在夫人君正其心術以立紀綱而已矣。《董子》所謂 「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 正萬民以正四方」,蓋謂此也。

天下豈有兼行正道邪術,雜用君子小人,而可以有 為者?

人情不能皆正,故古人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然則 固有不必皆順之人情者。若曰順人心,則氣象差正 當耳。井田肉刑二事,儘有曲折,恐亦未可遽以為非, 欲整頓一時之弊。譬如常洗,澣不濟事,須是善洗者 一一折洗,乃不枉了,庶幾有益。

為政如無大利害,不必議更張,則所更一事未成,必 鬨然成紛擾,卒未已也。至于大家且假借之。故子產 引《鄭書》曰:「安定國家必大焉。」先

或問:「程子云:『論治便要識體』。這『體』字是事理合當做 處。凡事皆有個體,皆有個當然處。」問:「是體段之體否?」 曰:「也是如此。」又問:「如為朝廷,有朝廷之體;為一國,有 一國之體;為州縣,有州縣之體否?」曰:「然。是個大體,有 格局當做處。如作州縣,便合治告訐,除盜賊,勸農桑, 抑末作。如朝廷,便須開言路,通下情,消朋黨;如為大」 吏,便須「求賢才,去贓吏,除暴斂,均力役。」這個都是定 底格局,合當如此做。

南軒張氏曰:「周家建國,自后稷以農事為務,歷世相 傳。其君子則重稼穡之事,其家室則躬織紝之勤,相 與咨嗟嘆息,服習乎艱難,歌詠其勞苦,此實王業之 根本也。如周公之告成王,其見於《詩》有若《七月》,皆言 農桑之候也。其見於《書》有若《無逸》,則欲其知稼穡之 艱難,知小人之依也。帝王所傳,心法之要,端在乎此。」 夫治常生於敬,而亂常起於驕肆。使為國者而每念 乎稼穡之勞,而其后妃又不忘乎織紝之事,則心不 存焉寡矣。何者?其必嚴恭朝夕而不敢怠也,其必懷 保小民而不敢康也,其必思天下之饑寒若己饑寒 之也。是心常存則驕矜放肆何自而生?豈非治之所 由興也與!美哉周公之法也。聖哲相繼,固不待論。而 其后妃之賢,見于《簡編》。太王之妃則姜女民,而文王 之母則太妊妃則大姒;而武王之后又邑姜也,皆助 其君子焦勞于內,以成風化之美。觀后妃,則太王、文、 武之德可知矣。以此垂世,而其後世猶有若幽王者, 惑褒姒而廢正后,以召犬戎之禍。而詩人刺之曰:「婦 無公事,休其蠶織。」蓋推其禍端,良由稼穡織紝之事, 不聞于耳,不動于心,以至于此。故誦「服之無斁」之章, 則知周之所以興;誦「休其蠶織」之章,則知周之所以 衰。其得失所自,豈不較著乎!以是意而考秦、漢以下, 其治亂成壞之源,皆可見矣。

問:「『三代治天下,曰井田、封建、肉刑』。後世變井田為阡 陌,變封建為郡縣,變肉刑為鞭笞,而末流愈不勝其 弊。今欲追復舊制,于斯三者何先?」潛室陳氏曰:「復古 惟唐得之世業,府兵六典,建官分畫措置,最有法度。 其不傳遠者,非作法不善,自是家法不正,無賢子孫 耳。先儒謂必有關睢、麟趾之化,而後可以行《周官》之」 法度。古人所以「兢業寅畏,左規右矩」者,正欲立個人 樣以為守法之地耳。

西山真氏曰:「『『『世之言政者,有曰:寬以待良民,而嚴以 馭姦民也』。或曰撫民當寬,而束吏貴嚴也』。或曰始嚴 而終之以寬也』。然則治人之術,其果盡于此乎?如其 盡于此也,夫人之所知也,吾何庸思?且世之能是者 亦眾矣,抑何其合于聖賢者寡也?嗚呼!吾患不能存 吾心焉爾。吾之心存,則蘊之為仁義,發之為惻隱羞」 惡,隨物以應而無容心焉,則寬與嚴在其中矣。且獨 不觀諸天乎?熙然而春,物無不得其生者,凜然而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