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1 (1700-1725).djvu/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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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而平,思所以生息之道何如?」基對曰:「生息之道,在 於寬仁。」太祖曰:「不施寔惠而概言寬仁,亦無益耳。以 朕觀之,寬仁必當聚民之財而息民之力。不節用則 民財竭,不省役則民力困,不明教化則民不知禮義, 不禁貪暴,則民無以遂其生。如是而曰寬仁,是徒有 其名,而民不被其澤也。故養民者必務其本,種樹者 必培其根。」基頓首曰:「陛下盡心如此,民其有不受惠 者乎?《傳》曰:『以仁心行仁政』。寔在于今日,天下之幸也。」 二月乙丑,太祖以立國之初,經營興作,必資民力,恐 役及貧民,乃命中書驗田出夫。於是省臣奏議,田一 頃出丁夫一人,不及頃者以別田足之,名曰「均工夫」, 遇有興作,於農隙用之。太祖諭中書省臣曰:「民力有 限,而徭役無窮,當思節其力,毋重困之。民力勞困,豈 能獨安?自今凡有興作,不獲已者,暫借其力。至於不 急之務,浮泛之役,宜罷之。」

四月丁未,博興等縣民人高翼等五十二人來謝恩。 先是,詔免山東郡縣租稅,至是,翼等來謝。《太祖》召至 前,諭之曰:「朕以爾民勞困,且逢飢饉,艱于衣食,故免 稅租三年,欲爾民安也。今若等遠來,跋涉良苦,是所 以安爾者,反勞爾也,豈朕之本心?爾歸見鄉里長老, 其以朕意告之,但心在朝廷足矣,不必來謝。」命禮部 各給道里費而遣之,仍止其未來者。

明《昭代典則》:洪武二年,上謂侍讀學士詹同、待制秦 裕伯曰:「往者四方鼎沸,生民之禍極矣。天道厭亂,人 心思治,故作難者皆底滅亡。今疆土雖定,然中原不 勝凋弊,東南雖已甦息,而錢穀力役又皆仰之,果何 時可以休息也?」同對曰:「陛下撫念瘡殘,憂勞于心,誠 天下蒼生之福也。」上曰:「苦寒者思溫,執熱者思濯。今 民之思治,甚於寒之思溫,熱之思涼,正當有以濟之。」 《明寶訓》:「洪武三年六月戊午朔,先是久不雨。太祖謂 中書省臣曰:『君天下者,不可一日無民,養民者不可 一日無食。食之所恃在農,農之所望在歲。今仲夏不 雨,實為農憂,禱祠之事,禮所不廢。朕已擇明日詣山 川壇,躬為禱之。爾中書各官其代告』」諸祠。且命皇后 與諸妃親執爨,為昔日農家之食,令太子諸王供饋 于齋所。至是日四鼓,太祖素服草履徒步,出詣山川 壇,設槁席露坐,晝曝于日,頃刻不移;夜臥于地,衣不 解帶。皇太子捧榼進蔬食,雜麻麥菽粟凡三日。既而 大雨,四郊霑足。

《大政紀》:洪武七年十二月乙丑,命中書省行天下郡 縣,訪窮民無告者,月給衣糧,無所依者給之屋舍。諭 曰:「天下一家,民猶一體,有不獲其所者,當思所以養 之。昔吾在民間,目擊其苦,鰥寡孤獨飢寒困踣之徒, 常自厭生,恨不即死。如此者展轉于溝壑,可坐而待 也。吾亂離遇此,心常惻然,故躬提師旅,誓清四海,以 同吾一家之安。今代天理物已十餘年,若天下之民 有流離失所者,非惟昧朕之初志,于代天之工,亦不 能盡也。爾等為我輔相,當體朕懷,不可使有一夫之 不獲也。」

《明寶訓》:「洪武十年五月乙未,登州衛奏,充拓新城,請 令民築之。太祖諭工部臣曰:『凡興作不違農時,則民 得盡力于田畝。今耕種甫畢,正當耘耔,遽令操版築 之役,得無妨農乎?且築城本以衛民,若反以病民,非 為政之道也。其令俟農隙為之』。」

十一年三月壬午,太祖謂禮部臣曰:「《周書》有言:『人無 于水,鑒當于民鑒』。人君深居獨處,能明見萬里者,良 由兼聽廣覽,以達民情。元之世,政專中書,凡事必先 關報,然後奏聞。其君又多昏蔽,是致民情不通,尋至 大亂,深可為戒。大抵民情幽隱,猝難畢達,苟忽而不 究,天下離合之機係焉,甚可畏也。所以古人通耳目 于外,監得失于民」,有見于此矣。爾禮部其定奏式,申 明天下。

十二年三月己巳,太祖與禮部尚書朱夢炎論治民 之道。太祖曰:「君之于民,猶心于百體。心得其養,不為 淫邪所干,則百體皆順令矣。苟無所養,為眾邪所攻, 則百病生焉。為君者能親君子,遠小人,朝夕納誨,以 輔其德,則政教修而恩澤布。人固有不言而信,不令 而從者矣。若惑于憸壬,荒于酒色,必怠于政事,則君 德乖而民心離矣,天下安得而治?」夢炎對曰:「陛下所 諭甚切,寔帝王為治之要。」

七月庚戌,太祖謂翰林學士宋訥曰:「朕每觀《尚書》至 『敬授人』時,嘗嘆敬天之事,後世中主猶能知之,敬民 之事,則鮮有知者。蓋彼自謂崇高,謂民皆事我者,分 所當然,故威嚴日重而恩禮寖薄。所以然者,只為視 民輕也。視民輕則與己不相干,而畔渙離散不難矣。 惟能知民與己相資,則必無慢視之弊。故曰:『可愛非 君,可畏非民。眾非元后何戴?后非眾罔與守邦。古之 帝王,視民何嘗敢輕?故致天下長久者,以此而已』。」 十六年正月壬申,北平按察司言:「高陽諸縣嘗被水, 三皇廟分司廨宇圮壞,請修治。」太祖曰:「災害之餘,居 官者當卹民,不可勞民。今北平水患方息,民未寧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