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1 (1700-1725).djvu/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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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而文武遽為雄雌。以此言之,治亂異時,隨務用 才也。今代之人,為武者則非文,為文者則嗤武,各執 其所長而相是非,猶以宮笑角,以白非黑,非適才之 情,得實之論也。

均任

為有寬隘,量有巨細,材有大小,則任其輕重,所處之 分,未可乖也。是以萬碩之鼎,不可滿以盂水;一鈞之 鐘,不可容以泉流;十圍之木,不可蓋以茅茨;榛棘之 柱,不可負于廣廈。何者?小非大之量,大非小之器,重 非輕之任,輕非重之制也。以大量小,必有枉分之失; 以小容大,則致傾溢之患;以重處輕,必有傷折之過; 「以輕載重,則致壓覆之害。故鶤鵬一軒,橫厲寥廓,背 負蒼天,足蹠浮雲」,有六翮之資也;騕褭一騖,騰光萬 里,絕塵掣微,有迅足之勢也。今以鷰雀之羽而慕沖 天之迅,犬羊之蹄而覬追日之步,勢不能及,亦可知 也。故奔蜂不能化藿蠋,而螟蛉能化之;越雞不能伏 鵠卵,而魯雞能伏之。夫藿與螟蛉,俱蟲也,魯雞與越 雞,同禽也。然化與不化,伏與不伏者,藿大越小也。夫 龍蛇有翻騰之質,故能乘雲依霧;賢才有政理之德, 故能踐勢處位。雲霧雖密,蟻蚓不能昇者,無其質也; 勢位雖高,庸敝不能治者,乏其德也。故智小不可以 謀大,德狹不可以處廣。以小謀大必危,以狹處廣必 敗。子游治武城,仲尼發「割雞」之嘆;尹何為邑宰,子產 出製錦之諫。德小而任大,謂之濫也;德大而任小,謂 之降也;而其失也,寧降無濫。是以君子量才而授任。 量任而授爵,則君無虛授,臣無虛任,故無負山之累, 折足之憂也。

羅隱兩同書

得失

夫騊駼騁遠,必以四足之力;鸑鷟翔遐,莫非《六翮》之 用也。是以聖人撫運,明主乘時,亦以杞梓之材,而為 股肱之任。然則地有山川,其險可見;天有冬夏,其時 可知。至于凡人之心,杳然無所,素王以之不測,帝堯 猶以為難。將欲用之,不無得失也。何以言之?夫君者 舟也,臣者水也。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臣能輔君,亦能 「危君。」是以三傑用而漢興,六卿強而晉滅,陶朱在而 越霸,田氏盛而齊亡,雖任是同,而成敗尤異也。夫人 者,姦宄無端,真偽匪一,或貌恭而心慢,或言親而行 違,或賤廉而貴貪,或貧貞而富黷,或愆大以求變,或 位高而自疑,或見利而忘恩,或逃刑而構隙,此則蓍 筮不足決,鬼神不能定。且利器者至重也;人心者,難 知也。以至重之利器,假難知之人心,未明真偽之情, 徒信毀譽之口。有霍光之才者,亦以得矣;有王莽之 行者,亦以失矣。是故考之于宗廟,則管叔、周公,不無 忠僻;驗之于戚屬,則竇嬰、呂祿,不無正邪;推之于功 臣,則王陵、黥布,不無逆順;論之於故友,則樊噲、盧綰, 不無去留;取以刀筆之能,則若張湯之欺誑;賞以頰 舌之用,則厭主父偃之倒行;若智策有餘,則陳平不 可獨任;若英謀出眾,則韓信慮其難制。夫天下之至 大也,無其人則不可獨守,有其人則又恐為亂,「亦何 不取其才而不制其亂也?且夫毛髮植於頭也,日以 櫛之;爪甲冠於指也,月以鑢之。爪之不鑢長,則不便 於使也;髮之不櫛,久則彌成於亂也。」夫爪甲毛髮者, 近在己躬,本無情識,苟不以理,猶為之難,況於臣下 非同體之物,人心有易遷之慮。委之以臧否,隨之以 是非,蓋不可以容易也。是故逐長路者,必在於駿馬 之力;理天下者,必求於賢臣之用。然駿馬苟馴,由不 可以無轡也;賢臣雖任,終不可以失權也。故夫御馬 者,其轡煩,則其馬蹀而不進;其轡縱,則其馬驕而好 逸。使夫縱不至逸,煩而每進者,唯《造父》之所能也。夫 御臣者,其權峻,則其臣懼而不安;其權寬,則其臣慢 而好亂。使夫寬而不至亂,峻而能安者,唯聖人之所 明也。恐馬之多逸,捨馬而徒行,則長路不可濟也;懼 臣之為亂,捨臣而獨任,則天下莫能理也;知馬之可 乘而不執其轡,則不能禁其逸也;知臣之可用而不 親其權,則不能止其亂也。是故項羽不用范增,是捨 馬而徒行;漢帝雖有曹操,是乘馬而無轡。苟欲不敗, 其可得乎?故孔子曰:「唯名與器,不可以假於人。」其是 之謂歟!

真偽

「夫主上不能獨化也,必資賢輔物;心不為易治也,方 俟甄議。使夫小人退野,君子居朝,然後可為得矣。」然 則善惡相生,是非交蹂,形彰而影附,脣竭而齒寒,苟 有其真,不能無其偽也。是以歷代帝王,統御家國,莫 不側身馳心,以恭英又。及所封授,則猶是愚小,莫不 攘臂切齒,以疾奸佞;及所誅逐,則謬加賢良。此有識 者之所嗟痛也。夫山雞無靈,買之者謂之鳳;野麟喜 瑞,傷之者謂之麇。然麟鳳有圖,麇雞無識,猶復以真 為偽,以偽為真。況忠逆之情,靜躁之性,愚靖者類直, 智狂者類賢,潔己者不能同人,犯顏者短於忤主,情 狀無形象可見,心慮非視聽所知。欲使銀鉛不雜,淄